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嵐嵐滿月一個多星期之後的一天,張一鳴突然接到華佳敏焦急的電話。
“一鳴,你看小敏這孩子,我才知道,她沒去武夷山。她和同學在福州分瞭手,一個人跑廈門去瞭,這都已經半個月瞭。我剛才跟她通瞭電話,她說在廈門新認識一個朋友,住在這個朋友傢裡,還不想回來,我怎麼說她也不聽。你看這孩子,老毛病又犯瞭,我都不知拿她怎麼辦。”
唉,張一鳴知道,趙敏的倔脾氣一犯,華佳敏肯定是無可奈何的,唯一的辦法是自己出馬,可能還有點希望。華佳敏也知道這一點,所以才給他打電話。
“華總您別急,我待會給她打個電話。”
張一鳴想瞭想,覺得趙敏出去散心,是因為跟自己鬧瞭別扭,這時候光打個電話可能還不行。“要不這樣吧,華總,我還是去一趟廈門,把趙敏接回來。”
張一鳴最終做出決定。
“那就謝謝你瞭,一鳴。我看也隻有你去才有用。”
“您別說謝,我跟您一樣擔心她。”
當天已經沒有航班,張一鳴隻得買瞭第二天去廈門的機票。
飛機一落地,張一鳴就撥通瞭趙敏的手機,響瞭半天,電話那頭沒人接聽。也不知是趙敏見到張一鳴的號不願接,還是她手機沒帶在身上。連續撥瞭幾次,才終於接瞭。
“喂,趙敏,我是張一鳴,你在哪呢?”
“嘻嘻。”
電話那頭之人先是一陣笑聲,才說:“我不是趙敏。你是誰?趙敏的男朋友?”
張一鳴很生氣,這是哪來的小丫頭,自己一片焦急,她卻在那裡嘻嘻哈哈。
“我不是她男朋友。麻煩你叫趙敏接電話好嗎?”
“不是男朋友啊——”
小丫頭拖長瞭語調,“那就算瞭,趙敏說不想接其他人的電話。再問你一次,是不是她男朋友?不是我掛電話瞭。嘻嘻。”
這簡直是要挾,偏偏張一鳴還拿她沒辦法。
“我……是。你叫她接電話。”
張一鳴覺得自己又犯在小人手裡瞭。
“那你等等。”
小丫頭在電話裡對張一鳴說。然後,張一鳴聽到話筒中傳來隱隱的聲音,“喂,趙敏,他說是你男朋友瞭,接不接?”
張一鳴拿著電話,等瞭感覺極其漫長的一分鐘,電話裡終於傳來趙敏的聲音:“喂。”
“趙敏,是我,張一鳴。”
“知道是你。”
趙敏的聲音很冷淡,看來她還在生氣。
“你在哪呢?”
“我在廈門。你有事嗎?”
“我也在廈門。你住在哪裡?”
“你也在廈門?”
趙敏的聲音立刻有一絲壓抑不住的驚喜。
“我來接你。你住在哪裡?”
張一鳴再問一次。
“我住在……”
趙敏停頓下來,張一鳴似乎聽到她跟先前那個小丫頭低聲地商量著什麼。一會之後,趙敏的聲音再度傳來,“我住在海灣大酒店,在廈大附近。”
張一鳴有點奇怪,華佳敏不是說趙敏住在朋友傢裡嗎?“我馬上過去找你。房間號多少?”他又問。
“你來瞭到前臺一問就知道。”
趙敏說完掛瞭電話。
“趙敏,你真要搬去海灣酒店?”
在陳鷺傢裡,趙敏結束和張一鳴的通話之後,陳鷺問道。
“那怎麼辦?總不能叫他也住你傢吧。”
“海灣很貴的。”
陳鷺有點擔憂地說。
“你不是說隻有海灣近些嗎?”
趙敏從來沒有擔心過錢的問題。
“那倒是。”
陳鷺點點頭。“喂,這個人,他真是你男朋友?”
陳鷺笑嘻嘻地,也沒再去想海灣的價格問題。似乎在她腦子裡,很少有一個問題能讓她擔憂超過五分鐘。
趙敏搖搖頭。“不是。”
“原來你是逗他玩的。”
陳鷺有點失望,她可是滿懷期待想看看趙敏的男朋友。
“我們快出發,可別他到瞭海灣,我們還沒到。”趙敏催促道。
兩個女孩於是收拾瞭趙敏的行李,出門攔住一輛的士,趕到環島路上離廈大不遠的海灣大酒店。
海灣大酒店臨海而建,景觀非常優美,趙敏在前臺問瞭一下房間的情況之後,毫不猶豫地要瞭一間豪華海景套房,把旁邊的陳鷺下瞭一跳。
“哇,三千多一天呢,趙敏,你們傢是不是很有錢呀?”
