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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魚遊釜沸·翠倚紅偎

  陸菲嫣在雨霽山上熬瞭兩日一夜已極是疲乏,不久就睡得香沉。吳征雖疼惜不已,也知陸菲嫣一向志存高遠可不是支閨中嬌蘭,現下的生活才是她一直的期盼與追求。有些尷尬的是,若在往日定是在房裡伴她到天明,可府中多瞭冷月玦不可棄之不顧,吳征硬下心腸離去。

  本事的增長讓身邊出眾的女子也越來越多,從前東躲西藏的做法已不符實際。即使與韓歸雁鬧瞭偌大的矛盾,吳征並不後悔挑明出來。內宅事雖多,終要見光,若不在初期便打好基調,此後的麻煩才是無窮無盡。已多次與韓歸雁說過今後吳府內宅由她執掌,也不知她想過如何執掌沒有?

  成長的過程總是佈滿荊棘,這一回不僅對吳征,對韓歸雁而言也是一記坎坷。吳征今日吃瞭癟,潛意識裡卻難以想象兩人會就此鬧翻,心中有所鬱悶之餘,也對女郎的解決之道頗有期待。隻是自出使長安歸來之後,與韓歸雁之事遲遲沒能有所進展。兩人感情再好,聚少離多仍是徒增幽怨,這麼一想,雁兒待他已是極好,除瞭兩人相聚時偶有一言帶過,更似嬌嗔多些的埋怨之外,從來不計較些什麼。

  吳征自嘲一笑搓瞭搓手,床上睡著一個,院裡等著一個,府外還有一個在生氣,另有一人睡在京兆府裡幾至漠不關心,莫說另有個尚未成年不好太過親近的小盼兒……好像,有點渣啊!是男人都望著妻妾成群,可真到瞭此時,處理起來實在棘手。

  棘手更需去一件件地處理解決。吳征輕輕帶上房門,走出小院。

  夜空靜謐,萬裡無雲。滿天星鬥燃燒著自己,仿佛一顆顆璀璨的明珠將霄漢點亮,卻又像一隻隻閃亮睜眨的眼眸,平靜而安詳。

  冷月玦側坐在涼亭的欄桿邊單腿支起,仰望星空。夜空是她最為喜愛與向往的所在。百無聊賴的夜裡,隻要仰望星空,世界就在思緒裡變得好大好大,可以幻想遙遠的地方,再不是隻籠中囚鳥。隻是從前的夢想沒有名字,未來的幻想也沒有形狀。經歷昨夜的迷亂又神奇之後,冷月玦望星空時心情不再鬱鬱寡歡,愣愣出神,卻成瞭心動意搖,神思不屬。

  “等你好久瞭,你在做什麼?”冰娃娃含笑回頭,喜悅與嗔怪並存,對吳征姍姍來遲,令佳人久候大是不滿。

  “有事,還不能說。”吳征在她身邊一屁股坐下,下頜抵在欄沿舒瞭口氣。

  “嗯,那就不說。你今日很不開心?”每個人都自己的秘密,兩人的情義也未到生死與共之時,不必太過苛求。吳征不肯明言讓冷月玦微有不悅,倒也不怪罪。隻看向來開朗樂觀的吳征自去瞭一趟京都守備府後就鬱鬱寡歡,料想他碰瞭難題,倒是好奇心大起。若能開導他一二,更是一件足以自得的美事。

  吳征抹瞭把臉道:“我和雁兒說瞭你的事情,她大發雷霆……我們還從沒吵過架,更不要說趕我走瞭。”

  “啊……韓大人是不喜歡我麼?”冷月玦半羞半慍,不想吳征這麼快就說瞭出去,可要羞死個人。更不想韓歸雁看似英武大方,實則這麼小氣,居然吃味到這等地步。

  “不是,確切來說,你隻占瞭一半,還有一半不能說。”吳征神秘地眨眨眼道:“她惱我不知愛惜自己,明明眼前一大堆火燒眉毛的破事,還要去招惹欒楚廷。我不愛惜自己,便是不疼惜她,沒當場狠狠揍我一頓已是不錯瞭。吃些味兒也是免不瞭,這麼說來,嘿嘿,她現下一定也惱你得緊,也定是不喜歡你瞭。但是你也莫要怪她,站在不同的角度,她也沒錯。怪隻怪太過多情一向是我最大的弱點,哎,可嘆,可嘆。”

  洋洋灑灑說瞭一大通,話語中也不偏向哪一方,末瞭還賣瞭個笑哏。然冰娃娃一無所覺自說自話:“隻占瞭一半,那就是還有一名女子瞭?把所有人都瞞瞭過去?比起我來誰更好些?”

  “額……”吳征胸腹一抽悶得肝都有些疼瞭,哭笑不得道:“不能說,現下真不能說,日後你自會知道。昨夜已和你說過,比來比去難分高下,各有所長。”

  “哦。”冷月玦一翹嘴角,彎起個弧線優美的唇形道:“方才我還不高興,現下一想,你應該待韓大人更好些。若是隻管喜新厭舊,人傢可不敢信你。被我鬧瞭一回,你心裡好受些瞭麼?要不要明日我去找韓大人分說清楚。”

  “哈哈,你去能說什麼?”

  “說你本不願,是我逼你的。你是看我可憐有些同情才半推半就……嘻嘻,對,半推半就。我也沒想過你要為我做什麼,更不會與韓大人爭搶。”

  “傻瓜。”吳征在她鼻梁上刮瞭一記道:“這種事若是真心不想,誰能強逼得來?”

  “隻為色相,不關有情,不會麼?”

  “情之一物,大都有色相在內,極為色相所迷,哪能無情?玦兒若不是天仙化人,我也未必動情。”

  “那倒也是,歪理從你嘴裡出來也能說得大過天去。那,你真真是對我動情瞭?”冷月玦露齒一笑,問得卻鄭重。

  “那是欒楚廷啊,我沒來由為瞭個女子去得罪他幹什麼?我又不是沒人要。”吳征頭痛地皺瞭皺眉道:“但是想想,一來玦兒足夠好,我是高攀瞭,自當為你分憂。二來玩弄女子隨手而棄,提上褲子不認人,我實在做不出來。欒楚廷也隻好先作對瞭再說!”

  冷月玦聽瞭一席切實又質樸的話,笑得媚眼彎彎,吧唧一聲在吳征臉頰旁獻上個十足十的香吻:“昨夜你占瞭人傢身子定是又哄又騙,說瞭不算;今晨難免甜言蜜語賺人傢開心,未必作數。現下撞瞭南墻還肯說出來,人傢才信瞭幾分!”

  “呼……我舍不得!留你在吳府雁兒怕是要吃味,但她懂我,若是放瞭你回長安,她就算與我一刀兩斷形同陌路,背地裡也要瞧我不起,我丟不起那臉,這是最真的一句!”

  “為什麼要瞧不起你?”

  吳征將《熙陵幸小周後》圖的故事又說一遍,續道:“我不是什麼大善人,但是自傢的內人若不盡力看顧,活在世上還有什麼意思。”

  “原來如此!怪道韓大人對你那麼好。越好的女子越不易動情,動瞭情就難以回頭對麼?你莫要怪她,同為女子若易地而處,我像韓大人似得占瞭先,現下還要更加惱火些。今後若得瞭空兒,我再好言好語和她說!總之……我不知將來如何,總不會與她爭搶就是。”冷月玦情動不已,偎依在吳征肩頭其樂難言。

  吳征卻苦笑一聲道:“你莫靠我太近,我現下火氣大,一會兒按捺不住將你就地正法,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冷月玦像隻受驚的兔兒一彈而起,背靠亭柱曲腿而坐,玉白的臉龐覆上一層嫩粉,貝齒輕咬唇瓣,怯生生地指瞭指兩腿之間壓低聲線道:“這裡……今晨還不覺怎地,到瞭現下卻越發痛瞭,真的不敢再來!”

  “君子好色,取之有道;欲壑難填,行之有度!該當如此。”

  “那我吹首曲子給你聽。”

  冰娃娃吹簫之技學究天人,可一念至此,兩人都憶起昨夜口含肉棒的既浪漫又淫靡,不由相視會心而笑。冷月玦理順心緒貼近簫管,清氣吹拂玉指抬按之間,清脆爽越的音符精靈般飛舞而出,於靜夜之中悠揚回蕩。

  仍是那一曲緣分之始的《笑傲江湖》!比之初奏時冷月玦心境平和,吹得悠揚瀟灑,這一回則增瞭許多嬌柔嫵媚,情思婉轉。吳征聽得幾個纏綿悱惻的挑音,心中一動,望向冷月玦的目光難免情濃性動。他不明樂理,也知音由心發,冷月玦並無刻意勾引之意,隻是第一回即享用瞭一次身心俱美的歡好,難以忘懷之下不自禁地寄情於曲。

  簫音終瞭餘音裊裊,冷月玦收瞭玉簫一挑柳葉長眉,橫生媚意,似在詢問這一曲奏得如何?

  “修為晉階,這就到我這裡抖威風來瞭?險些著你的道兒。”吳征籲瞭口氣散去內力。

  “你既有閑暇,豈不是正好比一比?哼,你弄得人傢又疼又難當,也讓你難受一會兒。人傢這裡還潮潮癢癢的……”

  每一名女子都有自己的可愛之處,有些始終精彩,有些則需合適的土壤才能綻放出別致的瑰麗。比之陸菲嫣現下的溫柔舒心,冷月玦今日不僅開朗瞭許多,還平添一股俏皮。

  “玉洞滴露,名不虛傳。”吳征把眉毛挑得像隻上下飛舞的寶劍,頗具淫邪猥瑣氣質,言之所向不指而明。

  “哼!去睡瞭,壞人。”冷月玦不敢再呆轉身就走,吳征卻三步並作兩步趕瞭上來,在她耳邊輕聲道:“是是是,好好將養身體,待不疼瞭又該嘗歡!”

