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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5章 鐘嫣兒(4)

  眼鏡男雖然略一受挫,但他還不放棄地繼續找話題攀談,不過鐘嫣兒卻對他不假顏色,側過頭看著衣香鬢影的大廳,美目中流露出難以言道的憂傷與惆悵。

  “這樣一個迷人的夜晚,如果都浪費在無聊的話題上,豈不可惜。”隨著略帶沙啞的嗓音,一個長發男子走瞭上來,他穿著青果領藍色禮服,敞開的襯衫領口裡露出橙色的領巾,他一張輪廓鮮明的長臉曬得黝黑,中分的長發很灑脫地披在耳邊,配合上嘴角若有若無的微笑,看上去頗具男性魅力。

  對於這個不速之客的插入,眼鏡男不由得皺起瞭眉頭,但當他看清楚到長發男的面容後,卻急忙收回溜到口邊的斥責,好像認識這個男子一般。

  “這位美麗的小姐,你應該感到口渴瞭吧,我特意為你帶來親手調制的甜味飲品,希望你可以賞臉。”這男子外表粗獷,但講話卻挺斯文的。

  他手中拿著兩個倒梯形的雞尾酒杯,那裡面裝著的液體鮮紅似血,在燈光下猶如琥珀般晶瑩,杯沿還各放著一顆櫻桃。

  “不好意思,我不喝含酒精的飲料的。”鐘嫣兒對他微微一笑,語帶歉意道。

  “你不用擔心,這其實就是雪碧加櫻桃汁,要不我這杯都沒喝過的給你。”長發男子篤定地解釋著,他邊說著邊把自己手邊那杯雞尾酒遞瞭上去,同時將原本給鐘嫣兒那杯湊到嘴邊,喝瞭一半。

  他的動作和神態都顯示出遊刃有餘的樣子,那張英俊的黑臉上紋絲不動,鐘嫣兒好像對他的舉動不知如何拒絕是好,正當她看著眼前那杯血紅雞尾酒左右為難的時候,一隻大手從旁邊伸過來將其端走。

  鐘嫣兒和長發男子不約而同地轉身看去,一個臉色露出驚喜的神色,另一個卻微微皺起瞭眉頭。

  文龍一口氣將這杯鮮紅的雞尾酒喝完,然後舉起就被放在燈光下仔細看瞭看,用指尖彈瞭彈倒梯形的杯身,曬道:“這杯Manhattan雖然好看,但加的威士忌也太多瞭,用這種手段騙女孩子,不是男人該做的事。”

  自從文龍現身後,鐘嫣兒那對美目就好像掛在他身上般移不開,他的話讓她不由得想起去年在香格裡拉喝下的那杯Long Island Iced Tea,曾經上當受騙的經歷令她大為憤慨,先前對長發男還有的些許好感頓時消失,反而十分厭惡地瞪瞭他一眼。

  從他現身以來,那些男人的目光都投射到他身上,所有人都在詫異與猜測,詫異的是整晚一直冷漠待人的鐘嫣兒居然會為瞭一個大男孩而動容,猜測的是這個打動佳人芳心的男孩究竟是何方神聖,他憑什麼可以勝過這些傢境優渥的繼承人,要知道他們不是高官子弟,就是國內數得著的富二代,個個向來都是受到萬千寵愛,要不是鐘嫣兒如此驚艷,怎麼肯屈尊相就討好。

  長發男的伎倆被他戳穿後,面上稍現悻悻之色,他仔細打量著頗具城府的文龍,好像想弄清楚他的底細一般。但文龍並不在意他的眼神,隻是很認真地看著鐘嫣兒,柔聲道:“嫣兒姐,可以請你跳個舞嗎?”

  鐘嫣兒那對星目綻放出欣喜若狂的光芒,她就那樣娉娉婷婷地站瞭起來,把纖手放入文龍的大掌中,邁著兩雙纖長美腿,走到瞭大廳之中。他們倆擺好瞭交際舞的姿勢,兩個人就有如那穿花的蝴蝶,在這燈光搖晃、樂曲悠揚的舞池裡翩躚起舞。

  此時大廳正好換瞭一首慢悠悠的舞曲,鐘嫣兒的手臂扶在文龍肩膀上,她的身高加上足底11厘米的細高跟鞋,正好可以與他面對著面,她身上清新可人的少女氣息不斷飄入鼻端。清秀的小臉在燈光下顯得額外美麗動人,系在額頭的碎鉆發帶像星光般漂浮在空氣中,隨著她腳步的挪動,那像傘一樣的白色歐根紗裙裾如荷葉般展開,兩條如鶴般的白皙長腿邁著細碎的腳步,在他的帶動下踩出歡快的旋律。

  他們這還是第一次跳舞,但她的舞步卻很是嫻熟,想來應該是許茹卿的傢傳,而文龍經過許茹卿的親身調教,已經掌握瞭這種男女之間的親密遊戲,所以很快就相擁沉浸在醉人的舞蹈中。他的步子四平八穩、中規中距,腰板像一桿長槍般挺得筆直;鐘嫣兒卻是悠揚婉轉,整個人隨著舞曲揮灑自如,兩條大長腿像安瞭彈簧似的起伏搖擺。

