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爾1900年10月4日下午5時,郊區某處。)
臨近入夜的拉姆市郊,萬籟俱寂。
對大多數上瞭點年紀的本地人來說,這裡是一個太容易勾起傷心往事的地方。
破敗的屋舍之間荒草叢生,依稀可以辨識出原先是道路的地方也早已沒有瞭能讓車馬順順當當通過的間隙。
雖然偶爾也會有動物在殘垣斷瓦間穿過,但大多都是些草食類的野兔、田鼠之類的小動物。除此之外這裡便再沒瞭動靜,更沒有人煙。
說到人煙,那些平日裡常用的、與它們息息相關的爐灶和炊具倒是在大片大片荒廢的民居中遺落瞭不少,可能夠使用它們的人卻早就棄置瞭此地。縱然有人有心在這裡生活,想要在四壁透風的危墻之下與幾乎占據所有東西表面的銹跡和灰塵共生共存恐怕相當困難。
也正因如此,才使得此地具有瞭一些特殊的價值,被一些從事特別行當的人給相中,用於開展一些大多數普通人排斥的,不看好的,或是完全陌生的業務。
比如說,在每年的十二月藏匿一些違禁品;窩藏一些正在等待風聲過去的逃犯等。
還有,就是這兩年在貧民窟中新興的一個行當:情報。
目前對這項業務的行情和前景覺得中意的人並不多,賽門(琳花)算是這一行的先驅和佼佼者。
不過以看待老板和雇員關系的角度來審視,他們的合作方式其實相當粗暴。
老板對業務的發展寄予全力的支持,但其本人卻幾乎是個外行,缺乏前瞻性的眼光和預判力。
相對的,他的運氣卻很好,得到瞭一個在拉姆、乃至在整個業界都恐怕難有人出其右的情報人才。
“情報”作為一個行當,其所涉相當廣泛。
一樁完整的情報生意,是包括瞭采集、保密、傳遞、分析、整理,以及最後也是最重要的環節——交易的全過程。其涉及的知識范疇更是囊括瞭偵查學、加密學、管理學、政治、商學等在內的一系列的理論。
特別是,如果要在面對大量的情報時具備獨立的分析能力,那就還不得不在情報本身內容涉及的相關領域內有過人的涉獵。
繁榮的城市和國傢的話還勉強,但要在文化普及率相對很低的地區(比如貧民區和芬特的大部分地區)中尋找、訓練、培養大量這樣的人才是一個幾乎不可能完成的目標。
這也導致瞭情報工作大多是由國傢來主導的現狀。
好在這門行當的分工夠細,具備上面那種素質的人隻需要有幾個在高層坐鎮就好。
所以也才有“賽門幾乎是個外行”的說法,因為在這一行裡他除瞭偵查,其他都是不合格的。
這一點,賽門雖不甚介意,但也不至於渾然不覺。他很慶幸,也很得意自己每晚抱著的女人是一個個中的天才。
而那份從容與放任主義造就的結果就是——
在環繞拉姆市區的大片前巴倫斯堡舊址——也就是郊區,分佈著數十個零星的情報站。它們的位置極其隱蔽,尋常人士縱是僥幸路過,也隻會把這些看上去和其它廢墟沒什麼兩樣的地方給遺漏在目光的角落。
在這之中,有一個“特殊的”情報站位於拉姆西側國境大門與拉姆市區之間正中,貧民窟以北位置。
一個身材纖瘦的黑影在朦朧的暮色下穿過,憑籍著建築物間的陰影,十分低調地閃入瞭這座情報站旁被偽裝成一堆草叢的秘密入口。
半晌後,一個黑影又迅速離開——很難看出這個人和剛才是否是同一人。
這一切乍看之下似乎和別的情報站沒什麼區別。
其實,就在這個情報站的不遠處,還掩藏著一個更加秘密的隱蔽點,一個其存在甚至都不為這個情報站的工作員知曉的所在——亦即是這個情報站的與眾不同之處。
蜜兒管這裡叫做“安全屋”。
“喝水嗎?”在附近某間看上去隻是尋常破屋的地下,一個正值花季的金發少女背對著一個海藍色頭發,年紀差不多的女孩,從堆放在地上的木箱中取出一個密封好的小壇子問道,“也有儲備一些酒,不過現在不是喝那個的時候吧?”
