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书库>我的另一面(女神自述经历)>第十四章、美人如玉,可堪風雨雷電?

第十四章、美人如玉,可堪風雨雷電?

  砰!

  身後傳來沉悶的關門聲。

  車子漸漸遠去,我未曾回頭望一眼。

  我欲邁步前行,但隻覺雙腿一軟,腳步微有踉蹌,差點兒摔倒在地!

  好痛!

  我蹙起瞭眉頭,心中叫苦不迭。

  今天是周日,剛剛我看過瞭手機,現在大概是下午3點半左右,這個時間有安排的同學應該已經出門,而想宅在寢室裡的人似乎也不會選擇這個時間出門,校門口顯得有些冷清。

  我穿著一襲白衣,足下蹬著小姨給我買的那雙高跟涼鞋,與出校門時一般無二。

  她終究還是沒有把事情做絕……

  我心中暗自慶幸,復又神色黯然。

  想到昨夜自己經歷的種種,我瞬間羞紅瞭臉,握著挎包帶子的雙手死死的攥緊,胸中像是悶瞭一大口濁氣,也不知是怕還是怒。

  男人之後似乎又吃瞭半片那個藍色藥丸,所謂的延時劑也不知噴瞭多少遍,惱人的是每當男人說受不瞭要射的時候,劉鳳美都是恰到好處的制止瞭他,讓他噴藥不說,在這空餘的時間裡竟又拿起那個粗大到聳人聽聞的假陽具開墾著我本就緊窄的下體……

  也不知這樣的折磨持續瞭多久,男人到瞭後來整個臉都已經呈現紫色,周身的血管也開始鼓脹起來,當時我隻覺得若是此般下去,他多半會血管爆裂,想想倒也不是件壞事。

  對於這個無恥齷齪的中年男人,我全無半點好感,心中早已研磨殆盡的那點兒天真也斷然不會留給他!

  到瞭最後,大概劉鳳美也知道若是再這麼下去,有可能真鬧出人命,便也不再使壞,隻是說不讓他射到我裡面,其餘就隨意瞭。

  我到此刻仍能記得男人雙目血紅,如同野獸般嘶吼連連,從我早已泥濘不堪的下體中將陰莖拔出,他握著那已經憋得發紫得陽具,竟是扳起我的右足,將粘稠的精漿射到瞭我的腳掌心之上……

  想到此處,我腹中又是一陣翻騰,幸好早晨沒有吃飯,否則怕是會吐得滿地都是吧。

  在那一刻,我第一次感覺到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這種感覺與和大叔做愛全然不同,尤其是在劉鳳美使出那東西之後,下體除瞭痛還是痛,到瞭後來,交合處已不是白漿,而是紅泥!

  是血水混合著愛液反復摩擦後形成的紅色膏狀物……

  所謂痛不欲生,也不過就是如此瞭!

  隻是那該死的女人竟是樂在其中,不停的說著淫詞濫調,但以當時我的狀態又怎能有什麼反駁的力氣,到頭來,不過就是硬撐著不倒而已。

  男人拔出陰莖的那一刻,下體早已麻木,如同一具失去靈魂的肉體……

  昨天晚上依舊是我和劉鳳美睡一張床,男人則被安排到其他的房間,隻是他臨出門的時候還是不忘用眼神在我身上來回的打轉,這世上怎會有這樣的人,他還沒夠麼?!

  我昏沉睡去,直到今天早上10點多才醒。

  令我十分不解的是,女人居然和我說要送我回來,而且還把我先前穿的衣服給瞭我,原以為她會讓我穿著她給的那身衣衫的,這讓我十分困惑,反復思量下,卻也還是沒想明白其中關鍵。

  回來的路上,她有些沉默,偶爾說上幾句也都好像自言自語。

  到瞭學校的門口,她也隻說瞭一句“下車”便開走瞭。

  她沒有說接下來要做什麼,甚至都沒有說何時再聯系我。

  既然不知道,又何必浪費精力去猜!

  隨她去吧……

  既來之則安之,如此而已。

  隻是下半身那裡如今……

  我不敢邁步,早晨醒來時私密處紅腫的像個水蜜桃,雙腿輕輕一動便會引起錐心的刺痛,天曉得昨晚上那兩個人究竟是有多狠的心才會如此折辱我,我心中怒罵不止。

  但現在提起此事又有何用?

  下半身如同被鋼錐貫穿,我此刻唯有微微叉開雙腿才能勉強行走,否則腿根接觸紅腫不堪的蜜穴隻有疼的要死的份兒!

  腰部也隱隱作痛,而且還是由內而外的疼,我左手輕輕扶住腰,身子也稍稍弓瞭起來,整個人如同大病初愈,透著一股子的虛弱無力……

  校門口走出來一對兒男女,兩個人皆是看到瞭我,女生還好,不過是流露出奇怪的眼神,而男生則就過分的多瞭,竟從看到我的時候就盯著我猛瞧,雖然眼神因為身旁女伴兒的緣故仍有些掩飾,但我看的分明,的確是從頭到腳的打量。

  想到自己此刻的落魄模樣,我臉上頓時紅暈隱現,但是表情仍裝作雲淡風輕,腰也勉強撐著直瞭起來,心中盼著兒二人早些走過去。

  二人路過我身邊的時候,我敏感的低下瞭頭,咬瞭咬牙還是鼓足勇氣向前邁瞭一步!

  嘶!

  痛啊!

  我眉頭登時打瞭個結一般,下身的痛楚仿佛能讓我五臟六腑都絞扭在一起,遠遠超出瞭我的正常承受范圍。

  在於他們擦身而過的瞬間,我瞥見男人竟沒有掩飾住自己的目光,眼神隨著我的身子轉動,忽然他悶哼瞭一聲,似是一旁女生用手肘狠戳瞭一下他的肋骨,伴著女生低沉的聲音:“看什麼呢!你個大色狼……”

  我腳步一滯,卻沒有說什麼。

  二人腳步聲漸行漸遠,我有些壓抑的心境也略微放松瞭下來。

  我停留在原地許久,忽而嘴角輕輕抽動起來……

  我究竟做錯瞭什麼?

  無論到哪裡,都會有這樣的男人偷瞄,甚至那個李德盛都會不管不顧的在大庭廣眾下……

  這會讓我開心麼?

  哪裡會呢?

  恰恰相反,我本就是恬淡的性子,哪裡會喜歡自己如此引人矚目,可偏偏事與願違,隨著年齡的增長,這樣的事情反而愈發的多瞭起來,簡直是想躲都躲不掉!

  難不成隻有我永遠不出門瞭,這個困惑才會解決麼?

  此刻的天空烏雲密佈,遠處傳來瞭陣陣沉悶的雷聲,該不會是要下雨瞭?

  以我現在的身體狀態,一會兒真下起雨來,恐怕真要被澆成落湯雞!

  我一手用力攥緊挎包帶兒,另一隻手扶住左腿的後側,左腳緩緩抬起,手也跟著用力,輕輕的邁出瞭一步……

  下半身沒有剛才那麼疼瞭,隻是蜜穴附近的部位在牽拉之下仍有些隱痛始終未曾消失。

  先前如此敏感可能是心理作用大過身體的感受,因為昨夜受到的折騰實在恐怖,所以今天走路之前,本能的心中害怕,全部心思集中於那一點,如何能感覺不到巨大痛楚呢!

  說到此,還得感謝剛才那一對戀人瞭,若不是他們讓我分心,恐怕現在連這一小步都不敢嘗試,想想都有些瞧不起自己……

  隻是我現在的姿勢……

  實在是太羞人瞭!

  雙腿膝蓋處稍稍分開,但凡稍一合攏便會劇痛襲來!

  我又嘗試著再邁瞭兩步,雙腿也跟著左右一撇一撇的,腿根處微微的岔開,看起來竟是如此滑稽可笑。

  還好我有著極強的身體協調性,即便在這種情況下腳步也逐漸加快瞭起來。

  我試圖保持鎮定,盡量讓自己走路的姿勢與平常無異,否則真的被別人瞧出端倪來,還不得羞死啊!

  就這般走走停停,停停走走,若是視野裡有人出現,我就停下腳步,盡量讓自己顯得很自然一些,如若四下無人,我便再次微微岔開雙腿,繼續向前……

  真是好一頓折磨!

  臉上忽感一絲微涼,我伸手撫摸,指尖濕潤,竟是下起瞭雨點兒……

  我心中暗叫一聲不好,提起瞭一口氣,加快瞭腳下的步伐。

  趁著雨還未下大,得趕快回到寢室!

  忽而,我腳步驟停,敏銳的第六感再次發揮瞭作用。

  我緩緩轉頭望向瞭左側,卻見一個年紀不大的男生張大瞭嘴巴,站在一旁的保安亭中隔著玻璃呆立的看著我,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由紅轉紫,見我發現瞭他,這個穿著寬大到極不合身保安服的男孩兒身子竟然明顯一震,迅速低下瞭頭,復又抬起頭,想說什麼,卻又咂摸咂摸嘴,什麼也沒說出來!

  我臉上也泛起瞭紅暈,心中暗罵自己的不小心,剛才雙腿都合不攏的窘態肯定被這個小保安看個正著,他會怎麼想我呢?真是的……

  嘴角泛起一絲苦笑,我不願再多想這些事情,轉頭就要繼續向前。

  吱呀!

  保安亭的們忽然被推開瞭,稚嫩的男孩兒聲音傳來:“額……,小姐……,不不不,同學,下……那個……下……下雨瞭……,我額……我看你沒帶傘,要要不……你到這裡……避避……”

  我有些驚訝的看著這個嘴唇發紫、緊張到瞭極點、連說話都舌頭打結的男孩兒,眼神有些茫然,也有些疑惑,他為什麼顯得這麼激動?

  “哦,不是!那個……沒事……沒事兒瞭”對方看到我隻是轉頭靜靜的看著他,他忽然紅著臉再次低下瞭頭,這次他沒有帶著帽子,我能看到他瘦削臉頰漲的通紅,口中喃喃自語,聲音卻是極小,即便是我都根本聽不清楚。

  很奇怪的一個男孩兒……

  我輕輕搖瞭搖頭,眼看著雨勢漸大,我也便不再理會這個看起來神神叨叨的小保安,轉身向寢室的方向再次走去。

  此刻,雨點兒已經不似先前那般僅僅偶有幾顆,而是逐漸變得細密綿厚起來,雨點兒濺在我的臉上和身上,全然沒有夏天雨水的悶熱,反而帶著些許寒意!

  涼風驟起,吹起我的烏黑長發,我下意識雙手交疊抱住肩膀,身子開始微微顫抖,寒意襲來,不知不覺間忽然感到似乎秋天就要來瞭……

  一場秋雨一場寒……

  也不知是巧合還是怎的,此刻的天氣竟恰好與我的心境無異!

