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嶽母洗澡出來,我正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

  上帝原諒我,其實我坐在客廳裡隻是為瞭看到嶽母美人出浴的瞬間,隻是為瞭能和她多呆一會兒,我剛才就在想,如果說我和諸瑛之間有著那種介於姐姐、媽媽和愛人之間的關系的話,那麼對嶽母現在所有的感覺是微妙的,似乎隻有對媽媽的愛,但我承認這種愛是帶著欲望的。

  嶽母端著兩杯水,走過來說:「少抽點煙吧。」

  聲音又恢復到以前的平靜溫和。

  我忙不迭地將煙滅瞭,接過茶杯。抬頭看嶽母,嶽母穿瞭一件白色的T恤,顯得皮膚也很白,透過白色的紗質,我可以隱約看到裡面的米色的胸罩。確實豐滿誘人。

  她也註意到我的眼神,低頭看看自己的衣服說:「呵。你爸的,他穿著小瞭,我就揀著瞭。在傢當睡衣穿。」

  我忙說:「看起來不錯的。」

  她也坐瞭下來,看瞭幾眼電視後說:「曉彬啊,我現在腦子很亂,捋不清楚瞭,後面我們該怎麼辦?」

  我早知道會討論到實質問題,沉吟一下說:「媽,我們現在有兩個問題,第一是大姐那兒我們怎麼說?什麼時候說?說什麼?這件事是必須要辦的。」

  她嘆口氣:「是不可能瞞著她的,但她要是知道瞭,還不得去尋死啊!」

  「所以,我覺得還是媽你去說更好。要是我去,她真要覓死覓活的,我就沒辦法瞭。」

  她點點頭:「可是咋說呢?」

  「我覺得說肯定要如實說,但最好能循序漸進,晚上我一股腦兒告訴你,你都受不瞭,更何況是大姐呢。要不就先跟她說犯罪的事,把包養小姐這事放後面,找機會再說。」

  「那也得說呀。」

  她又是一聲嘆息。

  「說真的,我也不知道,你到時候恐怕得自己看著辦,唉!一起說是痛苦,但總比一個接著一個的痛苦還好些。不知道她受得瞭受不瞭。」

  「那什麼時候說呢?」

  「我也想過,因為大姐夫現在還在羈押期,偵查也還在進行中,所以,現在不允許探視。我們剩下大約有十幾天。我想這兩天先別急著說,讓我們仔細想想該怎麼辦?另外也讓大姐緩緩。一旦允許探視瞭,大姐還是要去看他一次,到時候把我們的決定也告訴張廣濤。」

  「還有什麼決定?隻能離婚瞭!」

  嶽母一提這事,就恨得牙癢癢。

  「這是第二個問題,對張廣濤,我們怎麼辦?」

  嶽母看瞭我一眼,很是不滿:「還能怎麼辦?」

  我怕她誤解,忙說:「我知道他包養小姐,這婚肯定是離瞭。」

  沉吟一下,我接著小心翼翼地說:「我是說,要不要打通關系,讓他判輕點。」

  嶽母一聽這話,馬上就瞪起雙眼,怒火想要從眼睛裡蹦出來,大有一種發現瞭張廣濤同黨的意思。

  在她沒發怒之前,我趕緊說:「媽,你聽我說完,我給你解釋一下。」

  嶽母臉色很不好看,不過還是忍住瞭,端起桌上的杯子,一飲而盡。

  「說吧!」

  我說:「我的意思是,這件事我們仍然得做,我的理由是兩個,一是如果張廣濤判的重,那麼在社會中的反響就大,對咱們傢也會造成很不好的影響,而判得輕,尤其是避免成為首惡分子,對咱傢、對大姐都好些,畢竟在咱們這兒,不還得要張臉不是。」

  我看看嶽母,嶽母也在看我,好像氣兒勻瞭不少。

  我接著說:「其次,我們如果能想辦法輕判,我們對張廣濤就多瞭一個恩惠,我擔心後面即使離婚,他也不會那麼爽快,我想以此作為條件,張廣濤應該能接受,我會在審判前和他談一次,讓他明白咱們傢是仁至義盡的。我是說,如果他死活不同意離婚,大姐也沒有什麼特別好的辦法,這樣就不幹不凈。」

  我主要是從大傢和大姐的角度來談理由的,嶽母聽瞭果然平和瞭不少,不過還是將信將疑地看著我。

  「那麼要花多少錢。」

  「昨天我就說瞭,這錢多少都是我的,老實說,花多少錢能辦成,我也不是很清楚,也許隻要幾千塊吃個飯,也許要十萬也不一定能辦成,但是大姐的情況我是知道的,她沒有錢,這事你們和她就不用管瞭。」