陳鷺瞪大眼睛看著趙敏。
“也沒有啦。”
趙敏辦好入住手續,拉著陳鷺,“走,我們去房間。”
進得房間,裡面的豪華設施令陳鷺大為驚嘆,她往客廳的沙發上一躺,“哇,趙敏,我從來沒住過這麼好的酒店。嘻嘻,真舒服。”
“我也沒住過。”
趙敏走到陽臺上。樓下就是海灘,眺望著波光粼粼的海面,以及遠處的船隻和島嶼,想著即將到來的張一鳴,趙敏心裡一陣期待,期待著在這樣浪漫的時間、浪漫的地點,能有一出浪漫的劇情上演。南普陀寺的菩薩還真靈驗,趙敏心想。
陳鷺不知什麼時候來到瞭趙敏的身邊,看著趙敏微笑的嘴角,陳鷺忍不住問道:“趙敏,你沒騙我?這個張一鳴真不是你男朋友?”
趙敏再次搖瞭搖頭,但嘴角的微笑依舊。
“我不信。看你,笑得跟蒙娜麗莎似的。”
陳鷺跑進屋拿起趙敏的相機,再到陽臺上,叫一聲:“趙敏”趙敏轉過頭,陳鷺連續咔嚓幾下,抓拍瞭幾張照片。“這叫做陽臺上的蒙娜麗莎,嘻嘻。”
陳鷺自鳴得意地笑道。“或者,叫做海邊的蒙娜麗莎。你說什麼名字更好?”
“我不要做蒙娜麗莎。”趙敏輕輕說道。
至今世人都還不確認蒙娜麗莎到底是誰,也沒聽說過她有甜蜜的愛情,幸福的婚姻。為什麼要做蒙娜麗莎呢?
張一鳴到達海灣大酒店,在前臺問清瞭趙敏所住的房間。
“請問這位小姐是什麼時候入住的?”
張一鳴向前臺服務員多問瞭一句。
“就半小時前才入住。”
服務小姐保持著職業的微笑。
原來如此,這丫頭是專門轉來這裡住的。
來到趙敏的房間門口,張一鳴按響瞭門鈴。門開瞭,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陌生女孩清純可愛的笑臉。
“嘻嘻。”
女孩未語先笑,張一鳴立刻知道她就是接電話的那位。
“我找趙敏。”
見女孩攔在門口,張一鳴說道。
“你就是她男朋友?”
開門的是陳鷺,雖然趙敏已經否認瞭張一鳴是男朋友,陳鷺仍然要跟張一鳴故意搗蛋。
“是普通朋友。”
張一鳴再次聲明。
這時候趙敏也來到門邊,叫陳鷺把門讓開瞭。“進來吧。”趙敏說。
“嗨,自我介紹一下,我是趙敏的好朋友,我叫陳鷺。”
張一鳴進屋後,陳鷺站到他面前說。
說實話,一開始張一鳴打電話,急著想知道趙敏去向的時候,陳鷺卻嘻嘻哈哈的沒個正經,讓張一鳴有些生氣。但是現在既已見到趙敏,張一鳴的心也就放下瞭,再見到陳鷺開朗的性格,張一鳴還挺喜歡的。趙敏有這樣的朋友,對她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你好。我叫張一鳴。”
張一鳴對陳鷺笑笑。
“我知道。嘻嘻。”
張一鳴環顧瞭一下房間,對趙敏道:“你住得挺舒適的。”
趙敏故意不看張一鳴,賭氣說到:“別人已經對不起我,難道我自己還要再對不起自己?”
張一鳴知道趙敏說得別人是指他自己,為免於惹得她更加生氣,遂也不爭辯。
陳鷺看出瞭趙敏和張一鳴兩人間的氣氛,她可不想再留下來充電燈泡,於是說道:“趙敏,你來瞭朋友,我先回傢瞭,明天再聯系。”
“好。替我跟你爸媽說一聲,替我謝謝他們。”
陳鷺又是嘻嘻一笑,“不用謝。”
陳鷺走後,張一鳴在沙發上坐瞭下來,“趙敏,你出來這麼久,也該回去瞭吧。你媽很擔心你。”
趙敏不做聲。張一鳴又說:“我去開一間房,今天住一晚,明天我們一起回去,好不好?”
“你要去另開房,我就一輩子住這裡,不回去瞭。”
趙敏甩出一句。
張一鳴愣住瞭。“那我住哪?”
