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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秋夜春暖·嬌歌曼舞

  韓歸雁用瞭早膳便離府而去,至傍晚方回。不僅僅是吳征,府上均顯忙碌,每個人都有做不完的事情,也有操不完的心。女將在馬車裡卸瞭衣甲換上裙衫,紮瞭件披風,又小憩瞭片刻,入府時雖臉上仍有倦容,腳步卻輕快,背在腰後的雙手與嘴角的笑意也讓英武之中流出幾分甜美,顯見心情不差。

  明日起熱鬧的吳府就將冷清下來,主人們大都要離去,待下回歸來還說不準會有怎樣的變化,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人永不歸來。在天下驟然緊張的大勢前,這座處於風口浪尖的府邸無法獨善其身。可不論怎麼說,今日的確是個有理由讓人開心起來的好時光。

  明日起各奔前程,又是為瞭同一個目標。事若能成,這座府邸就會在風雨飄搖裡穩定下來,紮穩瞭根基。再假以時日,一切都會回歸正軌。眼下正是最黑暗的時刻,可黎明的曙光已現,隻看能不能抓得住。再怎麼困難,總好過此前仿佛行走於無盡的長夜,全然不知前路何方。

  即使隻著眼於眼前,吳征一大早就在後廚裡精心準備,不知道又要拿出多少見所未見的美味佳肴,也是一件足以讓人期待的樂事。

  時世已然如此艱難,若再不能自平日裡尋著點點滴滴的情趣,豈不是要變作木頭一塊,乏味得很。

  “嗯?還沒有動靜?你們不會在這裡等瞭一整天吧?”廳堂裡還是幾名女眷閑聊談天,也看不到要上菜的意思。韓歸雁不怒反喜,吳征準備瞭一整日,那定然是非同小可瞭。調侃瞭一句,韓歸雁飄至祝雅瞳身後道:“祝夫人累不累?雁兒給您揉揉肩。”

  “去。”祝雅瞳一掌拍開韓歸雁,牽著她的手引她落座道:“一傢上下屬你最是辛苦,還賣什麼乖?快坐下!”

  “嘻嘻,是。”韓歸雁福瞭一福,解去披風坐在祝雅瞳身邊。她久在軍營,不僅臉皮厚不怕羞,察言觀色之間情知祝雅瞳最吃這一套。刻意奉承不單單是要討祝雅瞳的歡心,也是疼惜這對母子當年被強行分開無法團聚,祝雅瞳從前所缺的樂事,今日可稍作補償罷瞭。

  祝雅瞳替韓歸雁解開長發上的束帶。當年她十分嫌棄韓歸雁名聲不佳,在成都時待她雖說不上冷冰冰,也沒多熱情,頗有些禮尚往來的表面功夫。現今來看,陸玉二人年歲與自己相仿,實在拉不下面子,冷月玦對世故向來漠不關心,瞿羽湘又有些特例。還是韓歸雁人情通達,為人大氣,極具能撐得住場面的大傢風范。

  吳征的脾氣有些倔強,有時的【不聽話】也讓祝雅瞳略覺遺憾,不過看起來眼光與見識俱是上佳,總能讓人心服口服。

  “事兒忙完瞭?”每逢傢眷歸來,祝雅瞳都會問上一句。

  “嗯……”韓歸雁沉默瞭片刻,道:“和吳郎一樣,明日我就離府。接下來的日子恐怕不得閑,不能回來拜見祝夫人瞭。”

  “萬事小心在意。”

  “祝夫人莫要擔心,有陸姐姐和瞿姐姐陪我出不瞭岔子。”

  “好……”話未說完,趙立春撓著頭在廳堂門口道:“稟祝夫人,老爺吩咐今日去後院用膳,還請幾位夫人一同移駕,老爺已準備妥善正在等候。”

  “神神叨叨的,哼,且看他要玩什麼花樣。”韓歸雁有些興奮地蹦瞭起來,替祝雅瞳拉開座椅,招呼大夥兒同去。

  一行人在後院小門裡魚貫而入,新的吳府後院依然是禁地,除瞭趙立春之外,任何人不許擅進。傢宴設在吳征的小院裡,遠遠就聞見濃濃的辣味兒,噴香撲鼻,讓韓歸雁,陸菲嫣與瞿羽湘三人俱是目光一亮。紫陵城的飲食口味比之川中要清淡得多,雖有府上的廚子每日烹制帶辣味的菜肴,但這麼正宗,香味這麼醇厚的滋味,可是許久未聞瞭。

  吳征笑吟吟地等在院門口,道:“幾位仙子大駕光臨,蓬蓽生輝,快請,快請!”

  “嘻嘻,是什麼好吃的?就是火鍋麼?”長案上擺放好瞭碗筷,邊上的石臺則放瞭隻銅鍋,鍋裡的湯汁被炭火燒得吱吱直叫。噴香的味道讓冷月玦忍不住伸香舌舔瞭舔唇。

  “吃火鍋要勞幾位仙子忙活一晚上,在下不敢,今日吃冷鍋串串。仙子們請坐。”吳征又朝趙立春打瞭個手勢,吩咐上菜。

  “大冷天吃冷的?”玉蘢煙不解著道,又拉瞭拉緊身的大氅。她修行時日尚淺,可抗不住深秋的寒涼。

  “隻這一口香油調料是冷的,其他都是熱的,若不喜吃辣,還有鴛鴦鍋。下回吃火鍋時也可這麼做。”諸女這才見吳征所指的調料鍋裡被一片鐵板隔成瞭兩半,一半裡滿飄著火紅的辣椒,另一半裡則是清油,飄著的全是白芝麻。

  “真是好辦法。”祝雅瞳拍手贊道:“火鍋吃到後頭油膩得很,分開湯料是個好主意,吃不慣辣味的也不必另開一鍋,用在飯莊裡必然大受歡迎。”

  “那是當然。”吳征瞬間抖瞭起來,自覺身形又偉岸瞭幾分,昂然道:“我想的法子,定然是好的。”

  此時趙立春領著幾名仆從在案面上放下些小木墩,道:“幾位夫人小心,燙得很。”才用夾子從仆從手中取下一片片鐵板。

  鐵板先前被燒得火熱,此時溫度仍高,內裡塊狀的肉片冒著煎起的油花。吳征隨手提起一隻銀制的小壺,向肉片倒下黑乎乎的醬汁。

  “胡椒味兒?挺香。”西域來的胡椒在川中流行不廣,但在口味偏淡的盛國則是大行其道。其滋味比不得藤椒的鮮美麻辣,也自有一股獨特的異香。

  “從前沒做過,就這兩樣東西折騰瞭足有一日。”吳征指著胡椒醬與冷鍋,道:“諸位仙子請坐,先請享用牛排,稍待在下效勞。”

  吳征拿起陸菲嫣面前的刀叉,以叉固定,又以刀切下一小塊牛肉遞給她,算是做瞭個示范。自從顧盼離瞭吳府之後,陸菲嫣便沉默寡言瞭許多,日常與吳征的來往也少瞭許多,有些刻意地避忌。吳征原本還擔心她今夜不會來,見著她跟在諸女身後,雖是低著頭,也看不出喜怒哀樂,可人來瞭就已足夠。

  這美婦人的脾氣之倔強不在任何人之下,為人處世自有一套準繩。她並未因顧盼之事而排斥吳府,但做起事來較之從前便大有不同。譬如盡量避免與吳征單獨相處,更不說兩人間的親密。就像遭受隱疾折磨的那些年一樣,即使與丈夫的情感已完全破裂,依然無比執拗地堅守著底線,誰也不能觸碰,誰也無法逾越。——如今也是如此,誰也勸不動。

  吳征對此也是束手無策,當年能與陸菲嫣喜結良緣虧得顧盼【相助】,現今兩人之間隔瞭道無形的網,看得見,摸得著,也是因為顧盼。在解決之前,誰也沒有更好的辦法,算是吳征當年半強半哄,手段略為下作的報應瞭。

  陸菲嫣接過刀叉,櫻唇一張將牛肉小口小口地品嘗,默不作聲,螓首低垂,美眸黯然中又忽閃著異樣的神采。像極當年初次委身於吳征時,情潮褪去,神智復得清明之後,那柔腸百轉,左右為難,在人倫與情感之間無法取舍的模樣。

  “你已好久未曾讓府上大快朵頤一番瞭,唔……從來沒吃過這般口味,肉質倒是鮮嫩可口!看得出用瞭好多心思,便饒瞭此前的怠慢之過吧。”韓歸雁大快朵頤,連聲贊道。

  來瞭盛國之後,與諸女莫說親熱,連親近的時光都大大減少,何止是怠慢?再怎麼情有可原,總是叫傢中嬌妻冷落瞭許多,韓歸雁輕輕一句帶過,當真是板子高高舉起,又輕輕落下。

  “牛肉也需醃漬大半日,才得這等鮮嫩,入口即化,也試瞭好幾回呢。”吳征將準備好的葷素串串丟進銅鍋裡烹熟,笑道:“其實我懶得很,整日不得閑早已不耐煩。今晨去瞭菜市,正巧聽見賣肉的張屠戶與他傢的小子講道理,說是每日比上一日多做一些,踏踏實實一月能辦成一件事,便能保一輩子的豐衣足食。這話雖糙,卻是大有道理。我聽瞭可有些羨慕,尋常人傢哪似咱們日夜操勞不停,還提心吊膽時辰過得太快。能過普通日子倒也不錯……”

  “征兒,你現下是吳府的老爺,哪能與常人相較?”祝雅瞳聽得心酸,更心疼愛子身心俱疲,可仍是斂去笑容正色數落道。

  “娘放心,孩兒還未說完。當時那股惆悵僅隻一瞬,倒不是我豪情填滿胸臆,壯志堅韌不移,而是張屠戶的婆娘來瞭。”吳征哈哈大笑起來,道:“那模樣,咳咳,一般得很……我一想,府中的夫人們可都是天仙化人,哪一個都是傾國傾城的寶貝。要我過舒坦的日子,娶張屠戶那樣的妻子,從前或許行,現下那是萬萬不成的,還是操勞些的好。回府的路上,我是越想越有道理,以夫人們的姿色,那點辛勞算得什麼?旁人想做還沒得做,我是大大地占瞭便宜。不成不成,今後不僅要更落力,讓夫人們過安生日子,還得比從前加倍地疼愛才對!”

  “嘻嘻,一番話繞來繞去,就你嘴甜會說話。”吳征口才絕佳,這一段說得抑揚頓挫,讓諸女聽得心中甜甜的。

  韓歸雁正自稱贊間,就聽陸菲嫣忽然開口,幽幽道:“那樣的話,你真該累壞瞭。”諸女要麼年歲尚輕,要麼性子較為單純,經不得甜言蜜語。唯陸菲嫣未被沖昏瞭頭腦,出言提醒之中雖是冷瞭場,話語裡全是濃濃的關愛之意,沒人能怨她半句。

  吳征拿起銅鍋中的笊籬,撈出祝雅瞳喜愛的菜色在冷鍋中一蕩,去除瞭熱氣又讓清油醬汁入瞭味後盛給祝雅瞳,道:“我答應過的事,不論如何都會去做。”今日要說的話,他先前思量許久。隻說府上的夫人們可不是將祝雅瞳排斥在外,恰是將她也算在裡面。這一句答應過的事,不僅是回答陸菲嫣,向她說起從前的承諾永遠不變,同樣也是在答與祝雅瞳。

  他分好瞭餐,又給瞿羽湘加瞭一份,撫著她的長發道:“況且我樂在其中,並不累。從前如此,現在也是如此,將來也不會變。”

  瞿羽湘還是本能地縮瞭一縮,似是麻癢難熬一縮脖頸,便任由吳征撫摸瞭片刻,忍不住怯生生道:“其實,何若在江州立國,雖處大敵環伺之中,卻不必直面燕國鐵蹄。天下百姓,百年之後一切歸於塵土,真說起來與我們何幹……”

  “有些道理。”吳征拍瞭拍她肩膀以示鼓勵,道:“隻是其一,咱們現下隻需做一塊兒事情就已忙成這等模樣,若是立國,政務可不僅這麼些,到時就是焦頭爛額。想想盛國有大軍四十餘萬尚且戰戰兢兢,咱們在江州能有多少兵馬?十萬都是多的瞭,能掌控的兵馬隻有萬餘,也就是說一個不小心軍士就要嘩變……如此一來你的寶貝雁兒非給活活累死不可。”瞿羽湘癡戀韓歸雁,差一點手刃【情敵】吳征的事情在後宅裡已傳為笑談之事,吳征巧妙地一點,嬉笑聲中讓瞿羽湘鬧瞭個大紅臉。

  “其二,江州立國,咱們就算兩手一攤什麼都不管固然可逍遙一時,以地理人文而言,撐死不過十餘年必亡。十年,我是不知足,你不會這就知足瞭吧?”吳征處處語帶雙關,瞿羽湘聽在耳中,面色越發紅瞭。那死死抿唇忍著委屈,垂頭不敢看人的模樣,居然窘態可可。

  “所以我們來到這裡,不僅為瞭還這片可愛的土地以安寧,也為瞭咱們今後打算。燕國鐵蹄遲早要面對,躲不開的……”

  “不是我貪圖享樂,害怕事情。”瞿羽湘抬起頭來環顧一周,兩隻晶亮的眼眸中射出眷戀的光芒,道:“其實,我怕的隻是這一回出甚麼意外。亂軍中刀槍無眼,敵軍又那麼強大……”

  “反正他們又不會放瞭我們,索性打個痛快!”吳征又摸瞭摸她的額頂,道:“來盛國時我也擔心此事,為此也早早做瞭準備。吳府出征,個個都是大將,兩軍對壘勝敗常有,大將出事者罕見。別怕!我們每日勤練武功,不就是為瞭活下來麼。反正也沒想著能取勝。”

  “什麼?”還未交手就想著贏不瞭,銳氣大挫,讓瞿羽湘呆瞭一呆。

  “啊?湘兒不會以為靠盛國這大半都沒上過戰場的兵馬就能擊敗燕國精兵吧?”吳征似被逗笑瞭,在她腦門輕輕一彈,道:“能夠憑依大江之利守住國土就已不錯,你還想著取勝?哈哈……好瞭好瞭,先莫要想這些,好好吃一頓,再喝開心瞭是正經。”

  深秋之際,此刻天色已黑,吳征點燃桌面的燭臺。府苑裡多栽四季常青之植,這類植物雖是低矮,此刻卻像一條鬱鬱蔥蔥的青翠毯子一樣覆蓋地面,平添瞭許多生機。又有紅燭搖曳的暖意之下,夜色中頗見幾許浪漫與溫馨。

  吳征今日準備的菜色既新奇,滋味又佳,一傢人關上瞭門吃得津津有味。尤其冷月玦似是甚久沒有如此閑適舒心的時候,不僅將整片牛排下肚,吃起串串來也是一刻不停。韓歸雁驚異道:“小小的個子居然吃得那麼多,肚皮怎生裝得下?”

