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身走向拳臺的候場室,玉川紗織咬著牙齒,竭力地控制著自己的身子不要因為情緒的波動而出現顫抖,她怕克制不住的自己憤怒沖上前去為拳場招來不必要的麻煩。經過這幾年的坎坷,現在的她已經恢復瞭在海上自衛隊“特別警備隊”裡訓練時冷靜,雖然明明知道那個害得自己幾乎傢破人亡的畜生就近在眼前,她還是很好地抑制住瞭自己的沖動,但是憤恨還是充滿瞭心胸。
用毛巾覆蓋在自己的臉上,玉川紗織坐在凳子上作著深呼吸以平定心中的怒火,努力地想將那個讓自己恨入骨髓的王八蛋從腦海中趕出去。可是往事的一幕幕卻揮之不去,本以為已經忘卻瞭的情景又再一次浮上心頭。
那天,玉川紗織這一生都不會忘記那一天,那個幾乎讓她以為再也見不到相依為命的母親的那一天。當時,玉川紗織還在兵營中做身體訓練,健身房裡渾身汗水淋淋的她正做著負重練習。突然,一位隊友急沖沖地跑來告訴她長官讓她馬上到辦公室去。
“報告。”玉川紗織站在門外大聲喊道。
門裡傳來一個低沉而嚴厲的聲音,“進來。”
辦公室裡玉川紗織的直接領送導長官坐在辦公桌後,閉著眼睛,玉川紗織立正向他敬禮,他連眼皮都沒有張開,話也不說一句,辦公室裡氣氛顯得非常沉悶。玉川紗織不知道長官叫自己來幹嗎,見長官沒有發話隻能是一直保持立正軍姿動也不動。
不知過瞭多久,長官挪瞭挪身體,張開眼睛盯著玉川紗織好一會,這才開口說道:“紗織,你是我們海上自衛隊‘特別警備隊’裡的驕傲,即便是很多男隊員也不如你……”
“謝謝長官誇獎!”玉川紗織大聲回應。
又考慮瞭一下,“唔,是這樣,你傢裡打來電話說你母親病瞭……”
玉川紗織的臉色變瞭變,但是身體依然挺直。
“考慮到你除瞭母親之外再也沒有別的親人,隊裡決定放你三天假,讓你回去照料母親。”
“謝謝長官!”
“好吧,你去吧。”
敬禮之後,在玉川紗織剛剛拉開辦公室門的時候,低沉而嚴厲的聲音再次響起。
“紗織,你是一名優秀的特種軍人,我希望你這次假期一定要保持一名特種軍人的冷靜,不管做什麼事都要先仔細地想一想。”說話聲音停瞭一下,“走吧。”
“是,長官。”玉川紗織不明白長官說這些話的意思,但還是條件反射般地回答,她的心思早就被母親生病的消息弄亂瞭,恨不得立刻就回到母親的身邊。
回到傢所在的地方沒有見到媽媽,向鄰居詢問才知道媽媽現在正在醫院,問清是那所醫院後,玉川紗織以最快的速度趕到瞭醫院。當她踏入病房,玉川紗織不敢相信躺在病床上渾身是傷的人就是自己那個雖然由於勞累已經顯得蒼老,但精神依然飽滿樂觀的媽媽。隻見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媽媽全身纏滿瞭紗佈,臉上隻露出瞭眼睛、嘴巴和鼻子,這哪裡是生病,分明是受瞭很重的傷。
腦袋裡“嗡”的一下,玉川紗織連招呼都沒有和坐在病床旁的森野良寬打一個就沖到瞭病床邊。玉川紗織的父親在她十歲的時候就的病去世,傢裡的錢也早就為父親治病花光瞭,媽媽為瞭讓玉川紗織不受委屈就一直沒有再嫁,哪怕是明明知道森野良寬一直在默默地愛著她,她也沒有答應。媽媽一個人含辛茹苦將玉川紗織供到高中畢業,其中的酸甜苦辣玉川紗織點點滴滴都牢記在心裡。為瞭減輕媽媽的負擔,玉川紗織高中畢業後沒有去考大學而是直接加入瞭海上自衛隊,而且為瞭得到那稍微多一點的酬勞,玉川紗織還特意選擇瞭訓練非常辛苦的海上自衛隊“特別警備隊”,就是為瞭媽媽不再吃苦,能過上舒心一點的日子。現在看到媽媽這副淒慘的痛苦的樣子怎麼不叫她悲痛欲絕。
三根肋骨斷裂,脾臟破裂,腦部淤血……看著掛在病床頭姓名牌上的診斷結果,不敢放聲大哭,玉川紗織默默地流著眼淚,輕輕地撫摸著媽媽那被紗佈包裹著的臉,在她的心中讓媽媽不再辛苦過上好日子是她最大的心願,媽媽就是她最後的底線,誰敢傷害媽媽,不管他是誰,她一定要要讓他付出代價。
從森野良寬的口中,玉川紗織知道瞭事情發生的緣由和經過。昨天,媽媽一個人上街買東西,太陽很大所以撐著遮陽傘,在街上走著的時候為瞭避開一個靠近自己的行人手中的遮陽傘斜瞭一下,不小心碰著瞭另外一個人。哪裡想到,被碰著的這個人是個公子哥,就在媽媽鞠躬道歉的時候,那個公子哥和另外兩個人對著媽媽拳打腳踢,將媽媽打得遍體鱗傷後才大搖大擺的離開。路人報警,警察來瞭之後將受傷昏迷的媽媽送到瞭醫院,通過媽媽的身份證查到瞭傢庭住址,發現傢中沒人,警察再從戶籍資料中瞭解到玉川紗織正在海上自衛隊“特別警備隊”服役,所以就將電話打到瞭海上自衛隊“特別警備隊”讓玉川紗織的長官通知她。
玉川紗織這才有些瞭解在他從長官辦公室出來前長官說的,要她時刻保持一名特種軍人的冷靜,不管做什麼事都要先仔細地想一想。這句話的意思。
努力地克制住自己悲憤的情緒,玉川紗織問森野良寬,“森野伯伯,警察查到瞭那個打傷我媽媽的人瞭麼?”
“唉,”森野良寬嘆瞭口氣,苦笑瞭一聲,“紗織,你是知道那些警察的,官官相護,欺軟怕硬,他們又怎麼會告訴我們那個傢夥的真實身份呢。”
“什麼?”玉川紗織簡直要跳起來,“他們怎麼能這樣。”不過長官那欲言又止的樣子再次出現在腦海,玉川紗織終於有些明白。
沉默瞭好一會,玉川紗織抬起頭來看著森野良寬,“森野伯伯,我,我知道你是加入瞭社團的,”她的語氣有點遲疑,“你能不能,能不能幫我查一下那個人到底是誰?”眼睛裡滿是祈求的眼神。
看著玉川紗織從小長大的森野良寬對她的性格瞭如指掌,特別是十分清楚她對相依為命母親的那份感情,如今聽到玉川紗織這樣懇求自己怎麼會不知道玉川紗織到底想幹什麼。猶豫瞭一會,森野良寬還是搖搖頭。
“紗織,不是伯伯不想幫你,”森野良寬在玉川紗織的媽媽出事之後就已經通過社團查到瞭那個傢夥的底細,不過對查到的結果森野良寬感到非常的棘手。
太強大瞭,那個傢夥的身世背景太強大瞭,一直將玉川紗織視為自己女兒一樣的森野良寬哪裡敢將真實的情況說出來,要是玉川紗織為此而惹上瞭足以致命的麻煩他怎麼對得起一直以來深愛著的女人——玉川紗織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