趙敏不睬他,意思卻很明顯。
張一鳴最終沒有另開房間。有的人甩瞭狠話之後,喜歡說一句“我說得出做得到”之類的,趙敏不用說這樣的話,但是張一鳴知道,他要是去另外開瞭房間,恐怕華佳敏的公司隻好搬到廈門來瞭——否則她隻有一輩子在北京思念趙敏的份。
好在趙敏住的是套房,張一鳴可以在客廳的沙發上將就一晚。
倆人吃過晚餐,回到房間,趙敏一直也不太跟張一鳴說話。張一鳴無所事事,隻好坐在客廳裡百無聊耐地看著電視。而趙敏則在臥室裡看著另一臺電視。
從八點到十點,又從十點到十二點,兩人都一直沒睡,就這麼僵持著。
張一鳴把電視頻道從頭至尾的調瞭一遍又一遍,終於聽見趙敏進衛生間洗澡的聲音。沒過多久,剛剛洗完澡的趙敏走進瞭客廳,她的長發濕濕的隨意盤在頭上,身上裹著浴巾。浴巾上沿裹在她的胸部,露出乳房以上白凈、光滑、細膩的肌膚,浴巾下沿遮住膝蓋以上,露出半截大腿和勻稱、美麗的小腿。
張一鳴不知道趙敏的浴巾裡面是否有其他衣物,還是她全裸的胴體,不論怎樣,趙敏的這種裝束對張一鳴而言都是一種誘惑,一種考驗。張一鳴不得不承認,趙敏真的很漂亮,很誘人。她的身體有著花季少女的清純美麗,而她的氣質又顯露出超過年齡的成熟,這正是趙敏最吸引人的地方——這個謎一樣的姑娘。
趙敏從張一鳴的眼前走過,來到陽臺上,解散自己的長發,盡情地讓海風吹拂。漆黑的海面上,有不多的一兩點漁火,晴朗的夜空中,卻是繁星密佈,海浪聲似乎也比白天輕柔許多,仿佛與沙灘說著悄悄的情話。趙敏覺得自己的心也溫柔起來。
張一鳴看著陽臺上趙敏的背影,雖說是已是6月末的天氣,但是這海邊的夜晚還是有點涼意,而趙敏剛淋浴過後,就這樣對著海風,張一鳴擔心她會受涼。
“趙敏,回屋裡去,別受涼瞭。”
張一鳴也來到陽臺上。
趙敏轉過身,抬頭望著張一鳴。如此近的距離,張一鳴看見她浴巾下隆起的胸部,還有發梢的水珠滴落到浴巾上、陽臺的地板上。
“親我一下。”
趙敏的聲音難得的柔和,一點沒有此前一直那樣氣呼呼的味道。
張一鳴遲疑瞭一下,低頭在趙敏的額上吻瞭一下。“好瞭,進去吧。”
“親我一下。”
趙敏又說瞭一遍。
張一鳴又在她額上一吻。
“親我一下。”
趙敏再說一遍。
張一鳴不知她要幹嘛,伸手攬住她的肩膀,把她往屋裡帶。“好瞭,已經親瞭,快進去吧。”
趙敏一把推開張一鳴的雙手,由於用力,身上的浴巾嘩啦地滑落到地上,一具潔白無瑕的身體赤裸裸地呈現在張一鳴眼前。
“你是這樣親她們的麼?你看著我,看著我的身體,我哪一點比不上她們?”
趙敏任由自己的身體裸露著,倔強的眼神裡有憤怒,更有著傷心和失望。
意外的情況令張一鳴措手不及,他趕緊撿起浴巾,想披到趙敏身上。趙敏執拗地扭動身體,不讓他得逞。
“親我!”
趙敏的執著令張一鳴心痛,他摟住趙敏光潔的身軀,低頭吻上瞭她的雙唇。
不論趙敏有著怎樣超出年齡的成熟氣質,她少女的身體卻是清香的,雙唇是甜蜜的。張一鳴感到瞭懷中身體的顫抖,趙敏的雙唇緊緊閉著,青澀的初吻,她不知如何表達。
張一鳴沒有去叩擊趙敏的齒關,他也隻是輕輕地、淺淺地將嘴唇印在趙敏的唇上,享受這一刻清純的溫柔。
離開趙敏甜蜜的雙唇,張一鳴將她帶往屋裡,這時的趙敏不再抗拒。燈光下,趙敏乳上的那朵桃花似乎比從前更加鮮艷,更加誘人,還有潔白的身軀,和小腹下的一叢黑亮。張一鳴的腹部熱流滋生,男性的器官無可遏制地膨脹起來,他用手裡的浴巾裹住瞭趙敏,不敢再考驗自己並不堅定的意志。
“趙敏,你怎麼這麼傻。”
“我不傻。不要我,你才傻。”
趙敏抱住瞭張一鳴,埋首在他胸前。“我不要你睡沙發,我要你睡在床上,睡在我的旁邊。”
“趙敏……”
“我不會強迫你做什麼的,我就想睡在你身邊,枕在你的手臂上。”
張一鳴知道,這不是趙敏強迫他做什麼的問題,而是他自己必須強迫自己不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