  天寒,身寒,

  心更寒……

  一時間倍覺淒涼!

  下體疼痛依舊,我強忍著因昨夜蜜穴被反復貫穿所產生的劇痛勉強前行,雨水順著我的額頭流下,我開始感覺難以睜眼,呼吸也變得不順暢起來。

  前面路邊的有兩個學生已經開始跑瞭起來,很快便消失在我的視線中。

  現在這種狀況,我隻能慢慢走瞭,一絲苦澀掛上嘴角,我也對此十分的無奈。

  不禁想到瞭剛在那個小保安,他應該是邀請我過去避雨吧,可我隻是與其對視瞭一眼,他就改口瞭,倘若他堅持一下,說不定我真的會過去,畢竟我也不想被著滂沱大雨澆成落湯雞……

  隻是,當時我的心中全然被羞憤之情占據,自不會主動過去,而且小保安的表情十分奇怪,我不懂他心中所想。

  既然都已經走到瞭這裡,再堅持堅持也就到寢室瞭。

  我給自己打氣。

  此刻雨線連綿,饒是我再怎麼勸慰自己,也都無濟於事,身子已經濕透,輕薄的衣料緊緊貼附在身上,黏連著包裹住我的肌膚,黑色的胸罩也隔著白色上衣顯露瞭出來。

  單是這一點並不是我最擔心的,更讓我害怕的是下半身此刻還沒有穿著內褲,這個樣子豈不是說……

  我神色慌張的低頭看去,隨即輕輕的舒瞭口氣。

  雖然沾濕的裙子箍住瞭我的臀部和大腿,但是因為佈料很厚,所以裡面倒也看不真切,隻是在我扭頭看向身後時,還是註意到自己挺巧渾圓的臀部形態被襯托的一覽無餘,沾濕的裙子緊貼著自己的臀縫,著實像一個熟透瞭的水蜜桃子。

  我臉上微微一紅,伸手將裙子拽瞭拽,把嵌入臀縫的佈料扯出來。

  反觀私密處,因為我天生下體無毛,所以雖然那裡已被浸透,但是卻並非黑乎乎一片,隻是能隱約看到蜜穴的形態而已,而這裡四下無人,倒是沒人會註意這些。

  嘶!

  原本下體就依然遭受瞭重創,此刻還在紅腫著,加之佈料緊貼其上,緊密摩擦之下不由得我感到下面一陣的刺痛,我停下瞭腳步,手輕輕覆在胯間,胸口輕輕的起伏。

  “同……,同學,那個……,這個給你,雨大!”身後忽然傳來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

  我心中一驚,急忙回頭望去,當我看清瞭對方的容貌,忽然有些詫異是他!

  此刻站在我身後的不是別人,就是剛剛那個說話都還支支吾吾的小保安。

  怎麼會是他?

  我向遠處眺望,已經看不到那個保安亭瞭。

  他一路跟我到瞭這裡?

  男孩兒右手伸出,手裡拿著一把黑色的長柄傘,他沒有穿雨衣,任由淋漓的大雨澆在他的身上,他喘著粗氣,顯然是劇烈奔跑所致。

  我靜靜的望著他,對方臉上一紅,立刻看向一旁的草地。

  輕輕搖瞭搖頭,我柔聲道:“你……?怎麼不給自己打把傘,都澆濕瞭……”

  對方不顧大雨給我送傘,不論出於什麼目的,我都必須以禮相待。

  男孩兒此刻卻猛然轉頭,瞪大眼睛看著我,眼中顯出難以置信的神色,嘴角翹起一個弧度,似是驚喜交加,口中再次說道:“我沒事兒!傘……,你打……”

  男生難得說話沒有打結,身子離我有段距離,卻硬是沒有上前,雨傘朝下,他握著手柄,右臂伸到瞭極限,才堪堪到瞭我的面前。

  男孩兒抬眼看瞭看我,忽而目光瞥到瞭我的胸口,其眼神忽而變得極為慌張,瞬間低下瞭頭,雨滴驟急,我看不清對方的神情。

  這男孩兒的舉動讓我有些疑惑,可此時我的確需要這把傘。

  伸出右手輕輕接過瞭傘柄,指尖無意間碰觸到瞭男生的手指,男人身上驟然一顫,急忙縮回瞭手臂!

  啪嗒!

  雨傘掉落到瞭地面上,濺起一陣水花。

  “啊,對不起”我急忙說道,順勢就要強忍疼痛去撿。

  誰知,男孩兒竟搶先一步,慌忙屈膝下蹲,瞬間拾起地上的雨傘,握住傘的中心處,又一次伸手遞給瞭我。

  我這次沒有猶豫,輕輕接過傘柄,沖著對方淺淺一笑。

  隻是此刻雨勢依舊,對方也大概不會記住這個細節吧。

  男孩兒看我接住瞭傘,終於露出瞭笑容,他撓瞭撓頭:“那,那我回去瞭,你註意……,額,我回去瞭……”

  隻是說話間,眼神還是不經意間略過瞭我的胸口。

  和上次一樣,對方又是這麼稀裡糊塗的就轉頭跑瞭回去。

  留下我呆立當場,忽然一陣的莫名其妙。

  這個男孩兒當真是不會討好女孩子……

  我右手拿著傘,左手捋瞭捋散落到臉頰旁的發絲,將其順至而後,輕聲呢喃道:“好歹也給人傢一把撐開的傘呢……”

  一抹紅暈漸漸浮現在我的臉龐。

  我輕輕按瞭一下位於傘柄的凸起,傘面瞬間張開。

  隻聽嘭的一聲,雨水四濺,我手臂也跟著抖瞭一下。

  抬起傘,我站在雨中間,任雨點兒傾瀉而下打在傘面上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響,而我終於不用感受這雨水的刺骨冰寒,我仿佛置身於另一個世界中,看著傘外那如同斷線珠子般落下的雨點兒,心中一時間五味雜陳,想哭卻又怎麼都哭不出來。

  算瞭,

  我所經歷的種種折磨不都是自找的……

  現在這個樣子又是做給誰看呢?

  手緊緊握著傘柄,我輕輕咬著唇角,看瞭眼前方的路,我沒有再停留,而是抬腳徑直向前路走去。

  這傘……

  等有空的時候還給他吧。

  艱難前行,我一邊走一邊大口地呼吸著,雨水落在地上反彈打在我裸露的腿上,很涼,腳趾也被沾濕,腿肚子開始微微打起冷顫……

  看著足下流淌而過的雨水,我不禁想起瞭昨夜折磨我大半晚的男人。

  這人還真是不修邊幅到瞭一定境界瞭,不但一身臭味熏人,龜頭處那一簇簇的白泥更是令我羞憤與惡心,一想到與其做愛做到一半兒,男人竟喪心病狂一般向我粉嫰雛菊的上面吐瞭一口濃痰……

  我瞬間閉上瞭眼睛,這種事情已經遠遠超出瞭我的接受范圍,隻覺得肚子裡十分的鬧騰。

  這便是劉鳳美所謂的不配她麼?

  我無意間用力收緊瞭肛門,可總覺得那裡有什麼黏糊糊的東西始終擠不出去,但仔細感受,那種感覺又瞬間消失不見,也許隻是心理作用吧……

  想著走著,我的腳步聲也逐漸加快,而雨勢卻絲毫沒有停歇的跡象,我加快瞭腳步,希望自己能夠早一些回到寢室。

  也不知走瞭多久,忽而一陣勁風刮過,我的傘瞬間被風吹的偏向一側,我緊緊握住傘柄,可傘卻是被風吹的都快變形瞭,拽著我向一旁連邁瞭數步!

  好痛!

  這種強行的拉扯下,我疼的眼淚都快流出來瞭……

  我腰腹用力,勉強將自己的身形穩住,於是把傘面向下挪瞭挪,好使得其可以握得更加穩固一些。

  看著前面遙遠的路程,饒是我意至再堅定,可仍是心中發虛……

  都怪劉鳳美這個可惡得女人!

  我心中恨極瞭她對我所做的一切,想到咬牙切齒處,我狠狠的用腳跺瞭一下地面,登時濺起水花無數……

  也不知是怎得,雨勢變得更急瞭,風也開始猛吹起來,我知道一直這樣也不是辦法,隻得踉踉蹌蹌地艱難前行。

  也不知道過瞭多久,我就這麼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在這滂沱大雨之下竟真的走到瞭宿舍的門口!

  看到那熟悉的大門時,我想哭……

  上次回來便是如此,沒想到今天又是這樣,難不成以後這會成為常態麼?

  我閉上眼睛,不敢去想未來的日子……

  倘若之後的日子裡劉鳳美真如她所言怎麼都不肯放過我,那我活著又有何意義!

  這種日子真不是人過的……

  總得想想辦法不是?

  可我當下實在太累太痛,這些費腦筋的事情還是留到以後再去想吧……

  我深吸瞭一口氣,抬起左足邁上瞭宿舍樓前得臺階。

  咦?

  竟是腳掌觸地!

  足底感到一陣得冰寒,這是?

  我向左腳看去,這才發覺不知何時我左腳穿著的涼鞋已不翼而飛!

  剛才隻顧著想事情,居然沒有註意到!

