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黃的麥地綿延起伏,沿著丘陵怎麼望也望不到邊,一陣陣熱風吹過,麥浪此起彼伏,煞是好看,而在這麥浪裡沖鋒的兩個人激戰正酣,全然不顧瞭身邊等待收割的麥子,還有插在地裡的鐮刀。
湛藍的天空沒有一絲雲朵,天空藍的如一塊藍寶石,更像一面鏡子照耀著大地,秀花和春見想照就照吧,反正天空是老天爺的眼睛,老天爺就應該悲天憫人,秀花將指甲深深的嵌進春見的皮膚裡,春見則使出渾身的勁猛烈的撞擊著身下的秀花,兩個人都很賣力,身上全都淌著豆大的汗滴。
秀花輕輕推瞭推正在忙活的春見,春見以為秀花不樂意瞭,失望加戀戀不舍的撤在一邊,他眼瞅著秀花翻身爬起來,用她的兩隻手臂支撐著趴在地上,而將她那白色的大面瓜對著春見晃瞭晃,春見的血又沸騰起來,比剛才還猛烈的多,他運足瞭力氣,照準那飽滿的冬瓜迅速沖瞭進去,隻聽噗嗤一聲,天地都為之顫抖瞭。
起伏的麥地中間,是一條彎彎曲曲的土路,土路的遠方正朝這裡走著一個人影,等走近瞭,春見看明白是趙春草,秀花指著春草說:看來她這是回娘傢來瞭,唉,隻可惜這麼一朵鮮花居然嫁給瞭鎮長傢的花花公子,委屈哪!
春見不語,仍舊在收拾地上的麥捆,春見用幾根麥稈一扭,當做繩子捆住一捆麥稈後用膝蓋用力一頂一扭,捆好瞭後扔在一邊又要繼續忙活,秀花用手拽瞭拽春見說:趙春草回來瞭,你咋不看一眼呢?
有啥好看的,春見還是抬頭望瞭望,見春草穿的紅艷艷得,走在金黃的麥浪中間就跟花兒一樣,春見不忍看,又迅速低下頭繼續勞作。
歇會吧,忙也不差這一刻,秀花剛才舒服的不行,現在非常的愛說話,一說起話來還眉開眼笑的,她沖著春草喊:妹子,你回來啦。
春草停住瞭腳步,在地頭上站住瞭,她看見是春草,還有正在忙活的春見,春草說:回來看看,嫂子你傢收割的怎樣瞭?
快瞭,快瞭,秀花用手拉著春草的手使勁的打量,說:你看,這不是有春見幫忙嗎?
春草就喊:喂,春見。
春見假裝沒有聽見,繼續捆紮著麥子。
秀花就大聲替春草喊:春見,春草叫你呢。
春見這才抬起頭說:嘛事?正忙著呢。說完又繼續勞作,秀花又要過去喊春見,春草忙攔住瞭,春草說:嫂子你快忙自己的地吧,俺也得回傢看看瞭。春草說完就走遠瞭,春草越走越遠,到後來就剩下一個紅點漂浮在麥浪上瞭,春見這才遠遠的望著嘆瞭口氣。
秀花問:“你嘆息啥?”
不啥。春見說。
不啥你嘆息咋?秀花又問。
春見就說俺幹活累瞭,嘆口氣不行嘛?
秀花看春見很煩躁,再想到春見剛才忙地裡的活又忙自己身上的活,確實也夠累的,就說:那好,你歇息會吧。
可是春見不歇,他悶著頭又繼續收割麥子去瞭。
春草回到傢裡,見傢裡隻有母親扁豆一個人,當娘的見女兒回來自然喜出望外,她拉著春草的手問長問短,春草就說宋濤對她挺好的,春草又問扁豆:俺爹來?
扁豆嘆瞭口氣,說:你爹最近老不著傢,不知道被哪個狐貍精迷上瞭。
春草就勸慰母親,說:娘你別瞎猜,爹是一個人在村裡忙不過來啊。
哼,他是忙,都忙到哪個狐貍精身上的地裡去瞭!扁豆說話有點粗俗,春草沒法聽下去瞭,就打斷娘的話說:娘,俺看咱村春見現在頭腦好瞭,他一個人又整天沒事幹,要不咱跟俺爹說說,讓春見跟著他跑個腿吧,這樣一來可以解決春見的吃飯問題,二來也可以減輕俺爹的負擔啊。
不行。扁豆當即否決。
為什麼啊?俺覺著這樣挺好的。春草不理解扁豆,拉著她幹瘦的手臂使勁搖晃。
不行就是不行,那有那麼多為什麼啊?扁豆鐵著臉,沒好聲氣的對春草講。
你不說俺自己跟俺爹說去。春草不同意母親的意見,她想把這個一舉兩得的事做成瞭。
你敢。扁豆厲聲對女兒講,她知道不說出理由來,就憑春草那倔強的性格,她一準會跟趙明天講的,萬一丈夫一時糊塗,聽信瞭女兒的建議可就引火燒身瞭,於是扁豆拉著女兒的手慢慢在炕上坐好後,小聲對她講:春見他爹活著的時候就跟你爹幹民兵,後來他爹娘死的蹊蹺,春見對這事老懷疑你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