蜜兒盡她所能地擠出一個微笑,但海藍色頭發的少女坐在床邊神情漠然,不為所動。
“謝謝。”她並未對這個在危機中碰巧遇到,又救瞭她的同齡女孩回報以笑顏,但語氣中不難察覺透著股帶有感激之情的誠懇。“水,可以。酒——”
酒還有別的用處,但她並沒有打算詳細解釋。
“這裡儲藏瞭不少食物和水,放心吧。”蜜兒的語氣中充滿瞭安心感,這既是安慰對方的話語,也是給自己打氣。
“……”海藍發色的少女欲言又止,她此刻關心的事另有其它。
“雖然隻是一個月的份量,不過再多也沒意義,畢竟隻是我一個人省吃儉用偷偷備下的而已。”蜜兒似有不甘地說道,但同時語氣又相當篤定,“也正因為這樣,我才相信這間安全屋能堅持一個月。”
“安全屋”。
何謂“安全屋”呢?顧名思義的話,“安全的屋子”即是其字面意思。
但實際上,絕對安全是不存在的,所以“絕對安全的屋子”這樣的東西當然也是不存在的。
封存中,沒有被使用過的安全屋固然很“安全”。但一經啟用,就有著暴露的風險。
人類的生存、活動,都會無可避免地產生各種各樣可循的跡象,人也不可能一輩子窩在某個封閉的空間裡不出來。所以,被發現那是遲早的事。
嚴謹地說,“安全屋”是一個用以臨時躲藏,在一段時間內安全系數較高的場所。
這個精心隱藏在門會情報點附近的地下安全屋內,備有一個月份量的水和食物。通風和穢物的遺棄也沒問題——這裡還有通向舊巴倫斯堡地下水道的避難通路。
所以,蜜兒才抱有可以在這裡躲上一個月的自信。
畢竟,燈塔照遠不照近嘛。
“好香啊,你用的是什麼香料?”蜜兒用鼻子猛吸瞭口周圍的空氣,“雖說這裡是地下,可也不要把香氣泄露出去。”
“……通氣口,佈置瞭,除味劑。”少女面無表情地陳述著,一邊從隨身的一個皮包中拿出瞭一把小剪刀。
“你要幹什麼?還有啊,總不能老是讓我‘你你你’的稱呼你吧?差不多告訴我你的名字瞭吧?”蜜兒把手背在身後,倚在墻邊,一副很隨性的樣子,對眼前少女手中的剪刀絲毫沒有疑心和戒備。
“咔嚓,咔嚓。”剪刀的聲音響起,一縷縷海藍色的發絲飄落在地面上事先鋪好的白紙上,原本就不太長的藍發被修剪得更短瞭。“伊芙。”
“嗯?可以瞭吧?太短瞭,都快趕上男孩子瞭——伊芙?是你的名字嗎?”看著女孩子視若珍寶的頭發遭到如此對待,蜜兒不安地把垂在腦後的金發馬尾辮撥到身前,將末梢卷在手指間。
名為伊芙的少女,點瞭點頭。她憑著感覺將自己的發際修齊,然後又將紙上的發絲收集起來,放入桌上的一個杯子裡。
她在杯中倒瞭點水,然後又打開皮包,摸出一個紅色的紙包。她小心翼翼地將紙包打開,然後用指甲從中舀出一小撮紅色的粉末,倒入瞭裝有水和頭發的杯中。
搖勻,攪拌,瀝去水分後,伊芙將殘餘的部分放在白紙上,置於燭火上烘烤。
不多時,白紙上剩下瞭一堆紅色的殘渣。伊芙將白紙折好,然後用手掌將裡面包著的東西碾成碎末。
蜜兒立在一旁,靜靜地觀察著伊芙一系列嫻熟的舉動。
這個名叫伊芙的少女看起來弱不禁風,但蜜兒堅信她絕對不是一個普通人。
之前,蜜兒已經兩次見識過瞭她在煉金學上的造詣。
一次是伊芙為她自己調配治療扭傷的膏藥。那個藥膏的成分雖然古怪——蜜兒想象不到,甚至也不願去想象馬糞和蛤蜊是怎麼變成一團藍綠色膏狀物的——但藥效看起來真的很神。第二次和現在幾乎一模一樣,除瞭那些正被她抹在頭上的粉末是藍色的。
果然,就在蜜兒琢磨這件事的時候,名為伊芙的少女已經將頭發如同變魔術般地染成瞭紅色。
“還有嗎?”伊芙問道,蜜兒馬上就明白瞭她指的是頭發上藍色的部分。
“嗯,好像邊緣還有些藍。”蜜兒走進她身邊,捻住一縷發絲觀察瞭一下。
“那樣就可以,最多八個小時,就會變成純紅瞭。”隻有在說到和煉金相關的事情時,少女的聲音中才顯得有那麼一絲自信。
“還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嗎?”蜜兒的意思是,她要先行離開瞭。
“……瑪麗,請幫我找到瑪麗。”伊芙抬起頭,望向蜜兒,乞求著。
“會幫你打聽的,黑色的——女人是嗎,應該不難找吧?”
“嗯,拜托你。”
伊芙的頭低垂瞭下去,又似乎是想起瞭什麼。她起身把右手放在左肩,向蜜兒行禮:“謝謝你。”
看著與自己同齡的少女躺下,蜜兒關上瞭房門,從狹窄的下水道離開。
回到地面時,頭頂上已是一片星月。
望著四周的廢墟和遠處貧民窟方向的燈火,蜜兒嘆瞭口氣。
雖然說瞭不少大話,其實這邊也是自身難保的狀態。
和她相遇是在三天前的夜裡。
那個時候,自己在貧民窟東部發現瞭這個奇怪的少女。
她當時似乎已是走投無路的狀態,身上的鬥篷破破爛爛,人也氣喘籲籲,連打招呼的力氣都沒有。
但蜜兒就是有種和她一見如故的感覺。
在臨時將她安置到自己心腹鎮守的,位於貧民窟馬車站附近的一個情報站裡後,蜜兒先是去賽門處復命,後又輾轉將她接到瞭碼頭藏匿起來。
蜜兒也想到過將她交給賽門來處置,但少女表達出的強烈抗拒和她那驚恐的眼神又讓蜜兒於心不忍。
“貧民窟中會有人來接應我和瑪麗的——原本的話。”伊芙的語氣充滿瞭無奈和悔恨,“也隻有那個人,知道,我們的行蹤。”伊芙的言下之意再清楚不過:她和瑪麗被那個接頭人出賣瞭。
“你認識那個接頭人嗎?”