  我急忙回頭看去,可是大雨淋漓,本就視野受限,入眼間哪裡能看到地上有鞋的影子,想回去找找看,可是剛一轉身下面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痛,看來我已經撐到瞭極限,再這麼下去已然無法再堅持瞭。

  我無奈的搖瞭搖頭,隻好作罷……

  隻可惜這是小姨送我的,這麼被我弄丟瞭,實在是可惜。

  我看瞭看右腳上的鞋子,心中如此想到。

  算瞭,先回寢室睡上一覺再說……

  走入瞭宿舍正門,瞬間感到周遭變得出奇的安靜,門口大廳燈光昏暗,還有些陰冷,打傘前我全身便已經濕透,水滴順著我的脖頸向下流淌,頭發也粘連在一起,地面被我踩濕,的確是一步一個腳印瞭。

  我將長柄黑傘收起,準備走上樓梯。

  “呀,小清!你怎麼被雨澆成這樣?!”一側想起瞭那個親切而有熟悉的聲音,隻不過透著十足的驚訝。

  是張阿姨,今天是她值班……

  我轉頭沖著這位熱心腸的女人勉強的笑瞭笑,無力的輕輕說道:“是張姨啊……,雨下的實在太大瞭,還好路上遇到好人借瞭我一把傘,我沒事兒的,一會兒換件衣服就好瞭。”

  “那趕緊回寢室換衣服吧!你可得註意啊!看你身子骨柔柔弱弱的,哪經得起這風吹雨打的,到時候再生病可究不值當瞭……回去燒壺熱水,把寒氣給逼出來,你要是需要啊,我這兒有現成的薑,我老頭買的,你拿去!驅驅寒……”

  ……

  緩緩走在臺階上,我一手提著還在滴雨的黑傘,另一隻手拿著用塑料袋子包裹住的兩塊生薑。想著張阿姨那副熱情到像是親姨的樣子,心中的確感到有些莫名的感動。

  下體絲絲縷縷的疼痛依舊,好在馬上就要回到寢室瞭,這種折磨也總有到頭的時候。

  一隻腳赤足而行,涼意沁透腳掌,一腳高一腳低,而後幹脆彎腰將另一隻鞋取下,赤裸著兩雙白嫩天足,拾級而上,胸脯高低起伏,胸中愁悶也減輕瞭不少。

  再難走的路也終歸會有個盡頭,走到瞭五樓,我轉頭望向自己的寢室,忽而有種不敢上前的感覺,若是月婷、慧欣或者詩雨看到我這副模樣多半得大跌眼鏡瞭。

  可總不能一直站在門口惹人笑話,我整瞭整衣衫,還是鼓起勇氣走向瞭那個熟悉而又陌生的房間。

  慢慢走到門口,我繼而屏氣凝神,下意識聽瞭聽門內動靜,隻聽見一個女孩兒似乎再哼著小曲兒,不用仔細聽,我便知道屋裡的人是誰瞭。

  輕輕探腳行至門內,我將傘立於一邊墻上,提著生薑和高跟鞋的手臂緩緩垂下,我慢慢靠向瞭淡藍色的門框邊,看著此刻在室內坐著呆呆看著我的女孩兒,我展顏一笑。

  “月婷……”

  所謂幸福,也許不是那人前富貴,或者是功成名就,也許往往一件小事,一點小情若是恰到好處,便也是天大的幸福。

  若在自己最脆弱的時候,有一位至交好友陪在身邊,還有什麼不知足的呢?

  ……

  轉眼間五天過去瞭,自從那天回來,我便開始發燒,一連三天高燒不退,這三天時間裡我迷迷糊糊,身子如同散瞭架一樣,也就是月婷請假沒日沒夜的照顧我,給我買藥、打飯、燒水、洗衣服、扶著我上廁所、甚至還幫我擦拭身體……

  我嘴上不說,可心中卻是極為感動,若是有個親妹妹是否能做到如此都不好說,所以我暗自發誓,將來一定要對月婷好,一定!

  三天的高燒也刮去瞭我大半的精氣神,雖說第四天的時候已然漸漸退燒,但是氣色仍舊是萎靡不振,隻不過不用月婷貼身照顧,我堅持讓她回去上課,也是不想她為瞭我在蘇教授那裡留下不好的印象。

  至於我,到現在為止我都沒有去吾心樓訓練,不是不想,是根本沒辦法,就算是撇開生病不說,僅僅是下體受得傷,我就無法進行稍微劇烈一點兒的運動,更別說是抻筋壓腿之類的事情瞭!

  那天朦朦朧朧間,我還是給林鬱打瞭個電話,我說自己生病瞭暫時沒辦法訓練,所以想請個假,卻沒成想平日裡極為嚴厲的他竟一口答應,還堅持說要來看我,當時我燒的迷迷糊糊的,也未曾多想。

  隻不過我這幾天一直在女生宿舍,他就算是像來看,也實在是不方便。

  我睜開眼望向天花板發呆,轉頭瞥瞭一眼地上那一大包水果,眉頭輕輕舒展。

  那是林鬱托月婷拿過來的,到現在我仍是一口都沒動。

  他對我到底有沒有那方面的想法呢?還是僅僅因為惜才?

  緩緩的轉瞭轉身子,心中對此仍是疑問重重。

  若是後者還好,倘若要是他也喜歡我,以我現在的處境,可是要更加的麻煩,當真是一團亂麻,理都理不清瞭。

  慧欣和詩雨沒有在寢室,這兩天看到我病的不輕,這兩個算不上特別熟絡的室友竟也對我格外的照顧,晚上回寢室也不再如先前一樣吵吵鬧鬧的,為瞭讓我睡個好覺,這兩個女孩兒不到9點半就熄燈睡覺瞭,對此我十分感激,想著病好瞭之後請她們出去吃個飯。

  下體的刺痛昨天便已消失,隻是偶爾用力時候還覺得使不上勁兒,但已經不妨礙基本的行動,我緩緩的起身,聞著自己已經有些發酸的身子,無論如何一會兒都要去洗個澡。

  我隨即翩然下床,身子輕盈如燕。

  長期的舞蹈生涯積淀下,身體的恢復速度竟也超出瞭我的想象,絕非一般女子那般弱不禁風,甚至毫不誇張的說,除瞭沒有那鼓脹的肌肉以外,我的身子素質與那些專業運動員並不遜色多少,唯一的區別是經過多年來按照頂級舞者打熬的身體,才能如此的纖細柔滑……

  穿戴整齊後,我拿起沐浴的用品走出瞭寢室。

  今天我穿的是一件學生服,白衣黑裙,足上是一雙白色的運動鞋,為的不過就是簡單輕便,這些天第一次出門,心情竟也好上許多。

  僅是五天時間,室外的溫度居然降瞭這麼多!

  剛一出門,肌膚瞬間感到瞭空氣的微涼,這可著實稱不上是涼爽,說是冷意凜然都不為過瞭,渾身的雞皮疙瘩瞬間立起,我大病初愈的身子輕輕打起顫來。

  沒想到在這酷暑時節,竟也忽而有瞭一種秋風瑟瑟的感覺。

  我輕輕呵瞭口氣,轉身走回瞭寢室,取瞭一件稍厚的外套披在身上。

  人要愛惜自己的身子,女人更要如此,我深知這個道理,所以便不敢胡鬧,病剛好,我怎會不知深淺的再去折騰……

  不過一想到浴室門口那個中年婦人,我心中便是氣不打一處來。

  上次若不是她,我又怎麼可能會遭遇那種尷尬境地!

  所以在浴室前臺再次看到這個女人的時候,我隻是板著臉,這也就是我的性子隨和,沒有怒目而對就算給她面子瞭!

  女人看到瞭我,緊忙低下頭去裝作一副忙碌的樣子,臉色沒瞭往日的從容,做瞭虧心事的確應該如此,我冷哼瞭一聲,沒再多言,甩給她一個漠然背影。

  本想罵她兩句,可想想還是算瞭,不痛不癢沒什麼意思。

  ……

  周五上午,學上門都在上課,浴室內也就我和另外一個矮個子女生。

  她一頭短發,身材嬌小玲瓏,站在室內的一角,那所在的洗浴間的門是敞開的,而我為瞭圖個清靜,則走到瞭另外一邊。

  水滴濺落,帶著些許溫熱,好安靜……

  自從那天下雨後,我便高燒不止,算算倒如今已經五天沒有洗澡瞭,加上那天淋瞭一身的雨,再不洗,身子就該發臭瞭吧。

  第一次如此不修邊幅,對我而言算是難得的體驗,隻不過這可不是什麼好的感受。

  伸手將紮起的發絲散開,我甩瞭甩頭,熱水浸潤著我的身子,身子也漸漸放松瞭下來。

  溫暖舒適的感覺緩緩的充盈著我的四肢白骸,也撫慰著我受創的心靈。

  自年幼起,我便喜歡沐浴,每次洗澡的時候都是最放松的時刻,洗完澡後身子潔凈,我總是幼稚的覺得這世間的諸多煩惱也會隨著水流一同被沖走瞭。

  滴幾滴洗發水在手心,將其塗抹在發絲之上,打著一圈圈的泡沫。

  無意間瞥見浴室的另一角那扇敞開的門,那個身上滿是泡沫的女孩兒遙遙向我望來,眼神竟有些呆滯,心中稍覺異樣,女孩兒急忙慌張的別過頭再次打起瞭身上的泡沫。

  一滴洗發水忽而在此刻滲入瞭我的眼皮,我眼睛一酸,立刻閉目,用手使勁兒揉瞭揉左眼的眼角,舒緩著眼睛的刺痛。

  一會兒的功夫,我已經洗好瞭頭發,再睜開眼睛的時候,那個女孩兒已經不見瞭蹤影,浴室裡隻剩下我一個人瞭。

  輕輕將掌心的沐浴液均勻的抹在身上,我也開始心神搖曳起來。

  馬上就是暑假瞭,林鬱說要我們晚回傢一段時間,算作是暑期的特訓。

  對此我心中是隱隱有些期待的,雖說他平日裡總是一副天之驕子的氣勢,但這個男人的才華卻是實打實的,一身的本領若是能盡數學去,必然可以讓我的舞技再上一層樓。

  這個機會我是一定會倍加珍惜!

  也不知到時候沈如雪會不會一同……

  每每想到這個女人,我便有些頭痛,天生傲嬌的性子加上玻璃心,我也不知該如何與其相處,更不知她上次是否真心與我結交,還記得上次就在這個地方,她和李莉、王曼諾幾個人那般對我,雖說也不過月餘時間,此刻想來忽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沐浴液已經被打成瞭泡沫,此刻遍佈我的全身,我雙手輕柔的搓動著身上的每一寸肌膚,將身上存留的泥垢撥去,難得有這麼一個自在愜意的上午……

  當手指無意間觸碰到下體的時候,我忽然猛地將指尖縮回!

  那裡……

  我在剛才的一霎那忽然想到瞭那個女人,

  那個讓我幾近萬劫不復的女人……

  劉鳳美!

  原本愜意的心情就如同鏡子砸在地上,瞬間碎裂……

  她,似乎已經有五天沒有聯系我瞭,她在做什麼呢?

  會不會在今天聯系我?

  不知為何,此刻在我心底竟開始有瞭一絲的莫名期待!

  真該死……

  下一次見面她又會讓我做什麼呢?

  不會又是和那個李德盛?

  一想到這個男人,我腦中忽而浮現出瞭那個滿是黃白泥垢的陽物……

  那些污泥!

  此刻是不是都在我的下面……

  我泛起一陣惡心,手指不由自主地撐開瞭剛剛痊愈的下體。

  纖細的中指緩緩伸入其中,我嚶嚀一聲,身子向右倒去,後背貼住瞭墻壁,周身微微顫抖起來,還是如此刺激……

  我雙頰酡紅一片,可手指仍是越探越深,到瞭極限的位置,我輕輕勾動手指,緩緩刮動著下面的嫩肉,接著向外一撥,嘶!

  巨大的刺激讓我眼前都是一花,險些摔倒在地。

  攤開手掌,我瞇起眼睛看向瞭指尖,果然,

  什麼都沒有……

  我是不是太傻瞭!

  五天過去瞭,那些臟東西怎麼還會在那裡……

  我會不會因此得上婦科病?

