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迷人的呻吟聲,讓冷秋鶴幾乎忍受不住,便要噴射出來,隻得暫時停下腰部的動作,將心神專註在兩座美人峰。
南宮筱的俏臉暈著兩團緋紅,隻盯著眼前的男人:「秋鶴……」上身帶來的快感越來越是強烈,可下身卻越來越感難耐:「求你動一動……求你……」
冷秋鶴一笑,將陽具緩緩抽出,隻留下一個龜頭在穴口,讓她的緊窄包含住,便此不動。而他雙手依然不舍放開那兩團飽滿,時而搓揉,時而捻弄,玩得甚是起勁。
「嗯!你壞,哪……哪有這樣的……」強烈的空虛讓南宮筱有些氣結。
冷秋鶴置若罔聞,大口吃著美人的乳肉,忽地抽出手來,移到下身交接處,以指頭刺激那枚敏感的花蒂,他隻想看看南宮筱的急切渴望,且盯著她道:「你說,說你愛我,還喜歡我這樣欺負你……」
很明顯,這個男人是故意挑起她的情欲,要她說出難聽的說話。南宮筱忍無可忍,伸出玉手,一把握住體外的棒根,把玩擼動一番,接著猛向自己的陰道推擠:「人傢……人傢不愛你,我隻愛我的玉郎,我的未來夫君,他……他才是筱兒的男人……」這句說話,自然是說給門外的花翎玉聽。
花翎玉果然大喜:「你這個臭男人聽清楚沒有,我才是筱兒的男人……」
一念未畢,又聽南宮筱道:「但……但人傢喜歡你這根肉棒兒,喜歡你進入我身體的感覺……」
南宮筱一弛一張的言語,撩得兩個男人血沖腦門,交感神經立時暴脹。
冷秋鶴虎吼一聲:「你好啊,隻當我是你的泄欲的工具……」話聲未落,腰板用力一挺,整根陽具直闖到底,便即大幹起來。
「啊!秋鶴……」南宮筱一聲嬌啼,快感不住地聚攏,幾乎將她推上快樂的頂峰:「好深……筱兒愛死你瞭……」
「到底你愛我,還是愛我的陽具?」冷秋鶴使勁抽搗,盯著眼前的美女。
「啊……」南宮筱脈脈的與他對望著,放底聲音道:「都愛……」玉手環上男人的脖子,將他拉近身來,在他嘴前輕聲低語道:「秋鶴,你是……是筱兒第一個男人,人傢的心是……是怎樣,難道你……你還不清楚麼……」
冷秋鶴啃著她的玉唇:「愛我比花翎玉還深?」
「我……我不知道……」南宮筱回吻他一下:「不要再……再逼我,人傢真的不知道,但我隻知道,筱兒會一直想你……永遠都想你……」
「要是你成為他的妻子,都會想我麼?」
「嗯!」南宮筱輕輕點頭:「我知自己忘不瞭你……啊!這一下好深,再用點力,人傢又……又有點意思瞭……」纖白的素手,不住撫摸男人的臉頰。
冷秋鶴如她所願,重投深戳,將個美人捅得嬌喘連連,不到百回,南宮筱終終攀上歡悅的高峰,陰道強烈地收縮,不停吸吮膣內的巨物。冷秋鶴知她高潮在即,下身自然多加幾分力。
忽見南宮筱咬緊手背,渾身繃得牢緊,口裡突然「嚶」的一聲,一道溫熱從深宮湧出,直澆向男人的龜頭。
冷秋鶴本就強弩之末,給她熱流一沖,再也把持不住,精關陡張,陽精疾噴而出。南宮筱不失機會,牢牢抱著身上的男人,暗運神功,一點一滴將其元息攝入體中。
這晚二人展轉回環,快活瞭一夜,卻苦瞭在旁的花翎玉。
◇ ◇ ◇
次日,花翎玉睡至日上三竿,愣愣瞌瞌間傳來一陣甜香,睜開惺忪的眼睛,竟發覺身上趴伏著一個美人,此人並非誰人,正是他的心愛人兒南宮筱。
「你的睡相很可愛哦!」南宮筱的俏臉堆滿瞭笑意,怔怔的看著他道。
「你……你怎會在這裡?」花翎玉有點愕然,這是從沒有過的事,她竟會自己闖進來。
「不喜歡我來嗎?」南宮筱甜甜的說著。
