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有鳥叫,鳥兒不知道在哪裡,叫聲卻一聲聲傳來。風吹著樹葉,嘩啦啦響,樹頂搖得厲害,身子一折一折的,很有彈性,怎麼也吹不斷。樹的上頭呢?是藍藍的天空,飄著白雲。
寶玉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夏天的下午,沒精神聽課,眼睛就老看著窗外。耳邊忽聽得賈薔的笑聲,回過頭,李紈老師一聲不響地站在面前,班上的同學哄笑起來。
李紈老師教的是語文課,兼任班主任。對班上的學生要求很嚴,學生都有點怕她。寶玉卻例外,總愛搗點亂,因為李紈是他堂嫂,寶玉在她面前就有撒嬌的資格。
李紈的臉繃得緊緊的,很嚴肅的樣子:“寶玉,剛才課文講到哪啦?”寶玉抓抓後腦勺,向旁邊小不點望去,小不點幸災樂禍,皺著鼻子,後排的秦鍾呢,看瞭一眼李紈,低下瞭頭。
李紈說:“別看他人,自己說!”寶玉嘻皮笑臉,眼睛溜來溜去,班上同學又都笑起來。
李紈臉兒有些白:“站到門口去,下課前不許回座位!”寶玉有些遲疑,李紈的聲音聽上去很嚴厲,於是挪手挪腳地挨到瞭門口。李紈不再理會他,接著開始講課。
寶玉記得李紈在傢裡見著的時候是很親切的。李紈剛嫁過來的時候,不但塞給他糖吃,有時堂兄賈珠不在,還拉上寶玉陪著一起睡覺呢。換瞭地方,就不一樣瞭,寶玉委屈得有些想哭。
放學瞭,同學都走瞭。寶玉還呆呆的站在門口,低著頭,不吭聲。李紈收拾好書本教案,來到寶玉跟前,穿著白襪子佈鞋的腳停在寶玉眼底下。李紈的聲音變得柔和起來:“怎麼瞭,寶玉。放學瞭還不回傢?!”
寶玉不吭聲,眼淚在眼眶裡打滾。李紈摸瞭摸寶玉的頭:“那就去嫂子傢,嫂子煮水餃給你吃,啊?”寶玉甩瞭甩頭,眼淚飛出去。
李紈說:“你看你看,還哭瞭呢!這麼大的孩子也不怕羞。你說,老師錯怪你瞭嗎?上課不註意聽講,老看著窗戶外面,嫂子錯怪你瞭嗎?”一邊手撥著寶玉的臉蛋,將他下巴抬起來瞭。
寶玉知道自己較勁的不是這事,心裡堵得慌,嘴裡含含糊糊的應瞭聲。李紈說:“你說什麼?再說清楚一點?”寶玉又不吭聲瞭。
李紈就拉著寶玉去瞭她傢。
自從賈珠死瞭之後,李紈帶著四歲的賈蘭搬到學校住,許多人張羅著要給她再找一個,都讓李紈拒絕瞭,守著個小兒子,母子倆孤零零住在學校,很少串門走動。
寶玉印象中的嫂子是很漂亮的,白白的臉,紅紅的唇,剛過門那陣很害羞,除瞭跟寶玉親,和賈傢族裡的人很少說話,整天躲在房裡,不是與賈珠在一起,就是看書。
寶玉喜歡到她的新房,一切幹幹凈凈、色彩鮮艷,很舒服。李紈常抱著寶玉坐在膝蓋上,一邊講故事,一邊擰寶玉嫩嫩的臉兒。李紈身上總是香噴噴的,讓寶玉留戀。
這兩年,李紈看上去瘦瞭一些,嘴唇也不那麼紅瞭,臉變得很蒼白,安安靜靜的,比以前更寡言少語瞭。寶玉隻有在學校停水的時候,才看到她到村裡來挑水,弓著腰挑水的背影很讓寶玉心裡發酸。有時見瞭寶玉,也不像以前那樣親熱瞭,隻無聲地笑一笑,算是看到瞭。
自從她搬到學校後,寶玉還是頭一次到她傢,有些新鮮陌生的感覺。賈蘭在門口玩泥巴,李紈叫他喊寶玉叔叔,他就黑眼珠盯著寶玉,好像在判斷是不是真的要叫。
寶玉這時眼淚已經幹瞭,笑瞭一下,眼淚流過的地方繃著臉,很不舒服,於是拿手擦瞭擦。李紈見瞭,抿嘴一笑,拿瞭塊毛巾替他擦臉,寶玉又覺得李紈還是以前那個新嫂子瞭,胸間馥鬱著暖洋洋的感覺。
李紈做飯,寶玉牽瞭賈蘭的手去玩,學校樓後邊是個大操場,賈蘭跑著,寶玉在後頭跟。