  嶽母的眼神中已滿是感激。

  「你大姐是沒什麼錢,有錢也被那小子拿去揮霍瞭,我和你爸存點錢,我回來拿給你幾萬塊錢,不能讓你一個人出。」

  「媽,你這麼說就見外瞭,我不也是傢裡的成員嗎?你和爸對我這麼好,我也是該為傢裡做點貢獻的。再說,你們老兩口那點錢掙得也不易,還得給後面大大小小的事留著點,我不能要你們的錢啊!」

  我看到嶽母的眼睛也濕潤瞭,我知道,她真的被深深地感動瞭,我想如果是我,也會被我這番慷慨激昂的演說打動的。

  嶽母的嘴唇顫抖著:「曉彬,我沒看錯你,我就說你是一個好孩子!」

  我靦腆地笑瞭,站起身來給嶽母添瞭一杯水。再看她時,眼中已是有淚瞭。

  「曉彬,要是那個混蛋能有一半你的好,就不會出這些事瞭。」

  我故意搓著手說:「我這樣做,也是有條件的,媽。」

  這話果然讓她吃一驚,她看著我,眼神很復雜的說:「你是想……」

  我沒等她瞎猜,說:「我是想,以後無論我和晗悅能怎麼樣,你都能把我和晗悅一樣,就像現在一樣,當成孩子看……」

  她的眉頭一下舒展開說:「傻孩子,你這……我昨天就說瞭嗎?你永遠都是我的孩子。」

  我呵呵笑瞭,裝作很自然的樣子說:「媽,那讓我抱抱你。」

  這個時候提這樣的條件,我知道她是不會拒絕的。果然她幾乎沒有思索就站瞭起來。很扭捏。我極力掩飾自己內心的澎湃,輕輕地抱住她。

  她的肌肉還是緊張的,好像在控制自己身體與我的距離,但是我的環臂稍一用力,就將她俯在我的肩上,我又一次感受到她胸前的大奶緊緊地貼在我心上的感覺。

  說實在的,我接觸過的女人已經不少,感受過的大奶也不是三兩個,但是當嶽母的大奶子肉肉地貼在我身上時,我覺得我的心都快要蹦出來瞭。

  我的腦子開始升騰,我的渾身都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包括我的小弟弟也開始蠢蠢欲動。我被精蟲控制的思想突然產生瞭一個念頭——「也許今天真的是個好機會,我要不要試試。」

  我不能想象昨天下午或者更久遠之前,如果我有這種想法會不會被自己罵作神經病而深深鄙視自己,但是在此時此刻,我覺得這一切似乎是順理成章的。

  我的手輕撫著她的後背,包括她的頸項。小聲說:「媽,剛才我說我有條件時,你為什麼那麼緊張?」

  肩頭的她沉默瞭一會,小聲的嚶嚀:「我也不知道,我還以為你想要你大姐呢。」

  我聽完哈哈大笑,扶起嶽母的肩膀,看嶽母臉都紅瞭,我說:「媽,你怎麼會這麼想?那我不是乘人之危嗎?」

  「我當時就是這麼想的,也是腦子裡閃過的念頭。」

  我抿著嘴唇,說:「媽,你真是想多瞭。」

  猶豫瞭一下,我還是終於說出口:「媽,我還是想抱著你。」

  一把又將她摟在懷裡。

  我想她一定是聽出我話裡的意思瞭,身體明顯地怔瞭一下,還是被我的手臂輕輕摟上我的身體,我相信她一定能感受到我的快超過音速的心跳,就像我也能感受到她已經發燙的身體溫度一樣,但是我還是聽到她以自己久閱人事的經驗說:「你這孩子,真是……瞎說。」

  「我沒瞎說。」

  我小聲說。

  她不再說話瞭,也沒有任何舉動,既沒有試圖逃脫我,也沒有貼的更近的意思。我們就這樣在客廳的沙發前,這麼站著,抱著。

  我覺得就像過瞭一個世紀這麼久瞭,我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我輕輕側過頭,吻在她的臉頰上。我能感到她的身體開始抖動瞭,甚至耳朵上的溫度都升高瞭許多,但是她還是沒有動。