  我晃瞭晃腦袋,心情也變得沉重無比。

  那個男人還真是不懂得憐香惜玉呢,那麼臟的東西,他難道喜歡這樣麼?

  想想都有些不可思議。

  指尖再次勾住瞭下體蜜穴,我輕輕將其撐開,任水流緩緩滑過其上。

  手指再次探入,借著流水輕柔的揉搓清洗著本就敏感的下體,我蹙起瞭眉頭,強忍著升騰起來的欲火,加快瞭手上的速度。

  這骯臟的身子,真的能洗幹凈麼……

  ……

  清晨十分,驟雨初歇。

  我提著白色的訓練包沿著學校的小路緩緩而行。

  夜雨不曾打頹瞭路邊的小草,反而在不知是露水還是雨水的照映下愈發的清脆晶瑩起來。

  知瞭還在樹上不知疲倦的提醒著我要珍惜這夏日的最後一點時光。

  我背著雙手,將訓練包拎在身後,輕輕的嗅著混雜泥土和青草味道的芳香,我不知不覺也翹起瞭嘴角。

  這樣的日子才稱的上愜意,不是麼?

  此時,已是暑假,學生們大多都離開瞭校園。

  月婷現在應該是在捷克的佈拉格吧……

  她說她要去這個號稱歐洲最美的城市走走看看,感受一下哥特和巴洛克文化交融在一起的奇妙世界。

  想想還真有些羨慕她,本來她是邀請我一起的,但因為林鬱老師的暑期訓練安排,我隻能婉拒小婷的邀請,記得當時看著這個胖乎乎的女孩兒一臉不情願氣鼓鼓的樣子,我也是隻能搖頭苦笑。

  她待我真的如親姐妹一般,這讓我始終覺得在這個學校裡不曾孤獨。

  想到小婷,我便不能不想到她的姐姐。

  莫施琳……

  前些日子她又來電話瞭,說是要帶我去她訓練的場地看看,隻是那幾天身體狀態真的是糟糕透頂,走起路來下面都隱隱作痛,若她要我上去比劃比劃,我哪能應付的來呢。

  於是隻好以身體微恙為借口,答應改日再去。

  上次說好的,過些天我去找她吧。

  說起莫施琳,我總是有些猶豫,雖說她是月婷的姐姐不假,但我總覺得她對我沒有那麼簡單,但是卻又想不通她能夠對我有何所圖,也許是我自己最近經歷瞭太多事情,容易疑神疑鬼吧。

  學校裡人很少,在這個略顯偏僻的小路上則更是寧靜祥和。

  隻能聽到微風拂過草地發出的陣陣窸窸窣窣的聲響,和我鞋子落地的聲音。

  汲取瞭上次的教訓,我最近再未穿過高跟鞋,都是幾雙低幫的運動鞋或者板鞋換著穿。

  因為早晨剛剛晨跑過的緣故,我穿瞭一雙白色的慢跑鞋,甚是輕便。

  上身穿是半袖的淺灰色訓練T恤,腿上則穿著黑色的貼身運動褲,將我一雙長腿顯露無疑,因為暑假學校沒什麼學生,我也就少瞭許多顧忌。

  今天是我身體恢復以來的第一次訓練,此前大半個月沒有跳舞,對於我這種將舞蹈視為畢生追求的人而言簡直是一種極大的折磨,此刻能夠馬上再次自由舞動,我心情大好,近期一直積鬱的心結也慢慢舒展開來。

  前面是那個熟悉的岔路口,左邊是荷花池。

  遙想上次來這裡還是和沈如雪一起,

  沒想到她竟是這樣一個多愁善感的女子……

  看人還真的不能隻看表象。

  她這些天應該和林鬱學瞭不少吧,那我隻能加倍努力瞭,骨子裡也是要強性子的我雖不願承認,但心中還是一直存瞭和她一教高低的心思。

  我沒有向著池塘的方向走去,而是徑直走向瞭吾心樓。

  此時是荷花花期的末尾,我心想等訓練結束後我便過去瞧上一眼,畢竟過不瞭多久再要看到如此盛開的蓮花就要等到明年瞭……

  兩周,足足兩周時間,那個叫做劉鳳美的奇葩女人竟然沒有聯系我!

  這沒能讓我放下心來,反而使我更加的憂心忡忡……

  這女人到底打的什麼算盤?

  她是最近太忙顧不上我?

  還是故意吊著我,讓我率先崩潰?

  至少我絕不至於幼稚的相信她會大發慈悲的放過我……

  雖然不知道原因,但是我倒也樂得如此。

  姑且不論她打瞭什麼歪主意,我此刻都做不瞭什麼,也隻能聽天由命瞭。

  走到瞭那棟古老建築門口,看到瞭門口右側刻著的‘吾心樓’三個字,忽然有些感慨。

  過去都是在書本上瞭解這位舞蹈宗師級人物沈吾心先生的事跡,沒想到可以在這裡見證他過去的傳奇人生,不由覺得能夠來這裡便是一種幸運。

  這座建築的大門常年緊閉,我拾級而上,用力推開瞭那厚重的大門。

  雖未開燈,但是通過大廳頂端的獨特設計,廳內並不昏暗,陽光從四周玻璃透入,給人一種莊嚴肅穆的感覺。

  沿著熟悉的道路前行,通廊兩側是我熟悉的大舞蹈傢的畫像,恍如置身藝術的海洋,我在其中翩翩起舞,忘卻瞭一切的煩惱。

  是啊!

  我隻是單純的喜歡跳舞而已,舞蹈就像我的生命,或者說它為我的軀體註入瞭靈魂。

  不知不覺間,我走到瞭那間熟悉的玻璃舞室。

  我每次訓練都習慣性的提前一小會兒,所以我到達這裡時,舞室內並無一人。

  更衣室內,我褪去衣衫,換上緊身的舞服,心中隱隱有些興奮,不為別的,隻是可以跳舞就足夠開心。

  昨天林鬱又給我電話瞭。

  這些天幾乎每天他都會打來一個電話,詢問我身體的恢復狀態。

  我沒想到他會如此在意我是否參加訓練,隻聽說他以前不太關心教學任務的,怎麼在我這裡完全不是這樣!

  看瞭看腳上的芭蕾舞鞋,我臉頰有些微紅。

  我不是未經世事的小學生,有些事情我是能看的清的,這個男人對我似乎不是普通的師生關系那麼簡單,可若說是喜歡我,甚至追求我,我又覺得有些匪夷所思畢竟他可是成名已久的舞蹈傢,而我不過是一個還未證明自己的學生而已。

  天賦再出眾又如何?

  在未取得足夠榮譽之前,這些東西也不過都是一個可能性而已,不值一提。

  也許是我想多瞭吧。

  也許他本就是花花公子,對我不過就是想玩玩兒而已。

  若真是如此,就更不值得去想。

  我抿瞭抿嘴唇,試圖讓自己再清醒一些,畢竟在我奔向舞蹈更高境界的路上,我希望自己更加的純粹一些,不希望被這些無聊的事情幹擾心神,心無旁騖才能再上一層樓……

  電話裡林鬱聽到我說今天可以參加訓練的時候,沒說什麼,隻是嗯瞭一聲,讓我準備好芭蕾舞的訓練服,語氣平淡。

  聽到他如此語氣,我反而長舒瞭口氣。

  若是他真的對我沒那層意思,反而少去瞭很多麻煩。

  因為訓練室內種著綠植的獨特設計,站在其中仿佛置身於花房,不禁讓人心曠神怡。

  在林鬱和沈師姐到達前,我準備先熱熱身。

  桃紅色的舞鞋踩在黑槭木地板上,悄無聲息,我開心的一隻腳抬起為軸,瞬間翩然轉個圈,而後抬腳向前奔瞭兩步輕盈一躍,身子瞬間掠向空中,雙腿一前一後幾乎筆直,而後輕盈落地,動作一氣呵成。

  我嘴角上翹出瞭一個細微的弧度,心中積鬱一掃而空,隻有一種放空自己的欣喜。

  足上穿著的這雙訓練鞋是前陣子小姨寄過來的,當我打開盒子的時候瞬間感動到不行,這是一雙頂級的訓練舞鞋,牌子是俄國的Grishko,專註於制作芭蕾舞鞋,這個品牌的鞋子是純手工縫制,尤以足尖的獨特做工和設計聞名,足尖的方寸之地被稱之為鞋盒,這個設計是足尖鞋最核心的秘密,也是芭蕾舞者能夠做出各種高難度組建動作的倚仗,而Grishko的鞋子這方面最是註重,用特制的膠粘劑將特殊織物粘合在一起,做成能夠將腳趾和一部分腳面恰好套入其中的硬套,軟硬適中,卻又能夠恰到好處的支撐腳掌做出各種匪夷所思的動作,可以說這款鞋子對於腳趾的保護是極佳的!

  傳統的足尖鞋大體分成三種:Vaganova、Era、Fouette,每個型號又分成17種尺寸,每種尺寸又有五種肥瘦情況,十分的講究。

  我這款就是Vaganova型舞鞋,是蘇聯古典芭蕾教育體系奠基人之稱的舞蹈傢瓦加諾娃的同名款式,而尺寸就更是馬虎不得,否則一旦穿錯瞭型號,對於腳趾是一個巨大的傷害。

  所以每個假期小姨都會親自給我量雙足的尺寸,一點兒也不覺得煩。

  每次我都要聽小姨不停的嘮叨我的腳是如何如何難得一見,一定要愛護好,不可以因為練舞受到半點兒傷害雲雲,記得有一次恰好在回傢前因為訓練的特別狠,拇指甲有些隱隱瘀血,被小姨看到,狠狠的數落瞭我暴殄天物,生生讓我在傢靜養瞭好些天。

  所以這次小姨幹脆,直接買瞭最貴的進口牌子的鞋,而且一連買瞭好些雙一起郵給瞭我,我知道她是怕我因為舞蹈訓練弄傷的腳,讓我又好氣又好笑,心中納悶小姨為何如此執著的跟我的雙腳卯上瞭,也虧得她在我傢那邊辦瞭一所藝術學校,生意十分紅火,否則這些鞋子光是費用聽起來都能讓人乍舌。

  隻不過這種鞋子不能總穿,因為專業的足尖鞋可不同於軟底鞋,這種鞋子是有壽命的,一般專業的演員進行演出,也就能用至多不超過五次就報廢瞭,Grishko品牌的鞋子質量不俗,也一般不超過十次,但這也是強度比較大的演出。