  ……

  第三日裡擇吉時安葬瞭孟永淑,吳征心中一塊大石也暫落瞭地。屍身雖有藥粉守護不致腐爛發臭,但那張刀劈斧鑿的面容也已變得青黑,見之令人更加悚懼,可吳征依然親手為她整理好儀容,抱入上好的棺木封死下葬。

  倒不是為瞭做個樣子給雨霽山上的群豪看,實因心中確實不舍,敬佩中又頗多自責。當棺木蓋板合上的一瞬間,吳征心中似有一塊柔軟的部分被觸動。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尚未有親近之人永別,忍不住哭出淚來。

  安頓好瞭後事,吳征又在府中好生歇瞭一日。

  次日皇城裡是大朝會,聖上的旨意也下到瞭吳府,召他一同進宮面聖。大秦武林同盟一事陛下至今未曾明裡幹預,但吳征也未能辦得妥妥當當,又有頂撞迭雲鶴一事在先,也不知這一回覲見是禍是福。

  天光微亮時分,朝臣們便大都聚在瞭午門前。昆侖與青城兩派系之爭又一次擺上瞭臺面,朝中的動向是任何大臣都不願錯過的。不過比起從前,吳征乘馬來到皇城前時,齊刷刷的目光中鄙夷與嫉妒者不多,更多的是敬佩。年歲輕輕就敢與棟梁重臣之一爭鋒相對,始終不落下風,換瞭誰也得發自內心地贊一句。

  不過吳征也未貼向人群,自顧自地落在一旁。今日形勢難料,少落人口實好些。人群中尋著韓歸雁,女郎來得比自己還早。鋒眉微蹙,鳳目半合,吳征的目光自然感應得到,可還是寒著一張臉,眼眸微微轉動並未對視回應。

  “胡大人,不去給他鼓鼓勁?”霍永寧湊在胡浩身邊,朝吳征揚瞭揚下巴問道。

  “嘖,去有何用?不去。”胡浩捻須搖頭道:“他的事,除瞭他自己外人著實難插手,瞎胡鬧似的亂搞一場,由他自己去。”

  “你呀!”霍永寧虛指點瞭點胡浩,壓低聲音道:“罷瞭罷瞭,本官不怕得罪人,代你去。實不相瞞,武林同盟一事聖上看得有多重啊?為大秦計,私以為吳征比迭大將軍合適些。本官先給你交個底,一會兒迭大將軍若是為難人,本官是不會袖手旁觀的。”

  “嘿嘿,本官反正不說話。這事兒本官搞不懂,也插不瞭手,隻盼別扯到本官身上就好!”

  “胡大人睿智!”霍永寧又是一拱手道:“吳征前程遠大,待我們幾個老臣告老還鄉之後,朝中再無敵手。聖心難測,胡大人旁觀最好,佩服,佩服!”

  “有勞霍大人幫襯。”胡浩微微一笑,盡在不言中。

  吳征心情忐忑。雖是在府中與祝雅瞳商議瞭不知多少回,做瞭許多準備,但還是一句聖心難測,一切盡在未知。隻希望吳府剛掛上禦賜的牌匾不久,陛下莫要太過喜怒無常才是。

  “霍大人。”吳征早見霍胡兩位大人低語,見霍永寧到來不明所以,忙拱手行禮。

  “膽子不小啊!奚刺史可也沒和迭大將軍臉紅脖子粗過。”霍永寧笑吟吟道:“有點兒本官當年的二愣子相。”

  “下官怎敢與霍大人相比,形勢如此不得不為之。下官又見識淺薄,情急之下一時沖動才鑄下大錯,不過迭大將軍大人有大量,該當不會與下官計較。”

  “呵呵。不計較?莫不成吳大人這兩日上迭府負荊請罪瞭不成?”霍永寧一把揪過吳征衣領低聲道:“大秦武林同盟,除非青城公然宣稱退出武林,否則怎肯輕易讓你?本官與你說,有志向是好事,可凡事一步步為之切忌想著一步登天,你身邊能人眾多莫不是沒人提醒還要本官來教?你這不是把自己架在火坑上烤,而是在為難陛下!胡侍中蹚不得渾水,上瞭朝堂你小子給本官牢牢記住:多謝罪,少說話。本官盡力而為,看能不能保得這隻官帽子!”

  “多謝霍大人美意。”吳征苦笑道:“隻是下官這一回在劫難逃,安敢再連累霍大人?萬勿如此。”

  “呸!你以為本官是為瞭你?賊黨一事是朝中重中之重,已讓人人睡不安寢。江湖門派可對此事多有助力,遲遲定不下來莫說旁人,本官都給你們折騰得夠嗆,陛下可經得起?”

  “那是迭大將軍私心太重,他若不插手,大事已成,怪不得下官呀。”吳征攤攤手,一臉無辜。

  “私心?你若沒有私心,於情於理當青城昆侖同掌武林同盟。你早早先分出一半也不致針鋒相對,今後再循序漸進有何不可?還敢說項?”

  “霍大人教訓的是。”吳征不敢再還口。以霍永寧這等人精,哪能看不出這已是一場青城與昆侖近乎你死我活的較量,任誰都不會退後半步。至於他的話裡也釋放瞭極大的善意,霍永寧向來有些瞧不上迭雲鶴,當是為朝中計,還是希望由吳征統領武林同盟,更有可為之處。

  “好自為之,多以朝中為重,本官不希望你早早沾染派系為先的惡習。”

  朝堂上聖君端坐龍椅,諸臣議事,臨近午間方才消停。幾度朝堂激辯,人人都有些疲累,屠沖尖聲道:“有事奏本,無事退朝。”

  “陛下,臣有本。”迭雲鶴手持奏本出班啟奏。

  吳征一上午都半閉著眼睛養神,此時心中一凜暗道:“終於來瞭!”

  “迭愛卿有何要事,奏來。”忙瞭一上午政事,秦皇聲音都有些嘶啞,奏章早已不想再看。

  “臣參京兆北城令吳征目無法紀,犯上作亂,無中生有,當眾辱罵微臣,其包含禍心,挑撥離間,欲引發江湖門派與國對立,罪不容誅!”

  “吳征呢?”

  “微臣叩見陛下!”吳征趕忙出班跪地叩首,心中暗暗松瞭口氣。這事秦皇不可能不知道,背地裡迭雲鶴也必定打過瞭小報告,秦皇未在朝議之時主動提出,至少目前為止還是中立的態度。

  “你又幹瞭什麼?迭愛卿所言是否屬實?”

  “微臣的確罵瞭迭大將軍,辱是說不上的。隻是由於義憤陳列事實而已,至於旁的,迭大將軍可是折煞微臣瞭。”想要全身而退是癡心妄想,吳征先揀最輕的一項認瞭。

  “所因何事?”

  “因燕國長枝派門人孟永淑身故一事。”

  “啟稟陛下,臣並非妄言,實乃吳征巧言令色狡辯!吳征府上住瞭許多燕國武林人士,過從甚密。如今又因燕國人士當眾辱罵臣,若不是包含禍心更有何解?臣恐其已裡通外國,欲做叛國之事。”

  “迭大將軍可說得太重瞭。”吳征可憐巴巴地委屈不已道:“暗香零落禍害天下,微臣自幼習武,更是陛下之臣,當為陛下分憂。現今所作所為皆為剿滅賊黨,勞心勞力,夜不能寐。團結大秦武林門派結成同盟,一為共討賊黨,二為朝中出力,迭大將軍每每於關鍵時刻便來作梗,微臣還想問一句迭大將軍是何意?若是看微臣不順眼,或是認為微臣能力不足以擔當大任,盡可明言。”

  “為朝中出力?”迭雲鶴施施然向吳征走近問道:“若為朝中出力,當早早啟奏陛下,可你所作所為俱都在此,最終目的不過是想做盟主號令武林。你再百般抵賴,又豈能瞞過陛下慧眼如炬。”

  吳征見他懷中又掏出一本簿冊,心中暗暗叫苦。這一份私心從頭到尾都是有的,原本也算不得什麼大事,換瞭誰都能理解。——費盡心力什麼都撈不到手,誰能有幹勁?壞就壞在前日當眾頂撞迭雲鶴,兩人尊卑太大,吳征以下犯上必然逃不過去,而能讓他甘願冒此風險也要這麼做,裡頭又包含多大的利益,此時實在有些百口莫辯。

  “迭大將軍太言重瞭吧。”霍永寧見吳征啞口無言,出班奏道:“陛下,吳大人少年熱血難免沖動,可要說包含禍心委實太過。陛下還請三思,少年人一腔熱血雖有不當之處,可正是這一腔熱血才是我大秦國朝氣蓬勃之寫照!若是過於苛責,隻怕涼瞭少年人的心氣。”

  “哦?霍大人這是說本官小題大做瞭?”迭雲鶴轉身嘿嘿一笑道:“少年人一腔熱血,大秦從此便可法度全無,尊卑不分瞭麼?或者霍大人憑什麼說沒有?可是要以身傢性命為他作保?”

  “這……”吳征此前做得太過,讓機智的霍永寧也無話可說,隻得無奈道:“本官並無不敬迭大將軍之意,隻是事發突然,還需多多考量才是。”

  “還是吳征以下犯上,已非初犯,這事霍大人就忘瞭麼?”

  朝堂上無數目光齊刷刷望向吳征,又齊刷刷轉向俞化傑。侍中大人的兒子上一回被打得那叫一個慘,這種事情涉及尊嚴最易挑起官員們的敏感神經,不免又激起公憤。

  “一碼歸一碼,迭大將軍怎可混為一談?”

