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蒙之中,兒時的回憶再一次的湧現於心,師父他“慈祥”的面貌也同時出現在腦海裡,讓我不禁想張嘴嘔吐一番。
“小鬼,你認為天底下最強的武功是什麼?”師父把我叫至座下,語氣深長的問道。
“回師父的話,不就是……那……天命七劍嗎?”我挖挖鼻孔回道。
“笨小鬼,天命七劍是最強的武功?那你昨天怎麼在為師手裡連三招都過不瞭?師父我可是半招都沒出啊!”師父那一把難看的胡子翹得老高,氣得反問。
“師父,不公平!師父您幾歲天兒幾歲?俺還沒說你一個大人欺負七歲小孩耶!?”我抗議道。
“呼……氣……氣死我!孺子不可教也,為師現在可是在教你這小鬼窺視天道的道理,你給我專心的回答問題!”
“嗯……那……我昨天打不過您……是因為您的內力高,自然能將天兒的動作一五一十的看在眼裡……嗯,所以照這樣子說,天底下最強的武功是內力最強的人使用的?!”我自認聰明的回道,擺出一副“我就是天才你怎樣”的模樣。
“你……這無知的……唉……不怪你,要你小鬼現在的道行能想得出來才怪,算瞭!給我仔細聽好,你之前猜得也沒錯,一個人的內力一高,無論是多簡單的招式,在他的手裡也能化腐朽為神奇……
但是,你有沒有想過,武藝的最高境界——天道,既稱之為天道,自然就是順應天理的武道,人體的內力能有多強?豈能與大海濤江、大地山河、青天寒月相比?倘若你能窺視天道,別說你擁有超絕內力、千年真氣,就算你渾身毫無內力、手無縛雞之力,光憑著你對萬物自然、天地法則的認知,以一敵萬、移山倒海這種事……也非不無可能啊……”看來……師父又在瞎掰瞭……
“師父,天兒不懂……”我搖頭晃腦,完全聽不懂這位犯有老年癡呆的老頭所說的大話。
“小鬼,你不需要懂,隻要緊記為師今天這番話,將來的某一天,你自然會懂得這道理的;為師不指點你一招一式,原因也在於此,真正的武道是不需要言傳,隻能你自己去體會、去領悟啊!”
是嗎?我倒認為你是懶到無以復加,把一切工作推到阿狗叔的身上。
“嗯,師父,那這麼說你已經得窺天道瞭囉?那你能不能抓天上的星星給天兒啊?喔好痛,師父你怎麼又敲我的頭?”
從小到大,師父就對我性感的額頭特別感興趣,動不動就要一陣敲打,隻苦瞭我這位飽受淫虐的兒童。
“去,為師要是能達到天道境界還用在此跟你廢話嗎?要不為師早就學習數百年前那位張前輩一般,自行兵解、升天做神仙去瞭……再告訴你一次,武道無涯,一切全憑於心,隻有順天而行,才能得到真正的道果;逆天叛道,隻能落為下流,永遠到達不瞭萬物的真理啊!”
師父說完那一篇超長的歪理後,繼而又嘆口氣,低聲自言自語地不知向誰問道:“老二,當初師父這麼說的時候,你不也是點頭稱是的嗎?”
“……”見師父一陣感嘆,我無語瞭片刻,之後忍不住的問:“師父,你這麼愛傳道,以前是幹和尚、道士?還是做神父的?”
“……”師父聽到我的疑問,也是無語的回望著我。
我的回憶僅止於此,之後的事就不太記得瞭……隱隱約約,感到前額又是一陣巨疼……
將心神全力投入與方萱的對峙時,奇怪的是,師父以前所說的那番狗屁不通的渾話卻一字不漏的現於心底,當時根本還無法領會的字句,此時卻讓我感到似乎有點體悟,隱約間,我好像抓住瞭某種道理。
心境呈一百八十度的大改變,即使眼下我內力全失,內心卻絲毫沒有一絲緊張感;漸漸的,我對方大美人的怒氣已消去瞭大半,原本讓我感到寒毛直樹的強烈氣勢,竟也就無法引起我一丁點的敵意與戰意。
我放松瞭身軀、六識全開,用身體去感應周遭氣流的變化、用心去體會這一切的一切;懶洋洋的望著眼前擺好架勢、隨時準備出手的方美人,禮尚往來,我自然也擺出不成架勢的一個架勢——隨手將長劍一舉,松軟無力的比向方宣。
多年以後,當我懷裡緊摟著那位赤裸的美人兒、親吻著她梨花帶雨的美顏、不停的將肉棒插送進入她美妙濕熱的蜜穴,回想起來,那時毫無內力的我,或許是在練成《風月神訣》以前,唯一一次窺視到無上天道的經歷。
自然而然,圍觀的眾人,見我這手毫不尊敬對手的起手式,除瞭正在為我擔憂的萍兒之外,其他數人均是壞壞的想到:這下子那小子是死定瞭!
