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當友紀醒過來的時候並沒有看見孝司。或許就像他昨天所說的那樣,他已經老早下田耕作去瞭吧。蚊帳也收起來瞭,明亮的光線照耀著整個房間。
友紀慵懶地從棉被裡爬出來,頭發因為睡覺過後而凌亂瞭。穿戴好根本已經分不清是脫下來瞭呢還是還穿在身上的浴衣。
友紀不記得她昨天晚上是什麼時候睡著。反正最後的結果是又讓孝司玩弄自己到深夜時分。雖然是沒有直接性交,但卻被用盡各種方式徹底猥褻過。
又讓他做出下流的事……
而且自己…還有……有瞭感覺……
也喝下他的……精……液!……
昨晚所受的打擊是超乎自己能承受的劇烈。身上的胸罩呈現出半脫離狀態,雖然是還穿戴在身上,但卻像是和身體分離般。友紀再次好好穿戴起胸罩,然後空洞無神的視線微微掃過棉被,找到丟在棉被一角的浴衣細繩。她撿起細繩,慢慢站起來,整理好凌亂的浴衣用細繩綁好,跟著搖搖晃晃地走向走廊。
拉開隔紙門,更耀眼更強烈的光線絢爛般飛進房間,友紀不由得瞇起眼睛。
在自己面前的是一片寬廣的農地。農地的盡頭看起來好像是一片樹林,她想瞭半天好不容易弄清楚瞭,原來自己是在半山腰間。
在農田中看見戴著草帽的孝司正在耕種著。友紀順勢坐在走廊邊,模糊不清的視線凝視著他的身影。
*** *** *** ***大概是有點累瞭吧,孝司拿出毛巾來擦汗,一面擦著一面走瞭回來。
「今天真的很熱!」
孝司露出滿臉的笑容。但友紀卻面無表情沒有搭話。他不在乎地繼續說著:「那麼去吃早餐吧?」
從早上到現在是一直沒有吃過任何東西,但卻一點也沒有餓的感覺。
「……我不想吃……」
「是這樣嗎?我瞭解瞭。」
孝司淡淡說完這句話後就走向土間房子裡去。
現在的友紀是什麼也不會在乎的。或許正確的來說應該是什麼也沒有辦法想吧。或許根本不要拘禁起來,她也不會想要逃跑,是有這個可能性。很明顯的是她已經沒有力氣可以逃跑,而且看她的樣子,是處在不知如何是好的狀態。
雖然還沒有完全絕望,但從昨晚所見到孝司發怒的表情,一想到當行動失敗後所受到的懲罰,友紀就感到無邊的恐怖。
「或許……會被殺掉吧……」
友紀是真的這樣想。
到孝司傢中不過是兩三天的時間而已,但感覺上卻像是已經經歷過很多事情瞭。從現在起自己的行動要更加小心,這樣才能好好等待,直到傢人找到這裡為止。
因為孝司是一個自己傢裡的老員工,並不是一個完全陌生的人,雖然現在是來到這麼偏遠的地方,或許在短時間裡不會找到這裡,但最後一定會找到這裡,友紀是有這個信心。
對這件事情深信不已這也是實情,所以她才會坐在走廊邊,一直瞭望著外面的景色。
時間慢慢過去,雲也慢慢流動著,太陽光也慢慢改變著,影子也越來越長。
陽光終於還是減弱,時間已經從早上變化到晚上……
大概是要歸巢吧,鳥兒們吵雜的聲音越來越大聲。
「我也好想……好想回去……」
但這次並沒有掉下眼淚。
「嗯?」
忽然間下腹部感到有些和平常不一樣的反應。
「啊啊,那個時間……」
幾乎要忘記瞭最近幾天會發生的事。
自己的生理期也快要來到瞭,現在的感覺是……
友紀連忙奔向廁所。
已經想通瞭!
「怎麼會挑這個時候……」
那是女人想到就會覺得心煩的身體宿命。過去在來臨時候,會有兩三天完全不能做其他的事,就走路去學校也會感到腳步沉重,況且是處在現在的情況……
「……對瞭!可以用這個理由……」
或許可以用生理的理由來躲避孝司的糾纏和騷擾。友紀突然間對於這次的生理期心中充滿無限的感謝。
*** *** *** ***等到傍晚時候,孝司回來瞭。
靜靜坐著的友紀看著他準備晚餐。
生理的確已經開始瞭,因為腰間感覺到特別笨重。可是不知道孝司相不相信這件事。一定要好好把握住機會,隻是一旦要說出口,這還是會感到害羞。
「吃飯的時候也許就是一個很好時機!」
「友紀來吧,吃飯囉!」
過瞭不久準備好晚餐的孝司邀請友紀吃飯。
友紀無言地走到短腳飯桌前。
「那麼我要吃飯吧!」
友紀簡單應答一下。
「我除瞭會做涼面以外,其他的料理也很會做的。」
見到友紀一直凝視著料理,孝司這樣說瞭。
因為從早上到現在一直都沒有吃東西,所以肚子餓的很,食欲當然是完全取得勝利。
「那我要開始吃瞭……」
小聲的說完這句話,友紀靜靜開始吃起來。
孝司一面看著友紀吃飯的樣子一面也拿起瞭筷子。
跟昨晚一樣,晚餐這一頓是充滿著非常安靜的用餐氣氛。
像是心情很好似的,友紀悄悄地說話瞭,她說:「我的生理期到瞭。」
她說這麼一句簡短話的時候,臉上或語氣是沒有任何感情。
「你說什麼?」
孝司停下筷子問到:「是生理期嗎?」
「是的。」
「原來如此……」
有好一陣子,孝司裝出一副陷入苦思的模樣。
「這個……」
然後丟下這句話的孝司慢慢站起來,走進土間房屋裡面,像是要找這什麼東西似的,過瞭不久他又走回來。
「那你就用這個吧!」
孝司所拿出來的竟然是衛生用品。
沒有這種心理準備的友紀吃驚瞭,但她還是默默接過來。當然是和自己平常用的牌子不同,但也是十分夠用瞭。普通的話,讓其他人,尤其是一個異性的人知道自己的生理周期,而且還接過他所準備的生理用品,這可以說是極端的羞恥的,但現在的情況是有不同的,因為至少在最近這幾天是可以遠離孝司。
匆匆吃完瞭晚餐收拾完以後,孝司說話瞭,他說:「你或許想先洗個澡吧?
