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這是怎麼回事?”
“不知道。”
10號對一大清早就被人叫起來很不滿意,但他還是起瞭床。看瞭一眼在身邊熟睡的女人,“你們到底是怎麼瞭?”他用意大利語大聲的抱怨著,“如果我發現隻不過是一點小事的話,我就踢掉你們的下身。”
很快,他的語氣就沒有那麼輕松瞭。
“見鬼,怎麼回事?”
不銹鋼的推臺上,放著一具女性的屍體,屍體的頭部是致命傷所在。屍體的腹部還有燒灼的傷痕,傷痕形成瞭一個拉丁文的單詞——報復。
“真見鬼,這是什麼東西?”
“這、這是勞拉的屍體。”一個手下大著膽子回答道。
“廢話。”10號轉身大聲咆哮著,“這是怎麼回事?”
“這是在附近的車上發現的。看來勞拉被他們發現瞭。不過這些人的手段可真可怕,不知道勞拉說瞭沒有?”一個手下查看瞭勞拉屍體上的傷痕,有些害怕的對10號說道,“幹脆把他們一網打盡吧。”
“閉嘴。”10號抽著鼻子,他的鼻子一到早上就有些發澀,尤其是情緒波動的時候,他仔細的打量著勞拉已經冰冷的屍體。就在前幾天的晚上,這具屍體還是溫暖的,在他的身體下扭動著。那美妙的感覺還在他的腦海裡蕩漾著。
“這是什麼聲音?”
“是手表吧。”
地下室裡很安靜,所有的人都沉寂瞭下來。幾乎難以捉摸的細微的滴答聲傳來。每個人都檢查瞭自己的手表,然後都搖瞭搖頭。
“是……是這裡。”一個人突然指著推臺上的屍體大聲說道,“是勞拉的身體在響。”
“媽的!”10號大吃一驚,他猛地翻過勞拉的屍體,屍體的背上有一條長長的,被小心的縫合過的傷疤,顯然是沒過多久,用的還是粗糙的線。
“快走……”
巨大的爆炸聲和熱浪席卷而來,在10號的身體被分割成幾個大塊之前,他就已經死瞭,寬大的地下室沒有足夠的空隙讓煙霧和沖擊力散逸,於是天花板上被炸瞭一個大洞,煙霧從這裡慢慢的飄散瞭出來。
幾乎整條街都聽見瞭,人們紛紛走出傢裡,走到街上,看到底發生瞭什麼。
凱文混在人群中,聽著一個老頭斷言是煤氣管道發生爆炸,他笑瞭笑,轉身朝著停在街對面的一輛黑色的菲亞特小汽車走去。車上,麥克和皮特正高高興興的吃著漢堡包。
“早上好。胡安。”
我看瞭看莉莉,沒有說話。徑直走到冰箱前,從裡面拿出牛奶和巧克力,一個人坐在長型的洗碗槽邊上,慢慢的吃著。
“看樣子,你又度過瞭一個不眠之夜啊。哈哈。”雷歐娜的話語還是充滿瞭冷酷的寒意,“是不是失戀瞭呢?”
“一大清早的就聽見隔壁的狗叫個不停。”刀子手一本正經的對我說,“有的時候早起被狗給叫喚一會帶來好運的。”他看著我說。鐵人會意的哈哈大笑,我撇撇嘴,繼續吃我的東西。
事實上,我一直到早上4點鐘才回到這裡。雖然躺在瞭床上,但是一直沒有睡著,我翻來覆去,腦海裡不斷浮現出索非亞的照片。她被蒙著眼睛,裸露出來的身體上有青淤。他們都對她做瞭什麼,想到他們骯臟的手在索非亞的乳房上滑過,想到是否他們也象昨晚的拷問那樣對待她,想到這裡,我就睡不著瞭。
“年輕人,看到你們都在,真好。這就是我說的團隊精神,大傢圍在一張桌子旁吃飯,那麼就不是敵人瞭。”愷撒推門走瞭進來。“胡安,你看起來不是那麼的精神。睡得不好嗎?”
我忽然發現這個老頭看我的眼神說不出的嚴肅,但是卻沒有象以前那樣充滿瞭殺氣。
“詹姆斯已經可以下地走路瞭,那麼我們也要開始工作瞭。呵呵。胡安,你在聽我說話嗎?”