  冷月玦扁瞭扁嘴,委屈道:“人傢雖然不高,最多也就是嬌小些,就是和你在一起才顯得特別小。哼……”

  笑聲中酒足飯飽,又閑聊瞭許久眼看夜色已晚即將散瞭席,祝雅瞳舒展四肢起身道:“我倦瞭先行一步,征兒來送我回去。”

  吳征明日就將離府,母子之間又將分離,祝雅瞳隻要吳征相送一段,想來心中也有頗多不舍。諸女見母子倆離開小院,為他們二人惆悵感懷之餘,也暗中松瞭口氣。

  精心備下一頓特殊的晚宴,是一場道別,也不無相邀之意。府上的夫人漸多不比從前,事情一多起來吳征就分身乏術,免不瞭要冷落人。明日分離,就算徹夜不眠,每位夫人陪伴一會兒,這一夜也得累壞瞭他。

  欒采晴晨間一席話,諸女雖皆沉默,心中疑慮之外亦有自傢的想法,隻是誰也不好意思表露出來。分別前夕誰不想和夫君親近一番互訴衷腸?祝雅瞳在此便是一份巨大的壓力,做人媳婦的誰願給婆婆留下個以色媚人的印象?

  韓歸雁見二人去得遠瞭,才咬瞭咬銀牙低聲道:“你們……有商量商量麼?”

  “啊?商量什麼?”諸女對視一番,玉蘢煙眨著眼道:“你回來前不久我們才聚在一起,不知道有事相商。”

  “嘿,你……”韓歸雁居然急得額頭見汗,一時不知道如此措辭才好。

  “我也倦瞭,老爺回來時幫我告聲罪。”陸菲嫣低著頭掩飾著目中的慌亂與糾結,推開椅子後輕移蓮步緩緩離去,孤獨的背影看著萬般落寞可憐。

  韓歸雁櫻唇動瞭動,說不出什麼勸慰的話來,待陸菲嫣身影消失在轉角後,才懊惱地吐瞭一大口氣,似是對後院裡現下的復雜十分無奈。終不是旁人傢的府邸後院,吳征做得如此特殊,也將這座府邸變得如此特殊,內宅之主也得與眾不同才是。

  “換瞭任何一傢人,此時就該上板子瞭,唉,我們傢分外好些,處事也就分外難些。”韓歸雁忙瞭一日本就覺得疲乏,此時多少有些焦躁,氣鼓鼓地起身道:“我也先回,你們不必等,都先回吧,等在這裡又沒有用,哼……我……我不管你們怎麼想,總之今晚我要來。”看她邁著長腿騰騰騰地走瞭,也不知是肚裡有氣心情不佳,還是一本正經說完話之後臉上早已飄上瞭火燒雲,趕忙逃離,瞿羽湘趕緊跟瞭上去。

  留下的二女中玉蘢煙愕然,不想自己說瞭一句話居然就此讓大傢散瞭夥,有些手足無措地望向冷月玦,頗有求助之意。

  冷月玦心無旁騖扳著指頭數瞭數,道:“可是陸姐姐不會來瞭,可惜,可惜。”自言自語瞭一番,冷月玦才抬頭見玉蘢煙心慌得楚楚可憐,不由也露出個笑容,道:“玉姐姐還在這裡做什麼?”

  “我……我……我,我好像說錯瞭什麼?”玉蘢煙結結巴巴,越發顯得可憐無助。

  “韓姐姐要來,那瞿姐姐定然會來瞭。”冷月玦提著裙角起身,上下打量著玉蘢煙,純真的笑容裡流露出幾分難以抑制的好奇道:“我也要來,玉姐姐難道不來麼?”

  冰娃娃的天馬行空與旁若無人讓玉蘢煙有些無法招架,忙低下瞭頭搖瞭搖,又慌忙點瞭點,期期艾艾道:“我,我跟大傢一樣……”此刻她才明白冷月玦為何平日話語如此之少,原來是直來直去不喜彎彎繞繞,在外人面前時索性閉口不言,到瞭內府時才想什麼就說什麼。

  “嘻嘻,那還在這裡幹嘛?我要回去換衣服瞭,先送玉姐姐回去。”冷月玦拉起她的手,又露出奇怪又向往的神色道:“欒公主送的禮物玉姐姐試過瞭麼?穿著一點都不舒服,可是人傢覺得吳郎一定會喜歡。”

  “試過瞭……”玉蘢煙低聲道:“那衣服,本就隻會穿給自傢郎君看。隻穿一會兒……難受些忍一忍就過去瞭……”

  “嗯~隻穿一會兒,嘻嘻。”冷月玦難得調笑瞭一句,道:“我想來想去,連一件能搭襯的衣衫都沒有,看來隻能胡亂搭一件袍子。否則就這樣跑過來,人傢還真有些羞……”

  銀鈴般的聲音越去越遠,歡聲笑語瞭許久的小院歸瞭寂靜,虛掩的大門隻留瞭一條縫隙,似在等待主人歸來。

  秋高氣爽,到瞭夜間天空顯得格外高遠。閃亮如碎玉的小星灑落在漆黑的天幕上,分明清晰得點滴盡收眼底,伸出手去卻又摸不著,徒增許多遺憾。

  吳征陪著祝雅瞳並肩而行。

  府邸裡環境清幽風景怡人,晚風送來佳人身上的淡雅暗香,即使隻是信步而行未發一言,也熏人欲醉。行得百十步,吳征手腕一翻向一隻冰涼膩滑的柔荑抓去。祝雅瞳微微一縮,小指被一隻大手勾個正著,她心潮悸動不再強行掙脫,就此讓他握在手裡。

  情侶也好,母子也罷,臨別之際親近一番說些噓寒問暖的體己話兒無可厚非。祝雅瞳刻意躲避吳征許久,是時柔情頓起,索性挽住愛子的臂彎,半倚著他前行,道:“明日一早就走,會不會……太冷落她們,也太辛苦瞭些?再歇一兩日也無妨。”

  吳征任由祝雅瞳挽住,也不再更進一步。他知道祝雅瞳心中的矛盾與糾結,也明白現實的殘酷,有些事至少現下還無力改變。而且祝雅瞳對他的情感與自己一樣復雜,現下的親昵恰到好處,過之反而不美。他聞言微微一笑並不回答,信口道:“向來不曾靜下心,這一路走來才覺府邸越來越有模樣瞭,都是娘平日打點得好。至少從面上看,吳府已不遜色於從前。”

  “菲嫣是大傢出身,眼光品味無一不佳,辦起事來又利落,這些多有她的心血,她是真的愛這個傢。有她幫襯,娘也輕松瞭許多。”祝雅瞳初時心跳如鹿撞,越走越是平靜祥和。府中人雖多,這一段路卻像隻有他們母子二人,一路走不到盡頭:“隻怪娘沒本事,也隻幫得到這麼點事兒。”

  “我娘是全天下最厲害的娘親,若是這樣還算沒本事,其他做母親的可怎麼活下去?”吳征頓瞭頓,道:“隻是對頭太厲害,誰來也沒有辦法。還別說,能有如今的局面已然十分不易,我甚至都有些自傲。”

  “嗯。”祝雅瞳淺淺地應瞭一聲。

  兩人不再說話,隻挽著手緩步而行。看看小院漸近,祝雅瞳移開靠在吳征肩頭的螓首,道:“到瞭,征兒快些回去吧,莫要叫人久候。”

  吳征搖頭道:“還早,到天明還有五個時辰,不忙。我送娘進去。”

  祝雅瞳哪忍心拒絕吳征?加之今夜他還有佳人相約,以他的秉性也不至於此刻強要做些荒唐事。轉念一想放下心來,祝雅瞳任由吳征推開院門,又臉上一紅。

  屋裡還有今日換下的衣物,她不需去看也知吳征瞧在眼底。欒采晴裁剪的衣衫,即使未曾量體,居然也做得八九不離十。祝雅瞳穿上時不由啞然失笑:莫非最瞭解你的是仇人,居然連身材細微處都知之甚詳?

  那衣物前所未見,端莊優雅卻處處透著曖昧,將她豐盈有致的柳軀諸般妙處襯托得更加迷人顯眼。祝雅瞳雖有些害羞,又著實喜愛,脫下之後舍不得收起,而是展開瞭平鋪在床。

  吳征見瞭衣衫一愣,他尚不知曉欒采晴居然已將實物做瞭出來,回眸與祝雅瞳一個對視,兩人皆有些耳熱心跳。祝雅瞳自知這件衣衫穿在自己身上是何等魅力,而吳征的思緒早已放飛到不知哪裡去瞭,隻覺滿腦子都是期盼她穿上之後一賞端雅嫵媚的模樣。

  兩人面上一紅,目光分開,異樣的氣息似在屋內彌漫。祝雅瞳斟瞭杯茶放在吳征面前,道:“既然來瞭就坐會兒,明日分別,還不知道咱們母子倆何時得見。上一回要分離娘都不記得是什麼時候瞭。”即使知道情感用事,可要與吳征分離,祝雅瞳心中仍是陣陣酸楚。與他相伴越久,越是覺得不夠,行將分離時也越是不舍。

  “其實我後日才去軍營。”吳征這一回沒再避開話題,微笑著說道。

  祝雅瞳一愣,他分明早說瞭明日就走,今日還如此鄭重其事。正恍惚間,又聽吳征說道:“我時常想起桃花山,時光仿佛已過去瞭很久,更是離紫陵城數千裡之遠,可是我時不時就會想起。在山谷的時候與世隔絕,當時我有種奇怪的預感,總覺得若是不能在谷裡就把話說開,袒明瞭心跡,離開之後就再也沒有機會。如今看來,我做對瞭……離瞭山谷就要陷入世俗的是是非非,條條枷鎖把人束縛得再也捅不破那層窗戶紙,再也不敢邁出那一步。”

  吳征起身站在窗前,遙望天邊的繁星幽幽道:“可是山谷底海誓山盟,我答應過你的,你也從來沒有反對,對麼。”

  祝雅瞳終於明白吳征的明日和後日緣由為何,顫聲道:“征兒,娘……我……”

  “本就該是我做的,我也從來沒有責怪過你,隻恨還沒有合適的時機。”吳征緩緩收回目光,道:“府上內宅的人都該知道,也都該能理解。等我們歸瞭府,她們都會知道。”

  “若是……若是不能理解不願接受,你怎麼辦……”祝雅瞳聲音越發顫瞭,又驚,又怕,又喜,又慌。

  這一回吳征沉默瞭好一陣,才毅然道:“她們都會的,若是決然不能,那麼接受或者離開,如此而已。”

  “這樣……這樣待她們不公。”

  “世上沒有絕對的公平,何況我一直疼愛她們,她們若不能打心眼裡憐惜你,那可真是白疼愛瞭。她們不會的,你放心。”

  美婦慌張的次數屈指可數,以她一貫的優雅嫻靜,驚慌時蹙眉抿唇,可憐委屈又無奈的模樣實在可愛極瞭,吳征笑瞭笑道:“我後日才去軍營,所以今夜就不陪你,也不好久坐,這就先走瞭。”

  愛子滿目柔情裡帶著一絲揶揄,半躬瞭一記告退。祝雅瞳錯愕著手慌腳亂,眼見吳征離去才忽然醒悟,罕見地失態引發些許慍怒,恨恨地坐下尤不解氣,玉掌朝著青石桌面拍下一擊。看她瞇眼咬唇的樣子,像極瞭在桃花山上與愛子一同掙命的暴怒,這一下拍落擊打,卻將青石桌面當做瞭犯錯的愛子,怒極瞭高高舉手要打,落下時卻又輕輕巧巧,恨不得直接揉上去才是……離瞭祝雅瞳的小院,吳征心情略松,加快瞭腳步歸去。路過陸菲嫣與顧盼的院子時才駐足打量瞭片刻,無奈嘆息一聲,離開時的腳步都沉重瞭許多。

  “他故意嘆氣給我聽,還重踩地面。”陸菲嫣背倚門扉,一直在等待吳征經過。敏銳的耳力讓門外的情形對她而言幾如親眼所見。吳征失落的模樣,又做作地大聲嘆息,離去的步伐固因情緒而更加沉重,可又刻意地加上幾分力道,好像每一步都重逾千鈞地艱難。

  直到腳步聲去得遠瞭再不可聞,陸菲嫣才嬌軀一軟癱坐在地,癡癡地落下淚來。

  她很清楚眼下的艱難,也清楚吳征勞心勞力,多想能陪在他身邊,以自己無邊的溫柔撫慰他疲憊又受創的身心。可是女兒成瞭心中的一根刺,兩人即使是目光一碰,陸菲嫣都覺女兒正在一旁,用驚愕,怒怯的眼神看著他們倆,似乎在問:“你們怎麼能這樣?你們對得起我麼?”

