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鳶從沒有在意過自己也許給兩個男人帶來的變化,她的心裡隻有一步步往上爬的目的。隻是越是爬的高,越是會感覺到累和虛偽。
遠離瞭江河集團,遠離瞭那兩個男人,放著自己年假的妃鳶哈瞭口氣在冰冷的玻璃窗上,很快就溢出瞭一層白蒙蒙的霧氣。
“鳶兒,爸爸給你做瞭你最愛吃的菠蘿蝦仁飯,快點趁熱吃。”陸媽媽端著一個被挖空的菠蘿,裡面是熱騰騰的炒飯,風風火火的沖入瞭房內。
立刻從玻璃窗前回神,妃鳶露出瞭睽違已久的真心笑容。也隻有在傢裡面,她才能夠什幺都不去想,不去考慮如何上位,不去擔心何時要應付男人。
“媽,你和爸爸是不是準備把我喂成一隻豬?雖然說以後我會呆在法務部,可作為一個律師,好歹也要點門面吧?”真是夠瞭,她回來才短短兩天,除瞭三餐還要外加下午茶和夜宵。她懷疑爸媽是把她當成豬來養!
陸媽媽被這幺一說,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打量瞭妃鳶好一會兒。
“豬什幺豬,你看看你住在外面這一年過的,瘦的快和排骨精一樣。再不吃胖點,下次風一吹就跑瞭。”她怎幺不心疼這個女兒,每次拿到女兒打來的錢,她都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哭。
自從女兒發生瞭那件事情,傢裡面又遭逢巨變,她真的很怕女兒會因此生活在黑暗中。
這幺想著想著,陸媽媽的眼底就和玻璃窗一樣霧蒙蒙的。
“好好好,我吃還不行嗎?媽,你可別哭出來哦,弄得像我欺負你一樣。”立刻接過瞭那顆還熱騰騰的菠蘿,裡面的炒飯帶著淡淡的菠蘿香氣,也暖瞭她的心。
收拾瞭自己悲傷情緒的陸媽媽立刻換上瞭笑臉,心滿意足的看著妃鳶大口大口的吃著炒飯。她也不知道該怎幺好好地感謝女兒,隻希望在女兒回來的時候和老公一起照顧辛苦在外的女兒。
沒一會兒,陸爸爸也進瞭妃鳶的房間,關切著女兒喜不喜歡吃。想著明天該買什幺菜,新年快到瞭,新年裡面又要做些什幺。
妃鳶含笑的聽著父母在那邊爭執著關於要不要出去拜年之類的事情,勾起的唇角再也沒有卸下過。一口一口的慢慢將飯粒塞入嘴裡,心裡卻在盤算著怎幺把手裡的那張十萬的存著給他們。
她也不清楚傢裡確切還剩下多少債務,媽媽壓根不肯透露給她知道。但她估摸過,這一年來她用瞭各種名目給傢裡錢,現在剩下的債務應該不會很多瞭。
“鳶兒,你早點睡吧。明天晚點起來沒關系,早飯就在鍋子裡,自己熱一下哦。”陸爸爸推著陸媽媽出去,隻想女兒能早點休息。
“晚安,爸爸媽媽。”揮瞭揮手,妃鳶看著房門合上。
看瞭一眼電子鐘的十點整,將已經吃完的菠蘿殼隨意的丟棄在桌上,她慢慢的爬上瞭床。已經被曬得暖暖的被窩充滿瞭陽光的味道,毫無牽絆的心一下子松弛瞭下來,迷迷糊糊的幾乎快要陷入香甜的夢中。
如果那道刺耳的鈴聲不在這個時候響起,如果她記得關機的話!
被鬧醒的妃鳶整個脾氣都上來瞭,如果換做瞭以前肯定直接大罵對方。可當她看到屏幕上的來電顯示,所有的理智都回籠。
“喂?”大晚上的,她不明白為何江鴻川會打電話過來。
“……”電話那頭是一陣沉默,江鴻川緊握著手機,卻不知道該說什幺,甚至不懂自己怎幺會播出這個電話。他才從公司回來,就這幺看著手機通訊錄發呆,等回過神來的時候,顯示著妃鳶的號碼已經撥出去。
“喂喂?董事長,是您嗎?”小心翼翼的妃鳶長瞭個心眼,電視裡可多的是老板娘用老板的手機查勤的。對方不說話,可保不準是不是趙妍故意試探的電話。
“是我。”沒有聽到熟悉的呼喚,董事長三個字如冷水一樣灌入瞭頭頂,一下子就讓他清醒瞭過來。他這是在做什幺?大晚上的,為什幺要打電話給一個女人!
聽到確實是江鴻川,妃鳶更加的疑惑,甚至忍不住看瞭看手機,又重新放在耳邊。
“額……那……鴻川,你怎幺啦?”確定是江鴻川,她這才敢直呼他的名字。不過,這也是她第一次對這個男人產生瞭好奇,隻因為想知道他為什幺打電話給自己。
熟悉的軟糯聲音呼喚著他的名字,他甚至可以想象,此刻的她是不是已經躺在瞭床上。更甚至於,想象起瞭那雪白的胴體蹭著柔軟的被子。想著想著,胯下一緊,熟悉的熱浪席卷瞭他。
“沒事!”帶著挫敗和惱羞成怒的切斷瞭電話,他不願意承認向來自傲的自制力竟然會因為她的一句呼喚潰敗。這不可能!她就是個暖床的女人,為什幺他要這幺在意!
當那頭的江鴻川陷入天人交戰,死死地緊咬著不願意理會心底澎湃幾乎快要溢出的感情時。這一頭的妃鳶拿著手機,聽著裡面掛斷的電話聲,差一點想殺人。
“神經病啊!大半夜的難道就為瞭要吵醒人幺!”
用力的摁下瞭關機,把手機丟在瞭一旁。妃鳶決定新年的這段日子不開機,徹底脫離那兩個男人,好讓自己喘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