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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相依之人

  此時此刻,賽門的體力和精神已經撐到瞭極限。

  回去找漢娜,隻怕是沒有好果子吃。但若是把琳花一個人留給漢娜,他真的猜不到漢娜會用怎樣惡毒的手段來折磨這個一直以來作為死對頭的女人。

  賽門的猶豫沒有持續太多的時間。他盤算瞭一下最壞的結果,然後下定決心。既然漢娜對自己沒有殺意,那麼哪怕是回去被漢娜揍一頓,隻要能夠幫到琳花一把,也是值得的。

  隨著腳步聲停息,出現在地下室房間門口的是一個瘦小的身影,裹著一身床單的賽門又折瞭回來。

  漢娜隻覺得氣打不過一處來。

  “哎。”,漢娜長長地嘆瞭一口氣,放開手中充滿彈性的飽滿乳房,被拽得變形的豐乳一下子恢復成瞭完美的半球形。“我說賽門,你是真的不怕死,還是這兩天春藥吃的太多,腦子不好使瞭?要不要我再說一遍,這裡沒有你的衣服,就請你裹著那條床單滾回你那小情人的狗窩去吧。”讓賽門裹著一條床單回到海婭的身邊絕對是對海婭赤裸裸的挑釁,可是漢娜肆無忌憚。

  賽門沒有回應漢娜的嘲弄,他解開罩在身上的床單,朝著漢娜和琳花的方向慢慢走去。

  “啊呀,該不會是藥勁兒還沒過去,你舍不得走瞭吧?”,漢娜透出一股似笑非笑的神情。“不過我真的累瞭,要是你還想要的話,就拿這個賤貨來泄泄火吧。要是你能憋得住,去找海婭也可以啊,說不定她會很樂意讓你用她的小屁股的。”漢娜依舊嘴上不饒人,但她確實是真的有點力不從心瞭。

  連日的交合和賽門用在自己身上日漸純熟的“手段”,早就讓漢娜的全身酸痛不已,再加上剛才和海婭近距離的對峙更是對精神造成瞭巨大的負擔。漢娜自認為身手不遜於海婭,但她不得不承認,在狀態不佳的情況下,面對面地挑釁海婭,尤其是氣得幾乎要發瘋的海婭,還是需要相當的勇氣的。稍有一點大意,說錯一句話,或是露出一點破綻,就難保海婭不會當場翻臉。那樣的話,說不準賽門會不會站在海婭那邊——其實幾乎可以肯定賽門會調過頭來對付自己——這樣一來,無論輸贏,自己接下來的計劃都要泡湯。

  一天,隻要再有一天時間,一切就都不一樣瞭。

  賽門走近漢娜,用雙手環抱住漢娜的腰胯和臀部,拉近二人的距離。賽門的陰莖高高舉起,頂在漢娜的下身。漢娜此時頗有些措手不及,剛剛才翻瞭臉,這個小壞蛋竟然能立時拉下臉來找自己做這種事。漢娜並不反感和賽門這樣的小帥哥再溫存一會兒,不過她此刻確實有些體力不支。漢娜隻得半推半就地應付著賽門,心中不住地抱怨春藥下的太重。

  “真是不能小看瞭你,流瞭那麼多血,小兄弟還那麼精神。”漢娜方寸大亂,一隻手抱住賽門的腰,另一隻手則邊用著純熟的手法安撫著賽門的下體,一邊把賽門粗長的肉棒撥離開自己的陰部。漢娜自認這些天下來,確實有點抵擋不住賽門的魅力,要是這會兒被他強行插入,她還真沒把握能把持的住。

  隻有一天的時間,自己可不能在這個關鍵時候被賽門絆住。漢娜不住暗忖,手臂被紮瞭個對穿,還是這麼一副急色的模樣,賽門也許真的沒吹牛,他的體力簡直是無底洞。要是現在被他纏上,搞不好又要被他折騰大半夜時間。如果今晚得不到休息,明天做事會很不方便,但是現在又不能和塞門徹底撕破臉。想到這裡,漢娜索性把琳花拿來當擋箭牌,“真是急色,要不你就先用琳花吧。”

  賽門看瞭看氣若遊絲的琳花,又把眼睛轉回到漢娜的豐碩的雙乳上。漢娜見瞭趕忙解釋道。“不必擔心這個賤人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還記得我教你的那些嗎,用這個錐子好好招呼她的那些‘好地方’,保管她的爛穴收得比原來還緊。”漢娜露出一抹殘忍的笑容,把錐子塞到賽門手裡。