聖徒走到冰箱的前面,他似乎沒有要拿什麼東西的意思,就這麼站在我的身旁。我冷冷的看瞭他一眼,把剩下的牛奶一口喝完。
“索非亞的事情我聽說瞭。已經有另外的小組負責營救瞭。總部的意思是,一旦發現有份的傢夥。”愷撒笑瞭笑,伸手在脖子上劃瞭一下,“胡安,你有沒有考慮過到總部去,他們需要像你這樣的領導型的年輕人。也許……”
“不,我沒有。”
愷撒聳瞭聳肩膀,“好的。”
大傢都沒有說話,都看著愷撒,就在這時,我的手機忽然響瞭,於是,所有的人都看著我。我慢慢的掏出手機,正要接通,聖徒突然說道:“是誰?”
“這是我的手機,是吧。”
“可是,現在。現在是非常時刻,胡安先生。”
我伸出手,把手機遞給瞭聖徒,心裡一陣警惕。是的,由於我最近的出沒反常,他們已經開始警惕瞭,這一點我考慮過,但是聖徒毫不掩飾的對我表現出不信任,這也許是愷撒默許的。我看瞭看愷撒,他正看報紙,其他人都看著我和聖徒,除瞭雷歐娜,她正悠閑的玩著她手上的扇子。
“喂,您好。”聖徒接通瞭電話,模仿我的聲音用英語說道。
“您好。我是投註站的波悉尼歐,您忠實的波悉尼歐。”電話那頭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說的是流利的英語。“您投註的比賽正象您預料的那樣,3-1.您贏瞭500歐元,祝賀您,我的先生。”這個陌生人在電話那邊喋喋不休的囉嗦著。
“是嗎,謝謝。那件事情怎麼樣瞭?”聖徒耍起瞭小聰明。
“沒問題。您放心吧,我們這的小姐都是很有職業道德的,您是一個懂得享受生活的人。我知道,我一直為象您這樣真正的先生們服務。您放心吧。這裡的大門24小時為您敞開著,所有的門都一樣。”陌生的傢夥在電話的那頭一陣淫笑,“那麼,我不打攪您瞭。”
“謝謝波悉尼歐。再見。”
“再見,我的先生。”
“我不知道你還有這種興趣!”聖徒把我的手機還給我,“玩得開心。小胡安。”
我把我的手機放好。環視瞭一遍廚房裡的人。“如果你們不反對的話,我想去取回我的錢。”
“是的,應該去。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想讓刀子手搭你的順風車。”愷撒喝瞭一小口咖啡。“你們兩個人出去好些。”
“遵命!”
*** *** *** ***
“怎麼樣?”
“不是頭的聲音,雖然很像。”麥克從腦袋上摘下耳機。指著面前的波形分析器說道,“你看,這裡有三個波峰的位置對不上。不過那傢夥實在厲害,頭身邊都是一幫什麼樣的人啊?”
“你覺得他為什麼還要找我們?”
“我不知道。”凱文點上一根煙。“你開瞭反追蹤器嗎?”
“是的。”
血手打著哈欠走進房間,“事情辦得如何瞭?”
麥克做瞭一個爆炸的手勢。血手點點頭,“通知他瞭嗎?”
“是的。”麥克說道。“但是不是他接的電話。是一個說話聲音幾乎一摸一樣的人。”
“該死的。那是聖徒。”血手頓時清醒瞭很多。“你在電話裡怎麼說的?”
“按照這上面的說的。是水妖說的。隻有他會說意大利語。我們模仿不出那種口音。”
水妖指著桌子上的一本小冊子,“這是約好的暗號。”
“你們開瞭反追蹤儀器瞭嗎?”
“當然。”麥克得意的說道,“我們可不是剛剛開始幹這行的。”
“你們這幫蠢貨!”血手語氣沉重的說道。“既然不是他本人接電話,那麼說明S.E.M.S的那幫人已經不信任他瞭。你們好好想想,哪個彩票投註站會給客人打電話的時候開反追蹤這種東西。你們這下可是玩大瞭。”
屋子裡死一般的沉寂。
“好瞭。馬上離開這裡。別留下什麼線索。要不瞭多久,胡安就會來找我們的。”
“那麼他知道怎麼找我們嗎?”
