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袖箭俠

  我手持墩佈棍打量瞭一眼,各持一條甩棍的五個黑社會,都是二十歲左右的年紀,個頭都挺高但長得都很瘦,「EXO」的穿著加「殺馬特」發型,一看就是混黑社會的地痞流氓,再一看男不男女不女的都挺像春哥。五個小流氓同時也打量向瞭我,見我手持瞭一根長木棍,關鍵看到我的臉畫得血赤呼啦的,眼神裡都露出瞭怯意,那個也沒敢先朝我沖過來。

  涼習習的夜風中又對峙瞭一會,五個黑社會還是沒有動手的意思,我不禁等得有些不耐煩瞭,隻好變瞭一下嗓音先叫起瞭號。

  「嘿嘿嘿,別站哪琢磨啦,磚頭就是我扔的,我就是找茬兒想打架,你們不都黑社會的嘛,趕緊得動手吧,再等天都亮啦。」

  「靠,知道我們是幹啥的,你還敢找茬兒打架,你他媽有病啊?」

  「哎,你還真說對瞭,我確定有病,可我的病太邪性瞭,你有藥也治不瞭!」

  被無理挑釁到瞭這個份上,再不動手太給黑社會丟臉瞭。應該是這五個黑社會裡當頭的,留著爆炸式「殺馬特」發型,最像春哥的一個小子,掄起甩棍頭一個朝我沖瞭過來。

  這位「春哥」眼神露怯腳下無根,跳到我面前惡狠狠地一甩棍砸瞭下來,使出瞭吃奶的力氣但全沒準頭。我輕輕往旁邊一跳,閃過砸下來的甩棍,這位「春哥」用力過猛,向前一個踉蹌,我趁側身的姿勢橫掄起墩佈棍,一棍子抽到瞭這小子的屁股上。是照著屁股下的傢夥,我這一棍子使出瞭十足力氣,而這位「春哥」正在向前踉蹌中,跟被爆菊瞭似的一聲慘叫,一個狗啃屎重重摔在瞭地上,手裡的甩棍當啷啷滾出去瞭老遠,趴在地上當場便爬不起來瞭,其實摔得遠比被打得重。

  這時一個「黃毛」和一個「藍毛」,掄著甩棍從側面朝我沖瞭過來,可能是剛看過《刺客聶隱娘》,采用瞭溜邊偷襲的戰術,一邊一個繞到瞭我的左右兩邊,兩條甩棍同時朝我砸瞭過來。我一低頭閃過「黃毛」手裡的甩棍,一舉墩佈棍架開瞭「藍毛」手裡的甩棍,借著墩佈棍與甩棍重重相撞的反彈力,順勢猛地朝左手邊掄出瞭墩佈棍,一棍子實實惠惠地拍到瞭「黃毛」腦袋上。

  軟木質的墩佈棍,真是不適合用來打架。「黃毛」嗷嘮一聲慘叫,抱著腦袋倒在瞭地上,墩佈棍咔嚓一聲斷成瞭兩節。「藍毛」見我手裡的棍子斷瞭,朝另外兩個小子招呼瞭一聲,掄起甩棍猛地朝我的頭橫掃瞭過來。我彎腰閃過「藍毛」橫掃過來的甩棍,見倒地的「黃毛」甩棍撒瞭手,趁得彎下身的姿勢伸出右手去撿甩棍。不想另兩個小子已沖瞭過來,兩條甩棍同時砸向瞭我的後背,我隻好是趕緊使勁向前一竄,躲過瞭砸向瞭後背的兩條甩棍,但沒能撿起來地上的甩棍。

  「得啦,就你們這幾塊料,哥都不惜的跟你們打。不跟你們瞎比劃瞭,還揣著四支『鋼筆袖箭』呢,以前隻拿耗子做過實驗,今天正好是拿你們試試,射人是個啥效果。」

  我借著彎腰前竄的慣性,快速向前跑瞭十來米,右手掏出來瞭兩支「鋼筆袖箭」,左手猛地拔掉瞭作為保險的筆帽。後撲過來的兩個小子,這時掄著甩棍追瞭過來,我彎著腰向後一擰身,從左肋下伸出握著兩支袖箭的右手,先朝著跑在前邊一個小子的大腿,一按滾珠按鈕射出瞭一支弩箭,馬上又按瞭一下另一隻「鋼筆袖箭」,朝跑在後邊另個小子的大腿,緊跟著也射出去瞭一支弩箭。