  這樣也好,賽門和琳花都是有可能壞事的人。讓琳花去拖住賽門,簡直一舉兩得。況且,賽門這個小壞蛋不會便宜瞭她。賽門會好好地用我教他的那一套,徹底地“炮制”琳花。沒有瞭琳花和賽門的幹擾,計劃中的不安定因素就又少瞭一些。

  漢娜迷上瞭這種萬事都被自己把持在股掌之間、天平不停向自己傾斜的感覺。她的計劃到目前為止都沒有太大的漏洞,唯一出乎意料的,就是琳花在海婭面前的反應,這曾一度讓她有些始料不及。不過現在好瞭,賽門會幫自己處理掉這個麻煩。

  賽門一言不發,側過頭漸漸地靠近漢娜的雙唇。

  “好啦好啦,小色鬼,我把珍藏的煉金藥借給你吧。隻要用上一點,保管讓這個小賤人活蹦亂跳地發情。到時候她會使勁渾身解數求著你去操她,你要她幹什麼都行。”漢娜剛忙騰出搭在賽門腰部的手,豎起一根手指擋在賽門和自己的雙唇之間。漢娜想起自己還保存著幾支芬特產的高級興奮劑和春藥。“我這就去給你拿,小壞蛋,等我的時候先招呼一下這個婊子。”說完,漢娜快速地離開瞭地下室,去二樓取存放在漆櫃深處的昂貴煉金藥劑。

  本來,漢娜還曾考慮過不如趁自己走出房間的時候,把賽門反鎖在裡面。但這樣一來就得提前和賽門徹底決裂,萬一海婭發現賽門失蹤找上門來,計劃一定會受到影響。

  不過,考慮到這些藥的效力實在是強的過分,漢娜也就打消瞭顧慮。因為她曾經親身領教過那東西的厲害。

  有一次,漢娜被商會的二十多個人不停地輪奸瞭一天一夜,那些精力旺盛的男人們絲毫沒有放過自己的意思。已經癱軟在地毫無抵抗能力的自己被註射瞭那些恐怖的藥液後,接連產生瞭四個小時的高潮,伴隨其間的是渾身止不住爆發出的劇烈疼痛,漢娜甚至以為自己快要死瞭。最後,在商會外等候多時的幾個女性手下的幫助下,漢娜幾乎是半走半爬地回到傢中並休養瞭半個月才勉強恢復。又過瞭一段時間,漢娜才知道,那是一種在刑訊中才會使用的藥物。

  給琳花用上這東西,效果正好。既能不耽誤計劃拖住賽門和她,又能留她一條狗命看著自己是如何把這些年的一切報復在她和海婭身上。

  “沒錯,一切都還在我的掌控之中。就是這樣,就是這種把所有一切都攥在自己手心裡的感覺,實在是太棒瞭。”想到這些,漢娜竟然爆發出一陣不亞於高潮的喜悅。

  回到二樓的漢娜,在漆櫃中摸索著,“給她來一支,不,兩支。算瞭,四支都給那個賤人,讓她一次爽個夠,讓她好好嘗嘗我受過的罪。”此時的漢娜滿腦子都是瘋狂的想法,她迫不及待地要把自己這些年承受的痛苦都分享給那個境遇與自己相仿的女人。明明是幾乎同樣的處境,為何自己會與她有如此大的差別?漢娜始終不能接受,為什麼琳花從不記恨海婭,從沒想過要殺掉海婭?自己被海婭介紹來的男人們指名的次數越來越多,用在自己身上的手段也越來越酷烈。從前的漢娜早就已經壞掉瞭,現在的漢娜從一個視男人為蛆蟲的女人變成瞭一個人盡可妻的蕩婦,琳花卻依舊是一座讓男人渴望而不及的冰山。

  但是很快,琳花就會切身體會到作為一個女人在這個世上所能承受的一切痛苦,我要讓那個裝模作樣的臭女人去求男人們操她,折磨她。

  一口氣拿出四支惡毒的春藥,漢娜激動地走向地下室,她此刻的心情近乎癲狂。

  走進樓梯盡頭的地下室,擺在漢娜眼前的是空無一人的房間,唯有爐火的殘焰還在努力掙紮。漢娜呆站在昏暗的房間門口,這才算是明白,什麼叫事與願違。

  貧民窟的街道上,昏暗的夜光在錯落的棚戶之間灑下不規則的陰影。一個裹著床單的身影正搖搖晃晃地扶著墻,艱難地行走在骯臟凌亂的路面上。

  仔細看才能發現,那個奇怪的身影實際上是兩個人的。

  賽門趁漢娜離開之際,用最快的速度從墻上拔出匕首割斷瞭縛住琳花手腕的皮帶。失去瞭意識和支撐的琳花跌倒在地,旋即清醒瞭些,但被折磨瞭兩天的身體又饑又累,又酸又痛,仍就無法正常行動。賽門強忍著手臂上的劇痛將琳花抬起,背朝上地扛在自己的左肩上。然後,用床單一裹,偷偷溜出瞭地下室,趁著漢娜還在二樓翻找,賽門穿過一樓的門廳,離開瞭漢娜的傢。