  今天之所以穿這個,也是林鬱要求的,因為今天要進行專業芭蕾舞的進階課程,這也是我期盼已久的,畢竟林鬱在芭蕾舞領域的造詣是這個學校裡數一數二。

  我腳踝繃直,腳掌瞬間離地而起,足尖點地一前一後,我雙臂在胸前緩緩打開,足尖輕盈的向前邁步,巨大鏡子裡呈現一個修長的身影……

  片刻的功夫,我便來到瞭把桿前,隨即我右腿向前一探,輕易的就搭在瞭橫桿之上,俯身向前我開始拉伸腿部的肌肉。

  傳統的古典芭蕾技術是建立在外開、伸展、繃直的廣義基礎之上。

  基本的姿勢包括五種腳姿和七種手姿,是法國國王路易十四在巴黎創辦世界第一所皇傢舞蹈學院時確立的,據說這位國王還是一位頂尖的舞蹈傢。

  專業的老師喜歡直接用不知是法語還是意大利語來稱呼這些動作,名字諸如arabesque、attitude、ecarte,亦或是將腿部動作統稱為battements還有比如ronddejambo、portdebras等等一開始接觸隻覺得雲裡霧裡,可是時間一長便也習慣瞭,這大概就是芭蕾舞曲高和寡的根本原因吧……

  畢竟按照這種情形,芭蕾舞對於觀眾的要求仍是極高的。

  所以除瞭芭蕾之外,我還喜歡自由奔放的現代舞或者氣韻獨具的中國古典舞,不同的舞種賦予瞭我不同的靈魂,每次轉換都讓我覺得好似換瞭一種人生,我很享受這個過程,也是打心眼兒裡喜歡跳舞,渴望跳出屬於自己的舞蹈……

  舞蹈前的熱身必不可少,我尤其註重這個細節,一方面可以通過不斷的拉伸鍛煉來讓自己的動作愈發舒展,另一方面也是避免受傷的最佳方式,受傷對於舞者而言是很可怕的,我聽說過就有一些卓有天賦的舞者因為一次大傷黯然退役。

  低頭看著鏡中的自己我微微皺瞭皺眉頭。

  胸部怎麼好像又大瞭一圈……

  原來還沒有註意到,可穿上緊身的舞服之後卻顯得極為明顯,兩顆渾圓乳球挺立在胸前,與纖細的腰肢極不相稱,我心中有些惱火,心想這胸前又添瞭不小的累贅,到時候若是穿著輕薄一些的衫子,舞動起來酥胸上下顫抖,那成瞭什麼樣子!想想都覺羞恥異常……

  右腿放松好之後,我抬起左腿再次下壓。

  時間也快到瞭,仍不見林鬱和沈如雪的身影,我倒也不急,隻想著這個時光慢些流逝,好讓我能夠再多享受一刻。

  忽聽兩個急促的腳步聲從門口傳來,我心中微微詫異,轉頭望向舞室大門處,隻見一高一矮兩個身影出現在遠處,我定睛一看,才瞧清來人長相,怎麼會是她們?

  我心中十分訝異,隱隱也有幾分憤怒。

  不為別的,因為這兩個人正是那天浴室裡沈如雪的死黨,王曼諾和李莉!

  她們怎麼會出現在此處?

  我心思急轉,再看二人的神色,尤其是那個高個子叫李莉的女孩兒如刀般凌厲的眼神,心中頓覺不太妙,難道是沖我來的?沈如雪呢?

  二人看到我也是一愣,忽而竊竊私語起來,話說到一半,李莉有些耐不住性子,一邊走一邊說對我高聲說道:“我說怎麼如雪最近失魂落魄的,原來她猜的沒錯,你還真在這兒!”

  “這身材,嘖嘖嘖,每次看呢,都看不厭,比如雪呀也一點兒不差,難怪她會如此對你上心……”旁邊穿著淡黃色連體裙的王曼諾狐媚笑道,可眼神裡透著的卻不是善意,足下的黑色高跟鞋在地板上踩出噠噠的清脆聲響。

  一旁的李莉穿著與其恰好相反,牛仔短衣和黑色錐子褲,尤其是那雙紅色的籃球鞋極是紮眼。

  “二位師姐有事麼?也是要來訓練?”我不動聲色,隻是將左腿從把桿上放下,看著兩個人淡淡說道。

  “你別明知故問,我問你,最近如雪心情這麼差是不是和你有關?”二人走近,李莉再次開口道。

  “沈師姐怎麼瞭?我也有好些天沒看到她瞭,也不知道她的狀態。至於說是我讓她心情不好,這話又是從何說起啊?”我語氣平淡道,心中卻起瞭波瀾。

  之前不是和沈如雪聊的很好麼?而且這些天我根本就沒見過她,這又是怎麼瞭?

  “別跟我揣著明白裝糊塗!上次苦頭還沒吃夠麼!”李莉瞪大眼睛,眼睛盯著我的胸部,惡狠狠地說道。

  “唉?李莉,咱說好的,這次不動手……,這地方可不比你傢澡堂,到時候別自找麻煩!”身旁王曼諾忽而對其低聲說道。

  “二位師姐是不是誤會什麼瞭?前陣子我生病休息,今天也是最近第一次來訓練,我還在等林鬱老師和沈師姐……”我看向二人,輕聲道,說道林鬱二字的時候我刻意加重瞭語氣。

  果不其然,當她們聽到‘林鬱老師’幾個字的時候神色也是一變,王曼諾還緊張的回頭看向瞭門口。

  “廢話少說!最近如雪總是心不在焉,要不是昨天她喝多瞭無意間說出來,我倆還不知道這幾天的特訓全都取消瞭!那林鬱也不解釋什麼,就說最近太忙,搞得如雪跟丟瞭魂似的!”李莉再次高聲道。

  “哎呀,還是我說吧……”王曼諾接過話茬:“陸清,剛剛李莉的話你也聽見瞭。林鬱這些天冷落如雪是因為你吧?聽說為瞭你,他破例第一次帶學生,你不參加訓練,他立刻就不教瞭,這可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瞭!你給林鬱灌瞭什麼迷魂湯啊?”

  女人斜著眼睛看著我,看似和善的笑意中隱藏著濃烈的敵意。

  “就是就是!就你這出身,哪能跟我們傢如雪比!就是個草雞還想飛上枝頭當鳳凰,我呸!”李莉在一旁裝腔作勢起來。

  見識過瞭劉鳳美的冷嘲熱諷功夫,頓覺這兩個人的叫板如小兒科,在我心中連波瀾都難以掀起,我不動聲色的說道:“你們不會就是來和我說這些的吧?前些天我已經和沈師姐說起過我和林鬱的事情瞭,她沒和你們提過?”

  面前二人面面相覷,似乎並未聽說過此事。

  “我們一會兒要開始訓練瞭,回去吧……”我盡量保持克制。

  “喂,話還沒說清楚吶!”李莉顯然打算不依不饒。

  “如雪的確沒和我們說,你和他到底什麼關系?”王曼諾沉聲問道。

  “你們何不去問問沈師姐?”對方這種輕蔑的語氣,我心中也著實有些慍怒。

  “能問她,我倆幹嘛來找你!”李莉向前一步,瞪大眼睛大聲道,右手直接握住瞭我的手腕向上扯去。

  我有些吃痛的皺瞭皺眉道:“放手……”

  對這個魯莽的女人,我心中隻有冷笑。

  我長長的呼瞭一口氣,神色平靜如水道:“我和林鬱隻是師關系,這話我和沈師姐也說瞭,信不信由你們。另外前陣子我感冒請假,也不知道為什麼林鬱會取消之前的訓練,你們要是好奇可以直接去問他……”

  我其實想說‘就算是我和林鬱有什麼,與你們又有什麼關系?’,隻是不想讓事態失控,這後半句我還是忍住沒有說。

  兩個人大概是沒有料到我會這麼說,互望瞭一眼,還是王曼諾率先開口瞭:“你們之間的事情我倆是外人,本來不該插手,我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隻是如雪是我們的好姐妹,她的事兒就是我們的事兒,誰要是想欺負她,我們肯定不會客氣,怎麼說都會替她出頭,這點我們不妨醜話說在前頭!我們傢如雪隻喜歡林鬱一個人,這點所有人都知道,我們也希望她可以早點兒有情人終成眷屬。所以我奉勸你不要摻和他倆的事兒!要你說的是真的還好,如若不然……”

  “如若不然,你們會怎樣啊?”

  王曼諾話剛說到一半,忽然一個陰沉到極點的男子聲音在大廳內響起。

  我們三人皆看向瞭聲音傳來的方向,表情卻是各異。

  對面的兩人面色驟變,尤其是王曼諾,臉色蒼白如紙,直直向後退瞭三步,李莉也立刻松開我的手腕,其人呆立當場,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林……,林鬱老師”王曼諾小聲嘟囔著,聲音恐怕隻有她自己能聽見。

  “你是誰?口氣不小啊……”林鬱的神情愈發的陰沉,就好像有一股子難以名狀的憤怒幾欲勃然噴發:“誰給你的勇氣在這裡撒野!沈如雪?”

  “不,不是如雪,她不知……”王曼諾此刻唯唯諾諾的厲害,神色愈發慌張,“你不用解釋瞭!記住瞭,我不管你們是誰,以後不許來這裡,也不許再對陸清無禮,否則就被怪我翻臉無情!滾……”

  林鬱聲音不大,但是字字清晰,說的讓我都覺得有些脊背發涼。

  “你別以……”那在一旁就不發聲的李莉忽而抬起頭來,眼神發紅道,可話還沒說完,立刻被王曼諾一把拉住,本欲說出的話語也卡在嗓子眼,一臉的忿忿不平。

  “還不走麼?是不是要我親自送你們呢……”林鬱冷冷道。

  “不用!”王曼諾又是身子一激靈,急忙說道:“林……林老師,我……我們這就離開”

  我站在一旁沒有出聲,嘴角帶著一絲譏諷神色,這女人之所以如此戰戰兢兢多半是因為忌憚林鬱在學校的影響力。

  李莉也全然沒瞭先前的氣勢,二人隻得灰溜溜的向門口走去。

  林鬱背對著他們,頭也沒回,隻是輕聲問我:“你……,她們沒對你怎麼樣吧?”

