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根太郎打瞭個冷戰,在夜色黑暗的籠罩下,四周的空氣好像刮起一陣寒流也變得冰冷起來,氣氛有些凝固。
對峙在街中的秦聖龍和狼眼男龜田良太氣勢都咄咄逼人,目光交接,眼神像四道電流嗞嗞作響。他們手裡的兩柄短刀微微顫動,映射著遠遠照射過來的霓虹燈光,就象兩條斑斕的彩蛇在遊動,四隻眼眸的瞳孔裡反射出詭異的令人不寒而栗的光芒。
經過上一次交手兩人相互之間都摸瞭底,特別是狼眼男龜田良太對秦聖龍更是不敢小看。他睜大眼睛警惕地防范秦聖龍的每一個細微的動向,因為在上一次交手中秦聖龍層出不窮,詭變多端的出手令他們五個人措手不及,一下就掛掉瞭兩人,現在龜田良太更加小心,生怕又被秦聖龍打個出人意料。
秦聖龍則是另一番景象,同樣是上一次的交手,卻給瞭秦聖龍無比的信心,對著龜田良太兇殘恨不得將自己吃進肚子裡的眼光毫不在意,秦聖龍小心的是在交手經驗上自己還略有不足,他不得不全神貫註留心狼眼男龜田良太的一舉一動,免得到時落於被動。
寂靜的街道突然從龜田良太身後刮起一道旋風。這是城市高樓大廈間常有的風,氣流在高樓大廈之間碰撞後就會形成這樣的旋風。現在這陣旋風給秦聖龍帶來不小的麻煩,因為旋風是沖著他迎面而來的。
風,刮到臉上,秦聖龍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瞇瞭一下,原來凝聚的氣勢出現瞭滯遲,在他瞇眼的同時,龜田良太仿佛如有感應一般,手裡的刀劃出一道絢爛的銀光直奔秦聖龍的脖子,刀上寒氣霎那間令秦聖龍脖子的汗毛驚悚,冒起一片寒慄疙瘩。
“嗆啷”,雙刀交擊,接著又發出一聲刺耳的“吱呀——”的刀刃摩擦聲,秦聖龍的短刀恰到好處的格擋住瞭龜田良太劃向頸脖的利刃。就在這雙刀交擊刻不容緩間,秦聖龍借著龜田良太刀勢的力順勢擰腰發力,右腳側踹對方腹部。龜田良太果然不是省油的燈,他也早有防備,不等來腳及身也接著雙刀碰撞產生的反作用力後退三尺讓過秦聖龍的攻擊。第一回合大傢都沒占到什麼便宜,但都愈加地小心,生怕有個疏漏就萬劫不復。
木根太郎看到兩人兔起鶻落,快如電光光石火的動作,目瞪口呆就象傻瞭一樣,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心裡就剩下兩個字:好快。
快如閃電般的攻防過後就是波瀾不興的平靜,兩條佇立在街心的身影宛是隱藏在黑夜裡收起利爪和獠牙的惡魔,他們等待機會作下一次的交鋒。
從激烈的對攻,突然變到無聲的平靜,這種氣氛帶來的就是緊張和壓抑,這是暴風雨前的平靜,隨之而來的將是難以預料的情形。
動瞭,動瞭。倆人心有靈犀一般,同時逆著時針方向推重磨一樣慢慢的環步而行。四隻眼睛緊盯著對方不放,速度越來越快。按照常規兩人必定是在尋找對方的破綻,隻要一方露出漏洞,另一方肯定是雷霆一擊,一刀見分曉,估計狼眼男龜田良太也是這樣打算的。可是他忘記瞭對手是秦聖龍這個超級變態,一個四歲就開始四處拜師求藝,到處與人比試的怪胎,怎麼會讓他的算盤如意呢。
“噌”,秦聖龍突然停下瞭腳步,原本藏於右手腕下的短刀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換到瞭左手上,寒光一閃,利鋒及體,龜田良太發出一聲“嗷——”的怪叫,本能地扭動身子躲避,可是沒有絲毫防備秦聖龍突然停下出手的他怎麼躲得開這閃電般出其不意的一擊,血,還是迸射出來。
秦聖龍一擊得手,在對方的右肋上開瞭一個口子,但是龜田良太反應還算及時沒有傷到骨頭,隻受皮肉之傷。
捂著傷口踉蹌倒退,龜田良太故伎重施,像上一次在高速路被擊中後一樣,短刀不停地劃動形成刀幕保護著自己。有位哲人說過,沒有人可以踏入同一條河流。同樣,沒有人的絕招可以在秦聖龍面前施展兩次。這一次龜田良太再也沒有上次的好運,對於龜田良太的這一招秦聖龍早就在傷好後向秋葉正雄、便宜老爸分別討教過,經過一番練習已經有瞭破解的辦法。
動則取近,一種能達到控制對手的方法。寒光再閃,秦聖龍對著龜田良太揮舞短刀的右手“唰唰唰唰唰”,一連劈出五刀,一刀快過一刀,專門攻擊他的手腕前臂。
龜田良太從未想到過秦聖龍會使出這樣的攻擊,讓他一時手足無措,被動地躲避,落到瞭挨打還不瞭手的境地,隻能極力地抵擋免得自己再次受傷,費盡心機小心翼翼地全力防守,在防守中尋找機會扳回劣勢。
可是耳朵裡卻聽到秦聖龍邊攻擊邊從嘴裡冒出的話,“我砍砍砍,少爺我看你還可以頂多久?”