  “也對!臣啟奏陛下,吳征行事極多不合理之處,臣啟聖旨搜查吳征府邸,若有實證自當查辦,若無實證也不致冤枉瞭他。”

  被查府邸可就是鬧大發瞭,沒事也給弄出大事來,這一查可就不知猴年馬月,後頭的事情全不用做瞭。吳征心頭大跳,暗罵一句“好毒”!當下不敢再行造次,否則定然要給俞人則一個吃人的目光。

  “吳征,你有話要說麼。”

  “微臣心如日月,願尊陛下旨意。”吳征心頭惴惴不安。秦皇明知暗香零落之事,卻至今未做任何表示。吳征更不敢把朝中絕密當眾掀開,實在拿捏不透秦皇的心意。原本他打從心眼裡認為秦皇已老弱昏聵,聽胡浩數次提起時的敬畏還不以為然。如今接觸越多,越發覺得高深莫測。

  “那就依……”

  “陛下,微臣願保吳大人!”清亮而厚實的女音響起,韓歸雁出班跪地奏道:“吳大人確是為朝中出力,亦曾與微臣同剿賊黨,親冒矢石,不避危險。至於迭大將軍所言頗有疑難之處不便明言,微臣願以項上人頭擔保,吳大人絕無私心!”

  “韓愛卿當真要作保?”

  秦皇終於說話,吳征心中更是感動萬分。這一回若無韓歸雁挺身幫忙,一劫難以躲過。

  “願保!絕無反悔。”

  “也罷,韓愛卿既然作保,朕信兩位愛卿。隻是吳征數次以下犯上之事不可輕饒,傳旨,革去吳征北城令一職,貶作北城府衙孔目,即日交割!”

  好嘛,兜兜轉轉瞭一圈,又恢復瞭“九品大員”的光榮身份。

  ……

  “真是氣死我!”韓歸雁長腿生風,氣鼓鼓地來回踏步,踩得青石地面噔噔作響:“這麼欺侮人,還要幫著他,氣死我瞭,氣死我瞭。”

  瞿羽湘知道勸不住,也知韓吳二人感情深厚難撼,也不敢說吳征壞話,忍不住揶揄道:“氣的是你自己,還是你的吳郎?”

  “氣我自己!”韓歸雁扁著嘴抹瞭把眼中淚花罵道:“不爭氣!明明不想理他讓他吃點教訓,就是忍不住。你也笑話我,哼!”

  “哪敢笑話你。男人都這樣,見一個愛一個,哪位貴人傢中沒有三妻四妾,隻能怨咱們命苦生做女子。”瞿羽湘苦戀韓歸雁,吃瞭好大的一頓折騰,心態居然十分平和。

  “我不又沒不讓她碰旁的女子,可也要看看是誰!!我氣自己,更氣他沒把人放在心上,全然不顧這個傢。”

  “嘻嘻,這一下當真有吳府女主人的風范。”

  “你!我撓死你……不許逃!”

  二女正打鬧間,門外通報聲響起:“韓大人,燕國天陰門冷月玦求見。”

  韓歸雁略一錯愕,鋒眉倒豎而起恨恨低罵一聲:“這個不知羞的浪蹄子還敢來!”剛想讓人趕出去,眼珠子一轉冷笑道:“讓她進來。”

  冷月玦久候吳征不回,府裡又傳來朝堂上的消息,聽吳征挨瞭罰心中不忍。又想朝堂上的事就罷瞭她幫不上忙,吳征現下定然心情不鬱需人安慰,若不能與韓歸雁和好如初,隻怕更是難過。韓歸雁在朝上幫著吳征說話,幾乎押上瞭自己身傢性命一事已傳遍成都。冷月玦心想吳韓二人鬧別扭還因自己而起,韓歸雁既未變心,自己上門低頭認個錯,幫著吳征分說清楚,當能助二人重歸於好。

  隨著衙役進瞭後堂,冷月玦也不由心中惴惴不安。來時還覺有異,還自覺頗有幾分慷慨赴“死”的坦然,離著韓歸雁一門之隔才慌張起來。兩人私交泛泛還曾動過手,現下低聲下氣地前來,自傢言辭又不甚利落,一時有些懼怕。

  “韓大人在裡面,吩咐姑娘自行進去。”

  冷月玦推開房門,見韓歸雁坐在公案之後舉著卷書冊翻看,側首坐著瞿羽湘正眼觀鼻,鼻觀心,架勢十足官威赫赫。她咬瞭咬牙跨過門口躬身道:“民女冷月玦見過韓大人,瞿總捕頭。”

  嘶啦一聲,韓歸雁回以一記重重的翻書聲,將冷月玦嚇瞭一跳。轉念一想惹得人傢發火,自己又是來認錯,再多的委屈也得忍著,當即半躬著身子不起,垂首而立。

  後堂裡鴉雀無聲,足足有兩炷香時分。韓歸雁才換瞭個姿勢將書放下,向瞿羽湘道:“堂下立著何人?”

  “燕國天陰門弟子冷月玦。”

  “啊喲,原是玉潔冰清,待人不假辭色的冷仙子?找本官何事?”雖問瞭一句,話中譏諷之意十足,還是偏頭向著瞿羽湘說的。

  “屬下不知。”瞿羽湘神色不動,心裡卻笑開瞭花。比之自己當年吃味時怒發沖冠抄起刀子拼命,鬥嘴還被吳征氣得還不瞭口,吃癟連連。現下韓歸雁的有氣又發不出來,發出來作用想來也不太大的模樣,實在可愛又有趣極瞭。

  “哦。”韓歸雁應瞭一聲,復又低下頭神思不屬地翻書。

  “來向韓大人告罪。”冷月玦不善言辭,也知終於該輪到自己說話額,語聲清清淡淡,並不動怒。

  “哦?何罪之有速速報來,你雖是燕國人,若在大秦作奸犯科,本官一樣拿你查辦!”韓歸雁又是嘶啦一翻書,聲線也高瞭幾分,三千青絲之上看著火光都要冒瞭出來。

  冷月玦依然垂手而立,看不見韓歸雁的模樣。隻是她一向性子清淡,看上去倒平和許多,被韓歸雁損瞭幾句難聽的,仍是淡淡道:“一時情急,讓韓大人和吳大人交惡。小女子並非刻意破壞兩位大人的恩愛,隻是……當初未曾想到那麼多,心裡著實過意不去,請韓大人責罰。”“哼。”韓歸雁終於忍不住砰地合上書冊起身,居高臨下指著冷月玦罵道:“若是前些日子,我真想罵你不知廉恥!現下一想,我倒發現你心機重的很,分明環環相扣設計於人。破壞我和吳郎的感情?沒那麼簡單吧,你到底存瞭什麼心?”

  “韓大人所指何處?小女子不明白。”冷月玦豁然抬頭,面色也沉瞭下來。韓歸雁原本身材高挑修長,又站在階上居高臨下氣勢十足,但嬌小的冷月玦抬頭蹙眉,也頗有氣勢。

  “你會不知道?你既不知道,我替你說瞭!”韓歸雁走下階梯,俯視冷月玦道:“吳郎信任祝傢主,我也信她,若說你來大秦有甚高深莫測的目的,那是平白冤枉瞭你。但是吳郎那個人重情義,你分明是在利用這一份善良,別告訴你真沒想過!”

  “真的沒有。”冷月玦被韓歸雁的目光盯得芒刺在背分外難當,強忍著不適坦然答道。

  “你們兩人辦瞭好事,我且問你,你知不知道吳郎是個什麼樣的人?”

  “隻知一些。”

  “他有一點壞處,說起謊言來從不臉紅。謊言總在編織美好,最易讓人快樂!可他又有一點好處,對自己人向來誠摯,因為到瞭最後,還是真心實意才能打動人心。他現下一定給瞭你承諾對不對?你知不知道這份承諾說出來,他要做多少事情,解決多少麻煩,承擔多少艱險?”韓歸雁拔腳往前,兩人原本靠得極近,逼得冷月玦不住後退:“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委屈啊?還讓他占瞭天大的便宜啊?這份便宜我們傢可受不來!事情都已做下瞭,你以為來說上幾句對不起便是一番心意瞭?哼哼,我真不知你是真傻還是裝傻!”

  “真的傻,沒有裝。不過他說的沒錯,還是韓大人最瞭解他。”

  “真給你承諾瞭?氣死我!”韓歸雁一蹦老高,向著吳府方向鼓起香腮瞪起鳳目罵道:“人傢都氣成這樣瞭,你還要亂來。”

  冷月玦抿瞭抿唇,不知其中有什麼心機,總算明白過來此時該當多說韓歸雁的好話,至於什麼來龍去脈之類的,多說無益:“他說不這麼做的話,韓大人要瞧不起他。”也是福至心靈,沒說隔日一早,留自傢在成都的諾言便許下瞭。

  “他怎生與你說的?”

  “他說瞭小周後的故事,又說在韓大人面前丟不起那臉。”

  “呸。他丟人,我就不丟人瞭?”

  “總之是小女子一時沖動瞻前不顧後惹下大禍,韓大人要打要罵,小女子絕不躲一下。韓大人也說他現下背負太多,若是韓大人還與他置氣,他要更加難熬。小女子之前想得不多,經韓大人一言確是有理,今後若是帶給他煩惱,小女子也自會離去。”

  “呵,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若是不想給他增添煩惱,還請現下就消失!再者……你離去後又如何?去哪兒啊?回天陰門麼?你也聽瞭小周後的故事,誠心要讓他難受不成?”

  “我現下不想走,還舍不得這裡。韓大人想讓我即刻消失,我做不到。至於將來師命難違,我就算沒瞭命也不會讓他難受與難堪。這一點,韓大人放心。”

  “這句話還稍稍有個樣子。”韓歸雁發泄瞭一通心境略微平和,頗顯自豪道:“我們傢和外頭不一樣!吳郎尊重他的妻子,傢裡他也不會一人說瞭算。你一定也因為這一點才喜歡他的吧?”

  見冷月玦露出會心的笑容,韓歸雁更加傲然道:“我不是不講道理的潑婦,不管怎麼說,你能來這一趟還是有心。這一份心意我記下瞭,你先回吧。”

  “韓大人可是答應瞭不生他的氣?”

  “哼,憑你三言兩語就想化解?做夢!”韓歸雁一周鼻翼,鄙夷道:“莫要以為賴在這裡便能有想要的結果,能不能答應不是你求得來的。”

  “嗯,能得韓大人一句有心,小女子知足。隻是……”

  韓歸雁抬手一揮打斷道:“你愛等也隨你,但是若讓本官再聽見你一聲呼吸,我就趕你出去!”