“如果他找不到,那就是他該死!”血手瞇著眼睛說道,“幹我們這行的,有的時候真得要講一點運氣。”
一個普通幹部走進廚房,和聖徒悄悄耳語的幾句。聖徒點點頭。
“查不到是哪打來的電話,愷撒。”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莉莉有些不明白的問道,“誰的電話。”
“胡安的電話。給他打電話的傢夥居然有先進的反追蹤設備,查到的地址是日本的廣島。看來他要開很長時間的車才能到呢。”
“你居然讓人追蹤他的電話?”鐵人“霍”的一下從坐著的椅子上站起來,“你想幹什麼?”
“沒什麼。等他回來我倒更想聽聽他的解釋。”
“好瞭,這是我的意思。”愷撒揮瞭揮手,“胡安最近的舉動有些反常。我為他擔心。”
“可是他是自己人。”莉莉對愷撒的語氣第一次流露出瞭不滿。“我認為,這種時候……”
“越是這種時候,越要小心。我們已經培養瞭一個張魁,不能再培養出第二個。”愷撒的神色也嚴肅起來,“如果有什麼責任的話,做為這個組的指揮,我會來負責。”
“胡安,你帶煙瞭嗎?”刀子手坐在我的身旁,正大口大口的吃著炸薯片。
“這。”我們這時正開車回去。我告訴刀子手我會換個時間去投註站,我的語氣比較曖昧。刀子手很理解的拍瞭拍我的肩膀,“你什麼時候開始抽煙的?”
“我一直抽。但不是經常。”
“萬寶路?我不抽美國煙的。我隻抽日本煙,清淡一些。”
“你可真難伺候啊,我的少爺。”我笑著說道。
我把車停在路邊。剛才經過的轉彎口有一個便利店,掛著出售香煙和酒精類飲料的招牌。“你慢慢吃你的薯片吧,我的少爺。”
“謝謝你,胡安。給我帶一支可樂,不要糖的。”
我走出汽車。這個街區的行人和車輛都不多,無視紅綠燈的我,很快就買好瞭香煙和汽水。正當我走到拐角的時候,從拐角的那邊傳來一聲巨大的爆炸聲。
我丟下手上的紙袋,發狂般的朝爆炸的方向跑去。
我的汽車爆炸瞭。
剛才停放著汽車的地方,現在隻剩下一堆燃燒的鋼質的框架,巨大的黑煙冒起,50米內到處是碎片。還有幾個行人躺在血泊中呻吟著。挨著汽車的服裝店現在隻是一個黑乎乎的窟窿。
刀子手呢?
我不顧街上還有行人,拔出瞭手槍,也根本不考慮周圍的建築裡可能有的狙擊手。刀子手當時也許不在車上,他也許等得不耐煩瞭。
我想起我在便利店的時候曾經給凱文他們打瞭個電話,但是沒有人接。於是我又打瞭一個電話給血手的手機,手機關機瞭,我留瞭言。也許這段時間裡,刀子手不在車上。
街上已經聚積瞭不少人。有的人正在給警察局或是醫院打電話,車子燒得根本看不見車廂內,一靠近就感覺仿佛大火都燒到瞭你的身上。我拉住身邊的一個人問:“你看見車裡的人瞭嗎?車裡有人嗎?”
他看見瞭我的手槍,驚恐萬分的豎起瞭雙手,嘴裡用意大利語大聲辯解著,我隻聽懂瞭“不關我的事,上帝啊,”之類的詞語。接連問瞭幾個人都是如此。
好不容易我才逮著瞭一個正在給身邊的人講解事情經過的小夥子。他是個黑人,比我高大瞭許多。但是看見我手上的槍,他卻顯得非常的理智。
“你會說英語嗎?”我用意大利語和西班牙語各問瞭一遍。
他用流利的英語回答我說:“是的,先生,我是個美國來的留學生,我剛才隻是經過這裡而已。”
“那麼車上有人嗎?”
“不知道,先生。但是剛才有人說,車上有一個亞洲鬼。”他馬上發現自己說錯話瞭,“對不起,是亞洲裔的人。”
“你確定?”
“我不敢肯定,先生。但是我確實聽到有人說,上帝啊,願那個可憐的傢夥在天堂裡安息。你看,先生,這裡還有幾個受傷的人。但願這不是一次自殺式的襲擊。您是警察或者FBI嗎?”
