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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茫途難測陡來雨

  最近憂心的事情接踵而至,讓秦羅敏有點緩不過神來,想到明日天兒洛兒就要去衡山瞭,心裡也有一陣不安。

  下午,秦羅敏把天兒洛兒叫到房間來,交代一些事情。

  「天兒,這是你祖父曾經用過的劍,現在你帶著吧。你祖父雖然武功不是特別好,但也有一副俠肝義膽,你今後行走江湖不可做背棄道義之事。」秦羅敏拿起桌上兩柄劍之中的一柄,一臉正色,對天之說道。

  「為何祖父的劍他自己沒帶著?」天之接過長劍,好奇問道。

  「這是他以前愛用的劍,隻不過後來有位江湖朋友送瞭他一柄好劍,便不再用這柄瞭。」秦羅敏答道。

  天之撫摸著有青銅紋印的劍柄,劍柄末端是個鷹首。天之拔劍出鞘,劍身錚亮鋒芒,看得出是把好劍。

  「洛兒,我給你的這柄劍,是娘以前用的,以後就給你用吧。」「好,這劍倒的確像是女子用的。」洛之接過細劍,說道。

  「天兒,你去找張一,讓他帶你去鎮上選兩匹好馬,不對,是三匹。」秦羅敏對天之說道。

  天之答應,便出門瞭。

  「洛兒,我有話對你說,你要牢記。」秦羅敏說。

  「有什麼事,娘。」洛之發現秦羅敏有話要單獨與她說,頓時好奇。

  「你覺得表哥這個人怎麼樣?」秦羅敏問道。

  「怎麼樣?他是表哥啊。」

  「他對你有非分之想,你知道嗎?」秦羅敏認真地對洛之說道。

  「娘為什麼要說這個?」洛之不解。

  「洛兒你聰慧敏感,肯定是知道,對不對?」

  「是……」

  「聽娘的話,千萬不要跟他有太多瓜葛,知道嗎?」「娘,我已經是天之的妻子,這個我自然知道,怎麼你說得這麼嚴重?」「隻是提醒你,李皖這孩子有點心術不正,我怕他做出什麼事來。」「心術不正?好,我知道瞭。」洛之輕輕點頭,明白秦羅敏的意思,隻是不知道為什麼秦羅敏會這樣說。

  秦羅敏思索著要不要提醒一下葉懿君,要她註意一下,但覺這事跟葉懿君不好說,況且李皖他應該是無望博得葉懿君的放心,若是他當真會做出極端之事,也不是現在說幾句話能預防的,隻得在心裡空嘆李皖太過淫邪。

  「娘不用太思戀我們,我們冬天就會回來一趟,到時我們一起過年,吃年糕。」「但願如此,不過身在江湖,身不由己啊,你們可別惹出禍端來就好。」秦羅敏輕笑。

  洛之跑到秦羅敏背後,給娘捏肩捶背,說:「娘,你開心點,整個人都漂亮多瞭!」

  「洛兒,又逗娘開心。」秦羅敏笑到。

  洛之又說:「對瞭,今天大姨一副失神落魄的樣子,難不成表哥要走瞭,大姨傷心成那樣?」

  秦羅敏若有所思,說:「大姨沒事的,過幾天就好瞭。」忽然又想到什麼事,秦羅敏又對洛之說:「洛兒,你可曾想過瞭解自己的身世?」

  洛之歪頭思索,說:「我的身世?不願去想,我覺得現在這樣就很好。」秦羅敏淡淡一笑。

  天之第一次離開傢出遠門,以前最遠也就是去城裡外公傢,而且才幾個時辰的路程。這次去衡山要走很遠的路,還要待好幾個月才回來,心中既有不安又有期待。娘說得對,平時自己太懶瞭,這次去衡山要學點本事回來,想到自己還有塊無價之寶的黑玉,心中竊喜,這寶貝是時候大顯神通瞭。

  一路走過清木鎮,有不少熟人打招呼,問自己去哪,天之如實相告。

  趙洛之這樣的大美人,鎮上的人自然都知道,葉懿君則更是讓路人驚艷,這也在常理之中,不論到哪裡,這樣的目光也不會少。

  很快,一行人騎出瞭清木鎮,葉懿君騎著白馬走在前面,手裡牽著後側一匹馬,五花大綁的門派叛徒趴在馬背上,李皖也騎著一匹馬走在葉懿君旁邊,天之和洛之在後面並騎著。

  李皖一直想方設法親近葉懿君,天之洛之都看得明白。

  天之向洛之慢慢湊過來,輕聲說:「洛兒,你覺不覺得李皖是不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啊?」