  “沒有,她們也剛到這裡不久。謝謝你,要不是你出現的及時,又是一場麻煩……”我勉強笑瞭笑道。

  今天他依舊穿的是白襯衫、牛仔褲,淡棕色的尖頭皮鞋樣式考究。

  他輕聲道:“剛才她們說的話,你不必放在心上,右耳朵出就行,以後你或許會有更深的體會,越是優秀出眾,一定免不瞭一些閑言碎語。你不用管這些,隻要好好練習就好,用成績說話就是最好的回擊。”

  還是如此冠冕堂皇……

  剛才王曼諾說的話若是他真聽瞭去,怎會不知這事兒的真正起因與他自己有關,可這話語裡依舊不痛不癢,隻字不提自己,我心下稍有失望。

  “那老師,你呢……?”我抬眼望著他的眼睛,柔聲道。

  對面男人眼神閃爍,顯然聽懂瞭我的意思,嘴唇翕動正欲說些什麼。

  忽聽門口響起清脆的高跟鞋落地的聲響,打斷瞭我和林鬱之間有些微妙的氣氛。

  一個高挑女人,一襲紅色連衣裙,就這麼出現在瞭訓練室的門口。

  “如雪!”剛走到門口的李莉大聲喊道。

  一旁的王曼諾背對著我,看不清表情,可頭卻悄然低下。

  “曼諾,李莉?你倆怎麼在這?”女人帶著訝異的神色忽然問道,眼神卻飄向瞭我和林鬱所在的位置,臉色有些難看。

  “別問瞭,回頭和你說”王曼諾悄聲說。

  大概也隻有聽力如我這般才會聽到此刻她的言語吧。

  “沈如雪,以後你的這些朋友少往這裡帶,下次見到我定不會像今天這麼客氣!”林鬱轉身朗聲說道。

  沈如雪終於看到瞭林鬱的表情,女人瞬間臉色雪白,應該是猜到瞭大概七八分。

  “你們瘋啦,來這裡搗什麼亂!快回去!”沈如雪咬著牙說道,雙腿連續點著地,看起來十分的焦急。

  二人沒多言語,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瞭視野中。

  “沈如雪,你已經遲到瞭!快些換衣服……”林鬱冷聲道。

  女人臉白如紙,聽到這話如蒙大赦,重重的點瞭點頭,向更衣室走去。

  身旁的男人重重的吸瞭幾口氣,隨即表情放松瞭下來,嘴角勾起對我說道:“今天是暑假特訓的第一天,我準備開始教你們古典芭蕾的精髓……”

  ……

  黃昏時分,更衣室內我剛洗過澡,裹著浴巾站在鏡前吹著頭發。

  另一側,沈如雪穿著粉色的內褲和文胸,左腳搭在皮質長凳上,正彎著腰雙手在腿上緩緩的塗抹著什麼,瑩白的肌膚甚是顯眼。

  女人一頭烏黑長發垂在臉的右側,凹凸玲瓏的身材將一個女人的美感詮釋的淋漓盡致,即便我是女子,都忍不住多看瞭兩眼,的確是一個天生尤物!

  她似乎發覺瞭我的眼神,轉頭望向瞭我,神色有些冷漠,可不知怎得,片刻後又沖我微微笑瞭笑,我也報以微笑,隨即放下瞭手中的吹風機。

  室內也忽然安靜瞭下來,此刻隻有我二人身處一室,氣氛因為早上的事情略微有些尷尬。

  女人低頭撫摸著腿上的肌膚,低下頭,沒有直視我,繼而緩緩突出瞭幾個字:“聽說你前兩天病瞭……”

  這個角度隻能看到對方的側顏,看不清表情。

  我向前邁瞭兩步,輕聲道:“隻是著涼發瞭點兒燒,不要緊。”

  對於這個女人,我總是沒辦法全然放松下來。

  女人直起腰,瞬間仰起頭帶起一頭秀發,轉頭看向我:“不要緊……,對,不要緊……我才知道,原來你這一病,我連蹭課的資格都沒有瞭……”

  女人笑容慘淡。

  “沈師姐這是說的什麼話?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林鬱會取消這些天的課程,至於為什麼,我不知道,可能有很多原因,也許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用很快的語速將這句話說完,多少有些心虛。

  可我沒理由心虛啊!

  心中不由得暗罵自己一句。

  “我想的哪樣啊?”沈如雪神情落寞,嘴角硬擠出一個笑容道:“今天曼諾和李莉應該是來找你為我討說法的吧?你不用說我也知道這兩個傢夥的脾氣,呵,畢竟在一起這麼久瞭……不過我說她們不是我找過來的,你信麼?”

  “我信!”我淡然道。

  “的確,我沒必要騙你。今天林鬱哥哥怎麼對我你也看到瞭,他不信……,是不是很可笑?你說說,我這算不算是自討苦吃呢?”女人像是問我,又好似自言自語道:“我不怨她們倆,誰是真關心我,我就算再傻也分得清……”

  “她們倆隻是問我關於林鬱的事情,並沒有把我怎麼樣。我和他們說的還是那句話,我和林鬱隻是師生而已,沒有其他想法。若是你們還不信,我真的不知道在要說什麼瞭……”其實我本沒有必要和她們說這些,隻是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沒有計較。

  “我們之間的事兒,她們憑什麼插手?你不用擔心,我會和她們說,我還沒弱到那個地步……至於和林鬱的事兒,我也不會再提,隻要你說話算話就行。”沈如雪放下瞭搭在矮凳上的左腿,踏著粉色的輕薄拖鞋走到瞭我的身邊。

  “說起來,今天你的芭蕾底子還真是讓我吃驚,你的啟蒙老師水平很高……”女人右手扶著胯,對著鏡子看著自己的身材,隨口輕聲道。

  “師姐過獎瞭,我的舞蹈是小姨教的,她是舞蹈老師。”

  “哦,難怪……,你很幸運。”

  “小姨人很好的,她一直羨慕我可以考上這所學校,這是她沒能實現的夢想。所以隻要一想到她,我都會加倍努力,我不想辜負她對我的期望。沈師姐誇我,可我卻覺得你的芭蕾舞功力比我隻高不低,每一個動作都極為精確,不愧是出身於舞蹈世傢……”我笑道。

  “你這麼說我不否認,誰叫我爸爸是沈長青呢……”女人神色頗為黯然。

  看著對方有些落寞的眼神,我一時也不知如何勸慰,隻得輕聲說:“沈先生是舞蹈名傢,自然也希望你可以繼承他的衣缽,你說他對你嚴厲,這也許就是他愛你的表現吧,或許以後我們都能理解吧……”

  “也許吧……”女人嘆瞭口氣,轉頭看向瞭我問道:“你發燒剛好,今天訓練強度不小,我看你還是循序漸進比較好,別再累壞瞭身子,到時候我又沒課上……”

  “沈師姐……”我撅起嘴拉長瞭聲調。

  “哈哈,開玩笑的!”沈如雪忽而展顏一笑,她忽然眼神上下打量著我此刻被浴巾包裹住的身體,輕聲到:“真羨慕你的皮膚,遇到你之前,以為自己最白,可沒想你比我還白,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吶……”

  我有些羞澀的一笑,輕聲道:“沈師姐才是天生麗質呢,我可比不上,學校裡不都說你是咱校第一美女麼……”

  “什麼第一美女啊,都是些虛名而已,對我可沒什麼意義”女人臉現一絲得意,可話語之間卻很是平淡,忽而她表情變得有些古怪,自言自語道:“說不定,過段時間你陸清就取我而代之瞭……”

  話語聲音很小,可我還是聽的輕輕楚楚。

  我暗暗罵自己為什麼要提這個,急忙輕聲道:“沈師姐,你說笑瞭,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隻不過說瞭句實話而已……”女人神色恢復平靜。

  她隨即說道:“今天我替曼諾和李莉向你道歉,希望你不要介意……”

  我捋瞭捋頭發,淡淡回瞭一句:“本來就是一場誤會,我不會放在心上的。”

  “那就好……”女人嘴角泛起笑意,眼神深處卻瞬間閃過一抹陰霾,隨即消失不見。

  ……

  此後的幾天,沈如雪和我像是有默契一般,都未再提及此事,我也樂得如此,全身心沉浸在獲取新知識的喜悅之中。

  而林鬱也的確沒有讓我失望,對於芭蕾的基本功的理解簡直到瞭返璞歸真的境地!

  在教學的過程中,我的一些細微的錯誤習慣,他總是能夠一眼看到,而且不像我以前的老師,隻是糾正動作,他會將正確動作連同這個動作因何產生、如何演變、乃至於與其他動作的連接中的微妙原理都講解的十分透徹。

  就比如說古典芭蕾的腳姿和站姿的分類,他就沒有按照課本中的那樣教,而是從文藝復興時意大利的宮廷芭蕾舞講開來,再講到法國的國王路易十四如何將芭蕾發揚光大並將這些基本的動作固化下來,每一個時期這些動作的演化都講的清楚明白,如同聽一個極為生動的故事,說道一直在芭蕾舞界爭論不休的所謂“純粹的舞蹈”與“戲劇性舞蹈”的話題,他也不加掩飾的支持瞭後者,上次他和我講的有舞蹈的靈魂大概就是這個觀點吧。

  講到精彩之處,我還會與自己對於芭蕾的認知一一印證,忽而有瞭一種全新的體悟,原本割裂的知識體系也逐漸融會貫通,才知道曾經的自己仍是小覷瞭舞蹈的博大精深,一番體悟下著實受益匪淺。

  這讓我欣喜之餘不由得對這個男人增添瞭一絲好感。

  於此同時,我和沈如雪之前這段時日也算相安無事,有時若是趕巧,我們倆還會結伴而回,當然沈長青都會開車來接她,每次看到那個坐在車裡的中年男人冷峻的臉孔,我都會瞬間脊背一陣發涼,而他也從未再和我說上一句話。

  而沈如雪,似乎他的笑容和其父親是絕緣的,隻要那個男人出現,師姐臉上的笑意便會瞬間消失,弄得我也是暗自搖頭,心中忽而覺得如她這般活著還真是無趣……

  眨眼間,又到瞭周末。

  而讓我一直揪著那顆心的電話卻仍是未曾打過來,這讓我有些恍惚,難不成之前的那些都是夢境?

  隨即我便打消瞭這個念頭,因為被壓在抽屜最深處的那張照片還在……

  我一直猶豫要不要將其撕掉,可還是沒有如此做,因為這是我此刻手中唯一可以對付劉鳳美的證據!

  但願她永遠不要再來找我……

  我站在學校圖書館的書架前如此想著。

  那本洛麗塔今天上午我一口氣已經將其看完,亨伯特與洛麗塔有一段短暫的不倫之戀,可年輕的洛麗塔還是移情別戀瞭,我不知道當她知曉其母親是被亨伯特殺死的那個瞬間,女孩兒是怎麼想的,隻是訝異於兩人截然不同的愛情觀。

  最後亨伯特還是死瞭,為瞭他的洛麗塔……

  當我看完這本書將其合上之時,隻覺得胸中一股濁氣積鬱其間無論如何都吐不出來,我為洛麗塔感到悲哀,為亨伯特感到不值,而這一切似乎在亨伯特小時候的那此遭遇中就已註定……

  不倫之戀便是這樣的結局麼?

