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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5章 地下賭場

  張一鳴掂著手中的鐵傢夥,這是他第一次摸到真正的槍——不,其實是他第一次見到真正的槍。

  這支手槍外形小巧,顯然是女士專用,但是分量卻重,完全超過它的外形給人的第一印象。張一鳴憑著手裡的感覺猜想,它甚至要比我國正規的軍、警使用的手槍還重,憑著這一點,張一鳴不敢小覷瞭它的威力。如果把它當成一般的美女對付色狼的防身之物,恐怕就大錯特錯瞭。

  “好槍。”

  張一鳴誇贊一聲。

  “你懂?”

  歡歡露出有點驚奇的表情。

  “不懂。”

  “那你憑什麼說好槍。”

  “這是禮貌。”

  張一鳴嘿嘿一笑,“作為一個紳士,要懂得誇獎女士以及她們心愛的物品。”

  “死到臨頭也沒個正經。”

  歡歡一把奪回槍,“咔嚓”一聲拉開保險,“看清楚瞭,手槍要拉開保險才打得響。”

  “有必要這樣如臨大敵嗎?”

  張一鳴對歡歡的態度有些不以為然,“真要帶上這個傢夥?”

  “我不要,但是你要。”

  張一鳴覺得歡歡這鳥女人總是看不起他,心裡很有些憤憤然,但是卻又無可奈何。本以為這次幹掉撈仔,長瞭一回臉,誰知道是被人涮瞭,反而再丟瞭一次面子。

  “你這麼屁大個傢夥,頂什麼用,槍聲一響,反而把人召來瞭。”

  雖然已經判斷這支槍的威力不小,但是張一鳴心裡不爽,就故意說些貶低的話,早忘瞭剛才的紳士風度。

  歡歡也不與張一鳴爭辯,又掏出一支槍管,手法嫻熟地接到手槍搶身之上。“這是特制的消音管,不但消音,還可增加槍的威力。一般來說,槍械的自重和槍膛的長度是判斷其威力的兩個簡單要素。現在這支槍的重量和長度都是軍用手槍的兩倍以上,配上不同的專用子彈,它或者可以一槍讓你的腦袋炸得無影無蹤,或者可以一槍從你的前額穿過後腦,隻留下一個跟子彈一樣大小的彈孔。”

  歡歡一邊說,一邊舉起槍指向張一鳴的額頭。

  張一鳴下意識地抬起雙手擋在額前,“喂,你的老師沒教過你,任何時候都不要拿槍指著同伴?”

  歡歡對張一鳴的本能反應十分不滿,“你當我是用手電筒對著你嗎?用手擋住有什麼用?你至少應該把頭偏開。”

  “是,是,您教訓得是。”

  張一鳴偏開腦袋,“可還是請您老人傢把槍放下,我覺得這比我把頭偏開更安全,更保險。”

  歡歡放下手臂,說道:“槍裡沒子彈。”

  張一鳴想說沒子彈也別亂指,但還未開言,歡歡卻又不滿地冒出一句:“我哪裡老瞭?”

  張一鳴一時之間哭笑不得。

  還是說正經事吧,跟女人一旦糾纏起年齡、漂亮等問題,那會沒完沒瞭。“這個東西,”

  張一鳴指指手槍,“怎麼帶進去?”

  “你放心,他們畢竟不是機場安檢,賭場是開門做生意的,他們不會搜身的,何況我們有貴賓卡。”

  “那就帶上吧,以備萬一。”

  歡歡想瞭想,覺得張一鳴從沒有用過槍,一時半會就算學會瞭,也必不熟練,於是又回臥室取出一把匕首遞給張一鳴,“槍還是由我帶著,你用這個。”

  張一鳴突然瞪大瞭眼睛,“你,你怎麼有這個?”

  看著歡歡手裡的匕首,他仿佛見到瞭天外之物。

  張一鳴曾見到過兩把與此刻歡歡所持的一模一樣的匕首,每次見到都現血光。

  第一把,在他和周甜營救琳兒的時候出現,那把匕首刺死瞭周甜,現在已經被警方收取為物證;第二把,在他和周蜜為周甜掃墓的那次出現,當時他被行刺,受瞭傷,而行刺之人後來被方正輝全部幹掉,那把匕首現在在張一鳴自己手裡。

  顯然,歡歡拿出的這一把是上述兩把之外的第三把,為什麼歡歡手裡會有這樣的匕首?

