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權力

  「生活的一切都與性有關,除瞭性本身,性關乎權力。」

  晚上我接到陳盈的電話時正在西山園。

  兩個月前,杜成給瞭我一套房子,讓我帶人來住。杜成這幾年在京城投資瞭幾處房產,也不願租出去,空在那裡應付通脹。

  杜成知道我最近在和一個北外的女學生糾纏,可能是從梁薇那裡知悉的。我讓他別瞎打聽,我是吃獨食的,他知道瞭也嘗不到滋味,別憋壞瞭。杜成笑罵著說哪裡會跟哥們搶人。

  「祥哥,我這套房子空著也是空著,給人傢姑娘住吧,別總往酒店領瞭。」

  杜成翻瞭翻手包,找到一串東西,扔到我面前,是閃著銀光的四把鑰匙和一張藍色的門禁卡。

  我知道杜成的意思,我傢的幾套房子都在趙蕙名下,雖然她默許我在外風流,但不會容忍我把別人帶入她的領地。再大度的女人也是女人。

  「成,那我就收著鑰匙,總和她去酒店確實不好,把人傢小姑娘當成雞瞭麼這不是。」我對杜成笑笑,並不假意客氣,然後拉開抽屜,扔給他一條黃鶴樓。

  「劉總送的」我揮揮手。

  我半年前戒瞭煙,打算再要個孩子。

  房子在西北郊的西山園,離北外不遠,隻是周五晚上有些堵車。我坐在車裡,無奈地看著萬泉河路上凝固住的半條街尾燈。

  今天早上在梁薇身上發泄過一次,有些疲倦,本想早點回傢睡瞭。臨走時卻收到瞭林澄的微信,提醒我還有個少女需要我喂飽,這是我幾乎每個周末的健身項目。

  車流一動不動,我轉頭看過去,坐在副駕駛的正是林澄,粉嘟嘟的小臉配上齊耳短發,俏皮可愛。

  我是半年以前認識的林澄,那時我上一個包養的姑娘要大學畢業去上海工作瞭。好聚好散,我和她和平分手,也祝福她自食其力。熟識的老板們知道瞭,湊瞭頓飯局,胡亂灌瞭幾杯紅酒,就讓林澄睡到瞭我的床上。京城高校雲集,嬌俏可人的女大學生們像是字畫紅酒普洱茶一樣,被衣冠楚楚的男人們送來送去。

  正思考著,車流開始蠕動,我收起心思開車。林澄感覺到汽車發動,放下手機。過瞭一會兒,她一隻小手摸上我的褲襠。我皺眉,然後把她柔軟的小手抓住,拍到她的大腿上,讓他不要在我開車時胡鬧。林澄小嘴一撅,粉腮鼓得圓圓的,生氣瞭。車窗外的路燈透進來,林澄長長的睫毛像是挑著幾點金光。我隻覺得小女孩兒可愛,笑瞭出來。

  林澄也無法再佯裝生氣,噗嗤一聲,也笑瞭。

  推開西山園公寓的房門,林澄不等我換鞋就墊腳環上我的脖子。我把她抱進臥室,扔在床上,小姑娘咯咯笑起來。

  趁林澄洗澡時,我撣瞭撣床上的灰。林澄隻有周末能來,一周沒人打掃,燈下不少浮塵。我看著這冷清的大房子,一陣孤獨感湧瞭上來。

  我隨後沖瞭個澡,把肉棒翻來覆去洗瞭幾次,沖洗掉上面梁薇的淫液。林澄裹著浴巾,看見我出來,跳起來拉著我坐到床上,面對著我,用小巧的粉舌舔舔嘴唇,然後濕噠噠的小肉唇就貼上瞭我的嘴。大三的女孩子,這麼熟練地撩撥男人,我不願想她結識我之前的經歷。

  也許是早上和梁薇做過,我陽具仍然乖乖地癱在浴巾裡,沒有動靜。林澄乖巧地跪在我褲襠前,像一團粉白色的小貓。小貓用兩隻肉爪分開浴巾,含住我的龜頭,吞吐幾下,然後舌尖輕輕刮著冠狀溝。我隻覺得下身癢癢的,肉棒緩緩抬起身。

  林澄翻身上床,分開雙腿,媚聲說:「老公……你來吧……小澄想要……」。

  看得出來林澄有些急切,每周草草地做一兩次愛,難以澆滅少女的欲火。

  我掰開林澄兩條細嫩小巧的腿,卻無奈肉棒不夠硬,在她微微濕潤的陰唇間滑上滑下,就是無法插入。

  林澄小手伸瞭過來,準確地握住肉棒上下套弄。另一隻手翹出修長的食指,鉆進大陰唇裡沾瞭些淫液之後開始畫著圈地揉按陰蒂,像是在給她胯間的小嫩芽做眼保健操。

  少女粉色的陰蒂慢慢鼓脹起來,掛著水色,從兩側淺棕色的褶皺裡露瞭出來。

  林澄熟練地服侍我,略帶青澀的小臉刻意做出嬌媚的表情,看起來有些不自然。我覺得自己身前好像是一具工業產品,精致的美貌,標準的淫浪神態,兩隻小手有節奏地刺激著雌雄雙方的性器官,有條不紊。在這個光怪陸離的城市裡,每天有少這樣的性愛機器被制造、分發、使用,乃至丟棄?

