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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祭奠

  保鏢守則第五十五條:

  當事人面臨任何的危險和處境,都是有原因的。為瞭更好地保護當事人的安全,有的時候保鏢必須清楚為什麼人會面臨當前的危險,目的是根據相應的外部環境而采用不同的保護方式。

  花瞭二十分鐘的時間,安泉抱著飛凌跑瞭一圈,又回到瞭剛才的十字路口。輕輕將飛凌放下,靠在安泉懷裡的飛凌,正在體會著安泉的體溫和氣息,對安泉的行為當然有著不好意思說出來的不滿。

  安泉沒有去猜測飛凌的想法,他現在所有的精力都放在飛凌的安全上,考慮瞭一下,安泉將之前的那個問題再次問瞭出來,說道:“凌兒,你來倫敦是不是還有其他的原因?”

  面對同樣一個問題,飛凌仍然沒有回答,而是緊摟著安泉,看著已經越升越同的圓月,喃喃道:“安,我的願望實現瞭,你真的在平安夜單獨陪我渡過,讓我再次回憶起之前美好的記憶,吻我!”

  安泉微微一笑,朝不遠處的民居瞄瞭一眼,低下頭,輕輕吻在飛凌的紅唇上。早有過多次親吻經歷的飛凌,熟練地迎合著安泉的動作,身體與安泉緊緊地貼在一起,感受著安泉男性特有的反應,欲火被很輕易地點燃瞭!

  躲在民居裡的杜飛勒和鄧先看著路口兩人熱烈的親吻,不自覺地對視瞭一眼,很默契地沒有發表任何相關評論,而是開始討論另外的一些問題。

  杜飛勒很仔細地看著安泉與飛凌的熱吻,雖然不太理解為什麼安泉不僅要回到原地,而且還張揚地站在十字路口與飛凌熱吻,但對安泉極有信心的杜飛勒早已將擔心丟到瞭一邊,淡淡地與鄧先聊起天來。

  “鄧先生,聽說你們要對付‘重生’!”杜飛勒的語氣,跟北京四合院裡,東傢問西傢兒子是不是考上高中時的語氣非常類似,口氣很隨意,而且似乎並不太關心實際的答案,關鍵處的一句“你們”似乎話裡有話。

  雖然沒辦法擺脫杜飛勒,但鄧先並不認為自己比杜飛勒差得很多,因此對於這樣的問題,鄧先覺得自己回答起來遊刃有餘,有所指地答道:“杜先生,聽說你是倫敦黑道的教父?”

  杜飛勒微微一笑,說道:“今天就是滿月,同時又是平安夜,重生組織綁架瞭這麼多名少女,肯定是想在月圓之夜重開血祭,難道鄧先生一點也不擔心嗎?”

  鄧先表現出來的神態略微有些怪異,似笑非笑地答道:“我擔心什麼?那些少女都是倫敦本地傢族裡的幼女,至於血祭是什麼東西我並不瞭解,我隻是奉命保護飛凌小姐罷瞭。”

  “哦?”杜飛勒將目光從安泉身上收回來,說道:“這麼說,你們並不打算讓飛凌小姐當誘餌,引誘重生出手,並且全力打擊瞭?”

  “打擊當然要打擊,不過以飛凌小姐為誘餌似乎並沒有這個必要,隻不過似乎是重生組織一直想綁架飛凌小姐罷瞭。”鄧先簡單地說道。

  “那剛才那些跟蹤者裡,為什麼會有印度人和日本人?難道他們也是飛凌小姐的歌迷?”杜飛勒繼續淡淡道。

  “可能是吧。你也知道,飛凌小姐的魅力是全球性的!”鄧先還是打死不說具體的話,有多含糊說多含糊地:“不但有日本和印度人,連阿拉伯人和美國人都有,剛才本先生不是也看到瞭嗎?”

  “哦,那這麼說的話,我們還是繼續看戲吧。真沒想到安泉表面上看起來像正人君子,人後卻占飛凌小姐的便宜。不知道這樣的相片,賣到雜志社去的話,值不值錢!”

  鄧先剛要答話,安泉與飛凌所處的十字路口已經變幻場景瞭。追蹤而來的趙九和他的三名小弟,將安泉和飛凌四周團團圍住,而趙九手中的槍正指著安泉。

  鄧先作勢欲起,卻被杜飛勒強行按住,說道:“鄧大記者急什麼,看戲,看戲嘛!今晚真正的主角還沒上場呢!”