  大廳內所有人的註意力都集中到這對俊男美女身上,他們無論從身高體型還是容貌都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男的高大英俊充滿瞭男性魅力,女的窈窕秀美青春可人,就好像金童玉女般引人註目。

  隻不過,女性的目光更多是羨慕和嫉妒,而男性的目光則多為不忿與敵視,特別是曾被鐘嫣兒拒絕過的那些豪門子弟,對文龍這個半路裡殺出奪走女神的不速之客,個個都是恨不得生啖其肉,要是目光可以殺死人的話,他估計已經死瞭好多遍瞭。

  看到他們倆的親密勁兒,原先還心存幻想的男子們都紛紛氣餒,那個戴眼鏡的儒雅男從鼻子裡重重哼瞭一聲,臉上帶著不屑的神情轉身,目光朝場中的其他佳麗身上掃去;劉海俊男則是一臉神傷地凝視瞭鐘嫣兒好久,但最終還是抽身離去,徑直走出瞭大廳;隻有那個長發男還站在原地,他先前被文龍當面貶損瞭一番,但卻沒有像其他人般被激怒,或者露出任何慚愧的神色,就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般,好整以暇地邊飲著雞尾酒,邊與路過的其他美女調笑一二,但目光卻時不時地從他們身上掃過,嘴角似笑非笑地,不知在搞些什麼鬼主意。

  他們一邊踏著舞步,一邊相互傾述著別來之情。據鐘嫣兒所述,她隨著媽媽許茹卿返回帝都後,才發現所供職的《新財經》傳媒已經將她調到瞭帝都的記者站,這種巧合隻可能出自許茹卿的授意,但她至今也沒有弄明白,為什麼母親要將自己帶離四海市,帶離一起生活瞭2個多月的白傢,而且離開的形式和時機那麼地匆忙急迫,好像要遠離什麼危險之物般。

  雖然抱著很多的疑惑與不解,鐘嫣兒還是盡量順從和配合母親,因為母親在她心中一直是那麼神聖和完美的存在,而且她已經為父親和傢庭操盡瞭心,無論她要求自己做什麼都無法拒絕,所以鐘嫣兒懷著這種心態接受瞭這個既定事實,她很快就適應瞭帝都的生活,並滿懷激情地投入瞭工作中。

  隻不過,有一點讓鐘嫣兒無法接受的是,許茹卿對於文龍的態度明顯發生瞭變化,她不但禁止鐘嫣兒與他聯系,而且明確露出不贊成他們交往的意思,對於母親這種突兀的轉變,鐘嫣兒無法理解也無法接受,她搞不清楚,他究竟是做瞭什麼事情,讓母親對他如此的反感,以至於要拆散他們。

  可是,許茹卿從不說清楚他到底有什麼問題,隻是斬釘截鐵地表示,文龍並不是一個適合結婚的對象,為瞭女兒的將來幸福考慮,必須與他斷絕一切關系。雖然許茹卿說起理由來十分含糊,但她的態度十分堅決,隻不過這種堅決中卻帶著幾分的反常,一種讓鐘嫣兒惴惴不安的反常,但長久以來,許茹卿的權威令她無力反抗。

  而且,許茹卿還嚴格控制她的生活和交往,切斷鐘嫣兒與他之間的一切聯系。鐘嫣兒出於無奈,隻好聽從瞭母親的安排,將對文龍弟弟的一片癡心隱藏瞭起來,暫時將自己投入到工作中,再加上帝都的新聞環境更為復雜和多樣,占據瞭她絕大多數的時間,回到傢中又有一個聰慧洞悉的母親,她根本就沒有閑暇思考他們兩人之間的事,所以這些日子裡,他絲毫沒有收到任何來自鐘嫣兒的音訊,原因就在於此。

  如果說,暫時無法與文龍通訊,這點鐘嫣兒還可以忍受的話,許茹卿的另外一個做法就令她極為反感瞭,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許茹卿一改以前矜持的作風,開始熱衷於參加各種的交際,不斷出入於帝都市的高層社交場合,而且每次都要將自己女兒帶上,用她的話來說就是,要提升鐘嫣兒的交際圈的層次。

  但令鐘嫣兒感到尷尬的是,每次出席這些社交場合,總會遇到一些年輕的未婚男性,他們個個身傢豐厚、傢世不凡,但一旦目睹鐘嫣兒的美貌便為之傾倒,紛紛主動上來向自己獻殷勤,對於他們的行為鐘嫣兒不堪其擾,但許茹卿卻絲毫不體諒女兒的心情,她好像樂於見到這種局面般,時不時地帶她出席這些場合,似乎是在暗地裡讓自己女兒結交新男友。

  隻不過,無論許茹卿如何用心地推波助瀾,無論那些政商二代們如何優秀,鐘嫣兒的心中卻無法對他忘情,對那些二代們絲毫不假顏色,但她這種冷冰冰的態度,卻給她迎來瞭一個“冰雪美人”的綽號,很快就傳遍瞭帝都的社交圈,並招來更多的追求者,隻不過他們一一都被鐘嫣兒所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