花翎玉想也不想,一手將美人抱得緊緊的,湊頭在她粉額親瞭一下:「當然不是,要是每天張開眼睛都看見你,可就美死瞭!」
南宮筱道:「人傢在這裡很久瞭,見你睡得香,才不忍弄醒你。」
花翎玉嗯瞭一聲,心裡卻大為驚恐惶愧,暗忖:「我是練武之人,睡夢中身邊多瞭一個人,竟渾然不知,若來人不是筱兒,換作是敵人,我那還有命在!」一念及此,不禁驚出一身冷汗來。
「玉郎,人傢擔心你,害怕你心中不快,是以來看看你……」南宮筱一對美目,始終沒有離開他:「你平日大清早便起床,今天卻睡到中午,瞧來昨夜你肯定一夜沒睡,想著人傢和他……和他那個瞭……」
「你知道就好,害得我整夜輾轉反側,心如刀絞,真個比死還要難受。」花翎玉長嘆一聲,卻不敢與她說自己在旁偷看。
南宮筱雖知他在外窺覬,卻沒有說破,接著道:「對不起,玉郎心中痛苦,筱兒當然知道!」接著微微一笑:「可筱兒也知道,你心裡雖苦,但亦感到興奮,對不對?若不然,你現在又怎會硬起來!」原來她已握住一根粗硬的陽具。
「這……這是因為抱著你,所以才……才……」花翎玉臉上一紅,仍是死口不認。
「你不用否認,要不咱們正實一下。」南宮筱抬起她的俏顏,似笑非笑的瞧著眼前的情郎。
「正實?如何正實?」花翎玉盯著她問。
南宮筱嫣然一笑:「我自然有方法,一會你就知道。」說話間,南宮筱的玉指已挑開他褲頭,探手進內,五指握著一根熱乎乎的肉棒:「它似乎越來越硬瞭,看它繃得如此厲害,很辛苦吧?」
花翎玉隻覺美人時捏時擼,還不時以掌心磨蹭龜頭,強烈的快感,猶如天火般蔓延,燒得他渾身都滾燙起來:「啊!筱兒……」
「現在好過點沒有?」南宮筱一面撫弄,一面瞧著他的臉容變化。
花翎玉猛地點頭:「舒服,再……再狠一點,用力擼……」
南宮筱白瞭他一眼:「你們男人就是這樣自私,隻圖個人快話,也不顧人傢累。你是如此,冷公子又是如此,真對你二人沒辦法!」
「那……那個混蛋也要你……要你用力擼……」花翎玉想起昨夜的情景,擾得他整個人都毛躁起來。
「可不是呢!」南宮筱親昵地偎在他懷中,微帶嬌羞道:「昨夜他泄精後,才剛拔出來,便要人傢用手……用手再弄硬它,然後又……」
「又插進你下面,對不對?」花翎玉立時裂眥嚼齒。
「嗯!」南宮筱臉現紅暈,輕輕點下頭:「給他進去瞭,你心愛的筱兒,都給他的那個全插進去瞭……」南宮筱不由想起當時的總總歡樂,想到自己癡迷迷的盯著冷秋鶴,一面承受著這個俊男的抽插,是一件何等美好滿足的事情,不覺一股暖流從陰道深處湧出。
「你……你們一夜做瞭多少次?」花翎玉雖然看瞭一夜,心中自是清楚,但一想到昨夜的情景,登時瞋目作色,氣呼呼的問道,他要聽南宮筱親自說出來,看她可有說謊。
而南宮筱本就想瞧瞧他的反應,當下顯出一臉無奈的表情,低聲道:「玉郎,筱兒對不起你,人傢為求盡快提升功力,卻要你受這樣的折磨,你會怪我嗎?」
花翎玉嘆道:「我心中雖恨,但沒有怪你,要怪就隻有怪這門玄陰訣!筱兒,我不妨與你說,其實我很擔心,擔心你繼續和其它男人好,你的心會慢慢轉移,愛上其它男子,以後再不要我瞭!」
南宮筱聽見也自一驚,她捫心自問,她確實有點喜歡冷秋鶴,但眼前這人,她是絕對不會離開他的,當下湊頭上前,在他臉上輕輕親瞭一下:「玉郎,隻要你不嫌棄筱兒,能夠容忍筱兒,我可以保證,我決不會離開你,便是你不願娶我,人傢仍是你的筱兒,我的心一樣會深愛著你。」