  「啊——」、「媽呀——」,接連響起兩聲慘叫,兩個小流氓腿上個挨瞭一弩箭,手裡的甩棍都扔到瞭地上,抱著大腿腿疼得滿地翻滾瞭起來。

  「我操……」那個「藍毛」還沒看清楚怎麼回事,站著的人隻剩下瞭他一個,驚叫瞭一聲稍一癡愣,撇下同夥撒丫子跑向瞭面包車。

  我撿起瞭一把甩棍追瞭上去,「藍毛」見上車逃跑來不及瞭,一個急停跑向瞭馬路對面。我掏出來一支「鋼筆袖箭」,快速摘掉瞭作為保險的筆帽,對著這小子的後大腿根,一按滾珠按鈕射出瞭一支弩箭。

  唉,看來我打暗器的功夫,別說比白眉大俠,連臭豆腐馮淵都不如,這次目標是在逃跑中,三、四米遠竟射空瞭。還好這個「藍毛」嚇得一激靈,感覺有東西朝他投射瞭過來,本能停住腳擰身一躲,我趁機掏出最後一支「鋼筆袖箭」,快速摘掉瞭作為保險的筆帽,依然瞄準這小子的後大腿根,一按滾珠按鈕馬上又射出瞭一支弩箭。這個「藍毛」倒黴催得停瞭下來,最後的這支袖箭總算是沒射空,但沒射中這小子的後大腿根,是射到其的屁股上,這小子疼得嗷嘮一聲慘叫,甩棍撒手捂著屁股趴倒在瞭地上。

  李四飚還裝在麻袋裡被放在面包車上,幹倒瞭五個黑社會小流氓,我連忙跑到瞭面包車旁,拖下來李四飚被裝在裡面的麻袋,解開口把李四飚放瞭出來。這時樸三娜大口喘著粗氣跑來瞭,看到眼前的場面當場就被嚇懵瞭,好在看到從麻袋裡鉆出來的人是她老公,連忙捂瞭一下嘴沒有發出尖叫聲。

  「白哥,你在所兒裡沒,快點兒過來,我們讓人打瞭,在『佳園新村』大門西邊!快點兒來,多帶點兒人,打我們的這傢夥,好像是從明朝來的錦衣衛,太他媽厲害瞭……」

  東邊不遠處傳過來說話聲,我嚇得一激靈扭頭一看,見最先被我打倒的那位「春哥」,拿著手機踉蹌著正在往東跑。根據以前混過黑社會的經驗,我可是太懂得瞭,黑社會挨瞭打,尤其是咱大陸的黑社會,第一反應是會想到報警。

  「壞瞭!」我不由地一摸臉,想到臉用樸三娜的口紅畫花瞭,挨打的這五個小子,應該都沒有認出我來,心裡面稍微放松下來瞭一些。看瞭一眼李四飚和樸三娜,此時這夫妻倆全被嚇懵瞭,來不及問李四飚為什麼被社會綁架瞭,我各給瞭李四飚、樸三娜兩個耳光,強制幫著夫妻倆清醒瞭過來。

  「四哥、三姐,你倆趕緊回傢,拿上錢開上車,馬上出去躲躲,最好連夜去外地。具體的咱以後再說,記著千萬別報警,這幫人背後有後臺,搞不清楚他們的保護傘,報警可能會把事兒搞得更麻煩。等你們躲到瞭保險的地方,給我打個電話,具體是咋回事兒,以後該怎麼辦,到時候咱再細商量。」

