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魯南一軍營裡,一名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正和手下的士兵打籃球打的熱火朝天,不時的大吼大叫:“他媽的,把球傳給我,哎,你奶奶的。”
“大帥!大帥。”
勤務兵急匆匆的跑來,氣喘籲籲的喊道:“大帥,有貴客來訪?”
“什麼他媽貴客,沒看到我在打球嗎,滾遠遠的。”張大炮瞪著牛眼怒吼,輸瞭球,媽的心情老不爽。
勤務兵急的站在場邊搓著手,他不敢上看,否則,大帥會一巴掌把他扇倒。
“大帥,看球!”汗水淋淋的副官終於搶到瞭球,扔給瞭張大帥,張大炮接過,猛的蹦起來,皮球入網。
“進瞭!哈哈哈,媽的,總算進瞭一個,小六子,現在比分是多少瞭?”張大炮對場邊計分的喊道。
“20比36分。”小六子扯著嗓子,畢恭畢敬的回答。
“他媽的,怎麼差這麼多。”張大炮粗毛大手一揮,氣呼呼的嚷道:“不打瞭,不打瞭,他媽的,總是輸。”
“大帥,輸球不能輸人品。”另一邊的士兵舉著皮球笑道。
“什麼他媽的人品,你小子是不是找打啊。”張大帥牛眼一瞪,嚇得士兵們紛紛舉手討好:“不敢瞭,不敢瞭,大帥!誰敢給您老人傢找茬啊。”
勤務兵一看大帥停下來瞭,這才急忙跑過來,敬瞭個軍禮匯報道:“大帥,上海灘的聞人陸少爺來府上找您。”
“誰?你再說一遍!”張大炮放下喝水的缸子,摸瞭一把嘴角的水汁。
“是上海灘的陸少爺,您見過的。”勤務兵賠笑道。
張大炮一腳就把勤務兵踹瞭個跟頭:“他媽的,你怎麼不早說。”
勤務兵捂著肚子,抹著眼淚,無限委屈道:“您打球,不讓我說呀。”
張大炮牛眼一瞪,毛巴掌一舉,嚇得勤務兵縮著脖子,期期艾艾不敢看他。
“還不趕快帶我去見貴客!”張大炮抬腳就走。
“是!”勤務兵拿起張大炮的軍裝外套,一路小跑的跟瞭上去。
在張府的客廳裡,擠滿瞭張大帥的少奶奶,嚯!陸爾傑一看,人可真不少,少說也有五六十個,個個穿的花枝招展的旗袍,描眉塗眼的。娘的,同道中人啊。可惜,給自己的那些個比起來,這些都是些庸脂俗粉。
這位張大帥本人多少個老婆,他自己心裡都沒個數,反正和范老粗有的一拼。
“陸少爺,上次見您可有一段時間瞭,那時候我陪著我們傢老張可見過您,對您印象很深,一年多不見都長成大小夥子瞭,越來越俊瞭。”坐在椅子上說話的是張大炮的大房,名叫向翠娥,要說起這大房的相貌,比起其它太太來,也算中等,但是辦事卻很得體,深受張大炮的喜愛,兩人感情極好。
其它少奶奶都目不轉睛的看著這位來自上海的小男孩,長的太俊瞭,就像畫中的人兒,一看就喜歡上瞭。
“謝謝大太太誇獎,我這次路過魯南,說什麼也要來看看張大帥。”陸爾傑微笑道。
“我傢老張是個直腸子,自從交上你這個朋友啊,心裡老是惦記著,可軍務繁忙,一時也抽不出時間來。請陸少爺勿怪才是。”向翠娥說道。
“當然不會,張大哥軍務繁忙,我是清楚的,我反正閑著沒事,就到處走走看看,這不,就溜達到張大哥府上瞭嗎。”陸爾傑禮貌的回答道。