  是啊,一邊是母親,一邊是早已心儀的情郎,這兩人居然在暗中攜手在一起,一個小女孩兒又能怎麼辦?換瞭是自己,也隻好一走瞭之,最少落得一個眼不見心不煩,說不準還會恚怒難抑,大鬧一番才走。

  陸菲嫣抹瞭把眼淚,屈起長腿雙臂環抱,將額頭枕在膝上。吳府上下她都精心地打點著,裝扮著,可是再怎麼和從前相似,再怎麼美輪美奐,這座府邸終究回不到從前。

  這裡是盛國紫陵城,再沒有同處一條大街,散個步就能串門的胡府,再沒有隻有自己一人居住的偌大後院。那孤身卻不覺得孤獨,每日隻需將養身體,修習武功,然後再為他等門的吳府,那一切無憂無慮,仿佛身處海外仙山般逍遙自在的日子,俱都一去不復返。

  空蕩蕩的後院來瞭祝雅瞳,當日的敵視與排斥,像個生怕心愛之物被搶走的小女孩般蠻不講理,一切猶在眼前。現今看來隻是一件笑料罷瞭,他們之間的血濃於水,祝雅瞳不僅在姿色上不遜自己,對吳征的愛也從不遜於自己。

  之後又有瞭冷月玦。誰也想不到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女子居然如此膽大而熱情,認定的事情義無反顧。這個姑娘也是可愛又可敬得很,擲皇傢富貴於不齒,擲性命之憂於不顧,隻為一嘗夙願,追求自己心中所愛。陸菲嫣一向也頗喜愛她,可是她卻分走瞭吳征。

  來瞭紫陵城,韓歸雁與瞿羽湘也入住瞭吳府,再不用向從前一樣分開。對韓歸雁,陸菲嫣始終有幾分歉意。她才是吳征最得力的助手,甚至在許多地方,她才是吳府真正的主心骨。說起來,還是自己搶瞭她的才對。瞿羽湘當年對吳征動手的時候,陸菲嫣亦曾想取她的性命,兩人之間一向說不上多麼熟絡。可同住屋簷下之後,陸菲嫣亦覺她漸漸在適應,變得眷戀。至少陸菲嫣已能看得出來,若是要瞿羽湘走,她一定舍不得走。

  都是好女子,可是她們也分走瞭吳征。

  還有玉蘢煙。若沒有能取出僖宗遺藏的她,以盛國的軍力與燕國抗衡十死無生,一傢人趁早收拾細軟,要麼躲在深山,要麼遠遁海外。這名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在旁人眼裡可有可無,隻有深知內情者才知她有多麼重要。而且在這段艱難的日子,她沒有嫌棄,沒有抱怨,明知前方有刀山火海,仍義無反顧,甚至在身負的血海深仇面前終於選擇瞭大局。這份情意之深,陸菲嫣感佩不已。可是,她還是分走瞭吳征!

  陸菲嫣癡癡想瞭許久,往日一幕幕都在眼前滑過,如有實質。吳府裡人丁漸旺,從此回不到從前,可吳征沒有對不起自己什麼。她又抹瞭把眼淚無奈苦笑,顧盼固然是近來躲著吳征的主因,內裡也不無自己嫉妒之故。可吳征從沒有對不起自己,虧欠自己。一念至此才略一錯愕,抬頭看看天色,竟已不知伏地而坐瞭多久,忙起身向屋內奔去。

  細碎而輕快的腳步中,陸菲嫣漲紅瞭臉想道:先前裝得清高,現下厚著臉皮還不知道會被取笑成什麼樣兒……被取笑能讓人出一口氣的話,也罷瞭……吳征回瞭小院,見院門虛掩,殘羹冷炙已被收拾得幹幹凈凈,內裡空無一人,不由撓瞭撓頭。

  坐在桌前吳征伸出四根指頭,模仿祝雅瞳在桃花山上的樣子道:“第一個來的,一定是雁兒。她臉皮厚不怕羞,向來人也強勢些,不來是不可能的,指不定還憋著股比較一番的心思,上一回在京都守備府,不就是雁兒主掌大局麼?”

  “這第二個嘛,嗯,多半是玦兒。”吳征搖頭晃腦,簡直有股智珠在握的得意:“陪著她師父可有段時日不知肉味,她又好奇,定然興沖沖地趕來。”

  “第三個嘛,就是湘兒瞭。雁兒必然來那她一定會來,不過肯定還有些懼意,手腳不免不利落些,不像雁兒風風火火。嗯,若在平日雁兒一定會等她,今日就不會等。所以湘兒必然落後一步。”

  “最後一個就是玉姐姐瞭。她還有些生分,手腳也慢。嘿嘿,再說玉姐姐最懂怎麼伺候人,也懂怎麼吊人胃口。定是慢條斯理,把人急得額頭冒汗瞭才出現……”

  “錯不瞭。”吳征拍瞭拍手,半是期待又有些不安道:“若是她們都肯來的話……”

  話音剛落,就聽院外響起腳步聲,吳征的下巴險些掉到瞭地上。院墻所隔還不見佳人,可聽這猶豫又有些沉重的腳步聲,定然是剛剛開始修習內功的玉蘢煙無疑瞭。

  一番猜測第一個就錯瞭,簡直丟盡瞭顏面,幸好沒被人知曉,再一想祝雅瞳在桃花山時也是連連料錯,老懷大慰間,院門外玉蘢煙已怯生生地探出頭來。

  院中無人,屋內燃起瞭燭火。似是單薄的衣衫難以抵擋秋夜的寒涼,玉蘢煙緊瞭緊披風,半垂著頭走得甚急,可步子細碎無比,每一步都像是挪動,走瞭好一會才挨到房門前。

  “本以為會吊人胃口,想不到玉姐姐竟然是第一個。”吳征的聲音響起,玉蘢煙被嚇瞭一跳,哎喲一聲道:“不想讓你久等……”她抬步進屋,倒沒躲避吳征的目光,對視著坐在他身邊。

  下撇的嘴角本是一副苦相,可到瞭她臉上苦相裡令人反感的淒全變作瞭惹人心疼的憐。現下她緊抿著唇,唇瓣像鮮菱彎彎,燈光下珠光玉潤,而單薄得衣衫裡,露出一抹深色來。

  即使不願讓吳征久等而刻意吊人胃口,她依然有勾引人的本事。那嬌軀被包裹得嚴嚴實實,可略微透明的料子朦朦朧朧,內裡的深色貼身小衣與雪白肌膚相映,簡直蕩人魂魄。

  “我沒有別的本事,隻會以聲色娛人,讓你一人在這裡等著不好。”玉蘢煙撅瞭撅唇,有些害羞道:“你是不是覺得我怕生,所以會來的晚?”

  被無意間無情地戳破瞭面子,吳征狀若無事地淡然道:“嗯……好瞭不說這個。姐姐別說自己沒本事,明日我走瞭以後,交代你的事兒一定要上心。今後咱們府上要想在盛國呆得安生,這事兒至關重要,而且也算是功德一件。章大娘腿腳不利索上戰場不便,我讓她陪著姐姐,有什麼吩咐或者難處,就與她商量著辦。”

  “你莫要操心這裡,我豁出命去都會辦好。”玉蘢煙目光閃爍出興奮之意,看來不僅是吳征疼愛她替她做瞭妥善安排,也因能不做一個【無用之人】,心中難免激動。

  “好好的事情,哪用豁出命去。若有人不服氣,咱們使銀子砸扁他,若是敢動手動腳,章大娘手底下可半點都不吃虧。不用怕,姐姐隻需放膽去做,得罪的人越多越好。”吳征寬慰幾句,忽然目光一亮,興奮地揮瞭揮拳道:“玦兒來瞭!果然是第二個。”

  玉蘢煙不明所以地望著吳征,不知道他為何忽然如此激動。以冷月玦的性子定會早來,莫說旁人,連她都知曉,也不知道吳征興奮個什麼勁。

  吳征簡直有股感恩到哭的沖動。一番推算看似理據十足,不想第一個就不中,簡直大失顏面。且韓歸雁居然還不見人影,不必說瞿羽湘定然又是小媳婦一樣跟在她屁股後面瞭。若不是冷月玦輕快的腳步聲,今日眼看就要全錯,顏面全無。

  冷月玦小步跳著進瞭屋,也是奇道:“咦?韓姐姐居然還沒來?”

  吳征心中大慰,不虧瞭今日一番心血,眼看今夜就是四美同床享盡無邊艷福,頓覺血行加速,卻望著冷月玦腰間奇道:“怎麼還隨身攜帶?”

  冷月玦吐瞭吐舌頭也在他身邊坐定,解下腰間的玉簫放在桌上道:“忽然動念好想吹些曲子給你們聽,也算是助助興?”她沒有玉蘢煙與生俱來的討巧心思,穿著也是日常的打扮,一襲白衣純凈如霜。隻是光這一份嬌小可愛,便讓人忍不住想摟在懷裡好生親昵一番。

  “我想聽,早聽聞玦兒妹妹可奏仙音,可惜一直無緣聽見。”玉蘢煙搶著道,確有期待之外也是避免涼瞭冷月玦一番心意。

  冷月玦展顏一笑,又變戲法似的取出一壺酒道:“怕沒有,我多帶瞭一瓶。”她日常都不飲酒,唯每回與吳征歡好時都喜歡喝上幾口,今日自然也少不瞭。

  三人候瞭片刻,院外再度傳來腳步聲。吳征與冷月玦耳力出眾聽得真切,不由對望一眼奇道:“湘兒居然一個人前來?雁兒居然還沒來?”

  瞿羽湘難掩慌亂地進屋,一想到今晚要發生的事情,她是百感交集。既覺如此多的美女同處一室,尤其玉蘢煙艷蓋後宮的姿色還未見過,必然是難以想象的一夜溫柔旖旎。又料得今夜吳征必然興致勃發,自己也難逃他的魔棒侵襲,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受得來,挨得住。一想起那根棒兒粗大猙獰,像隻噴著熱氣的獨目鬼,瞿羽湘就一陣窒息般難受,懼怕仍然懼怕,奇妙的是居然也多出些奇妙的期盼,像極瞭平日裡拿起架子時,表面上不屑一顧,暗地裡又偷眼瞧瞄的糾結難熬。

  “雁兒讓我先來,她……她好像脾氣不太順。”瞿羽湘縮著肩,一副受氣不敢言的小媳婦模樣在吳征對面坐瞭。

  “韓姐姐生氣起來,人傢還真有點怕她。”冷月玦也縮瞭縮肩,以瞿羽湘這妮子對韓歸雁的偏心,說什麼不太順,八成是正在氣頭上才對。臨走時韓歸雁還信誓旦旦,大義凜然的模樣,也不知道怎生就發瞭火。

  玉蘢煙也緊張起來,不安問道:“不會是我們哪裡做得不好,惹雁兒生氣瞭吧?”

  “不至於,她沒那麼小心眼。”吳征又奇怪又好笑,以他對韓歸雁的瞭解八成是在生什麼悶氣,調笑著攤手道:“我們等她來就是,若真犯瞭什麼錯,那也隻好任由主母責罰。”

  室內三隻燭火的昏燈光晦不明,照在三女身上忽明忽暗。吳征早已不是在亭城時猴急的少年,等待女子實有一種特別的樂趣,何況燈下看美人,越看越美。冷月玦又入瞭神,目光空靈著不知在想些什麼,整個人就像一隻精致到極點的美玉雕塑,隻有眼波不時地緩緩流淌;瞿羽湘帶著慌張,她的容顏雖較傢中諸女稍遜,也是甚美,尤其一雙美眸在慌張時左右張望,顯得很是靈動。香舌還不時舔著一對兒唇瓣,給本就十分豐滿的唇瓣加上水潤多汁;玉蘢煙則很少見地沉穩,不知道是昔年久經熏陶,正是拿手的本事所以淡定,還是侍人之事司空見慣,早已寫入瞭本能,才不見慌亂。

  吳征看得入神,院門外終於又響起瞭腳步聲。這腳步極重,卻不是如玉蘢煙一般的沉,而是來人似正發著火,一路輕嗔薄怒,將鞋底在地面上踢得踏踏作響。

  “啊喲,雁兒來瞭,火氣半點都沒消。”吳征撓著頭起身。韓歸雁正在氣頭上,旁人對付不得,他做男主人的更不能做縮頭烏龜,隻能硬著頭皮迎將出去。

  隻見院門外轉過一名女子,身形高挑,雙眉銳若青鋒,鼻梁高挺,雙唇卻是優美至極,兼具嫵媚與英風之絕麗。她披散著長發,周身上下用一件披風牢牢罩定。那披風不同於尋常,對襟處繡有衣扣,倒像件從頭穿到腳的連身長裙。

  沒有剪裁的【長裙】原本臃腫不堪,可她一雙長腿交錯邁動間,披風不時搖擺著貼在身上,仍能見到酥胸怒挺,臀股豐腴,尤其腰後的兩瓣渾圓,仿佛暗藏瞭隻小枕頭一樣挺翹。

  她似乎刻意顯露風姿,披風下的小腳行成一線,每一錯步都從底沿露出小半截白生生的細長足脛,仿佛褲管對她高挑的身材無可奈何,全然遮掩不住這一處。可她瞇著的吊梢鳳目像兩柄刀刃,不經意間爆出點點寒光,正射著一股危險的氣息。

