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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人心

  兩人看到程子介的神色出現瞭松動,趕緊上來道:“程老大,還請體諒一下我們做手下的不易。這兩位程老大若是不收下,我們大當傢的肯定會以為我們沒辦好事,導致程老大生瞭氣,連禮物都不收,我們就真的慘瞭。她們本來就是我們大當傢的挑出來,準備著送人的,所以才花瞭大力氣讓大夫人教他們如何服侍男人,自己卻碰都不碰一下。老大不收,我們大當傢的可能以為老大看不上,說不定還會對她們生氣,再說,她們以後也不知道會被送給誰。聽九方說,老大這兒對女人好,老大就算自己不喜歡,分給另外幾位當傢的,也比趕她們回去好啊。”

  “這……”程子介看著兩位使者滿臉焦慮的神色,又轉頭看瞭看兩位姑娘,都是緊張恐懼,眼含淚花的樣子,也知道再堅持確實太不近情理,隻得尷尬地點點頭:“既然如此,那你們就先在我這兒住下吧。老李,等會給他們安排個房間。”

  “是,老大。”李建斌剛才一直沒出聲,畢竟這種事他不適合插嘴,現在才大聲答應著。使者和兩個雙胞胎小美女都是松瞭口氣,那使者笑道:“既然如此,程老大……”

  “你們來多久瞭?”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短,程子介總算體會這種感覺瞭。如今不好再和他們那麼劍拔弩張地說話,於是笑道:“停火的事情,我現在還沒法答應,畢竟我那死瞭的兄弟還有傢眷朋友和手下。這樣吧,麻煩你們明天再跑一趟。明天我再答復你們。”

  “是,程老大。我們上午十點多到的。”兩人都是一副卸下瞭重擔的樣子,雖然程子介沒有答應,但剛才的話至少已經表明瞭他本人不再敵視的態度。既然如此,兩人的任務都算是完成瞭,於是開心地笑道:“多謝程老大,那我們先告辭瞭。”

  “回去路遠,兩位有車吧?我也就不留瞭,如今的世界趕夜路不便,兩位早些回去吧。老李,你送一下。九方,替我謝謝朱老大的好意。”程子介笑著也站起身來。兩位使者趕緊道:“不敢,不敢。程老大留步,我們這就走瞭。”

  李建斌送使者離開瞭房間,一時房內隻剩下程子介和那對雙胞胎美女。看著胡亂披起衣服,卻仍然怯生生地跪在地上的兩女,程子介又是尷尬又是不忍,嘆瞭口氣,對她們盡量溫柔地笑道:“起來吧,別跪著瞭,衣服穿好。在我這兒別怕,沒人會虐待你們的。”

  兩位小美女對視瞭一眼,穿好衣服站瞭起來,在程子介面前垂著頭:“程老爺,你現在不要我們嗎。”

  程子介抓瞭抓腦袋:“啊?什麼?……呃,不用這樣……別把自己當下人。你們休息吧,等會老李會安排你們住下。”說完逃一般地跑出瞭房間,隻剩下一對呆呆的小美女不知如何是好……

  出瞭客房,程子介慢慢踱向防空洞外,開始思索起來。著朱老五看來遠比他那些飯桶手下難對付的多。這也難怪,這樣的末日世界裡,如果不是足夠聰明的話,也當不瞭一個鄉鎮的領導者。

  使者十點多到自己這兒,難怪朱老五正午時分才拉出主力去打白尾。看來是計算好瞭時間,確認使者到瞭自己這兒一段時間以後,自己並沒有帶人去找他們麻煩,他才敢這麼做。而且這人雖然殘忍好色,但是也能壓抑住自己的欲望,不去碰那對雙胞胎美處女。聽使者的話,朱老五還沒在自己哪兒吃虧的時候就打算把她們當成禮物的。或者本來是準備著萬一和陵川的戰況不利,送給陵川的人的?這人知道取舍,大局觀也還不錯啊。

  想到這兒,程子介越發對這個對手有瞭些佩服的感覺。以後對付他們一定要足夠重視,決不能把他當成那蠢貨手下,否則絕對要吃虧的。他不也是因為輕視自己才在這兒吃瞭個大虧嗎?