  想到這層,我頓時失瞭興致,肉棒軟瞭下去。林澄套弄著的小手不知所措地停瞭下來。

  「老公,嗯……你今天是怎麼瞭,是太累瞭麼?」林澄小心翼翼地問道。我知道她拿捏著語氣,不想觸碰到三十五歲男人可憐的自尊。

  我搖搖頭,說我舔舔你下面,也許能硬起來。

  「老公最棒瞭,老公加油!」林澄聽到我要給她口交,笑容綻開,俏皮地舉起小拳頭。我看著眼前,赤身裸體雙腿大開的女孩裝出天真少女的模樣,覺得滑稽。

  我俯下身子,聞到瞭林澄胯間沐浴液的清香混合著一點點少女愛液的腥味。

  正要伸舌頭撩撥她的小肉芽時,床頭櫃上的手機響瞭。

  林澄皺瞭皺眉。我翻下床,看到手機上大大的兩個字:

  「陳盈」

  通話時間不長,內容卻讓我很是不安。我隻回瞭一句:「你不要開門,等我過去。」就掛瞭電話。

  我轉頭發現在邊上的林澄快要急哭瞭,坐起來拉著我的胳膊,漲紅小臉讓我不要走,說今晚說好瞭要陪她的。我沒有理會,急匆匆穿上衣服,指著她鼻子讓她不要再鬧瞭,我有要緊事。

  林澄被我的急切憤怒嚇壞瞭。哇的一聲哭瞭出來。我不知是真哭還是挽留我的伎倆。

  小女孩果然在情場上火候未到。如果換做梁薇,絕不會在這樣的情況下如此聒噪任性。我不理會身後的抽泣聲音,逃跑似地摔門出去,上車油門踩到底,一路飛奔到陳盈的住處。

  剛才陳盈在電話裡帶著哭腔說被人威脅騷擾,在傢裡不敢出門,隻能向我求助。她聲音顫抖著告訴我她傢的,竟幾次說錯。我握著方向盤心中忐忑,後背滲出汗來,羊毛衫裹著寒濕的襯衫,有些難受。

  陳盈租住的老舊小區離我公司五分鐘車程,我牢牢記住瞭,找到瞭樓下。

  小區門口的保安見我開著奔馳,揮揮手讓我進去。我註意到寒風裡無精打采的保安和破舊的小區正門,愈發擔心陳盈。

  「那個人是不是已經進去瞭?」我暗自思忖。

  我停瞭車,看著夜色裡黑洞洞的單元門,猶豫瞭一會兒,下車小跑到門口,按下5號碼。

  「祥子是你麼…」尖細的女聲混合著噪音從門上的喇叭裡傳來。隻聽到陳盈的聲音,我就覺得一股熱流沖上脖子。我拉開門,飛快地跑上樓。

  開瞭門之後我稍稍松瞭一口氣,陳盈安然無恙地在進門處等著我。一雙大眼睛含著淚花,雙頰蒼白,嘴唇沒有血色。

  見我來瞭,陳盈先是撲上來抱我,我喘著粗氣,聞到瞭熟悉的香味。她的頭發盤在後面,不甚整齊,幾縷青絲從發圈裡鉆瞭出來,搔弄這我的臉。我能感到陳盈柔軟的身體在我懷抱裡微微顫抖。即便隔著陳盈的白色羊絨衫和我汗濕的衣服,陳盈的體溫仿佛能透過來。我渾身燥熱起來。

  一兩秒鐘之後,懷裡的身體抖瞭一下。陳盈好像意識到這樣抱著不妥,抽離手臂,後退半步,離開瞭我的懷抱。

  我癡癡地看著眼前的女人。陳盈刻意地和我保持距離。曾經無數次纏繞著我的軀體,現在卻無法一抱,倏忽彈離。我眼睛有些疼,也許是汗水流瞭進去。

  我扶著陳盈的後背讓她坐到沙發裡,讓她給我復述事情經過。陳盈顫聲講瞭起來:

  「我畢業之後來北京找瞭工作,換過幾次工作,後來進瞭pl集團。」

  我胸口一痛,馬上想到當初我們分手後,陳盈也許是還期盼著能與我再見,才孤身一人漂在北京。我輕撫她的肩膀,讓她繼續說。

  「在pl集團我見到瞭些紅……嗯……權貴子弟。其中有個叫葉志忠的男的。我們領導馮姐,是葉志忠的情……情人,經常帶我跟他們圈子裡的人吃飯。哦,據說葉志忠爺爺是軍方首長什麼的。」