  吳征一瑟縮,張開懷抱驚詫道:“雁兒你終於來瞭,為夫等得好苦啊,就怕你不來……”

  “哼,會麼?你今夜難道還會缺傢人相伴?”韓歸雁咬著唇瓣步步逼近,道:“我就來看看而已,順便告訴你今夜須得有所節制,免得精盡人……哼。”

  “啊?不會吧?”吳征哭喪著臉道:“雁兒還要回去?好狠的心哪……”

  “呸,我來瞭居然一臉不高興,定是巴不得我快些走對不對?我就不回去。看你那模樣早已魄飛魂銷,我不盯著你,你哪知節制!”韓歸雁鼓起香腮步步靠近,從吳征身邊一閃而過,留下一陣香風。待吳征關上瞭房門,她忽然松開板著的臉大發嬌嗔,砰地一掌拍得石桌大響,嗔怒道:“什麼鬼衣服這麼難穿?折騰人。”

  “噗嗤……”諸女被她逗得樂瞭,原來是與幾件衣物置氣。可看她氣鼓鼓的模樣,坐下後不住左扭右扭渾身不自在,也覺奇怪。

  欒采晴所織的衣物前所未見,因未量過尺寸或是旁的種種緣故,穿在身上確實有些難當,但要如此不自在也不至於,真不知她披風遮擋之下究竟又套瞭些什麼,才如此不適。

  吳征原不明所以,心念電閃間就醒悟過來。怪道諸女都有些不同於平時,原來欒采晴已將內衣做瞭出來且分予瞭她們,不僅僅隻是一件祝雅瞳的旗袍。

  正欣喜間,韓歸雁挑起鋒眉奇道:“你們都不難受麼?哼,脫下來我看看,玦兒先脫。”順手捏住瞭身旁吳征的腰肉,憤憤不平道:“今夜要大大便宜你瞭。”

  冷月玦大大方方地起身一福,乖巧道:“大姐吩咐,小妹焉敢不從。”丁香小舌一吐,頗顯幾分俏皮。她轉瞭個圈,一襲白衣應聲而落,上露出整條藕臂與鎖骨脖頸,下則自臀股起玉腿筆直地豎立。

  原來她內裡著的是一件白色奇衣,兩條細若遊絲的帶子從肩上繞過,與胸前的兩隻綢碗恰巧兜起兩隻秀氣挺拔的酥乳。嬌軀上還罩著一件薄得透明的白紗,堪堪的遮掩全然不起任何作用,卻在剪裁時在胯處巧加雕飾,將一條剛能遮掩臀股的短裙裙擺,剪作幾片大大的葉狀,讓冷月玦看上去像是個不食人間煙火,清純秀麗的花仙子。

  “好看麼?”冷月玦踮起玉足,像隻白天鵝一樣左右逡巡,展現著身體的每一分曲線與美妙。絕佳身材比例讓她在嬌小之中顯出別樣的修長,漂亮的衣物不僅增加瞭仙氣,還遮掩瞭每一處最讓人想看的地帶,想看,偏偏瞧不見。

  “好看。仙舞洛川,名不虛傳。”吳征氣息微重,聲音也有些沙啞。愛妻的身體,怎麼看都看不夠,又有這身衣服加持,就像在胸腹間點燃瞭一團火焰,幾乎將他烤幹般難受。

  “哼,這就忍不得瞭麼?”韓歸雁的手已從腰際移到瞭胯間,方才堅硬如鐵的手指現下卻比流水還要溫柔細軟,倏地捉住瞭一根燒紅鐵棒般的肉棍,呢喃之聲透出無限的媚意在耳邊響起道:“原來那人使壞,罷瞭,夫君想不想看看人傢的?”嘴上在問,手上的動作卻已解開瞭吳征的腰帶,將昂揚怒龍掏瞭出來,也吐瞭吐舌尖,半羞澀,半得意道:“僧多粥少,誰還相讓,誰是傻瓜。”

  吳征萬料不到韓歸雁主動如此,居然一頭埋在他胯間,檀口輕啟,香舌舒卷便將龜菇納入。

  “呃……”吳征發出難熬的悶聲,幾被那半截軟嫩香甜給勾去瞭魂魄。櫻唇卡著龜棱,香舌繞著鈍尖舔掃纏繞,軟軟的,綿綿的,卻又蘊含著旺盛的生命力,有力地一下下喚起吳征心底的渴求。

  韓歸雁美眸裡含羞帶臊,臉上卻煥發著熾熱的神采,目光大膽地迎上吳征。她好生重吸瞭幾口,讓吳征感嘆技巧之熟練高超之後,便隻輕輕吸住龜菇舌尖連點馬眼,騰出一雙手來自下而上,一顆顆地解去披風紐扣。

  吳征最恨的便是韓歸雁的衣物!兩人初次定情時便被折騰得滿頭大汗,現下女郎屈跪於地,口吮肉龍,正展露自己高挑動人的胴體。偏偏那紐扣像有魔法一樣,解開瞭大半,吳征仍然瞧不見半點,仿佛頂端的那一顆才是陣眼,不解開,此前都是徒勞。

  耳邊傳來悠揚簫聲,時有時無,似幽幽閨語,嬌嗔埋怨之間又婉轉求歡。韓歸雁嬌媚的目光忽然射出凌厲與得意,一扯披風,紐扣猛然崩飛,終於露出內裡令人期盼已久的玉軀來。

  脖頸似天鵝般優美,音叉般的鎖骨下方,本應有兩團像熟透瞭的蜜桃一樣的美乳,乳肉渾圓,頂端尖尖。可此刻兩乳頂端兩片小小的三角形紅綢子將玉珠遮起,三隻尖角處各有一根絲帶,一條繞過肩頸,一條自腋下繞至後背,另一條則是將兩片紅綢子左右相連。那絲帶又細又短,幾乎勒進瞭豐腴的乳肉裡,那束縛的模樣居然有一股殘酷的媚態。讓人分不清是欒采晴與她不睦,所以刻意做出這樣的內衣來折騰她,還是早已察覺韓歸雁極適合這般模樣。

  韓歸雁得意地目視吳征,在愛郎吃人般的目光中雙手不停,右手攀牢瞭棒身,左手拈住一片紅綢子向下一翻,登時將左乳全數展露瞭出來。

  吳征股間一顫,低聲嘶吼道:“雁兒……”不想韓歸雁手上不停,行雲流水般拈瞭拈嫣紅粉嫩的玉珠,春蔥般的五指狀若蘭花地滑下,探入兩腿之間。吳征看不見幽谷聖地,可韓歸雁的鼻息驟然急促,龜菇上傳來的吸力與香舌舔掃之力均大瞭幾倍。可想而知那一處在情欲炙烤之下,早已是水草豐美,軟爛似泥。

  “要人命的妖精!”吳征心中大動,不僅下體正被服侍的舒爽無比,也因韓歸雁突然如此大膽可不是歷來如此,為的是今夜能出去姐妹們的羞意與生疏,好讓吳征一嘗夙願,暢快淋漓。

  粗喘之中,吳征雙掌伸出向女郎胸前抓去。已再沒瞭半點遮擋的左乳頓時落在他手裡,沉甸甸一隻大玉桃膏腴飽脹,掐時深陷柔脂,略略一松便是一股反震之力將五指推開,變形的美乳就此恢復如初。

  另一隻欲加侵襲的大手卻被一帶一撥,環住瞭抹一掌可握的柔嫩纖腰,兩隻玉碗般的秀乳帶著甜美的香氣停在面前,將目光完全充盈。簫音頓挫,隻能聽見冷月玦曼聲道:“莫要偏心。”乳香撲面,冰娃娃的雙乳雖不及韓歸雁的碩大,卻生得極是秀麗。吳征哪裡還能等得及,手臂一勾她的纖腰,張嘴隔著綢碗又舔又吸,片刻間就把衣碗兒染得濕漉漉地。

  “好……色的樣子。”冷月玦簫音清晰起來,可音律卻是大亂,忽高忽低,全是被吳征吸得遍體酥麻,無力掌控呼吸的模樣。

  “誰讓你們這樣惹人的。”吳征張大嘴將秀乳吸入口中,將兩排牙齒順著乳肉刮滑而下,叼著乳尖一輕一重地咬著。

  輕微的刺痛之中,異樣的酥麻酥癢襲擊而來,冷月玦氣息大亂,簫音越發地散亂不堪。可斷斷續續的簫音始終不曾完全停下,片刻之後,簫音忽然迸出一串不低不高,似平緩,卻極膩人的音符。

  樂為心聲,冷月玦抵受著胸前的快意,再記不得音律,隻胡亂按著簫孔,卻本能地吹奏出一曲靡靡之音來。奇妙的是,那樂曲仿佛早已擬就且往返練習多次,今日已是熟極而流。

  韓歸雁吞吐著肉龍,香唾染得棒身盡濕,含吸舔吮之間發出唧唧啾啾的淫聲時,簫音便放得極低,像是韓歸雁【吹簫】的伴奏。而吳征重重地揉捏著飽滿酥乳,攬腰的大手滑在冰娃娃的股心輕輕一撩,那簫音便立即高亢,仿佛潮汐高漲時的激昂。

  “我快沒氣啦,韓姐姐,玉姐姐救我……”冷月玦一曲奏完,上氣不接下氣。且吳征兩手已像不知憐香惜玉的魔爪一樣力道十足,一手將韓歸雁的碩乳抓得道道紅痕,另一手則探入冷月玦的幽谷,扣著一顆粗糙肉粒撥弄揉搓。

  “嗚嗚……”韓歸雁的檀口被肉龍塞得滿滿當當,不住摩擦生成瞭漿滑的白沫子正順著嘴角涓涓而下,遍灑乳肉。自傢尚且難顧,又哪裡救得瞭冷月玦?她知道吳征呼吸雖重,情欲也大動,可肉龍卻是堅硬又持久,這才剛剛開始而已。

  冷月玦叫得惶急,雙手卻抱緊瞭吳征將他的腦門都深埋於胸口,唇瓣邊的笑意又甜又膩,分明是一副受用之極的樣子。不知方才那一曲靡靡之音的魔力,還是許久未曾歡好的饑渴,吳征目中隻能見一片白花花的雪膩,可感官卻分外地敏銳,情火也分外地高漲。

  韓歸雁頻頻吞吐的快感不說,背後又貼上瞭一具分外綿軟嬌柔的身軀來。那身軀緊緊貼著他,以一雙彈性絕佳,香脂玉膩的豪乳廝磨著他的脊背。前後俱美就讓吳征渾身抽緊,不想身後的佳人還伸出又濕又涼的小舌在頸後點舔戲掃瞭好一陣,豪乳廝磨著轉向前胸,再一路往下……

  “瞿姐姐……癢……”冷月玦酥聲曼吟,嬌軀忽而向後軟倒。吳征這才得以重見天日,隻見瞿羽湘攀住冷月玦的香肩,也從身後緊緊貼住瞭她,紅潤的小舌正繞著冰娃娃的耳廓打轉。——她未得韓歸雁許可不敢貿然親近,可冷月玦對此並不十分排斥,情動之下小心地一試,不想冷月玦居然頗有樂在其中之意。

  此時玉蘢煙也已跪在吳征身前,她將吳征的一條腿夾在豪乳中央,伸長瞭脖頸正在小腹上細細密密地親吻。她身上所著內衣又有不同,大有情趣,那薄薄的佈片雖也像一隻佈碗摟住瞭豪乳,頂端卻開瞭一個大洞,使得豐滿的豪乳爆出瞭一半還多。至於下身原本該遮掩幽谷的內褲,則被剪去瞭一大塊形似一分為二。裂開的縫隙像一條溝壑,兩邊殘存的佈條勒緊瞭臀肉,卻讓中央暴露出萋萋芳草,更讓腿心幽谷被勒得更加飽滿鼓脹。

  她的絕世淒艷正適合這一身,這樣的女子,本就該被直截瞭當,毫不憐惜地狠狠征伐,看她不堪承受,聽她婉轉哀鳴。更何況這一身性感之極的情趣內衣,選用瞭神秘的深紫色佈料,天底下絕沒有人能抵擋得住這樣的誘惑。

  但吳征居然沒有暴起將她按倒,不管不顧地進入她的身體。反而抽著涼氣道:“玉姐姐,快……”他的目光如此期盼而熱烈,又死死地控制著自己,像在等待著什麼發生。玉蘢煙左右搖晃著香肩,將豪乳夾著小腿摩挲,含羞帶怯地遞去一個眼神,湊過螓首,吐出香舌,向著韓歸雁春蔥般修長的手指一勾,再一勾。

  舌尖繪出優美的弧線,勾開韓歸雁的手掌,露出大半根之前被握著的肉龍來。玉蘢煙伸舌相就,以舌尖點在棒根處打瞭兩個轉,不快不慢地滑向頂端。

  龜菇被韓歸雁所占據,玉蘢煙全沒停下的意思,韓歸雁一時無奈,隻得張口吐出菇首讓瞭出來。不防吳征急道:“雁兒別停……”韓歸雁不知如何是好,可吳征焦急之中已按住她的螓首推向龜菇,恰巧此時玉蘢煙堪堪舔至,二女就此一人一半,將龜菇分含在口。吳征爽得嘶嘶連聲,玉蘢煙香舌軟如棉又技藝非凡,知道吳征興致高昂,此刻正對著龜菇的每一分敏感盡心舔掃。韓歸雁措手不及,可含吮肉龍已有好一會,此刻也是在本能地吸吮舔舐。

