夕陽西下,暖暖的陽光給康興縣披上一層金色的外衣。這是一個有四十多萬人的農業縣,可能是縣內河流眾多和典型的亞熱帶氣候,這裡物產豐富,人們生活的很知足,對外面的世界不太瞭解,也不太向往,有點世外桃源的感覺。
而這時縣城已沒有瞭白天的喧鬧,顯得那麼的安靜而祥和。在縣城的永樂路邊的一棟三層小樓上,魏龍海正楞楞地望著生日時寫的“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當時是多麼的意氣風發,一心隻為考到心目中向往的省大而努力。一年過去瞭,省大的通知書沒來,但也收到瞭省師大的錄取書,但這一年所發生的變化太巨大瞭,大到足以改變他的一生。
一年前,從縣政府辭職的魏運生苦心經營的酒樓還很紅火,傢裡的經濟條件在縣上也算很好的。然而天有不測風雲,一場莫名其妙的深夜大火把酒樓燒毀,魏運生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橫禍所擊到,多年因勞累過度而透支的生命在鬱悶中束瞭。剩下張紅跟魏龍海母子倆相依為命,傢裡的所有存款也因治療和賠償被燒傷的幾個守酒樓的保安、賠償被火燒毀的租借的酒樓而所剩無幾。
幸好傢裡原來修的小樓還有臨街的門面可出租,每月雖然隻有幾百元,但也能讓母子二人勉強維持生計。
前幾天從班主任那裡拿到通知書,魏龍海就在為上學的事發愁。雖然母親是堅決表示要讓他完成學業,但魏龍海已經不是一年前少不更事的他瞭。這一年,特別是魏運生去世後的艱辛生活讓他變得成熟瞭,傢裡的情況讓他考慮再三。
張紅是沒有工作的,當年魏運生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才從單位辭職去經營酒樓的。魏龍海讀大學就算再節約,一年也要七八千,何況魏龍海是享受慣瞭的,一月一兩百的生活他能不能堅持?
“難道讓母親出去打工供自己嗎?”魏龍海是萬萬做不到的,但要放棄學業又心有不甘,助學貸款也是他不能接受的,因為魏運生去世前反復教育他不能欠人錢財。
“怎麼辦?看來隻好放棄學習瞭,自己雖無一技之長,但前幾天不是有人想租我們的小樓來開茶樓嗎,別人能行,我也可以啊!”
“吃飯瞭,小海!”張紅疲憊的聲音從餐廳傳來。
看著張紅,魏龍海不禁越發堅定瞭決心:“一年前母親還那樣的年輕漂亮,根本看不出是四十的人,而現在眼角已出現瞭皺紋,自己是傢裡唯一的男人,不能讓母親過上幸福的生活,我還有什麼用!”
“媽,我不上學瞭!” 魏龍海放下碗,語氣堅定地說出瞭自己的想法。
“什麼?”張紅顯然被驚呆瞭,但隨即明白瞭兒子的心意。
“你是不是擔心錢的事?沒事的,那天不是有人想租咱們的小樓嗎,一個月給一千二,媽想好瞭,你去上大學,我到你小姨傢住,把樓租給他們就行瞭。”
“小姨?她們傢裡都是些什麼樣的人,你不是不知道,爸去世後,她們來過嗎?媽,你去看人眼色過日子,我能安心?再說,別人能開茶樓,我沒錢,先開茶館總可以吧。我們縣上男女老少誰不愛蹲茶館打牌擺龍門陣,我算瞭一下,如果生意一般,每天就算隻有七八十的收入,除瞭成本,也能每月賺一千五六,何況萬一生意好呢。還有我打算讀自考,同樣能學到有用的知識,將來不一定會比去讀大學差。”
望著兒子堅定的眼神,堅決的口氣,張紅知道這事已經不能扭轉瞭,兒子跟他爸一樣,下定決心要做的,就一定要做,誰也改變瞭。
“這是決定一輩子的事,小海,算媽求你,好嗎?你再想想!”
“不用瞭,我不上大學同樣不會讓你失望的!”