  冷月玦不敢再說,微微欠身表示知道瞭,果然屏息凝神一絲聲息也無。

  過瞭小半時辰,韓歸雁正感不耐,眼見公務時辰將過,正待打發冷月玦走人時,房門毫無征兆地吱呀一聲打開。

  吳征一臉討好地弓著身子踏入,笑容瞬間消失,下巴耷拉著險些掉到瞭地上,額頭更是大顆大顆的汗珠沁瞭出來。

  他在北城府衙呆瞭半日交接公務,張六橋明裡接手,暗地裡哪敢占先?兩人的交接頗為草率,不需多時便已完畢。吳征又挨到此時此刻才轉來京都守備府,料想雁兒的氣消瞭不少,早間又有這一場朝堂恩義,便是再讓她趕瞭出去也無妨。

  男人嘛,該死皮賴臉時絕對要拉下臉皮。

  京都守備府也到瞭關府之時,吳征團團作揖,厚著臉皮讓勿來通報,好給韓守備一個驚喜。衙役們看著吳征忍不住嬉皮笑臉,卻也沒人敢阻攔讓他自去。

  吳征屏著呼吸輕手輕腳摸到後堂,聽得韓歸雁與瞿羽湘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揉瞭揉雙頰放松臉部肌肉,為一會兒豐富的面部表情做好準備,便大喇喇地推開房門,不想碰到這麼尷尬的局面……

  吳征忽然直起身子,搖頭晃腦地左右觀望一番,自言自語道:“怎地沒人?雁兒想是回瞭府上,還是去府上找她的好。”

  “你給我站住!噗嗤……”分明裝傻充愣,偏又如此可笑,韓歸雁給氣得忍不住笑瞭起來:“你眼睛瞎瞭麼?”

  “咦?韓大人原來在這裡?怪事,怪事,我方才入門時分明瞧不見人,想是韓大人功力大進瞭……”吳征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趨步上前。

  “呸。你來幹什麼?”韓歸雁瞪眼鼓腮,剛消瞭的火氣又騰騰冒起,抓起一把筆桿子就扔瞭下來。

  “啊喲。韓大人要下令麼?”吳征光棍之極地挺身受瞭,有些筆頭上還沾著墨跡,將一身錦袍塗抹得亂七八糟,連額頭都劃瞭一道,活像個玩雜耍的小醜。

  “我下令砍瞭你!”

  “那就扔錯瞭,這個才是。”吳征腳下不停走上臺階,取下一枚令箭雙手捧起道:“請韓大人下令。”

  “你……”韓歸雁一把抓起令箭,看吳征大義凜然的模樣,恨恨地在他手心重擊一下,雙足在地面連蹬,踢得木椅向後退去,發出令人牙酸的磨地聲:“你要氣死我,你就是要氣死我。”

  吳征雙掌泛起個鮮明的紅印,可憐巴巴地望著韓歸雁,待她略微平復才道:“要不,你再打我一下……”

  “皮糙肉厚,打有何用?”韓歸雁香腮鼻翼俱都鼓瞭起來,一股子怒火無處發泄,向吳征喝道:“你走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啊?不好吧?要不打兩下?三下好瞭……不夠?那四下,總之打到夠為止,最好把我腿打斷。”

  “死皮賴臉!打斷瞭腿把你扔進牢房,還想賴在這裡!哼。”韓歸雁恨恨地瞪視,隻是吳征的模樣委實太過可憐,像個受瞭委屈的小媳婦兒令人發笑。韓歸雁費瞭好大的力氣才強忍下來,生怕與他對視下去再也忍不住笑,忙向冷月玦喝道:“看什麼?本官的笑話很好看麼?”

  “好看。”冷月玦原本面無表情,經韓歸雁一喝露出神往之色道:“原不知什麼叫做打情罵俏或是歡喜冤傢,今日才知瞭,倒是羨慕得很。”

  “你……我遲早被你們兩個氣死!”韓歸雁一口氣發作不出來,癱在椅子上有氣無力道:“要說什麼快些說,說完瞭快走。哼,他還怕沒人來疼,府中有的是,還缺我一個不成。”

  “缺瞭哪個都不成。”吳征豁瞭出去道:“你是我發妻,又是內宅之主,缺的就是你。”

  “呸。我後悔死瞭答應你,又一貫信任你放縱你,哼哼,也是個賤骨頭盡愛惹麻煩,三天不打……那個……哼……就敢上房揭瓦!哼哼哼……”不知是給氣糊塗瞭還是朝堂上一番同仇敵愾,終究舍不得這份情義,韓歸雁越說越亂,被自己給說的笑出聲來。

  吳征哪能錯過這等良機,一把將韓歸雁抱在懷裡低聲下氣道:“雁兒,這一回我是真的錯瞭……我也不辯解,隻盼你饒瞭這一回莫要再生氣,下不為例!若是再犯我就……”

  “走開走開,一身墨跡把人傢都弄臟瞭。誰要你立誓?不許立誓!對誰也不許!”韓歸雁扭著嬌軀連連推拒掙脫不開,掙紮漸弱,終究任由吳征抱在懷裡。五指成拳,一下一下擂在吳征胸口泄憤,力道卻又比之深閨小姐還要不如。

  “怕你不相信我。而且,我真的可以立誓的。”吳征心中柔腸萬千,斬釘截鐵道。世間對神明頗多敬畏,誓言更是有極大的威懾。韓歸雁打斷瞭他,自是怕誓言成真,一番心意已是再清楚不過。

  “這種事誰說的準?反正不許你立誓。”兇蠻的氣勢消去,修長的女郎團身在吳征懷裡,香唇一扁淚珠滑落,這一刻方才放肆地大哭,宣泄心中怨氣。

  吳征哄慰許久,韓歸雁才漸止哭聲,不住埋怨道:“什麼臉都丟盡瞭,嗚嗚嗚,都是你不好,都是你不好……”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韓歸雁罵一句,吳征就順一句,慢慢地女郎的柔荑已在吳征手心裡抓撓道:“疼不疼?怕不怕?以後還敢不敢?哼,我看你是記打不記疼,不需幾日又忘得一幹二凈。”

  “疼啊,怕得很,以後再也不敢瞭,這回說什麼也忘不瞭。”

  “看看你這傻樣子,打你也不知道躲!弄得像什麼模樣!出去瞭不知外人要說人傢怎生欺負瞭你!”

  “犯瞭錯自當挨罰,哪有躲的道理,好瞭好瞭,我犯的錯你哭什麼?再哭眼睛腫起來可就不美瞭。我們回府上說成不成?”

  “嗯。”韓歸雁貓叫般應瞭一聲,又道:“快去換身衫子把臉洗凈瞭。”

  “那等我一會。”吳征抓起柔荑在手心吻瞭一口,輕車熟路地自去簾後換洗。韓歸雁抹幹眼淚,步下臺階向冷月玦道:“方才我心情不好,也給你賠個不是。總之……唉,事情都已做下瞭多說無益,望你莫要忘瞭今日說過的話。”

  “不會忘。韓大人大人有大量,小女子誠心謝過。”

  “我又不是為瞭你。”韓歸雁向簾後走去,陡然又想起一事,頓步回身雙目連眨。捉摸不定地繞著冷月玦一圈好生打量一番,又向瞿羽湘望瞭一眼。瞿羽湘一直悶口不言,被這意味深長的一眼瞧得毛骨悚然,不知哪裡做得錯瞭。愕然看著韓歸雁踢著腳步走入簾後,還一路氣鼓鼓地念叨道:“我就不信瞭!”

  也不知韓歸雁在簾後向吳征說瞭什麼,片刻後又掀開簾子自言自語:“回瞭府上又要顛鸞倒鳳徹夜不休,哼,才不要便宜瞭狐媚子。”

  冷月玦以為韓歸雁說的是自己,臉上泛起紅暈羞道:“韓大人不可胡言。”“你懂什麼?”韓歸雁鼓著香腮向冷月玦道:“你要我原諒你也成,今日你得聽我的。”

  “嗯,隻要不是傷天害理的事情,都依韓大人。”

  韓歸雁從鼻尖哼出一聲:“誰要你做傷天害理的事情瞭?先叫聲姐姐來聽聽,不傷天害理吧?”

  “不會。韓姐姐。”

  “倒還有些乖巧,隨我來,瞿姐姐也來。”

  絳沙簾子不透光看不清內裡,韓歸雁撩起時隻見吳征一身赤裸,哭笑不得地縮在床頭,額頭的墨跡倒是洗得幹幹凈凈。

  韓歸雁一摞袖管,像是要拼命一般道:“總之今日不把他榨幹瞭,不許走!我一個人弄不過,你們都得幫我,聽見瞭沒有?”

  “啊?我怕是不成啊……”瞿羽湘嚇得縮瞭縮脖子,能親近韓歸雁與冷月玦是夢寐以求的好事。可一想吳征的堅挺持久,還有韓歸雁榨幹的豪言,越想越覺得不妥。

  “哎呀我知道你不成,這不還有個幫手嘛。”韓歸雁挑釁似的頑皮回頭,料想這個陣仗定然把剛經人事的冷月玦嚇傻瞭不可。不想冰娃娃正來回打量,雖有羞意,更有些好奇。

  “韓姐姐是說,我們四個人一起?”冷月玦唯恐自己想得岔瞭,不由確認道。“怕瞭麼?”韓歸雁揚眉一笑,伸手解開腰帶嬌軀一扭。一身衣袍便順著比絲緞還要光滑的肌膚滑落,露出修長健康,肩寬腰細,奶大臀圓的妖嬈身姿。懾人魂魄的性感難有匹敵,修長筆直的美腿更是百看不膩。吳征艱難吞瞭口唾沫,呼吸立促,胯下肉龍已是挺立得發脹。這一下讓韓歸雁甚是滿意,得意地一扭小腰向冷月玦示威道:“還愣著幹什麼?莫非傷天害理瞭?”

