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2章、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陸爾傑剛走出沒多遠,就聽到後面傳來壯漢甕聲甕氣氣憤的聲音:“你們幹什麼,這是額的錢,還給額!”

  “放屁,你個叫花子,你看看你的窮酸樣,明明是你偷的,給我見官!走!”幾名驕橫跋扈的蠻橫聲音。

  “我沒有,你們不要冤枉人,這是別人給的,放開我,放開我。”壯漢被四個人挾持,胳膊一甩,就把四個大漢輕飄飄甩一邊去瞭。

  “呦呵,還敢反抗,活膩歪瞭你。”四個大漢擄袖子挺胳膊如狼似虎的又撲上來。

  “放開我的兒,你們這些強盜,兒啊,錢我們不要瞭,把錢給他們。”老婆婆語氣憤怒淒涼。

  “娘。”壯漢不服,兩人一邊一個按住壯漢兩條粗壯的胳膊,壯漢並未掙紮,剩下的兩人去掏壯漢的兜兜,壯漢的身體看似毫無章法的左扭右扭,其餘兩人始終無法摸到他的兜,頓時惱羞成怒,從腰間拔出一把匕首,惡狠狠的威脅道:“格老子的竟敢耍大爺,今日叫你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

  “鐵柱,你又不聽娘的話瞭,我們惹不起,給他們吧。”老婆婆顫巍巍嘆息的說道。

  壯漢發現陸爾傑正朝這邊走過來,頓時驚喜的甕聲甕氣的說道:“錢就是這位小兄弟給我的,我沒偷,不信你們可以問他。”

  四位大漢相互使個眼色,其中一位馬臉模樣的男子,露出黃黃的惡心牙齒:“你把我們當傻帽耍,一個小叫花子能有這麼多錢,一定是他偷的,送給瞭你,這是臟物,必須沒收。”

  陸爾傑怒氣陡升,臉上的黑油遮擋住瞭他的表情,隻是目光露出陰冷,陸爾傑迎著幾名大漢走過去,來到老婆婆面前,嫩聲嫩氣的說:“婆婆,不要怕,借你的拐杖一用。”說著,在老人驚異的目光中,從老人傢手裡拿過拐杖,緊走幾步,往大街上一站,嫩喝道:“要錢是吧,我兜裡有一百塊,盡管過來拿。”

  四名大漢放開壯漢鐵柱,很顯然,這個五大三粗的鐵柱不好對付,如果真打起來,他們也討不瞭好去,就在剛才四人在大街上遊蕩,於是看到瞭小叫花子給壯漢娘倆錢的場景,四人平日就是地痞流氓,不學無術,四人幾乎沒商量,互相使個眼色就彼此明白瞭如何去做,當然是敲詐外鄉人瞭,沒想到壯漢很難纏,威脅敲詐不成,四人就想耍渾,他們也不會把一個屁大的孩子放在眼裡,雖然不知這小叫花子從哪裡弄來的錢,一聽說小叫花子身上有更多的錢,頓時心裡樂開瞭花,媽的,不知死活的小東西,給老子們送錢來花,居然不怕他們,手裡拿著一根拐棍,想要幹什麼,和我們打架不成,小屁孩太不自量力,太可笑瞭,我一根手指捏死你。

  馬臉笑嘻嘻的第一個向陸爾傑走過去,居高臨下的陰狠的笑,露著滿嘴黃牙:“小赤佬,把錢拿出來。”

  壯漢鐵柱噌的竄過來,如同一座山一般擋住馬臉,甕聲甕氣語氣焦急的扭頭對爾傑說:“恩人,你快跑。”

  其他三個地痞都從三面圍瞭上來,顯然,是堵住小叫花子的去路,鐵柱巨大的身影完全遮住瞭陸爾傑的目光,而且粗壯的兩臂展開,握著碗口大的拳頭,眼神警惕著周圍,左右轉動身體護著爾傑,門戶守的極嚴密。爾傑“刺溜”無聲無息的從壯漢的肋下鉆過,揮起手裡的木頭拐棍,噼裡啪啦一頓打。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令人發毛的骨頭斷裂的聲響。

  “哎呀,媽呀,娘呀,我的腿,我的腿斷瞭!”四位身高馬大的地痞頓時發出淒厲的慘叫,幾秒鐘的功夫,一個個捂著一條腿,躺在地上,子哇慘叫,遠遠的周圍大街上的群眾停下腳步圍觀,壯漢鐵柱懵瞭,事情發生的太快太突然,四個地痞還沒明白怎麼回事,每個人的小腿就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倒在地上,哭爹喊娘瞭。

  鐵柱懵瞭,周圍的群眾懵瞭,四個地痞懵瞭,什麼個情況,怎麼一回事,剛剛還兇神惡煞的四個人,咋轉眼間躺瞭一地,還捧著腿哀嚎,再看衣衫襤褸的小叫花子,手裡拿著木頭拐棍,指著痛的鼻涕眼淚的馬臉嫩喝:“還要不要錢瞭!”

