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 澡塘裡

  夜色降臨,如水的月色灑在地上,四周一片謐靜,嵐煙如心和秋葉明露師徒倆正品茗夜談。

  為嵐煙如心斟上一盞茶後,秋葉明露用那雙仿佛會說話明凈如秋水的眼睛看著師傅。

  嵐煙如心優雅地拈起隻有拇指大小的潔白如玉薄如紙的白瓷茶盞,三支纖纖玉指托著茶盞緩緩轉動仔細地欣賞,然後放到相當好看的瑤鼻之下輕輕聞瞭聞茶香,一飲而盡輕嘆,“好茶!甘香而不冽,啜之淡然,初覺無味,過後別有一種淡雅之氣彌於齒頰間。無味之味才是至味,不愧是HX國茶中極品。”

  “父親知道師傅喜歡品茶,特意請人從HX國帶回這套景德鎮白瓷茶具和西湖龍井送給師傅。”

  “秋葉先生有心瞭,我可是受之有愧。”

  秋葉明露再為嵐煙如心斟上,嵐煙如心看著碧綠的茶液在玉盞裡晃動註滿,綠盈盈、顫巍巍令人賞心悅目。嘴角上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淡然笑意,輕啜一口香茗,“明露你有什麼事吧?說吧。”

  秋葉明露的臉紅瞭起來,露出被人發現秘密的小兒女嬌態,拉著嵐煙如心的胳膊邊搖晃邊嬌嗔道:“師傅——”

  “呵呵呵,說吧,說吧。快點說吧,等會你還要去練會劍呢。”嵐煙如心樂樂呵呵地拍著秋葉明露說道。這哪像是師徒兩,簡直就是姐妹一般的在鬧著玩。

  兩人嬉鬧瞭一會,秋葉明露安靜下來向嵐煙如心說出今天見到秦聖龍後自己體內氣息所發生的種種變化,特別詳細的講述瞭氣息是如何在七輪三脈中的激蕩,就象是經歷瞭猛烈海潮般的沖擊。感應到對方的身上似乎也有一股氣息在呼應自己,令自己的氣息幾乎脫體而出。

  嵐煙如心外表平靜,內心卻掀起波瀾。本以為隻有自己感應到瞭秦聖龍體內氣息和自己內息的呼應,產生瞭氣息的波動,沒想到修為比自己低瞭不少的秋葉明露也有感應,而且感應比自己還要強烈。嵐煙如心靜靜地沉思著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嵐煙如心久久不語,秋葉明露也不敢打斷師傅的思路,耐心地等待嵐煙如心說話。

  好一會兒,嵐煙如心終於開口,“明露,你知道我們嵐煙流和秋葉隱流的關系嗎?”秋葉明露搖搖頭。

  “700年前,我國執政的北條時宗拒絕瞭HX國元朝統治者的納貢要求並處死瞭使節。元朝統治者便我國日本殺使臣為由跨海攻打我們R國。當時情況危難,北條時宗以政府名義征招全國各地武者上戰場殺敵。”

  “在志賀島一帶,我國守軍與東征元軍進行瞭激烈戰鬥,當時我國幾乎所有的武者和武術世傢都參加瞭戰鬥,由於我們占據瞭天時地利人和,元軍又不熟悉海戰,在忽如其來的‘神風’幫助下最終元軍戰敗。我們兩傢的先人就是在那場戰鬥裡認識的。”

  嵐煙如心品著茶娓娓說來:“當時首先攻入元軍的統帥大帳的就是你我兩傢的先人。在搜查戰利品時,他猛分別得到瞭一部HX文密教佛經,就是嵐煙流的‘七俱胝準提佛母修持密法’和秋葉隱流的‘不動明王金剛大法’,後來秋葉傢改名為‘無敵戰神――不動明王大忍法’。”

  秋葉明露安靜地聽著師傅講述從未聽過的兩傢秘聞。

  “我們兩傢的先人各拿瞭一部,每部經書裡還附帶有一幅織錦和一尊玉制菩薩像。可是由於我們兩傢都沒有人能將各自的秘法修煉到最高境界,所以就有瞭兩傢相互切磋的約定。約定誰傢能達到最高境界便有權獲得對方手裡的另一部經書。”

  看看茶味已淡,秋葉明露連忙更換茶葉一邊加水一邊問:“師傅,那你看今天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

  “‘無敵戰神――不動明王大忍法’我雖然沒有見到過,但是,當時兩部經書是放在一起的,想來定是大有淵源。秦聖龍是你父親大人的傢門弟子,又是孫女婿想必已經修煉瞭‘無敵戰神――不動明王大忍法’,所以引發瞭你體內氣息的波動。”

  秋葉明露不解地問:“可是父親大人也修煉過啊,為什麼和父親大人在一起時卻沒有這種現象。”

  莞爾一笑,“這我也不明白,要不,你去問問他。”

  “他?師傅你說的是誰?”

  “還有誰,當然是你的侄女婿囉。”

  “侄女婿?”想想一個隻比自己小瞭三歲的以後要叫自己作姑姑,秋葉明露也樂瞭起來。

  房內的兩人一點也沒有想到,她們正在談論的這個小男生將在他們今後的生活中占據什麼樣的地位。

  辛苦瞭一天的秦聖龍如今真跟著秋葉正雄坐在道場裡,就象上次的入門儀式一樣,六大傢老和“黑豹組”的大小頭目都被召集來瞭,各個安分守己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隻是今天每個人的面前都放著矮幾,上面擺著酒菜。

  秋葉正雄端起酒杯望瞭眼前的手下一眼,說道:“很久沒有同諸君一起喝酒瞭,今天是我秋葉傢的大喜之日,來,幹杯!”