中午做好的水餃,水熱瞭就下鍋,很快就好瞭。李紈走出門,不見瞭寶玉和賈蘭。喊瞭幾聲,沒人答應,轉到樓後,操場也空無一人。
李紈想,一會兒功夫,去哪兒瞭呢。順著墻跟走,轉個彎,寶玉和賈蘭蹲在那兒。李紈罵瞭聲:“該死!”忙縮瞭回來。
原來寶玉和賈蘭,一大一小,正蹲在那大便呢。剛才一閃眼,李紈已瞧見寶玉兩腿間光溜溜的一根長東西,往前聳著,竟然不小。李紈不禁有些紅暈上臉,心頭有些麻癢絲絲的。躲在墻這邊,怪怪的不是事兒。
估量著他倆差不多瞭,李紈探瞭個頭,見寶玉和賈蘭面對面對著,褲子卻沒拉上,在那比大小呢。李紈有些好笑又有些好氣,啐瞭一口,寶玉一回頭,看見瞭,慌手慌腳將褲子拉上,臉漲得通紅,賈蘭露個小雞雞,還在那笑呢。
李紈忍著笑,微紅著臉,走過去,在寶玉耳上揪瞭一下,就去幫賈蘭穿好褲子:“快去吃飯!”寶玉早先跑回廚房瞭。
李紈回到廚房,寶玉低頭不好意思地坐在那。李紈怕他害躁瞭,對寶玉說:“寶玉,你先幫蘭兒盛一碗,用小碗!”賈蘭大叫:“我要大碗!”李紈說:“好好好,你用大碗!”
寶玉滿屋轉著找勺。李紈笑:“好啦,寶玉,別找啦,就在桌上擱著呢。”
村裡人大多叫寶玉的小名“石頭”,隻有可卿和李紈愛叫他“寶玉”。李紈十分文氣,嫁到這村裡後,一直象個外來客人,對人總客客氣氣的,寶玉聽她叫自己名字時也感覺著客氣和文氣。李紈因為文氣,也就帶點潔癖,看不慣村裡人的臟樣,也虧瞭賈珠恰好是個高中生,他死瞭之後,李紈一直沒改嫁,也許就因為這點吧?
可卿呢,就因為喜歡。喜歡叫寶玉因此就叫瞭。
想起可卿,寶玉心裡頭有些偷瞭東西的感覺,心有些跳。可卿春節後就回傢瞭,聽秦鍾說老生病,她從小體弱,生病也不奇怪。寶玉卻有些想著她。
寶玉還在發呆,李紈已盛好幾碗水餃。推瞭一碗到寶玉跟前。寶玉捧起碗,見李紈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呢,臉上一紅,不敢看她,悶頭吃起來。
兩下吃完瞭,就要回去,李紈怕他傢裡等著,也不留他,任他去瞭。
寶玉老實瞭些,但有時老毛病犯瞭,李紈也不太管他。寶玉放瞭學,有時就帶賈蘭玩,李紈洗衣做飯,倒比以前方便瞭許多。寶玉有時就在這吃上一碗,有時則把賈蘭領回傢,轉身就跑,李紈也喊不住。
這一天,寶玉下午放瞭學,又到李紈傢。見廚房關著門,賈蘭也沒在門前。詫異中,走近瞭,聽見屋裡賈蘭在笑。李紈的聲音:“乖乖的,別鬧瞭。”接著有撩水的聲音。
寶玉暗笑:“嫂子幫賈蘭洗澡呢。”李紈傢廚房的窗戶漏瞭一隙,寶玉是知道的,湊上去一看,心不禁怦怦跳起來。
原來李紈不僅幫賈蘭洗澡,自己也解瞭衣裳,賈蘭嬉鬧時,李紈就擰幹瞭毛巾,在自己身上擦洗,毛巾在後背衣下一聳一聳地,一會彎腰側身,前邊衣裳敞開,垂下兩隻淑乳,乳頭尖尖,往下搖晃。
賈蘭嘻笑一聲,往李紈的乳房抓去,李紈笑罵瞭一聲:“亂淘氣!”將身一躲,整個胸部露在寶玉眼前,雪白堆堆的。
寶玉咽瞭口唾沫,氣都不敢喘,頭皮繃得緊緊的。忽聽得賈蘭口中叫:“寶玉,寶玉,嘻嘻嘻。”兩手在空中抓指。
寶玉大驚,以為賈蘭看到自己,從窗上退下來,轉身就跑。屋裡聽到聲音,李紈問:“誰?!”寶玉早跑遠瞭。連著幾天,心裡發虛,不敢到李紈傢。見李紈上課時表情沒有異樣,寶玉心中才漸漸安定下來。
這天,寶玉下瞭課想走,卻被李紈叫住。寶玉心中狂跳,不知她要對自己說些什麼。卻見李紈慢慢將東西收拾瞭,走過來,沖寶玉一笑,卻不說話。寶玉更是緊張,舔瞭舔嘴唇,挨著。
李紈含笑看瞭寶玉一眼,神情似乎有點兒異樣,說:“怎麼不到嫂子傢瞭,啊?”