  洛之說:「像葉姐姐這樣的美人,一般的男人都喜歡,難道你不喜歡嗎?」「我的好娘子是在吃醋嗎?」

  「你還沒回答我呢。」

  天之思索怎麼回答才好,想到自己那塊寶玉,便說:「喜歡是喜歡,可是跟對你的感覺是不一樣的。就像我喜歡一塊美玉,美玉的晶瑩透亮讓我看不厭,渾然而無瑕疵讓我贊嘆,現在我對葉姐姐的喜歡就是這種,這是人之常情。」「你有情,心意盡全。莫騙我,撐假面。若實在喜歡,換誰也難勸。春山搖,秋波轉,望待我情義不減。」洛之唱起瞭小曲,聲音悅耳。

  「唱得真好,不過,我就讓你這麼擔心嗎,以至於‘望待我情義不減’?」天之不禁莞爾一笑,想不到洛兒如此看得開,那句「望待我情義不減」讓他好生感動。

  「我知道很多事情強求不得,倘若你以後對她的感覺已經不止是這個地步瞭呢?」

  「以後的事,誰又說得準,你以前還說過同意我娶她呢。況且你已經都唱出來瞭,我贊同你的想法。」

  「你若是對我一心一意,那倒是好,可是男人三妻四妾也是常事,若是葉姐姐能嫁給你,我倒是喜歡,還有,你要是以後看上其他姑娘瞭,可得告訴我。」「我既沒本事,又沒才華,至少武功和文采都比不上洛兒你,也不太擅長跟人打交道。不知道為何洛兒你說得我像個折柳攀花的風流公子一般。」洛之嫣然一笑,說:「這麼一說,你還真是個酒囊飯袋。」「可我的好洛兒偏偏就喜歡我這個酒囊飯袋。」天之也笑起來,又說:「還有,你也還沒回答我呢。」

  「那要看什麼情形瞭,就如你現在對於葉姐姐這般,我可不吃醋。」「我是說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事。」其實天之原本想問的是李皖的事,誰知道洛兒還在計較這個。

  「既然葉姐姐是塊美玉,那表哥喜歡她也正常啊。」「那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我不也想吃嗎。」

  「我像癩蛤蟆嗎?」

  「不像。」洛兒平靜的說。

  「果然夫妻所見略同啊!好洛兒!」天之不禁得意,打趣說道。

  「我當然覺得不像,因為我覺得你根本就是!」洛之笑出聲來。

  「那我吃到你這隻美味的大天鵝瞭」天之側探身子,伸長脖子作勢要來親洛之。

  「相公,光天化日的……」洛之避開,低聲說道。

  「話說回來,難道不是麼?」

  「你是說他沒你生得俊俏麼?」

  「我知道人不可貌相,但是他品行也不好啊。」「不知道誰剛才還把自己說得一無是處呢,現在又來數落別人。」洛之嬌笑,卻想起瞭秦羅敏對她說的話,暗嘆表哥李皖的確是個心術不正的好色之徒。

