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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我不是包拯(1)、悲催屌絲

  我這個人啊,可能是上輩子幹過,勾搭玉皇大帝的小三的事,以至這輩子的人生,相當得別扭加悲催。好賴上過大學,有用的本事沒學到多少,沒用的本事學會瞭一堆,正經事總是幹不好,不正經的事卻總是很靈光。已是三十而立,依然是個N無屌絲,在今年的春節前夕,面臨到瞭要露宿街頭,還把身份證給混沒瞭。

  我老傢是唐山的,不是市區是農村,大學畢業後留在瞭城裡,因一直買不起房子,也一直沒找到正式工作,戶口一直沒落到城裡。當初上大學時,戶口已從老傢遷出,畢業後戶口又從學校遷出,因沒有及時去解決落戶問題,掛著的戶口被註銷瞭。今年的年初,10年期的身份證到期瞭,因戶口在此之前已被註銷,身份證到期後也被註銷瞭。

  我是在沈陽讀的大學,畢業後輾轉過十來個城市,五年前回到瞭讀大學的沈陽,近兩年是免費租住著瞭,一位遠房表姐的一套閑房子。我的這位遠房表姐,現在是發達瞭,以前傢裡很窮,沒少瞭找我傢求助。可這年頭親戚情義已不值錢瞭,今年馬上要過年時,我這位表姐的老公,突然婉轉但堅決地通知我,限時過年前必須騰出房子。

  近十年來混得越來越慘,每年到瞭要回老傢過年時,我都能深切體會到,什麼是過年關。今年的春節前,更是慘到身份證都混沒瞭,連火車票都買不瞭瞭,還面臨到瞭要露宿街頭,但還好馬上要過年瞭,起碼可以回傢過年。我沒什麼太多的個人物品,將可以不要的東西賣瞭廢品,不能扔的東西一個旅行包就全裝下瞭,在表姐夫下的限時搬出令前,為其騰空出瞭房子,坐大客車回瞭唐山老傢。

  我這個人天生心大,哼著王寶強的那首歌,「有錢沒錢回傢過年」,坐大客回瞭老傢,也就歡歡喜喜在傢裡過瞭個團圓年。等過完瞭年出瞭初十,年關歡歡喜喜地過去瞭,又迎來瞭「十五關」。最多在老傢住過瞭正月,再回沈陽住處都沒瞭,關鍵是混沒瞭身份證,當前沒有身份證,可謂是寸步難行。

  愁死寶寶地琢磨瞭兩天,我看到帶回的旅行包,不由地更發愁瞭,但忽然眼前一亮。

  五年前我回到沈陽時,是與四、五個人合租的房子,其中的一個合租室友,四年前偷渡去瞭日本。偷渡帶證件反而是累贅,也不一定能不能到日本,甚至是死是活都說不好,這個室友與我的處得關系不錯,出於多留條後路的目的,將他身份證交給瞭我保管。這個室友至今也沒聯系我,不知道是死在瞭偷渡的途中,還是成功偷渡到瞭日本,我現在連他的名字都想不起來瞭,但記著他長得跟我有點像。

  急忙翻瞭一遍帶回的旅行包,真就找到瞭這個室友的身份證,一看身份證上的名字,我情不自禁地笑瞭,我當年的這個室友,名字竟然叫包拯。

  身份證是五年前簽發的,當前我的這位叫包拯的室友,年紀與我相仿,長得確實跟我有些像,身份證上的照片,又是五年前照的,我冒用他的身份證應該問題。之後我又上網找瞭個「人肉網」,以花錢的方式查瞭查,這位包拯兄弟的身份證,既沒有過期作廢,也沒有犯案、欠貸等不良記錄。

  隻能是學楊子榮冒名胡彪瞭,好歹解決瞭能出門的證件,隨後我又琢磨起瞭,2016年去哪,考慮瞭一天後我決定,2016年去廣州!

  我大學學的是機械專業,畢業後到瞭廣州,在一傢港資工廠,找瞭一份技術員的工作。廣東經濟發達的一大特色,是有著眾多的外資企業,而廣東的外資企業,尤其是港資、臺資的,大多都是血汗工廠,以廣州、東莞為最多。我當年上班的港資工廠,既是一傢名副其實的血汗工廠,工人近一半是未成年的童工,每天的工作時間,最低12個小時,經常性地無償加班,還有著名目繁多的苛刻廠規,動不動就被扣罰工資。

  我當年在那傢港資血汗工廠的工作,是維修車間生產設備的技術員,享受不到血汗工人的「待遇」。我這個人,最大的優點和最大的缺點,都是太熱心腸瞭。看著車間的工人是在太苦瞭,我忍不住利用所學的專業知識,時常把車間的設備弄出故障。設備壞瞭生產線停瞭,工人們沒法幹活瞭,能夠得以休息半天,是工廠設備的問題,工人們也不會因此被扣工資。備壞瞭我要去修,但是我故意弄壞的,我修起來自是不費勁,而每次設備壞瞭我都能修好,反而是因此受到瞭賞識、器重。

  當年那傢港資工廠的生存設備,其實是國外淘汰的二手貨,常會出故障純屬正常。我所在車間的工人,好多都知道,其實是我故意弄壞的設備,但都知道我這麼幹的用意,沒有一個人去告發我。因此那傢港資工廠的管理層,一直也沒有發現過,我經常故意弄壞所在車間的設備。我不但是在工人間混瞭個好人緣,還得到瞭港方管理層的器重,在起初簽的一年合同到期後,馬上得以續簽瞭五年的工作合同。不想我在血汗工廠裡,越混越有瞭餘則成范兒時,卻是遭遇瞭一個「洪秘書」。