寶玉垂頭,腳下踢瞭踢,輕聲說:“傢裡忙。”
李紈“噗哧”一笑:“忙?忙到你這小鬼頭上啦?”
寶玉明知說謊,滿臉通紅。李紈拿手指戳瞭一下他的額頭:“小鬼心眼還不小?!”
寶玉不知她說哪件事,臉兒更紅。手被李紈牽著,拉犯人一樣到瞭她傢。賈蘭在那歡呼:“寶玉!寶玉!”
李紈白瞭賈蘭一眼:“也不叫叔叔。”
鍋裡有好吃的,李紈笑吟吟看著寶玉一口一口慢慢吃。寶玉卻不知嘴裡什麼滋味,隻盡量表演給李紈看。
星期天,寶玉跟傢裡人說瞭聲,就跑到學校玩,學校空蕩蕩的,隻有李紈,賈蘭和一個打掃衛生的老太婆。
李紈搬瞭一把長凳,跟賈蘭面對面拍手玩呢。太陽很好,照得人臉上紅撲撲的。李紈看上去有點象初嫁時的樣,臉兒嬌艷好看,皺著鼻子逗賈蘭,賈蘭嘻嘻笑。
寶玉坐到李紈掃背後,看她母子倆玩。李紈穿著水紅色薄衣裳,身上散發熱香,很好聞。頭發挽起,露出脖子後的發根,透著白,太陽曬著,耳垂通紅。身子往前一傾一傾,寶玉笑看著。
忽然註意到每當李紈往前傾,衣裳就被拖上腰部,褲帶處露一截腰,雪白雪白的。那兒肉色脂膩,說是腰,也可以說是屁股,褲腰遮著,更是誘人。寶玉的血直往上沖,當時就漲紅瞭臉。呆在後頭不吭聲。
李紈聽見寶玉後頭沒聲瞭,轉頭看瞭一眼,還沒怎地,後來又看一眼,覺著瞭,眼裡有些迷糊起來,張瞭寶玉一眼。
寶玉死死撇著,臉擠在一塊,原來腿間聳起一根,壓伏不住。李紈再跟賈蘭玩時,心裡飄浮,有些走神。
寶玉在學校呆瞭一整天。吃瞭晚飯,外頭卻忽然下起瞭大雨。雨氣迷佈,把人裹在屋裡出不去,寶玉就和李紈賈蘭一起在廚房裡呆著。屋裡竟有些清冷,幾人都坐到灶前,等雨停。
寶玉心中活動,模模糊糊的,竟有些盼這雨不要停。結果會如何呢?住在這兒嗎?寶玉不知道,隻是有一種朦朦朧朧的希望。李紈呢,抱著賈蘭不說話,偶爾眼光與寶玉一碰,竟似看出寶玉想些什麼,心裡有股微火烘著,動瞭動腿,中間竟有些濕瞭,心裡暗罵自己荒唐。
雨沒有停,反而越下越大,幾人坐不住瞭。李紈本有一把傘,卻在臥室裡擱著,跑去拿,也得濕一身,因此就沒說。
原來李紈的廚房是間土房,在教學樓的隔壁,單獨在一處。臥室卻在教學樓二層,用一間教室隔出一半,另一半放著學校的體育用品。
李紈終於站起來,說:“呆著不是辦法,跑回去吧,寶玉你也來!”寶玉心中一跳。賈蘭很興奮,口中“噢噢”叫,把兩人都逗樂瞭。
仔細收拾好東西瞭,李紈抱著賈蘭先沖進雨中,跑起來,寶玉看出李紈嫂子也是女人瞭,男人不那麼跑。
寶玉跟著到瞭樓上,短短幾十步,三人卻都濕透瞭。剛跑完,嘴裡喘著氣,興奮瞭,相互對著笑。李紈此時更象寶玉和賈蘭的大姐姐,拍完瞭寶玉的頭,又拍賈蘭的小腦袋,命令:“換衣服!”