  “沒有。我有些害怕。”冰娃娃歪著頭一想,遂坦然道:“一怕韓姐姐太好看,把人傢比瞭下去,二怕我不太會這些,做得不好,三怕從沒想過還能這樣,有些害羞。”

  “你說話都是這麼直接的麼?”韓歸雁略覺對冰娃娃有所改觀,也生出興趣來。

  “沒有,不想說我就不說話。隻是與你們在一起,我想坦然些。未曾騙人,也沒什麼不好說的。”

  “有趣。”韓歸雁目光中戲謔之色一閃而過,從後環著冷月玦的細腰道:“那人是個色胚,現下還不知心裡有多得意呢!你也別害怕,瞿姐姐會教你。”冷月玦回目見瞿羽湘也在寬衣解帶,目光閃躲極是不安難耐,甚至連畏懼之意也十分明顯。看韓歸雁大喇喇的模樣,本以為得她“舉薦”的瞿羽湘已輕車熟路,一見之下,大是不以為然。轉念還不及細想,隻覺腰帶一松,已被韓歸雁拉瞭開來。“韓姐姐莫非男子女子都喜歡?”冷月玦心中一驚,又生恐阻攔會再度觸怒瞭她。

  松垮的夏衫被輕輕剝落,比剝開一隻荔枝還要簡單。而裸呈的玉軀一身白玉之色,比新剝殼的荔枝還要水潤雪白。韓歸雁又繞著冷月玦轉瞭一圈,不由贊嘆道:“像個白瓷娃娃一樣好看,怪不得惹他憐惜。”

  “還是韓姐姐長得高更好看,瞿姐姐也好看。”冷月玦雖羞,更抵不過好奇心。一雙妙目看瞭看韓歸雁,尤其在長腿上流連瞭幾回,又望向瞿羽湘,對她奶兒上兩片乳暈甚是感興趣,不住低頭與自傢的比較。

  “瞿姐姐,我知道你還不適,但是今日一定得幫我。”韓歸雁像個臨上戰場的大將軍,與強敵拼死血戰之前正給袍澤們加油鼓勁,消除心理上的壓力。那面容看上去說不出地嚴肅,看得吳征與冷月玦都露出笑意。

  “我……我盡力而為……”瞿羽湘期期艾艾,半低的頭視線正在韓歸雁胸前兩團渾圓美乳之上,忍不住喉間一滾又咽瞭口香唾,臉上發燒。

  “這樣……”韓歸雁在她耳邊悄聲說瞭幾句,難掩得色。

  “真的?”瞿羽湘身軀一縮,左右難安。

  “一定能成!你聽我的。”韓歸雁得意地拍拍她肩膀,才轉身面向吳征,傲然挺瞭挺胸。

  吳征左右貪看鶯鶯燕燕,心裡也笑開瞭花。韓歸雁的小算盤哪能逃過他的眼睛?一時對接下來的香艷旖旎也是頗為期待。

  “你現下好得意瞭?”韓歸雁登上床頭,四肢著地爬行向前,像一隻性感又危險的大貓將吳征壓倒,目中的精光不知是得意,興奮,還是嬌媚:“說老實話,是不是早就等著這一天。”

  被兩顆圓沉隆乳壓實,光滑的乳膚震顫不已,激起的嫩粒兒隨著震顫搔刮著胸膛。纏上的玉腿中央,柔軟烏絨貼在胯間,已隱約可觸到嬌嫩的花肉。吳征早就熱血上頭七葷八素,癡癡道:“三飛才是王道!”

  “呸!就知道你們男人沒有一個不好色!冷仙子不會有意見吧?若是不情不願的不如早些離去,省得掃興。”雖不明三飛之意,猜想也知,韓歸雁啐瞭一口,借著身體遮擋在吳征胸口以指劃寫:“收心!”

  吳征探出頭來向冷月玦露出個詢問的目光問道:“你若是著實不願,不要勉強。”

  冷月玦縮瞭縮肩,一吐香舌羞澀道:“是有些害怕,但是更想試試。”

  吳征大手已移至韓歸雁兩片桃臀上不住抓揉,一嘗緊致豐彈的曼妙手感。熱力所過,又是一片小粒兒密密麻麻。機不可失,吳征半是解釋半是討好道:“玦兒從小到大過得甚是不易,什麼事都有人安排著身不由己。來瞭成都像是脫出瞭牢籠,難得有些開心的日子。她不喜欒楚廷,但是沒人聽聽她的心聲,所以玦兒對什麼事都好奇。”

  “所以就好奇到你床上去瞭?”韓歸雁還是忍不住譏諷一聲,又自言自語道:“想看就過來看得清楚。”

  吳征招瞭招手道:“玦兒來,湘兒也來。”一顆心大跳,隔著胸腔震得韓歸雁的碩乳抖出道道浪紋。

  “韓姐姐的這麼大,是不是更舒服?”冷月玦挨到身前,眨巴著眼眸問道。吳征哭笑不得,這幾乎是一道送命題,所幸未曾徹底被欲望打蠢:“不但大,而且彈性十足,舒服得很!”

  “恩,人傢好羨慕瞭。”果然冰娃娃不存芥蒂,一扭腰肢支起上身道:“人傢還不明白榨幹是什麼意思。”

  “噗嗤,傻妹妹。”韓歸雁失聲而笑,有些憐惜道:“他心裡還有一句話不敢說出來,大有大的好,小有小的好。再說瞭你這般嬌小,奶兒可真不小瞭。至於榨幹麼,這根壞東西樂得開心瞭不是會吐出汁液來麼?現下自是要擠得幹幹凈凈,一滴都不剩下!”

  “原來如此,這個說法倒有趣的很。不過……人傢才剛入瞭門,他的東西卻是十二品高手,隻怕人傢的先被榨幹瞭。”冰娃娃放開胸臆時口無遮攔,一下子就交瞭底。

  “十二品高手?胡吹大氣!”韓歸雁愕然之間直起上身捉住肉龍,轉念一想倒也無可辯駁,氣鼓鼓道:“就算是十二品高手又如何瞭?我就不信三個打一個還能打不過!你到瞿姐姐那邊去,看本將怎生整治這個色胚!”

  如同領軍大將擲下發兵的將印,擂響進軍的戰鼓,韓歸雁跨坐在吳征身上扶起肉棒抵在花穴之間。她與吳瞿之間三人之戲已有多回,不再似初次時的嬌羞難耐放不開,還頗具賣弄較勁之意。熱騰騰的龜首在縫隙之間刮弄,好似一根粗巨的舌頭正舔舐著花穴,又似一桿巨槍正在磨鋒磨利,隻待深深插入敵人身體的那一刻。

  被撥弄的花唇漸漸濡濕,刮弄時摩擦恥毛的沙沙之聲裡也混上唧唧水聲。韓歸雁閉目昂首後仰,讓修長的脖頸與高聳的美乳繃成一條驚心動魄的優美弧線,腰肢一沉,花唇猛然一分,綿密奇緊的花肉囁喏著將龜首含瞭進去。

  陽物入體,不僅將肥滿的花肉擠壓得一身毛骨悚然,熱力更如萬千絲線一樣向小腹深處直鉆。交合的兩人喘息聲粗瞭起來,吳征雙手箍住韓歸雁的腰肢,不知是有意還是肌膚光潔滑不溜手,雙手一路上升,終於攀住兩隻碩乳輕握。指尖發力之下深陷乳肉,推舉得上廓圓圓脹脹地鼓起。

  韓歸雁雙目朦朧張開,雙掌握住吳征手腕,似是雙腿無力已支不住身體,不得不借助手腕之力,才避免被一槍到底的酸痛難忍。歇息適應瞭片刻,韓歸雁鼓腮膩聲,又恨又愛道:“一口把你全吃瞭!”

  花徑已十分滑潤,花肉更是已不住蠕動。韓歸雁深吸一口氣,雙臂與雙腿一同向兩側劈裂分開,身體失重般墜下。肉龍劈波斬浪般破開緊致到極點的肉壁,狠狠地撞擊在花心上。

  “嗯哼……”啪的撞擊聲混著女郎嬌呼與吳征的悶吼,猛烈又暢快。韓歸雁一雙長腿橫裂大分,令花徑更加緊實飽滿,抽搐的嫩肉像是無數小手正在溫柔又激烈地抓撓。吳征再度攀上傲峰輕輕把玩揉捏,韓歸雁嬌喘籲籲,死死抓著吳征手腕,腰肢發力前後一抖。

  這一抖性感以及,但見纖細有力的腰肢肌束鼓起。抖動時自腰肢發力,帶動緊貼吳征腿心的隆臀前後一顫。幽深的臀縫原本因後撅而起微微裂開,可見一絲內裡誘人的春光。那豐潤的花瓣中央插著一根粗黑肉龍,說不清是花唇含住瞭肉龍,還是肉龍插裂瞭花唇。上方一點粉紅細小的菊洞若張若合,豐富的褶皺讓它看上去縮得奇緊絲發難容。而一顫之間臀瓣閉合收攏,旋即又再次綻放。若是從後望去看得清晰分明,真不知要被這一抹麗色逼得如何欲發如狂!

  吳征雖看不見後方春色,也低喝瞭一聲。韓歸雁的花肉異常肥滿,原本肉龍深入時便被纏夾得全無縫隙。那花肉受到排擠時自然而然地反壓而至,更兼韓歸雁此時的姿勢讓下身肌肉全部繃緊,隻這一夾便幾乎要瞭命。加上纖腰這一扭一抖,本就被纏得緊緊的龜菇溝壑,似被柔嫩如絲的緊致花肉溫柔咬緊,生生打瞭個轉兒。一整圈的麻筋全被搔刮而過,個中的銷魂讓吳征禁不住叫出聲來。

  “唔……”韓歸雁輕聲慢吟,鳳眸睜開俯視吳征,鼓著香腮膩聲道:“先讓你吃一回好的,一會兒人傢沒瞭力氣就換你,可不能停下來。”

  吳征強忍挺聳的欲望,牙關咬碎道:“我現下就想把你壓在身下,狠狠地插一回!”