  我想她也許應該知道我想幹啥,但是我想她一定也很緊張——緊張到不能說話也不能動,連就這麼緊緊貼在我肩膀上,我不能吻到她的唇,我輕輕問:「我吻你一下,好嗎?」

  她沒有說話,沒有動。

  我再問一遍:「就一次。」

  她還是沒有說話,也沒有動。

  我不能用強,那樣沒有任何意義,我還是溫柔地問:「好嗎?」

  她抬起臉,看著我:「我是你嶽母。」

  眼神裡的確滿是緊張和興奮,我看得出來。

  這是最好的拒絕理由,但是我絕對能聽出這是對她自己心裡的疑問。我沒有說話,因為我沒有什麼話說,我猛地側過頭,狠狠地吻在她的唇上。

  她避之不及,就這麼被我吻上瞭。她是想掙紮的,但是我不可能讓她成功,我深深地吸吮隱藏在黑人牙膏味後面的她的呼吸,我的舌鉆進她的牙齒,去尋找她的舌。

  她的舌就像是一頭被獅子盯上的角馬,不停地逃竄逃竄,但是最終沒有成功,它被捕獲瞭,我的舌與她的舌緊緊地絞在一起,我突然意識到她的手在我的後背上拂動,我知道也許我的目的達到瞭,她入戲瞭。

  我們就這麼吻著,有好幾分鐘,我一度懷疑過這事的真實性,但是;理智告訴我,這他媽的是真的。

  我承認在此刻最起碼我就是那個被情欲控制的人。我覺得我的小弟弟已經硬的像個棒槌,我的激情似乎要透過身上的每一個汗腺流出來。我現在試圖去撩起她的T恤。

  我的手滑進去。是的我接觸到瞭她的皮膚,我不想在不重要的環節上浪費目標,我直奔她的胸罩,我的手直接就按在她的胸上。

  那是讓我夢縈魂牽的奶子啊,那真是讓我犯罪的奶子啊!確實是大的,也非常柔軟,滑膩的就像是糕餅店裡的慕斯蛋糕,我貪婪地交替地揉搓著,就像一隻永遠充滿饑餓感的狼。

  我能感到她的呼吸沉重得多瞭,她的眼睛也閉上瞭,閉得緊緊的。我不知道她是在享受還是恐懼著這個過程。但是我覺得我得珍惜,我的手繞到後面,想解開她的扣子。

  就在我已經找到扣子,即將成功的一剎那,不知道是何種力量使她一下子從我身上躍開。她張著嘴,睜大瞭眼睛看著我,又趕緊低下頭去,整理著自己的T恤。

  然後一手捂著自己的胸,一手擦著自己滿是唾液的嘴。說:「曉彬,曉彬,我們……我……」

  我不想失去這個機會,想抓住她。她盡力往後躲著,我畢竟不敢硬來,她羞澀又恐懼地說:「我……我,曉彬,我要睡覺瞭,我要睡覺瞭。」

  沒等我回答,她逃也似的奔回自己房間。

  我聽到瞭門反鎖的聲音。

  我覺得我渾身都是汗,身體也變得瞬間軟瞭下來,我不知道今晚發生的這一切對我到底意味著什麼?也許什麼都不意味著,也許是我人生的轉折,誰知道呢。

  我重又點起瞭煙,腦子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也許什麼都沒有想。也不知道抽瞭多少根煙,喝瞭幾杯水,我覺得屁股酸疼的,就站起來,看看時間,已經是快一點瞭。

  我站起身,走到陽臺那兒,看著外面的城市夜景,這樣迤邐,這樣奢華,這樣流動著欲望,我不知道這個城市充斥著多少罪惡,但是我今晚的算是一個嗎?

  初夏的風還是很涼的,吹在我的身上,我覺得倒是非常暢快。有的時候人想多瞭是沒什麼意義的,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唯樂主義者,也許我根本就沒有什麼價值觀,也許那玩意兒根本就沒用,我不知道在我這一代人身上,欲望和道德到底哪個更重要,人們嘴上說著的從來都是道德,心裡卻渴望著欲望。

  我不由自主地嘆口氣,我其實是個心理素質非常好的人,我總是用那句名言來寬慰自己,不要為打翻的牛奶哭泣。因為翻都翻瞭,哭有啥用?如果牛奶還沒翻,就沒必要擔心,等翻瞭以後再擔心吧。

  我不知道今晚這牛奶翻沒翻,我也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也許什麼都不會發生,也許在明早我會等到一頓耳光,也許,更有可能的是明早嶽母就已經消失瞭,無影無蹤。也許我的這個「傢」就會因為我的這番沖動而毀滅瞭。

