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山腰處,有許多小吃攤。一群當地的山民,輕車熟路地擺出土特產的八卦陣,張著笑臉,等候遊客。
看到今天第一批遊客上來瞭,各自為陣的山民各自回到自己的攤前,爭相張羅客人。
小火與阿冥禁不住那一幫山民的吆喝,逐次逛著攤子。這裡面有烤山玉米、土雞蛋、竹筒飯等等,竹筒飯要10元1筒,這也算是當地風味的一種飯食,裡面的飯是糯米的,有火腿豆子等,吃起來比較香,而且像江南的口味一樣,什麼東西裡都要追求一點咸味。
兩個人看瞭一個遍,最後經不住一位中年婦女的推薦,在她的煨鮮筍的攤子前,邁不開腿瞭。這位婦女太會誇人瞭,沖著小火與阿冥看瞭又看,誇姐姐與哥哥長得漂亮,“這城裡人怎麼長的呢?哥哥體體面面,姐姐標標致致,長的好般配噢。”
在這樣的甜言蜜語面前,小火與阿冥哪裡有抵抗的力量,心裡甜滋滋的,那個婦女再推銷她賣的煨鮮筍,那是無堅不摧瞭。這煨鮮筍是浸在火腿熬出來的濃湯裡煨出來的,又嫩又鮮,看上去就叫人眼饞。阿冥向小火看瞭一眼,小火沒有表示反對,阿冥便掏錢買瞭六串,五角錢一串,付瞭三元錢,阿冥遞給小火一串,小火拿著,阿冥還要給她,但小火示意不要瞭,兩個人一邊吃著繼續向山上去。
小火很快吃完瞭手裡的煨鮮筍,阿冥趕快又遞上一串,小火搖瞭搖頭,“吃不瞭,吃瞭撐死瞭。”
“那你想撐死我啊。”阿冥說道。
“誰叫你買這麼多的?”
“我以為你能吃得下呢。再消滅一串。”阿冥把那一串送過去。
小火猶猶豫豫地接過來,一邊吃,一邊走。阿冥則三下五除二地把剩下的幾串啃瞭一個幹凈,小火畢竟是女孩,吃得頗為文雅,兩個人吃畢,覺得嘴上溢出油滋滋的光澤,都有一種怪怪的感覺。小火舉起油膩膩的手,想找一個地方洗洗手,揩揩嘴。
路邊就是小溪,阿冥扶著一塊大石頭,跳到小溪邊的沙灘上,然後抄起清涼的溪水,把手洗幹凈,嘴也抹瞭一個濕,然後跑回頭,來到石頭邊上,伸出手來,搭住小火的手,把小火從岸上接下來。小火的油膩膩的手,也抹到瞭阿冥的手上,阿冥便與小火一起重新到溪水邊去洗手。
剛才兩人吃瞭一點東西,覺得身上有一點熱瞭,不停地爬山,更覺得身上熱得不行。他們今天穿瞭一套西裝,像情侶裝似的,裡面穿瞭一個大翻領的白色襯衫,走在一起,的確會給人一種情侶的感覺。兩個人在水邊戲弄著溪水,一時不願離去,小火弓瞭一回,覺得身上熱瞭,便把西裝脫下,放到瞭一塵不染的巖石上,乳白色的羊毛衫,襯托著她的苗條的身材,在春天的陽光下輻射出灼人的氣息。她的胸脯飽滿,富有彈性,阿冥頓時看得有些呆瞭,覺得渾身燥熱得不行,趕忙又從水裡捧出一手掌清涼的溪水,澆到自己的臉上,把發燙的面頰冷卻冷卻。
阿冥抬起頭來,額角上沾著沒有蒸發掉的溪水,就像一個長跑運動員剛剛下瞭賽場似的。小火看瞭看阿冥,覺得今天的阿冥,倒別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帥氣,以前那看起來大而無邊的嘴唇,無形中橫跨整個面部,勾勒出一種男子漢的力度,黑黑的皮膚,倒帶有一種健康有力的氣息,特別是他在山路上那種富有彈性的運動,給他帶來瞭一種強健的活力。小火這麼一眼,居然看上瞭癮,又忍不住脧瞭幾眼。
阿冥瞧著小火的眼神,以為臉上還有沒有洗凈的地方呢,便不好意思地低下頭來,用手摸著臉,“我臉上臟嗎?”