  這個「洪秘書」並不姓洪,是工廠裡一個港方經理的秘書,當年也是大學畢業不久,一邊上著班一邊復習著考研,因他的英語實在太差,常找我來請教英語,基於工廠裡的規矩,一開始便主動將我稱呼為瞭師父。我其實不太喜歡這個人,因為他整個就是一個賈棍賈隊長,可人傢每次碰上我,大老遠地就喊我師父,走到跟前還會畢恭畢敬地遞煙,所以他每次找我來請教英語,我隻要會都會認真告訴他。

  我時常會故意弄壞車間的設備,從沒由對我的這個徒弟提過,但在我簽瞭五年的合同後的不幾天,我的這個徒弟不知出去什麼目的,突然向港方老板告發瞭我。港方老板因此不但馬上宣佈開除我,還以我破壞設備為由報瞭警,將警察叔叔叫來瞭工廠抓我。

  在我要被警察叔叔帶走時,我所在車間的工人,聞訊後集體跑出瞭車間,堵住瞭工廠大門,之後又引發瞭全廠大罷工。事情鬧大瞭,港方老板害怕瞭,對警察叔叔改口說是誤會瞭,撤銷瞭要開除我的決定,但自是也不會再留下我。因我剛簽瞭五年的工作合同,以給我一筆賠償金的方式,改為宣佈與我解除瞭工作合同。不過我沒能拿到賠償金,在工廠貼出瞭處理我的公告,借此平息瞭全廠大罷工,我被警察叔叔悄悄地「禮送」出瞭廣州,並且被列入不歡迎再來廣州的名單。

  我決定2016年去廣州,又是拿著別人的身份證的去,確實有點楊子榮上威虎山的味道。我決定瞭學楊子榮大大去廣州,是報瞭兩個目的,一是看看能不能要回來,當年被承諾瞭給的那筆賠償金,二是看看能不能找到,當年告發我的我的那位徒弟。要回賠償金的希望很小,我所報的主要是第二個目的,近十年來混得越來越慘,主要就是被那位無良徒弟給坑的。

  解決瞭能出門的證件,要去的目的地也想好瞭,我心裡也就踏實瞭下來,在老傢住到出瞭正月。二月二龍抬頭的這天,去理瞭一個發,二月初三的這天,拿著那位包拯兄的身份證,買瞭一張火車票,懷著楊子榮大大上威虎山的心情,登上瞭直達廣州的火車。

  我所報的兩個目的,短時間內都難實現,我到瞭廣州後,租瞭個單間房住瞭下來。住下來後我去瞭一趟,當年我上班的那傢港資工廠,發現工廠到是還在,但老板早就換成瞭一個新加坡人,原來的港資老板早不知道去哪瞭,看來第一個目的是沒法實現瞭。本來對要回賠償金,也沒報什麼希望,之後我專心找起瞭,當年告發我的那個徒弟,可已經是過去瞭近十年瞭,找瞭近三個月也沒找到。

  一晃到瞭6六月份,三個月的房租,馬上就到期瞭,身上的錢也快花沒瞭,我隻好是決定離開廣州。就當我要離開廣州人,在一傢五星級酒店的門口,意想不到地遇到瞭,當年那傢血汗工廠的香港老板。

  我上前表明瞭身份和目的,香港老板開始是裝起瞭糊塗,吩咐手下的保鏢要轟走我,我也是一時沖動,將其保鏢爆揍瞭一頓,香港老板的態度,馬上來瞭個180°大轉彎。哈著腰將我請進瞭酒店,先表明瞭中國人不打中國人,又跟我敘瞭一番舊,隨後當場點給我三萬港幣。其實我都忘瞭,那筆賠償金的具體數額,人傢表現出是一國人的友好姿態,我也就沒有斤斤計較地細算。

  本來沒報什麼希望,沒想到卻是要來瞭,三萬港幣的賠償金,租的房子隨即便到期瞭,我也就不再想找那個無良徒弟瞭,準備帶著錢這就離開廣州。不想我正要離開廣州時,又意想不到地遇到瞭,兩年前我在沈陽時,認識的一個熟女m。

  我認識的這個熟女m,名字叫張晶,四十左右的年紀,浙江瑞安人,是在沈陽開眼鏡店。最早在全國各地開眼鏡店,清一色是浙江瑞安人,現在全國的眼鏡生意,依然是被瑞安人壟斷著。這個張晶的父母,80年代就到瞭沈陽開眼鏡店,後來定居在瞭沈陽,她是在沈陽長大的,後來嫁的老公,是做眼鏡批發生意的,她現在是經營著父母開的眼鏡店。

  這個張晶m傾向很強,但出於不方便等原因,主要是在網上玩網調,我是通過在一個sm論壇發招m的帖子,在網上認識的她,與她玩過一年的網調。後來這個張晶,主動提出要跟我現實見面,但玩現實調教是需要很多錢的,我當時窮得叮當響,找理由回絕瞭她提出的見面請求,由此也就和她中斷瞭網絡的sm關系。

  我和這個張晶沒有現實見過,跟她在網上玩瞭一年的網調,她身體的每個部位我都看過,因此在廣州偶遇瞭她,我馬上就認出瞭她。不過畢竟沒有現實見過,我並不是十分確準,於是給她打瞭個電話,結果還真就是沒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