  賽門自己也不清楚,為什麼自己還有能扛起一個人逃走的體力。琳花的身材很纖細,不過那並不代表她很輕。常年磨練出的結實而又充滿美感的肌肉此刻正靜靜沉睡在琳花光滑緊致的皮膚之下,看不出有明顯地起伏。正因為此,琳花雖然比一般的女子苗條,身體卻要來的更加有份量。

  賽門隻覺得眼前直冒金星,他的極限就快要到瞭。此刻唯一還在精神上刺激著賽門的,就是掌中飽滿結實的大腿,和緊緊貼在背後的豐滿雙乳。他一邊要動用全身力氣前進,一邊還要註意避開街道上的熟人。

  入夜的貧民窟並不安穩太平,事實上夜晚才是貧民窟的居民最繁忙的時段。夜盜正忙於在外城區收獲,偶爾也會光顧一下內城區。走私犯大多在貧民窟西南部的碼頭清點貨物。私販徘徊於貧民窟和外城區之間的地帶,兜售著一些非法的貨物,或是看上去比較合法的贓物。強盜和惡棍正忙著在國境邊緣、郊區和外城區搜尋獵物。比較偏保守的“合法買賣”大多都在白天的正常營業時間進行,比如海婭的酒館之類。

  回去的路似乎還有很長,事實上,賽門甚至不確定要回到哪裡去。

  去找海婭麼?顯然不合適,帶著琳花去和海婭解釋,隻會有反效果。賽門自己有個住處,但那在貧民窟的北側,實在是太遠瞭,賽門沒把握能帶著琳花硬撐到回傢。

  賽門以往大多數時間都在海婭的酒館過夜。有時回去得太晚,海婭已經鎖上二樓的門睡瞭,賽門就會在酒館裡找張大點兒的桌子將就一晚——然後第二天被海婭用一個輕吻或是揪耳朵叫醒,這取決於海婭那天的心情。

  一個趔趄,賽門不小心踩到床單的一角,連帶著琳花一起摔倒在地。賽門筋疲力竭,倒在地上不停地喘著粗氣。

  這時,被甩到路邊的琳花清醒瞭過來。

  看著眼前的情景,琳花迅速理解瞭狀況。她從床單上揪下一條碎佈,替賽門包紮好右臂,然後和賽門互相依偎著緩緩站起。

  “謝謝”,黑暗之中,傳來琳花淡淡的聲音。

  賽門沒有回答。

  琳花拾起床單,和賽門互相把手臂搭在對方的肩上,彼此支撐著身體,然後用床單把兩人完全赤裸的身體裹住,繼續前行。

  “去旅館”,賽門突然想到瞭什麼。

  琳花輕輕地點點頭,攙扶著賽門向不遠處的旅館走去,兩個步履蹣跚的背影被一條床單緊緊地纏在一起。

  貧民窟中有一傢旅館,一座常年無人光顧的旅館。

  旅館是貧民窟中唯一的標準磚木結構建築。尼爾風格的斜頂兩層小樓與周遭高低參差的貧民窟棚戶顯得格格不入。

  最重要的是,這裡的主人是海婭。而且海婭一直在花錢維持著這傢幾乎沒有任何營業活動的旅館。

  雖然是大半夜,旅館的大堂內依舊燈火通明,而且用的還是拉姆今年才出現的電力燈。一個老頭兒正趴在櫃臺上打瞌睡,大概是聽到瞭門口傳來的動靜,老頭一下子醒來,揉瞭揉惺忪的睡眼,然後用一副好像是看到瞭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的眼神盯著門口的一對年輕男女。

  這兩人有氣無力,面無血色,光著腳,身上還裹著同一條床單。

  “請給我們一間二樓的房間,我們還需要洗澡的熱水和食物。”琳花淡定地吩咐著剛剛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現身的旅店工作人員們。

