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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五 原爆(一)

  新城文長,現年67歲,現任內閣防衛大臣。

  現在他正在自傢的書房裡走來走去,他一想到前兩天來找自己的年輕人心裡就煩燥不安。

  那天晚上,他難得空閑地在傢逗著小孫子玩耍,一個傭人匆匆忙忙拿著一個信封跑來,“老爺,老爺。”

  放開包著的小孫子兩眼怒視道:“巴嘎,喊什麼,出瞭什麼事?”不怒自威的他還真有點讓人害怕。由於難得在傢含飴弄孫,他老早就交代不管什麼客人都不見,除非首相或天皇召見,現在這個傢夥跑來敗他的興致,他怎麼會不生氣。

  傭人畏畏縮縮地將手裡的信封遞給新城文長,“老爺,有個年輕人在門口讓我把這個交給您。”

  皺皺眉頭看瞭看,沒有接過人信封,新城文長怒斥道:“我不是說過今天不要讓人來打擾我嗎。”

  “老、老爺,我也對他說瞭,可是他、他——”傭人吞吞吐吐聲音越來越小。

  “他、他,他什麼?叫他快點離開,要不然就叫警衛把他給轟走。”新城文長怒火沖天地吼道。有人不識象地來壞瞭自己的興致,新城文長非常氣憤。

  可憐的傭人手裡伸出的那個信封收也不是遞也不是,嘴裡訥訥半天,“老爺他說瞭,這個信封您可以不看,不過不要後悔,因為有很多報社爭著想看。”

  “嗯?”新城文長有些詫異,心中一凜,一種不好的感覺湧上心頭。

  “他還說,他還說……”

  再往信封看瞭一眼,新城文長忍住瞭心頭的怒火,“他還說瞭些什麼?還不快點說清楚。”伸手啪地抓過信封。

  “他說給您十分鐘的時間考慮請不請他進來見面,時間一到要是還不請他進來的話,他就將信封裡的內容投到各個報社。”被新城文長一嚇之下,傭人的語速馬上變得順流起來,不帶打頓地就一溜地說瞭出來。

  撕開信封抽出一疊紙張,上面密密麻麻地打印瞭很多很多字,新城文長一目十行地看瞭下來,他的臉色漸漸變紅,接著由紅變紫,由紫變青再變白,額頭上開始冒出細細的汗珠,不一會汗珠就滴瞭下來。

  抬起頭,眼睛冒起血絲,嘴巴哆哆嗦嗦啞著嗓子地向傭人喊道:“快、快、快請他進來。”

  傭人連忙向外跑去,“等等,”新城文長喊住傭人,“把他請到我的書房去。”

  新城文長一下子好像老瞭十歲一樣,走路的步子都有點蹣跚起來,精氣神好像被抽幹瞭一般。

  剛剛坐在沙發上急匆匆的腳步聲傳來。書房門口外傳來,“老爺,客人來瞭。”

  “請進。”新城文長說出的話來有氣無力。

  一個豐神俊朗高大的身影進來。新城文長抬眼望去,好一個堂堂儀表的年輕人。淺灰色的西裝挺括筆直,帶著一副金絲眼鏡,滿頭的寸頭短發,顯得整個人精神抖擻,剛毅中不失陰柔。

  隻見傭人引著他跨步進來,新城文長對用人揮揮手,“記住瞭,不要讓人進來打擾我們。”

  傭人退出書房輕輕將門帶上。年輕人向新城文長微微鞠躬,“新城先生,對不起瞭,請恕我冒昧前來打擾。我叫秦聖龍。”兩子眼睛向新城文長上下地打量。

  看他坐在那的模樣也就160多公分,雖不是很高,但卻身寬體胖,一張圓臉,粗眉細眼,倒也有些氣勢。腦袋上花白的頭發,中間已經是童山濯濯,從一側梳瞭幾根將禿頂遮掩瞭一下,這就是赫赫有名的新城文長,R國首位內閣防衛大臣。

  新城文長生於R國長崎縣南島原市,畢業於首都大學法學部。24歲時進入R國農林省工作;40歲首次當選R國國會眾議員;歷任自民黨幹事長代理,自民黨總務會長等職務;57歲第一次出任內閣防衛廳長官,當時的還隻是防衛廳沒有升格為省;66歲第二次出任內閣防衛廳長官;67歲的他今年隨著防衛廳升格為“省”,成為R國第一位內閣防衛大臣。

  努力地提起自己的精神,新城文長揚揚手裡的信封和紙張,雖然有些氣餒,但他還是大模大樣地沒有站起來,“秦先生,這——,是怎麼回事?”

  秦聖龍笑道:“新城先生,您不都看瞭嗎?難道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也不等對方相讓直接坐在瞭新城文長對面的沙發上。

  咬咬牙齒,“秦先生這樣做法不知道有什麼打算?”