  “一回才不夠……先忍著……這樣也舒爽得很……”韓歸雁的小腰放馬飛奔似的扭搖起來,越扭越快。即便如此,花穴之中緊致無縫的咬合絲毫不懈。奇妙神秘的窄小幽穴裡似有一道道電流亂串,電得兩人齊聲呻吟,顫抖不已。

  韓歸雁再度合上雙目徜徉歡海,那堅挺得又粗又壯的肉棒幾乎將花徑捅穿瞭,撐破瞭。極度充實的刺激攪拌著穴內的嫩肉,花唇已然門戶大開,內裡灼熱而滑膩,酥軟而緊致。稀蜜般的肌膚透著紅暈,滲著津津香汗。蜜桃般圓潤豐翹的臀兒在小腰的帶動下扭擺不停,臀肉結實又綿柔,舞出一圈一圈漣漪似的,由內至外鼓蕩不停的銷魂臀浪。

  汩汩的攪拌聲越發響亮,吳征在美乳上過足瞭手癮,轉而扶住纖腰。每當韓歸雁扭搖至正中一點時便向上推舉,這麼一來,女郎銷魂的腰震中央又有豐臀的輕抬起伏,攪拌與摩擦並行,快感更增幾分,濕淋淋的花戶挪移之間,在吳征胯部留下一條濕淋淋的水漬。

  “韓姐姐扭得真好看。”臀兒一收一縮,一頂一翹,女子身體曼妙的曲線與巨大的張力被韓歸雁演繹至最佳,極具韻律的動作更是既優雅性感,又淫靡浪蕩。

  隨著動作越發快速劇烈,不僅臀浪陣陣,胸前兩枚如碩大蜜桃般的隆乳也蕩開波濤。

  “嗯哼……”原來吳征終於抵受不住逼迫般致命的快意,趁女郎輕抬腰肢時,也是發力一頂。肉棒的重插讓女郎嬌軀大顫,發狠般的力道更撞得她胸前兩顆蜜桃沉甸甸地一陣彈跳,春色無邊。

  韓歸雁正熬得艱難,這一下又重又深,直撞花心嫩肉,一身蕩意再也抑制不住。雙腿內側肉眼可見地繃緊發力,深嵌蜜縫的肉棒被艱難地拔出,淅瀝瀝的花汁順著棒身涓涓滑落。一片狼藉之中,嫣紅肥滿的花肉死死糾纏著肉棒不忍分離,仿佛張小嘴死死含住瞭肉棒,被離體的力量抽著花肉直帶出穴外,終於在龜菇溝壑之間被牢牢卡住再也動不得一分。

  “大力些……”肉棒離瞭大半,韓歸雁身懸半空,一顆芳心也在懸在瞭空中不上不下。花肉急迫的渴求令她生出一股難耐的空虛與被再度占滿的強烈渴望。她美眸含情,話音剛落,便發力坐下,似乎在多等片刻都是巨大的煎熬。這一坐迎合著吳征聳起腰桿挺送肉龍的動作,一蹴而就地將棒身深深納入幽谷!

  那景象極其撩人!神秘的胯間芳草萋萋,飽滿的花戶被中央被撐開一個圓洞,本就淫靡得將人的魂魄都勾瞭去。再度納入時咬在龜菇溝壑間的嫩肉被粗暴地擠塞而入,更是拌著豐膩的花汁發出咕唧大響。

  “啊呀。”冷月玦看得腦中一暈,羞人中又有一股刺激與興奮。雖也曾與吳征試過不少姿勢,可她身姿嬌小,這般姿勢就遠不如高挑修長的韓歸雁做得震撼。

  何況如今旁觀更是看得纖毫畢現,著實讓芳心嬌羞難抑,目光遊移,不知該不該再看下去。

  韓歸雁將肉棒一吞到底,嬌軀順勢軟倒,將一對兒美乳緊緊壓在吳征胸前。

  她雙手捧著吳征面頰,忍著翻江倒海般的快感道:“這一下好舒服,你呢?”

  “再這麼下去我要死瞭……舒服死瞭……”

  “傢中的娘子每一位都這麼好,你要時時都念在心裡,這一回便算瞭,今後不可再做濫好事。”

  “我記得瞭,我也舍不得這個傢。”

  “嗯!那……人傢現在想要得很,你還不快用些力,讓人傢舒舒服服的。”

  “謹遵娘子諭令。”

  吳征沉腰抽出肉棒,堅硬滾燙的龜菇刮著花徑裡糾纏滿溢的嫩肉,讓韓歸雁嬌喘連連緊咬香唇,英氣十足的臉上媚色迷離,露出似痛非痛,似快非快的糾結難當。女郎一力配合,隻是這一回兩人交頸相擁,豐翹美臀隻能反向高高撅起,自平坦光潔的背脊之下隆出兩隻圓如滿月的臀瓣。

  兩廂抽離,眼看著肉棒將花肉刮出穴外,龜菇就要滑出蜜縫,韓歸雁美臀一沉,吳征腰桿一挺,隻聽噗嗤一聲,粗大的肉棒復又重重塞瞭回去。

  這一下插得拼盡全力,充實飽脹的爽感襲來,讓韓歸雁尖叫一聲獻上香吻。那柳腰上下狂搖,花肉緊夾,不住迎合著吳征怒龍的狂猛沖鋒。翹臀更是不要命地一撅一挺,驚顫顫的臀波不住甩擊在吳征的大腿上,發出連綿不絕,密如暴雨的啪啪撞肉聲。魂魄徹底散去之前,韓歸雁借著瀑佈般灑落的青絲遮擋,向瞿羽湘比瞭個手勢,便徹底被欲海狂潮淹沒……

  兩人不顧一切地挺聳扭動,看得冷月玦面開桃花,心中又有些酸酸的。比之吳征與韓歸雁的水乳交融,冷月玦的初夜無比生澀,遠遠不如。兩人已是忘乎所以,比之窺視迭輕蝶時的淡定,現下既有屬意的人兒,又看得清清楚楚。若不是實在舍不得看清那一份狂亂的恣意縱情,與雖原始,又攝人心魄的交合之美,早已掩面奔去。那淫靡的交合抽送水聲與男子的粗喘,女子的媚吟,讓她不知不覺滲出一股花汁,浸染烏絨。

  意亂情迷正不知如何自處,一雙柔軟又有力的手臂從身後癡纏瞭上來。冷月玦吃瞭一驚極速回頭,隻見瞿羽湘做瞭個噤聲的手勢,示意不要打擾二人,唇瓣湊在她耳邊輕聲道:“看得好難熬,我都濕瞭,妹妹你呢?”

  趁著冷月玦不及反應,瞿羽湘一攀秀乳,一探腿心。形狀完美的秀乳大小正趁手,把在手中被一顆凸立頂起的玉珠抵在掌心,至於腿心裡亦是潮氣翻湧,隻需再挑逗兩下,不免花汁泛濫。嬌小玲瓏的身姿更是極適合女子抱在懷裡,瞿羽湘心中一甜,意動不已。

  “瞿姐姐幹什麼?”冰娃娃不安地輕聲問道,雖扭瞭扭身,抗拒之力並不大。不知是周身軟綿綿的發不出力道,還是真怕驚擾瞭韓歸雁承歡。

  “他們正快活著卻冷落瞭咱們倆,不如我們來助助興?”

  “我不懂……”

  “有的事情都不用教。”瞿羽湘托著秀乳下沿,五指依次來回按壓掐握,卡在腿心的玉指一勾,恰巧點在花縫間正硬脹的肉蒂兒上。唯恐動作大瞭冷月玦不願,悄聲在她耳邊道:“吳郎愛得很!”

  “是麼?”冷月玦軟綿綿的應瞭一聲。原本初嘗禁果品著瞭其中好處,貪歡之欲便難熬。此前兩日將養花穴不曾再嘗過那難舍難離的滋味,今日旁觀一場激戰本就被勾起瞭心火繚繞。瞿羽湘手法溫柔嫻熟,在身上的敏感點來回遊走,一點一點地搔刮身上癢處,又聞吳征喜歡,遂呢喃道:“那我試一試。”

  “嗯。”瞿羽湘大喜!雖已與吳韓有瞭多次三人之戲,但韓歸雁對同性之歡尚未完全接受,互動不多,偶有為之也是放不開難以酣暢淋漓。相處的多瞭,從前見瞭男子便欲作嘔稍有好轉,可也僅限於不嘔而已,要想徹底扭轉過來談何容易?每一回都有半強迫半無奈的分別扭。如今懷中的嬌小麗人居然並不抗拒,不由喜出望外。

  瞿羽湘大著膽子含住耳下垂珠,但覺像枚扇墜兒一般薄薄巧巧。且含吮之間,冷月玦麻癢難當不住縮頸,潤滑纖柔的肌膚正不住發燙,泛出的一層細密香汗瑩然生光。她也是渴慰已久,一時意亂情迷,再忍不住從冷月玦頸側繞過,吸住噴香微甜的櫻桃小嘴,細細品嘗。

  冷月玦一呆之下慌忙甩開,示意不可。女子的唇瓣極為香軟,吻起來的滋味大佳,可要讓冷月玦現下就接受勢所難為。瞿羽湘面上一紅,訥訥地不好意思。正不知怎麼辦。韓歸雁的呻吟聲陡然拔高,隻見她復又直立上身,腰肢繃如張滿的長弓,豐隆挺翹的桃臀正不顧一切地扭動,讓一對圓沉的碩乳驚濤駭浪般晃動著。她已身困力乏,全憑吳征拿捏著腰肢將嬌軀推上拉下,啪啪撞肉不停。

  片刻後又不知哪裡來的力氣,不知足地抓起吳征的大手,深深按進豐彈的乳肉裡。

  吳征也是氣喘如牛,發力掐的十指深陷乳肉,一邊死命地揉捏,一邊推舉著韓歸雁。數個敏感處被同時刺激,韓歸雁如癡如醉。唇瓣正被兩顆貝齒死死咬緊,隻能從鼻翼中哼出聞之欲醉的媚吟,蹙起的鋒眉幾連成一線,渾身香汗,花汁飛濺:“我不成瞭……我不成瞭……要頂死瞭……不要那麼深……你……要弄死我瞭……”

