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莉說:“是天劍的一個朋友認出瞭你。就是攔車的那個人,你敲瞭他的靠背,他聽出來瞭,看到你的臉,好像有些熟悉。你真的很堅強,雅如,那種情況下還知道想辦法求救,你真堅強,不是親眼所見,還真不能相信。”
“沒有,我隻是本能。”
喬莉用手臂摟住她。“真是好姑娘,看你遭這麼大的罪,真讓人傷心。你知道嗎?天劍看到你痛苦的樣子,心裡很難受,隻是沒有說出來而已。”
“我知道的。”
“現在好瞭,他會把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好的,你放心。你受的苦,他會加倍追回。”
喬莉說著,把王雅如的手全部握在手心,她是真心希望兩人假戲真做的。
醫院的病房裡很靜,十點多鐘的走廊裡洋溢著消毒藥水的氣味。
這是曼都城區的一傢醫院,樓房設備都比王雅如住的那傢醫院要高檔得多,穿白衣的醫護人員,手托藥盤來回忙碌,動作規范整齊。
戎城來的警察宋安寧跟曼都刑警隊長周克理分別守在兩間病房裡。剛剛清醒過來的兩個男人緊繃著臉,不熱不冷地,任誰問話,都不開口。
“你好啊,終於醒過瞭,我好擔心呢。”
鐘道成走進那個臉相英俊的年輕人病房裡。
“你,你是那個攔車加油的人?”
面相英俊點的年輕男人驚魂未定地看著鐘道成。
鐘道成走到他身邊,盯著他說:“你記性不錯,感謝你送我到加油站,幫我加瞭油。”
年輕人看看瞭鐘道成,轉過頭去,不再說話。
“你覺得我的駕駛技術怎麼樣?”
鐘道成說,“還趕得上你的同伴吧?”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不過,我還是很佩服你的智商的。”
鐘道成說,“竟然知道用一個行李袋來恐嚇我,然後還把我撞下瞭公路。”
年輕人驚訝地說:“你被撞下公路,竟然沒事。”
鐘道成微笑著,臉上閃過一絲詭譎。“不僅我沒事,王雅如也沒事。”
“你……你……你是什麼人?”
鐘道成沒有回答,鼻子裡哼瞭一下。“我這是給你機會。”
他說。
年輕人翻著眼想瞭想,臉上的表情很含糊。
“剛才醫生說瞭,你們的傷沒事瞭,頭部受傷也不嚴重,恢復靜養一下就好。”
“我的同伴怎麼樣瞭?”
“他比你嚴重點,手臂骨折瞭。不過,沒事,骨折不是大問題。”
年輕人沉默瞭一會。
“王雅如遭的罪比你們還大些,一個從未與人說過一句重話的女孩子,受這麼大的驚嚇,一身擦傷,受凍挨餓,身心的傷害豈是男人可以想像的。”
“我叫李鐵,我是從戎城過來的,我願意交代一切,你把你的人叫進來吧。”
年輕人把鐘道成當成警察瞭。鐘道成還真當瞭一回警察,前前後後,他的敏感、智慧和擔當,說他是警察受之無愧。
雖然有瞭黎英的關系,馬來山的肉欲得到瞭發泄,但他迷戀紙醉金迷的生活,隨時隨地都想在娛樂場所瀟灑開心。這天下午,他聯系不上黎英,便帶著幾個兄弟到瞭維納斯娛樂城。這裡的音響不錯,陪唱小姐也有“素質”個個都是小情人。
馬來山一踏進娛樂城的門,從頭到腳都興奮。馬來山有個嗜好,喜歡在大廳裡聽別人唱歌,唱得好的就打賞,唱得不好的就喝倒菜,讓人傢下不得臺。
有進還讓自己的陪唱小姐上臺賣弄幾曲。他一高興,就出手豪闊,紅票子嘩啦嘩啦地往侍應生的盤裡撒,歌廳老板當然高興。
馬來山一行人來到娛樂城的唱歌大廳時,正好有人在唱祝福歌,原來是某個女人生日,舞臺屏幕上還打出瞭祝福辭,女人的朋友幾乎霸著全場,一個接一個地上臺獻唱,弄得馬來山幾乎沒有唱歌的機會。
偏生那些人都是些破喉嚨爛嗓子,唱出的歌調跑到爪哇國去瞭,還不自知,仍舊擂破鼓似的,放肆地鬼哭狼嚎。
馬來山坐瞭一會,被這些人唱得索然無味,坐立不安,惱怒之極卻又無處發泄,便叫瞭酒來,互相對飲。
女人的場子當然不會顧及他的心情,他們也在酒水蛋糕的分享中喧嘩,又是破歌,又是掌聲,還配合著口哨和哄笑,全然把馬來山一行當成瞭空氣。
馬來山被弄得有些暈頭,便叫過侍應生,拿出兩千元說:“這個場我包瞭,你讓老板把他們趕出去。”
那個侍應生有些為難,便不敢收錢,恭身說幾句道歉的話,便給老板打電話。
一個小弟見機,沖到臺上,搶過話筒說:“這個場子,我們已經包下瞭,你們趕快滾!”
那邊正玩得興起,猛一聽這話,頓時面面相覷。要包場也有個先來後到,那有這樣霸道的人,說包懲包場,還讓先來的人滾?
那邊的幾個男人靜瞭一會,幾乎同時站瞭起來。一個高大的男人,用手擺瞭擺,顯然是為首的,順手拿起破瓶便向臺上走去,二話不說,揮舞著就砸向持話筒的小弟。
那小弟機靈,側身一躲,跳下臺來。
那男人還不放手,拔步追瞭過來,叫囂著:“看你讓哪個滾?”
破瓶脫而出,砸在那個小弟的頭上。
酒瓶碎裂,破花迸濺得到處都是。
馬來山這邊的人都是流氓出身,哪吃過這般虧,一個個像受瞭奇恥大辱,跳起來隨手捏起什麼是什麼,揮舞著蜂擁過去。那邊的人也不是吃豆腐長大的,酒瓶板凳齊上,歌廳裡頓時耍起瞭全武行。
平時,馬來山對手下約束很嚴,不再讓他們參與鬥毆的事,認為那些都是沒出息的人幹的事,除瞭惹一身麻煩外,不會有任何益處。他經常教導手下人,即使幹黑社會,也有幹大事,幹小事之分,我們幹的是大事,不要理那些無謂的氣。
但今天,似乎很多事都不順,黎英也聯系不上,讓他心裡很不爽,看到兄弟們動手,便也聽之任之,覺得很解氣。
侍應生眼見歌廳裡一片狼藉,血流遍地,立即打瞭110。
警察火速趕到,馬來山見勢不妙,立即往裡面的衛生間逃竄,無奈歌廳裡所有閑雜人員早就走瞭,警察一搜索,他無處可躲,與其他參與打鬥的人一起被帶進瞭警察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