花翎玉聽瞭她這番說話,心中稍稍有點安慰,手上用力,將她抱得更緊:「我已經和你說瞭,隻要你心裡有我,我花翎玉絕不會嫌棄你。」話後在她臉上親瞭一口:「昨夜怎樣,究竟你和他做瞭多少次?」
南宮筱回吻他一下,含羞帶俏道:「昨夜我倆做瞭……做瞭三次,但今天早上,咱們又……」
「什麼?三……三次還不夠!」花翎玉整夜在外偷看,眼見二人連番親熱,停停幹幹,足足弄瞭一夜,直至二人相擁入睡,方離開盈庭水莊,卻沒料到,原來仍有下文,心頭不禁一酸,真如骨鯁在喉,幾乎難以說話。
「我的好玉郎,不要生氣嘛。」南宮筱撒嬌撒癡起來。
「罷瞭,罷瞭!早上你們又做瞭幾次。」
南宮筱伸出兩隻手指,接著臉上一紅,輕聲道:「兩次,隻是……隻是最後一次,他……他沒有射在人傢裡面,而是……」
「而是怎樣?」花翎玉瞪大眼睛。
「是……是射在筱兒的嘴裡,都讓我……吃瞭……」話到最後,幾近不聞。
「你用口為他……」花翎玉雖然早就看見,但沒料到南宮筱竟吞下他的精液,不由腦門發脹,渾身都躁動起來。
「嗯!」南宮筱輕點螓首:「他……他這個人壞死瞭!當時我見他將要射精,正想暗暗凝聚真氣,將他的陽息汲取過來,豈料他……他突然把那個拔出來,跨到人傢頭上,一下子就把那濕漉漉的傢夥插進我嘴巴,你的好筱兒無可奈何,隻好含著他的東西,便由他在我口腔抽動,最後便……便射瞭……」
花翎玉聽得無比興奮,一個把持不住,下身陽具抖得兩抖,一股陽精疾噴而出,射出數尺之遙。
南宮筱看見,當場楞住,她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接著「噗哧」一笑,看著花翎玉:「你……你怎地這樣興動,竟然會……」
花翎玉臉上一紅,一時無言可對。南宮筱微微一笑:「真不明白,你聽見人傢和男人睡覺,還在嘴裡射精,你……你竟能興奮到這個地步!」說著湊頭到他嘴前,唇貼唇的低聲問道:「你既然喜歡聽這些話兒,想不想知道筱兒當時的感受?要是你想聽,我可以說你知。」
「這有什麼好聽的,沒的讓人心酸死!」花翎玉違心說道。
「人傢就是要酸死你。」南宮筱親瞭他一下,伸手握住半硬不軟的陽具,低聲說道:「怎麼說好呢!呀,對瞭,昨夜他第二次進入筱兒裡面,一插進來,便瘋瞭似的,不停地抽來送去,且又快又狠,我隻覺他的大菇頭不停磨刮著人傢,弄得我死去活來,舒服到不行!當時他一口氣就幹瞭盞茶工夫,筱兒真的快要給他捅死瞭,待他停下來之時,我忍不住問他為何這樣興奮,幹得這麼狠。他說……他說因為我先前的一句說話。」
花翎玉皺緊眉頭問:「是什麼說話?」
南宮筱霎時俏臉一紅,輕聲道:「對……對不起,都是怪筱兒貪心,一心想盡快提升功力,希望他能夠在我體內多射幾回,所以……所以在那次之前,我曾經用說話誘惑他……」話到這裡,臉上紅得更厲害。
花翎玉不禁大奇,連聲追問,南宮筱羞紅著臉,怯聲細語道:「我說……我說我很愛他,想為他生個小寶寶,盼能在我嫁給你之前,可以懷上他的骨肉,我就可以嫁給他,以後做對長久夫妻瞭……」
「你……你……」花翎玉氣得青筋暴現,瞪大雙眼盯著她。
「玉郎你不要生氣,你知道我都是騙他的,筱兒心裡就隻有你一個男人,又怎會為他生小孩,難道你不相信我?」
花翎玉暴跳如雷:「你怎可能說出這種話,男人聽見,豈能不當真……」
「筱兒知錯瞭,以後也不敢這樣說,可以瞭嗎?」
花翎玉狠狠的道:「這個王八蛋,倒便宜瞭他,難怪你們早上又來瞭二次!」