“不認識,也不知道是誰。”
“那你怎麼知道我不是那個接頭人呢?”
“你的年齡。”
“是男是女總知道吧?”
“不知道。但那個人,一定是,大人物。”
“如果你被抓住的話,他們會把你怎麼樣?”
“不知道。”
“不知道?”
“想要找到我的人,太多瞭。”
“為瞭錢嗎?”
“比那個更加珍貴。”伊芙頓瞭頓,似乎是仔細考慮瞭下,“換成錢的話也可以。”
“說得我都有點動心瞭呢。”蜜兒開玩笑道。
“不會的,原先你想把我交給的那個人,賽門?”
蜜兒點瞭點頭。
“在你心中,賽門,比錢更重要。你肯瞞著他,就不會,為瞭錢出賣我。”
那時,蜜兒的臉一下子就紅瞭。
蜜兒不肯把伊芙交給賽門的原因有二:第一,是蜜兒無法證實,賽門和那位“接頭人”不是同一人。
——這些年,賽門哥哥變得太多瞭,就連琳花姐也管束不住他瞭。
——幫派的事也好,女人的方面也是。
——還有,竟敢傷害琳花姐姐,絕對不可原諒。哪怕琳花姐說自己是自願的。第二,是出於一點私心。
隻是第一眼看到伊芙那清秀可人、惹人憐愛的面容後,蜜兒的心中就認定瞭一件事。
決不能把伊芙交給那個大色狼。
還有,明明是同樣的歲數,憑什麼她就能發育的那麼好?
想到這裡時,蜜兒總會不經意低頭看向自己的胸口。
“……沒有那樣的東西,是為瞭偽裝嗎?棉花、皮墊,就可以,效果更好。”這是伊芙在被蜜兒問及是否有什麼藥喝瞭以後胸部會變大後思索許久給出的回答。
要不是已經對這個女孩不愛多說話的個性有所瞭解,蜜兒一定會被她氣暈過去。
一味躲藏也不是個辦法,而且事情並不是完全沒有周轉的餘地。
城區裡有幾個好姐妹,打聽名叫瑪麗的女侍衛的下落可以拜托給她們。據伊芙提供的情報來判斷,瑪麗如果被俘,一定是被帶到城裡去瞭。
資金方面,自己的積蓄雖然不多,但暫時也不用太擔心。
打瞭賽門的事情可以以後再說。當時,萬萬沒想到賽門居然能找到那個地方,自己一心急,竟然動手打暈瞭他(那下應該打得不重吧?)。
海婭倒是不得不提防,為瞭錢,出賣幾個素不相識的人對她來說完全不在話下。
最讓人安心莫過於琳花姐瞭。賽門暈倒在地時,對著蹲在一旁徹底慌瞭神的自己,琳花眼神中的示意和放任自己帶著伊芙離開的態度足以說明一切。
她是站在我這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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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爾1900年10月4日晚7時,賽門的傢。)
“這些女人最近還真是喜歡放我的鴿子啊?而且她們就不知道關門嗎?”空無一人的傢中,賽門站在空空蕩蕩,毫無煙火氣的餐廳前冷笑道。
雖然賽門的語調中調侃與自嘲的意味十足,但芭堤雅和朵拉還是能聽出他的心情實際上非常糟糕。
正如他們所見,偌大的傢中此刻靜悄悄的,既沒有人聲,更沒有琳花承諾的晚餐。
賽門可以感覺得到自己的太陽穴正在一跳一跳的生疼。
“喂,你們倆有誰會做飯嗎?”賽門將剛才在回傢路上繞路買回的蔬菜和肉丟在灶臺,然後在餐桌旁找瞭張椅子軟綿綿地坐下,把頭埋在臂膀中趴瞭下來,沒好氣地問道。
“對不起,主人。那方面我不太擅長。”
“我的話,勉強。”芭堤雅倒是好像可以做飯的樣子,但馬上又讓賽門大失所望。“如果隻是做‘飯’的話——那個,湯也可以。”
到瞭這個時候,這兩個女人才恍然大悟,自己與琳花的最大差距在何處。
“喂喂,那你們能擠點奶給我喝嗎?”賽門突然提出瞭相當任性的要求。
“咦——對不起,主人。我,我不行。”朵拉大吃一驚,雖然已經不是處女,但沒有身孕的自己想要憑空擠出奶來還是不太可能。
“……”芭堤雅沒有作答,她聽出賽門隻是在抱怨。
之後,賽門就一動不動地趴著,過瞭足有半個小時。於此期間,兩個女人隻得立在一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靜候其變……
“唉,好吧,好吧。芭堤雅,有勞瞭。”最終,賽門不得不向饑餓妥協。
在等待晚飯的過程中,賽門聽著廚房裡叮當亂響,顯然是廚藝苦手才會發出的聲音,叫苦不迭。於是,他索性起身,去屋裡四處轉轉,看看是否有琳花或漢娜留下的字條。
為瞭能看清楚些,賽門還打開瞭大廳裡的電力燈。
在亮如白晝的照明下,賽門扶著二樓的走廊扶手,將一樓的情況盡收眼底。
除瞭門沒關好外,一切都顯得如常,看不出有奇怪的跡象——說不定故意不關門已經被漢娜當成提醒自己有異樣的一種信號瞭。
“真的是,有點火大啊。”賽門撐著欄桿,忿忿地抱怨著。“喂!你們兩個,想好今天誰誰拿鞭子瞭嗎?”
