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清早晨曦映紅東側窗簾,這海棠就醒瞭過來,窗外仍是一片寂靜,房中空氣中彌漫著一夜顛狂之獨特氣息,而自己正窩在如今最心愛之人的身旁。她芳心一喜,慢慢掀起凌亂絲被,望著原本潔白床榻上片片暗影,不禁又想起昨夜看到那絕妙詩詞之興奮,以及隨後交歡之沖動,不禁臉兒一紅,裸露乳珠竟慢慢挺立起來。
再看到他那俊秀的臉龐,心想如果當真懷瞭他的種,那麼生下的娃娃會是多麼可愛哩,忍不住便伸手撫他的臉。海棠這麼一動,一鳴雙眼睜開也醒瞭過來,見到他醒來瞭,海棠又倒回枕上,摟著他甜言蜜語的講個不休,對這春風一度的情郎,還真是投下真情,令她心中難分難解。
一鳴見海棠黎明即起就如此熱情,隻當是她還想再春風一度,於是配合的運起素女之術,胯下巨陽做好準備來個晨操。
黏呼呼偎在一鳴身上的海棠,自然感受到下體傳來的灼熱,不禁面上羞紅、秋波流媚,向一鳴睇瞭一眼,素手往下,按住一鳴正在蠢動之下體,羞人答答似的細語:「待會兒姐妹們就要來瞭,給她們看到這樣不好,我倆還是起身吧。」
到底海棠還是知書達禮的大傢閨秀,不想赤身露體的給人看笑話,便催促著一鳴起身,一鳴也是敬重她,好在自己可以收放自如,於是收瞭一口氣讓陽具下去休息,兩人深情一吻後便起身下床梳洗著衣之後時候尚早,於是海棠便與一鳴來到書房,要情郎為她做一首「定情詩」做為紀念,一鳴回想昨夜與海棠之甜蜜春宵,於是作瞭一首長詩以記實,詩雲:葉茂花開好探春,海棠春睡最濃情;猶是含羞意未傾,風流自是少年行。
鴛枕彎衾色色鮮,雙燃蓮炬照神仙;可知已是前緣矣,無須用其客氣焉。
牙床寬解羅衣帶,秋波頻送對朱唇;扣問伊人金鎖地,水滿溝渠最出神。
好事將來怎可休,憑君高興勿遮欄;這般這般更何爾,如此如此竟公然。
左沖右突任君采,旁敲側擊總相迎;臥姿坐勢堪玩味,立射倒鉤別趣生。
探得桃源深隱處,路滑心醉不堪行;到得盡情無說處,藍田種玉萬種情。
風流受用良宵永,憐香惜玉三生緣;明朝相顧還相笑,心照大傢都不宣。
龍鳳不忘恩愛日,誰雲風月瞭無情?但願此生常共守,自古才子愛佳人。
若說要為定情之夜之纏綿交歡記實,必然是拿不出臺面的淫詩,若是別人寫的這海棠必須痛斥其不正經,然而對於心愛情郎所寫的,則是窩心至極,念瞭又念的玩味瞭好幾遍。
特別對詩中將自己名字「海棠」嵌入,而且還說是最濃情,再加上「盡情無處說」「心照不宣」等,暗示一鳴口不能言,配合著「藍田種玉」「三生緣」「常共守」「才子愛佳人」等好話,更是玩味在三,隻覺得一鳴對自己而言有特別之意義,不知不覺己是日上三竿,果然聽到眾姐妹談笑聲自戶外而來。
芙蓉走在最前,見到案上堆著文房四寶,而絹紙上滿滿寫著龍飛鳳舞,不禁玩笑著說:「海棠姐姐也真是的,這春宵一刻值千金,你怎的像是出題的考官,欺負啞郎不能說話,還讓他寫那麼多東西做啥?」
海棠見到眾人進來瞭,怕她們見到這定情淫詩,將來當作把柄笑話她,於是快快將整桌的絹紙都仔細收瞭起來,也無暇回芙容之玩笑。而一鳴則像是為海棠緩頰似的,比手劃腳的表示自己文章好,寫得很盡興由於眾美人關心一鳴本人多於關心他的文采,因此倒也沒有人追看他寫些什麼,待海棠從容收起用來定情之文章後,便笑著回芙蓉說:「好妹子,你也知道姐姐一向喜歡吟詩作對,如今來瞭位才子,怎可放棄這好機會?」