  “這匕首你哪來的?”

  張一鳴再次追問一句,臉色陰沉下來。如果證明歡歡跟惡之花一夥人有勾結,那麼別說歡歡是樂樂和姚靜的大姐,就算是她倆的親媽,張一鳴也不會放過她。

  歡歡吃驚地看著張一鳴,“怎麼瞭?我從一個對手那裡奪過來的,看著不錯,就留下來瞭。”

  張一鳴心裡大大地松瞭一口氣,看來歡歡和惡之花也有過節,他這時才想起盧老曾說過,惡之花和桃李結本來就是夙敵。

  “哦,沒什麼。”

  張一鳴接過匕首。

  撇開惡之花一夥人的惡行不說,就這種匕首本身而言,的確是上好的利器。說是匕首,其實它的形式比一般匕首特別,可刺可劈。它鋒利異常,不清楚由什麼材質制成,刀身泛著隱隱的幽光,望之即令人不由心生一股寒意。據說每件兵器其實都有靈性,如果主人駕馭不瞭它,則會給自己帶來不祥,因為從根本上說,兵器終究是嗜血之物。

  歡歡覺得張一鳴對這把匕首的反應有點奇怪,但是時間不多瞭,她也不及細問。

  因為將張一鳴裝扮成一大款模樣,歡歡今晚則扮成瞭傍大款的小蜜。她穿一件窄小的熱褲,緊緊包住豐臀,露出白皙誘人的大腿,足蹬一雙黑色高筒皮靴,上身裹著是緊身露躋裝,頭戴長波浪的假發,鼻上架一副茶色墨鏡,肩挎女式小坤包,極是性感撩人。

  歡歡將手槍放進自己的坤包,比首則插進瞭高筒靴內,然後伸手挽住瞭張一鳴的胳膊,對鏡檢查有無破綻。

  歡歡個頭不低,加上為保持身手,長期堅持練功,身材堪稱一流,今晚為扮演小蜜身份,嘴上亦點瞭絳唇,此刻挽手站在張一鳴身側,但見鏡中一對佳人,真真是天造地設的一雙絕配。

  張一鳴自己都看得心裡隻蕩,忍不住說到:“歡歡,你要是喜歡男人該多好。”

  歡歡沉默不語,張一鳴哪裡知道,此刻歡歡的心裡更是按奈不住的沖動,見到鏡中的自己和身邊的人兒,她恨不得時間永遠停止下來,讓這一刻成為永恒。

  “走吧。”張一鳴說。

  歡歡再沒有把手從張一鳴的胳膊上松開,挽著他就這樣出瞭門。

  地下賭場當然不是指修建在地底下的賭場,相反,地下賭場在一棟氣派的小樓裡;地下賭場也不是隻有賭博,還有其它很多休閑娛樂。這裡對外的名稱叫鵬城俱樂部——是一個私人性質的會館,一個會員身份就值上百萬。

  對於今晚這個成功人士,青年才俊的身份,張一鳴的氣質派頭渾然天成,根本不需要偽裝,這比要他扮成黑道人物容易多瞭。而歡歡本就冷酷高傲的氣質,與今晚這個傍上大款後目無旁人的小蜜身份也是相得益彰,稍有缺憾的是她與張一鳴之間的親熱還略顯生疏,親熱的分量也稍嫌不夠。

  但是這些小小的缺憾無關宏旨,張一鳴帶著歡歡走進俱樂部大門的時候,服務生的目光早被歡歡露出的半截肚皮和整條大腿吸引過去,歡歡露出鄙夷的眼神,挽著張一鳴昂首而入。倒是一個迎客的小姐笑容可掬地鞠瞭一躬後說到:“先生,這裡是私人會館,您是第一次來嗎?”

  張一鳴停下腳步,看那小姐一眼,冷冷問到:“你不認識我?”

