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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章 少年懷羽

  佛經記載:一高僧面對湧動的世人,輕嘆曰:“熙熙攘攘,皆為名來,皆為利往”江湖武林就是一個永遠的名利場。

  流傳江湖已久的天榜網盡瞭正邪兩道頂尖高手,其排名前十的十人,被尊稱為“武林十大高手”他們分別是:魔宗聖師、天王宮聖王、道尊重樓、紫竹軒雪千尋、臥龍莊白戀塵、元城書院陳參、巴蜀公孫述、槍神溫岱、舂陵李通、邯鄲王郎。

  天榜十大高手,神話般的存在,不可超越的巔峰。

  “秀玉篇”江湖第一情報組織“聽雨樓”響譽江湖的得意之作,名傳天下,絕色無雙;一夜之間成為瞭武林俊傑心中永遠的美夢。

  全武林的美女在聽雨樓那完善的情報網下無一遺漏,“篇”中收錄瞭當今天下最美、最具風韻的五十位才女,她們無一不是驚世至美、秀外慧中。

  同天榜一樣,“美”中之“最”的十女被稱為“江湖十美”但她們完美的風姿卻難分軒輊,因此“十美”之間並無排名。

  溫傢堡,北疆最有名的武林世傢,世代協助朝庭鎮守邊疆,名列天榜的老傢主“槍神”溫岱,再加縱橫北疆,威震匈奴的傢族精兵“長槍兵團”讓它威名赫赫,屹立天下。

  溫夫人,二十年來風姿不減反增的絕代美婦,與女兒溫蝶兒同列“秀玉十美”現今溫傢少壯派掌權人。

  所有人都知道她的美貌與權勢,但卻無人看到她內心的善良與愁苦,隻有一個人除外,他就是溫傢的小小書童楚懷羽。

  七年前,溫夫人帶著十歲的蝶兒從娘傢省親歸來。

  “娘親,外面那些人真可憐呀!”

  坐在馬車裡的小蝶兒不停的東張西望。

  順著女兒的目光,溫夫人看到車外路邊或坐或躺著一群乞丐,人人面色饑黃,雙目失神,他們已經失去瞭對生活的向往,隻是在麻木的等待,不知是等待生,還是等待死?

  想到死,溫夫人芳心不禁一痛,不由自主的想起瞭戰死的丈夫,悲從中來,雙目濕潤。

  一聲輕嘆,溫夫人命人停下瞭馬車,“溫福,弄些吃的給這些乞丐吧!”

  “是,夫人。”

  護衛在馬車旁的傢兵立刻全體下馬,由管傢溫福帶領兩人提著幹糧向乞丐走去。

  幹糧給瞭地上的乞丐無窮的動力,他們擁瞭上來,“謝謝大人,謝謝大人!”

  得到幫助的乞丐不停地表達著感激之情。

  “走吧!”

  馬車緩緩啟動,溫夫人的心情終於好瞭一點,助人真的為快樂之本!

  “啊!”

  一聲慘叫從乞丐群中傳出,溫夫人回頭一望,隻見人群正聚集在一起,慘叫聲不停傳來。

  “停車!”

  溫夫人柔柔的聲音此刻聽來竟充滿瞭威嚴。

  乞丐群中,一個中年乞丐抱著流血的右腳嚎叫不止,四個一臉兇惡的乞丐正圍著一個小乞丐狂踢不休,邊踢邊叫道:“踢死你這小雜種,竟敢咬我們”地上的小乞丐已經頭破血流,他的右手死死的緊握,空著的左手與雙腳不停的反抗,不屈不撓的尋找著一條逃生之路。

  “可惡!”

  溫夫人飽滿的紅唇緊緊的閉在一起,絕美的鳳目此刻充滿瞭肅殺的氣息。

  內息流轉,溫夫人瞬息之間一連擊出四道掌勁,四個惡乞應掌而飛。

  曼妙的身姿來到小乞丐面前,溫夫人輕輕的扶起瞭他,並用絲巾溫柔的給他包紮傷口。

  “好點瞭嗎?”

  柔美的天籟之音“牽引”著小乞丐抬起瞭頭,雙目直視溫夫人,“謝謝姐姐”真誠的話語帶著深深的感激。

  “姐姐?”

  溫夫人一楞,仔細望著這個比女兒大不瞭多少,斯文有禮的小乞丐。

  雙目對視的一剎那,她瞬間呆滯,這是一雙星辰般明亮、清澈的雙眸。

  從小乞丐的眼裡,溫夫人看到瞭真誠與不屈不撓、永不退縮的堅強,更看到無邊無際的傷痛在小乞丐眼底深藏。

  他經歷瞭什麼,竟然如此的悲傷?無論如何,我一定要幫助他重新快樂起來。溫夫人此刻忘記瞭自己的傷悲,不知不覺中立下瞭心中的誓言。

  一剎那,就在這一瞬間,二人的心靈奇異的共鳴起來,無常的命運終於讓命中註定的倆人交融在瞭一起!