張紅低下頭,“兒子大瞭,會體貼人瞭,可自己怎麼心就那麼痛呢?”,淚水不由奪眶而出。
“媽……”魏龍海看著流淚的母親,想說點什麼又不知道怎麼說,隻好低下頭默默吃飯。
*** *** *** ***
第二天一大早,魏龍海跟往常一樣很早就起來瞭,匆匆將昨天的剩飯熱來吃後,留瞭張紙條,就出門晨練和再找幾個兄弟商量去瞭,而將張紅的那份放在鍋裡熱著。昨晚張紅上瞭好幾次衛生間,看來母子倆都沒睡好。
“楊叔,陳娘,早上好,楊剛呢?還沒起床?”
“他,放假哪天七點起床,我還害怕呢。”楊剛的老爸,在縣工商局上班的楊世偉用手指指楊剛的房門。
楊剛高一寒假有天突發要晨跑的想法,一早起床去跑步,結果跑步時跟人撞瞭一下。那人是街上一剛通宵賭博後回傢的痞子,叫劉峰,仗著姐姐劉蘭嫁給G·A局李方漢局長的兒子,經常惹事生非,老百姓背地裡都叫他“劉瘋瘋”。兩人都不嘴軟,就動起手來。
楊剛跟魏龍海他們幾個兄弟都是在縣體校的散打隊練習起的,當然劉峰隻有挨打的份瞭。楊剛也知道闖禍瞭,忙找魏龍海他們幾個兄弟商量對策,最後讓魏龍海去求他老爸幫忙。魏運生禁不起魏龍海的請求,隻好跟李方漢打瞭電話,就說是魏龍海打瞭劉峰,請他幫忙,賠點錢算瞭。魏運生跟李方漢是同學,而且生意上需要,常請李方漢吃飯喝酒,兩傢的關系一直很好,李方漢礙於情面隻好答應幫忙。
當然,後來“劉瘋瘋”找到姐姐和姐夫,又哭又鬧,兩人豈能善罷甘休,正想到城關派出所去,讓派出所抓人,李方漢的電話來瞭,兩人一聽,隻好作罷,此事也就算瞭。當然,“劉瘋瘋”和劉蘭依然懷恨在心,並且在得知瞭前因後果後,把魏傢也一並恨上瞭,隻是魏傢不知道而已。
所以當楊世偉把話講完,魏龍海不由會心一笑。
“小海,你吃早飯沒?一起吃點!”楊剛的老媽陳瓊一邊忙著佈置碗筷,一邊招呼。
“不瞭,我吃瞭,陳娘,你們吃,我找小剛有點事。”魏龍海說完就推開楊剛的房門進去瞭。
陳瓊是幼兒園的教師,可能是職業特點,話特別多,跟誰都能聊很久,魏龍海他們都怕她,就算在街上碰到,也是打個招呼就趕緊閃瞭。
“楊天棒(天棒——方言,大意是指那天不怕、地不怕,有點痞氣、魯莽的人),起床瞭,你老婆歸我瞭。”魏龍海抱起被子就到旁邊的電腦桌邊坐下瞭。
“還我老婆,我還要摟著她再睡一會兒,等我起床,你想抱她多久我都無所謂。”楊剛被冷的縮成一團,手伸過來抓被子。
“我不上大學瞭,我想開個茶館。”
“還我老……你說啥子???!!!”楊剛一下坐瞭起來,眼睛比看見美女更衣睜的還大,他完全清醒瞭。
“我想開個茶館,找你和小六他們商量一下!”
“這……”今年他們班上考上重點本科的就魏龍海和張小樂兩人,對於別人羨慕的大學名額,魏龍海居然就放棄瞭,楊剛還是搞不明白。
“表個態噻,支持一下!”