  笑笑,秦聖龍慢悠悠地摸出一盒香煙,“您不介意吧?”

  新城文長眉頭一跳,大有暴走的模樣,忍瞭忍,“你請便。”

  “叮”的點燃香煙,秦聖龍吐出一團霧氣,“新城先生其實這也沒有什麼,隻是想請先生幫個忙而已。”

  眼皮張瞭張,“請說。”

  秦聖龍環視瞭一圈書房,“這裡說話方便麼?”

  “你放心,沒我的吩咐沒有人敢靠近。”

  “新城先生已經67歲瞭吧,想必年紀大瞭身體也不大好瞭,很想和傢裡人團聚,享受一下生活瞭。”秦聖龍一副關心對方的樣子。

  新城文長恨不得沖上去將對方一把掐死,這個傢夥給自己看瞭這麼一大疊東西,現在竟然說出這種話來。

  他手裡信封裡所裝的一疊紙張,看瞭之後心裡直感到害怕,裡面打印的這些東西要是傳瞭出去自己不但會被押上法庭,說不定還會丟掉老命。

  這些全都是他從第一次擔任內閣防衛廳長官以來,收賄受賄的詳細明細表,從時間到地點,到什麼人,多少東西和多少金額都一一清清楚楚,有一些一二十萬連自己都忘記瞭的都明明白白地寫在上邊。更有厲害的是,自己的親信手下防衛省事務次官兵右衛門受賄的記錄,一筆筆一點點一條條,清晰明瞭。這條打印在最末尾處的記錄好像與新城文長無關,其實這才是真正的重點。

  防衛省事務次官兵右衛門從新城文長第一次擔任內閣防衛廳長官時就在防衛廳擔任政策科科長,一直是新城文長的左臂右膀,可以說兩人之間的關系至為親密,這在R國政壇裡早已經是不用說的事。要是說擔任防衛省事務次官的兵右衛門出瞭問題,而新城文長一點牽連都沒有,說出去誰都不會相信。

  那些記錄,自兵右衛門擔任防衛政策科長起,他與山田洋行的董事打高爾夫球超過200次。他還曾與對方賭高爾夫球、賭麻將,並接受對方餐飲、旅遊招待和贈送的禮物,這些事情全都有細細記錄。

  就連過去五年間,兵右衛門與山田洋行一名前董事打高爾夫球約140次,前者每次隻付1萬R元,其餘1.5萬R元費用均由後者支付。而在購買R國自衛隊新一代運輸機“CX”所用的引擎時,守屋指示部下與該董事新開的公司簽合同。無不一一在目,就如當時隨行記錄一般精確。

  這件事情要使暴露出去,新城文長不但政治生涯完結,肯定得上軍事法庭,他的結局要不是身敗名裂茍且偷生,就是以死謝罪。

  看著這些東西,新城文長的雙手越來越抖得厲害,冷汗一粒粒地從額頭上滴瞭下來。

  嗓子嘶啞,新城文長幹咽著口水問:“秦先生,你到底要我做些什麼?”

  “呵呵呵呵,新城先生不要太緊張,聖龍我隻不過是想拜托先生在某個場合說上幾句話而已,沒有讓先生去做什麼為難的事。”秦聖龍看瞭新城文長一臉驚恐的模樣微微笑著說道。

  新城文長不愧是個老政客,他先問瞭他要是照著秦聖龍的意思完成瞭那件事,他會承擔什麼樣的後果。

  秦聖龍依舊是一副笑咪咪的樣子,說出來的話好像是在和新城文長商量,但是那個語氣讓新城文長感覺不到有可以還價的地方。

  “這件事當然由新城文長先生自己作主,不過聖龍我有言在先,請先生多多為自己考慮,即便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後代們考慮一下。要是這些東西一不小心泄露出去,對新城先生的影響那可是太大瞭,以後你的傢人豈不是永遠生活在別人的鄙視之下。剛才聖龍進來時在客廳裡見到您的小孫子,那真是太可愛瞭,我想新城先生不會讓小孫子被人稱為R國罪人的後代吧?”

  內心掙紮瞭一下,新城文長心有不甘地說道:“秦先生,你也知道我掌握的內閣防衛省下有好幾支特種部隊——”

  未等他把話說完,秦聖龍的眼裡射出兩道寒光,“新城先生我看你是有點糊塗瞭,能得到你手中拿著的那些東西的人會不考慮到這些問題嗎?我還是那句話,請先生多多為自己考慮,即便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後代們考慮一下。哦,還要加上還有您的傢人也應該考慮考慮。”

  新城文長長嘆一聲,頹然倒在沙發上,“秦先生你說吧,要我怎麼做?”

  秦聖龍嘴角浮起那抹邪邪的笑意,“叮”的再點燃一支香煙,吸瞭一口,“是這樣的,過兩天千葉縣柏市的麗澤大學請你發表演講,到時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