  韓歸雁的香舌極具彈性,每一下都力道十足觸感鮮明,而玉蘢煙的則綿軟無比,輕柔得像一壇溫水將棒身包裹。不說兩根觸感大異的香舌一同舔洗的美妙滋味,光是兩位絕色佳人一同伏在胯間都是難以把持的刺激與美妙。

  “可美得你瞭麼?”韓歸雁白瞭吳征一眼。從前與瞿羽湘二女同床時,吳征便有許多這樣的渴望。可一來瞿羽湘對肉龍十分恐懼,要她舔一舔簡直像要瞭命。二來韓歸雁也沒有與女子過分親熱的嗜好。說是二女同床,實則吳征罕有品嘗到一同服侍的滋味。

  玉蘢煙今日大膽的舉動便沒瞭瞿羽湘的忌諱,且她的容貌在吳府裡是最容易讓人產生親近之感。那楚楚可憐,毫無攻擊性的容貌,也打消瞭韓歸雁的一些抗拒之意。兩人各占據瞭半根肉龍,不住以冰涼的小舌來回摩挲。

  韓歸雁隻覺耳邊全是又嬌又柔,忽緩忽急的喘息,有些來自正親昵的瞿羽湘與冷月玦,有些則發自與自己口中。肉龍的熱力與粗碩一樣熏蒸著自傢的情欲,兩隻春蔥玉指往復撥弄著肉花,那裡也早已一片泥濘。即使冷月玦無力再吹奏那曲靡靡之音,小腹中的火焰依然熊熊燃燒,燒熱瞭胸膛,燒熱瞭臉頰,燒得目光都已迷離。

  “玉姐姐真好看。”女子的柔美與肉棒的猙獰極具反差,貼在一處時一眼看去驚心動魄,又把目光仿佛被吸住瞭一樣死死抓牢,怎麼也挪不開。韓歸雁隻覺玉蘢煙噴吐著香甜的氣息,搶著與肉龍的腥膻味兒一同鉆入鼻端,越發覺得她淒美嬌艷,令人怦然心動。

  “還是雁兒漂亮,又英武,又嫵媚,姐姐就沒用得很瞭。”玉蘢煙舞動著香舌含混不清道。

  二女的鼻翼均在微微張合,喘息又急又香,彼此之間已嗅得多時,且同吮肉龍時難免交叉而過碰在一起。從初始還有些戒心,現下這點不適早拋到瞭九霄雲外。玉蘢煙話音剛落,肉龍便忽然抽離得不知去向。二女驚愕著不明所以,想也知道吳征現下受用得如登雲端,心裡還志得意滿,他怎舍得停下?是什麼讓他下得瞭這麼大的決心?

  尚未回過神來,吳征已伸出兩手分抵在韓歸雁與玉蘢煙的腦後一按。二女登時呼吸相聞,唇兒相湊,比方才同吮肉龍還要親近得不知多少。

  韓歸雁的鳳目陡然瞪大,羞怒之中又有幾分恐慌,耳聽得吳征得意道:“互相誇來誇去,不如親近親近來得實在。”她剛想掙脫,好好給這個得寸進尺不知足的壞郎君一個教訓,口中卻被一股香濃的熱息沖入,旋即一隻表面冰涼,貼上後又透出絲絲熱力的小舌侵入檀口,準確地卷住瞭自傢的三寸丁香。

  侵入的小舌靈動無比,隻一勾就將自傢的丁香勾去瞭半截。兩瓣櫻唇順勢夾緊,那小舌就此抵著丁香嫩尖打轉,一陣陣強勁的吸力之下,小舌仿佛一團柔雲般綿軟纏卷。光是這一下就讓韓歸雁骨酥筋軟,居然提不起半分抵抗的氣力。傻瞭一般半暈的腦海裡,忽然冒出個奇秒的念頭:男子被女子吮吸棒兒就是這般美妙滋味麼?

  相比之下,與吳征舌吻時滋味當然美妙,時而溫柔時而粗暴,韓歸雁樂此不疲。但男子的舌頭絕沒有正挑逗自己的這一隻如此香軟。那是截然不同,卻又旗鼓相當的美妙,韓歸雁心中雖覺不妥,竟然不忍拒絕。

  玉蘢煙調情手法之高超,不僅是對於男子,對女子的身體也是洞若燭火。以一嘴香甜熏得韓歸雁目眩神迷的同時,不經意間一抬手已勾開仍掛在女郎右乳上的三角綢佈,令一對兒蜜桃美乳大展光華。

  美婦一手把著可憐巴巴的肉龍,以龜菇抵著乳尖轉著圈。那乳尖正嵌在馬眼縫裡卡住,被揉得東倒西歪,一股股電流電得韓歸雁玉軀更酥。另一手則探入腿心,以兩根指尖分開花唇,中指在蜜縫裡劃瞭兩下飽蘸春露,像口中小舌一樣靈活地鉆進幽谷裡。

  韓歸雁嬌軀連連發顫,萬萬想不到玉蘢煙調情手法如此高超,對女子身體洞若燭火的同時,女兒傢別樣的溫柔滋味也讓她抵受不住。

  二女唇舌交纏,健康有力的韓歸雁竟被嬌弱的玉蘢煙殺得連連敗退,一身嬌軟無力間,胯下幽谷傳來手指攪拌花汁的咕唧聲——那是汁水足夠豐沛時才特有的聲響。

  冷月玦與瞿羽湘也停下瞭親昵,被吳征一左一右摟在懷裡。肉龍陷入飽滿香滑,彈性絕佳的乳肉裡,一片香脂玉膩的觸感讓吳征美不勝收。他半是暢爽,半是感慨般嘆瞭口氣,在冷月玦額頭一吻道:“玦兒今日怎地不饞嘴瞭?竟能忍到現在。”

  冷月玦扁瞭扁嘴,忍不住又伸舌在唇瓣舔瞭一圈,搖頭道:“好想吃,可是,韓姐姐和玉姐姐親得這般好看,人傢隻好忍著,好多看一會兒。我說實話你莫生氣,女子間親熱,比男女之間美上許多。”

  “深有同感!深有同感!”吳征大點其頭贊嘆不絕道:“女子之柔美加在一處,便是美不勝收瞭。”

  “韓姐姐的樣子,也很是受用呢。”

  幽谷裡肥滿的花肉被手指撥弄攪拌得連連潰堤,韓歸雁的呼吸已越發急促。她被封死的香唇看不見內裡,隻能瞧見兩頰不停地一縮一縮,可想而知正強烈地回應著玉蘢煙的親吻。男子的作用終不是女子可以全數替代,情火大熾之時,幽谷裡的手指雖靈巧又熟練地點挑按壓,挑逗每一分敏感,可終究不夠粗大,不夠火熱,更不能慰籍小腹深處蓄勢已久,又將出未出的烈焰。

  “女子都喜歡漂亮的東西,對漂亮的女子也容易產生親近之意,當然受用瞭。”吳征嘿嘿一笑,道:“玦兒別等啦,雁兒要受不住瞭,我也受不瞭多久,還有個人,隻怕在等片刻就要暈過去瞭。”

  隻見瞿羽湘滿面傅粉,連一身肌膚都已潮紅,呼吸簡直比正激烈爭奪的二女還要急促。她直勾勾地看著韓歸雁,又是嫉妒,又是期盼,居然還有幾分被占瞭先的不滿。應是全副心神都放在兩朵百合花上,被吳征摟住竟也全無不適。

  “嘻嘻,你這個壞人。那我去吃一會兒,你莫要太著急,吃得不夠過不瞭嘴癮,人傢會很難受。”冷月玦也跪在地上,接過玉蘢煙手中的肉龍,先是好奇地近距離看瞭看龜菇挑逗乳尖,再陷入乳肉的春色,才將龜菇與乳尖對在一起伸舌一挑。

  韓歸雁被挑逗得渾身難受,隻覺滋味雖美,卻哪裡都是空虛。幽谷總是差瞭那麼些許,奶兒雖被肉龍擠壓間燙得頗為受用,時刻一長便覺空蕩蕩地。明明已熱烘烘地脹得有瞭炸裂的感覺,卻沒人來捏一捏,吸一吸。冷月玦這一挑讓她渾身打瞭個寒顫,而桃乳裡的火焰仿佛有瞭宣泄口,一同向乳尖湧去。

  冰娃娃的小嘴原本容納下龜菇都隻堪堪得夠,初時還想將龜菇與乳尖一同含在口中嘗一嘗是什麼滋味,無奈心大量小,無論如何都做不到。心中有些可惜之餘,隻好退而求其次,將韓歸雁的桃乳嫩尖吸在口中,再含入小半顆龜菇,雙頰一縮一縮,以強勁的吸力大品起來。

  韓歸雁嬌吟出聲,清亮得像鸞鳳啼鳴。原來冷月玦趨近的同時,玉蘢煙也終於松開她的香唇,將舌尖順著她的脖頸一路往下,占據瞭另一隻桃乳。身體被大大地慰籍,欲火暫得宣泄,韓歸雁大是滿足,被封瞭許久的潤口再無阻礙,不由得暢快的發出心底最滿足的呻吟。

  這嬌吟又甜又酥,卻隻一瞬之間被驟然止歇!冷月玦與玉蘢煙進犯桃乳之時,吳征拍瞭拍瞿羽湘的翹臀,在她耳邊笑罵道:“你還在傻等什麼?”一副受氣包模樣的瞿羽湘這才如夢初醒,嬌軀興奮又激動地顫抖著趕忙挨瞭上去,向夢寐以求的櫻唇吻瞭上去。

  她背對著吳征,這才讓吳征看清她的穿著。前襟的裹胸樣式平平無奇,還讓吳征摸不著頭腦,後背卻是讓人眼前一亮。原來背脊處是四根絲帶,第一根自胸乳正中,最後一根則是橫跨瞭胯骨,正與兜過臀縫的一根絲帶交叉相連。純黑的佈料,讓這件衣物有股誘人凌虐的滋味。

  瞿羽湘已全然忘我,與動情後不再抗拒的韓歸雁深深擁吻,哪裡還顧得上其他?讓吳征恨得牙癢癢地在她臀上重拍瞭一記,心中笑罵:“這個死小P,就知道一心跟我搶女人!”那臀兒吃瞭一掌,原本豐翹的嫩肉就被幾條絲帶勒得更加凸出,吃瞭重重的一掌剎那間就泛起白浪滾滾。而五條紅印也應聲而出,配著這件衣物,吳征恨不得再來上幾掌,將這隻翹屁股打得通紅似火才得罷休。

  可惜韓歸雁已是連連扭身,欲火難耐。肉龍被冷月玦吃在嘴裡,硬若石子的乳尖與柔軟的香舌抵在一處,吳征自己也是越發覺得肉龍脹痛得幾欲炸裂,隻得先放過瞭瞿羽湘。

  將肉龍從冰娃娃貪吃的小嘴裡抽出,惹來一陣不依地嗔音,吳征托著韓歸雁的雙腿內側將她背對著自己抱起,像是給小孩把尿一般將她的幽谷對準瞭張牙舞爪的指天肉龍。

  炙熱的高溫隔空襲來,燙得兩片花唇一陣收縮,韓歸雁長喘瞭口氣,哼聲埋怨道:“你們都欺侮我,可便宜瞭這個壞人……嗚嗚……玦兒輕些,你怎地這般貪嘴……就你吸得都疼瞭……”

  “姐姐的奶兒又大又香,人傢一時沒忍得。”冷月玦吐出乳尖,見原本鮮粉的乳暈變得凝聚瞭血色的彤紅,連奶頭兒都比原先長瞭一些,曉得這一下確實吸力過大闖瞭禍,覺得分外不好意思,趕忙隻以舌尖輕舔或是繞著乳蕾打轉撫慰【內傷】,又吃吃笑道:“姐姐莫要搭理我,照我看來,那個壞人現下正欲壑難填,要毫不容情地欺侮你瞭……”

  韓歸雁也隻能借吳征擺弄姿勢時哼得一句便又被瞿羽湘封住。她全身氣力都用在雙腿上,以一個下蹲穩住——椅子雖寬大,吳征大馬金刀地坐瞭以後也是所餘無幾。韓歸雁隻得以足尖點著,纖美的裸足拱起高高的足弓,滾圓修長的小腿肚子更是繃得緊緊的,條條鼓起的肌束充滿瞭力量之美。

  騎在上頭是她最喜的姿勢之一,往常與吳征歡好時總要好好地騎上一回,還毫不示弱地迎來送往。今日卻又不同,雙乳正被兩根綿軟香舌不住舔弄,熱烘烘的乳肉早已燙得自己渾身發軟。那根已膨脹到最大,熏蒸得最熱的肉龍一會兒便要破體而入,她深知自己再無力抗衡。隻得集中力量將玉胯稍抬,給吳征留下一個抽送的空間,以便愛郎掀起驚濤駭浪,將積蓄已久的欲海徹底地宣泄出來。——可不是本將軍無能尚未提槍上馬就已打心底裡認輸,實在是今日以一敵多,雙拳難敵四手。

  韓歸雁今日所著上身佈料極少,下身亦是如此,胯間的佈料完全就是一個【丁】字。吳征抓著豐彈盈翹的臀兒好好輕薄瞭一番,才從女郎脖頸處往去,隻見嬌小秀美的冷月玦正小口小口地舔吃一隻碩乳,春色撩人。少女察覺愛郎火辣辣的目光,遂頑皮一笑,張嘴一含將乳峰吞進嘴裡,雙頰深陷,正是平日貪嘴吃起棒兒的模樣。