  就像人們記住的總是悲劇,也許是同理心使然,對我尤為如此。

  看著書中人物的悲歡離合,我總是免不瞭想到瞭我和大叔,雖然文化背景和經歷截然不同,但我就是忍不住心中黯然神傷,我和他何嘗不是一場不倫之戀呢,或者對於他而言,這場本不該發生的關系連情愛都算不上,就像長歪瞭的枝丫,遲早是要被剪掉瞭。

  連轟轟烈烈都算不上,就這麼結束瞭……

  我嘴角現出一抹苦笑,隨即抬起頭,看向瞭對面的書架。

  架子高聳,即便以我的身高,想夠到最上排的書籍,也多少要稍稍踮起腳尖,我今天穿的是雙尖頭的淡黃色平底鞋,站的久也不覺勞累。

  架子中排和下排的書籍我已經都掃過一遍,大多是講解舞蹈技巧的。

  訓練中間休息的時候,林鬱老師講的那些古代舞蹈的起源很是有趣,饒是對舞蹈涉獵頗豐的我也深以為然,竟再次提起瞭我的興趣,所以今天閑來無事,便來到瞭暑期仍對外開放的圖書管,看能不能找到一些關於芭蕾舞史的書籍。

  因為是暑假,所以圖書館隻開放到下午兩點。

  現在是一點半,可我還是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書,心中不免有些焦急,打算如最上面一排再找不到,今天就不再找瞭。

  我輕輕踮著腳尖,瀏覽著上面的一排書藉。

  《古典芭蕾舞基本功訓練教程》

  《柴可夫斯基:芭蕾舞劇-睡美人(選段)》

  ……

  《西方芭蕾舞與現代舞簡史》

  《中國芭蕾舞史》

  《俄羅斯芭蕾舞秘史》

  《西方芭蕾舞史綱》

  《天鵝》

  當我看到這些書籍名字的時候,嘴角不自覺的勾起一抹醉人的微笑,看來終究是功夫不負有心人……

  我揀選瞭一本《中國芭蕾舞史》和一本《西方芭蕾舞史綱》。

  忽而看到那本名為《天鵝》的書脊處寫著“世界的饑渴,安娜用美來喂養”幾個字。

  安娜?

  是那位俄羅斯的芭蕾舞女王安娜·巴甫洛娃?

  好吧,那第三本書就是你瞭!

  我嘴角勾起,略有些頑皮的一笑,隨即再次踮起腳尖伸手去取那本書。

  當我指尖剛剛觸及封皮的瞬間,沒成想竟從身側忽然伸出一隻手,在我之前握住瞭那本書!

  手掌白皙修長,可是看指節卻分明是一個男生,我嚇瞭一跳,立刻如小兔一般跳向瞭一旁,雙手將另外兩本書捧在胸前,略帶些許慍怒的看向身側這個無禮的男人。

  可當我定睛看去,頓時傻瞭眼,是他!

  對面男人手裡拿著那本《天鵝》遞向瞭我,一臉的燦爛笑容……

  林鬱!

  “這本書很好,值得一看……”男人瞇著眼睛輕聲道。

  “林老師?你怎麼會在這兒?”看到這個意想不到的男人出現在我的面前,頓時有些不知所措,我眨瞭眨眼睛忽然問。

  林鬱看著我笑而不語,隨即轉頭看向瞭一旁的書架,手托著下巴饒有興味的說瞭一句:“你對舞蹈史也感興趣?”

  我臉上一紅,沒好意思說是因為林鬱課上的分享才激發瞭我的興趣,隻是點瞭點頭,嗯瞭一聲,隨手接過瞭林鬱遞過來的那本淡藍色的書。

  “這些書,多看看,沒壞處……!不過書上的東西也不能全信,一般人都覺得以前的人比現在的人強,尤其是藝術圈,本就尚古,覺得越是現代的東西就越不值錢,真是可笑!其實啊,任何藝術形式大多不斷推陳出新,長江後浪推前浪,看書不過溯源,思考實踐才能創新……”林鬱興致頗高,一口氣說瞭很多話。

  我不自覺得也跟著頻頻點頭,待他說完,我開口笑道:“時代在變,社會形態在變,意識形態也變,觀眾也在變,自然舞蹈的形式也會根據這些變化而調整,究竟孰好孰壞、孰優孰劣也不盡然……藝術本就主觀,無論仿古還是創新,都有道理不是麼?”

  說到舞蹈,連平時頗為沉默的我也悄然間也話多瞭起來。

  對面男人聽到我的話眼神忽而一亮,繼而哈哈大笑:“說的不錯,少有學生向你這麼和我直接表達不同觀點的,很好……”

  我自不會去以為對方這句話有多少實質內涵,僅是輕咳瞭一聲,問:“林老師也是來借書?”

  “算是吧……”

  “經常來麼?我怎麼很少見到您……”

  “那是你不走運!哈哈,開個玩笑。我上大學那會啊,周末也是這樣總泡在圖書館,現在就很少來瞭,今天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想過來轉轉,沒想到遇到瞭你。”

  男人笑瞇瞇的看著我,從眼神中分辨不出話語的真假。

  我心中自有些不信,卻也不會幼稚的表現在臉上,輕聲道:“那真的很巧……”

  不知為何,每次和這個男人近距離說話,我的心跳總是不自覺的有些加快,尤其是獨處的時候,可我明明對他沒有那種感覺的,到瞭現在我仍是想不明白。

  因為對方是成名已久舞蹈傢,讓我心生敬畏?

  或許吧……

  忽然一個陌生的女人聲音在架子的另一側突兀的響起。

  “兩位同學,已經下午兩點,我們要下班瞭啊……”一位略有些發福的戴眼鏡阿姨一邊歸攏著架子上散落的書籍,一邊斜著眼睛沖我們說道,還不忘補充一句:“你們小年輕啊,怎麼總是喜歡在圖書館談情說愛,下次換個地方啊!”

  說完女人便不再理采面面相覷的我們,走到瞭下一個架子旁整理起來。

  身旁的男人嘴角翹起瞭一個驚人的弧度,眼神笑瞇瞇的看著我,似乎有些忍俊不禁。

  而我則漲紅瞭臉,看瞭看他,又看瞭看地面,心中嬌羞不已,心想這圖書管阿姨也不是不認識我,幹嘛故意給我難堪……

  噗嗤!

  林鬱竟然沒憋住笑,樂瞭出來。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個男人如此不嚴肅的樣子,還是因為我!心中氣惱之餘竟鬼使神差的用手中的書砸瞭一下對方抬起的手臂,我自然是用瞭很輕的力道,隨即我也沒有再看他,紅著臉抱著三本書向門口走去……

  留下一個表情略微錯愕的男子在身後。

  ……

  “陸清,你怎麼走那麼快?”

  “這個不用林老師管……”

  學校的小路上,我在前,他在後……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瞭,隻是覺得臉頰滾燙,心中更是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升騰而出被我強行壓制下去。

  明明不該如此的啊?

  以前和他在一起訓練的時候很正常啊,怎麼今天我會如此失態?

  可惡的是,這個男人還在我身後緊追不舍,

  真是如狗皮膏藥一般……

  騰騰騰!

  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修長的男子身影瞬間出現在我的面前!

  我隻能無奈的停下瞭腳步,低頭看向鞋尖不發一言。

  “陸清,你怎麼瞭?剛才還好好的……”男人語氣鄭重其事。

  明知故問!

  我此刻雙頰緋紅恰如天邊的雲霞,心中氣惱面前男子忽然間的不正經,小聲嘟囔道:“林老師也沒借書,跟著我做什麼?莫不是忘瞭我們當初的約定?”

  眼前男人聽到我忽然問起這個愣瞭愣神,隨即表情變得凝滯幾分,不再似先前那般略有輕佻。

  我抬眼望著這個有些陌生的男子,心中竟第一次有一種心虛的感覺……

  當初我和他定瞭一個月內決定是否繼續跟他學習的約定,我一直都記在心上,隻是近些日子越發的糾結瞭起來,因為和他練習我真的明顯的感受到瞭自己的技藝真正開始突飛猛進,隻要繼續如此,假以時日一定會突破如今的瓶頸,達到一個更高的境界!

  這是我夢寐以求的,我豈能輕言放棄!

  可……

  若是他對我隻限於惜才的目的,我的確會毫不猶豫的答應他,但他似乎對我不止如此……

  心中如同有一個咱處於平衡的蹺蹺板,兩邊都有我割舍不下的東西,好難!

  算瞭,還有一周時間,到時候再去考慮吧……

  最近一向處事果決的我忽然換上瞭選擇恐懼癥,各種選擇一擁而上,我感到自己心力交瘁,心中緊繃的一根弦如果長久如此,早晚會斷掉!

  不過也因如此,才發覺原來拖延也不失為一種面對此時困境的良方!

  拖延癥似乎和吸毒是一個道理,不吸難受,但是吸瞭危害更大。

  這種日子看來還要持續一段時間瞭……

  我低頭苦笑,此時對面男子也開口瞭:“還沒到約定的時間呢,先不要說出你的答案好麼?剛才是我唐突瞭,請你不要放在心上。天色也不早瞭,我送你回寢室吧……怎麼?作為你的老師,這點面子總該給吧?而且你一個女孩子自己也不安全,對麼?”

  不得不說,面前這個男人的確是很紳士,對方已經如此說瞭,若是我再拒絕,的確顯得過於小傢子氣。

  我淺淺一笑,輕點瞭一下頭:“那就麻煩你瞭……”

  “我幫你拿書!”男人眉頭舒展,湊前一步道。

  “沒事!不沉……”我搖瞭搖頭,抱著書的手臂緊瞭緊,一陣清風拂過,白色長裙隨之飄搖,輕輕刮蹭著小腿,肌膚微微泛起癢意。

  男人與我並肩而行,時不時撇頭看向瞭我,俊逸側顏瀟灑而出塵……

  我餘光望去,一時間有些恍惚,隨即驚覺自己的失態,立刻轉頭望向另一側,心頭一時間如小鹿亂撞,反而更加疑惑。

  我難道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子?

  忽而想到瞭因我而被那些惡人毒打的大叔,霎時間十分愧疚,覺得自己很過分……

  身旁的男人顯然不知道我的這些小心思,見我有些沉默,他轉頭笑道:“蘇毓卿老師你認識麼?”

  “蘇老師?那位國傢級舞美教授麼?”為何對方會忽然提到蘇老師,我心中有些疑惑,但還是輕聲回答道。

  “前兩天和她排練的時候,我見到一個有趣的學生,頗有才華,是蘇老師的得意門生”男人接著道。

  他不會是在說月婷吧?

  “是麼?很好啊……”我的回答自己都覺得有些敷衍。

  大概是男人覺得賣關子沒收到應有的效果,便也直截瞭當的說:“那女孩兒好像是你的室友,名字叫做莫月婷,對麼?”

  我不知道對方如此問的用意,或許隻是找個話題,我也順著他的話應道:“嗯,月婷在編舞方面有著天生的敏銳感覺,每每都會想出一些別出心裁的創意,我看瞭都會羨慕,說不定將來能夠自成一派!”