  不覺已經走到瞭關押俘虜的那幾間石室外。幾名守衛正圍著鐘美馨和陸護士,程子介湊過去一看,她們正在為一位受傷的俘虜清洗傷口,更換包紮。

  “老大。”兩名守衛看見程子介,趕緊站直瞭身子。於是幾位手下紛紛敬禮,那俘虜也掙紮著支起瞭身子:“程老大。”

  “沒事。”程子介掏出煙來發瞭一圈,看著鐘美馨光潔的額頭上在這陰涼的防空洞裡也在沁著汗珠,有些心疼,笑道:“媽,怎麼就你們兩個人,不是新來瞭那柯醫生麼。”

  “我讓她們休息的。她們忙瞭一上午,我們自己的傷員,還有小靜的哥哥,都是她們處理的。剛才中午的時候六旺的幾個傷員過來換藥,也是她們換的。”

  “哦。”程子介點點頭,鐘美馨知道他接下來想問什麼,微笑道:“我們兩個上午在隨著小靜學打槍。”

  “真的?那你們學會瞭沒。”程子介笑道。鐘美馨一邊繼續著手上的動作,一邊搖著頭:“哪能那麼快。”

  “嗯,嗯,慢慢來,別急。”程子介搓著手:“我學個弩都學瞭好久,還射不準。”

  “行啦,別在這兒吵吵瞭,還有好幾個人要看。”鐘美馨回頭嬌嗔地瞪瞭程子介一眼,程子介隻得灰溜溜地離開瞭這兒,剩下一群想笑又不敢笑的手下。剛走出防空洞口,就碰上送客回來的李建斌。

  “老大,怎麼在這。那兩個姑娘呢。”李建斌笑道。程子介尷尬地抓瞭抓腦袋:“還在那房裡,老李,你去安排她們住下。以後再安排她們也跟原來的姐妹一起找點事幹幹,要是有哪個弟兄想要她們的,你看著雙方都情願的話,就讓她們跟瞭吧。”

  李建斌盯著程子介,卻搖瞭搖頭:“老大,我倒覺得這樣不妥,你還是收下她們比較好,再不至於,也把她們當個丫頭,照顧你傢裡的傢務。”

  “呃?老李,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程子介吃驚地盯著李建斌,李建斌趕緊道:“啊,我不是這個意思。老大你記得不?剛才那姓毛的說,這兩個是跟她們父親從白尾跑到朱老五那兒的。這樣說來,她們父親應該還在朱老五手上。朱老五會不會拿她們父親做威脅,要她們呆在我們這兒做個內應的?她們雖然沒多少機會送情報什麼的,但是一旦跟瞭人,或者認識瞭什麼姐妹……那就不好說瞭。這一點不得不防啊。”

  “對……對,你說得對,我都完全沒想到。”程子介恍然大悟:“這麼說,不能讓她們在我們這到處亂走,也不能讓她們嫁給我們弟兄。”

  “對,我就是這個意思。她們是不方便像那些俘虜一樣關起來,卻也不能讓她們和別的兄弟姐妹們接觸太多。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老大把她們收到房裡當兩個丫頭。我知道老大對女人都挺認真的,這兩個姑娘老大覺得下不瞭手的話,不睡她們就是。就讓她們服侍一下幾位夫人也好。大夫人就不說瞭,最累的就是她,二夫人三夫人也各自有事,都是為瞭大傢的公事,現在又要學打槍,更是沒時間做私事。找兩個丫頭照顧老大和夫人們的起居,也是合情合理。”李建斌笑道。

  程子介不好意思地笑道:“這麼說,讓她們做我的丫頭反倒是最合理的瞭?”

  李建斌則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難道老大還有更好的辦法?”

  “呃……”程子介一時語塞,看著李建斌,還是覺得尷尬:“老李,別這麼看著我,怪寒磣的。”

  李建斌嘆瞭口氣,遞過來一支煙:“兄弟,今兒這事,我就做個大哥的立場和你說說吧……你別見怪。”

  “不會不會!”程子介趕緊擺著手:“老李,我一直把你們當自己兄弟的,你知道啊。”

  “嗯。”李建斌給程子介點著瞭香煙,自己也點瞭一支:“我比你大十幾歲,這事還是能說說的。老大,你對各位姐妹們好,也沒有強占過誰的妻女,大夥心裡都感激得很。但是你也不能太這麼心軟瞭。如今的世界,有本事的,正該多要些女人。你不要,弟兄們也是不敢要的,是不是這個理。就像剛才那對雙胞胎,老大,你以為你把她們分下去,弟兄們誰敢接的?說不定還會起什麼怨恨的心思。望老大三思才好。”

  “啊?啊?”程子介把煙舉到嘴邊,卻忘瞭吸,而是呆呆地看著李建斌,一時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