今天可是流瞭很多類似「汗」的血紅液體吧!」
的確在傢裡的時候每天淋浴是不可缺少的,這對思春期的少女來說,是非常自然,友紀無語地站起,走向浴池。
*** *** *** ***進入脫衣場後,在不知不覺中吧,一套新的浴衣和內衣褲早就預先擺放在籠子裡。
「……」
友紀略微看瞭一眼後,就慢慢脫下身上的浴衣,跟著脫掉內衣褲。
到處都是充滿著夕陽的餘暉。
像是對待一件骯贓物品似的,友紀丟下脫掉的衣服就馬上進入浴室裡去。簡單沖掉身上的汗水後,她立即走進澡盆裡去泡澡。
*** *** *** ***四周已經一片漆黑瞭,整個世界巧妙地轉變為隻剩下蟲叫的聲音。走廊下電燈泡所照射出來的微弱光亮更增添這沒有什麼人氣世界裡的寂寥感。
等到友紀回到客廳,已經不見孝司,她自己感到一陣輕松。沒什麼事可做的她隻能搖搖晃晃走到走廊上凝視著外面的景象。隻聽見蟲叫的聲音,有時候也可聽見風吹過樹梢的聲音。四周圍的世界是完全和人類的吵雜聲一點緣分也沒有。
仰望著天空,看見過去所沒有見過的數量龐大的星星。
友紀深深感覺到自己好像來到另一個世界。過瞭好一陣子後,她聽見趴搭趴搭的腳步聲。
那個主人一定是他瞭,沒有別人。沒錯,正是孝司,他走到友紀的身邊。
不顧友紀想法的孝司說:「星星,可以看的很清楚吧。在都市裡是沒有辦法看見的。跟從前都一樣……」
「……」
「我的故鄉是一個好地方吧……你應該知道瞭吧……」
「……」
友紀沒有回答隻是默默坐下去。
過瞭不久,孝司的手輕輕拍瞭拍瞭友紀的肩膀說:「走吧,洗完澡後該去睡覺瞭!」
說完後的孝司走向的寢室,但友紀還是坐著並沒有起來的意思。
「快來!」
走瞭幾步路的孝司回過頭催促著友紀說:「今天是生理期間的休假,所以我什麼事都不會做,放心好瞭。」
「!」
聽到這句話,友紀的緊張也獲得舒解,她想:「今天不會做……那討厭的事……」
於是友紀慢慢站起來,跟在孝司的後面走著。
*** *** *** ***進入到蚊帳中,友紀像是要避開坐在棉被上的孝司,她選擇瞭棉被的角落,橫躺下去,背也轉過去,整個身體縮成一團要來睡覺。
「再靠過來一點吧,否則會感冒的唷!」
這樣說完後的孝司強拉著友紀進入棉被的正中央,然後蓋上瞭棉被。
「晚安瞭……」
孝司吹滅燈罩裡的燭火。
雖然背後傳來孝司道晚安的聲音,但友紀還是不放心,她假裝睡著,但實際上卻十分註意孝司的舉動。
隻是好像什麼事也沒發生,看來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她心想:「這沒有問題吧……」
再等待一會兒後一切都還是沒有動靜,過瞭不久甚至還聽見孝司的鼾聲。友紀整個人終於放輕松,心理的緊張也完全釋放開來,因為這樣所以友紀也很快就沉睡過去瞭。
*** *** *** ***往後的數日,孝司的態度還是一點改變也沒有。早上天剛亮就到田裡工作,白天的時候就一直耕作著,到瞭太陽下山以後才回來。
兩個人一起吃過晚餐,然後進入浴室洗個澡,接著什麼事沒發生的睡覺。
每天都是極其簡單平穩的度過,日子就一天天的過去瞭。
剛開始的時候還是有很大的警戒,在瞭解到孝司的話不是謊言之後,警戒心才慢慢松懈瞭。隨著警戒心一天天的淡薄,友紀開始對於白天時候的無聊感到難過。
夏天的陽光很強。
洋溢在自然的四周圍的景色。
被帶到這個自己完全陌生的地方來,白天的時候就隻剩下一個人……
在深層心理上,友紀還是需要有人來陪伴,她這個時候才體會出這個道理。
當孝司傍晚時從農田裡歸來,她總覺得有種放心的感受。對於會有放心的心裡出現,友紀感到相當震驚,然後升起無名的厭惡。
在生理期間,孝司是完全不碰友紀,反而是更加客氣,更加溫柔的對待。這段時間裡,孝司仿佛又回到從前那個爺爺的樣子,友紀是有著這樣的感覺。
不安、猜疑和孤獨感以及……
就這樣的度過來這裡的第一個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