賽門的意思是,被請來“對付”漢娜的芭堤雅和朵拉原先都應該是扮演“拿鞭子”的角色。而漢娜缺席的現在,“拿鞭子”的角色被壓縮到瞭一人,那也就是說,得有人來扮演開溜的漢娜原先所應承擔的“被綁著”的角色。
廚房裡的動靜消停瞭一陣子,然後又恢復瞭原樣,大概是她們已經商量好瞭吧。
琳花也是,最近真是越來越過分瞭,肯定有什麼事情在瞞著我吧?以前我還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次等你回來瞭我可要好好地把你“拷問”一番。
至於漢娜麼,猜也能猜得到,估計是去追琳花瞭吧?這個女人,這兩年本事非但沒退步,還更甚以往,不,說不定已經超越我和琳花瞭。尚不知曉這點的琳花估計要在漢娜手裡吃大虧瞭——唉?要不然以後就讓漢娜去做琳花的監督好瞭,不知道漢娜她肯不肯啊?
並不需要負責具體事務,隻用扯琳花的後腿的話,漢娜願意重出江湖也說不準哦。
“還要多久?”賽門朝著廚房問瞭一聲。
“咳咳,咳,嗯,估計快瞭。”朵拉好像是被煙嗆著瞭。
“……”芭堤雅沒有作答,賽門立時就明白瞭。
那就是還早著呢的意思。
“我去睡一會兒,好瞭叫我起來。”賽門無奈地晃晃腦袋,開始盤算起傢裡是不是還藏瞭些點心之類的,一邊轉身走進瞭臥室。
冰涼的床鋪和枕頭包圍著賽門疲累的身軀,賽門還沒來得及考慮琳花到底是何時離開的就進入瞭夢鄉。
然後——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剛剛鎖好的大門處,傳來瞭敲門聲。
“嗯?”睡眼惺忪的賽門猛然爬起,“晚飯做好瞭?這麼快?”
才過瞭不到五分鐘啊,早知道就不睡瞭。
剛睡著就被叫起來,反而更困瞭,心情也更差瞭。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大門口再次響起敲門的聲音。
這回,賽門算是聽清楚瞭,並不是芭堤雅和朵拉在叫自己起床。
但是,也不像是琳花和漢娜回來瞭啊?
敲門的手法和節奏都不對。
“砰·砰·砰·砰。”
門口的人開始大力砸門瞭。
搞什麼鬼?宅子周圍的暗哨都在幹什麼呢?
賽門突然警覺。
“芭堤雅、朵拉,不對勁!”賽門一躍而起,掏出匕首。廚房裡的兩個女人也丟下瞭鍋和爐灶,三人翻過二樓的走廊,沖下瞭一樓大廳。
從叫門的聲音來看,來人顯然是肆無忌憚。
好啊,真有意思。
這還是兩年來第一次有人敢正面叫板呢。
“聽我說,後院恐怕也不安全瞭,找機會從正門殺出去。”
“去哪兒?”朵拉一邊警惕著後院的方向,一邊問道。
“在魯克那兒碰頭。”賽門放低身體的重心,咬瞭咬牙,“然後集合人手。”
正面砸門,背後包抄,是很基本的戰術,賽門考慮的方向沒有錯。
但是——
“主人,好像——”芭堤雅聽出瞭異常。
“……”賽門閉上雙眼,摒息聆聽。
屋子四周好像沒有什麼奇怪的動靜。
正門口似乎也隻有一個人的樣子。
“哈啊?朵拉,去開門。”賽門做出瞭決定,“當心點,別沖動,屋外的好像是個‘外行’。”
“什——是的,主人。”朵拉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就這樣,賽門的大宅迎來瞭一位預料之外的貴客。
從某種角度上看,這位訪客的身份實在是遠遠超出瞭賽門的小小宅邸所能接納的規格。
厚重的門板被拉開,夜色之中,一個女人步履蹣跚地走瞭進來。
從賽門的位置看來,這個女人似乎有點眼熟。
東倒西歪的醉步。
喃喃不清的囈語。
蓬松垢亂的頭發。
還有就是那散發至滿大廳的酒臭味。
“啊……終於被我逮到瞭,小帥哥。”拿著一隻酒瓶的瑪格麗塔博士,邁著歪歪扭扭的步子“徑直”朝著賽門走瞭過來——隻是她偶爾前進兩步後,還會不由自主地倒退個幾步。
賽門收起瞭匕首,朝朵拉使瞭個眼色。在確認瞭這個醉女人的確是孤身一人後,朵拉第二次關上瞭大門。
“請問——”賽門依稀記起瞭她是之前和海婭在一起的那個女人,但一時又不知該從何處問起。
“電力——嗝。”倚靠在大門旁的女人指著大廳正上方的電力燈打瞭個酒嗝,一股子酒臭味飄瞭過來。
“要不要先綁起來?”朵拉提醒道。
“不妥。”芭堤雅在觀察瞭賽門的反應後,做出瞭如此判斷。
“嗯——”賽門也一時不知該拿這位不速之客如何是好。
大夥兒就這麼幹耗著,一直等到廚房裡傳出瞭有什麼東西被燒焦的氣味。
朵拉手忙腳亂地趕回二樓去滅瞭火。
賽門絕望地用手扶著額頭。
芭堤雅倒是很冷靜,一直沒有放松對瑪格麗塔博士的戒備。
“嗝,嘔——”瑪格麗塔在嘗試將剩下的半瓶酒一口氣灌入口中的時候出瞭點意外。
“給我——”終於,在瑪格麗塔再一次打瞭個酒嗝,對著門口的地面吐瞭個一塌糊塗後,忍無可忍的賽門指著眼前的女人喊道,“——綁起來丟到地下室裡去!”