  我不想為明天的事擔心,但還是忍不住長嘆一聲。

  「你還沒睡呢?」

  身後傳來的聲音差點把我從陽臺上震下去,幸好是封閉好的,但我還是把手撐在臺面上,才敢回頭。這聲音當然是嶽母發出的,她站在客廳的另一端,客廳裡隻有昏暗的光,我看不清她的表情。

  「媽……」

  她就站在那兒,沒有走近,聲音卻是很平和,我想在這兩三個小時裡,她也一定想瞭很多,但是她能主動跟我說話,至少事情沒有我想的那麼壞。

  「你也別折磨自己瞭,我知道你是一時沖動,休息吧。」

  說著就轉身去洗手間。

  我愕然地站在那兒,她原諒我瞭,還是可憐我?她同意瞭?天哪,這到底是怎麼瞭?現在的我反而比剛才惴惴不安起來。

  等她從衛生間出來,我小心翼翼地問:「你生我的氣瞭吧?」

  借著衛生間的燈光,我能看到她眼睛還是紅紅的,一定是剛哭過,我不敢走得太近,遠遠地看著她。

  她許久未說話,隻是站著,半晌說:「生氣,我是很生氣,但是又生不起來你的氣,不知道為什麼。」

  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是她給我的暗示。

  未等我想很多,她說:「其實我這會兒一直在想,為什麼,為什麼你會這樣做?」

  我腦子裡閃過的是為什麼?因為你是我的嶽母,因為你有高大的身材,因為你有一對大奶子,因為我想上你,當然這些不能說。我皺著眉頭,理屈詞窮。

  她幽幽地說:「也許是晗悅不在,你確實需要有個……寄托。也許你媽媽走的早,你就希望得到母愛。我想瞭好多可能,但是我還是不知道你為什麼?」

  我想她一定想得到答案,但真實的答案我顯然不能說,我也不能說我不知道為什麼。我謹小慎微地措辭:「也許你說的都是原因,都有可能是潛在的原因,但我心裡想的其實就是覺得你很漂亮,你很有氣質,我喜歡……抱著你的感覺……」

  「可你這是犯渾,這是錯的!」

  她突然抬高瞭聲調。

  「我知道,這是錯的。但是我情不自禁。也許從很久以前,我就有這個想法,但是沒有機會,實際上我是在拼命壓制我的念頭,但是你這次來,讓我們能單獨相處,我覺得我再也控制不瞭自己瞭。」

  我得讓我的行為合乎邏輯。

  她不禁「哦」瞭一聲:「很久以前,那……曉彬,你要這樣,我明天就不能待著在這兒瞭,明早我就去你大姐傢瞭。」

  我知道我需要的是真正打動她:「媽,我也不能控制你的行為,你要是想走,就走吧,但是我的想法恐怕很難改變瞭。」

  我的臉上寫滿瞭失望和萎頓。

  她似乎猶豫瞭:「可是,為什麼?曉彬,為什麼會這樣?我是你嶽母,又都這麼老瞭,你為什麼會……」

  我嘆口氣,說:「你不承認你的美,但是我發現瞭,而且珍視。」

  她愣在那兒,也許美的話題讓她有感觸。許久之後她說:「可是這樣你怎麼面對晗悅?」

  聲音雖是責怪,但我知道其實她想問的是自己怎麼去面對晗悅。

  我說:「我不知道,但是總要面對的,也許她不知道真相就不會有痛苦,我肯定不會告訴她,你如果也能保守秘密,她就永遠不知道,也就永遠不痛苦。」

  「可是我心裡怎麼……」

  她猶豫瞭,她動搖瞭。

  我說:「媽,你現在有選擇權。你可以斥責我,我絕不會怨你的,你也可以離開,但是我想說,你在心裡確實是很重要的人,我確實想抱著你,有的時候甚至感覺有點依戀你。我是什麼樣人,你也知道,你說我是一個好孩子,你今天看到瞭……也是也不是,我都不知道自己是誰?但是我知道我喜歡抱著你的感覺,我想你也喜歡,是嗎?」

  她看著我,臉上充滿瞭驚恐。

  「我今天晚上覺得亂極瞭,頭腦都亂極瞭,我回去睡覺瞭。」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

  「其實我想說,我……愛你。」

  她張大瞭嘴巴,看著我。

  「別……瞎說!」

  「那你明天還走嗎?」

  她掙開我的手。

  「我還怎麼待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