南宮筱道:「玉郎,對不起,但你記恨冷公子,我是明白的,但話說回來,這一切畢竟是筱兒主動去勾引他,可不能全部都怪他啊!還有,每當我和他做那個時,不知為何,我都會對他生出一股愧歉,感覺自己是在出賣他,利用他對我的戀慕,而我卻暗暗地計算他,偷取他的陽息化作己用,我一想到這裡,就會對他產生一分憐愛之情。就像那當時,他在我身上一輪抽送,直到力盡才肯罷休,就在他抱著我喘氣之時,我終於不忍,便開聲與他道:『你都累瞭,且先臥下來不要動,就由筱兒來動,好不好?』」
「你……你竟然向他作主動……」花翎玉實在不敢相信。
南宮筱心想:「你這個花翎玉,昨夜竟敢在外面偷看,氣死你也是是活該!」當下點瞭點頭,回道:「嗯!我見他累瞭,但人傢又……又想要,還有什麼法子,隻好由我自己來。那時我讓他臥好,便坐到他身上,挽起他的大傢夥,我就……就這樣坐瞭下去,才一下子,就……就插到裡面最盡頭!」
花翎玉被她調逗得血脈賁張,下身陽具亦漸漸抬起頭來,怒道:「你……你這是存心氣我是不是……」
南宮筱發覺手上之物產生瞭變化,不由朝他輕輕一笑,撒嬌道:「你不要生氣嘛,假若你再生氣,我以後就不敢將實情說你知瞭。」接著又道:「其實人傢還沒作過主動,更是第一次坐在男人身上,不免有點兒害羞,但被他插著的感覺,又……又實在太舒服,不自覺就自己晃動起來,用我下面去套弄那話兒,誰知才來回百多下,他就喘呵呵的不行瞭,竟然射瞭出來,還燙得人傢與他一起去瞭。」
花翎玉搖頭一嘆:「我這個未來妻子,果然懂得風流快活,就苦瞭我這個大少爺!」
南宮筱探首向前,在他耳邊輕聲道:「玉郎,筱兒自知對不起你,況且我打後還會和多少個男人好,連我自己都不知道,你要有心理準備才好,倘若你真的無法忍受,現在就該作出瞭斷,免得繼續受苦下去……」
花翎玉打斷她的說話:「你不要再說瞭,你我這麼多年,彼此愛慕之情是何等深厚,豈能說斷便斷,以後不許再說這種話。」
南宮筱搖頭道:「不是的,你且先聽我說。當初宮主曾和我說,隻要和男人有瞭第一次,以後就無法離開這種感覺,我起先還半信半疑,但我現在終於領會到瞭。玉郎,筱兒真的愛上交歡的感覺,若然你無法離開我,打從今天起,你便要好好修練蟬蛻神功,早些沖破第二層,讓咱們早日成婚,或許我和你在一起後,會有所改變。」
花翎玉用力點下頭:「我會的,到時我要讓你知道,誰是最愛你的男人,誰是能夠讓你最舒服的男人。」
南宮筱一笑:「最愛我的男人當然是你,但說到令我最舒服的男人,恐怕未必就是你,到時瞧瞧看!」
「你……」花翎玉臉上一板,正要教訓她一頓,豈知南宮筱用手將他推開,一個滾身,便已跳下床榻,回眸一笑道:「快起床吧,貪睡豬!」
◇ ◇ ◇
宣城素有「文房四寶之鄉」的稱號,此處尤以生產宣紙為名,宣城最具名氣的紙作坊,非翠花軒莫屬。這一間紙坊,卻是宣城首屈一指的老字號,正是花傢的祖傳產業,由第一任宮主花曼嫣的父親創辦,至今已接近一百年之久。
翠花軒的分號遍佈全國,共有數十間之多,其生產的宣紙頌聲遍野,每年的收入多達數以十萬兩,是香蕊宮的主要收入來源之一。
自從花映月接掌宮主後,便將翠花軒交由霜姬白如霜打理。白如霜向來深得花映月信任,在她的經營下,翠花軒的生意不住地上升,足見她的能力確實很有一手。
自花翎玉十五歲上,每月初五,他都會前去翠花軒納財收帳。
是日正逢六月初五,當花翎玉走進翠花軒,便見一個老夥計迎上前來,一張老臉掛滿著笑意:「花少爺,今天來得很早哦。」