  此時天之兩人發覺已經離葉懿君他們稍遠,遂駕馬跟上。

  一行人騎瞭一整天,可是到瞭傍晚的時候,卻四處無村落,不見一間房屋,借著月光又行瞭半個時辰,還是荒郊野嶺,幾人隻好找瞭個平坦的地方生起火來。

  天之抱瞭一堆幹柴放在火堆旁邊,坐下嘆道:「第一天就要睡草皮啊,看來以後的路也不好走。」

  「地為床,天為被,也不錯啊,挺涼快的。」洛之說得輕松。

  葉懿君把叛徒綁好在一顆樹上,走瞭過來。

  天之看見葉懿君過來便問道:「葉姐姐,你來的時候不是這條路嗎?怎麼不知道這裡荒無人煙呢?」

  葉懿君望瞭望天之,說:「來的時候我是一個人,我的白馬丁霜日行八百裡,這段路很快就過去瞭,沒留意。」

  天之想瞭想,又問道:「如果葉姐姐用輕功呢?」葉懿君答道:「我用輕功的話,從衡山到清木鎮,加上歇息的時間應該要用五天的時間,」

  天之說道:「那葉姐姐輕功一定很好吧?」

  葉懿君說:「一般般,頂尖的武林高手這段路程用一天就行瞭。」「哦,那我真得把輕功學好,想娘的時候就回去看看。」天之笑著說。

  葉懿君笑瞭笑,說:「未經允許,是不能隨便下山出行的,最多在山腳周圍逛逛。」

  洛之在一旁聽瞭,問道:「哦?那我們冬天回傢過年也不準麼?」葉懿君說:「跟師傅說的話,應當是可以。」

  這時洛之拿瞭點幹糧,朝那位被綁在樹上的叛徒走去,天之自然知道善心泛濫的洛兒要做什麼。

  叛徒背靠樹,雙手環樹反綁在後面,雙腳也被綁著,神態憔悴,趴在馬背上顛簸一天,應該挺難受的,卻沒聽他抱怨。

  雖然天之洛之問過,但是葉懿君沒有說這叛徒犯瞭什麼錯。

  洛之拿起一塊幹饅頭朝叛徒嘴上遞去,叛徒用那略微淒厲的眼神看瞭看洛之,張開瞭嘴,洛之很細心地慢慢喂他,看得天之都有點不舒服,她以前隻這樣喂過天之還有小孩子。洛之喂叛徒吃完整整兩個饅頭,又拿來水袋讓他張開嘴倒水給他喝,之後沒有看洛之,低聲說瞭句感謝,天之能聽出他的誠懇。

  暮色四合,火螢流照,朗月皎潔如畫,繁星泛動,晚風蕭蕭吹得樹葉沙沙作響,如此夏夜美景,天之幾乎都舍不得立即睡覺,在他人面前跟洛兒卿卿我我又不太好,就去散步一會吧。

  這時洛兒卻也一並來瞭,月光灑落在她被徐徐夜風吹起的耳根發絲上,天之覺得洛兒是如此的美,靜靜地望著她,洛兒也看著天之,笑瞭,挽起天之一隻手,一並漫步。

  此時兩人都倍感心曠神怡,沒有說話,享受著幸福的寧靜。

  天蒙蒙亮,一行人便再次起身趕路。

  當李皖正要把那叛徒扶上馬背,洛之說:「為何不讓他自己騎馬,這樣我們趕路也快點。」

  李皖說:「洛兒表妹,這樣一來,那他想逃跑不是方便瞭?」「讓他騎馬在中間,兩人在前領路,兩人在後看著,應該沒問題吧。」洛之說。

  「是啊,大不瞭把他雙手綁著,又不礙著駕馬。」天之也說道。

  「你哪知道他會不會騎著騎著就突然策馬逃跑?」李皖對天之揚瞭揚下巴,神態和語氣都略微透露輕蔑。

  李皖說起來話來就是一副他什麼都對的樣子,天之甚是反感。

  葉懿君開口瞭,說:「這個主意不錯,把他雙手綁著,讓他騎馬。」李皖笑著應道:「那就照葉姑娘說的。」

  一行人就這樣趕路,速度著實快瞭不少。那叛徒也老實,沒有任何多餘舉動。

  然而不多時,一大片烏雲悄然接近,正當盛夏,這雨說來就來,烏雲未到頭頂,毛毛小雨灑將下來。奈何這荒郊野嶺全無避雨的地方,在這條荒野小徑上,一行人隻得加快速度。

  天之感覺身上衣物越來越濕,冷風細雨打在臉上,甚是不逸,喃喃自語:

  「騎這麼快做什麼呢,前方不照樣有雨?」

  洛之覺得有趣,笑起來,說:「你倒是在書上看過一個故事,那人你說的話跟你一樣。」

  「難道不對麼,這雨說來就來,避不過,躲不開,還不如慢慢騎。」「縱然前方風雨避不過,躲不開,那也得走啊,誰知道這雨會下多久,誰知道前面有沒有避雨的地方呢。」

  天之自嘲一笑,策馬跟上。

  一行人快行不久,總算是看到瞭一傢客棧,便下馬進店。

  幾人一進門,立馬引來店內稀稀落落幾位客人驚嘆的目光。此時葉懿君和趙洛之兩位美人都被細雨淋濕,濕衫緊貼肌膚,幽谷峰巒高低有致,胴體曲線玲瓏浮凸,雙峰那兩粒突起若隱若現,這番景象怎能不讓人遐想連篇,血脈賁張。

