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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怒殺寇匪

  一個月後。

  “師傅,我成功瞭!”

  草兒一聲歡呼,寒光閃爍的斧刃準確的嵌入瞭虛線之中,毫無偏差。

  “再來!”江三嚴肅的面容閃過一抹微不可察的喜色,懸空的木樁在他手中繩索的操縱下開始轉動起來,“這才是真正的訓練,繼續努力吧!”

  歡呼聲嘎然而止,草兒一揚手中的斧頭,再次開始瞭跌倒、站起,再跌倒、再站起的艱苦旅程。

  月隱日升,朝陽初現之時,江三獨自一人往村外行去,自從草兒開始習武,打柴的‘重擔‘就自然的由他承擔瞭;回頭望瞭望院內草兒敏捷的身影,他不由欣慰的一笑,自己的傷勢也已好的差不多瞭,也是快到瞭出村的時候瞭,今日就當作最後一日吧!念及此處的江三邁著輕快的步伐往村後的大山行去。

  就在江三行出村外不久,二十餘騎快馬在村口出現,張狂的身影縱騎而在至,手中的斬馬長刀寒氣逼人,來勢洶洶。

  “六當傢,我們為何又來這鳥不生蛋的窮山村,幾年前不是已經被我們洗掠一空瞭嗎?”一個面色蠟黃的強盜眼帶疑惑的望著前面的首領。

  “你他媽的懂什麼?”被稱作六當傢的粗豪漢子破口大罵,滿臉的橫肉緊繃,與他盜匪的身份十分匹配,“當年老子大發善心,給他們留下瞭耕種的糧食,現在他們該是回報老子的時候啦,這幾年他們肯定又給咱們積攢瞭不少好東西!哈、哈……”六當傢仰天得意狂笑,眼前不由浮現出在村中盡情肆掠的情形,下意識的又想起瞭當年那個不識好歹的漢子,自己一怒之下就滅瞭他全傢,想起村人那恐懼的眼神,他不由心懷大暢,太過癮瞭!

  “兄弟們,給我上啊!”兇惡的盜匪頭子大手一揮,當先向村內催騎狂奔;一眾盜匪見狀緊跟而上,囂張的狂笑聲驚起瞭滿天的鳥雀紛飛。惟有一個猥瑣的強盜手捂小腹在原地不動,面現苦色的喃喃自語:“他媽的,肯定是昨夜吃壞瞭肚子!”言畢急忙向隱蔽處沖去。

  小村之內片刻間驚叫聲四起,村民看見惡匪們手中高舉的長刀,頓時間驚恐無比,四散而逃。

  “哈、哈……”盜匪頭子一陣得意的狂笑,“你們聽著,將傢中的錢糧統統給老子拿出來,不然的話……”凌厲的刀光一閃,一株碗大的樹木轟然倒地,激起瞭漫天的沙塵,驚人的氣勢讓瑟瑟發抖的村民更是心驚膽顫,一臉蒼白。

  “給我挨傢挨戶的搜,如果有漂亮的大姑娘、小媳婦也給老子帶來,知道瞭嗎?”六當傢見自己的一刀將村民完全震住瞭,不由滿意的長刀虛劈,指使手下開始大肆掠奪。

  一時間山村內雞飛狗跳,哭聲四起,一片混亂。不敢反抗的村民隻能苦苦哀求,回答他們的是一眾強盜兇狠的拳打腳踢,殘暴無情。

  “啊!”一聲慘叫穿雲裂空,一直傳到瞭村後的高山密林之中。

  眾人還未從震驚中蘇醒之時,又一聲臨死的驚呼回蕩在山村內,隨著慘叫聲,草兒手執滴血的斧頭,腳踏過兩個盜匪的死屍出現在眾人面前,通紅的雙目再無半絲純真,有的是刻骨的仇恨與熊熊燃燒的無邊怒火,噬血的雙眸狠狠盯視著微微一愣的盜匪頭子。

  “他媽的!給我殺瞭這個小丫頭,有誰敢反抗,統統格殺無論!”匪首頃刻間怒火沖天而起,想不到一個小女孩也敢藐視自己的權威。草兒雖然輕易殺死瞭兩個強盜,但一眾盜匪均未防在心上,認為是自己人大意所致。

  “殺!”蠟黃臉的強盜見當傢的發瞭話,急於有所表現的傢夥認為有便宜可占,當先下馬猛撲而上,手中長刀用盡全身力量狠狠的一刀猛劈而下。

  一眾村民們不忍目睹草兒的慘狀,懦弱的含淚雙目不由緊緊閉上,腦海中再次浮現出當年草兒一傢慘死的一幕!