  “唰”,十幾號人動作如一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恭喜傢主。恭喜聖龍少爺!”

  在秋葉正雄的示意下,秦聖龍捧著酒壺下去一一斟酒。一開始斟酒秦聖龍就樂瞭,原來這些傢夥還真是乖巧,每為一個人斟酒就收到一個紅包,看看紅包的厚度還不薄,估計收入不小。

  “如今聖龍成為瞭我秋葉傢的孫女婿,就不是外人。現在我要宣佈一件事情……”

  秋葉正雄話還沒說完,坐在一旁的秋葉敬二白著個臉“噌”的站起來,“父親大人,我身體有些不舒服,想先去休息瞭。”也不等秋葉正雄發話,自顧自的就走瞭。

  眼裡精光一閃,秋葉正雄臉色陰沉下來,秦聖龍一見連忙站起身子說道:“今天叔叔也為聖龍勞累瞭一天,可能支撐不住瞭,就讓他休息吧。”說著為秋葉正雄滿上一杯酒,雙手捧上,“爺爺,聖龍還沒有敬過你,聖龍祝您身體健康!感謝您為我和楓舞定下親事。聖龍一定不負您所望!”

  接過秦聖龍捧上的酒杯,秋葉正雄的臉色慢慢好轉,對秦聖龍贊許地點點頭,一口幹完杯中的酒,站起身子,“我決定將組長的位置傳給聖龍。”

  秋葉正雄的話像一個霹靂一般把所有的人全部驚呆瞭,在此之前從未聽秋葉正雄提過,現在一聽,全場一片死寂,個個愣在那裡,就是六大傢老也是如此。

  讓一個隻有11歲的小孩子掌管一個具有相當歷史的黑道社團,這,這,這……傢主是不是頭腦糊塗瞭?

  看著眾人驚愕的樣子,秋葉正雄平靜地說道:“當然不是現在就全部交給他,先讓聖龍熟悉熟悉,以後再正式讓他接任。明白嗎?”

  整齊劃一的異口同聲,“明白。”

  …………

  這是個能容的下十個人的和式澡塘,秋葉正雄閉著眼睛舒舒服服的任由秦聖龍為自己擦背,“好瞭,不用瞭。聖龍,你不問我今天為什麼宣佈讓你接掌‘黑豹組’嗎?”

  “聖龍一切聽從爺爺的安排。”

  “害怕嗎?”

  “不怕。”瞪著一雙人畜無害的大眼睛秦聖龍堅定地說:“有爺爺在聖龍不怕。”

  “嘿嘿嘿嘿……”,一陣爽朗開心的笑聲飛起,“傻孩子,爺爺還能活多少年,你要用心地學,盡快將‘黑豹組’抓在手裡……”言猶未盡,揮揮手“好啦,好啦。我已經洗好啦,先走瞭,以後再和你說吧。你也快點洗吧。”

  看著秋葉正雄的背影,秦聖龍默默無語,仔細地將今天所發生的事想瞭一遍,思緒轉到瞭嵐煙如心和秋葉明露身上的氣息與自己發生感應的事上。

  這件事秦聖龍由於沒有想清楚,故而一直沒有對秦羽和秋葉正雄說起,細細體會當時的氣息流轉情況,秦聖龍漸漸進入瞭定中,身體不知不覺自然盤坐,渾身冒頂浸入澡塘,澡堂歸於寂靜之中。

  門外秋葉明露帶著一身淋漓香汗走近,發現原來負責燒火的傭人不在,便喊瞭兩聲:“有人嗎?有人嗎?”沒聽見有人回答放心地進到換衣間,換上一身和式浴衣進到澡堂。

  站在澡塘邊,浴衣滑落,一具峰巒初顯的雪白酮體在水氣彌漫中忽隱忽現。垂腰飄灑的長發,晶瑩如玉的肌膚,微凸的峰巒,平坦的小腹,略具曲線的翹臀還有修長的玉腿,引人入勝。

  下到水中,揉洗完長發,秋葉明露輕輕仔細地浣洗自己身上每一寸嬌嫩的肌膚,她擦洗得那麼認真,那麼專註,熱水將她的肌膚激起一層粉紅,好一幅美人入浴圖,可惜沒有人欣賞。

  不知為什麼,她竟有些癡癡地發楞,一雙清澈明亮的眼睛山縣在她的腦海,浸在熱水中的舒適感覺令她想到瞭今天身體氣息流轉的情形。突然氣息猛烈地激蕩起來,從海底輪一直沖上頂輪直入三脈。她驚奇地發現澡堂的水從對面泛起陣陣波紋,好像水底有什麼東西一樣。

  “嘩”的一聲水響,一條身影從對面的水裡竄出,雖然不算高大雄壯,但也能在彌漫的水氣中分辨得出是一個男人。“啊——”,秋葉明露發出一聲尖叫……

  沉在水底入定的秦聖龍忽然發覺體內內氣流動迅速加快,一時間令他手忙腳亂,幸虧入定不深,要不然準會走火入魔。慌亂之下竄出瞭水面,被突如其來的尖叫聲嚇瞭一大跳,下意識的看向對面,鼻血差點噴薄而出,一條雪白的,沒有任何遮擋的,令男人心動無比的酮體活生生地站在自己不遠的地方,對方的嬌靨一片驚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