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姑奶奶，你可真瞭解我，連我欠抽的情況，你都知道瞭……”高松嬉笑著，來到瞭葉龍月的身前，嘴裡說道——姑奶奶！要不您再抽我一下。

　　“去死吧……”葉龍月提起一腳，就揣向瞭高松，高松朝後一跳，躲瞭過來。

　　“哎呀！謀殺親夫啊……”

　　高松和葉龍月之間的對話，是越來越不堪瞭，在拉拉扯扯中，高松挽過瞭葉龍月的小手，朝著舞池走去瞭。

　　此時林雲的身邊，剩下瞭凌菲，兩人都不怎麼愛說話，幾個醫院裡的年輕人，在邀請凌菲跳舞，被拒絕後，林雲覺得氣氛有些沉悶，就開口問道——凌菲！聽說你跟葉龍月，在醫院裡的合同，快要到期瞭，續約的事情，跟醫院談得怎麼樣瞭。

　　凌菲嘴角苦笑瞭一下，說道——沒錢，沒關系，能怎麼樣呢？

　　“那就是說，再過幾個月，你跟葉龍月，都要被解約瞭？”

　　“恩……”凌菲的回答，帶著幾分淒苦。

　　林雲知道，凌菲和葉龍月都是農村出來的，三年的衛校學習後，她們能被分到市級醫院，做一個實習護士，對她們來說，這已經是非常不錯的事情，更何況，實習結束後，她們兩人還能留任為醫院裡的病房護士。兩年的城市生活下來，再讓兩女回到農村去，在林雲想來，任何人都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

　　“小菲啊！怎麼一個人，孤零零的在這裡呢？沒有人，約你跳舞嘛？”一個四十幾歲的中年男人，沖著凌菲說瞭句話，來到瞭凌菲的身邊，他的目光，帶著幾分不善，朝著旁邊的林雲看瞭幾眼。嘴裡問道——這位是誰啊？

　　“我是骨傷科的實習醫生，林雲，你好！不知您是那個科室的主任醫師？”眼前的舞會，是單位內部的舞會，一般參加的人員，都是醫院內部的人員，林雲一看眼前的中年男人，那種動作，那種神態，就是常年權利在身，養成的一種高高在上的氣勢，林雲不用猜，就知道對方，在醫院裡，至少是個中層以上的幹部。

　　中年男人嘿嘿一笑，嘴裡說道——是骨傷科的啊！那是於龍泰的學生瞭？

　　“是的……”

　　“我是放射二科的主治醫生，徐向榮。”徐向榮說完話，禮貌著沖林雲握瞭握手。嘴裡說道——小林怎麼不去約個美女，跳跳舞啊！年輕人，應該多運動運動啊！

　　林雲聽到這裡，他心裡不傻，那是人傢在叫他走開，一個主治醫生，對一個實習醫生，下達這樣的指令，作為實習醫生的林雲，是沒有半分拒絕的權利。

　　正當林雲站起身，想說句禮貌道別的話時，一個嬌小的身影，走到瞭林雲的身邊，抓起林雲的手，朝著舞池走去瞭。這個嬌小的身影，就是凌菲。

　　凌菲臉色有些焦急，嘴裡匆匆說道——陪我跳一曲。

　　沒等林雲弄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的時候，他和凌菲已經下瞭舞池，隨著輕慢的音樂，兩人踩著緩慢的舞步，遊走在舞池中。

　　“小菲！這個徐向榮是誰啊？你好像有點怕他？”

　　“怎麼！借用你，躲開這個男人，怕他以後會對你不利？”凌菲冷冷問著。

　　“呵呵……現在的我，還什麼利和不利的啊！”林雲想起今天下午和自己老師的爭鬥，對於留在市級醫院，已經徹底死心的他，已經不在乎什麼瞭。

　　“他好像，和你有什麼關系吧？”

　　凌菲抬起瞭頭，冷冷看著林雲，眼神中露出一幅——你很三八的樣子。

　　“我和葉龍月，在兩年前，實習護士結束的時候，就應該離開這所醫院瞭，那時候就因為他，我們才能跟醫院，簽下瞭病房護士的合同。”

　　林雲聽到這裡，臉上一驚，嘴裡說道——不會吧！你們不會因為這個，就把自己賣給瞭這個老頭吧！

　　“說什麼呢？”凌菲用手指，用力掐瞭林雲的手一下，眼神之中，朝著林雲狠狠盯著。——我們會那麼傻嘛！又不是正式工……

　　“那你的意思是，給你們一個正式工的話，你們就打算賣給他瞭？”