具體的操作過程和賽門的佈置略有不同,瑪格麗塔博士並非是被綁起來丟進地下室的。實際上,嘔吐完後就昏迷不醒的她是被芭堤雅和朵拉抬進地下室後才被雙手分開綁在刑架上的。
值得一提的是,在漢娜的“房間”裡,賽門找到瞭一點肉幹。
這算是今晚到目前為止,唯一值得慶幸的事瞭。
“把這個女人——收拾一下。”看著衣服上還沾有穢物的瑪格麗塔,賽門皺著眉頭在漢娜的床邊坐下。
芭堤雅二話不說,上前去將瑪格麗塔罩著的薄衫撕瞭個稀巴爛。
朵拉也很利索地打瞭桶冷水朝著瑪格麗塔的頭上澆瞭下去。
這下,瑪格麗塔博士算是稍微醒瞭點酒。
“唉?啊啊啊啊啊!下午的小帥哥!”濕漉漉的頭發亂七八糟地披散在前額,瑪格麗塔勉強用沒有被遮住的右眼觀察瞭一下眼前的情況。昏暗的光線、詭異而嚇人的房間佈置、賽門身後蔑笑著的兩個女人、以及自己被束縛住的事實一時間都沒能夠通過瑪格麗塔的粗神經,唯一被傳達到她那舉世卓絕的大腦中的內容被濃縮成瞭這句不合時宜的傻話。
“……幫我問問她,她和海婭是什麼關系?”被瑪格麗塔嚇得有些目瞪口呆的賽門把頭側向朵拉。
在床上被別人誇贊帥氣的經歷確實是有過,但那一般隻是女方用以增加趣味的情話。像這樣大喊大叫著仿佛是要把自己吃瞭的女人,賽門還真沒見過。
“喂,你和海婭——大姐是什麼關系?”朵拉聽到賽門說這個女人和海婭有關,心中一愣,但還是硬著頭皮發問瞭——要是真捅瞭簍子,隻能寄希望於賽門來扛瞭。
“啊?那個,好姐妹啦。對瞭,小帥哥,海婭和你做過瞭嗎?”問及的部分被輕描淡寫地一帶而過,被捆綁住的女人反而拋出瞭殺傷力巨大的問題來回擊。
朵拉一時間被瑪格麗塔博士旁若無人的氣場給震懾住瞭。
芭堤雅也隻得無助地望向賽門。
“你們倆出去吧,我看她是酒還沒醒透的樣子。”賽門則是低下瞭腦袋,用手指捏著自己的鼻梁。“別忘瞭把門口收拾下。”
她和海婭的關系確實不一般,這點從今天下午二人的交談中就可以聽出來。但現在這樣的狀態,恐怕是沒法好好交流的,再讓兩個女人留下,隻怕是要讓她們看笑話。
滿含著羨恨之情的朵拉和芭堤雅無可奈何地轉身離開,帶上瞭房門。
二人明白,這一晚她們已經和本可以與賽門共享的男女之歡失之交臂瞭。
而這個來路不明的女人還很有可能取而代之。
把一個半裸的、姿色尚佳的女人和賽門一起關在那種地方,會發生什麼事想想也知道。
海婭的朋友?那倒不如說是正中賽門的下懷。
年紀麼,雖然看上去比賽門要大些,但那個女人的姿色,同樣身為女人的自己雖心有不甘,但還是不得不承認,她絕不在自己之下,堪稱上資。
當然,身材肯定是不如自己瞭——關於這條底線,朵拉和芭堤雅在無形中達成瞭默契。
待二人走遠後,賽門的壞心眼兒驟起。面對著喋喋不休的瑪格麗塔,賽門決定更換策略,拿出自己的看傢本領。
“美人兒,你叫什麼名字?”賽門緩緩走上前去,伸出右手撫弄著瑪格麗塔的下巴與臉頰。
“瑪格麗塔。”這招看來有效,瑪格麗塔一時停下瞭有關兩性話題的胡言亂語,癡癡地望著賽門。
“瑪格麗塔小姐,不,我叫你瑪蒂好嗎?”賽門進一步貼近瞭瑪格麗塔,把自己的胸膛壓上她的前胸,與那裡的尖端保持著若即若離的微妙距離。
“瑪蒂……”大喜過望的瑪格麗塔看上去都快要哭瞭。“好,好啊,還從來沒有男人——”
“瑪蒂,你的視力不太好嗎?”賽門努力地按耐住因扮演不擅長的角色形象而泛起的惡心感,一邊註意到瞭瑪麗鼻梁上戴著的鏡片。
如果沒看錯的話,那可是個值錢玩意兒。
早年間,玻璃仍然是稀罕貨的年代,眼鏡和透明針筒都是千金難得的貴重物品。因為那些東西都是用高純度的水晶制造的。(即使是玻璃的工業生產法被發明出的這兩年,想要將高純度的玻璃加工成鏡片的形狀也不是什麼易事。)