  “呼……”吳征忍耐許久,尤其將韓歸雁抱好之後,蜜裂裡不斷有大顆大顆的粘膩花汁一滴一滴地澆築在龜菇上。冰涼的花汁敷上火熱的肉龍,竟也神奇地沸騰起來一樣,宛如火上澆油。

  麗色無邊,吳征再也無法克制奔流的欲火,挺腰向上一送。龜菇撞在花唇,蘸著稠膩的漿汁滑向蜜縫,擠開細細的佈條牢牢卡在幽谷口。

  “呵呃……”韓歸雁大抽一口冷氣,居然就此穩不住身形,嬌軀一軟。她全身敏感點俱遭襲擊,感官比平時還要敏感得多。龜菇剛杵在洞口嵌入少許就激得肉穴猛縮,腦子裡一聲炸雷般的轟響,險些把她震暈瞭過去。若不是吳征即使扶住她嫩柳腰肢,這一下就要把肉棒吃得盡根到底。

  抽冷氣的聲音又是發顫,又是痛苦,又是難耐。瞿羽湘知道這是最難熬的時刻,疼惜得芳心如碎,吻得更是深切熱情。韓歸雁手臂揮舞亂抓,一把回環摟著瞿羽湘的腰肢,一把按在冷月玦的螓首上,全身緊繃著,嘴裡發出吚吚嗚嗚的呻吟聲,被吳征把著腰肢緩緩放落嬌軀。那雙腿大分再無遮擋,幽谷像張小嘴一樣微微分開,綿密軟嫩的花唇細肉囁囁嚅嚅,沾粘著將肉棒一口一口地吃瞭進去。

  從背氣中緩過勁來,韓歸雁狠狠地擰瞭吳征一把。今日也太不濟事,責任原本在三位姐妹身上,可得利的全是吳征。眼福口福俱都一飽不說,韓歸雁自感幽谷裡的花肉今日分外地濕滑,分外地緊實,連震顫都劇烈瞭許多。吳征嘗遍瞭好處,一切還都是他煽風點火,穿針引線地挑瞭起來,自然要成為發火的對象。

  “啊喲,好兇的婆娘。”吳征誇張地大叫一聲,韓歸雁卻是應以一聲尖叫。

  原來吳征同時將腰桿一抽一送,大力地在花穴裡抽插瞭個來回。韓歸雁正在喘息的當兒哪裡受得住?與肉棒黏連奇緊的花肉猛地被帶翻而出,在烏黑的芳草地與粉白的花唇中央,裂出一圈觸目驚心的嫣紅血色。這抹嫣紅乍然一現便被肉棒一記重戳深深頂回洞穴,花唇被撐得猛然一鼓脹賁而起,復又將肉棒吞沒。烏黑濃密的芳草地之外,隻能見一片皺皮裡兩顆春丸晃蕩。

  “輕一點……人傢挨不住……”韓歸雁仿佛捅穿瞭肚子,這一下不僅十分受力,更是插得又快又深,直讓花心酸透,隻這一下就讓花漿難以控制地漏出一股來。女郎忙不迭掙開瞿羽湘的狼吻,發出一股不呼喚出來難以盡性的嬌啼聲,嚶嚶怯怯,如啜似泣。

  這一輪抽送讓吳征也快美連連,女郎肥滿的花肉裹著粘滑的汁水,抽送起來又是順暢,又是緊致,直把肉龍抱個難舍難分。嘗到瞭好處,吳征哪裡還聽她的?哪裡還停得下來?一下過後又是一下,連連奮力聳挺。

  韓歸雁蹲的角度與高度俱佳,吳征抽送起來酣暢淋漓。下下沒首盡根不說,發出的力道全被花肉吃住。棒棒都結結實實地撞在穴底花心,頂得那塊嬌嫩的軟肉東倒西歪,也讓韓歸雁穴軟腰麻。女郎也不知是受苦還是受用,櫻口偶爾哼上兩句又被封死,隻能不停地嚶嚶嗚嗚。豐翹的臀兒被胯骨連連重重撞擊所發出的啪啪聲,都已將她的呼喚聲蓋過。

  前所未有的快感,自是離不開冷月玦與玉蘢煙的功勞。貪吃的冰娃娃仍是吃得滿嘴香脂,樂不可支。玉蘢煙則似忙碌久瞭,已額頭見汗,不過以她高超的技巧不成問題。

  韓歸雁被吳征有力的挺聳頂得嬌軀拋起拋落。右乳被冰娃娃將乳尖定在嘴裡,豪碩的美乳就像隻大大的糖糍糯糕,被拉的肆意地變形。左乳則全無阻隔,隨著身軀拍起濤濤乳浪,拋起時蕩盈盈高甩,落下時甸甸猛沉。玉蘢煙隻伸出香舌,在峰頂蕊珠的必經之路上等候。奶兒甩起則舌尖向下一滑,奶兒落下則舌尖向上一挑,總以相反的力道將舌尖與乳尖打出細微又撩人的啪啪連聲,一聽便能感受奶兒與舌尖之至鮮至嫩。

  “我不成瞭……不成瞭……要……泄瞭……”韓歸雁快速攀上的巔峰,她猛然甩開瞿羽湘奮力起落著嬌軀,迎合著吳征的抽送。一低頭間正見冷月玦與玉蘢煙在胸前勾挑含吮,絕美的容顏與圓潤如桃的豪乳,諸般美態全是春意濃濃,頓覺已潰不成軍的幽谷裡猛然一縮,忍不住嬌聲尖叫起來。

  吳征單手抓住女郎柳腰,大開大合地挺聳抽送,不住痙攣的花肉讓肉棒一同震顫起來。快意連綿間一拍瞿羽湘的豐臀,急道:“還愣著幹什麼?雁兒還有一處空著呢。”瞿羽湘原本也在癡癡凝望,韓歸雁的嬌軀早讓她癡迷不已,而冷月玦與玉蘢煙的絕色容顏與這副性感的嬌軀相映生輝,竟然看出瞭神。吳征一拍提醒瞭她,忙俯下身體,跪在韓歸雁的幽谷之前。

  之前卷茸叢中,一根猙獰的粗長巨物狠命進出,將花肉翻攪得一塌糊塗。被徹底分開的蜜裂頂端,一顆嫩珠正充血翹起,顫巍巍地像一顆鮮潤初長的莓果。瞿羽湘深知這一處的敏感,若是在此時舔上一舔,吮上一吮,保管韓歸雁要快活地飛上天去。她對韓歸雁的癡戀恨不得能吻遍摸遍她全身的裡裡外外,哪會對這一處的粘稠花汁與細軟嫩肉有所顧忌?

  可那根粗黑的肉龍看在她眼裡雖已沒瞭早先的惡心反胃,見之仍有不自覺的畏懼害怕,那樣子總讓她感到無比的恐怖。韓歸雁的幽谷雖美,膠合一處的肉龍卻可怕。瞿羽湘左右為難間,隻見花唇猛烈地劇顫數回,漿汁飛濺,便在韓歸雁的高呼聲中不住地收縮,將突入到最深的肉棒死死咬緊,那枚小肉珠更是漲得幾乎透明。

  高潮的來臨暢快到瞭極點。韓歸雁全身皆美,抵死瞭拼命扭腰,讓龜菇擠壓著花心嫩肉,仿佛要將所有的快樂,所有的花汁一股腦兒地擠出來。那癲狂又淫靡的模樣,瞿羽湘看得點滴不漏。

  女子尖銳的嬌啼,男子粗重的呼吸,伴隨著兩陣甘美的舔舐之聲。在肉龍幾度鼓脹脈動停止之後,收緊的花唇像是失去瞭所有氣力松開,連帶著花肉也一同癱軟,才有汩汩白漿,涓涓清露從縫隙裡流出……

  韓歸雁已軟倒在吳征懷裡,嘴角帶著甜笑合著美眸,聽他軟語溫存地吻著脖頸。激情過後的溫馨正是最好的調劑,冷月玦與玉蘢煙也停瞭嘴,此刻若還敢去碰那顆小肉珠,韓歸雁定然是不依的。瞿羽湘大悔,天賜良機居然就此錯過,委屈得淚水直在眼眶裡打轉。

  “可舒服麼?”吳征環著女郎柳腰,咬著她的耳垂輕聲道:“是不是從來都沒有這麼舒服過?”

  “嗯~”韓歸雁的語聲比蜜糖還甜,胸脯傳來微微的刺痛,自覺仿佛腫瞭起來。可方才的激情澎湃猶在腦中盤旋回味,難以忘懷,道:“你怎麼也忍不得瞭?”

  “實在太美,哪裡還能忍得住?”

  “我也覺得好看……”

  “世上十個人裡,至少有九個愛看女子之間傾心親熱。雖有違天理,卻是至美的畫面。”吳征由衷地贊嘆一聲,道:“今後還要不要?”

  “就怕頂不住,兩個浪蹄子拼瞭命地亂弄,好像死過去一樣。”韓歸雁氣力漸復,嘻嘻笑著忽然伸手,將冷月玦與玉蘢煙各捏瞭一隻奶兒在手,嗔道:“看瞭我那麼久的糗樣子,是不是忍不得發騷瞭?”

  冷月玦一扭兩扭,從韓歸雁的手掌中脫開,雙手捂胸道:“沒有沒有,隻消嘴裡有好吃的,人傢才不著急。韓姐姐再享受個兩三回都來得及。”

  “呸,看你平時斯斯文文,原是這樣饞嘴的浪蹄子。”韓歸雁笑罵一聲,她對冷月玦沒有辦法,玉蘢煙可就手到擒來。女郎眼珠子一轉,反手環住吳征正色道:“咳咳,這一次先饒過瞭你。你道為何?世間法令俱是首惡必究,從犯輕罰。首惡現下落在瞭本將手裡,當先好好發落!”

  “請夫人饒命。”玉蘢煙怯怯縮縮地淒婉道:“妾身是奉瞭夫人之命,今日才一同來服侍郎君。”

  “我……我可沒命你們發浪……我還以為隻是輪流上陣,哪想到你們吃裡扒外地窩裡反。本將今日就不饒你!哼。”韓歸雁哼哼唧唧地起身,穩瞭穩酸麻的雙腿,一個橫抱將玉蘢煙抱瞭起來朝床邊走去。還不忘回頭向冷月玦與瞿羽湘連連眨眼,言下之意:趕緊來幫忙。

  “嘖嘖,看來今日要艷福齊天瞭。”吳征險些沒仰天大笑。韓歸雁骨子裡有女人的嫉妒心,但久在軍營為將自然養成識大體,大氣磅礴的氣質。且還兼具女子的細致用心,知道什麼時候可以計較,什麼時候不可以,什麼時候能使性子,什麼時候不能,更知道什麼時候最該做什麼事。

  方才的快活到此刻還在從幽谷裡洋溢出來,不僅是她來得快,吳征射得也比平常快上許多。郎君既愛,自傢也覺滋味兒不錯,行將長時間分手的前夜,又何樂而不為?

  玉蘢煙掙紮著扭動腰肢,連連蹬腿。可她那一身暴露的褻衣一扭一踢之下,雙乳波濤滾滾,腿心也不時地展露春光。哪裡像是抵抗,分明是告知愛郎快看看我的身體,奶兒已發脹,嫩尖已翹起,連幽谷裡都已濕淋淋的藏不住瞭。

  “貪吃的還不趕緊,再不來我可要搶瞭。”韓歸雁嬌斥一聲,作勢欲向玉蘢煙胸口咬去。

  “啊喲,姐姐慢著些。”冷月玦趕緊低頭搶瞭一隻奶兒在手。那豪乳全無遮擋,抓在手裡雖不似韓歸雁的挺拔豐彈,卻是滿掌滑膩出奇地軟嫩,似將肥腴膏脂抓瞭一手。冷月玦小嘴一扁,低頭看瞭看自己,嘆息道:“唉,和你們一比,人傢的好小。”

  韓歸雁見她眸子裡一片至純,所言俱是有感而發,可那清純若水的模樣深處又蕩著一股野性。韓歸雁自傢也有過不幸的過去,對冷月玦飽受壓抑的往昔頗有感同身受,也深知這股野性來自於被壓抑後的逆反,才讓她現下做起事來如此率真。一念至此心中不由一蕩,越發覺得冷月玦嬌俏可愛,頓生親近之意。

  比較起男女之間的情欲相融,女子之間更多的則是傾慕喜愛,溫情更大於激情。這流水脈脈之情別有一番滋味,女子之間的親熱,隻要不是太過排斥,往往一回之後便食髓知味。

  韓歸雁一把抄起玉蘢煙一條腿兒反壓她胸前,又向瞿羽湘使瞭個眼色,要她依樣而行。如此一來,玉蘢煙兩腿被叉得大開,腿心一片烏絨絨的淺草裡現出兩片飽含濕痕的肉脂來。

  “大膽淫賊,竟敢夜入深宮欲對貴妃行不軌之事,該當何罪?”韓歸雁厲聲喝問,手上卻把玉蘢煙的大腿壓得更低,連兩片緊合的肉脂都被扯出一條裂口,猶如微張的小嘴。吳征神魂顛倒,哪裡還管什麼貴妃不貴妃?就算在皇宮龍床之上隻怕也已把持不住。胯下的陽物本就蠢蠢欲動,這一激更是雄風盡復,張牙舞爪地直指幽谷。

  “究竟是誰欲對皇妃行不軌之事?韓將軍莫要污蔑本官。”吳征一邊靠近,一邊冷笑嘲諷道。

  “哼,人傢才不想對大秦皇妃行什麼不軌之事。”韓歸雁舔瞭舔嘴唇,將按牢的大腿交給冷月玦,自己一手抄起冰娃娃的秀乳緩緩揉捏著逗弄,吃吃笑道:“人傢隻想對燕國的皇妃行不軌之事,你這個色鬼才是血口噴人。”

  “好個不知足的好色將軍,你已有瞭燕國總捕,為何還來搶本官的皇妃?”吳征實在忍不住笑出聲來,朝瞿羽湘一瞥道:“你看我們瞿總捕頭這是酸意翻天,若不是沒有趁手的兵刃,隻怕動手殺人來著!嗯,不過再好的兵刃比起玉姐姐的奶兒來還是差瞭許多。依本官看,瞿總捕頭還是憐取眼前人,莫要空費瞭光陰好些。”一言剛畢,吳征便悍然挺腰!