  十字路口的趙九心裡正在得意,說話也因為激動而有些狂傲,笑道:“安大保鏢,沒想到我們會這麼快就趕過來吧?”然後換瞭一個很和緩的口氣說道:“飛凌小姐,真的很抱歉,為瞭確保你的安全,我們必須讓你跟我們在一起待上大約一個星期的時間,現在住的地方已經幫你準備好瞭。請放心,我們都是你的歌迷,對你沒有任何的惡意。”

  飛凌並沒有表現出緊張或者害怕的神情,而是緩緩松開安泉,對著幾名拿著槍的膽大綁匪甜甜一笑,說道:“你們不是親衛隊的成員嗎?怎麼成瞭綁匪瞭呢?”

  趙九深明夜長夢多的道理,拿槍指瞭指安泉,示意安泉松開仍然緊摟住飛凌的手,說道:“很對不起,飛凌小姐,親衛隊隻是我們的副業,綁匪才是我們的主要職業,這次對飛凌小姐沒有任何的惡意,還請飛凌小姐不要有任何過激行為,隻要飛凌小姐跟我們一起在安全的地方住上幾天,我們自然會恢復飛凌小姐自由的!”

  “順便要幫我們簽名啊!”一名小弟眼看成功在即,慌忙補充道。

  聽到綁匪索要簽名的飛凌“噗哧”一聲笑瞭出來,連帶躲在不遠處民居裡的鄧先也目瞪口呆,杜飛勒早已笑瞭起來,幸好因為擔心房間裡的主人聽見,沒敢笑得太大聲。趙九側瞭側身子,狠狠地瞪瞭一眼那名不識相的手下,剛要再說話,異變就已經發生瞭。

  三名小弟中的一名,一槍擊中瞭趙九的槍身,巨大的沖力讓趙九的槍脫手飛出,另兩名小弟則被安泉一個側踢加一個擰腕,一個飛到瞭兩米外,另一個則手腕脫臼手槍被奪,而安泉的槍則指向瞭趙九。

  趙九雖然被安泉用槍指住,但仍然沒有任何神情的變化,反而怒視著背叛他的小弟,吼道:“李國強,你敢吃裡扒外,是不是不想活瞭!”

  這名叫李國強的小弟腰背微挺,一股氣勢油然而生,把槍收瞭起來,先幫被安泉卸瞭手腕的兄弟接好手,再走到倒地的兄弟身邊,慢慢扶起那名兄弟,然後才說道:“操,安泉,你丫想殺人啊?看把我兄弟踢得都快有內傷瞭!”

  安泉微微一笑,隨手把槍丟給趙九,回到飛凌身邊,不理飛凌驚訝的眼神,淡淡道:“我怎麼知道這些人這麼菜。不過我已經留手瞭,不然他們沒一個能活的!”

  趙九接過安泉拋來的槍,想將槍平舉,又無奈放下,考慮瞭一會才說道:“這回我趙九認栽,要怎麼處置,兩位看著辦吧!”

  李國強放開兩名小弟,伸手在安泉肩頭捶瞭一拳;而安泉同時也在李國強肩頭捶瞭一拳,兩人都是真刀真槍地幹,巨大的沖力讓兩人同時退瞭一步,然後才相視大笑起來。

  李國強看瞭安泉一眼,再將視線在飛凌身上停留瞭片刻,沒有理會趙九的話,說道:“安泉,沒想到半年多不見,你居然開始泡起妞來瞭,而且還是飛凌小姐這樣的美女,看樣子以後我要跟你混才對啊!”

  安泉也難得的大笑起來,嘆道:“半年多不見,老李你也變得油滑多瞭。還沒問你呢,為什麼居然會成瞭趙兄的下屬,而且也到瞭倫敦?我在別墅外面看到你的時候,還真被你嚇瞭一大跳啊!”

  李國強走到趙九身邊,說道:“九哥,真對不起,剛才小李莽撞瞭,不過整個事情其實是這樣的。關於綁架飛凌小姐的事,是我接下來的,目的是想讓九哥帶兄弟們出國轉轉,至於錢嘛,反正英國人有錢,願意給我們花的話,相信九哥也不反對。但這次的事情,有一點小的變化,因此我才擅自行事,還希望九哥不要怪責我!”

  趙九無奈地嘆瞭口氣,有些心灰意冷地說道:“我早知道你比他們都要強,沒想到原來你這麼強。你的英國人,是什麼意思?”