而這隻銀框架的眼鏡看起來用瞭有些年頭瞭,上面嵌著的兩枚厚厚的鏡片應該是水晶的。
這可不是窮人用得起的東西。
“啊,是呢,以前一不小心就會看好多書,而且一看就停不下來瞭。”瑪格麗塔博士的語調聽上去有種撒嬌的感覺,雖與其年齡不太相配,但聽上去卻意外地不讓人反感。
“後來呢?”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能溝通的法子,賽門隻能硬著頭皮演下去。他用手撥開遮擋住瑪格麗塔前額的發絲,與她“深情”對視。
“後,後,後來,就,就這樣瞭,那個是好不瞭的。你,你,你可不要,不要像我——”瑪格麗塔漲紅著臉,結結巴巴地沒話找話,“現,現在的光線就,就不太合適。”
現在的光線的確是不太適合讀書吧,調情什麼的倒是正好。
“瑪蒂和海婭是怎麼認識的?”賽門的左手也沒有閑著,不安分的四根手指熟練地搭在瞭瑪格麗塔的胸部上緣此起彼伏地輕觸著——即土氣的全覆式胸罩上方最邊緣部位。
內衣的品味倒是和琳花很像啊。
“那個,我,之前,無聊,後來,就翹班來,被人追,不不,不是那種追,是一群男人,我就跑瞭,然後,哦,還有行李!之後就到瞭酒館瞭,海婭幫瞭我大忙,我就和她成朋友瞭,她洗澡的時候,我偷喝瞭點酒,因為她不讓我找你——”
“哦,是這樣啊。”賽門雖然口頭上如此應付著,但實際上基本沒聽明白。
琳花也好、漢娜也好、蜜兒也好、還有這個女人,她們都拿我當白癡嗎?
賽門並沒有察覺到是自己的“辦法”有效得過瞭頭。
“你清醒點瞭嗎?要不要醒酒的藥?”賽門湊到瑪格麗塔的脖子上,用嘴唇嘗試著在那裡發起攻勢。
“不要,如果這是做夢,我希望永遠都不要醒。”瑪格麗塔的意識仍然在拒絕這一切都是現實。
賽門的盤算卻沒這麼復雜,送到口的肉沒道理不吃,況且這女人雖然傻傻的,身材也不如琳花那樣緊致,但她的臉蛋兒還不錯,性子也別有可愛之處。
“有人說過姐姐你很可愛嗎?”賽門用力在瑪格麗塔的鎖骨上吸吮著,同時把手繞到她的背後偷偷解開瞭胸衣的帶子。
就著這時,賽門發現瞭一件怪事。
正在愛撫著她胸尖的手指處傳來瞭異樣的觸感。
為瞭不讓正在逐漸升溫的感覺冷場,賽門一點一點地轉移著主攻的方向,從鎖骨到喉部,到胸脯,在那裡停留瞭一會兒後才抵達雙乳之間的鴻溝。
這個乳房的尺寸還不錯,賽門心想,一邊偷偷地把視線轉移向她的乳尖,想要看看先前是否是錯覺。
“……”與一些體質冷感的女性,尤其是琳花的交合使得賽門培養出瞭註重不讓女方冷感的床第技巧。對那樣的女人,賽門的一般習慣是將她們徹底地撩撥到欲火焚身,不能自拔的地步後才開始肆無忌憚地索取。
縱是如此,賽門此刻竟也愣住瞭。
為什麼?
這個女人的乳頭是埋沒在乳房裡的?
瑪格麗塔的胸尖處,兩顆殷紅的乳頭雖然早已挺立,但前端依舊深深地陷入在淺淺地乳暈正中。
這個,要怎麼弄?摳出來嗎?
賽門一時陷入瞭迷茫。
“你,要不要先把你松開?”兩個人一起的話,應該會順利些吧,這個女人看上去也不像是有能力反抗或是想要逃走的樣子。
“不用啊,這個樣子,就好。”賽門的動作一時遲滯,瑪格麗塔也略顯得灰心喪氣,“我就是這樣子的女人吶,以前的男人也有這樣的,看見瞭‘那個’就打退堂鼓瞭。而且就算我騰出手來,我在這方面也沒什麼經驗的——這樣子就好啦,如果你還想繼續的話。”
“……”
“不做下去也可以啦,像我這種快要三十歲又不懂情調的——總,總之,我,那個,今天這樣子已經很開心,很開心瞭,嗚……對不起啊,海婭,我偷吃瞭……”說到後半,瑪格麗塔已經是在哭訴瞭。
什麼嘛?真是個麻煩女人。不過,這不是挺可愛的嗎?