  迅疾的刀鋒已經貼近瞭小姑娘頭頂,蠟黃臉不由浮現出得意陰森的微笑,心中幻想著回到山寨後得到眾當傢重用時風光的影像!

  可惜幻想永遠也不能成為現實,刀鋒下的草兒身形一晃,瘦小的嬌軀憑空消失不見;刀勢落空的盜匪心神大驚,殺戮無數的傢夥經驗豐富,立刻身形一扭,就欲往地上翻滾而逃。

  一道凌厲的光芒破空閃現,以直線的軌跡輕輕劃過蠟黃臉的咽喉,草兒鐵青的小臉映入盜匪眼簾,他圓睜的雙目一片死灰,至死也不敢相信 自己會死在一 個小女孩手中。

  “嘭”的一聲輕響,盜匪的屍體倒臥於地,激起瞭沙塵飛揚;小小殺神一腳踏上屍體,雙目再次向六當傢投去,她永遠也不會忘記那痛入心肺的一幕,手刃眼前的仇人是她活下去唯一的動力!

  “他媽的!”六當傢見一眾手下猶帶驚懼的表情,不由更是怒火熊熊,手中長刀一振,大踏步向小姑娘逼近,他決定要親自斬殺這個小丫頭,對方的身手他還不放在眼內。

  不能言語的草兒雙足一頓,斧刃帶動瘦小的身影在虛空留下一道弧形的軌跡,凌厲的勁氣直奔仇人胸前要害而去。

  盜匪頭子粗豪的雙目微微一閉,對草兒的攻勢視而不見,隻是凝視著她腳步的變化,在二人即將相遇的剎那,匪首臉帶冷笑的一刀斜劈而出,強大的氣勢隨著刀鋒的變化不停攀升。

  ‘轟‘的一聲巨響,草兒抵不住對手強大內息的沖擊,連人帶斧拋跌而飛,雙足落地後仍然不停往後倒退,小臉陣紅陣白,一縷血絲自嘴角溢出。

  六當傢身形一晃,也禁不住倒退瞭一步,雙目不由閃過一縷驚詫,看來三個手下死得不冤。此女不除,後患無窮!心生歹念的匪首陰沉的眼眸透出強烈的殺意,大手高舉氣勢凌厲的長刀,就欲全力一刀擊殺眼前這個十二、三歲的不凡小女孩。

  就在這危急的一刻,一聲長嘯震天動地,江三挺拔的身影在遠處出現,瞬息之間凌空橫渡瞭十餘丈空間,憑空突現在眾人眼前。

  未待盜匪們反應過來,江三已沖到最近的倒黴傢夥面前,鬼魅般大手一揚,對方的長刀已到瞭江三手中,隨著他身形的擦身而過,第一個強盜已經血濺刀下,魂歸地獄;隨即又是第二個、第三個,當一眾強盜有所反應之時,地上已倒下瞭七具死屍,強盜們終於心生寒意,好可怕的敵人,目光不由悄悄往當傢的投去。

  貌似粗豪的匪首實則狡猾兇狠,深知對手厲害,不由心生毒計,‘兄弟們,將村民抓起來!‘話音未落,他已向江三撲去,隻要自己纏住對手,一眾手下能及時將村民抓住,這個突然出現的厲害傢夥還不是手中的魚肉?

  江三見狀雙目一寒,草兒雖然沖上阻擋一眾強盜,但人孤勢單,並不能起到多大的作用!望著對手帶著得意笑容的嘴角,江三同樣笑瞭起來,不過笑容卻是酷寒無比,讓匪首不由心生不妙之感,驚懼下刀勢不慢反快,氣勢狂猛的向對手殺去。

  二人身形不斷的接近,江三冷酷的一笑,前沖的身軀突然在不可能中奇跡般的橫移三尺,長刀化作奪命的光芒,刁鉆狠辣的殺向敵手下腹要害。

  刀勢落空的六當傢不由大驚失色,身經百戰的他把心一橫,匆忙中回刀一拖,同歸於盡的招法要逼對手撤招自保。

  江三對鋒利的刀刃不管不顧,在匪首鋒刃裂體而入的瞬間,他的長刀已經刺穿瞭對手的要害,他本欲立斃對手,但轉念之間收回瞭欲出的內息。

  匪首見刀鋒砍入對手肩背之側,正欲用力下壓之時,下腹傳來一陣劇痛,體內的力量快速流失,眼前一黑,就此昏倒在地。

  一切兇險均在瞬息之間發生,江三肩背之處鮮血淋漓,毫不停留的向一眾盜匪撲去,浴血的虎軀恍如魔神降世,讓還未沖到村民面前的一幹強盜心驚神顫,齊聲驚叫後撒腿向村外逃去。