警車的汽笛已經越來越近瞭,我收起手槍,快步跑到大街的另外一頭。這兒沒有出租車,但是有一個年輕人穿著摩托夾克站在電線桿下抽煙,他的身後就是一輛嶄新的本田公路賽車。
“你好啊。這車不錯。”
“可不是。他可是我的心頭肉,比塞莉娜還討人喜歡。”
“聽著年輕人。我這裡有200歐元。你知道……”我說瞭皮薩店的地址。
“沒問題。不就是送你一程嗎。上車吧。”
不到10分鐘,我就回到瞭早上出發的地方,這裡看來還沒有受到攻擊。門口的幾個裝模作樣,象是遊手好閑的下級幹部的臉上,都顯得比較輕松。
“愷撒呢?”
“在書房。”
我快步走進裡屋。穿過皮薩店的廚房,拉開一個大冰箱的門,後面是一條通向地下室的臺階。我走瞭進去,然後徑直到瞭書房,推開門的時候,用的力氣也許太大瞭些,發出瞭很大的聲音。書房裡,除瞭愷撒還有莉莉,雷歐娜和聖徒,他們看見我的樣子都有些吃驚。
“怎麼瞭,你的彩票獎金和你的美人都不見瞭嗎?”聖徒帶著諷刺的語氣說道。
“我們碰上瞭襲擊。汽車被人裝瞭炸彈,當時我恰好去買煙瞭。刀子手在車裡。”
我沒有理會其他人的表情,而是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和語氣,把事情發生的過程說瞭一遍。
“就是說,你們離開超市的時候,檢查過車子?”
“是的。是刀子手親自檢查的。”
“哈,那麼活該他送瞭命。”聖徒冷冷的笑瞭一聲。
“住口。”愷撒一反常態的斥責聖徒,“胡安,你聽到爆炸的時候,周圍有沒有什麼異常的情況。炸彈不一定是放在車上的,也有可能是從旁邊經過的車輛上用火箭筒發射的。”
“沒那個必要。如果那樣的話,幹脆掃射來得容易一些。從車窗伸出一隻吸管刀子手都會警惕的。”
“你確認過他在車上?”
“應該是的。”我的心裡一陣抽搐,事情剛發生的時候,我還處在神經的興奮狀態,沒去想太多,這時候安定下來。我有一種恨不得給自己一槍的感覺。先是安娜,然後是索非亞,現在是刀子手,下一個呢,下一個也許就是我自己瞭。
“他抽煙嗎?他什麼時候開始抽煙的?”雷歐娜語氣冷靜的問道。
“我不知道。我當時給他我的煙,但是他說他不抽美國煙,他讓我去買一包日本煙。於是我買瞭一包柔和七星。”
“好瞭,你先去休息一下吧。胡安。刀子手是個好樣的,無論是世界上哪個范圍之內。我要向總部匯報這些事情,總部有瞭一些新的計劃。也許有一些調動的安排。晚飯的時候,我會通知你們大傢的。”
我不知道是怎麼走出書房,回到自己的房間的。一回到房間,我就躺在瞭床上,把房門緊縮。腦海裡回蕩著刀子手和我在一起的場面。
“不是那個,胡安。你可真是個笨小子,刀子要這樣拿才隱蔽……”
“胡安,小心2號的平臺。那幫傢夥有一個機槍工事……”
“拉緊我的手,拉緊。直升機的氣流太大瞭,如果你走不瞭,我們大傢就都不走……”
“胡安,你小子現在也是C級瞭,還好吧。我聽說你和詹姆斯在那邊幹得不壞,哈哈哈,是真的嗎?還是個笑話?”
“胡安,保重。我要派到西亞去瞭。不知道什麼時候大傢還能在一起,不過湯姆在那邊,你還記得他吧,呵呵……”
是的。我們已經失去瞭太多的朋友瞭。刀子手現在也隻能活在回憶中瞭。
雇傭兵都會走上這條路的……
媽媽,我們真的會再見嗎?或者,你會看著我的屍體呢?
“他不抽美國煙,他抽日本煙。哈哈。”
“刀子手從來不抽煙。”雷歐娜說道。“他還討厭日本,他曾經主動申請過參加破壞日本美軍基地的任務。”
“不管怎麼說。胡安最近有些反常,好瞭。就這麼定瞭。如果他拒絕回總部或者是想開小差的話……”
愷撒看瞭一眼臉色蒼白的鐵人,“你負責把他從地球上抹掉。”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的。這是命令,去準備吧。半個小時以後,我會在廚房宣佈的。”
“你說什麼,讓我回總部?”我氣憤的說道,“為什麼,這是誰的主意。為什麼要把我調走。就因為汽車爆炸的時候我沒有被炸死?”