張大炮是魯南界面有名的軍閥頭子,天生性格豪爽,直來直去,表面看起來是個絕對的大老粗,但內心卻是有相當智力的人物,十六歲的時候,已經開始混社會,挖煤、修路、賭場看場子,各行各業無所不從,但經常入不敷出,於是與一個老鄉共同糾集瞭數個老鄉,在哈城道外搶劫瞭一傢二毛子夫婦的鐘表店,把兩店主殺死,將搶來的鐘表變賣,買瞭槍械,跑到北滿落草為寇,當瞭土匪。幾年刀頭舔血的綠林生活讓張大炮練就瞭一身嫻熟的馬技與百步穿楊的槍法,方圓數十裡名聲大振。
旗下有二十多萬人,由於軍費不足,時而勾結倭國人,做些壞事,陸爾傑認識此人是杜老三介紹的,那時候張大炮跑到上海找杜老三借錢,正好趕上陸爾傑的少奶奶生瞭千金,大擺筵席,於是在酒桌上認識瞭此人。陸爾傑聽說瞭他的困難,二話沒說,借給他一百萬兩銀子軍餉。從此,姓張的對陸爾傑可謂感恩戴德,感謝不盡。
張大炮身高腿長,走路生風,勤務兵在後面跟著,還要一路小跑才能追上。
“老爺回來瞭。”一名丫鬟匆匆進瞭屋報訊。
“哈哈哈!陸大少爺啊,可想死俺老張瞭。”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張大炮大步跨進客廳,一眼看見陸爾傑張開雙臂就要擁抱。
陸爾傑不得不接受這滿身汗臭的傢夥的擁抱,那個鬱悶啊。
“陸大少爺,你怎有空來看我老張,不會是來給我要銀子的吧。”張大炮大手拉著陸爾傑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牛眼一瞪:“你們這些騷娘們,我恩人來瞭,怎麼不見你們伺候著,就他媽知道吃拿卡要。趕緊的過來見禮!”
眾妾都撇撇嘴,紛紛圍瞭上來見禮,尤其是一名長相秀美,身材苗條嬌小,年齡大約二十多歲的小妾,身著白底碎花的旗袍,一臉的媚像,扭著纖細的腰肢,嗲聲嗲氣道:“哎呀老爺,我們都和陸少爺見過禮瞭,隻是陸少爺太面嫩,奴傢們不好意思圍著貴客。”
陸爾傑抬眼瞅瞭一眼這個小妾,見她一雙桃花眼滴溜溜的一直瞅著自己看,從他進屋到現在,眼珠就沒離開過他的俊美臉蛋。
那小妾眼神曖昧,扭扭噠噠一屁股坐在張大炮身邊,抱著張大炮的胳膊嬌滴滴的搖晃說道:“老爺啊,您還沒有給人傢介紹介紹上海來的恩人呢。”
張大炮大手摸摸腦袋,說道:“他媽的,我還真忘瞭,這是上海灘最有名的老大,當年東北王的小兒子,陸爾傑陸少爺,要不是恩人的幫助,我這軍隊早他媽解散瞭。所以,你們一個個一定要記住,一旦有一天我老張不在瞭,你們去上海找陸少爺,準沒錯!”
“張大哥,您看您說的,好好的怎麼會說不在就不在呢。”陸爾傑說道。
“我們行伍出身,上陣殺敵是我們的本份,可不是說不在就不在瞭。”張大炮一把拉起陸爾傑粗聲道:“走,咱爺們吃酒去。寶兒,你晚上準備準備,唱出大戲迎接我們的貴客。”
“是的,老爺!”叫寶兒的小妾嬌滴滴的答道。
“這是我老張的第二十房姨太太,是個戲子,老子有一年去天津,路上遇到一個戲班子,我眼瞅著這娘們長得不錯,惹得老張心癢癢的,果斷給搶瞭回來。”張大炮粗聲大氣的說道。
“張大哥果然是性情中人。”陸爾傑說道。
“嗨,我老張這一輩子沒幾個愛好,就是喜歡女人,喜歡打麻將,不過,我張大炮的女人給陸老弟的女人比起來,那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嘍!恩人,今晚喝酒吃肉聽大戲,完瞭咱們玩兒幾把。”張大炮領著爾傑進瞭餐廳,後面跟著一群姨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