  吳征無比嚴肅,一刻不停地征伐。韓歸雁的討饒並未換來憐惜,反而腰上加勁,來瞭一輪兇猛聳挺。力道之大仿佛控制著韓歸雁身體的已不是雙手,而全憑腰力將她撞起,再在她下落之時又是一撞,兩股戛然相反的力道撞在一起,其滋味快美之酣暢淋漓,由韓歸雁難以自控的尖聲驚叫中可見一斑。

  “嗚嗚嗚……你欺負人……”韓歸雁被欲仙欲死的快意潮水卷得七葷八素,正似她被拋起拋落的身子,胯間的花汁如開閘洪水,在反反復復的擠壓沖抵之下激出一浪又一浪的水花。女郎螓首亂甩,青絲飛揚,苦挨瞭兩下,分明已沒瞭力氣的身體又升起一股潛能。情知吳征也在關鍵之處,忙道:“妹妹快幫忙……”

  韓歸雁雙足立瞭個紮實的馬步!她雙腿大大地分開彎折,秀美的足踝踮立而起,細滑的美足僅以蜷曲的腳趾巴住床面。一雙美腿既要抵禦吳征的沖擊,又要支起身體的重量,幾乎已發力繃緊到瞭極限,肌束一條一條地鼓起,流暢柔美又勁道十足。這一下不需再起伏腰肢便能讓吳征保有挺聳抽送的距離,韓歸雁咬牙切齒地承受著逼命般的快意,恨聲道:“你故意的……”

  吳征沖擊不停,也是費勁瞭力氣才能嘶吼出聲:“沒有,雁兒再忍一忍……要來瞭……”

  “抓住!”韓歸雁抄起吳征的右掌捏按在左乳上,細腰一塌再度俯身而落,香舌輕吐舔舐著吳征右邊的乳頭。

  最後關頭的沖刺逼得人發瘋。吳征狂亂地挺聳,一次次讓肉棒淹沒在萋萋芳草之間。而已汗濕背脊的女郎,每一次的長驅直入的深刺都讓讓她婉轉嬌吟。緊密肥滿的花肉緊夾著粗碩的肉龍,玉露如雨,花汁如泉,亂顫的花心與縮得絲發難容的穴口快活到瞭極點,正奇異地共振著……

  “人傢真的不行瞭……嗚嗚嗚……”韓歸雁似哭似笑,似喜似悲,甜膩嬌媚的泣聲回響繚繞,花徑正竭盡所能地收縮蠕動,苦挨米已到瞭無法收拾,無法停止的地步。

  巨大的快意之下,吳征緊咬牙關加快挺聳撞擊。手中沉甸甸的碩乳豐彈無比,無論怎樣捏揉掐握,掌面上都傳來一股彈力絕佳的反震。不停進出著花徑的肉棒正被一股一股的花汁兜頭澆淋,仿佛泡在一缸暖水裡,又是舒服,又是暢快。

  眼看韓歸雁再也無法支撐,冷月玦忽然趴伏在吳征左胸上。她粉面含春,美眸射出媚光與羞意,低聲道:“這樣你喜歡麼?恩……唔……”

  吳征腦中一聲炸雷也似的轟鳴響起,不僅因冷月玦一口吸住空著的左邊乳頭,那強勁的吸力似自然而然地產生,軟嫩香滑的舌頭靈巧地繞圈勾舔,一身上下都被照顧得舒舒服服。也因冷月玦呈趴跪之姿,翹翹的小屁股撅得老高。微分的腿縫正是視線難以企及之處,隻能看見瞿羽湘亦趴跪在冷月玦臀後,螓首搖擺著前後探動。每一回探動都讓冷月玦抽吸著冷氣,那一聲悠長曼妙如仙樂的鼻音正因此而發出。

  吳征睚眥欲裂,目現血絲。這是期盼已久,卻從未實現的香色迷離。他嘶吼著掐緊掌中碩乳,左手擠入冷月玦胸前,將兩顆秀美的奶兒左右撫弄不停。至於視線不及之處更讓他幾乎憋死過去——冷月玦色澤嫩紅,噴香飽滿的蜜穴,正被瞿羽湘靈動的舌頭一下又一下地探入,翻攪,卷舔。時而還能聽見她接吻似的含住花唇,大力吮吸得唧唧啾啾之聲。那春情之盛,淫靡之色,激情中復有一股難言的女子柔美媚態,恨不能長出千裡眼就此看個清清楚楚。

  嘶吼聲越發沉悶,正如韓歸雁幾乎炸裂的胸腔。那股沉悶幾乎將她悶殺過去時,花徑裡的肉棒猛然脹大瞭一圈,更加火燙粗大,直脹得每一分花肉都敏感得跳起舞來。顫抖的花心泄出一股滑膩的花汁,自小腹起那欲仙欲死的極致快美奔襲而至,胸腔徹底被撕裂,澎湃的激情徹底綻放炸開,整個人被炸得像是飄蕩的魂靈。

  嬌聲呼喚之中,豐沛的花汁澆灌著深陷花徑的肉棒,它像是有生命般活瞭過來,不停地彈跳律動著……火熱的陽精噴射成水柱,一道,一道,又一道深深地射進已泥濘不堪的花房……

  ……

  當韓歸雁清理完畢,大腿打著顫回來時,吳征臉上揶揄不已道:“韓大將軍第一陣就打得丟盔棄甲,一潰千裡,不知還有什麼辦法榨幹我?”

  “哼!本將自有無數的辦法能讓你就范!本將不僅武器頗多,還有幫手,怕得你來?這第一陣吳大人也不輕松吧?”韓歸雁一邊鬥著嘴,一邊軟倒在愛郎身邊喘息,換來好一陣溫存。

  “當是不輕松的,韓姐姐被射瞭好多陽精,那裡都有些腫瞭……”

  冰娃娃冷不丁的一句話道破真相,韓歸雁羞瞭個大紅臉,啐瞭一口罵道:“什麼叫被射瞭……好多……愛偷看的小妮子。”

  “我覺得現下說這個,會有些情趣……”冷月玦一吐香舌,美眸似在詢問著有說錯麼?

  “哈哈!正是如此,大有情趣!”吳征樂開瞭花,作怪的手指在韓歸雁腰眼處畫著圈,癢得她嬌笑不已。

  “韓姐姐,我想吃一吃它,可以麼?”吳征胯間仍是一片狼藉,殘留的陽精與花汁混在一處,冷月玦並不介意,朝瞿羽湘瞄瞭一眼,想瞭一想續道:“人傢愛吃,而且韓姐姐身上好香,我想嘗一嘗。”

  “愛偷看的小妮子還是隻饞貓?”韓歸雁眼珠子一轉,揶揄笑道:“不必問我,留你下來自當你是一傢人,也不會冷落瞭你。”

  “好!”冷月玦展顏一笑趴在吳征胯間,扶起軟趴趴的肉龍用鼻尖輕嗅瞭一口道:“那我嘗一嘗。”

  冰娃娃好奇之心太過,雖是剛破身不久,可放得很開,總是什麼都想嘗試一下。見她伸出小舌在鈍尖輕點一下,沾著些許漿汁縮回口中品瞭品味道,似是覺得滿意,又含入龜首,縮緊兩頰,吸得十分歡暢。韓歸雁也生起些異樣之感。

  嬌小的麗人身形像個半大的姑娘,但胸前兩團嫩乳可堪一握,不大不小。翹翹的小屁股也顯得十分肥嫩嬌美,至於一抹小腰更因身材的緣故,細得似乎吳征大手一握便能環上一圈,連韓歸雁都不無嫉妒。

  女郎心中一動。她深知吳征胯下這根棒子的威力,往常場面的不分上下俱是愛郎體惜自己,歡潮褪去便不忍強加折磨,所謂的榨幹也多是氣話。此前著實熬不住時,她與瞿羽湘曾有過一回一同舔弄肉棒之舉,可惜做得並不好。韓歸雁尚未打開心結過分親近女子,舔弄時不免頗多顧忌。至於瞿羽湘則對男人的物事怕到瞭心裡,湊近些便滿心煩惡。即便如此,吳征依然心頭愛煞,時常念著求著再來一回,可惜終不能如願。

  韓歸雁在吳征額頭戳瞭一指嗔道:“臭得意,教你知道厲害!”

  言畢爬到冷月玦面前,見她哧溜哧溜地吸得響亮,吃得正歡。投入自得的模樣讓韓歸雁忍不住一笑:“好吃麼?”

  “嗯,我有些奇怪,吃著棒兒時也會覺得很舒服。”

  “果然貪嘴。想不想試個新鮮的法兒?”

  “是什麼?我看看。”

  韓歸雁回眸朝吳征送上個得意又嫵媚的目光,雙腿分開倒騎在吳征身上自言自語地哼道:“不給那個壞人看!”