  張一鳴很清楚,這種場合,氣勢最重要。

  那小姐趕忙又鞠躬道:“對不起,先生,我是新來的,剛到不久。”

  張一鳴掏出貴賓卡,一揚手遞給那小姐,“這是我的卡。”

  然後又指著歡歡,“她是我帶來的。”

  歡歡配合地挽緊張一鳴的胳膊,頭往他肩上一枕,胸前兩團柔膩緊緊壓著張一鳴的上臂,秀鼻一哼,扭過頭根本不看那迎賓小姐。

  小姐不敢怠慢,接過卡後碎步快速跑向總臺刷卡。張一鳴看著她高開叉的旗袍下,裹在肉色絲襪裡的大腿忽隱忽現,感覺到一種春光乍泄的誘惑。

  很快,那小姐又跑回來,雙手捧著貴賓卡遞還給張一鳴,再次鞠躬道:“馬先生,感謝您的光臨,祝您和小姐玩得愉快。”

  “你不錯。”

  張一鳴收好貴賓卡,看著這個迎賓小姐說,“叫什麼名字?”

  “謝謝先生誇獎,我的工號是80號。”

  小姐又鞠一躬。

  這小妞,不卑不亢,做事還蠻有分寸。張一鳴不禁仔細看瞭她一眼,隻見她眉清目秀,雖然做迎賓小姐,神色間卻沒有獻媚之態。

  畢竟不能在門口過多逗留,張一鳴不再理會這個80號,帶著歡歡向內走去。

  “去電梯口,上四樓。”

  歡歡輕聲在張一鳴耳邊說。

  俱樂部總共四層,下面三層是各種飲食休閑處,上瞭四樓,氣氛果然不一樣,另外又有男保安把守。但是,可能因為這裡從來沒出過事情,所以管理的架勢還在,其實卻已經松懈,再檢查瞭一次貴賓卡後,張一鳴和歡歡並沒有費什麼周折,即得以進入瞭四樓的大廳。

  進得廳後,這才發現裡面別有洞天。整個大廳就是一個完全正式賭場大廳,各種耳聞或眼見過的賭博項目,這裡都有,例如色子、輪盤、牌九、押寶等等。

  “這些其實都是小項目,就跟正式賭場一樣,大廳裡面其實是給散客來小賭怡情的。”

  歡歡挽著張一鳴的手,開始在大廳裡慢慢地逛遊,一邊在他耳邊輕輕對他解釋。“真正要賭大的,都在貴賓室。那裡面是客人之間互賭,賭場方面不參與,隻抽成。以什麼方式賭,賭多大,完全由參與的人自定。不過,賭得最多的還是梭哈,這是香港傳過來的,最刺激,技術含量也最高。”

  “這裡要是有人來查怎麼辦?”

  張一鳴看到這賭場的檔次、規模都出乎他的意料,最初他以為會是在一個烏煙瘴氣的房間裡,一幫烏合之眾在聲嘶力竭地大呼小叫。

  “你仔細看看各個賭臺的下面。”歡歡說。

  張一鳴垂眼一掃,好久才發現一個奇特之處,每個賭臺下面都有輪子,輪子的支架可折疊收起。

  “這些賭臺都是特制的,需要的時候,把下面的輪子放下來,支起賭臺;賭臺的臺面下還有暗鬥,可以將面上的設備全部放下去,人手足夠的話,可以在十幾分鐘裡將賭臺變成一張張大桌,然後全部推到旁邊的秘密倉庫裡放著,而大廳可以放上其他桌子,變成麻將和撲克娛樂場所。”

  “真是厲害。”

  張一鳴輕輕感嘆一句。

  張一鳴和歡歡一邊輕輕說話,一邊繼續遊走,不知不覺間,倆人的親熱狀態越來越自然起來。歡歡今晚在腋下和乳間都噴瞭香水,此刻與張一鳴隔著他的襯衫肌膚相貼,一縷縷甜絲絲的誘人氣味從她身上飄進張一鳴的鼻息,令張一鳴心醉不已。

  “歡歡,你今晚真是又香甜,又漂亮。明明就是個男人殺手,你幹嘛隻喜歡女人呀。”

  張一鳴對著歡歡的耳朵,不無遺憾地說到。這可是他今晚第二次提到這個話題。

  歡歡這回沒有再沉默,她加瞭一分力氣抱緊張一鳴的胳膊,輕輕嗔道:“我哪有隻喜歡女人。”

  歡歡的話令張一鳴十分意外,她不是一直討厭男人嗎?張一鳴想,她不是還跟自己爭姚靜嗎?

  張一鳴正想問個明白,忽然感覺到後背一涼,似乎有一道目光攜一股殺氣,投向自己的後背。

  歡歡也感覺到瞭這股殺氣。

  倆人同時一愣,四目相對,心有靈犀地交換瞭一個疑問的眼神——“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