  “不要瞭,不要瞭,小爺饒命!”形勢比人強,馬臉相當聰明,一下子反應過來,這一切都是小叫花子幹得,我的媽呀,幾歲的孩子幾棍子把他們打趴下瞭,還個個斷腿,遇到傳說中的高手瞭。

  嘀嘀嘀,汽車喇叭聲,大道被堵住瞭,多輛汽車停瞭下來,車裡的人紛紛探出頭,怎麼回事,地上咋躺著幾個人,擋道瞭。

  “鐵柱!幫幫忙,把他們扔邊上去。”陸爾傑嫩聲吩咐,自有一股氣勢。

  “哦!”鐵柱甕聲甕氣的回答,一手掕起一個地痞,三下五除二,給掕到瞭路邊,道路恢復暢通,車開走瞭,人還沒有散,都想看看後續結果,今天又看到新聞瞭,一個幾歲的小叫花子揍四個彪形大漢!突然,一輛車行駛瞭幾十米遠,卻慢慢停下瞭,在路上掉個頭,又返瞭回來,慢慢的行駛著停在瞭事發的路對面,一位身穿國民黨軍服的俏麗女軍官從車窗處探出瞭頭,觀察路對面的事情。

  “鐵柱,把無關人等轟走!”陸爾傑烏黑的大眼睛一瞪,臉上化妝成大花貓的樣子既滑稽又可愛。

  “散開,散開,沒甚好看的。”鐵柱很聽話,粗胳膊輕輕一把拉,周圍圍觀的群眾自然都躲的遠遠的張望,這麼好看的戲,咋能輕易錯過。

  爾傑手裡拿著木頭拐棍,噠噠噠噠噠的點擊著路面,低頭盯著四個躺在路邊的倒黴蛋,喝道:“說,你們是哪個幫派的?”

  四人不答,均手捂著斷腿,擦臉上的汗水,想跑是跑不瞭瞭,腿都斷瞭,一動鉆心的疼痛,還是老老實實的在地下躺著吧,地下熱乎乎的,倒也不冷。

  “說呀王八蛋!”陸爾傑耐心有限,咬著牙齒,面色猙獰,掄起棍子又是一頓胖揍。

  “唉呀媽呀!饒命,我說,我說!”四個地痞痛的都快暈過去瞭,頭上臉上豆大的含住滾落,衣服濕瞭一大片,全是汗水,臉給水洗瞭一般。

  “我們是至尊皇朝的人!”馬臉率先說出來。

  “什麼?”陸爾傑如同遭受晴天霹靂,鬧瞭半天,是自己的人作惡,爾傑心裡那個不舒服啊,如同吃瞭一個大大的綠豆蒼蠅。

  “你們敢騙我,可知道後果?”陸爾傑一時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隻覺得後背有無數雙憤怒的眼神看著自己,當然是心理作用,周圍的群眾哪能認得出他現在的模樣,就是一厲害的小叫花子而已。

  “我們說的全是實話,小爺饒瞭我們吧。”四個地痞直起上半身,雙手抱拳,請求饒恕。

  “你們是誰的手下?”爾傑需要問清楚,再做決定。

  “我們是四川路福慶樓丁大全的手下。”四人不敢隱瞞。

  “什麼時候加入的皇朝?”

  “剛剛!”

  “說準確點!”陸爾傑眼睛一瞪,如怒目小金剛。

  “不到一個禮拜!”

