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能力

  五天很快就過去瞭。這五天程子介除瞭去廁所,就一直躺在床上。本來他的年紀,這樣躺著是無聊的要命。但是每次稍微挪動一下身子,就渾身不舒服,尤其是各處關節,又酸又脹,還有一陣陣的刺痛。在這樣的情況下,他也隻能放棄出去活動的想法,靜待著十六將自己的身體改造完成。

  第六天的早上,程子介懶洋洋地躺在床上,看著窗外。

  離這兒兩百米左右,是一座酒店,從程子介傢的小區出大門左拐,穿過一條步行街就到瞭。

  從這一傢的窗戶往外可以看見酒店的樓頂,樓頂上的三隻大水箱在陽光下反射著金屬的光澤。等自己身體恢復瞭,就去那傢酒店看看,三個水箱,肯定有不少存水。程子介這幾天一直在想著這事。

  這幾天的靜養,自己的身體又慢慢的儲存滿瞭能量。其實從昨天開始,身體的不適就已經很輕微瞭。但是程子介很享受這樣的感覺,因為這幾天鐘美馨無微不至地照顧著他,兩個人越發親昵起來。

  「醒瞭啊,刷牙吧,刷好牙吃飯。」

  鐘美馨站在門口,端著一隻臉盆,拿著牙具和毛巾走到床邊,端詳瞭程子介一會,微笑道:「氣色又比昨天好瞭些。自己能刷嗎?」

  「嗯。」

  程子介俯身在床邊,拿起牙具,看瞭看臉盆裡的小半盆水:「媽,這是桶裝水吧。」

  「是啊。自來水徹底停瞭。」

  鐘美馨點點頭,出瞭臥室。

  自來水從前兩天開始就幾乎沒瞭,僅有的涓涓細流也帶著一股難聞的氣味,那時他們就開始隻喝桶裝水瞭。現在連洗臉的水都徹底停瞭。十多桶純凈水看起來不少,但也經不住這麼用。程子介刷完牙,又轉過頭看瞭看窗外的那傢酒店,決定等身體恢復瞭,第一件事就是去那兒看看。

  「十六,還要多久才能改造完成?」

  程子介一邊閉上眼睛慢慢擦著臉,一邊用意識呼喚道。

  「基本完成瞭。我在改造你身體最後一個部分,但是你現在可以正常行動瞭。」

  「好。」

  程子介活動瞭活動手腳,發現關節的不適感的確已經全消失瞭,相反有瞭一種特別輕松的感覺。

  「吃早餐瞭。」

  鐘美馨端著一碗熱騰騰的面條走進臥室,坐到床沿,看瞭看程子介一眼:「怎麼樣,還有力氣不。」

  程子介有氣無力地靠在床頭,喘著氣:「還好,今天能自己洗臉瞭。」

  「那我還是喂你吃吧。」

  鐘美馨皺瞭皺眉頭,端著碗,用筷子夾瞭些面條,湊到自己唇邊輕輕地吹瞭吹,才小心翼翼地送到程子介嘴邊。

  程子介靜靜地享受著這份甜蜜的溫情。為瞭再讓鐘美馨喂一次,他故意裝作還沒好的樣子,慢慢張開嘴,將面條吸進嘴裡輕輕地咀嚼著,然後看著鐘美馨又一次嘟起紅潤的櫻唇,輕輕地吹著面條。

  「看什麼啊。我臉上有東西嗎?」

  程子介的目光讓鐘美馨有些不安起來。

  「沒有。」

  程子介嘴裡答應著,卻舍不得將目光移開。

  「那你怎麼這樣盯著我看?」

  「……沒別人給我看瞭嘛。」

  程子介吞下一口面條,微笑道。

  鐘美馨的臉一下子通紅,想起瞭前幾天情急之下,對程子介說過「要是世界上沒別的女人瞭,媽就嫁給你」之類的話,頓時臉像火燒瞭起來。

  程子介也想到瞭這一點,臉也微微紅瞭。

  氣氛一時間尷尬起來,兩個人都不再說話,程子介也不情願地收回目光,沒有再盯著鐘美馨看,而是將目光又一次轉向窗外高高的酒店樓頂。

  慢慢地吃完三碗面條,程子介才示意已經飽瞭。鐘美馨放下碗,抓著一張衛生紙為他擦瞭擦嘴角的湯汁,輕聲道:「想什麼呢?」

  「那傢酒店肯定有水。」

  「太遠瞭。」

  鐘美馨順著程子介的目光,也看到瞭酒店樓頂的水箱,遲疑道。

  「得想辦法慢慢過去。」

  程子介道。

  「你現在這樣子……唉,媽也不明白,你一會力氣那麼大,一會又一點力氣都沒有。要是你好不瞭……」

  鐘美馨有些難過起來。

  「沒事的媽,我會好的。」

  程子介趕緊笑道。

  「這都五六天瞭,你還是一點起色都沒有……也不知道要多久。」

  程子介想瞭想,笑道:「媽,你親我一下,我就能好瞭。」

  「又胡說什麼。」

  鐘美馨白皙的臉蛋又微微紅瞭。

  「沒胡說。」

  程子介側著臉:「媽,我從來不騙你。」

  鐘美馨疑惑地看著他,兒子身上已經發生瞭太多奇妙的情況,現在又是一副嚴肅的樣子,讓她有些半信半疑。災難發生以前,程子介就經常以各種借口讓鐘美馨親他,但那時候完完全全是母子感情親密的動作,而現在鐘美馨知道,很多東西都不一樣瞭。