  韓歸雁趴在冷月玦背上,居高臨下看得清清楚楚。隻見陽根挑開嫩脂一沖而入,仿佛沖破瞭什麼飽漿熟果,立時有一註花汁迸裂飛出。玉蘢煙本略覺緊張,聽得二人調笑也覺有趣,這一下猝不及防,嬌啼一聲足趾猛然蜷起,幽谷裡裂痛與舒爽並起,巨大的酸癢襲至,難過得上身彈瞭起來。

  冷月玦與瞿羽湘正分享一對綿軟豪乳,吃在嘴裡可比什麼凝脂酥酪更加美味,正流連忘返間玉蘢煙上身一彈,隻覺兩團肥嫩鋪天蓋地擠壓過來,直把二女的小臉都給埋瞭進去。

  又淫又美的景色映入眼簾,吳征亡魂大冒,後背發涼,連牙關都咬得咯咯作響。胯下卻是一下一下地連連頂送,幾乎在一瞬間就使出瞭全力。

  粗碩的肉龍像燒紅的長槍,左沖右突得幽谷裡一片酥麻,反反復復碾磨著花肉,接連像藥杵一樣搗在花心之上。玉蘢煙全然無法抵受,癱軟瞭嬌軀隻能嗚嗚呻吟,嬌柔不堪,弱不勝衣。隻小半刻時分,額頭上便沁出滴滴汗珠,打得長發盡濕,仿佛被凌虐瞭數日一樣地淒楚可憐,口中吚吚嗚嗚道:“受不住瞭……救命……救我……”

  韓歸雁一邊細觀肉龍在幽谷裡進出的淫靡,一邊摸著冷月玦兩隻秀乳。她剛飽飽地泄瞭一回,耳聽玉蘢煙嬌弱無比的呻吟求救聲,隻喚來男兒被激起的獸性,吳征將美婦的雙腿按得更開更低,令兩片肉脂像山丘一樣賁起。肉龍的進出已不僅將花肉翻攪,連原本並立兩列的肉脂都已變瞭形,被撐做一個圓形。

  韓歸雁看得嬌喘漸起,又見吳征如此兇猛,隻怕玉蘢煙當真熬不住。她熬不住不要緊,若是這一下就給徹底插得爬不起來,今夜可就少瞭一個能分擔的姐妹。瞿羽湘可是個隻會窩裡反的【叛徒】,光憑自己與冷月玦兩人可未必撐得住。

  韓歸雁靈機一動。今日吳征也比平日動情,半是幾位嬌妻貌美體酥,半是女子之戲極得他喜愛。於是露出一口白牙在冷月玦背後啃瞭一嘴,挪動玉軀挨到瞿羽湘身邊,手捧桃乳竟與玉蘢煙的對在一起。

  吳征抽送連連,隻覺美婦的花肉不似韓歸雁的異樣肥滿絲發難容,緊致難行。而是一種松緊宜人,肉感十足的豐腴肥美,伴著漿滑的花汁,抽送起來十分順暢。且玉蘢煙雙乳被二女吃得唧啾直響,花汁泄得比平日更多,令吳征抽送間有種縱馬飛奔的爽快。

  尤其二女的嬌顏深陷於美婦的碩乳之間,現下的姿勢更是看得清楚,本就讓自己小腹一陣又一陣地抽緊,腰骨發涼。韓歸雁還火上澆油,對著冷月玦親吻玉背之間,一手撫乳,一手勾起發絲挑逗著乳尖。女子的手柔嫩潔白,韓歸雁撫乳之時又極盡溫柔,可謂美上加美,看得吳征目不暇接。

  直到韓歸雁躺好,吳征徹徹底底地抽瞭口冷氣。二女的奶兒大小十分接近,一隻酥如蜜桃,一隻則是半球型。柔嫩的美乳本就顫巍巍的,兩隻互相一擠,仿佛各自塌陷瞭半邊,又仿佛化作乳漿交融在瞭一起。吳征悶吼一聲,胯下就是重重的一撞!

  “啊……啊……太大瞭……要被頂穿瞭……”排山倒海的力量將本就半暈的玉蘢煙瞬間推送至高峰,口中嬌媚媚浪聲亂飛,還不知要被這股力道拋送多少回……

  瞿羽湘平日裡和韓歸雁的親近從不算親密,至多是輕輕地吻一吻,舔一舔奶兒。此前失瞭一次親近韓歸雁花穴的大好機會,心中懊悔無及。不想韓歸雁今日格外的開明,居然主動將奶兒送瞭過來。這兩隻絕妙美乳擠在一起的媚樣,她瞧得比吳征還仔細,還清楚。當下顫抖著湊近,將兩隻比稀世寶器還珍貴的乳尖含進嘴裡,又輕又慢地吸吮。既怕做得不好又半分差錯,又是要細細品味。

  “看你那樣子。”吳征再給瞿羽湘的豐臀來瞭一掌恨恨罵道,心中發狠,抽送也格外地加力,撞得玉蘢煙漿汁橫飛,花心險些散去,吭吭唧唧的已是出氣多,進氣少。

  “莫要亂來。”韓歸雁鼓著香腮嗔怪道,她乳尖被含住之後才暗罵自己今天太過放蕩,怎地做出這麼沒羞沒臊的事來。眼見玉蘢煙著實已熬不過,忙點醒瞭吳征,又朝著正意亂情迷的瞿羽湘連連指點,示意道:“今日可是大好的機會,看能不能去瞭瞿姐姐的心魔。”

  吳征無奈也隻得停下征伐——玉蘢煙應付他一人都已十分吃力,再被含胸吮乳,刺激太過強烈難以支持,吳征若是想在她體內一射如註隻怕會傷瞭她元氣,反為不美。

  他正是欲火亂冒之時,哪裡還顧得上許多?也不管瞿羽湘願不願意,抬起脹到最大的陽根就向瞿羽湘的幽谷裡戳去。

  瞿羽湘正吃得大樂,不僅正對吳征的臀兒不自覺間翹得老高,連花汁也已是決堤泛濫。花穴口忽然被龜菇一碰,女郎大吃一驚,尖叫著仿佛被燙著一樣猛然抬起。

  吳征哪裡任由她逃脫?雙手一按她腰肢奮力一戳,剎那間撞破花徑裡的層層媚肉,穿過層巒疊嶂直入花底!

  瞿羽湘發出聲嚇人的尖叫,她死命想逃連連扭腰,可繃緊的嬌軀全然發不出力道,隻是虛弱無力地扭動,反倒似以自己的肥美豐臀擠壓著吳征的胯骨擰扭獻媚。她的眉心緊蹙,苦著臉像剛咽下什麼酸澀之物,泫然欲泣。

  “噝~”兩聲抽冷氣的聲音同起,原來瞿羽湘痛與懼齊來一時忘懷,繃緊身體的同時,嘴上也傢裡重咬一口,在韓歸雁與玉蘢煙的奶兒上留下兩排牙印。

  “啊喲……我我我……對不住……我不是故意的……嗯……好疼……太燙瞭……”吳征插入嫩穴便一連挑瞭數十槍,插得女郎身麻骨酥,更是對咬疼瞭玉,韓二女心痛不已。一時萬般委屈襲來,淚珠兒再也止不住簌簌掉落。

  “怎地比玉姐姐看起來還要淒苦。”韓歸雁想笑又不敢笑,也不知道瞿羽湘是吃瞭多少委屈,忙挽住她的脖頸柔聲道:“瞿姐姐莫怕,我們都陪著你。”

  “我……好怕……”瞿羽湘一身雪肉打冷顫般劇抖不停,面色發白,雖是嬌喘籲籲,呻吟聲也媚瞭起來,目中懼意仍深。

  “別怕,他是個好郎君,不是從前欺你的壞人。”韓歸雁抱緊瞭瞿羽湘,將她的嬌顏貼在自傢豪乳上輕聲安慰:“再說今後我們都陪著姐姐,沒人再敢欺你。”她白瞭眼吳征,夢囈般吃吃道:“夫君平日裡愛吹牛,不過有一件倒是實情。他那根棒兒啊,當真是棒兒屆的十二品絕頂高手。姐姐現下是不是被插得很舒服?每一下都好深,身子都像被撞散瞭似得快活?”

  被這一打岔,吳征射意消退瞭些腦中又復清明,暗覺方才太過魯莽,不由放慢瞭速度輕抽緩送。一邊品味瞿羽湘一圈一圈的花肉之餘,一邊也讓她在溫柔之間慢慢適應。

  “我也不想這樣……恩……”瞿羽湘鼻音漸濃。她本就情動已久,對肉棒的懼意讓韓歸雁的寬慰抵消大半,又是被吳征從臀後插入,目力所及全是韓歸雁緊致光滑的肌膚與美妙桃乳,一時間挨瞭幾下溫柔抽送,花肉酸麻之間奇癢陡升,胸腔裡仿佛滿佈爬蟲,連聲音都變得奇怪起來。

  “湘兒好可愛。”玉蘢煙緩過瞭一口氣,撥弄著她墜落的發絲柔聲道:“雁兒說得沒錯,今後我們一道陪著你,莫說從前的壞人不能欺負你……就是現下這個壞人要欺負你,頂多我們一起陪你受欺凌就是瞭。”

  “嗯?三天不打,這是要上房揭瓦瞭麼?”吳征冷喝一聲,肉棒又是一記重插一戳到底,險些把瞿羽湘撞得魂飛魄散。幽谷裡更是熱力襲人,幾欲融化。

  “唔……莫要再進來瞭……真要壞瞭……”瞿羽湘蠕動著嬌軀要躲,一手還反推吳征抵著他小腹阻止。實在是納陽甚少,每一回都想處子新破般難熬,對吳征難以抵受。

  吳征無奈,隻得忍著欲火緩緩抽插。原本也不是大事,隻是此前已到將射未射之際,忽然間被生生掐斷,憋得甚是難受。且瞿羽湘一邊被抽插,一邊大享韓歸雁之溫柔,啼聲越來越酥,呻吟越發嬌媚。可吳征一旦發力,她便又難以承受,這麼一來她叫得越好,吳征就越是難受。

  見瞿羽湘發白的臉龐又有瞭血色,不一會兒滿面潮紅氣喘籲籲。吳征索性不再抽送一頂到底,抵著花心一通奮力旋絞,讓瞿羽湘嬌顫聲中哭腔大起,美目翻白,花心一陣劇烈的收縮,一股花汁照著龜菇兜淋澆下,幾乎昏死過去。

  吳征給這一啼一淋也是腰脊發涼,拔出肉龍將看戲的冷月玦一提趴在玉蘢煙身上,伸手就去解她花瓣裙子。

  “啊喲,我的好郎君,今日真不成瞭……”冷月玦滿懷歉意地吐瞭吐舌頭,悄聲道:“人傢月事來瞭……”吳征像挨瞭記悶棍,欲火如潮幾乎第二次被打斷,難受得要噴出一口血來。冰娃娃忙寬慰道:“此時用嘴兒不夠爽快,郎君若想要,這裡還有一處妙處。”她半褪羅裙,裙邊將個粉嫩嫩,圓鼓鼓的翹翹小屁股分作兩半,遮去瞭稀疏絨毛與肉葉,露出一條深邃溝縫來。

  韓歸雁看吳征吃癟,原本有些好笑,心底還嘲弄冷月玦今日如此忍得,原來是身體不佳。乍聽嘴兒不夠爽快,還有一處妙處,不由心尖一跳,訝異地瞧向二人。

  隻聽吳征一聲低吼,沉腰在玉蘢煙胯間飽蘸瞭花汁,起身就向冷月玦臀後刺去。她一驚起身,莫不是吳征已難忍到這等地步,不顧冷月玦月事來臨,要【浴血奮戰】不成?

  在冰娃娃一聲異樣的嬌吟中,韓歸雁爬在吳征身後,將兩隻桃乳蹭在他背脊上按揉撫摸著助興,才從肩井裡向下一望,心尖都險些從口中跳瞭出來。

  隻見肉龍鉆入後庭正大力進出,菊蕾口的緊致韓歸雁也心知肚明,那肉龍正不住地撫平褶皺,將之壓進翻出。壓進時仿佛一隻被撐大的圓口,翻出時粘滯的菊蕾又像隻嘟起的小嘴。

  “你們……你們……什麼時候……”韓歸雁心驚膽戰,不自覺地伸手捂住瞭後庭。

  “除瞭你和湘兒之外。”吳征吶吶道。

  韓歸雁執掌兵馬,為將之道處處爭先,自然也將這副脾氣帶回瞭床上,一向是不落人後。此時居然輕輕舒瞭口氣,暗暗慶幸瞭一番,旋即又緊張起來。

  隻剩自己和瞿羽湘得脫魔手,今夜豈不是危機重重?看吳征這模樣,享用瞭玦兒的,免不瞭還要采瞭玉姐姐的。若是還不滿足給他按住瞭,非要今夜就摘瞭自己的後庭,初破時的不堪模樣被姐妹們看在眼裡,豈不是所有的顏面都丟盡瞭?