「發叔早,近日身子骨好些沒有?」花翎玉關懷問道。
「少爺有心。唉!人老瞭,骨頭就是不聽使喚。」
「話雖如此,但疼風這病兒可不能小覷,切勿掉以輕心。」
「多謝少爺關心。」發叔招呼花翎玉到內廳坐下,並吩咐下人切茶,接著道:「少爺請稍候一會,讓老頭子去通知白掌櫃。」
花翎玉頷首應瞭,待得發叔離去,百無聊賴,看見東首墻壁懸著一幅鬥大的書畫,卻是他不曾見過的。花翎玉心中好奇,便站起身來,走到畫前,見是一幅山水畫,筆力奔放率勁,緬邈幽深,道濟排奡縱橫,果然是獨絕佳作。
「這是董其昌的『夏木垂陰』,是你駱大哥從青浦帶回來的。」一個清脆的女聲從花翎玉身後響起。
花翎玉聽得董其昌三個字,不禁眉頭一皺,回首過來,即見一個年約二十來歲的少婦,身旁站著一個中年文士,正是白如霜夫婦二人。花翎玉一看見二人,連忙上前行禮:「白師姐好,駱大哥好。」
白如霜不愧為武林十二仙之一,雖年近三十,仍是長得初花嬌蕊,看那年紀,便隻有二十出頭而已,且生得花顏月貌,真個是桃羞杏讓,燕妒鶯慚。而她身旁的丈夫,姓駱名貫,乃是一名秀才,長得文質彬彬,俊逸不凡,頗有潘嶽之風。夫妻二人走在一處,實是一對鴛侶佳耦。
花翎玉看著那幅『夏木垂陰』,不由氣憤起來:「好一個董其昌,據說坊間有一民謠『若要柴米強,先殺董其昌』,足見其人品之低劣,而他的作品,實是不要也罷!」
駱貫點頭道:「沒錯,董其昌確不是個好人,豢養惡痞,放債霸產、誘奸民女,可說壞事做盡,但他的才藝,確有獨到之處,二者不可偏廢。他的書畫,最愛講求追摹古人,又非泥古不化,筆墨拙中帶秀,充滿文人的天真個性。而這副『夏木垂陰』,我是從坊間的一名暴民購來,當真不容易。」
花翎玉有些錯愕:「這倒奇怪瞭,我瞧這幅『夏木垂陰』高情邁俗,絕非偽托假造,一個暴民又豈能擁有董其昌的真跡?」
駱貫搖頭一嘆,說道:「這個說來話長!據聞泖口有一個秀才陸兆芳,傢中有一美婢,名喚綠英,董其昌貪其美色,將她藏於「護珠閣」,接連奸淫數日,豈料綠英逮到一個機會,逃回泖口,讓董其昌得知,便使兒子祖權帶領百多傢奴到陸傢莊要人,並把綠英劫走,陸傢告上官府,但官府卻不敢辦案。」
花翎玉怒道:「這廝當真可惡之極,要是我在當場,必定狠狠教訓他一頓。」
白如霜微微一笑:「你就是這個火爆性子,難怪宮主要你打扮成書生模樣,不許你在外頭顯露武功,就是害怕你四處闖禍!」
花翎玉聽見,傻裡傻氣地一笑,卻無言可說。
駱貫又道:「這等傷天害理事情,確實是讓人氣憤,當時就有一名叫范昶的學生看不過,將董其昌的惡行編寫瞭一部『黑白傳』,內裡有『白公子夜襲陸傢莊,黑秀才怒斥龍門裡』的書目。皆因陸兆芳皮膚黝黑,而董其昌的別號叫思白。」
花翎玉笑道:「這部『黑白傳』果真名符其實,後來怎樣?」
駱貫道:「豈知有一個叫錢二的說書人,將『黑白傳』四處說唱,致滿城皆知,董其昌火冒三丈,派人將范昶痛毆至死,並對范傢諸多凌逼,終於激起民憤。將董傢二百餘間畫棟雕梁、朱欄曲檻燒成灰燼,董其昌的古今珍貴書畫和篆刻收藏,大多付之一炬,而這幅『夏木垂陰』,就是這樣落入暴民手中。」
花翎玉大喜道:「真個好,真個好,董其昌這廝該當有此一報!」
白如霜走到花翎玉跟前,把帳簿和數十張銀票遞與他:「這是上月的帳錢,小心保管。」
花翎玉接過,再與二人閑談一會,才離開翠花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