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也感覺到妃鳶不太想談工作,這幺多年在政府機關裡做下來,他也學會瞭察言觀色。不過江河集團他也如雷貫耳,雖然她說的輕松,但工作壓力應該很大吧。
“其實我也好久沒有回來瞭,今天靠你的福一起回來看看。”轉為瞭輕松的話題,臉上掛著猶如冬日暖陽的和煦微笑。慢慢的減緩瞭車子的速度,讓她想要看的更仔細的眼中有瞭路邊睽違已久的風景。
他的溫暖漸漸地融化瞭她的嘴角,跟著一起揚起瞭弧度。
“是嗎?這樣子啊,那你要如何感謝我這個恩人呢?”仿佛一切都回到瞭高中的時候,她就是這個沒心沒肺的和他開玩笑,那時候的她也和任何一個同學這幺玩鬧玩笑。
宋文找瞭一處可以停車的地方小心翼翼的停著,不過嘴巴卻沒有停下來。
“要不要我以身相許啊?”半開玩笑半帶真,餘光偷偷的觀察著她的表情。
“以身相許?好啊,那你必須工資卡上繳,還要洗衣做飯陪逛街陪聊天。”太過於輕松瞭,以至於她根本沒有看他的臉,而是在車子停穩之後一邊下車一邊繼續笑鬧。
“這有什幺問題,我整個人都是你的。你可以刻薄蹂躪,就是記得可要對奴傢溫柔一些些喲。”鎖好瞭車,宋文唱作俱佳的裝出瞭小可憐的樣子。
妃鳶不看還好,一看差一點跌倒。那副少男捧心的樣子,還外加一雙無辜到徹底的眼睛,讓她真是有沖動狠狠的拍他的腦袋一下。
“神經病,我才不要咧。還奴傢,惡……宋文你可以再惡心一點不?”雙臂抱胸假裝冷的抖瞭抖,邊說邊笑的加快瞭腳步。
宋文沒有接口,而是笑看著前面走得很快的妃鳶。她並沒有排斥他剛才說的話,也就是說她還沒有男友,而他還有機會吧?
“你走慢點,等等我。”心情一下子更為開朗,加快瞭腳步追上前面的女子。
“你太慢啦,是不是單位把你養的懶散啦?”轉過頭對宋文吐吐舌頭,不過一轉身立刻更加快的小跑瞭起來。
“我慢?!哼哼,那我是讓著你!陸妃鳶你給我看著,看我走得快不快!”立刻不甘示弱的叫囂,可他始終和她保持著四五步的距離,就這幺默默地跟在她身後。
“你來呀,你來呀,追不上的話待會兒就請我喝奶茶。”不自覺的脫口而出,而時間一瞬間回到瞭高中的時候。也是這種不冷不熱的時間,會這幺和同學好友鬥嘴。
“來就來,如果追上瞭就換你請!”他的腳步依舊沒有加快,可目光卻緊緊地追逐著那已經跑開的背影。
“請就請,看誰跑得過誰!”
風聲將她的聲音傳入瞭身後的人耳中,而她就這幺如同剛出籠的小鳥一樣向著校門口奔去。已經放假的校門口,偶爾有幾個住宿的學生進出。而她就這幺毫無阻攔的跑進瞭學校,至於她身後的宋文依舊隻隔瞭沒幾步的距離。
沒有人來阻攔他們,隻因為他們臉上的笑容是那幺的愉悅,他們的腳步是如此的輕快,而他們的胸前還別著學校的校徽。
當然,最後的結果自然是宋文沒有追上妃鳶。作為懲罰,帶著滿足的笑意不甘不願的給她買瞭一杯奶茶外加一塊雞排。
“哦吼吼吼,奶茶加雞排真是好吃呀。”得瑟的站在學校後面的湖邊,妃鳶一邊啃著雞排一邊喝著奶茶,一副作死的表情朝著宋文得瑟。
“吃吃吃,把你吃成一隻豬。”夾在著不甘心的鬱悶,可左看右看都看不出他有一點點的不情願,簡直是樂在其中。
“豬就豬,我高興。還有,不好意思哦,我是怎幺吃都吃不胖滴。”要瞭雞排一大口,這個味道果然和記憶中一模一樣。還以為奶茶鋪可能已經不在,沒想到還是那個老板娘,老板娘還記得她。
宋文立刻換上瞭幽怨的表情,實踐瞭那一句我不說話,隻是幽怨的看著你。
吃著雞排的妃鳶差一點笑噴出來,再享受的喝瞭一口奶茶,這才搖頭晃腦的看向瞭宋文。
“好啦好啦,看你可憐的,要不要借你咬一口。”將雞排遞瞭出去,就在他的嘴邊。
而宋文也沒有多加思索,狀似帶著憤恨的狠狠咬瞭一口雞排,根本沒有在乎那裡已經被她咬過。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瞭,兩個人都沒有任何的準備。當雞排進入瞭口中,宋文這才意識到自己的突兀。而妃鳶則是愣愣的看著少瞭一大個角的雞排,伸出的手也忘記瞭收回。
尷尬的氣氛代替瞭剛才的歡樂,宋文想要解釋,可是雞排塞滿瞭他的嘴,讓他開不瞭口。
“額……看來你是真的餓瞭呀。”收回瞭手中的雞排,妃鳶故作輕松的笑瞭笑,“早說嘛,看你這可憐的,待會兒姐姐也給你買一塊啦。”
捏緊瞭手裡的紙袋子,她將微紅的臉側瞭過去。這種羞澀太單純,就像是高中女生第一次和男生有瞭比較親密的接觸一樣,哪怕隻是碰一個手,都會臉紅。
“嗯?嗯……嗯。”隻剩下瞭點頭,一口一口細細的咀嚼著口中的雞肉。
哪怕她灑瞭好多辣椒粉在上面,可一向怕辣的他卻覺得甜滋滋的。
不想再躲避下去,他想要將自己的心思告訴她。八年的時間沒有讓他忘記掉高中時候的愛戀,那幺他願意用剩下的一輩子時間好好地愛護愛戀的她。
“宋文,我們回去吧,我想起來還有點事情。”
將最後一塊雞肉吞下,也將奶茶杯丟入瞭一旁的垃圾桶裡。
剛才的那一瞬間,仿佛是讓她從天堂一下子回到瞭現實。
過去的時光實在是太美,而宋文就好像沒有變過一樣。這樣子的一切顯得她的卑微和污濁,她不適合這裡,她早已失去瞭往昔的美好。
她設立的目標沒有達到,她早已不堪入目怎幺就會因為別人的隻字片語逃避?
“呃……好。”沒有拒絕,他不知道如何拒絕她。可他沒有說出口的情意,又該如何向她表達?
妃鳶再也沒有給宋文表達的機會,而是借口傢裡有事急匆匆的回瞭傢。
連宋文最後想要開口的挽留,她都沒有去註意,迅速的上瞭一輛公交車。隻留下站在車子旁,癡癡看著心上人遠去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