這話說得臉不紅氣不喘,似是兩人做瞭一夜的詩似的,其實是做瞭一夜的「濕」哩。
牡丹吩咐侍婢送上早膳,依著前日規矩,總要配合美人兒的興趣做些消遣,好多培養培養感情,眾人一面進餐一面討論今日之行止。
海棠原本想要與一鳴多唱和一些詩詞,可惜眾姐妹無心於此,她們喜歡的無非是抹骨牌,鬥百草,戲秋千,踢氣球等等消遣。
輪到今夜伴宿的四姨茉莉說道:「不如咱們姐妹各展奇才,撫琴吹簫,載歌載舞,以娛郎君,不知姐妹們意下如何?」
前面就說過瞭眾娘子未過門之前各有專攻之術業,牡丹會演戲,芙蓉舞技佳,茉莉善琴簫,百合歌喉好,至於海棠雖未經專業訓練,然而絲竹之樂也曾入門,一鳴雖知眾娘子各個身懷絕技,但從未見識過,一聽到茉莉說要眾美人表演,不禁十分雀躍興奮得鼓掌起來。
眾美見到一鳴如童真幼兒般快樂之表情,個個也被他感染得樂開瞭心,於是便湊興的贊同起來,於是決定來到茉莉繡樓表演才華給情郎看。
一行人浩浩蕩蕩穿過回廊,來到瞭茉莉住處,一鳴環顧這佳人之香閨,不由得暗暗驚異,好一個大廳中間卻是空蕩蕩的,兩邊架上盡是是琴、瑟、琵琶,壁間則滿是笙、簫、管樂,窗明幾凈,湘簾繡榻,爐煙裊裊,邊邊幾上兩盆綠菊。
在那硬木地板上,茉莉交待丫鬟準備瞭幾個蒲團軟墊兒,給一鳴及眾姐妹盤坐,於是茉莉取下一支琵琶,對著牡丹說道:「還是請大姐先唱一段,讓小妹來伴奏如何?」
牡丹一聽要她先表演,倒有些害臊,於是就拉著小妹百合起身道:「咱們之中最會唱的可是百合唉,怎的叫奴傢先唱?不如這麼個,奴傢就和百合一同唱個《花蝶》吧,奴傢先獻醜唱第一段,算是拋磚引玉吧。」
於是茉莉轉軸撥弦,牡丹便啟朱唇,露玉齒,唱道:花道蝶:「你忒煞相欺負。見嬌紅嫩蕊時,整日纏奴,熱攢攢,輕撲撲,戀著朝朝暮暮。把花心攢透瞭,將香味盡嘗瞭過。你便又飛去鄰傢也,再不來采我。」
牡丹那唱腔玉潤珠圓,一邊唱著,一邊做出美妙身段來,配合著歌詞兒,那媚眼兒不住往一鳴身上亂拋,特別是那詞中後段,彷佛才隔瞭一夜沒在一塊兒,就充滿著幽怨似的,令那一鳴聽著看得是骨軟筋酥不已。
接下來百合隨啟丹唇續唱道:蝶回花:「非是我無情無義。隻為你情性兒不耐久,兩妒風欺。昨夜鮮,今朝淡,明朝落地。你的香魂既隨流水去,我這裡墻外又有好花枝。你若守得定往日這春心也,我怎麼不采你。」
這百合賣弄著歌喉,不過是一段小曲兒,隻聽見那唱曲官腔,詞律音美,或緩或急,忽高忽低,其中轉腔換調之處,百變不窮,若說歌曲腔調以為觀止矣。
眾人聽完之後,除一鳴之外皆口口稱妙、句句道奇。而一鳴則是喜之不勝、撫掌點頭贊嘆不已。
此時,平日愛談道德學問的海棠隨口話瞭句:「這歌可唱得真好,隻可惜這詞兒太過輕薄。」
眾美在風塵中混跡之時,為應合一般客人喜好,所習之歌曲大多涉邪狹,太過正經反倒是曲高和寡;海棠隨口評論,倒也不是針對百合,怎知言者無心聽者有意,那百合一聽二娘子海棠話中似是有刺,年少氣盛的她就想掰回一城,見到她身著翠綠羅衫,於是便道:「奴傢再唱支曲兒,這端午就要到,就為二娘子唱支《粽子》應景吧。」
於是讓茉莉轉軸撥弦,應著樂音唱道:「五月端午是我生辰到,身穿著一領綠羅襖。小腳兒裹得尖尖蹺. 解開香羅帶,剝得赤條條。插上一根梢兒,把奴渾身上下來咬。」
