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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不能忘卻

  飛機平穩地降落在HX國的國際大都市黃浦市的浦東機場,雙腳踏在祖國的土地上,秦聖龍的心忽然好像被什麼東西輕輕地撥動瞭一下,一種從沒有過的親近感油然而生,眼睛竟有些濕潤瞭,便宜老爸看著秦聖龍表情的變化,好像體會到瞭秦聖龍的激動,愛憐地拍瞭拍他的頭,拉著他走出機場。

  坐在出租車裡,秦羽望著車外的景象心裡百感交集。自從七年前尋到秦聖龍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如今原來熟悉的的地方早已模樣大變,腦海的記憶和眼前的景物根本對不上號瞭。

  秦聖龍則是抱著好奇的心態來仔細觀察,雖然知道自己是HX國人,但是從四歲就離開瞭這塊養育父輩的土地,對祖國的認識基本上是從老爸的嘴裡和書本上得到的,沒有真正的感性認識,現在眼前的景象令他生出貪婪的目光,恨不得將所有的東西一一盡覽。

  踏遍山河,朝山歸宗是此次回來的目的,秦聖龍跟著便宜老爸任由他帶著自己四處尋訪。

  這天深夜,站在盧溝橋上秦羽感嘆萬千,“聖龍,這就是盧溝橋,始建於金代大定二十九年,成於明昌三年,初名廣利橋,距今已有8-900年的歷史。清康熙三十七年重修建。是燕京地區現存最古老的一座聯拱石橋。十三世紀的意大利旅行傢馬可?;波羅曾在遊記中記述過此橋並且對它贊嘆不已。”

  秦聖龍沒有答話隻是安靜地聽著。

  “你看,此橋橋身全用堅固的花崗石建成,結構精良,工藝高超。橋的兩側有281根望柱,柱頭刻著蓮花座,座下為荷葉墩。望柱中間嵌有279塊欄板,欄板內側與橋面外側均雕有寶瓶、雲紋等圖案。每根望柱上有金、元、明、清歷代雕刻的數目不同的石獅,這些石獅蹲伏起臥,千姿百態,神態各異,栩栩如生,最為生動逼真,極富變化,是盧溝橋石刻藝術的精品,其精美的石刻藝術享譽於世。因為很難數得清,所以這些石獅的數目有485頭、489頭、501頭三種說法,故而燕京地區流傳著一句歇後語,‘盧溝橋上的石獅子——數不清’。”

  橋東的碑亭內立有清乾隆題“盧溝曉月”漢白玉碑,為燕京八景之一。圍著碑亭轉瞭幾圈,秦羽長嘆一聲:“唉——,大好傢園強鄰虎視,可是我們有些人尚在夢中而不知,可恨哪。”

  秦聖龍瞪大眼睛遲疑道:“老爸,你是說——”伸手指瞭指東邊。

  點點頭,秦羽接著道:“沒錯,那個國傢從十六世紀就提出征服高麗國,占領HX國、天竺國,稱霸亞洲的‘宏偉藍圖’。他們大陸政策的目標是滅HX國,遷都於大陸。1578年,豐臣秀吉在攻打播磨國兵庫縣的時候就表明他的志向:‘圖高麗,窺視HX,此乃臣之宿志’。1590年,豐臣寫信給高麗國王,‘吾欲假道貴國,超越山海,直入於明,使其四百州皆如我俗’。1592年,R國首次侵略高麗初期進展順利,豐臣秀吉就開始籌劃遷都於燕京,自己‘居守寧波府’,以便‘尊聖意,占領天竺’。”