偶爾玩玩這樣的“新手”,也蠻不錯的。
尤其是,她還是海婭的朋友,對海婭來說,恐怕威力蠻足的。
“瑪蒂,看著我。”賽門一手攔腰抱住瞭瑪格麗塔,一手托起她的臀,將她的腰胯向著自己略微提瞭起來。
雙腳突然懸空的瑪格麗塔一時失去瞭平衡,雙腿胡亂地蹬瞭幾下。
“相信我,放輕松。”賽門安慰著狂亂中的瑪格麗塔,將自己的嘴唇遞瞭過去,“閉上眼睛。”
“嗯,你不叫我睜開,我絕對不——”
還沒等她說完,二人的唇就緊貼在瞭一起。
起初,瑪格麗塔還緊閉著嘴唇和牙關,但在賽門四處遊滑的舌與手指的聯合攻勢下,她的口腔很快就陷落瞭。
攻破瞭羞恥心的舌頭如同蛇一般在瑪格麗塔的顎齒之間遊走著,將瑪格麗塔口中的一切都剝奪殆盡。作為交換,瑪格麗塔被賦予瞭這三十年來都不曾有過的奇妙體驗。
就在這個時候,就在賽門忌憚著對方口中殘餘的酒味時,他發現瞭一件事。
自己托著瑪格麗塔臀部的手那裡已經變得濕漉漉的。
“瑪蒂,不太擅長這種事吧?”賽門的舌從戀戀不舍試圖挽留它的瑪格麗塔的口中輕松掙脫瞭出來。“要不要再溫柔些?”
“我,我還想要。”瑪格麗塔的神志已逐漸趨向迷離,絲毫沒有介意被束縛住的自己遭受到的對待本就與“溫柔”二字無緣。
“換這邊好瞭。”賽門已經想好瞭該如何對付這兩枚罕見的乳頭,他把口覆在瞭瑪格麗塔的乳暈上,將舌尖探入乳頭與乳房之間的空隙,竭盡所能地在那裡舔舐。
“哇哇哇哇哇……”瑪格麗塔一下子就被這樣的感覺給逼到瞭邊緣。
“嘖嘖嘖嘖——”嘴上說要溫柔些,但賽門絲毫沒有留手的意思,在用舌尖沿著乳頭以圓形的軌跡打轉時,他還加上瞭用力向外吸吮的力道。
“哦哦哦哦……”並沒什麼性經驗的瑪格麗塔,無師自通地學會瞭用雙腿配合著賽門的步調,夾住瞭他的腰。
雙手得到解放的賽門開始試探性地在瑪格麗塔的腋下、後背、臀部和大腿內側遊弋,或摩挲一番,或輕捏一下,觀察她最敏感的幾個部位反應是否過於強烈。另一方面,舌頭的工作有瞭進展,瑪格麗塔深陷在乳房中的乳頭因充血而愈發鼓脹,前端的部分終於有瞭一點凸出來的跡象。
但賽門實在是等不下去瞭,他用牙齒向內強行挖掘瞭一段距離,然後叼住瞭乳頭的根部,將之一口氣從乳房裡拽瞭出來。
“噫噫噫——啊哦哦……嚯嚯……救,救命!”從乳頭處傳來的微痛成為瞭導火索,點燃瞭瑪格麗塔身體內部積蓄多時的快感。爆炸般的高潮在體內綻放開,首次體驗到如此感受的瑪格麗塔博士竟然產生瞭如同在實驗失敗時煉金藥品爆炸般的錯覺。
“哈,還是這個地方最敏感啊,話說高潮瞭喊救命的女人我還是第一次遇到。”從瑪格麗塔博士的下體傾斜出的液體將二人緊貼著的衣物打濕得一塌糊塗,立刻就明白瞭自己已經得手的賽門玩心驟起,故意挖苦著身體仍在一顫一顫打著哆嗦的瑪格麗塔博士。
“嗯,接下來——”賽門將緊纏著自己的雙腿解開放下,褪下瞭褲子,然後又用小刀刻斷瞭瑪格麗塔的內褲邊帶。
這種情況下,不做到最後才是不禮貌的吧?
“我,那個,你慢些,我——請溫柔些,我還——”稍微從一團亂麻的意識中掙脫出一個口子的瑪格麗塔馬上理解瞭接下來將要發生何事。
“放心,放心,都交給我吧。你平時這方面的事情比較少吧?”賽門說歸說,早就挺直到極限的粗壯下身卻毫不含糊地抵住瞭高潮後仍舊緊窄到有些異常的入口——隻是將龜頭的前端一點點探入到瑪格麗塔的體內後,賽門就發現瞭這個問題。
“呼——”瑪格麗塔明顯是倒吸瞭一口涼氣。
“喂,太緊張瞭啦,如果不想太疼的話,就深呼吸幾次哦,我可以等你。”賽門調整著自己將要突入的方向。
“好,好的。我,那個,請你一定要溫柔——”
“好好,知道啦。我會慢慢地——”就在賽門準備發力時,瑪格麗塔道出瞭足以讓賽門的理性崩壞的話語。
“——因為我,還是處女。”
“……”賽門沉默瞭。
她在說什麼啊?
