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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 月夜論道

  告辭林傢的人回到秋葉道場,已經是晚上十點多鐘,秦聖龍說真的對秋葉正雄還是有些怕怕的,雖說一直以來秋葉正雄並沒有像對其他人那樣嚴格,但畢竟還是事實上的師傅兼妻爺爺。秦聖龍自認在武道的修行上絕對讓秋葉正雄滿意,但是出於對楓舞傢長的尊重今天帶著一身傷回來晚瞭肯定得挨老頭勊。果然,一進傢門櫻已經等在那裡對他說道:“少爺,老爺在池塘那裡,吩咐你一回來馬上去見他。”

  秦聖龍應瞭一聲,對她說道:“你也先去休息吧,楓舞睡瞭嗎?”

  “楓舞小姐已經休息瞭,她在你房間等瞭好久呢。”邊回答,櫻一邊接過秦聖龍的外衣。

  聽瞭櫻的話,秦聖龍心裡不由對楓舞有些愧疚,對這個從小就失去瞭父母和自己一樣是孤兒的未婚妻實在是關心得太少,而且她又是對自己那麼的依戀,自己今後還是應該多關心她一些。

  “少爺,”拿著秦聖龍的外衣驚訝地問道:“你今天不是穿校服的嗎?怎麼會換瞭身牛仔服呢?”

  秦聖龍揉揉鼻子,“呃,今天出瞭些事,衣服弄壞瞭,所以在外邊買瞭套衣服給換瞭。好瞭,我去爺爺那瞭。你快點去休息吧。”

  月色靜靜地瀉在院子裡,風時而輕輕地拂過池塘的水面,秋葉正雄提著連鞘的長刀站在池塘邊上,眼睛全神貫註地看著水裡的月影。

  秦聖龍悄悄地走到離他不遠的地方停下瞭腳步,秦聖龍知道秋葉正雄正在領悟秋葉傢劍術的極意秘劍“水月劍”。

  夜風拂過水面,水面上的月影隨著水波搖蕩。當水波靜止的霎那間,秋葉正雄叱喝一聲“呀——”,寒光一閃,長劍出鞘宛似閃電,長劍並沒有接觸到水面,但是卻見水中月影從中被破開分成兩瓣晃蕩不以。好快的劍,好犀利的劍氣。

  “嗆”,寒光隱去,長劍歸鞘。秋葉正雄沒有轉頭用淡淡的語氣說道:“你回來啦。”

  秦聖龍恭敬地回答:“是的,爺爺。”

  聽到秦聖龍的聲音,秋葉正雄眉頭一皺,“怎麼又受傷啦?”

  秦聖龍便將今天發生的事說瞭出來,隻是隱瞞瞭和宇都宮靜香在一起,胖子是白虎堂成員,當然還有林天宇給瞭自己一顆療傷的藥丸的事。

  “‘重嶽倒海流’?重嶽裕泰一向與黑道社團沒有什麼瓜葛,他的弟子怎麼會去綁架一個小女孩呢?”秋葉正雄有些疑惑的低聲自語。

  “爺爺,我以前總以為相撲不過是一種遊戲而已,今天和‘重嶽倒海流’的弟子交過手後才發現以前想的完全錯瞭。‘倒海神技’的確瞭不起,它那種鋪天蓋地的猶如大海波濤層層湧來的氣勢很是讓人有種難以抵擋的壓力。”

  秋葉正雄點點頭,坐到池邊草地上,“來,你也坐下吧。”

  秋葉正雄對秦聖龍最為欣賞的就是對武道的悟性,自從接到“寶藏院流”高田重信的挑戰書後,作為一個身經百戰的武者秋葉正雄雖說對自己贏得勝利充滿百分之百的信心,但是作為一個世傢的傢主應該做好最壞的打算。

  心如劍,一劍揮出破迷情,斷生死。

  其實秋葉正雄早就有瞭主張,秦聖龍與秋葉楓舞的定親、安排秦聖龍接掌黑豹組、樹立起秦聖龍在黑豹組裡的威望等等,就是為瞭如果自己出瞭什麼不測的話秦聖龍能很快的撐起局面。

