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白子岑,既是出名的外科醫生,也是岑星醫院的院長。這傢醫院是在我們白傢幾代人的苦心經營下發展而來的,現在終於從一個小診所逐漸變成瞭本省最大最著名的私立醫院。
我是在三年前從父親白啟那裡接手這傢醫院的經營權的,說起來,這對我而言是個痛苦的經歷和回憶。因為三年前,我最愛的父親母親到歐洲旅行,卻在俄羅斯的機場轉機時遭遇恐怖分子制造的爆炸事件,我匆匆趕到歐洲時,隻能看到父母親肢體不全的屍體遺骸。
我想,我這個人大概就是那種天煞孤星的命吧,13年前我女朋友也離我而去,雖然我並不怎麼喜歡她,對她冷淡瞭點,可她竟然敢一聲不響地就走瞭,還留給我個剛剛一個多月大嗷嗷待乳的丫頭片子。
那時我才剛18歲,對著這個沒瞭奶水喝,整日啼哭不休的小傢夥實在是頭疼又火大得不得瞭,還好那時有我爸媽幫忙照料,我才能毫無後顧之憂地繼續去國外念大學。
7年後我從最頂尖的醫學院的研究生院畢業後回到楓市,開始接手外科手術,經過2年的歷練,我逐漸聲名鵲起,成為瞭眾人口中交口傳誦的“天才外科醫生”,“鉆石王老五”之類的代名詞,還有他們對我的溢美之詞實在是肉麻到不行:“風度翩翩”,“英俊瀟灑”之類之類的。
追逐我的粉絲和花癡也蜂擁而至,實在讓人頭痛不已。坦白講,我沒有愛的女人,盡管我需要她們去紓解欲望,但是沒有人能讓我愛上,愛情這種飄渺無邊的感情還是留給不懂事的小女孩兒好瞭。
我好像天生就是個寡情又表裡不一的人,這個世界上沒什麼人能讓我留戀或想要施與感情的。可是我卻最擅長偽裝出一副情深意切的樣子,對誰都是春風和睦,笑臉相迎,彬彬有禮的樣子,結果引得更多人為我癡迷。
哦,忘瞭交代我那個被我丟給我爸媽7年多的丫頭片子瞭,從她出生,我就沒怎麼抱過她,因為剛出生的小孩子實在是很醜,皮膚皺巴巴的,渾身紅彤彤,比猴子還難看。然後我在國外念瞭7年書都沒有回過傢,一方面是不想承認自己已為人父的事實和擔負起父親的責任;另一方面則是因為國外的美女實在是熱情,我根本就樂不思蜀瞭。
等我學成歸國的時候,那丫頭早已從我走時的那個醜兮兮的嬰孩兒變成瞭個7歲多的小姑娘,模樣兒水靈靈的,長得和我很像,一點也不像她媽媽,其實我也早就記不太清她媽媽長什麼樣子瞭。不過那個小丫頭挺怕生的,看到我一直躲在奶奶身後,不敢搭理我。
我倒是也沒什麼心情去扮出慈父的形象,哄小孩兒的把戲我實在懶得去做,再加上剛剛回國,真的很忙,要忙著適應生活,忙著準備執業醫師考試,忙著熟悉業務……倒把我女兒再次忽略瞭,就繼續把她丟給爸媽看管好瞭。
直到3年前,爸媽突然在意外中逝世,我才不得不把我女兒接到身邊,和我一起住。這時候她都已經10歲瞭,好像還幾乎沒喊過我“爸爸”,看到我也是怯生生的,一點都不親近。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女兒膽怯的小模樣,想到我女兒現在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而我在過去的10年裡一點都沒有對她施與過做父親應有的慈愛和責任,就突然對那個小傢夥升騰起一種陌生的愧疚和疼惜的感情。忍不住想對她好一些,想要多為她做些事情,好好愛護她,保護她,永遠讓她受到傷害。
我想,當一個男人有瞭想要保護的人存在時,就意味著這個男人成熟瞭。而我現在有瞭想要守護的寶貝丫頭,就必須要肩負起做父親應有的責任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