“我頂……不過你還是上師大好點吧。”楊剛對兄弟的任何決定都是第一個擁護的,但這次他也想反對瞭。
“此事已決,不必再議,快,起床,找小六他們。”
“好……”
在縣城邊的富民村,這個村由於地理位置的關系,這些年賣瞭不少地,村上也算全縣最富的村瞭。村裡面有一棟三層的樓房特別顯眼,這就是張大富村長的傢。
在三樓的一間房間裡,魏龍海和他的三個兄弟聚齊瞭,除瞭楊剛還有劉流、張磊,這四人在縣中學就是有名的“四人幫”,從初中就是同學瞭,四人雖然興趣愛好有點差異,但都愛體育,特別是練習散打,在縣體校也算高手瞭,但他們也很難惹事,事不關己的他們都不插手,所以學校換瞭幾批所謂的老大,在學校從未聽過誰來找他們的麻煩。
“小海把他的想法都說瞭,你們覺得怎麼樣?”張磊光著上身坐在床上問其餘兩人,他的年紀是四人最大的,雖然四人結拜過兄弟,張磊是老大,依此是楊剛、魏龍海、劉流,但平時彼此都沒有用老大、老二這些來稱呼,一是他們覺得這樣有點黑社會的味道;二是怕傢長、老師懷疑,不準他們來往。
“我……我支持他,讀瞭大學還不是當老師,看看我們的老師,就知道瞭,誰發瞭大財的?還不如搏一搏,將來慢慢做大瞭,開酒樓、賓館你說是不是,小六子。”楊剛剛才一路不斷地勸說魏龍海,但一點效果也沒有,反而被魏龍海說服瞭。
“我覺得未嘗不可。”劉流是最小的一個,大傢都叫他小六子。
“好,我也同意,一致通過,都十一點瞭啊,那會議進行第二項,用餐!吃飯慶祝魏老板誕生,我買單。”張磊把煙一摔,跳下床來。
“等等我……慌雞巴,又不是要占位子,我把我老頭(指老爸,兒化音)喊起,找個人買單,我這幾百塊還要留到晚上打牌的。”張磊三步並兩步追上一聽吃飯就奪門而出的三人。
高考完後,張磊明確告訴他老爸:“你兒子是不讀大學的瞭,跟你混瞭。”
他老爸張大富村長對這個兒子也是無可奈何,老婆死的早,自己又當爹又當媽,對他也一直很遷就,所以隻有將就他瞭。於是吃喝嫖賭這些技能,在這段時間除瞭嫖之外,張磊是樣樣突飛猛進。
張磊在二樓拍瞭一會兒他老頭的門,沒人應。到一樓見茶幾上有兩百元錢,旁邊留一紙條:小磊,老爸辦事去瞭,下午才回來,中午飯你自己解決。
“夠意思,咱們走!”
*** *** *** ***
張大富從外面剛回傢,兒子的三個朋友就來瞭,跟他打過招呼,三人就上樓找張磊去瞭。張大富趕緊上到二樓房裡,把桌上的包拿上,悄悄地下到一樓,把錢和紙條一留,便匆匆出瞭門,朝村邊的李玉梅傢快步走去。
兒子這段時間裡經常跟著他,說是學學他的管理方法,好幫忙打理傢裡的生意。說的真好聽,其實張磊知道傢裡沒什麼生意要操心的,養雞場有陳仕軍、馬小紅夫婦在料理,剩下縣城裡的旅社也租給別人經營去瞭,張磊無非就是想跟他到處吃喝玩樂罷瞭。
不過今天趁著張磊有朋友在,而李玉梅的老公劉銀富剛才帶著兒子出去釣魚瞭,正好把李玉梅給辦瞭,村上幾個張大富看的上的就剩她還沒上手瞭。這個小妖精,被人稱為“富民村第一美女”,人很美,身材也好,又會打扮,三十一的人看上去還像二十多,張大富想日她都已經好幾年瞭,可惜試探瞭幾次,就是一直不上他的鉤。
前年村幹部改選,劉銀富跑上跑下跟他爭村長的位置,說張大富貪污公款,差點讓張大富翻瞭船,幸好這幾年,張大富用村裡的錢給縣上、鎮上的領導上瞭不少貢,才勉強過關,而張大富就此將劉銀富恨之入骨。而選舉通過鎮上領導的運作,依然是張大富當選。
這次,村委會的小樓門面還有十多天租期就到瞭,村裡讓想租的都來報名,由於位置比較好,而且村上的人已經習慣在那裡的茶館擺龍門陣和打牌瞭,生意還算將就,所以還真有不少人來報名。
張大富昨天正在傢裡一樓看電視,等張磊起床後好一起出去赴一飯局,李玉梅就敲門進來瞭。
“小梅啊,稀客,坐,叔給你倒水。”
“張村長……”
“別什麼村長、村長的!叫叔就是瞭,有什麼事?”張大富把水遞給她,挨著李玉梅坐下,坐的時候,順便在她短裙外的白嫩的腿上摸瞭一下。真光滑,真舒服,隻是摸瞭一下,小兄弟好象就有反應瞭。
