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想起十幾年前的那樁子事來,何元娘就羞愧萬分。
那時何元爹還沒跟她離婚,何元爹在一個大城市裡當正式工,何元還小,還沒娶上現在漂亮的媳婦秀花,何元娘隻能一個人在村子裡拉扯著何元過日子。
何元很乖,吃完早飯就上學去瞭,何元娘就開始拾掇豬圈,豬圈的糞已經滿瞭,再不收拾,豬可就走不開路瞭。
何元娘站在老槐樹下瞅著一堆的豬糞害愁,何元爹不在傢她害愁幹害愁,唉,她輕輕嘆瞭一口氣就不嘆瞭,不嘆是因為沒有人聽她嘆,她一個人守著空落落的院子,即便是哭又有誰能聽見,即便是聽見瞭又有誰會過來幫她。
何元娘用鐵鍁一掀一掀將車裝滿後已經汗流浹背瞭,她雖然能幹但她畢竟是個女人,是女人就沒男人那麼有力氣,她搓搓手渾身散瞭架般,真想不幹瞭回到屋子裡的炕席上,舒展開身子歇歇,但是她沒有歇,她攏瞭攏齊耳的短發,彎下腰抓起那兩根杯口粗的木車把搖搖晃晃上路瞭。
村子的路是土路,本來就軟和不好走,加上前兩天雨水剛澆過,有的路面還有些濕滑,何元娘有幾次差點摔倒在路邊,她左搖右晃使勁全身的力氣終於穩瞭下來,但上衣扣子被掙開瞭,白花花的胸脯露出半截,但她沒有太在意,在農村女人結婚奶過孩子後胸脯就不害羞瞭,何元娘那年三十五,兩座山峰鼓鼓的,顫悠悠的,要是被男人看見瞭,誰都會眼饞的。
好不容易出瞭村子,再往前走就是地瞭,地裡有人在幹活,有男人也有女人,一傢傢正趕著牲口忙著種花生,沒有人註意到何元娘吃力的推著車子過來瞭,但惟獨有一個人,他叫何貴,何貴的老婆今天回娘傢瞭,何貴一個人沒法種地,他就自己扛著個鋤頭想到地裡看看,他沒有多看幾眼地,但卻看到何元娘瞭,當然何元娘白花花的胸脯他也看到瞭,他看到瞭臉也不紅,也沒有立刻將頭轉過去,在何元娘看見他火辣辣的目光後他仍舊一個勁的看。
但何元娘畢竟是個女人,是女人就得害羞,她一害羞心就亂瞭,車輪正碰著路中央的小石頭,車子一歪,她沒有再把持住,車子倒在路邊,豬糞撒瞭一地,何元娘想把車再扶起來可就難瞭,她左搖右晃,折騰瞭半天車子仍舊歪著。
這時候何貴過來瞭,他選擇這樣一個時機是經過尋思的,女人在困難的時候拉一把,女人會感激的,女人一感激就什麼也願意給你,何貴不圖何元娘別的,何貴隻稀罕她那白花花顫悠悠的兩個胸脯,何貴想何元娘不是一兩天瞭,何元娘腰細的跟柳枝似地,何貴想不明白腰這麼細的女人怎麼可能有這麼大的胸呢?何貴想:這麼大的胸不會把她的柳腰壓折瞭嗎?
按說這事何貴不對,何貴有自己的女人就不該心思人傢何元娘,但何貴還是動瞭這念頭,男人都這樣:老婆不在傢身邊又有女人轉悠的話,男人都會瞎心思,但今天何貴不止是心思,他躁狂的想動動手,他想:何元娘一個人過日子,她能熬得住?她能不想男人?不然的話她為何敞著半截胸脯給我看呢?
何貴力氣大,力氣大不是因為他長得高大,何貴幹幹瘦瘦的卻生來一把子的力氣,他將載滿豬糞的車子扶正後,居然沒喘一口粗氣。
麻煩瞭,你看我該謝謝你什麼好呢?何元娘果然感激的不知如何表達自己的這份情意,伸手想接過車把子。
我來吧,你一個女人傢咋能幹這麼重的活呢?何貴不由分說已經架起車子前行瞭。
你看這怎麼好呢?我傢的活咋好讓你幹呢?何元娘小跑著追瞭上去,她早累的氣喘籲籲瞭,而何貴卻跟空手走路般輕松,雖然是同樣一輛車,可車把子握在他手裡就跟握住女人的兩條腳脖般,何貴想:待會要是能握住何元娘的腳脖這樣來一陣那該多滿足啊,他這樣一想,腰一彎,走起路來也呼哧呼哧瞭。
他叔,你累瞭就歇歇吧,我自己推回。何元娘覺得過意不去,又過來奪車把子,當她那雙女人的手碰到何貴的手以後,何貴感覺就跟觸電般,嗖的一下但很舒服,他直瞪瞪盯著何元娘的胸脯看,何元娘的胸脯被汗水打濕瞭,豆粒般大的汗珠在兩座蓮藕上流淌,何貴的呼吸立刻急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