  聽到葉姓,我心下一驚。這是些通天的人物,開國元帥後人。pl集團軍方背景深厚,葉傢在裡面經營年,我早有耳聞。

  「有一次和葉志忠吃飯時他讓我挨著他坐,飯後馮姐讓我和她一起陪葉志忠回房間,進瞭房間馮姐把我摁在床上,要脫我的衣服……」陳盈邊說邊抽泣。

  「我當時掙紮來著,馮姐就罵我說少人想見都見不到葉公子?別人往上貼還來不及。我也是為瞭小陳你好。反正就是這種話。葉志忠讓馮姐跟我慢慢談,就去衛生間瞭。我借機掙脫馮姐,跑瞭出來。」陳盈委屈得眼眶又是一紅。

  我聽到這裡,心下一驚,看來是這樣的戲碼:葉志忠他們把年老色衰情婦安排在pl集團無關緊要的部門裡,負責招有姿色的女孩兒進公司,然後安排吃吃喝喝,專門供他們圈子選妃用。我聽說過葉傢少爺和某章姓影星的傳聞,卻想不到葉公子大餐吃膩,開始找良傢民女尋歡。

  「逃出去之後我就想辭職不幹瞭。辦離職的時候,馮姐……馮靜看見我,又威脅我說葉公子偏偏就看上我瞭,不聽話要吃苦頭的。法律能管你我,管不瞭人傢,你想清楚。這是她的原話,我到現在還記得清清楚楚。」聽到這裡我仿佛能看到一個半老徐娘跪在地上求寵不得搖尾乞憐,一心想著盡快給葉志忠找新玩物,生怕斷瞭和這群公子哥兒們的聯系。

  「我當時很害怕,就離開北京,去蘭州找同學,躲馮姐幾天。我聽說葉志忠的女人很,覺得過幾天他就能忘瞭我。」我想起在飛機上陳盈跟我說她辭職探親,原來有這樣的隱情。

  「哪想到昨天一回來就有人敲我門,我看是個陌生的男人,就沒開。今天我實在餓得不行,出去買些吃的,回來時發現以前的兩個女同事在傢門口等我。她們讓我回去找馮姐……馮靜,我自己不去也會有人帶我去的。我推開他們進瞭傢門,之後強關上門。然後那個男人又來瞭,敲門,我沒開,害怕得不得瞭。我不知該找誰幫我,就給你打瞭電話。」陳盈講述的條理清晰,有些出乎我對她的瞭解。也許因為在京城工作十年有餘,說話利索瞭。

  「後來呢?」我追問道。

  「後來他們就走瞭,然後你就來瞭。」陳盈提到我來瞭,面色稍緩和,面頰上又重新染上瞭桃粉色。

  葉志忠,葉志忠……陳盈提出瞭一個難題,這個難題絕非我這樣的小老板可解。機緣巧合?鬼使神差?陳盈確實純美可人,但怎會讓葉志忠這樣的人物神魂顛倒?我雖有些不解,還是盡力安撫陳盈,說我給你找個住處,你暫時先別住這裡瞭。

  我不會妄想和葉志忠、馮姐們爭鬥,面對無法戰勝敵人,甚至不屑於和你戰鬥的敵人,最好的方法是逃避。我讓陳盈簡單收拾一下,然後把她安頓在瞭西城的一傢萬豪酒店裡。

  回傢的路上我給林澄打電話,讓她明天早上就回學校去,我周日去老地方開房,保準喂飽她。

  林澄不太情願地掛掉瞭電話。我打算讓陳盈暫時住到西山園去。林澄可有可無,陳盈卻是我失而復得的珍寶。

  晚上回到傢,趙蕙已經睡瞭。我從櫥櫃裡翻出之前剩下的一瓶格蘭菲迪,倒瞭一點。為瞭要孩子,已經半年沒喝酒瞭。我癱在沙發上,含著一口酒。酒精和煙熏的味道刺激著口鼻。我想起陳盈抱著我時,她後背柔軟的觸感。十年瞭,陳盈如這威士忌,美得醇厚醉人。房間裡好像飄著陳盈脖頸發絲間的香味兒,身上好像還有陳盈乳房貼在我懷裡的充實感,我下身硬瞭起來。我暗笑自己,面對極盡媚態的青春少女林澄,我這根陽具疲軟不堪。而想一想抱著陳盈的感覺,它就翹瞭起來。這根肉棒比它的主人更戀舊。

  酒未喝完,我迷迷糊糊地睡著瞭。夢裡陳盈正在一個男人身下掙紮,男人面目模糊。一會兒,男人又不見瞭,陳盈抬起頭笑我,好像我做瞭什麼錯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