  在幾道火熱的視線下,葉懿君鎮靜地向店傢要瞭一間房,並吩咐將飯菜送來房間。

  幾人跟著小二從大堂進裡屋,天之感覺到堂內角落有兩道視線始終盯著他們,便小心望去,發現那桌上一個衣著華貴,相貌俊朗的年輕人一直盯著葉懿君和趙洛之,旁邊還坐著一個面容清瘦的中年長者,卻盯著那叛徒。

  葉懿君點瞭叛徒的穴道,讓各人輪流在屏風後面換衣裳,打算待雨停瞭繼續趕路。

  不多時,店小二送來飯菜,出去之時正要關門,卻有一人來到門前,示意店小二先走,便進瞭屋。

  來人正是剛才盯著他們看的那年輕男子,隻見他大概二十五六歲年紀,輕裘緩帶,面目俊朗,神態安然大度,身上服飾打扮,儼然是一位富貴公子。

  那年輕男子笑著看瞭看葉懿君和趙洛之兩人,對葉懿君說:「葉女俠,真是有緣啊,我們又見面瞭。」

  葉懿君冷冷回道:「你怎麼在這裡?想幹什麼?」年輕男子說:「既然我們這麼有緣,當然應該再續佳緣,不如我們喝酒談天,可好?」

  葉懿君說:「誰跟你有緣?我跟你沒什麼好談的,你到底有什麼事?。」年輕男子仍舊輕笑,說:「葉女俠不要如此巨人千裡之外,上次我傢小妹多有冒犯,葉女俠見諒,不如讓我代勞幫你把叛徒帶到衡山,作為賠禮,怎麼樣?」「不用瞭,這是我們衡山派內事,與你無關,你回去給你那無賴妹妹兩巴掌就算是賠禮瞭。」葉懿君毫不客氣。

  「哼!小丫頭好大脾氣。」這時,門外一個蒼勁有力的聲音傳來,屋內各人都向門口望去。隻見門口又進來一人,正是與年輕男子同桌二坐的那中年男人,他身著一席黑色長袍,身材精瘦,步伐輕盈有力,眼角微垂,目光卻炯炯有神,背負一柄長劍,左手背在腰後,一副長者模樣。

  清瘦中年長者厲眼正視葉懿君說:「小丫頭,我侄兒好氣與你說話,你卻這般無理,你若是不好好賠禮道歉,休怪我不客氣。」葉懿君仍舊冷眼相對,說:「我怎麼無理也比不上你侄女,況且你侄女無理在先。」

  中年長者說:「我侄女性情刁蠻,她若是得罪瞭你,你卻為何將脾氣發在我侄兒身上。」

  天之等人發覺來者不善,卻不敢插話。

  「你侄子助紂為虐,也沒好到哪去。」

  「我那任性侄女,我會好好教導。可是我乖侄一番好意,你為何不接受?」中年長者說完,看瞭看靠在墻角的叛徒。

  「這是我們衡山派內事,怎能交與外人處理。況且你們魔教中人作惡多端,憑什麼要我與你們以禮相待!」

  中年長者頓時面露慍色,道:「哼!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客氣瞭,今天你不接受也得接受。」

  說完,中年長者便大步向靠在墻角的叛徒走來,葉懿君攔住去路,拔劍出鞘,向他刺去,那中年長者身子側轉,輕松躲過,右手上揚,欲去打葉懿君持劍右手,葉懿君立馬使出一招「環峰回雁」,身子急速右轉,順著力道轉身揮劍橫劈。中年長者沒料到葉懿君反應和身速會有這麼快,依她的速度和力道看來,若是向上打去的右手現在收回,怕是來不及躲開還會被她的劍斬斷手筋,中年長者一蹬腳,幹脆騰空翻身向後躍去,葉懿君的劍正好從他頭下橫過,削斷一撮發絲。中年長者頓時大怒,雙腳剛著地便抽出背後長劍,說:「你若再不識好歹,便流點血祭我「紫罡」寶劍吧。」