果然,方萱見我的模樣,俏臉一紅,氣得幾乎拔劍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砍來;憑她的功力,也隻能感到我不再拘泥於她所散發的氣勢,卻不能體會到,現在的我——是、不、可、戰、勝、的!
方萱嬌斥一聲,腳下踩著以輕功聞名的羽玄山莊所授的踏羽霜仙身法,如仙女般的靈活飄流滑至我面前,不知死活的舉劍朝我刺來。
我渾身心神已全沉浸在那初次體會的天地玄奧中,無意識下,我手中的長劍稍稍一擺,用來持劍的劍柄,順應著方萱劍式所引起的氣流移動,在一剎那間,在他人眼裡仿如奇跡般的移至劍端之上,將她的劍身敲下,本應被劍上所帶的內力震住的我,卻以四兩撥千斤的手法,輕輕的持著劍柄,繞著方萱手中劍畫瞭個圓,把真氣容納在我的動作之內、將之宣泄於空氣之中。
方萱的劍招雖被我破去,但朝我奔來的身軀卻在高速下停止不瞭,慣性使得她嬌柔的身軀跌在我懷裡,將無心傷她的我壓倒在地上。
好死不死,在那時,我也馬上從那難得的體驗裡回過神來;隻見方萱在上方將我壓倒,兩人的身體以極為曖昧的姿勢貼在一塊兒——她胸前那對玉兔貼在我臉上,將我的顏面深埋在乳峰之中,一隻修長纖細的玉手,一不小心的擺在我的股間,正好抓在那無辜的那話兒上;而我的雙爪,下意識地往前擺放,意外的停留在她那翹滿的豐臀之上。
看不出來,這方美人還挺有料的嘛……處於水深火熱之中的我,淫邪的想道。
一切發生在一瞬之間,隻不過那短短的一招居然演變成此刻這難看的情況,方才這一連串的動作,在不知情者的眼裡還以為她主動投懷送抱、藉故吃我豆腐呢!
在眾人目瞪口呆下,方萱手忙腳亂的從我身上爬起,一雙美目惡狠狠的望著我,她那羞紅的小臉蛋,卻隻引起剛起身的我一陣毫無忌憚的大笑,“你……你別笑瞭!剛才那招不算,我們再重新比過!!”方萱惱怒的說道,氣急敗壞的模樣仍是美艷得不可方物;不愧是嵐軒七朵名花中的其中之一,光是現下這股美態,就毫不遜色於我的秀秀。
“方姑娘,在下在此認輸,咱們就此打停,好不?”古雲:好男不跟女鬥、色狼不跟美女鬥,要鬥也是在床上鬥;本少爺不敢自稱好男,但至少也算是稱職的色狼,自然不便再與眼下這位難得一見的美女賭氣,於是我故裝可憐、實為無賴的說道:“小弟太久沒運動,隻能耍上這麼一招,俺真的累瞭”
方萱見我渾身放松、毫無戰意,也隻能重重的賞瞭我一記白眼,俏眼一翻、悶哼一聲的退回眾人之間,不再多瞧上我一眼;我朝著另外兩外少年靦腆一笑,華三、華六兩位男性同胞,理解的跟著我笑瞭起來:美女還是惹不得的啊!