  隨著比武時間的漸漸臨近,秋葉正雄愈發地覺得時間不夠,他還有很多武道上的東西尚未來得及授予秦聖龍。今天的夜色真好,秦聖龍又正好提出瞭武學上的問題,心情大好,便與秦聖龍開始瞭月下論武。

  所謂相撲,古稱素舞,起源於HX國的漢代,由兩名大力士裸露上身,互相角力。直至西元七世紀,在允恭天皇的葬禮上,HX國派遣特使到R國表演素舞致意,被認為是HX國相撲首次傳入R國,對R國原有的相撲造成一定影響。後來成為為R國的國技的R國的國際性的武術、格鬥和體育運動。作為專業競技項目,在R國國內稱作大相撲。

  相撲的技術大致分為推、摔、捉、拉、閃、按、使絆等。主要用頸、肩、手、臂、胸、腹、腰、膝、腿、腳等部位,靈活運用各種技術相互進攻。相撲力士的等級分為10級:序之口、序二段、三段、幕下、十兩、前頭、小結、關脅、大關及橫綱。

  到如今本作為技擊的相撲早已變質,變成瞭在規定場地裡的競技比賽,失去瞭原有的技擊功能。

  “重嶽倒海流”的“倒海神技”屬古相撲,保存瞭其原始風貌。這一流派的創立還有一段傳說。

  此流派始祖叫作重嶽大波,自幼好相撲,不但體格強壯,而且技藝非凡。凡與人作切磋交手厲害無比,連他的師傅都是手下敗將。可是一到與人放對爭鋒時就心慌手軟,甚至連比他低兩級的對手都打不過,他為此羞愧煩惱不已。

  為瞭糾正自己這個毛病,重嶽大波四處尋訪高人。後遇到東海寺鼻祖澤庵禪師,澤庵禪師便教他每日漲潮時端坐面對大海的礁石上,想著自己就是那大海裡巨大的波浪,能橫掃一切,能吞噬一切阻擋在自己面前的所有東西。

  於是重嶽大波按照澤庵禪師所說,每日面向漲潮的大海迎著巨瀾狂濤打坐,開始時雜念紛紛,過瞭幾天開始對波浪有瞭感應,到後來覺得自己於波濤融為一體,自己就是波濤,波濤就是自己。化身的波濤氣勢磅礴,卷走瞭天地間的所有東西,沖垮瞭一切阻擋自己前進道路上的所有障礙。

  重嶽大波因此悟出瞭“倒海神技”,開創瞭“重嶽倒海流”,成為一代宗師。

  說到這裡,秋葉正雄凝視秦聖龍問道:“你明白瞭嗎?”

  “爺爺,您的意思是,當一個人的精神進入到瞭某種境界,他就會化成那個境界的一切,而那個境界也就成為瞭那個人。正是所謂的一即一切,一切即一。”秦聖龍陷入到思考中,他想到瞭與胖子交手時自己在危急時刻觀想成瞭不動明王金剛像,與不動明王金剛合為一體後引來天地之間的神秘能量,不但能治傷,而且還使自己變得大無畏,最終幹掉瞭胖子。

  沉思中秦聖龍仿佛又回到瞭當時的情形,再次觀想到瞭不動明王金剛,那種天地間充沛著的,說不出也道不明的力量又一次灌入秦聖龍的身體。“如如自在,萬裡一空”,細入無間,大絕方所。生死之間,在於劍的磨煉中能察知對方微妙的變化而感應,其“觀之眼”通達於孔子所講“一以貫之”之忠恕之道。更能體會到在森羅萬象之中的大自然裡的生命的產生,而自然與自己是同根一體。個人這個不足道的存在也不例外於活在大自然的生命之中,至此就寂然不動,絕不災存在彼我的對立瞭,這種境界可說天下無敵乎。

  思念及此脫口而出:“對敵時忘生、忘死、忘敵、忘我、不動念、不介意、無心而委其自然,即變化自在,應用無礙也。”

  “對,這正是武道的精髓。”秋葉正雄霍然動容,對秦聖龍的悟性大為驚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