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的春天就像男人的性高潮,猛烈而短促。當人們猶如浸泡在情欲中一般仔細玩味那小荷才露尖尖角的春日的快感的時候,很快便發現春天已經一泄千裡,匆促地結束瞭它的全部過程。可以說,上海是沒有春天的,它像白駒過隙一樣一閃而過,而從某種程度上講,我們知道男人的情欲也具有這樣的特點。當然為瞭A片的拍攝需要,擔綱的男優是可以通過技術處理,改變自然規律的。
小穆與莎比的日子過得依舊波瀾不驚,小穆依舊到那傢電腦工作室去學習非線性編輯技術,其實,他也知道,這種學習還不如從電腦上下載一些教學軟件自己摸索呢,但考慮到電腦工作室畢竟有專業的設備,相對而言,對電腦的學習,必須借助於一個硬件設施健全的平臺,這樣才能更好地掌握一些從理論上來看很玄乎的知識。
莎比最近一段時間看電影上瞭癮,當小穆上班的時候,她便在收拾停當之後,坐在電腦前看下載的電影,她關閉瞭一個向外的世界,而沉湎在一個虛幻的膠片的世界裡,究竟是哪一個真實,沒有人告訴她。當她走出房屋,來到外面的大千世界的時候,能說眼前的那個世界是真實的嗎?外面的世界似乎伸手可觸,但她感覺到,永遠無法真的撫摸到那些近在咫尺的現實的生活。所以她樂得讓自己飄浮在虛擬世界打造的真實中。
這一天,天還沒有完全亮,莎比還在床上,聽到手機響瞭,莎比全身一咯噔,像觸電似地坐瞭起來。這一段時間,她既盼望聽到電話,又害怕聽到電話。自從劇組在臨安出事之後,所有的業務都停頓下來,莎比完全徹底地放松瞭自己,回到日常的生活中來,她不知道這樣的放松會無休止地到什麼時候,她害怕如此松弛著自己,會使自己將來再也沒有興致去應對到來的生活,她的內心裡總像埋伏著一顆定時炸彈,她願意享受爆炸前的寧靜,但她知道那些一觸即發的日子遲早會不可抗拒地準時到站。
電話是錢盛腫打來的,他告訴她,他們一行已轉到上海仁濟醫院,小火病情最為嚴重,還在醫院的監護中。趙導每到下午都要發低燒,現在人已回傢,下午到醫院裡掛水。錢盛腫沒有談到自己的身體狀況,隻是說他自己還住在醫院裡。
莎比把情況告訴瞭小穆,兩個人坐在沙發裡盤算瞭半天,決定一起到醫院裡去看望病人。對於他們來說,這是一種例行公事,在醫院裡的人,沒有他們特別要關心的人,但是,他們都在別人的手下做事,特別是錢盛腫,關系著他們生存方面的未來走向,他們不得不有所表示。而且,這一段的寂守時光,也使他們想知道劇組的今後走向以及錢盛腫的未來打算,從這個角度上講,他們到醫院探訪也帶有一點打探消息的意味在內。
莎比本想開車,但是她對進入市中心的車道並不是很熟悉,加上那裡的道路復雜,小穆就勸她還是步行著去吧。
兩個人收拾停當,在中山公園處的香港新世界百貨中心處停瞭一下為,乘著電梯,到地下三樓的“大食代”超市買瞭一點水果,然後出瞭店門,兩個人沿著狹窄的人行道往前北面走去,很快來到瞭中山公園地鐵站。
乘上地鐵,來到瞭河南中路站,下車後,兩個人就沿著河南中路往南走,不久之後就找到瞭僻居在路邊的仁濟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