搓著後腦,一副反正我就是厚臉皮的無賴死樣子,跟在氣頭上的方萱身後說說笑笑;由萍兒帶領下,大夥兒結伴同行,悠閑的繞行在環境優美的洗劍山莊。
華三、華六均是朗爽器量大的青年才俊,華三華辰飛飽讀詩書、極為健談,華六華熙風氣勢內斂、一位外冷內熱的好漢子,我對這兩位後生小輩印象不賴,與他們相見甚歡;身旁的燕無瑕,因為某位姓雷的大小姐的關系,我對這位之前給我大小姐脾氣的美貌少女印象不太好,但經過短時間的相處,發現她心性活潑天真、隻是略為任性,其實還是蠻可愛的。
大傢都是同年紀的少年少女、不太會記仇,加上萍兒在一旁與我配合,不一會,即使方萱對我毫無好印象,倒也不願意讓萍兒這位如此可愛的妹妹難堪,不再對我板起那副生人勿近的嘴臉;歡笑,再度回到眾人之中。
在逛至山莊前院的同時,忽然間,我好像感到身後的柳慧慧正在偷偷的打量我,我不禁回頭望向她,“柳姑娘,有事嗎?”
從方才到現在,柳慧慧隻是靜靜的待在一旁微笑的應和著,在我記憶中的她也不是那麼孤僻啊?
“寒公子,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柳慧慧早在見到我後便有股熟悉感,從我之後言行舉止上,她也不知道自己如何肯定,但就是隱約感到我極有可能是那位與她有救命之恩、讓她念念不忘的古怪郎中。
我暗自佩服柳慧慧蕙質蘭心的洞察能力,但嘴上卻回道:“柳姑娘,在下倒真的很想配合你的回答,早認識你這樣美麗的姑娘可是天行的榮幸,隻可惜……怎麼?我長得很像你認識的某位朋友嗎?”
將她的註意力轉移到我與“韓宇”長相上天差地遠的分別,果然馬上見到柳慧慧露出疑惑的神情,畢竟……韓宇長得實在是太抱歉瞭點……
“對啊……他……不可能……會是”他“!可是,我感覺……怎麼會?……”
敏感的六識,清楚的竊聽到柳慧慧低聲的細語,我不動聲色的面露微笑,接著自顧與華三、華六交談。
韓宇,在早先與那位武功高得可怕的紫發男子的那一戰之中早已死去,以前沒有韓宇這個人、今後更沒有他的存在;留下來的,隻剩下那位沒有明天、隨時亦可能孤獨消失於人世間的寒天行罷瞭!
來到洗劍山莊用來招待客人、此時此刻群英聚集的偌大前院的西角莊園,在一群陌生的人群中我見到一位熟悉的身影。
放眼望去,在場的各位,全是江湖新一輩的新秀天嬌,但嶽清山他渾身散發著真正成熟男子的氣度與威勢,使他高壯身軀與朗爽的笑聲如鶴立雞群般的突出明顯,聞後我不禁微微一笑:嶽清山就是嶽清山,無論走到哪裡,他的領袖氣質就是無人能比。
妄然可以拋棄過去,我卻無法忘記身邊那幾位為數不多的真正好友,就不知道老嶽能不能認得出是我。
身旁的萍兒以及柳慧慧,領著我們幾位前去與嶽清山會合。
劍神的頭號大弟子,今年天武論會最有資格取得青年榜榜首的嶽清山是何許人物,身旁這三位飛燕門的公子小姐自然是雙眼發亮、如見到偶像般的巴不得能深交一番,就連我身旁那位冷冰冰的方萱,也是帶著異樣的神情望著嶽清山。
一群小鬼圍在嶽清山身邊東問西問的,而站在一旁始終微笑著不吭聲的我,反倒在他眼裡顯得格外奇特;嶽清山打眼繞視瞭我好一會兒,忽然驚喜的從人群中向我走來,一時在場上所有的目光停留在我倆身上。
“你……就是韓……寒少俠是吧?久仰久仰!”嶽清山大手用力的握住我,愉快的笑道;接著在我的耳邊傳來他內力發功的傳音:“韓宇兄,你這副吊兒郎當的死模樣就算你化成灰我都認得……怎麼,這才是你的真面目?”
“嶽兄,你也是!”我微笑回道,同時壓低聲音,在嶽清山耳邊說道:“一切說來話長,有些事不便在此明說……裝做不認識我……”
嶽清山心領神會,明白我不喜歡出風頭,於是他放開手、拍拍我的肩膀,裝出一副與我不甚熟識的模樣,繼續回去與其他人交談。
但將嶽清山的一切舉動放在眼裡的柳慧慧,自顧走到我身邊把我拉到一旁角落,悄悄的問道:“寒大哥,其實你就是韓宇吧?”我聞言後正欲反駁,但轉頭看向她一雙美目露出絲許哀怨的神情,讓我著時一愣,嘴裡準備好的謊話怎麼樣也說不出來。
“你之前為什麼要騙我?”柳慧慧見我默認,又再問道:“難道說你一直沒把人傢當作朋友?”