“不,冷靜些。胡安。首先,索非亞的事情使得總部專門調派瞭一些人力出來,你將參加那個小組的活動。其次,我懷疑這次的爆炸其實是針對你來的。刀子手隻不過當時也在車裡。明天一早你就去美國。那裡有人會負責接待你的。”
從愷撒的語氣當中,我知道瞭事情絕對沒有回頭的餘地瞭。我一個人呆呆的坐著,根本就聽不見周圍的聲音。是的,他們不信任我瞭。也許,是時候和戰友們說再見瞭。
我看瞭看莉莉,鐵人,他們都在全神貫註的聽愷撒說著下一步的計劃。我們要開始大規模的反擊瞭,經過這一段時間,該搜集的資料已經齊全瞭。可是,就在這個時候,我卻要從第一線退下來。雖然我很愛索非亞,但是,我必須作一個選擇。
“好瞭,我要說的都說完瞭。大傢去準備一下吧。”
“那麼我是不是要帶上鋼盔呢?”鐵人似乎開玩笑的大聲說瞭一句,“最好下面那玩意都能來一件防彈衣。”沒有人笑出來。
鐵人有話要對我說。
我低著頭,裝作滿不在乎的樣子,其實心裡大大的震動瞭一下。鐵人要告訴我什麼,那是我所不知道的。
“夠瞭,鐵人。留著你那些笑話吧。”
不,這不是笑話。
在尼日利亞的訓練營的時候,有一次我們的任務是穿過叢林去找到一個被政府軍占領的小村落,從裡面救出一個美國軍火販子。那次,有一個學員和鐵人同是狙擊組。他被對方的迫擊炮的彈片削掉瞭半個腦袋,回來後我們在喝咖啡的時候討論到瞭這個問題。
“他們得給我鋼盔。遲早有一天,我也會被反狙擊的火力在這開一個洞。”
他點瞭點自己的腦袋說。
“不,沒有野外狙擊手會戴鋼盔的。那樣是把自己暴露出來,除非你不要命瞭。”貝貝笑著說道。
“除非對方的人有你的相好,你要提醒他,但是又不能說出來,你就戴上鋼盔吧。最好是給你的下面也來件防彈衣。”我補充瞭一句。大傢粗魯的笑瞭,從那以後,我們幹些什麼沒經過教官同意的事情,就說給我來頂鋼盔吧,最好還有一件防彈衣。
“好的。那麼我明天早上走。”我站起來大聲說道,“祝你們好運,我在總部等你們的好消息。”
“那兒又不是什麼療養聖地。”雷歐娜不陰不陽的說瞭一句。“記著我們的約會。我會等著你的。”
“是的。雷歐娜,如果你有命回來的話。”
“自己小心吧,胡安。”鐵人走過來握緊我的手,“帕卡卜裡嘎。”
“帕卡卜裡嘎,我的朋友。你也一樣。”
“這是哪的語言?”莉莉有些好奇的問道。
“這是尼日利亞一個小部落的語言。是祝福那些出征前的戰士平安歸來。”我解釋道。
“哼,平安。”聖徒冷笑瞭一下,“去救你的公主吧。這話留著給她說。”
“我會的。”我朝愷撒點瞭點頭,第一個走出瞭廚房。
一走出廚房,我就回到自己的房間,心砰砰的跳個不停。“帕卡卜裡嘎”根本不是什麼祝福的語言。在那個部落裡,這是牛奶罐的意思。
一直等到深夜,我才慢慢的走進廚房。冰箱裡沒有什麼牛奶罐,但是有四個紙盒裝的牛奶。我找瞭一下,有一罐被人撕開瞭一個小口。我取過那一罐,就在這時,身後傳來瞭雷歐娜的聲音:“還不去休息嗎?”
“不,我想喝點什麼東西。有問題嗎?”