“臟,像一個大熊貓,哈哈。”小火笑道。
“怎麼會?我這麼醜嗎?”阿冥愣愣地說道。
“大熊貓是國寶,我沒有說它醜啊。哈哈。”小火肆無忌憚的笑聲,破壞瞭她的玩笑。
“你騙我……你真壞。大熊貓要來吃你瞭。”阿冥張開雙手,作勢要撲來。
小火嚇得轉身就跑,她在堆滿礫石的沙灘上使不上力,走著走著,就被阿冥抓住瞭。
阿冥用手抱住小火的腰,小火整個人一軟,就倒在阿冥的懷裡。阿冥的手,輕輕地觸摸著小火呼呼起伏的腹部,把小火固定著不倒。小火的重量壓在阿冥的身上,阿冥趕快撐起雙腳,把小火支撐住。沒想到阿冥的腳擱在一塊鵝卵石上,當即腳跟一滑,撐持不住,倒瞭下去,小火倚仗著有阿冥撐著,也沒有在意,一趔趄,也倒瞭下來,眼看著小火就要跌倒,阿冥伸起手臂,墊在小火的身後,阿冥一屁股沒有防備地倒在地上,兩手卻托著小火,把小火穩穩當當地放下來,雖然全身被沙石墊得很疼,但阿冥卻有一點甜滋滋的感覺,僅僅是嘴裡失聲地叫瞭一聲。
小火聽到阿冥的一絲嘆息,立刻轉過身子,焦急地問道:“怎麼樣瞭?”
“沒啥的。”阿冥向小火笑瞭笑。小火的眼睛睜得很大,眼睛裡流露出一絲關切的緊張,這是阿冥以前沒有看到過的。
“跌瞭疼嗎?”
“有一點疼,好瞭,我不怕疼的,再說,有你在,就是疼瞭,我也會不覺得疼的。”
“我是止疼藥嗎?”
“你比止疼藥還靈呢。”阿冥說道。
“阿冥,你越來越會說話瞭。”小火的眼睛看瞭阿冥一眼。
“我說的是真話。”
“我沒有說你是假話。”小火的臉上沒有表情,她就勢在石頭上挪瞭挪,靠近阿冥的身邊,那種女孩的親切的依從,包含著無盡的潛臺詞,就像一頭小貓拱著主人似的。阿冥忍不住伸出手來,小火一頭鉆進瞭他的胳膊,軟軟地靠在阿冥身上,阿冥頓時有一點暈眩,強烈的陽光,使他幾乎不相信這是真實的存在。
“小火……”阿冥看著微微閉起眼睛的小火,說不出話來。
小火瞇縫起眼睛,問道:“什麼?”
“你好漂亮。”
“你不嫌棄我?”
“怎麼會,小火,你在我心中一直是一個聖女,是一個最漂亮的女人,隻有你嫌棄我,我怎麼會嫌棄你?”
“我一直說過,我沒有你說的那麼好。”
“難道我是什麼好人嗎?我還不知道我自己嗎?”
“別把壞話往自己身上拉。”小火說道,“我是一個女人,做這一行的女人,你不嫌棄嗎?”
“我有什麼資格嫌棄。你這麼好,我真怕碰臟瞭你。”
“我本來就不幹凈,阿冥,小火現在放在你懷裡瞭,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吧。”小火的眼睛緊緊地閉上,全身放開,她的飽滿的胸脯,完全地呈現在阿冥的面前。女人的胸脯在很大情況下,更多的激發的是男人的尊重。它是女人的特異部分,是女人的脆弱與敏感的結合體。阿冥見過赤裸的小火的身體,但是他現在視而不見小火的豐腴的身體,他隻是欣賞著小火身上的玲瓏的曲線與高聳的崛起,而一點沒有深入打探它們的欲望。他心裡升起的是一種男性的渴望保護女人脆弱的欲望。
“小火,其實我也不想,我最希望的就是這樣,這樣靜靜地抱著你,就這樣摟在一起。”
“真的,”小火的眼睛露出一條細縫,“你怎麼和我想的一樣。”說著,小火把自己的手摟住阿冥的肩膀,往阿冥身上靠瞭靠,“我也覺得這樣的感覺挺好的。”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隻有這樣的方式,我才感到一種安全的感覺,一種能與你貼近的感覺,對其它的方式,我都麻木瞭。”阿冥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