“叔,村委會的小樓我想……”李玉梅漲紅瞭臉,雖然早就發現張大富對自己心懷不軌,但沒想到張大富這麼大膽。
自從老公在前年上山采藥摔傷後,不能幹重活,傢裡是每況愈下,兒子都小學四年級瞭,成績又不太好,要上縣中隻有交高價瞭,而自己一個女人能有什麼辦法。看到村委會的房子租期到瞭,心想租瞭繼續開茶館,再順便開個小賣部,每年應該有幾千的收入。
但又想到租給誰其實就是張村長的一句話,而老公上次在選村幹部時跟他鬧的很緊張,現在也不準傢裡的人跟張村長來往,還有張村長看自己那色迷迷的眼神,心中猶疑不定,但最終想到傢裡的實際情況,心中咬咬牙,就算他有什麼企圖,自己隻要不失身,讓他摸摸也忍瞭就是……
“終於來求我瞭,看我怎麼收拾你!”張大富放肆地打量著眼前成熟的美少婦,想著多年的夙願快實現瞭,想著她成熟的身體在自己體下扭轉、呻吟,想著她深深的乳溝自己能想摸進去就摸進去,豐滿的圓臀自己想怎麼玩就怎麼玩……特別還是劉銀富的老婆,上次你仗你劉傢人多,跟老子爭村長,還差點讓老子進牢房,現在老子還是村長,你的老婆也快成我的胯下人瞭……
“叔……”李玉梅看見張大富淫猥的樣子,不由低下頭。
“這件事……不太好辦啊,你不知道,有七八傢提出來要承包,你說我難不難……”張大富收瞭收心,卻伸瞭伸手,手掌慢慢地從李玉梅的肩上滑到瞭腰,輕輕地捏瞭捏,感覺到李玉梅的顫栗,但也沒推開他,便知道有戲瞭。
“叔不是不能幫你,但你怎麼謝謝我呢?”一邊說,噴著粗氣的嘴慢慢湊到李玉梅紅彤彤的臉上。
“叔……不要。” 李玉梅急忙向一邊躲閃。
張大富正想撲上去,這時候樓上傳來張磊如同狼嚎的歌聲和下樓的聲音。
張大富趕忙坐正,對李玉梅說:“你那件事你想好,我等你答復,如果你願意答應我的條件,我就幫你辦好,租金跟現在的一樣。我就不送你瞭。”
李玉梅連忙起身,匆忙離開瞭張大富傢,走瞭好遠一段,才拍拍胸口停瞭下來,臉卻還是那樣的燙,下身也有點濕瞭,“難道我是個淫婦,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李玉梅邊走邊想。
而張大富起身就到衛生間去瞭,讓張磊在外面好等一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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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長松山山腳下,富民村邊,有棟兩層紅磚的小樓,它的主人就是劉銀富。劉銀富本來身強體壯,長松山地勢險峻,但產名貴藥材,劉銀富是少數能爬山越嶺從山崖上采到藥的,前幾年也掙瞭些錢。
但自從前年一時大意,不小心摔傷後,治傷把傢裡的積蓄都花的差不多瞭,而且身體也差瞭很多瞭。原來除瞭李玉梅辦公的幾天外,基本上天天都要來的性交,現在也成瞭老婆基本不用瞭,並且連重點的農活也不能做,傢裡是越來越窮瞭。而老婆又喜歡打扮,兒子讀書也要花錢。所以李玉梅說想租村委會的小樓,劉銀富也沒反對,自己的身體條件也隻能做點看看店之類的事瞭,隻是擔心張大富會給他難堪,便說隻要不求張大富就行。
昨天兒子扭著他,說想去十多公裡外的外公傢的河邊去釣魚,想想去散散心也好,便給老婆說瞭,老婆也說好,兒子好久沒去看看外公外婆瞭。
今天九點剛過,忙完傢裡的事,吃瞭早飯,劉銀富父子二人便出門瞭。走到村委會樓下的茶館門前,看見張大富和一幫村民在茶館裡喝茶聊天,有人和他打招呼,劉銀富便大聲地回答:“上兒子他外公傢去釣魚。”其實是說給張大富聽的,“老子生活的好得很,沒事去釣魚玩去瞭!”
誰知這張大富昨天被兒子破壞瞭好事,就一直在想怎麼才能和李玉梅獨處,好把美夢圓瞭,這一聽,高興的差點跳起來。不過,他裝著漠不關心的樣子,心中想:“你去釣吧,去釣烏龜還差不多……老子去釣你老婆那條美人魚,讓你當烏龜王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