  隻見那「紫罡」劍身通體淡紫,寒光煞人,鋒芒畢露。

  此時年輕男子說道:「二叔息怒。」

  中年長者厲聲說道:「還不去把那廝拖走!」

  年輕男子會意,待中年長者與葉懿君再次打鬥起來,便欲接近那叛徒。天之洛之拔劍,擋住他,李皖見瞭,也拔出劍,站在兩人身邊。

  不知道事情為何會發展到這個地步,天之洛之兩人面面相覷。

  天之洛之兩人沒有實戰經驗,一時之間不敢出手,隻是用劍指著年輕男子。

  年輕男子不知道三人武功如何,也不敢主動交鋒。

  四人對峙片刻,李皖向年輕男子側面緩緩移步,年輕男子隻好退到門口。

  房間太小,不適合打鬥。

  「砰」的一聲,房間裡的木桌被中年長者的劍劈成兩半,自中年長者拔劍開始,葉懿君便一直處於下風,左閃右躲,勉強支持,幾招之下就被中年長者逼到天之洛之李皖三人處。中年長者已經到瞭叛徒那裡。

  葉懿君發覺事情不簡單,他們的用意似乎在那叛徒身上,自己捉拿門派叛徒的事情倒是沒有刻意對外隱瞞,可是叛徒做瞭什麼事卻是保密的,難道他們知道這事?

  正當葉懿君苦惱的時候,門外出現一個矯健靚麗的身姿,然後又是一陣清脆聲音傳來:「想不到武功高強的終史如居然欺負一個小姑娘,傳出去定當讓人笑話,你是覺得通天教的名聲還不夠糟麼?」

  葉懿君大喜,喚道:「娘,你來瞭!」

  眾人齊齊望去,頓時眼前一亮。但見這位美婦人風姿綽約,看來約莫二十七八歲,手裡握著一把細劍,腰帶上插著一支做工精美的九節紫竹洞簫。螓首白凈飽滿,蛾眉細長秀麗,一雙鳳眼既顯聰穎又含嫵媚,嬌靨白裡透紅,氣色紅潤。

  瓊鼻直挺,朱唇薄厚適宜,棱角分明,並非小傢碧玉軟弱女兒態,卻另有一番性感風情。酥胸成熟豐滿,挺拔傲人,纖腰曼妙,臀部豐美挺翹。不知情的人著實料想不到,如此艷麗美人就是葉懿君的親生母親。

  終史如先是一怔,隨後收起「紫罡」劍,說:「原來是人稱「書劍醫蕭」中的醫蕭侯雪齊,在下想跟令嬡討個說法,隻不過她實在言語無理,不把老夫放在眼裡。況且你看令嬡好端端的,倒是老夫差點被她傷到。」侯雪齊看瞭看女兒葉懿君,說:「那我就替小女給你賠禮瞭,也多謝終長老手下留情,隻是不知道終長老要討什麼說法以至於拔劍相逼呢?」「也不是什麼大事,看在侯女俠的份上,就小事化無吧。」終史如說完就要出去。

  終史如擦身而過,侯雪齊禮貌點頭,說:「不送!」年輕男子看瞭看侯雪齊,感到驚奇,跟在終史如後面離去。

  趙天之三人非常驚喜,料想葉懿君的母親能力不凡。

  葉懿君問:「娘,你怎麼來瞭?」

  侯雪齊先是掃視瞭天之洛之李皖三人,對葉懿君說:「這事等會兒再說吧,先告訴我他們是誰。」

  侯雪齊話剛落音,洛之便說:「伯母,我叫趙洛之,我娘是你同門師妹秦羅敏。」

  侯雪齊甚感驚喜,對天之說:「原來是秦師妹的子女,那你就是趙天之吧。

  兩姊弟都長這麼大瞭,看著眼熟卻又認不出來,上次我見到你們倆的時候,你們才十二三歲。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們呢,看來你們已經不記得我瞭。」「原來那時候你就見過我們,隻是我的確想不起來瞭。」天之覺得侯雪齊很親切。

  侯雪齊笑瞭笑,說道:「上次我來的時候,隻是稍微停留瞭片刻,無怪你們印象不深。還有你這劍……我倒是想起來瞭,是你祖父的吧,我以前也見過。你祖父回來瞭麼?」

  天之搖搖頭。

  李皖一直盯著侯雪齊猛瞧,侯雪齊和藹地笑著,問他:「你呢?」李皖答道:「我叫李皖,是他們的表哥。」

  侯雪齊又問:「那你們此次出行是為何事?」

  洛之答道:「我們想拜葉伯父為師,希望你們收納。」侯雪齊始終笑盈盈的,眼裡滿是親切,說:「我大概猜到你們是來衡山學武的,既然如此,我和葉達又怎麼會拒絕,那你們就叫我師娘吧。」聽侯雪齊這麼說,三人都歡喜,洛之首先跪下,喚侯雪齊為師娘,天之和李皖也照做,侯雪齊連忙叫他們起來。