  李國強看瞭一眼安泉,說道:“在網上委托的是英國人,如果我沒猜錯的話……”

  “行瞭,不用再往下說,我馬上讓小黑帶人過來,先保護好飛凌小姐再說!”趙九打斷道:“如果這個事情跟英國人有關,那我肯定不會再往下執行瞭,我趙九雖然混蛋,但還沒混蛋到出賣自己同胞!”

  “九哥,對不起!”李國強說道:“一朝兄弟,今生是兄弟!”趙九又嘆瞭口氣,說道:“不過今天發生這樣的事情,我也沒辦法留你瞭,小李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安泉沒有再理會趙九,而對著李國強說道:“老李,你也復原瞭?”

  李國強似乎對趙九還有歉意,考慮瞭一下才說道:“九哥,這幾個月多虧你的,以後九哥有什麼事要國強做的,盡管吩咐。今天的事情,是國強的不對!”

  剛才那位一直想著飛凌簽名的小弟,從地上撿回瞭槍後一直在聽幾人聊天,終於找瞭個機會說話。不過他一句話就讓所有人昏倒,他是這麼說的:“九哥,還綁不綁瞭?不綁的話,我的簽名怎麼辦?”

  於是在十字路口,一場關系復雜的綁架事件,在飛凌清脆的笑聲中化為烏有。不過與飛凌笑個不停比起來,還在劇場後臺的方綺三人和滬東影視的職員們,卻沒有一個笑得出來;因為從飛凌消失到現在足足有兩個半小時瞭,沒有任何消息反饋,讓方綺等人擔心不已。

  在小黑幾個人的狙擊槍下,勉強生存下來的幾個跟蹤組,因為沒有周全的準備,現在已經完全陷入到瞭倫敦老城區的迷宮裡。偏偏不知為什麼,神態與安泉和飛凌相似的人,總是會適時地出現在它們面前,所以包括黑手黨成員在內的幾組跟蹤人員,被引到瞭老城區中心附近的一傢教堂裡。

  幾組跟蹤人員中,剩下來的,隻有意大利黑手黨的五個人,美國老牌雇傭軍組織地獄火的四名外圍成員,英國本地被雇傭的三個小混混,四個一看就知道是俄羅斯專業軍人的大漢,還有兩名居然是風情萬種的歐洲美女。

  一共十八個人被刻意地引到瞭老教堂門口之後,立刻有就瞭接觸。幸好不久之前在跟蹤飛凌的時候,多少都有些熟悉,因此倒也沒有引發沖突,反而迅速達成瞭一個簡單的協議:各自行動,互不幹涉。

  教堂是典型的歌德式建築,因為破舊,彩繪玻璃窗戶已經有不少玻璃缺失瞭:正中的十字架和裸體的耶穌,似乎也沒有太多的聖光和神力,倒是持續不斷的滴水聲,正從耶穌像的正下方傳來,水滴在地上的聲音,在安靜的教堂裡顯得特別的刺耳,特別是在大傢都很安靜的時候。

  好奇心是不心國籍的,分四個小群體的十八個人,很快都將註意力放在瞭那個滴水聲傳來的地方,從教堂的入口到十字架的位置大約有五十米的距離,相信這個教堂在剛剛建成的時候,是一個很豪華、很氣派、很有品味的地方,可惜時間的流逝,將一切的榮耀都化為塵土。

  當十幾個人走到十字架下時,英國本地的三個小混混已經尖叫起來瞭,因為滴在地上的,並不是水,而是鮮血;釘在十字架上的也不是耶穌,而是一個手足都被五寸長鋼針釘住瞭手腳和下體的裸體少女,看年紀應當不超過十七歲。

  聖詩的吟唱聲開始在教堂裡響起,一枝又一枝的白色蠟燭開始被點燃,原本陰森的教堂逐漸籠罩在瞭蠟燭黃色的光芒當中,可惜十字架下的十幾個人,已經就不出話來瞭。俄羅斯的大漢都將手伸進瞭懷裡,不過並沒有馬上拿出武器,因為他們來這裡的目的,不過是跟蹤飛凌,並且取得某種飛凌帶在身邊的物品罷瞭。可惜正是因為這一下的遲疑,他們的手就再也沒有伸出來的機會瞭。

  “以聖父、聖子、聖靈的名義,將一切邪惡全都消滅!主教導我們,主指引我們……”一個年輕少女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在這種妖異的氛圍裡,十幾個人都不由自主地將目光望向瞭聲音傳來的方向。在一片迷茫的燭光中,一位年紀不足二十歲的少女,赤裸著身軀,正捧著白色的蠟燭,緩緩向他們走來,口中吟唱著聖經。