  舔舔有些幹涸的嘴唇,繼續說道:“1823年佐藤信淵在《宇內混同秘策》中宣稱為使‘全世界悉為皇國之郡縣,萬國君主皆為臣仆’,R國要‘奉天意,正萬國之無道’,‘實行天懲’。該書論道,‘當今於世界萬國之中最易為皇國攻取之地莫如HX國之滿州’,‘皇國欲開拓他國,比先以吞並HX國開始’。在侵略部署上,他認為應當先攻占黑龍江,然後進入關內,由北向南,‘通平滿清,無南顧之患’,一旦‘將HX國納入R國版圖,其他如西亞、暹羅、天竺諸國必慕我之德,畏我之威,叩首匍匐,甘為臣仆’。這裡,佐藤明確提出瞭征服亞洲的次序,即循元滅宋的路徑,由北向南消滅HX國,然後西征天竺與南進南洋同時並舉。一百多年後,1927年R國東方會議制訂的《對HX政策綱領》與佐藤的方略幾乎雷同,田中義一的‘惟欲征服HX國,必先征服滿蒙,如欲征服世界,必先征服HX國’的奏折也不過是重申佐藤的構想。由此可見,R國的長期戰略就是想侵略占領和掠奪HX國。”

  “1937年7月7日夜,盧溝橋的R國駐軍在未通知HX國地方當局的情況下,徑自在HX國駐軍陣地附近舉行所謂軍事演習,並詭稱有一名R軍士兵失蹤,要求進入燕京西南的宛平縣城也就是今天的盧溝橋鎮搜查,HX國守軍拒絕瞭這一無理的要求。R軍竟開始攻擊HX國駐軍,HX國駐軍第29軍37師219團奮起還擊,進行瞭頑強的抵抗。宛平城的槍聲掀開瞭全民抗戰的序幕。兒子,這裡是打響八年抗戰第一槍的地方,你一定要牢牢記住。”

  秦羽低沉而帶著傷感的聲音在深夜寒風裡回蕩,傳出很遠很遠……

  冀省,唐山市,潘傢峪村,潘傢峪慘案紀念館。

  紀念館主入口設在道路一側,墻上書有原冀東軍分區司令員李運昌將軍題寫的“潘傢峪慘案紀念館”館名。入口廣場用導向性很強的大臺階把人流引向由6米高石墻圍合的半封閉院落,院落中形成一種情緒與空間的轉換,營造出一種淒涼的氛圍。內庭院中墻面沉重、封閉,表現出一種紀念尺度,一種歷史的沉重感。地面由不規則的青石板鋪地與卵石鋪成極富沖擊感的“爆炸形”,中心設置枯樹雕塑,整個院落給人一種寸草不長的荒涼感,空曠,寂靜,蕭瑟……?

  1941年1月25日,R軍調集瞭遷安、灤縣、盧龍、遵化、豐潤等五縣的敵偽軍,天明後不久,就包圍瞭潘傢峪。全村一千多的村民,也被鞭打著,人們驅趕著,趕進那所大院裡,進瞭院子,人們發現到處都鋪滿瞭柴草,上面還澆瞭煤油,人們發現事情不好,起瞭騷動,沒進院子的人們便往外湧,站在門口的日本兵用帶刺的鐵條,用槍托,用刺刀朝人們亂紮,亂捅,人們都被趕進院子之後,一場血腥的屠殺就開始瞭。R軍先把西跨院的那道寨子點著瞭,緊接著全院的大火就起來瞭,R軍在四周的墻上、平房上和大門洞子上方向人們開槍、扔手榴彈。機關槍向密集的人群掃射起來,人整排整排地都倒下去瞭。

  在大門前面的空場上,被打死的全部倒下瞭,沒被打死的也都跑散瞭,留下三四十個被擠落在地的小孩子,這些都是兩三個月,最大也不過一兩歲的嬰兒,都裹在小被子裡,被遺棄在流淌著鮮血、冒著火苗的空地上。這些孩子不懂得眼前發生著什麼,更不懂得隱蔽自己,他們隻是一齊放開喉嚨啼哭,一時間整個大院便響徹瞭這些嬰兒的啼哭聲。R軍獸兵們進來,提起這些嬰兒的小腿,掄起來往二門旁邊的一口大石槽上摔,往捶佈石上摔,腦漿和鮮紅的血濺起來,濺到墻上,濺到獸兵的身上,臉上,很快地,這三四十個嬰兒變成瞭一堆血肉,啼哭聲沒有瞭。

