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肌膚之親

  小麥穗,真是美,兩眼微含春江水,點絳唇、齒如貝,冰清玉潔魚擺尾,羞得東風無力吹,害得明月無光輝,氣的貂蟬蹙峨眉,傷得玉環淚空垂。

  這是關於麥穗的順口溜,她是那樣美麗的一個女子,誰承想在死之前,受瞭那麼多屈辱,而造成她紅顏薄命的罪魁禍首——就是我。

  想起麥穗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走吧!走吧!以後再也不想見到你瞭,既然不能娶人傢,幹嘛要占有人傢的身子?我恨你!討厭你!你混蛋!王八蛋!”

  是啊!我就是一混蛋,就是一王八蛋,我害瞭她,她幸福的未來,她鮮活的生命,她絕世的容顏……都在我手裡化成瞭浮雲隨風而散。

  晚上,我帶瞭一沓冥紙,在十字路口燒瞭,祭奠我對麥穗的一番愧疚之心!不知道她在天之靈會不會恨我?會不會罵我?恨也好,罵也好,但願她九泉之下能夠安息。……

  夜裡,我的臉貼在臘梅嬸子溫熱的懷抱裡,淚水不停地滑落,滴在瞭她雪白的乳上,她緊緊地擁著我,磁性的嗓音在我耳邊響起:“送兒,你別再難過瞭,麥穗那丫頭到死都不肯說出你的名字,可見她對你是真心的,她是希望你好好地活著。”

  “嬸子,我是不是該死?最該死的人是我才對!蓮花、張癩子、麥穗,他們都是被我害死的,我害死瞭那麼多人,我早該死掉對不對?”

  我似在問臘梅嬸子,又似在問自己,眼淚就是流得再多,也洗刷不瞭靈魂的罪惡。

  “傻孩子!”

  臘梅嬸子更加擁進瞭我,緩緩地說道,“各人都有各人的宿命,蓮花的死是想求得解脫,而張癩子是該死,你是在為民除害,至於麥穗,她是自願為你拋卻性命,如果換做嬸子,嬸子也會這樣做的。”

  “我不!我不要嬸子為我而死!”

  我倔強地從臘梅嬸子懷裡掙脫出來,看著她,一個字一個字地說,“假如以後有這樣的選擇,拿我的命可以換嬸子的命,嬸子一定不要顧及我,我不想再讓任何人為我而死瞭。”

  真的不想任何人再為我而死瞭,我小小的靈魂承受不瞭這麼多良心上的譴責,那樣的話,就算活瞭下來,我也將活得不安心。

  良久之後,她突然攫住瞭我的唇,在我唇齒間吐露著性感的話語:“送兒,嬸子舍不得你,越來越舍不得你,恨不得每天晚上都可以這樣擁著你,親著你……”

  “我也是!我也好舍不得嬸子!”

  說罷,我們的唇緊緊地結合到一處,唇與唇,舌與舌之間曖昧地撩撥著,攪弄著,無聲地演繹著情~欲的泛濫。

  也隻有在這樣的時刻,我傷痛的心才會獲得短暫的安寧,我沉醉在與她抵死的纏綿中,她的口腔成瞭我盡情發揮的舞臺。

  吻過瞭她的唇,視線下滑,舌頭蜻蜓點水掠過她的脖頸,然後停留在她胸前一抹豐盈之上,那上面還殘留著我剛剛滴下的淚水,咸咸的,苦苦的,混合著她渾然天成的,有著非一般的味道。

  我叼住她的乳芽兒啜吸起來,一隻手還要不安分地揉搓著她另一座乳峰,她纏綿的嬌吟聲跌宕起伏,更加溫柔、刺激瞭這如墨的黑夜。

  如果能纏綿一輩子,我願意拿所有去換,隻是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多動情的黑夜,也抵不住黎明的殺傷力。

  我沉沉地進入瞭她的身體裡,在她身體裡像個不怕死的士兵,沖殺來去,豪氣幹雲,雖不是狼煙風沙,千軍萬馬,卻也是纏綿悱惻,溫柔天涯。

  她身體的敏感度很高,每一次的沖鋒陷陣,都會帶動她身體一系列的抽動,再點綴上她魅惑的叫春聲,真真是讓這個黑夜美得一發不可收拾瞭。

  最後一股滾燙乳白的液體,沖進瞭她的身體裡,作為這一場男歡女愛的結束儀式!

  事後,她突然問我:“送兒,能不能喊嬸子一聲‘媽媽’?”

  我疑惑地看著她,她已經好久好久沒有這樣要求過我瞭,怎麼現在又想起來瞭?難道做做~愛也能喚起她的母性情結嗎?

  那個年代的農村,稱呼自己的母親大多都是“俺娘”這個詞,至於“媽媽”一詞太新潮瞭,隻在字典裡看到過,卻未曾聽人喊過。

  小時候不管她對我來軟的,還是來硬的,還是軟硬兼施,我都喊不出口,現在長大瞭,就更加喊不出口瞭,何況和她已經有瞭數次肌膚之親,要我回過頭來再喊她媽媽,哎呀!喊不出來!

  如果我能提前預知,這是她最後一次要求我,這是她最後的心願,我一定會成全她!可是已經晚瞭,一切都晚瞭。

  幾天後,我突然聞聽噩耗:丁臘梅死瞭!最愛我,最疼我的女人死瞭!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顧不上采花的任務,沒命地朝臘梅嬸子傢的方向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