  樸三娜聽完沖我點瞭點頭,攙著李四飚走進瞭「佳園新村」。我看著他們夫妻走進瞭小區,想瞭想索性扔瞭四支射空的「鋼筆袖箭」,繞瞭一個大圈趁夜色溜回瞭傢裡。

  我回傢後隻睡瞭兩個多小時,天剛見亮便起來瞭,蹬著「倒騎驢」去瞭早市買魚,把買好的魚送回瞭「清河魚館」,我回傢瞭後洗瞭個澡躺在床上,掏出手機給樸三娜打瞭個電話,但樸三娜的手機關機瞭沒打通。想瞭想可能是太早瞭,我往樸三娜的手機發瞭條短信,讓她開機後馬上給我打個電話,隨後躺到床上睡起瞭覺。

  一覺睡到瞭中午後,我拿起手機看瞭看,沒有打進來的未接電話,給樸三娜打過去瞭電話,依然是處於瞭關機狀態。心裡面不禁開始擔心瞭起來,我也隻好穿好衣服來瞭「清河魚館」,跟馬文、馬力做好瞭各種河魚菜,中間連續給樸三娜打瞭多個電話,依然是關機都沒打通。

  傍晚老副張羅瞭一大幫下崗老工人,又來瞭「清河魚館」老工友大聚餐,因帶有幫我宣傳攢人氣的目的,我的師傅錢大拿當然也來瞭。一大幫的老工人吃喝完瞭之後,又都去瞭老副傢聊天、打牌,我抽出空來給樸三娜打瞭多個電話,依然是關機都沒打通。忙活到瞭半夜十一點,馬文還是讓我先回傢休息,我出魚館回到瞭傢裡之後,又給樸三娜打瞭幾個電話,但還是關機都沒打通。

  「哎呀,這下可不妙瞭。雖然這夫妻倆,不一定就是出事兒,但很有可能是出事兒瞭。如果這夫妻倆被黑社會綁瞭,哪我肯定也就暴露瞭,光我一個人的話完全不用怕,可現在是老老實實開店做生意瞭,還有馬文、馬力這哥倆呢啊。關鍵是又惹上的這夥兒黑社會,完全不知道是哪一夥的,想去提前找他們都不知道找誰去,等於是他們在暗處我在明處,看不到的敵人是最可怕的。如果是這夥黑社會,知道是我打得他們的同夥,半夜來放火燒瞭魚館,我這洗心革面的努力,可就一下全白費瞭。

  哎呀呀,要說這麻煩惹的,全怪能預見未來的怪夢。我說『小倩姐』啊,您能讓我提前夢到未來,這當然是好事兒,可您咋不讓提前夢到,五百萬的開獎號碼啊?不知道具體是啥時候,會做能夢到未來的夢,還是隻能是提前十分鐘,夢到要將發生的事兒,前三次夢到的都好事兒,第四次又開始夢壞事兒瞭,我說『小倩姐』啊,您這不是坑我嘛……」

  我胡思亂想地瞎琢磨瞭一陣,意識到「夜行地下偵探」的活,隻能是接著幹下去瞭。下瞭床穿好那套夜行衣,又翻炒出幾件暗器帶到瞭身上,溜出瞭傢再次潛伏進瞭「佳園新村」。

  翻墻跳進瞭「佳園新村」的小區裡面,我準備先去樸三娜傢看看,不想還沒走到樸三娜傢,看到我的那位韓國學姐全慧美,穿著一套黑絲短裙裝,姿勢有些怪地走瞭過來,在她的後面還跟著瞭一個穿黑西裝的瘦高男人。

  正在幹著「夜行地下偵探」的活,自是不好讓我的這位慧美姐撞見,我連忙躲到瞭旁邊的一口垃圾箱後。等全慧美和跟在他身後的瘦高男人,走近瞭我提前躲到後面的垃圾箱前,因為一直沒見過全慧美的老公,覺得跟在她後面的瘦高男人,應該就是我這位慧美姐的老公,我不由地稍探出頭望瞭過去。忽然心裡一激靈地發現到,我的這位韓國美媽學姐全慧美,好像是在與跟在她後面的穿黑西裝的瘦高男人,半夜時分在戶外玩sm調教,因為從她的裙底發出著細微的嗡嗡聲,很像是跳蛋發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