“我剛好想喝點牛奶。”
我心中一陣起伏,難道被她看穿瞭。不可能,我看瞭看廚房的烹飪臺上,那裡放著餐刀。“那麼給你吧。”我把牛奶遞瞭過去。
“我才不會感謝你的好意。哪怕這是最後的一罐。”雷歐娜雙手抱在胸前。
“哼。”我撕開包裝口,一邊喝著一邊走回自己的房間去瞭。
在牛奶裡有一張錫箔紙。上面用防水的墨水寫著:“逃跑=射擊。防彈衣。胸口。”
我明白瞭,他們早料到瞭我會在機場離開,所以選擇瞭鐵人來狙擊我。鐵人不願意這麼做,他早就表示過,如果發生什麼事,他永遠站在我的一邊。
我身邊是怎樣的一群朋友啊。刀子手,如果你能看見的話,請保佑我和鐵人重逢吧。如果不能的話,那我也能和你,貝貝,格林卡,湯姆還有艾娃重逢的。
*** *** *** ***
“事情幹得漂亮極瞭。”6號得意的說道,“這下子胡安肯定成瞭頭號嫌疑犯,他能做的隻有逃跑。沒瞭S.E.M.S這棵大樹,我看他能跑到哪去?”
“他們在策劃大行動。”8號冷冰冰的說道,“永遠不要小看那些已經掉進瞭陷阱的動物。”
“不,8號,你也應該好好的喝上一杯。就算是為瞭那個倒黴的10號。”
“他得到瞭和情人的合葬。”媽媽笑得花枝亂顫的說道,“根本就分不出來哪個碎片是誰的。這就是粗心大意的下場。”
“哼。”8號瞟瞭一眼安娜,“小丫頭,現在你的情人成瞭喪傢之犬,如果他哭著來求你。你會怎麼做?”
“你不覺得如果這個詞用得很不是地方嗎。”安娜回答道。“那麼如果他用槍指著你的腦袋,你會怎麼做?”
“啊哈哈哈哈。”6號笑得直不起腰來。“回答得太棒瞭。安吉拉,她果然是個可造之才啊。”
媽媽也笑瞭,“別生氣,8號。她是在開玩笑。”
8號一言不發的離開瞭房間。
6號喝得爛醉的倒在瞭客廳的沙發上。無聊的媽媽隻得勾引瞭一個原本應該在別墅的林蔭道上值班的黑人。他們又換瞭一棟別墅,而這棟別墅的主人如今正躺在地下室的冰箱裡。
“別那麼粗魯嗎。讓我先鋪上點東西。”媽媽笑著掙脫黑人的懷抱,她穿著一件鄉村的婦女常見的無袖連衣裙,開得很低的胸口露出瞭漂亮的乳溝。腰肢搖擺著,風一吹,薄薄的佈料就貼在身體上,勾勒出瞭完美的曲線。
黑人低聲用意大利語贊美著。他迫不及待的把頭埋在瞭媽媽的胸膛上,兩隻手一會在自己的身上忙活著,一會又在媽媽的身上穿遊,他脫下褲子,露出瞭早就聳立起來的巨大的陽具。頂端的紫色的龜頭似乎還發出光澤。
“寶貝,到這來。到這來。”媽媽在大樹下的草地上躺瞭下來,她甚至沒有完全解開自己的衣服,隻是把裙子往上一撩,露出瞭沒有穿內褲的,晶瑩剔透的下身。
黑人沒命的握著自己的陽具,嘴裡念念有詞,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他試瞭幾次,才終於進入瞭媽媽的身體,媽媽的陰唇分開,完完全全包裹瞭他的陽具,但是巨大的尺寸也讓媽媽感到有些吃力。
“嗯——啊,啊——啊,呀——嗯——”
媽媽嬌媚的叫道,她的圓潤的手抱著黑人的背部。柔軟的身體象海綿一樣托起黑人強壯的身軀,她在黑人的身體下面扭動著,時而發出大聲的浪叫,時而輕輕的在黑人的耳邊呻吟著。
兩人在草地上打著滾,銀色的月光灑落在草地上,兩個糾纏在一起的人更像是兩條不同顏色的蟒蛇在交尾。
媽媽已經好幾天沒有嘗過男人的滋味瞭。這闊別已經的舒爽的感覺讓她紅潤的臉龐更是嬌艷動人,她就象19世紀歐洲的冒險傢筆下的東方貴婦人一樣,有著成熟端莊和性感淫蕩的兩個對立面。黑人如同投進瞭情欲的大海,在一個又一個浪頭的沖擊下,漸漸的開始氣喘籲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