“慧慧,我沒騙你!韓宇……真的已經死瞭……”我嘆瞭口氣,說道:“今夜午時,你就跟著清山在此地等我吧,我會一五一十的把隱瞞身份的原因說出來……”
說完後,我也不理她的反應,原本還期望能遇上一兩位來自六大門派的大佬級人物,可惜照眼下情況來看他們多半不屑於同住在洗劍山莊裡;待在這的,幾乎都是新一輩的江湖人士,但真正算得上是一個人物、能入我法眼的舍嶽清山其誰?
既今夜與他有約,再待下去也沒什麼意思,於是我自顧走開,前去詢問那一頭忙著應酬的萍兒我的廂房位置。
“寒大哥,你累瞭嗎?”萍兒好奇的問道。
我手指著那一群不熟識的人,搖搖頭,意思說我不喜歡待在這兒。
聰穎的萍兒馬上領會,但她小聲的問道:“你可以在這兒再等會嗎?萍兒正想把你介紹給二哥、還有白姐姐……”
我的心重重的跳瞭一下,問道:“白姐姐?”
萍兒點點頭,回道:“就是這次白傢的代表白冰兒姐姐,她長很漂亮喔搞得二哥現在成天跟在她後面!”萍兒翹著嫣紅的小嘴抱怨的語氣實在很可愛,但不知為何我就是笑不出來。
勉強自己裝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我拉著萍兒說道:“萍兒,沒關系,以後還有機會認識,先帶我到處去看看吧!”
萍兒被我大膽的牽手,小臉沒由得一紅,微微的點點頭;正當我倆準備離去時,方萱那位冰山美人忽然從我倆中間冒出,對我問道:“寒公子,介意讓我陪你跟萍妹妹同行嗎?”
她不是很討厭我嗎?我莫名其妙的望著方萱,但見她一臉坦然、毫無敵意,美麗的臉蛋兒甚至還對我露出一絲微笑,心神蕩漾下我也隻能傻傻的點頭答應。
“寒大哥、方姐姐,這個”蓮芳園“是萍兒平時最喜歡來的地方瞭!”
尾隨著萍兒,我們被領到山莊偏院裡頭另一處安靜的庭園;流淌在庭園中,挖空瞭一條美美的人工小溪,水床兩旁種植瞭各種珍稀的植物,錯落有致的分散著,嫣紅、碧綠、幽黃的小花草兒,芳香縈繞於鼻,在陽光的照射下有如人間仙境般的美麗梓亮。
看著萍兒露出可愛的笑顏、連跑帶跳,快樂地在草地上奔放著她的青春;我不禁為她的美麗贊嘆,臉上原本僵硬的笑顏松瞭開來,總算能夠拋開心中的那股鬱悶、放松自己的心神。
“寒公子,您與嶽少俠熟識?”正當我露出淫穢的眼神視奸著不遠處的萍兒時,身旁的方萱忽然向我問道。
我心神一動,回道:“談不上熟識,有數面之緣。”
“寒公子您不是說與令師濱岸居士久居深山,不甚瞭解江湖中事嗎?但看您的樣子,似乎卻又不像一點兒事都不瞭解的樣子?”方萱揚揚柳眉,又再問道,口裡多瞭的是盤問的語氣。
好你一個方萱,原來她倒是從頭到尾一直在暗中註意著我……
“方姑娘,你到底想說什麼?”我不客氣的反問她;我跟她也沒什麼關系,難道她為瞭早先幾句言語上的沖突,與那一場根本算不上比試的武藝切磋,就要把我當成一個犯人來詢問?
方萱見我不悅的神色,就知道自己的疑問已無法再問出什麼,嘆瞭口氣,輕聲說道:“寒公子,不要生氣,我沒有盤問您的意思……萱兒隻是肯定……公子你身上的確一點內力都沒有;我很好奇,你到底是誰……無論我怎麼猜……都猜不出當時你是怎麼破瞭我那一招‘飛仙奪雪’?”