這詞兒雖叫《粽子》然而這歌詞兒分明在講別的事,特別是才經過一夜春宵,被一鳴好好疼愛瞭一夜的海棠,直直覺得這歌兒就在說自己,昨夜在床榻上所做那羞於見人之事,一時間兩腮羞紅,可是臊得不得瞭,於是大聲說道:「不要沾我便宜,現在你聽我給你唱一支《藕》」
於是要茉莉伴奏,海棠嘟著一張嘴兒,像似賭氣似的唱道:「藕兒好一個嫩白的肌體,深深的住在若耶溪。那采蓮人特地尋你來至。可惜你不斷絲兒連到底,可惜你未開的竅兒裹著皮。被那硬手的人兒拿著也,把你從頭刮到尾。」
海棠唱完後,一頓蓮足還向百合丟瞭個白眼,怎知百合聽到這歌兒,一張俏臉兒又羞又氣,漲得滿臉通紅,眼眶中似是淚光打轉,牡丹一見氣氛不對,急急摟著百合安慰她,然後回頭對海棠道:「二妹啊,這就是你的不對瞭,怎麼那壺不開提那壺,這會兒點出這事做什麼,待過瞭明夜,大傢還不都一樣瞭?」
海棠見百合像是當真瞭,急忙上來摟著她陪不是,這才又將這小妹子給逗得破啼為笑。看著這幾人不著頭腦猜謎似的對談,一鳴聽得是滿頭霧水,於是向芙蓉比手勢,想要她來解釋解釋。
芙蓉對他神秘的嫣然一笑道:「別急,這事兒就讓百合告訴你,明兒夜晚你就知道瞭。」
茉莉見芙蓉正與一鳴交頭接耳不知在說什麼,於是便笑著對他說:「咱們姐妹中大都表演過瞭,芙蓉姐姐也該出場表演一番瞭。」
芙蓉點頭稱好,然後說道:「阿儂要準備一會兒。」
於是便隱於一座屏風之後,過瞭一會兒,又聽到她低聲說道:「可以瞭。」
於是在琵琶聲中,一位曲線玲瓏女子,披著薄薄粉色綢衫,背對著眾人扭動著腰肢,擺動那豐臀,以曼妙舞步自屏風之後而出。那水蛇腰兒細細,隻堪一握;豐臀卻是鼓鼓圓圓,擺蕩得風騷無比。
她又將兩隻雪白手臂伸展開來,似波浪般擺動,柔若無骨,纖纖十指幻化出無盡之風華。嬌軀隨手臂擺動,如風中柳絲般裊裊婷婷,而那烏雲高髻之雪白頸項,如靈蛇般扭動,十分靈活。
突然,她猛一轉身,可不是那俏麗的芙蓉嗎,原來她說要到屏風之後準備,其實是將裡衣夾褲脫去,身上僅披著外衣,束上腰帶,好為一鳴跳上一段挑逗之艷舞,但見舞中的她面似桃花,明眸如高山上之湖水秋波;更有胸前高高聳立玉乳,半露出雪白一片,中間夾著深深之乳溝,隨著舞步不停地顫動,望之奪人魂魄。
伴著輕揚之琵琶聲,但見她裙兒飄飛,隨著身子急速地旋轉,裙緣猶如圓圓地荷葉撐起,雪白玉乳和桃紅的臉恰似含苞花萏。而在那荷葉之下,一雙美腿,勻稱而又白膩,恰以蓮藕一般。
一曲舞罷,一鳴早已按捺不住,雖是先前與她多夜同床共枕,那腿兒扛在肩上不知多少次,然而此番艷舞中,在裙中半顯半露之腿兒卻硬是不同,那雙肥美玉腿令他忍耐不住,於是站起身來,一伸手摟住她那纖腰,然後坐下來,讓她坐在自己腿上,一隻手摸上她的粉腿一面想著,啊呀我的心肝寶貝兒,怎的從來不知自裙下摸那腿兒,是如此涼沁沁,滑膩膩,軟柔柔,這等的好摸?
芙蓉見自己一番艷舞,博得情郎如此熱愛,心中甜甜得意一笑,撅起朱唇像是領賞似索吻,然後在一鳴耳中細聲說:「郎君若是喜歡,兩夜之後阿儂再為你表演。」
原本眾姬妾是依照長幼安排與一鳴侍寢,芙蓉雖是排三,但是先前早與一鳴歡樂多時,因此自願排在四娘子及五娘子之後,算是籠絡人心,以求全傢和樂作法,所謂兩夜之後,就是芙蓉輪值之日。於是一鳴滿意一笑,給瞭芙蓉一個重吻後便將她放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