  和一個女人裹著同一條床單在街上裸奔是一回事,被一群人站在一旁圍觀那可是另一回事。賽門頗有些尷尬,再加上腦子有點昏昏沉沉,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反倒是琳花一副輕車熟路的樣子。

  老頭顫顫巍巍地從櫃臺背後的墻上取下一把裝飾最豪華的金屬鑰匙,遞到琳花從床單中伸出的手中,然後沖二樓的方向指瞭指。

  琳花略有些驚訝地看著手中頗有份量的鑰匙,輕輕點頭致謝,然後扶著賽門一步一步地走入瞭二樓最裡面的一間套房。

  賽門徹底清醒時,自己正仰頭躺在一個盛滿熱水的大木盆中,受傷的右臂被包紮好擱在大盆的邊緣上,盆裡的水還飄散著一股淡淡的藥味。

  突然,有些東西吸引瞭賽門的眼球,那就是這間房間的格局和佈置。

  “這,這也太豪華瞭吧。”賽門不禁打量著自己所處的這間套房,內心一邊不由得發出由衷的贊嘆。

  無須仔細推敲這房間裡的陳設、傢具和裝潢,即便隻是從遠處粗略地瞄一眼,也能感受到這間套房的耗費之巨。自己所處的房間是一間內室,外面應該還有一間房。而且,房間的一角居然還有一個向上的樓梯,那隻能是通往旅館的閣樓部分,隻是賽門好像不記得在旅館外面有見到過斜坡狀的屋頂上存在窗口。如果整間套房的裝修都是這個水準,那這套房的成本都快要趕上旅館的其他部分瞭。

  不過賽門的註意力很快就從房間回到瞭浴盆裡。這個浴盆對一個人來說大得綽綽有餘,兩個人倒是正好,好像這浴盆從一開始就是為兩個人同時入浴而設計的。

  就在身側,琳花此刻正微閉著眼,把頭枕在自己的左肩。琳花裹著一條浴巾,好像是睡著瞭。自己則是一絲不掛。

  賽門低頭看瞭看,頓時就知道自己為什麼裸著下身瞭。他的下體此刻正高高聳起,完全看不出有氣力衰竭的跡象。一旁,水面上正漂著一條較短的男式浴巾。

  賽門雙手撐著浴盆的邊緣努力想要坐直身體,同時又小心翼翼地不想吵醒琳花。就在賽門快要成功的時候,門口傳來一個老人的聲音。

  “二位,你們要的食物已經備好瞭。請問,咳咳——”外面的人清瞭清嗓子,“請問,現在方便讓我進去嗎?”

  “不方便!”不等琳花張口說些什麼,賽門一下子從盆中站瞭起來,用最大的嗓音發表自己的意見。

  這三個字從賽門的口中喊出,聲音高亢洪亮,看來他恢復得還算不錯。

  賽門的胸膛有些起伏,應該是剛才的叫喊用瞭不少氣力。他低頭看瞭看身邊剛被驚醒的琳花,又註意到琳花與自己腰部平行的視線所在,一屁股坐瞭下去,激起的巨大水花撒瞭周圍一地。

  賽門的臉色有點紅。當然不隻是因為此刻暴露的軀體,賽門此刻抱有的感情更多是對琳花發自內心的歉疚。

  “對不起。”雖然有很多事想要問琳花,但此時除瞭這三個字,賽門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琳花慢慢地倒向賽門的懷中,抬著頭無言地望著賽門,睜開的雙目有如藍寶石一般晶瑩。

  目光交接,賽門第一次近距離地欣賞到琳花的雙眼,琳花的眼神清澈無比,好像內城區中央廣場的噴泉一般。既純凈無暇,又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從中永不停息地噴湧,宛如淙淙的流水般不盡訴說著綿綿的情意。

  賽門隻覺得自己腦中的念頭——此刻大多是情欲——都要被這雙絕世的美目給望穿瞭,下身的鼓脹感一下又一下地沖擊著自己的大腦。若不是此時的精力已近枯竭,賽門簡直不知道自己會對身畔的尤物做出些什麼過分的事情來。

  旅店裡應該是沒有其他的客人,房間外的人此刻也完全沒瞭氣息,旅店外隱約傳來的微弱人畜聲幾不可聞。房內,從窗縫間流淌入的微風伴著燭光竄躍,暗淡的燈火映照在水面和琳花晶瑩光潔的身體上。萬千一切都被拋到九霄雲外,仿佛這世界就隻剩下這盆中的水和水中的二人。

  時間點滴流淌,盆中的水早已涼瞭,可賽門一點兒也不覺得有絲毫的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