  西大坑附近,有30名被挑來給R軍做飯的婦女,被凌辱之後,燒死在菜窖裡。還有幾個年輕婦女,被R軍輪奸後殺死,然後把房子點著,連房帶屍體一齊燒成焦炭。當時凡有年輕婦女的地方,都發生瞭強奸、輪奸事件,R軍往往是見瞭婦女就輪奸,然後就殺害。因此許多婦女不是死在大院裡邊而是死在大院外邊,死在全村各個角落。

  全村被敵寇慘殺者1230人(其中兒童婦女有658名),負重傷者84人,活著和下落不明者隻剩303人。全傢慘死者30餘傢。燒毀房屋1100間。

  秦羽沒有說話,秦聖龍默默地觀看紀念館裡的一切,臉上淌滿瞭無聲的淚水……

  鎮江屠城———1937年12月8日,蘇省鎮江淪陷,R軍屠殺民眾上萬人,焚燒房屋16700餘間,奸淫婦女數以千計;

  潘傢戴莊慘案———1942年12月5日,R軍在冀省灤縣潘傢戴莊殘害和平居民1280餘人,燒毀民房1000多間;

  廠窖慘案———1943年5月,R軍華中派遣軍總司令畑俊六率部在湖南廠窖地區槍殺HX國民眾3萬餘人,強奸婦女2000多人;

  平陽慘案———1943年秋,R軍以4萬兵力對冀省阜平縣平陽村一帶農村,進行瘋狂的“掃蕩”,持續87天,用刀砍、活埋等手段殘殺村民700多人,甚至滅絕人性地吃被殺者的心、肉……

  平頂山慘案———1932年9月16日,200名R軍守備隊和憲兵隊士兵在遼省撫順平頂山村用6挺機關槍集體屠殺村民3000餘人,焚毀全村800多間房屋;

  黑河省哈市平房區新疆街,R軍731部隊遺址。

  731部隊為瞭迅速有效地研制出細菌武器,竟慘無人道地在活人身上進行各種細菌試驗,殘酷殺害無辜生靈,其實驗方法竟多達幾十種之多。在1939年到1945年,短短的幾年中,就以細菌試驗的方法殘殺瞭三千多人。

  蘇省,石頭城,R軍石頭城大屠殺紀念館。

  1937年12月13日,R軍攻占石頭城。在R軍華中派遣軍司令官松井石根大將和第六師團長谷壽夫等人的指揮下,R軍對手無寸鐵的HX國同胞進行瞭長達6個星期之久的慘無人道的屠殺、奸淫、焚燒和劫掠。南京,這座“無抵抗的都市”沉沒於血海之中。

  石頭城大屠殺慘案發生後,石頭城慈善堂曾掩埋屍體112266人,世界紅十字會掩埋43071人,HX國紅十字會掩埋23371人,無主孤魂碑下掩埋3000餘人,下關區所埋26101人,僅此幾個數目累加,即已達207809人。

  在石頭城大屠殺中,無辜平民遭受殺戮者,共計達279586人,造成歷史的大屠城。

  便宜老爸的聲音回繞在秦聖龍的耳旁:“兒子,還有許許多多的地方值得去看,值得去拜祭。八年抗戰,HX國死傷人數達3500萬,經濟損失達6000億A元,無數傢庭毀滅和離散,半壁河山沉浸在血海裡。隻要他是一個HX國人,他就不能忘記這些恥辱,忘卻就意味著對國傢對民族的背叛!”

  這十多天的經歷令秦聖龍變得成熟瞭許多,他的眼睛裡已經沒有瞭淚水,胸中有的是一種未能渲泄出來的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