  三位倫敦本地的小混混已經渾身發抖地半癱倒在地面瞭,而五名意大利黑手黨的成員,眼神中則充滿瞭絕望的神情;俄羅斯人和美國人沒有太大的反應,幾個美國人甚至吹起瞭口哨,眼神向少女的下體和乳房看去。

  “如果你們犯瞭罪,主將懲罰你們!如果……”少女似乎並沒有看到眼前的人,眼神迷離地走到瞭十字架下,站在十字架下的血泊中,轉身對著大傢,繼續喃喃念著各式各樣的聖經語句。

  十幾個轉身註視著少女,少女裸露的身軀散發著妖異的氣息,將十幾個人的註意力全部吸引瞭過去!

  “主無所不能……”少女捧著蠟燭的雙手逐漸分開,左手繼續持著蠟燭,而右手卻出現瞭一把閃著亮光的短匕首,隨著連續不停地朗誦聖詞,少女將匕首刺入到瞭自己雪白的胸膛裡。

  不同國傢的十幾個飛凌的跟蹤者,被少女突然的舉動驚呆瞭,美國地獄火雇傭軍的外圍成員反應最快,迅速將手從口袋中抽瞭出來,手裡都握著槍,可惜他們再也沒有開槍的機會,因為他們的身後,都站著手捧蠟燭的白衣信徒,他們將手中的匕首毫不留情地刺入到瞭眼前侵入者的軀體裡,十八個人的生命,瞬間就交給瞭他們的主。

  十分鐘後,自殺少女的屍體被釘在瞭十字架上,而十八具再沒有任何生命氣息的屍體和之前十字架上的少女,則被很有條理地裝進瞭垃圾袋,被另外一些白衣人抬出教堂。

  一場血腥的祭典,就在這個破舊的教堂裡完成瞭。

  這時的十字路口,安泉正在與趙九一行人話別,明顯再待下去也隻是影響飛凌小姐與安泉的兩人世界,不論是心情感激的趙九還是拿到親手簽名後情緒激動的小弟,都明白這樣一個簡單的道理。因此再確認瞭兩回不需要趙九的人負責保護後,大傢告別安泉與飛凌,各自離去;而李國強當然沒有再與趙九走在一起。

  杜飛勒拖著鄧先適時地從民居裡出來瞭,很大聲很囂張地叫住瞭安泉,喊道:“安泉,你丫想怎麼樣?不請老子喝酒就想跑啊?”

  安泉轉頭微微一笑,說道:“現在太晚瞭,過幾天我再找你喝酒吧;而且安吉爾那邊的事情,搞定瞭沒有?”看到杜飛勒笑而不答,安泉才發現被摟著肩膀站在一邊的,居然是飛凌親衛隊四大天王之一的鄧先。笑瞭笑,安泉續道:“這麼久沒回去,方小姐和依依肯定擔心瞭,老杜,我們的酒下回再喝吧。”

  杜飛勒早知道是這樣一個結果,生怕別人聽不到似的大聲說道:“行,沒有問題,剩下的事情我來處理好瞭,你先送飛凌小姐回去休息吧!”刻意加重瞭“休息”兩個字的語氣,杜飛勒曖昧地給安泉使瞭個眼色。

  安泉神色不變,很自然地摟住飛凌的腰,慢慢向來時那座橫跨泰晤士河的橋走去;路過三個日本人屍體邊上時,還吐瞭吐口水。

  看著安泉和飛凌離開,鄧先也準備告辭瞭,正要開口說話,杜飛勒已經很直接地再次把手搭在瞭他的肩上,很客氣地說道:“鄧大記者,我想請你去拍幾組相片!”

  在鄧先驚訝的眼神裡,從一開始就微笑著的杜飛勒,臉上已經沒有任何的血色,嚴肅的表情和憤恨的眼神讓鄧先想從杜飛勒的身邊逃開。

  “已經找到瞭所有的十九具屍體,從教堂裡出來的一百七十四個人,都進行瞭臉部曲線繪制和人體掃描,記錄瞭體味並且進行瞭專人負責的跟蹤,獵魔行動第四個步驟開啟!”杜飛勒一直戴在耳朵裡的超微型內耳耳機裡,傳來瞭杜飛勒最得力的手下,同是中國人的賈力冷靜甚至無情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