大腦一片空白的賽門聽到瞭理性正在逐漸垮掉的聲音。
想要我溫柔一點,就不要說出這種話啊。這樣的話——不就更加讓人想要欺負你瞭嗎?
“以前,也有過這樣,不,不是,沒這麼激烈的,但也有男人,但都是些為瞭我的財產和名望,總之都是沒有做到最後——啊啊啊啊!”
這一次,賽門再沒有給瑪格麗塔留下進一步讓自己動搖的機會。他毫不憐惜地向前邁進瞭一大步,試圖一口氣直接頂上她最後的防線,以最粗暴的手法令這個激起自己嗜虐心的女人告別她的處女之身。
可瑪格麗塔未經人事的陰道卻讓賽門撞到瞭男女性事方面的人生中頭一塊鐵板,貿然行事並未取得預想中的效果。
瑪格麗塔的身子正在抽搐,顯然是非常痛苦。覺得有些不對勁的賽門低頭望去,縷縷鮮血正從她的陰道中流出。
這當然不是瑪格麗塔的處女血,從流血的量來看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她的陰道被撕裂瞭。
換言之,前戲不充分的結果就是賽門連瑪格麗塔的處女膜都沒能攻破。
依照以往的經驗,從這個女人下體濕潤的程度來看,火候應該是差不多的。
就連第一次和琳花做愛時,她下體的潤滑程度也還遠遠達不到這個地步。
看著鮮血越湧越多,賽門一時慌瞭手腳。他急忙後退,將最先攻入瑪格麗塔體內的、同時也是最粗的龜頭部分退出瞭少許。
結果,失去瞭阻塞的陰道口一下子湧出瞭更多的鮮血。
賽門這才意識到問題的主要原因所在:他從來都沒有和處女做過愛。
“呃,賽,是叫賽門嗎?”也許是因為剛才的掙紮,亦或是失血,瑪格麗塔的聲音變得輕柔瞭許多。
“是的,瑪蒂,對不起。”賽門顯得不知所措,他甚至不知道這種時候是該保持著這個姿勢,還是先想辦法給瑪格麗塔止血。
“沒有的事,沒關系喲。跟我每個月流的血相比不算什麼的。”
“那不是一回事!”賽門雖然不瞭解經血的具體成份,但他至少還是隱隱明白這其間存在著一些差別。
“我曾經做過一個無聊的實驗,”瑪格麗塔開始自言自語起來,“用血液充當潤滑劑的效果如何,結果意外地出色吶。”
在說這些的時候,瑪格麗塔的臉色非常的糟糕,好像是勾起瞭什麼令人不快的回憶。
“那個,還要繼續嗎?”賽門聽懂瞭她的意思。
“嗯,繼續吧。”瑪格麗塔點點頭,“這樣的機會,恐怕再也——”
“別說這樣的話,如果是你的話,隻要來到這個貧民窟,報我的名字,不管多少次也可以。”賽門試著再次進入,這次似乎真的順暢瞭不少。
“真,真的嗎?”
這一次,賽門前進得十分小心謹慎。他把握著對方呼吸的節奏,隻在陰道壁一張一弛的間隙才挺進一點兒。
在此期間,賽門的手指一直沒有停歇過,他竭盡所能地挑逗著瑪格麗塔身上所有的敏感部位,為兩人的初次交合爭取到瞭更多使身體保持興奮的時間。
“我保證。”在探明瞭前方的阻礙後,賽門用最拿手的表情給瞭瑪格麗塔一個信心十足的微笑,一個足以讓瑪格麗塔感同身受,和賽門一起充滿信念的微笑。
接下來的一剎那,賽門隻是前進瞭半寸都不到的長度。
而瑪格麗塔卻仿佛跨越瞭這個世間最遙遠的距離與最寬廣的空間,迎來瞭自己的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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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好,上次更新的少瞭點,這次就多寫點。
在發佈之前,我的朋友就已經對這章無語。
因為口味的變化實在是太快瞭。
拉姆紀的故事格調呢,主要還是由人物來決定的,雖說這些人都是我筆下的誕生物,但我更傾向於在多線敘述中讓不同性格的人物來引導不同格調的故事進展。
作者隻要把握好整體的“風格”就好瞭。
談談故事本身吧。
賽門即將迎來人生中的第一個大打擊?
艾爾森對“忠誠”和“友情”的理解和欣賞似乎異於常人?
而卡拉克的理解似乎又是自成一脈?
羅伯斯對女人的癡狂顯然是有偏差的,對於服從和屈服的渴望主導瞭他欣賞女性的視角?還是出於更單純的本能驅使?亦或是對自我厭惡的一種躲藏,乃至是彌補?
海婭對“愛”的追求似乎是無底限的,但又總是暴露出瞭顧慮重重、不能妥協的部分?
相比之下,絕頂聰明的瑪格麗塔對“幸福”的渴望卻是無比純粹和簡單。
敬請期待以後的故事。
2015-7-23夜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