  她避忌與女子過分親近多有瞿羽湘的緣故。若是三人無有此前的波折與瞿羽湘的愛意表白,或許循序漸進下不會拒絕這等床笫之歡。可知曉瞭瞿羽湘的愛意之後總覺再被她觸碰十分怪異,仿佛身屬兩人,由此十分不願。現下對冷月玦見她半大姑娘的身段,像個十分早熟的女童,倒並不排斥。

  韓歸雁托起碩乳,將被舔吃得勃立而起的肉棒夾進幽深的溝壑裡。細潤的乳肉中央升起一隻醜怪猙獰的獨目鬼,極具視覺反差的震撼。碩乳雖大,肉棒也雄偉,仍有半根仿佛紮透瞭乳溝,抵在韓歸雁下頜處。

  “這樣吃好麼?”此生不曾如此放浪,韓歸雁面飛紅霞。

  “想試試!”冷月玦又是先嗅瞭嗅贊道:“韓姐姐的奶兒這般大,還這般挺,真是好看極瞭。”

  “大是大些,但論漂亮恐怕不及你。”

  冷月玦嫣然一笑,紅著臉湊近香唇,肉棒的腥臊與乳肉的香甜之氣一同入鼻,極挑情欲。冷月玦就著龜首輕嘬淺含瞭幾回,就覺滋味甚佳,忍不住又將龜首吞入口中。

  “韓將軍饒命……”吳征雙腿繃得抽搐起來。韓歸雁胸前的妙物不遜陸菲嫣,平日裡被她香噴噴地一夾便覺吃不消。冷月玦的小嘴更是無上妙品,吸力之強,舔舐之細致無出其右。兩相結合,讓吳征急的抓耳撓腮,更兼又看不見春色淫靡,不住挺起上身左右觀瞧,急欲養眼。

  可惜韓歸雁身材修長,一起身便見平日裡極愛的豐隆桃臀擋在眼前,遮蔽瞭胯下的一切。吳征見兩片花唇略顯紅腫,正微微開合不已,心中一動,向一旁的瞿羽湘使瞭個眼色。

  瞿羽湘雖深嘗瞭一回冷月玦的豐美花唇,可更加渴望的韓歸雁卻始終未能如願。見韓歸雁與冷月玦之間親昵無比,心頭正酸意翻湧。吳征的眼色讓她回過神來,心頭大跳!

  韓歸雁始終避忌,兩人之間也止於擁抱,私密處最多也僅以手撫摸。隻是今日不同尋常,韓歸雁存瞭較勁的心思不說,也是徹底放開胸臆,要叫吳征嘗得餘味無盡的甜頭——正是親近一番的絕佳良機。

  吳征彎起上身,托起桃臀,勤修武藝的柔韌性在這一刻展露無遺,隻見他側著頭鉆入女郎胯下道:“真的有些腫瞭……心疼……”說罷便伸出舌頭,對著翹如嬰指的蚌珠舔瞭上去。

  韓歸雁正近距離看著冷月玦吸食肉棒,冰娃娃巴掌大的臉龐時不時貼上乳廓上沿。那肌膚滑若絲緞,私密處被觸碰讓她有些羞意,也有些異樣的感覺。胯間至為敏感處忽然受襲,讓她嬌軀一僵,這還不算完,另一根更為滑潤小巧的舌頭也一同貼瞭上來,向著蜜縫中央刺入一截。

  韓歸雁大吃一驚,本能地想逃,可四張手掌將她的桃臀死死按住,怎麼扭都甩不脫之際,兩根舌頭更是一同加大瞭攻勢。舔弄蚌珠的那一根抖若蜂鳥之翅,刺入花穴的那一根則順著肉壁轉瞭一圈。兩股酥麻的快意襲來,讓韓歸雁本就乏力的嬌軀再度脫力軟倒。

  順滑如絲的奶兒夾著肉棒一滑到底,被胯骨推得直達下頜。韓歸雁與冷月玦兩張絕美的臉龐更是隔著肉棒貼在一處,呼吸可聞。韓歸雁暗道一聲罷瞭,伸出香舌舔起棒身來。

  百忙之中,冷月玦吐出肉龍道:“韓姐姐不忌諱嗎?”那自是香津自口中溢出染滿肉棒,生恐惹人嫌棄。

  “無妨,一起吃一回。”韓歸雁豁瞭出去,向冷月玦鼓勵一笑。

  “他喜歡這樣麼?”

  “他現下得意得很,都快樂瘋瞭。”

  “好,那我們試一試。”

  冷月玦依然做吮吸之勢,櫻口張開含住半圈棒身,自龜首起一路吸吮著下行。韓歸雁吐出香舌,雨點般勾挑著龜菇溝壑。極致的快感襲來,吳征用力攀緊兩條美腿,貪婪地舔吃蚌珠與大腿內側嫩肌。瞿羽湘再也顧不得已和吳征太過親近,舌尖在蜜縫裡像肉棒一樣抽動瞭好一陣,又輕輕啃咬起嬌美的豐臀。

  四人各有所得,居然呈現一種荒謬的和諧!

  直到韓歸雁忍不住又泄出一股花汁,被瞿羽湘香舌一卷吃得幹幹凈凈。泄身時韓歸雁與冷月玦恰巧一同含住菇,像兩隻密不透風的皮圈兒。吳征再也忍耐不住抱落韓歸雁,在瞿羽湘驚呼聲中將她壓倒叫道:“忍不得瞭!忍不得瞭!湘兒使壞先來領罰!”

  吳征的忽然襲擊讓瞿羽湘嚇瞭一跳,他此前還從未如此粗暴過。待得雙腿被大大分開反壓至臂彎,臀兒仰天翹起春光大放,昂立的肉龍兇威赫赫地抵住花肉即將一擊到底,更是嚇得她臉色都青瞭,驚恐地大叫:“不要……不要……”

  正在關鍵的當口,韓歸雁不願掃瞭興致,亦覺今日是個大好的良機,或許可讓瞿羽湘紓解心結。女郎忙按住瞿羽湘肩側柔聲安慰道:“姐姐莫怕。”說罷便張開小嘴,將瞿羽湘敏感的乳暈吸入口中。

  除瞭初次歡好,韓歸雁再未如此親昵。瞿羽湘心中天人交戰,一邊是最愛的女郎正溫柔地吸吮玉峰,一邊是驚懼以及的男人醜物正挑開豐滿的花唇,向著體內深入!她發出一聲難以言述的鳴叫,肉棒不停地深入仿佛捅穿瞭身體,她上半身突然向上蜷縮瞭起來,下頜高高仰起,雙手亂抓亂打。

  吳征隻覺溫暖的嫩肉緊緊的包圍住肉棒,帶來舒適快感,花穴內一片溫熱柔軟潮濕彷佛要將他融化。他不理瞿羽湘的抗拒寸寸挺進直抵花心,徹底融為一體。

  瞿羽湘珠淚漣漣,可讓她驚懼的肉棒正不停息地拔出,又插入,再一次拔出插入。以平穩的節奏挑起花徑的快意,呼應著胸乳頂端一絲絲的電流。

  “瞿姐姐怎麼瞭?”冷月玦從身後環抱著吳征,將兩團秀乳緊緊貼在寬厚的背脊上,從頸側探出頭來,不明所以。

  “她幼時有夢魘,怕男人這根東西。你也一起去吃她的奶兒好麼?”

  “那我試一試。”

  膨大的肉龍沾染著濕漉漉的水光,一下一下進出著花徑。隻要想到這一幕便讓瞿羽湘心中煩悶欲嘔,可今日不同,她已沒有功夫去想。兩張絕美的臉龐埋在自己胸前,四隻明眸與自己對望。韓歸雁吐出香舌繞著峰頂打轉,膩潤的舌尖卷過乳暈,激起一陣一陣酥麻的電流。冷月玦的吸吮則更加暢快,香唇緊緊含實,那強勁的吸力幾乎要將峰頂的米珠都給吸走。

  幽谷仍在被肉棒一下一下的深鑿,沁潤出的晶瑩花汁被翻攪著刮出體外。每一下都鑿擊著花心,每一下都將神魂都抽離出去。對肉棒的厭惡來自心理,但幽谷的反應卻實打實地展露著身體的快美。雪白豐滿的臀兒不自覺地用力上挺,以迎合男兒更深更重地插入;背脊也不由自主地拱高,讓奶兒更被吃得更加暢快。

  全身暖洋洋似化成瞭一灘水,小腹深處的花心更被鑿得酥軟如泥。喉間不知是喜悅還是痛苦的呻吟聲越飄越遠,從清脆到朦朧。男兒的嘶吼聲中,征伐越加大力,越加快速,不顧一切地奮力沖鋒,仿佛沖散瞭她的身體,在火熱的陽精激射而出時,那失控的身體再也禁不住花汁汩汩傾瀉……

  待瞿羽湘從暈迷中醒來時,吳征又以重振雄風。隻見冷月玦撅著翹翹的小屁股,任由吳征在她身後兇狠地撞擊。兩條玉腿內側汁液淋漓反射著波光。韓歸雁在身後環抱著他,排貝般整齊的牙齒一口一口地啃咬在肩頭,可想而知一對碩乳正與背脊貼得緊緊的。

  肉棒的抽送時緩時急不斷變速。冷月玦嬌喘籲籲春潮湧動,微微撅起的香唇閉合著,隻從鼻翼裡哼出快美的呻吟。沉醉於既害羞,又暢美的快意之中。

  翹臀隨著每一次撞擊顫起波濤,秀乳也被推送的前後搖甩,嬌小的身姿此刻正現出一種性感火辣。

  吳征吭哧著粗氣,忽然彎腰伸手從兩肋下抓住秀乳,將冷月玦反拉而起,彎折的背脊仿佛一座拱橋。秀乳從前後搖動變作上下拋甩,翹臀自不斷撞擊變作擠扭廝磨,抬起的胯間烏絨稀疏,肉棒在花穴裡進進出出的抽送清晰可見。

  “讓玦兒也試一回好的,她一定喜歡。”

  吳征一個示意,瞿羽湘心領神會,仰天躺倒鉆入冰娃娃胯間,閉目不去看醜陋的肉棒,隻伸舌舔在充血敏感的肉蒂兒上。

  “不成瞭不成瞭……怎麼這樣……插得好深……舔得好麻……人傢受不住瞭……我我我……要死瞭,要死瞭……”冷月玦被刺激得神魂俱蕩,當吳征將肉棒插至末柄抵著花心狠狠旋磨,肉蒂兒被瞿羽湘吸入口中,那花心嫩肉像舞動的舌頭一般劇顫起來。綿綿軟軟的嫩肉一下一下地掃舔在馬眼之上,激射的陽精更是敲打著每一分敏感,傾瀉的花汁也是積極地回應著。冷月玦暈暈乎乎中,隻覺緩緩流出體外的汁液被瞿羽湘點滴不漏地卷走,吃得幹幹凈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