  陸爾傑松瞭一口氣,心想,自己的皇朝擴張太快,連上全國各地人數達到數十萬之眾,難免良莠不齊,而這些收編的人員,還沒有經過大量的洗腦培訓,早有的惡習也不是一天半天能剔除的,皇朝收編的幫眾,除瞭學習幫規,還要經過嚴格的軍事訓練,幾個月以後,才能正式分配崗位,成績突出的就會分到各地組織管理幫眾,有時候鞭長莫及,幫眾也有不少害群之馬,但嚴格的幫規約束下,大多數幫眾不敢胡來,欺負百姓,打壓弱小,這是幫裡最要不得的一條嚴規,所犯者輕者逐出幫派,重者三刀六眼,實行傢法。30年代,上海另一個幫派青幫據說人數鼎盛時期有20多萬,青幫的成員幹的基本都是非法的勾當,販毒,走私,偷盜,逼良為娼等等惡行,數不勝數,後來的軍統裡面大多數都是吸收的青幫成員。然而至尊皇朝是個另類,名為幫派,卻大做善事,幫眾多為看看場子,守護工廠,骨幹成員訓練帶領新幫眾,每月薪金不菲,雖然也經營賭博等娛樂場所,但絕對不經營煙館,妓院。光是全國各地的工廠企業就夠安排他們瞭,欺壓良善的很少,多為伸張正義,口碑極為良好,各大堂口都是天門弟子掌控,更是嚴厲約束手下,不能說對普通百姓秋毫不犯,起碼沒有釀成大的不良影響,幫派的發展有大目標大戰略,經營實業才是他們的生財之道,那些不正當的營生,至尊皇朝不準發展,對於剛剛收服的小幫小派,經營不正當非法營生的,一律停業改行,資金由皇朝出,幫派成員的角色都得到瞭改正,不再是打打殺殺的亡命徒,而是一股巨大的社會正能量,至尊皇朝的幫規給他們帶來瞭極高的民間和政界的聲譽,金錢也滾滾而來,幫眾更喜歡這樣的至尊皇朝,沒有人喜歡打打殺殺的,即使你有很強的暴力因子,經過幾個月殘酷的軍訓後,暴力因子就會收斂,實在是手癢癢瞭,可以申請至尊皇朝的各項殘酷的軍事訓練,各種先進的武器隨你玩,然後參加幫派組織的各項比賽,滿足心理求勝的欲望,而不是去欺壓弱小來標榜自己的強大,幫裡能人輩出,幫派成員深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想要得到升遷,想要得到更多的薪水,隻有兢兢業業遵守幫規,不斷提高業務素質,所以至尊形成瞭良性循環,被提拔成為骨幹的成員數不勝數。誰都想獨當一面,幫裡給你機會,剩下的靠自己把握。

  陸爾傑壓下心裡的一股戾氣,對站立一旁的鐵柱說道:“你們娘倆跟我走吧,你們是外地人,無依無靠,遲早會被餓死,我有一個親戚,傢裡正在招募保鏢,我看你身強力壯,有些身手,或許可以被看中。”

  壯漢鐵柱看看老娘,鐵柱的娘對鐵柱說道:“還不快謝謝小恩人。”雖然這個小孩子也是一副叫花子模樣,但是鐵柱的娘畢竟年長,有一定的閱歷,她看出這個小孩子絕對不是他的本來模樣,因為,那身手和那露出的白胳膊白腿,就不是受過苦的模樣。

  “哦!”鐵柱非常孝順,聽話的對著爾傑倒頭便拜。

  爾傑的拐棍一撐,伸到瞭鐵柱的肚皮下,高大粗壯的鐵柱愣是跪不下去。

  “男兒膝下有黃金,不要沒事就給人磕頭,記住,遇到惡人,該出手時就出手,你空有一身力氣,一對鐵拳,卻不能保護你老娘,枉為男兒!”

  鐵柱吭哧吭哧的紅著臉,頗為不服氣。

  “恩人不要責怪他,都是我的錯,我們漂泊在外,惹不起地頭蛇,能忍就忍,老身知錯瞭。”鐵柱的娘嘆息道。

  “惡人之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欺壓良善,就是因為我們能忍,殊不知這樣更助長瞭惡人的惡行,忍無可忍,無需再忍,以後,遇到這樣的惡人,就狠狠的教訓他,讓他們看見你就怕,世界也就更美好瞭!”爾傑抬起手裡的拐杖,遞給老人傢,走到路上,叫瞭三輛黃包車,鐵柱扶著老娘上瞭一輛,自己也坐上去瞭。

  爾傑嫩聲罵道:“蠢貨,你有兩百斤,黃包車師傅拉著你們兩個還不累死,我們各坐一輛。”

  “哦!”鐵柱不好意思的撓撓頭,上瞭另外一輛。

  三黃包車師傅拉著車,跑起來。

  大街上,那輛轎車裡,那名女軍官眼珠子轉瞭轉,靠著座位想瞭想,發動瞭汽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