我笑瞭一笑,搖搖頭,想瞭一想,才說道:“方姑娘,相信你已經知道,在下渾身上下毫無半點內力,但你也要瞭解……招式是死的、人卻是活的;當時我是有很多手法可以避開你的劍招,我隻不過用心去感應你那一招劍式所帶來的劍氣流動,在適當的地點、選擇最省力的手法撥開而已。”
“用心去感應?劍氣的流動?適當的地點?”方萱不解的望著我。
我保持微笑、點點頭;把問題丟給她,讓她自己去思考,隻要她能想通任何一點,對她的武藝將有極大的幫助。
放著方萱陷入思考,我則是轉頭觀賞著萍兒有如花中精靈的倩影;萍兒向我招招手,嬌喊道:“寒大哥、方姐姐,快過來看萍兒給你們看看我娘種植的夜影草”
我拉起方萱的手,“好軟哦……”心中贊嘆一聲她那雙柔軟無骨、白皙滑潔的小手;心不在焉的方萱倒是毫無反抗,絲毫不覺我正無意間吃瞭她豆腐。
來到萍兒所在的小角落,往籬笆裡頭一瞧,幾株烏黑醜陋的雜草盤根環懸在陰影底下,我轉頭看向萍兒,“這是?……”幾根難看的草根有什麼特別的?
萍兒搖頭呵呵笑道:“嗯……看好喔”她輕輕地將蓋影取開,一絲光線照射進入;陽光下,草根由底朝上散發出淡淡的綠光,白色帶著芳香的淡淡煙氣從裡泄出,吸瞭口那濃鬱的香氣,頓時感到一身舒暢。
我仔細一想,恍然大悟,終於從眼前植物的特征記起曾在醫經記載裡讀過的那一段:“百蔭草”,又名“夜影草”,一種極為稀奇珍貴的藥草,有安神定心的作用,將草藥磨碎曬幹之後別能制成一味極品藥茶——夜茗香;百蔭草本身種植起來異常困難,非常費心費力,即使是師父包含百草千藥的煉丹房裡頭,也隻僅存區區幾株小小的根枝而已,想不到在此地居然能見到,而且居然還是開枝結葉的正品。
萍兒一臉欣喜,因為她從我的眼神裡看出我很瞭解眼下草物的價值,自豪的說道:“這麼樣?這可是娘珍藏的夜影草哦。”
我笑著問道:“令堂大人很喜歡種植珍物?”
萍兒點點頭,接著問道:“寒大哥,知道這藥草有什麼稀奇的嗎?”方萱看著我,我則是點頭道是。“用這夜影草泡的草茶可是很好喝的,尤其是娘親手做的茶糕……嗯……一會兒陪萍兒找娘要去”萍兒說道,臉蛋兒露出瞭貪吃的神情,可愛逗人的俏模樣讓我跟方萱兩人情不自禁又笑瞭出來。
笑著笑著,我忽然感到一陣寒氣從體內湧出,臉部表情頓時僵硬瞭起來,方萱瞧見瞭,問道:“寒公子,你怎麼瞭?”
“不,在下沒事……”我顧作無事的回道,接著轉向萍兒,問道:“萍兒,你有否在我的舊衣物裡頭看到一個小佈包?”
萍兒搖搖頭,“沒有啊?除瞭那幾兩放在桌上的碎銀子,寒大哥您的衣服裡什麼都沒有……”
兩人均聽出我言語裡露出的一絲緊張,忍不住回頭看向我,臉上全是詢問的神色,但隻見我不發一語,陷入沉思。
聞言後我暗叫不妙,看來那瓶用來壓抑寒氣的火龍丹是掉落在山區裡頭瞭……
但我轉頭一想,既來之則安之,反正就算服用瞭火龍丹,也難保是否真的經得住九陰絕脈發作時的威力,何不放開心神能有幾天就算幾天的活下去呢?這不也是我狠心離開秀秀、不願親自與冰兒見面的原因嗎?
想通之後,身體一發松,正想叫她們不必擔心的那時,忽然發現,萍兒與方萱離我越來越遠、越來越模糊……
靠!果然又發作瞭……陷入昏迷前,我忍不住又在心裡咒罵瞭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