  李皖說:「師娘不僅貌美如花,而且武功也一定很高強,一來就把那兩個找麻煩的嚇跑瞭。」

  「李皖,以後不能這樣說話,要尊重師長,懂嗎?」侯雪齊稍微收起笑容。

  李皖正經應道。

  侯雪齊又說:「那年長的叫終史如,是魔教教主終同的弟弟,那年輕的是終同的兒子,叫終成。終史如的武功想勝我很難,終成卻不及懿君,終史如很精明,自然不會無謂死鬥,否則達不到目的還會把事情鬧大。還有,懿君你剛才若是客氣點,終史如顧及面子,也不會貿然與你一個晚輩拔劍動手。你以後行走江湖不應該總是這般血氣方剛,否則可要吃虧。你們三個也要記著。」天之三人點點頭。

  洛之問:「為什麼叫他們魔教?」

  侯雪齊說:「通天教多行不義,我們武林正派人士稱他們為魔教。其他具體事情,坐下來說吧,哎……這桌子壞瞭,去我房間。」葉懿君不放心把叛徒一人放在屋裡,於是把他也拖過去。

  眾人坐下,侯雪齊說:「懿君,本來我想到你這一去比預想中的久,怕你出事,便出來找你。誰知道下起雨來,我隻好在這裡要瞭間房暫且歇息,然後發現這裡有大響動,就來瞭。隻是奇怪通天教的高手怎麼出現在這偏僻地方。」葉懿君說:「娘,他們似乎是沖著這逆徒來的。」侯雪齊皺眉,看瞭看趙天之等人,對葉懿君說:「是麼?難道他們知道……你會不會不小心透露瞭口風?」

  「沒有,我絕對沒有跟任何人提到此事。」葉懿君口氣堅決。

  侯雪齊說:「其實我進客棧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在這裡瞭,我刻意躲著他們,不想節外生枝。如果真的如你所說,那我們盡快趕路才行,隻是這雨怎麼還不停。」天之三人又跟侯雪齊閑談一陣,相互有瞭一定的瞭解。

  侯雪齊是現今衡山派掌門於義揚的第三個徒弟,和大師兄葉達是夫妻。葉達劍法精練,還寫得一手好字,侯雪齊醫術高明,又擅長吹奏洞簫。所以葉達侯雪齊夫妻兩人被江湖人稱「書劍醫蕭」。

  這時葉懿君起身,說:「娘,我還有事要說,去我那個房間吧。」侯雪齊好奇,在其他三人的疑惑目光下隨著葉懿君出瞭門。

  「懿君,是關於《祝赤金烈決》下落的事嗎?」侯雪齊問道。

  「不是,是秦師姐的事,她有求於你,想靠你的醫術幫她,要你速速前去。」「出瞭什麼事?有人得瞭重癥還是中瞭毒?」侯雪齊聽皺眉問道。

  「她不告訴我,也不準我告訴其他人,包括天之弟弟他們。應該是比較緊急的事情,要你盡快去。」

  侯雪齊思索一會兒,說:「那我現在就火速趕去,這裡離清木鎮也不遠瞭。」「這雨依舊是沒有要停的樣子,看來我們今晚也隻能在這裡過夜瞭,隻是我怕你走瞭之後那叔侄兩人再來。」

  「以我的輕功全速趕路的話,若不多停留,天黑不多時就可以回來,就看羅敏妹妹要我幫的什麼忙瞭。終史如他也不會想到我會這時候單獨離開,你們不要同時盡數露面,飯菜叫小二送房間來,你好好看著那叛徒。」「好,我知道瞭。」

  「對瞭,被偷的《祝赤金烈決》有下落瞭嗎?」「沒有,應該是被藏起來瞭,而且他死活不說藏在哪裡,先把他交給師傅再說吧。」

  「好,暫時就這樣,我先去瞭。」侯雪齊說完便出門縱身躍起,消失在茫茫細雨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