李紈給瞭寶玉自己的睡衣,寶玉有些遲疑,李紈說道:“在屋裡穿,怕什麼羞?”自己背對寶玉去解衣服鈕扣,寶玉心怦怦跳,就這樣脫嗎?李紈很快將衣服脫瞭,背上除瞭一根帶子,全裸著,白嫩嫩的肉,比寶玉想象的還要細軟。李紈彎腰又將褲子脫瞭,抬腿從褲角裡抽出時,屁股圓溜溜地翹著,雪白的大腿肉顫顫的動,寶玉心想:“嫂子一點也不瘦啊。”
李紈手彎到後背,要去解乳罩,這時卻遲疑瞭一下,轉頭向寶玉說:“寶玉你轉過身去。”神情竟有些扭捏。寶玉滿面通紅,其實他早該轉過身去瞭。
寶玉脫短褲時,唰的一下拉下,腿就往睡褲裡套,一下伸不進,急忙中差點摔倒,李紈的聲音在後面笑:“急什麼,還怕人看到嗎?”寶玉知道她看見瞭,不好意思地笑。
回過頭,李紈已經穿好瞭,白色花綢睡衣,比平時添瞭股女性的嬌媚。賈蘭呢,自己脫得光溜溜的,站在褲子中間,小雞雞翹著,等人給他穿衣服。
寶玉和李紈都笑瞭,李紈幫他穿好,幾人就上瞭床,拿被子撲住腳。賈蘭要李紈講故事,寶玉也聽著。李紈講的故事寶玉都聽過,隻是在這雨夜中,擠在床上,聽著李紈的聲音,感覺很溫馨。
賈蘭聽著聽著就睡著瞭。李紈一不說話,屋裡忽然好靜,窗外雨聲滴答,氣氛變的有些怪。李紈和寶玉互相看著,一時不知做什麼好。
寶玉這兩年有些大瞭,臉兒俊秀,有大男孩樣。洗澡那天寶玉偷看,李紈是有幾分猜著的。雨夜裡讓寶玉睡一床,難免心中有些漂浮,身上懶懶的不自在。
一眼瞥見寶玉摳著指甲,靦腆的樣子。有些好笑,說:“寶玉,先去小便,上床睡覺!”寶玉一骨碌爬起身,象被解放瞭似的,下瞭床,在床角便盆裡尿起來。手扶著雞雞,那兒沉沉的竟是半軟半硬,看起來好大。
寶玉自覺地爬到李紈的腳那頭,李紈也沒說什麼。等寶玉扯上被子蓋瞭頭,李紈才輕輕地起身,轉到後邊也尿起來。下邊癢絲絲的,似乎有些粘液,隨尿沖出,李紈覺得鼻子噴出的呼吸有些熱,下胯涼露著,感覺跟平日不一樣,用手觸瞭一下陰唇,臉暈暈的熱起來。
寶玉聽見李紈小便淅淅瀝瀝的聲音,氣都不敢喘,身子抖個不住,李紈上床後覺著瞭,問:“寶玉你冷嗎?”寶玉說:“不冷。”聲音卻在顫抖。
李紈說:“把被子蓋好瞭,別涼著。”寶玉在被裡“嗯”瞭聲,李紈“啪”的一聲把燈拉滅。
寶玉頭從被中露出來,望著黑黑的屋頂,感覺既新鮮又刺激,睡不著。留意聽著,李紈那邊一點聲息沒有,寶玉身子放松瞭些,不像剛才那麼僵硬。
一會兒聽到李紈的細細呼吸聲傳來,寶玉更自在瞭,胸口暈乎乎的享受今天這樣的氛圍。身子轉向外邊,碰到瞭李紈的腳,寶玉挪瞭挪身,還是碰著李紈的腳,卻不再動瞭,身子僵著要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