  果然不多時吳征便抽出肉棒,沒頭沒腦地一沉腰,又將玉蘢煙的後庭挑破戳瞭進去。以韓歸雁的視線難以看清,可冷月玦朝天的臀兒中央,那已被查得紅腫不堪,一時尚未來得及完全合攏,露出個黑漆漆幽深洞口的模樣,讓她不由將屁股捂得更加緊瞭。

  吳征發狠般抽送,眼見玉蘢煙又再漸漸不支,韓歸雁的額頭都開始淌下汗來。忽而面上轉喜,眉開眼笑地咬著吳征的耳朵道:“嘻嘻,好像我們來瞭強援,是不?”吳征也是又驚又喜,實在想不到這陣腳步聲會在今夜響起。那腳步十分緩慢,顯得進退艱難,卻仍然若虛若實,來人的武功之高,世所罕見。

  腳步聲越發清晰地由遠及近,頓在瞭房門口,燭火已能倒映出她俏生生的人影。那絕色之姿,即使隻是個朦朦朧朧的影子,也能看出麗質天成。

  人影停瞭片刻,終於下定決心一推門步入房中,低著頭不敢看,隻如貓叫般道:“我……我來看看你們……莫要不加節制傷瞭元氣……”

  “噗呲……”一條與來人一樣修長的人影站瞭起來笑道:“我剛來時,也是這麼說的……”陸菲嫣吃瞭一驚抬頭望去,隻見諸女交股摩胸地貼在一起,吳征的肉龍脹得嚇人,不消想也知道方才是多麼地淫靡不堪。她嬌軀一軟幾乎要暈去,又是害怕,又是懊悔,又是期待。

  吳征一個大步直接將她扶住,抱起,動情道:“你還是來瞭。”

  陸菲嫣在門邊聽得吳征路過,癡坐著凝思許久,再沐浴整裝,加上她心中仍是猶豫不決手腳就慢,足足快兩個時辰才準備妥當,一步一腳地挨瞭過來,隻覺這一段路,比之在成都初次委身於他的那一段還要難行。落在熟悉的懷抱裡,心跳如鹿撞的陸菲嫣安定瞭許多,她軟綿綿地靠在吳征肩頭,幽幽道:“一傢人找樂子,我不來怕你遺憾……我……總是無法拒絕你的……”還是從前那副無可奈何認命的模樣,吳征心疼無比,一邊將她抱向床沿,一邊扯落衣衫。欒采晴為她所制的是件薄紗睡裙,和平常的款式並無太多不同,隻是料子用瞭透明的蠶絲,穿在身上幾近於無。或許是認為她的風姿已不需衣衫來襯托,隻需展露出來即可。

  將陸菲嫣抱上床,吳征便壓實瞭向她香唇吻去。陸菲嫣合著眼簾躲避灼人的目光,也享受著情郎的溫柔與愛意。腦海裡全是兩人在吳府時的恩愛萬般,如膠似漆。

  兩人越吻越深,陸菲嫣張開雪白的藕臂緊緊抱住瞭吳征,主動伸出香舌與吳征的纏在一起,呼吸越來越濃,氣息越來越甜,良久方舍得分開。

  陸菲嫣面紅過耳,低垂著眼眸輕聲道:“我……沒有打擾瞭你們吧……”

  “沒有,你不來,我們還未必挨得住。”韓歸雁是大舒瞭一口氣。

  “我知道姐姐定然會來,一直在等你。”冷月玦忽閃著眼眸,看得越發入神與迷醉。

  瞿羽湘則是面色忽白忽紅,不敢說話,也不敢看吳征,腦子裡卻全是吳征從前對她說過的那句沒頭沒腦的話:“你現下覺得我欺侮瞭你,趁人之危。呵呵,不怕告訴你,日後你會發現此事我隻占瞭小便宜,而你,則是有天大的好處。”

  “那你們怎地都不說話……被你們這樣看著,好難為情……”陸菲嫣面色緋紅,低聲道,一頭青絲散落於床,像散開的水瀑。

  “都在等你,都想看你。你若是覺得吃虧,一會兒再看她們。長夜漫漫,來日方長……”

  陸菲嫣心中一跳,來日方長,從前吳征也是這麼對她說的,並且給瞭她至今最快樂的時光。她不安地扭瞭扭身子道:“那……你們莫要管我那麼多,該怎麼,就怎麼……我隨大傢就是……”

  “真乖,怪不得夫君那麼疼你。”韓歸雁輕輕撥著陸菲嫣的長發道:“來瞭紫陵城以後,最苦最難的便是姐姐,不管今後如何,今夜姐姐須得盡性。”

  “我隨大傢就是……”雪白豐滿的奶兒像一對熟透的香瓜,乳珠更是細長尖翹,落差極大的蛇腰與臀兒,讓她渾身上下無一處不媚人。吳征捧著美婦的雪乳,激動地將龜菇對準穴口,緩緩插瞭進去。

  仿佛回到在成都的初夜。那時的陸菲嫣飽受身體欲望的折磨多年,一朝釋放,如癡如狂。今日的陸菲嫣同樣禁欲許久,雖沒瞭功法的差錯,可百媚之軀的渴求早已蓄滿。她一路行來時已悄悄解開【道理訣】對欲望的壓制,短短的一段路,竟然走得腿心全濕。

  熱乎乎的肉龍撐開花唇,將花徑塞緊瞭挺進,滿滿當當,粗長火熱得難以抵受。久曠的陸菲嫣不由自主地發出一聲長長的尖叫,嬌軀不受控制地左右扭動,唯獨玉胯穩穩不動地迎接吳征的插入。

  吳征將肉棒緩緩地插到瞭底,又一下抽瞭出來。難耐的陸菲嫣頓感一陣輕松,又覺好像同時被抽空瞭力氣癱軟下來。隨之而來的便是一股巨大的失落,花徑深處一股說不出的難忍奇癢如萬蟻撓心,恨不得受迫的花徑立時再被填滿。

  “給我……給我……”陸菲嫣目射熱焰,體酥聲軟地乞求不已。她的身體從沒有改變,仍然是那麼敏感,又那麼美麗。隻是被一插之後一抽,便隨之瀉出一大汩漿汁奔湧。

  脫力的嬌軀無法動彈,先前不動的玉胯卻隨著蛇腰不停地扭動,臀兒一抬一抬,連花唇都自行連連向穴口收縮,卻又垂涎似得滴出一沽一沽的花汁。種種媚態不僅吳征癡迷,連諸女都不由自主地幹咽起來,隻覺口幹舌燥,仿佛一團火焰正熊熊燃燒。

  吳征再度挺槍狠狠地刺瞭進去,啪地一聲直達花底,那酸脹爽痛把陸菲嫣再度撞出一聲長長的尖叫,分不清是快活還是難受。吳征心知這樣遠遠不夠,在成都時兩人可是幾乎不眠不休地奮戰瞭一整夜,才泄去瞭陸菲嫣多年積蓄的欲火。今日她雖不像從前欲焰難消,單靠這麼一兩下又怎能填滿?

  他開始一下又一下地撞擊著花徑,在陸菲嫣迷人的浪聲中,臀兒一下又一下地抬起迎合中,花徑裡顆顆肉芽像小嘴一樣的猛烈吸吮中,不停地加快速度,加重力道狠命抽送。

  陸菲嫣放開身體的欲望,本就是不想因害羞而打擾瞭大傢的激情,此刻也幾乎在第一時間就進入瞭狀態。不僅是看得見的肢體,看不見的整條花徑也在拼命地收縮,仿佛要將肉棒吸進肚子裡一樣。隻幾十抽,陸菲嫣便死死揪緊瞭雙拳,粉腿不住地劇烈抖動,牙關打顫地嬌啼出聲:“棒兒再深些……要來瞭……要來瞭……再重些……”她杏眼迷離,眼前一片模糊,下意識地緊緊抓住瞭不停上下彈甩的美乳,又討好地將乳尖一合一推,伸舌向乳尖舔去。

  “這麼大……”韓歸雁露出些艷羨之色,見陸菲嫣細長的香舌左撥右攪,分外淫靡。陸菲嫣本已全身脫力,舔起來甚是艱難,韓歸雁忙對冷月玦道:“去幫幫陸姐姐,她近來最是辛苦,也叫她盡情盡興一回。”

  花汁已是一註一註地泄瞭出來,陸菲嫣神暈意迷,躺在雲端仿佛要化瞭一樣。驀然胸口出香風蕩漾,另有兩隻香舌一同舔瞭過來,不僅與她同時舔吮美乳,不時地舌尖還相互糾纏於一處勾卷纏繞,竟然難舍難分。

  吳征看得睚眥欲裂,眼見陸菲嫣大泄瞭一回,他深知美婦還要第二回,第三回。遂悶吼一聲平躺,又將陸菲嫣抱起在上方,與自己胸背交貼。除瞭那隻肥美翹彈的臀兒正抵在自己胯間擠壓著肉棒之外,花容美乳,蛇腰幽谷無不在燭光之下大展大放。

  花汁早將腿心一線潤得通透,吳征腰桿一挺又探菊庭,讓陸菲嫣悶叫一聲,前花奇癢,後庭奇酸,不知要怎樣才能熬得下去。

  吳征被打斷瞭數回,終於又到緊要關頭,發狠地大力頂送,又對瞿羽湘道:“我也曾答應過你的,並沒對你另眼看待,今日也算做到瞭?”

  嬌聲大起,冷月玦與玉蘢煙又吮住陸菲嫣的美乳,吃得分外用力,不怕她吃疼,隻怕她不夠爽快。韓歸雁捧著美婦的螓首,不住將香甜氣息渡入她口中,兩人唇舌糾纏,在情欲滿得幾乎要炸裂的屋子裡,平添一分溫馨到極點的至美。

  瞿羽湘錯過瞭親近韓歸雁的機會,這一回雖是看著肉棒抽弄後庭的樣子心膽俱裂,卻直勾勾地看著空著的花縫,再也不願錯過,再也顧不得懼怕,兩指按著花唇向外一分,伸著舌尖就像汁水淋漓,奇香四溢的緊窄洞口鉆去。

  從未有過的刺激讓陸菲嫣如遭電擊般一彈,玉背拱橋般彎瞭起來。這般姿勢卻將美乳聳得更高,滿滿地送入玉蘢煙與冷月玦口內。臀兒卻是向下一陷,貼合著肉棒更緊更實。

  炙熱的呼吸聲沉重而急促,吳征低吼一聲,忽然從後庭裡抽出肉棒準備地塞向幽谷。其勢之兇猛,把正吃得香甜的瞿羽湘自下頜間穿過急速地擠瞭進去。瞿羽湘收舌不及,居然被肉棒一同擠在幽谷裡,吃瞭一驚急忙收回。正瘋狂抽送的吳征恰巧發力深深頂入,隻餘兩顆春丸在外。瞿羽湘香舌收回時兩相交錯,恰如舌尖正在春丸一舔。

  吳征大爽,陽精爆射而出,洶湧地讓肉莖頻頻脈動,灼熱的液體沖刷著陸菲嫣的花徑,讓兩片花徑也有節奏地脈動著,抽搐著。瞿羽湘打瞭個寒噤,再忍不住湊上唇去含住瞭蜜裂頂端的肉珠!

  陸菲嫣從未叫得如此大聲,也從未泄得如此暢快,吳征隻覺花肉抱緊瞭肉龍,每一顆肉芽都在大口地呼吸,大力地吸吮,無休無止一樣……

  待喘息漸止,繃緊的軀體脫力般軟軟垂下,春丸處居然有一根丁香在打著轉,不知是接走泄出的香甜汁液,還是在報答撫慰。

  “吳郎,你去陷陣營時萬萬記得喬裝易容,莫要叫盼兒看瞭出來。若是現下見面,以盼兒的脾氣定然又要再跑。她在陷陣營裡雖面臨危機重重,在你身邊我倒放心許多。切記,切記……”折騰瞭一夜天光漸亮,臨瞭昏昏睡去之前,陸菲嫣仍未忘瞭囑咐一句,唯恐吳征一時粗心有所怠慢。

  “安心睡吧,這些事我早就備下瞭的。回府的時候,我定把盼兒一道好好地帶回來。”吳征在她額頭一吻,又輕輕摟瞭摟,聽得陸菲嫣鼻息漸沉,嘴角帶著甜笑睡熟,才起身輕手輕腳地打開房門。臨去之前深深向諸女望瞭一眼,眷戀不舍,強自扭頭施展輕功高高躍起落在樹杈上,這才避開府中一切耳目,向前連連飛縱離去。——並非吳府的防禦不佳,而是吳征的武功遍尋世間已屈指可數,對吳府的一切又瞭若指掌,自然可以做到。

  激戰一夜過後,吳征依然精神健旺,除瞭內功日益精湛之外,心中仍有不舍與期盼也是重要緣由。自傢這裡春滿小院,不遠處的那一座裡,主人定然輾轉反側揪心瞭一夜,也等待瞭一夜。

  來瞭紫陵城之後,對幾位愛妻冷落瞭許多,可時不時總有聚在一處的時候,每一次也都是酣暢淋漓,盡情盡興。唯獨那一位,一次都沒有!

  於是夜晚留給瞭愛妻們,而這最後的一日時光,吳征要完完整整地留給她。這個世上最疼愛自己,疼愛得甚至已分不清是哪一種情感,隻知道把一切都付出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