龜田良太心頭那個氣憤啊,氣得馬上要吐出血來。雖然自己反應快,畢竟已經落入瞭被動挨打的局面,隻有苦苦支撐著等待反戈一擊的機會。他沒有想到,他再一次落入瞭秦聖龍設下的圈套。
右肋上開的那個口子,雖然不深也沒有傷到骨頭,可是血卻不停地冒出來。被秦聖龍的攻擊緊緊纏住的龜田良太根本沒有時間將血止住,見識過秦聖龍速度的他也不敢再逃跑,因為要是擺脫不瞭秦聖龍的追擊,說不定自己就會血盡人亡。
耳邊再次傳來秦聖龍陰冷而殘酷的聲音,“一個人的血量約為體重的7~8%,看你這個樣子體重也就是70公斤左右,換算過來你的血用1.25公升的瓶子來裝的話也不過是五瓶半。而一個人的血隻要失掉30%,也就是說你隻要失掉一瓶大半到兩瓶就會有生命危險。照你現在失血的速度,估計有個十多二十分鐘你就會到下瞭。嘿嘿嘿……”
“現在頭是不是開始有點暈啦?”嘴裡說著話,秦聖龍手裡的攻擊可沒有停下。“暈的話那就對瞭,這就是失血後最先出現的反應。嘴巴是不是也開始渴啦?那就證明你的身體水份需求已經跟不上瞭,你的身體已經要頂不住瞭。”
“你看,地上流瞭好多的血瞭,那都是你的。”
秦聖龍邪惡的話語不停地灌入龜田良太的耳朵,漸漸的龜田良太好像的確是感到頭有些發脹發暈瞭。
“你的眼睛也開始模糊瞭吧?看不清四周的景物瞭吧?”
“你的身體也開始有些發軟瞭吧?”
“手和腿也不聽指揮瞭吧?”
“…………”
秦聖龍可惡而又帶有誘導的邪惡聲音不斷地沖擊龜田良太的耳膜,龜田良太被這些話弄得心煩意亂,終於頂不住瞭,不一會就像被催眠瞭一樣,手腳開始有些不靈活起來。但是他畢竟是個意志還比較堅定的人,苦苦地強撐著最後的一點清醒的神志,努力地和秦聖龍拼鬥周旋。
隨著秦聖龍的一聲“看你還能頂多久?”“哧”,龜田良太的右手臂上又被劃開瞭一個口子。
疼痛讓龜田良太清醒瞭不少,終於作出瞭判斷,知道自己要是再不反擊今天晚上就要交待在這裡瞭。狠心地用左手在自己肋上的傷口上一摳,一陣劇烈的疼痛終於使他完全清醒過來,一雙眼睛恢復清明,再次射出狼一樣的眼神,臉上也露出決絕的表情。
“呀——”,歇斯底裡的哀號,龜田良太不再顧忌秦聖龍的攻擊,冒著被秦聖龍一刀瞭結的危險,像一頭發瘋野狼似地撲瞭過來。
秦聖龍終是經驗不足,被龜田良太不要命的一撲反倒由主動進攻變瞭被動防禦。在龜田良太拼命地攻擊下,秦聖龍狼狽的步步後退,身上也被劃出瞭道道血痕,秦聖龍也受傷瞭,而且被逼到瞭路旁樓房的墻根之下。
龜田良太再發出一聲“嗷——”的嚎叫,雙手握刀躍起朝秦聖龍當頭劈下,惡狠狠神情絕裂,大有一往無前決死一戰的氣勢。
猝不及防,也沒有瞭後退的餘地,秦聖龍也有瞭放手一搏的決心。眼裡精光暴吐,同樣雙手握刀挺身奮力向前靠近對方直刺過去。
“哧”,秦聖龍速度快瞭一步,一刀刺入龜田良太躍起身體的腹部,血“嗞”的從刀身兩旁的血槽飛射出來,噴得秦聖龍一頭一臉。
“噗”,由於兩人的距離已經拉近,龜田良太的刀沒有劈中秦聖龍,隻是雙臂狠狠落到秦聖龍的肩上發出如擊敗革的聲音。
“呃,呼。”龜田良太吐出一口長氣,“當啷”手一松短刀掉到瞭地上,兩眼翻白再也沒有瞭進氣。
秦聖龍“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被龜田良太的身體壓得半跪在地上,再也沒有力氣站起來。
愣在一旁的木根太郎已是被血腥的場面震驚得沒有任何反應,張著大嘴傻瞭吧嘰一動也不動。
夜,更加寂靜。
忽然從四周閃出三道黑影,向秦聖龍和木根太郎圍瞭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