  ‘草兒,這些人渣交給我,你去為傢人報仇吧!‘江三一聲輕嘯,身形化作輕煙,以匪夷所思的速度在逃跑的一眾強盜身邊繞行瞭一圈,盜匪們驚惶之極的奔跑 聲剎時消失,十餘具沒有生氣的人體紛紛倒地不起,共赴黃泉之路。

  草兒心懷激蕩,緊繃的雙足一步一步沉重而緩慢的來到瞭匪首面前,望著腳下深刻腦海的仇人面容,小姑娘胸口一熱,不由自主的舉起瞭手中的斧頭,雙手緊握用力下劈,‘啊!‘昏迷中的六當傢一聲慘叫 ,終於用鮮血與生命為一生的罪孽作出瞭最後的懺悔!

  陷入瘋狂的草兒不知疲倦的揮舞著斧刃,絲毫不避飛濺的血霧,直到江三行至身前內息透掌而出,將她自瘋狂中喚回,方才停下瞭雙手。

  草兒癡癡的看著眼前血腥一幕,瘦小的身軀靜立良久,突然一聲驚天動地的尖叫,隨即抱頭痛哭起來,在悲淒的哀號中,她無力的癱倒在地,口裡奇跡般的悲呼出聲,‘爹爹、娘親……‘江三不驚反喜,草兒終於沖開瞭心靈的枷鎖,相信這次痛哭能完全化解她心中的陰鬱,從此以後就可恢復正常瞭!

  面對逆轉的形勢,一眾村民愕然呆立,不敢相信這從天而降的幸運,片刻後,村人方自確認瞭眼前的事實,不約而同的齊聲歡呼起來。

  歡呼剛起,就傳來瞭草兒悲慟至極的哭聲,勝利的喜悅消失不見,善良的村民們不由也隨之散下傷心的熱淚。

  村口突然傳來一陣隱約可聞的馬蹄聲,六識敏銳的江三心神大驚,不妙的預感在心中迅疾升起。他偉岸的身形沖天而起,穩穩的立在瞭樹梢上,極目遠眺,一名盜匪猶如喪傢之犬般正催騎狂奔; 肩背深可見骨的傷勢令江三無力追殺,猥瑣強盜僥幸逃過一命。

  江三面容凝重的行至村長面前,‘老村長,大事不妙!逃走瞭一個盜匪,他不久必會帶著大隊盜匪前來報復!‘讓人恐慌的消息在人群中炸開,村民們頓時臉色蒼白,適才的的喜悅消失無蹤,陰雲悄然籠罩在山村上空。

  ‘大俠,你武功如此高強也對付不瞭其餘的盜匪嗎?‘一位老者雙目透出希望之色,凝視著江三。

  “我不是什麼大俠,老人傢還是叫我江三吧,這樣親切點!”話語微微一頓,江三略帶慚愧的搖頭一笑,“個人之力,始終有限,是對付不瞭成群盜匪的沖擊的!”

  村人聞言齊齊露出失望之色,沉悶的氣流在眾人心中流轉,盜匪的殘暴他們深有感觸,那是一群沒有人性的畜生。

  “村長,大傢還是遷移到它方生活吧,這樣才能避開強盜們的屠殺!”江三經過深思熟慮,最終覺得隻有這個辦法可行。

  “唉!”村長佈滿滄桑的老臉黯然無光,無奈的說道:“可是村裡已經沒有多少存糧瞭,如果放棄地裡的莊稼,全村人要不瞭多久都會餓死的!”

  怎麼會這樣?江三心中充盈瞭無盡的苦澀,逃又逃不掉,打又打不贏!難道大傢坐著等死?這段時日的相處,他已深深愛上瞭這個小山村,愛上瞭村裡淳樸善良的男女老幼!

  “師……父!”恢復平靜的草兒行至江三身前,久未開口的她一時間話語還不流暢,“草兒陪……你一……起打強盜!”結結巴巴的小姑娘雙拳緊握,遠超年齡的成熟與堅強深深的撞擊著眾人懦弱的心靈。

  “大俠,你教我武功吧,鐵蛋要象草兒一樣殺強盜!”一個青年漢子邁步而出,‘撲嗵‘一聲跪在瞭江三面前。

  未待江三有所反應,又一個少年蹦瞭出來,“大哥哥,我也要殺壞人!”“小兄弟,你就教教我們吧!”一臉敦厚的中年漢子緊隨而出,懇切的話語充滿瞭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