　　林雲的話，讓凌菲一時間，冷靜瞭下來。思索瞭一下後，嘴裡淡淡說道——我們是農村出來的，如果讓我們姐妹倆，能留在市區裡工作，還給我們安排好市區的戶口的話，面對著這樣的誘、惑，真的很難說，我們姐妹倆，會不動心。

　　林雲心裡明白，在九十年代初的時候，一個城市裡的戶口，對於一個農村女孩來說，就是一種命運的轉變，很多女孩為瞭這個，可以犧牲掉很多。其中就包括自己的身體。

　　一句話，讓林雲和凌菲之間的氣氛，變得有些尷尬，林雲緩瞭緩神，嘴裡繼續說道——既然你們也心動瞭，為什麼不試著和他接觸一下，說不定這傢夥，性格脾氣還可以，如果是那樣的話，你們兩個，做他幾年的跟班護士，也不為過啊！反正……

　　林雲話說到這裡，有些為難著看瞭凌菲一眼，此時的凌菲正朝著林雲，眼放狠光，嘴裡說道——是不是，認為我們姐妹倆，很賤啊！隨便就可以給一個臭老頭糟蹋啊？

　　“不是、不是，你別瞎想瞭。”林雲急著搖瞭搖頭，嘴裡說道——你們合同到期瞭的話，不是要回農村去瞭嘛！幾年在城市的工作，忽然讓你們回去，別說傢裡人，對你們的看法，就是村裡的那些三八婆們，閑言碎語，肯定很多吧！

　　似乎林雲的話，說到瞭凌菲的心裡，她沉默瞭一陣，然後說到——哼！我和龍月兩人，在這個醫院裡，待瞭兩年，其中的那些規則，我們心裡明白，要是這個徐向榮，在我和龍月剛剛在醫院裡，做實習護士的時候，向我們提，讓我們做他的跟班護士，說不定那時候，我們就跟他瞭。可你知道嘛？他為什麼一開始沒有向我們姐妹倆，提這樣的要求？

　　林雲搖瞭搖頭，表示不知道。

　　“他是怕一開始，我們姐妹倆，會不同意這樣的要求，所以他隻是免費給瞭我們一個人情，幫我們留在醫院，做瞭兩年的病房護士，等我們姐妹倆，習慣瞭這種城市生活，而在老傢的傢裡人，因為這樣的兒女，在城裡工作的事情，在村裡很有臉面的時候，他再向我們提出，要我們當他的跟班護士，因為他知道，那時候，我們姐妹倆，一定會抓住任何能留在醫院裡的機會，而願意付出任何代價。”凌菲話說到這裡，臉上無奈著笑瞭笑。

　　“這樣一個心機沉重的男人，我們姐妹倆，跟著他，隻會糟他算計，說不準我們姐妹倆，這一輩子的青春，或者這一輩子的命運，都會被他掌握在手心，容不得一點自由。”

　　林雲轉頭看著，不遠處的徐向榮，嘴裡嘆道——想不到，這傢夥，這麼會算計。那你們，以後有什麼打算呢？

　　“哼……隻能是走一步，算一步瞭，至於跟著他，我們絕對是不願意的。”悲傷過後的凌菲，不知道想到瞭什麼，臉上坦然一笑，嘴裡沖林雲說到——哎！龍月說瞭，要是你和高松其中的一個，在我們臨時工合同到期前，成為瞭那個科室的主治醫生的話，那時候，我們可要投奔你們來瞭。

　　“那該有的付出呢？”

　　看著林雲臉上壞壞的笑，凌菲嘴裡罵道——去死瞭？連老鄉，你們都不放過，你們這些男人，一個個的都是色胚。

　　“不過，話說過來，高松還是有一句話，說得比較對，要是把這樣漂亮的美女老鄉，放任著被別的男人糟蹋，我們這些做男人的，真是於心何忍那！”

　　對著林雲半真半假的話，凌菲隻是淺淺一笑。

　　單位組織的舞會，開始的早，結束的也早。舞會上出現瞭徐向榮後，凌菲和葉龍月似乎，有意在避開對方，所以一路上，葉龍月纏住瞭高松，凌菲纏住瞭林雲，跳瞭好幾曲後，四人匆匆出去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