  小乞丐松開瞭右手,竟是一塊幹糧。他步履艱難的走到一個老乞丐面前,顯然剛才的打擊使他受瞭不小的傷害,擔心的溫夫人急忙上前扶住瞭他。

  “老爺爺,這是您的幹糧,我幫您拿回來瞭,趕快吃吧!”

  “弟弟,”

  順著小乞丐的語氣,溫夫人這個姐姐當得自然之極,“你叫什麼名字?”

  “楚懷羽”隻說完這三個字,小乞丐已經昏倒在瞭溫夫人懷裡,頭正巧枕在她豐滿的雙峰之間。

  “弟弟!”

  溫夫人驚惶的喊起來,雖然才相識片刻,但她卻覺得是那麼的緊張與慌亂。

  “快,趕快回傢”溫夫人抱起楚懷羽上瞭馬車向溫傢急行,一路上都未松手。直到楚懷羽半路上醒來,頭部輕輕轉動,異樣的感覺湧上心頭,一絲紅暈悄悄爬上溫夫人嬌羞的玉顏,雍容仙姿,風華絕代。

  “弟弟,就在姐姐傢住下吧,好嗎?”

  “姐姐,我一輩子都會在你身邊!”

  不經意間,楚懷羽許下瞭他人生的第一個不變的承諾!

  從此之後,溫傢堡就多瞭個快樂的小書童,這絕對是個奇怪的小書童,因為他叫主人姐姐,主人叫他弟弟,而小姐又叫他哥哥,亂,亂套瞭。

  很久以後,在楚傢那張特制超大號大床上,一女問懷羽,為何死活不當溫傢的徒弟,卻要當一個下人?

  懷羽神秘的一笑,“你說在溫傢徒弟與美人兒姐姐私人禦用小書僮之間我會怎麼選?”

  眾女齊語:“狡猾的色狼!”

  今天是一月一次的論武日,所有溫傢直系子弟與傢族長老齊集論武堂。

  望著盤坐於地的眾弟子,老傢主“槍神”溫岱喜悅於心,看來是該多花些心思在這些小傢夥身上,天下又要大亂瞭!

  想到這兒,老人精神一振,又回憶起幾天前感受到的那股毀天滅地的力量,結合“聽雨樓”得到的絕密信息,他知道瞭一個真正震驚世人的消息:王莽篡權,血洗長安,魔宗聖師十年後再現江湖!

  聖師,這個立於江湖巔峰,最接近“道”的恐怖人物,讓溫岱那堅定的“道心”不禁一顫,陷入沉思之中。

  一道倩影從門外飄然而入,出塵的仙姿,如珠似玉的完美容顏,無一不讓世間女子又妒又羨,秀長的睫毛開合之間,絕美的雙眸時隱時現;“轟”的一聲,眾人識海一片空白,世間一切頃刻間化為烏有,隻剩下少女那蘊涵瞭千般嫵媚、萬種風情的動人眼眸!

  “回眸一笑百媚生”這就是“秀玉篇”所描寫的“刁蠻明珠”溫蝶兒。

  迎著眾人的目光,溫蝶兒紅嘟嘟的小嘴一撇,絕美的雙眼慧黠的一“笑”真的是在“笑”身形一展,像朵彩雲般往她爺爺飄去。

  緊隨蝶兒倩影,一個俊朗不凡的少年進入大堂,真誠的雙眸就像冬日的艷陽,溫暖而不灼熱,勃勃的生機充盈著活力;俊秀的面容掛著一縷“賊笑”一絲純真卻絕對會讓你忽略掉那笑容所帶的“不良”之意。

  好一個出色的少年郎!

  出人意料,他身上穿的竟是下人的衣服,如此少年,會是溫傢最低階層的下人?

  慈愛的拍瞭拍孫女調皮的小手,制止瞭她十年如一日的動作,“蝶兒別拔瞭,爺爺這點胡須都快被你拔光瞭”

  “哼!蝶兒就是要拔光爺爺的胡子,我答應瞭羽哥哥的,啊!”

  發覺說漏嘴的可人兒急忙捂住自己的檀口,邊捂邊看向正翻白眼的楚懷羽,用她那會說話的可愛雙眸不停表達著謙意:“羽哥哥,蝶兒不是有意的,人傢隻是說快瞭嗎。”

  “臭小子,蝶兒說的都是真的嗎?”

  不待楚懷羽有所表示,老人已先興師問罪,隻是有那麼一點“老頑童”的味道。

  被揭破陰謀的少年毫無尷尬之態,面不改色的說道:“老傢主,絕無此事!”

  隨即語帶討好的轉移瞭話題,“您老吩咐的事小子是銘記於心,您看這麼重的大鐵棍小子都給你扛來瞭。”

  聽到這話,眾人才註意到楚懷羽身邊還躺著一把長槍,天啦!“槍神”威震天下的玄鐵槍竟被這傢夥說成是大鐵棍,再下去恐怕得變成燒火棒瞭!讓眾弟子是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