  遲疑瞭一會,鐘美馨終於湊過香軟的雙唇,在程子介的臉上輕輕地碰瞭一下。

  「嘿嘿!」

  程子介大為滿足,笑著一下子跳下瞭床:「看,我沒騙你吧。」

  「你!」

  鐘美馨又羞又惱,這小子原來一直在裝死。滿臉緋紅地正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突然間程子介的動作嚇瞭她一大跳:程子介興高采烈地原地一跳,竟然高高地躍起,腦袋「砰」地一聲撞在天花板上。

  「嘖嘖……」

  程子介落到地下,嘶嘶地吸著涼氣,伸出手摸著自己的頭。他一時太興奮瞭,忘瞭十六已經改造瞭自己的跳躍能力。

  他試探著控制住力度,對著席夢思床上輕輕一跳,但是力度還是太大,整個人都向著窗口撞瞭過去。半空中的程子介正有些驚慌,突然間覺得自己的運動速度仿佛被放慢瞭好幾倍,本能地伸出腳尖在窗臺上輕輕一點,向後一個空翻,輕盈的落回鐘美馨身邊。

  不錯,十六說過改善瞭自己的身體協調性和神經反應速度。程子介大喜過望,笑著轉過身,看著目瞪口呆的鐘美馨:「媽,你看,不但好瞭,還厲害多瞭。」

  「你、你……小傑……你……」

  鐘美馨嘴唇哆嗦著,美麗的眼睛裡又帶上瞭一層恐懼地神色。

  「媽。」

  程子介趕緊伸手抓住她的手,柔聲道:「我告訴你是怎麼回事。」

  「集體意識……集體意識……」

  聽瞭程子介的解釋,鐘美馨滿臉驚愕。她知道兒子身上發生瞭變化,可是聽到程子介的講解,她還是有些不敢置信。

  「嗯。」

  程子介隻是拉著她的手,靜靜地看著她。他知道媽媽需要時間來接受這樣奇妙的事實。

  鐘美馨畢竟是個醫生,很快就理解瞭這樣的情況。最後,她隻是有些擔心地看著程子介:「你躺下來,媽看一下。」

  程子介順從地脫掉上衣,露出勻稱的身體,躺瞭下來。

  鐘美馨看著程子介完美的身材,不由得不相信他的話。災難發生以前,程子介個子雖然挺高的,但畢竟年紀還不大,沒有到長肌肉的時候,所以一直顯得有些瘦弱。可如今的他肌肉飽滿勻稱,一看就蘊含著力量,皮膚光潔緊繃,隻是還有著學生特有的白皙。

  鐘美馨的心不由自主地怦怦跳瞭起來。畢竟人類也是動物,越是健美的身材,越是能吸引異性。因為健美代表的是生存能力的強大。比如性感的女子,豐滿的胸部表示著哺乳能力的優秀,臀部代表著生育能力的優秀,紅潤的嘴唇表示的是血液循環系統的健康……性感與否,實際上是由人類的本能來判斷的。

  如今的的程子介實際上已經非常性感瞭,全身上下都散發著一種對異性本能的吸引力。鐘美馨一邊強迫自己不多看他赤裸的身體,一邊伸出手去,在他的幾處關節處草草地檢查瞭一下,趕緊回過頭去:「好瞭。」

  程子介慢慢穿好衣服,微笑道:「媽,沒事吧。」

  「沒事……」

  「你別擔心,十六不會傷害我的。你也看到瞭,我被喪屍咬瞭兩次,都是十六幫我消滅入侵病毒的,而且我腦子的傷也是它治好的。它要是想傷害我,我早就死瞭。」

  「我知道……」

  鐘美馨漸漸放下瞭心。

  「而且它還把我變得越來越厲害,現在我對付喪屍會更輕松瞭。就算有危險,我也能跑掉。」

  「嗯。」

  鐘美馨終於點瞭點頭。微笑瞭起來:「我們都要好好謝謝它。」

  「不用,他也是為瞭自己。」

  程子介笑道:「現在我沒事瞭,我想準備一下,去那傢酒店看看。」

  「這麼急?你的傷剛好。」

  鐘美馨趕緊道。

  「沒事的,媽,我已經不是普通人瞭。再說,我又不是去和它們拼命,隻是去偵查一下,一有危險我就退回來。」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