  我說這話絕不是恭維,的確是心中所想,月婷雖然有時候看起來有些不著調,但是一旦認真起來,完全就像變瞭一個人似的,雖然現在看著不起眼兒,但跟著蘇毓卿老師學習之後,她的才華將來一定會華麗綻放,作為她的閨蜜,我真的很為她開心……

  “的確,協助蘇老師編舞的這幾個學生中,你的這位室友的確展露出瞭不俗的靈性,有些想法著實讓我和蘇老師都覺得妙啊,是塊好苗子,讓我對你們這對組合很是期待!”男人爽朗一笑,一掃先前有些陰鬱的氣質。

  “組合?”我有些莫名其妙。

  “哈哈,你的這個好朋友見到我的第一句話就說要成為你的獨傢編舞師,你說是不是有趣?”

  這個莫月婷,怎麼什麼話都說呢!

  “月……月婷和你開玩笑的,你不要當真。”我無奈地搖瞭搖頭。

  也許過段日子這個男人就不是我的老師瞭,我不希望他涉入我的生活太深。

  “不巧,我答應她瞭……”男人歪著頭眼神有些玩味。

  “什麼?”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沒想到這個男人真的會答應!

  因為在這雖學校裡,一旦編舞和舞者成為瞭搭檔,至少一直到畢業都不會換人,除非一些極特殊的情況,比如一方退學,而且一旦失去瞭搭檔,想再找一名合適的夥伴幾乎是不可能的,所以大部分人都對此極為謹慎,很少有大一就成為組合的。

  不過如果真的是月婷,對我而言反而是一件好事,想畢她也是這般想的,看來我得加倍努力瞭,才能不辜負這位好閨蜜的信任!

  “怎麼,覺得你那位室友不合適?”男人問道,但話語裡一絲擔心都聽不出來。

  “不是這樣的,隻是有些突然,還沒準備好……”我嘴角淺笑,看著身旁的男子並未多說。

  “陸清,就這一點而言,我建議你可以學一下莫月婷,凡是簡單一些,開心一些,不要總是將很多事情藏在心裡,這樣隻能苦瞭自己……”男人忽而轉瞭話鋒,言語之間頗為凝重。

  “我哪有什麼心事?林老師說笑瞭。隻是我向來不喜熱鬧,不像月婷那樣活潑,可能給你造成什麼誤解瞭吧……”既然不想對方插手我的事情,我的話語也就冷淡瞭許多。

  “陸清,你怎麼總是這樣拒人以千裡……”男人眉頭皺起,語速忽然加快。

  “林老師,我的宿舍到瞭……”沒等他說完,我輕聲說瞭這句話,打斷瞭對方的話語。

  不知不覺間我們已經站在瞭宿舍的門口。

  “哦……”男人眼神閃過一絲失落,隻不過被巧妙的掩飾瞭過去:“那好,你好好休息。”

  “嗯,謝謝你今天送我回來,你也早些回去吧,那我上樓瞭……”我轉身對著男人淺淺一笑,捧著書說道。

  剛欲轉身向樓內走去,男子忽而又說道:“這幾本書回去慢慢看,不要急,一定會有收獲的……”

  “嗯,知道瞭……”我輕聲回答。

  我不敢對這個男人太好,因為我什麼都給不瞭他。

  欠大叔就已經夠多瞭,我不想再招惹是非……

  移步向前,我有些感嘆身後男人的感情來的有些莫名其妙,可現在想這些做什麼呢?

  就讓時間慢慢沖淡這些情愫,總好過連朋友都無法做,我想他也慢慢會明白的。

  “是因為沈如雪麼?”身後忽然傳來男子略微壓抑的嗓音。

  我腳步瞬間停頓,片刻後我輕輕嘆瞭口氣:“林老師,這世間感情終究還是要你情我願。您是我老師,我是您學生,僅此而已。倘若有所逾越,恐怕連這點兒緣分也要盡瞭,您真的想走到這一步麼?”

  周遭空氣突然如同凝固,幾乎落針可聞。

  我等瞭片刻,卻沒有任何回應,身子微微有些顫抖,握著書籍的手更是攥緊,一抹苦澀笑意滲出唇角,可眼神卻異常堅毅。

  終於還是說出口瞭……

  心中沒有遺憾,隻有壓抑許久的情感釋放後的暢快!

  隨即,我悄然邁步,徑直向前走去。

  自始至終,未曾回頭看上一眼……

  沿著扶梯行至一半,我終究還是沒有忍住,足下一軟,身子瞬間向左傾斜,隨即左肩撞在一旁的墻壁上,手中的書掉落在地,我沒有去理會,抬起右手堪堪覆住墻壁,我將身子靠在瞭白墻上,發絲輕輕遮住瞭我的臉龐。

  我肩頭聳動,輕輕的抽泣起來。

  不是因為拒絕瞭他,隻是單純的想哭。

  這段日子我所面臨的人與事實在太過沉重,我柔若的肩膀還能否扛得住?

  連我自己都不知道……

  好難,真的好難!

  要不要就這樣什麼都不管的逃離這裡,去一個誰也不認識我的地方,這裡的一切將再也與我無關,大叔、劉鳳美、林鬱、沈如雪、李德盛、莫施琳……,這些人、這些事就讓它隨風而逝,多好!

  什麼責任都不用承擔,也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傷害你,多好!

  眼淚止不住地順著臉頰大滴大滴的落下,我咬著牙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也不知道為什麼,遇到劉鳳美之後沒有哭,被沈如雪她們折磨沒有哭,知道大叔不要我瞭,雖然我哭瞭,但是卻不似此刻這般,淚水像是斷瞭線的珠子,絲毫沒有停止的跡象,好似身體裡有無限的委屈,必須要在此刻全部宣泄出來一般……

  我是怎麼瞭?

  終於知道人哭到一定程度,連呼吸都會覺得困難。

  第一次覺得自己竟是如此脆弱……

  媽媽,爸爸……

  清兒好想你們!

  ……

  不知過瞭多久,聳動的肩頭終於平復,我靠在墻邊,胸口起伏不定,雙頰因為哭得缺氧而不住的發麻,甚至能感受道幹涸的淚痕對臉頰肌膚產生的緊繃感。

  不過,此刻的心情卻是比先前舒爽瞭太多,似乎所有的委屈都隨同先前的淚水滑落。

  會哭的女孩兒,笑起來也最燦爛……

  這句話似乎有些道理。

  我抬起右手,指尖攏起散亂發絲,重新順至耳後,接著緩緩蹲下,將掉在地上的書一起撿起,心中頗為心疼,埋怨自己為何不明就裡的與這些書過不去。

  我深吸瞭一口氣,重拾心情抱著書再次拾級而上。

  叮鈴鈴……

  就在此刻,背包中的手機忽然響起!

  心中有些訝異是誰會在此時打來電話?

  難道是林鬱打過來的?

  若是他……

  我緊咬著嘴唇,腳步不停,竟是沒打算接這通電話。

  接瞭要說什麼呢?

  難道真要撕破臉皮,老死不相往來,他才甘心?

  可惜這個男人卻從未說他喜歡我……

  若是誤會他瞭,我這一番舉動或許就真成瞭可笑的自作多情。

  哎呀,好煩惱!

  但願我在林鬱眼裡不至於像個傻子……

  連響瞭兩通電話方才止住,不知為何,心中掩飾不住的有些煩躁,就好像有什麼事情未作,就是安不下心來。

  好容易回到瞭寢室,雙腳輕輕從鞋子中抽出,踏到拖鞋中的瞬間,瞬間好似緊繃的神經放松瞭下來,這是屬於我自己的空間,回到瞭寢室便如同回傢一樣,可以讓人稍稍舒一口氣。

  也是到瞭此刻,我才忽然感覺自己頭有些暈暈乎乎的開始站立不穩起來。

  大病初愈,沒如何休息便直接進行瞭如此大強度的訓練,即便自己體質再好,也禁不住這幾番折騰,此時顯然身體有些倦怠,如同被瞬間將精氣神掏空一般。

  還真是拼命啊……

  我自嘲一笑,準備褪去衣衫上床先歇息片刻。

  忽而想起先前那兩通電話,沒來由的心中一緊,該不是她吧?

  要不要看上一眼?

  指尖輕顫,我伸出的手掌緩緩向先前被扔到書桌上的手機而去,竟霎時間有種奔赴刑場的荒謬感覺。

  要不先睡一覺之後再說?

  算瞭,何必自欺欺人……

  我輕輕咬住嘴唇,心中默念:千萬不要是她,千萬不要是她,千萬不要是她……

  緊閉著雙眼,指尖終於觸碰到瞭手機,隨即將其反轉,我仍舊緊閉雙目,僅是憑著手感緩緩按下瞭Home鍵。

  狠狠一咬牙,我豁然睜開眼睛,盯著手機屏幕,心臟急劇的跳動,呼吸都跟著瞬間停滯!

  當我終於看清屏幕提醒中赫然寫著的“小婷”兩個字,這才身子綿軟的頹然坐到椅子上,雙目仍是茫然的看著前方。

  還好,不是她……

  隨即自嘲一笑,忽然覺得自己好丟人,竟怕成這樣!

  我伸出手指點開微信,給月婷發去瞭一個視頻通話的邀請,畢竟她人在佈拉格,我還不準備把花費都浪費在國際長途上,也不知月婷有什麼急事,連打瞭兩個電話。

  噔!

  隨著一聲輕響,屏幕上出現瞭月婷那張微胖的小圓臉,背後是成排的歐式建築。

  能在此時看到我的這位好朋友,我心情大好,笑罵道:“月婷,你人都在佈拉格瞭,怎麼還有空閑給我打電話呢?”

  “想你啦,不行麼?”女孩兒開始時有些負氣的樣子,可隨即就繃不住瞭,立刻笑逐顏開道:“看!我在哪?猜猜……”

  這姑娘,又調皮瞭……

  既然給我出題,我隻好接招嘍!

  我看瞭看她身後的建築,突然鏡頭一轉,從自拍變成瞭後攝像頭的景象,我看的清楚,對面是一個教堂,纖細而高聳,這是?

  泰恩教堂?

  沒錯,上次看旅遊雜志的書上就有這座建築!

  我嘴角上翹,輕聲道:“佈拉格廣場吧……”

  “呀!你怎麼知道!我還想顯擺顯擺呢……”女孩兒嘟起嘴唇一臉沮喪。

  “以前在書上看到過,巧合吧”我淺淺一笑。

  “小清!你人都長的這麼好看瞭,在才華方面就給我們留點兒空間唄……你這樣又好看,懂得又多,還給不給我們這些女屌絲活路瞭啊!”月婷哭喪著臉,眼角噙著的盡是幽怨。

  “去去去!我還不知道你麼……,別在我面前裝可憐!”我嘴角含笑,伸手像是要拍到屏幕上。

  “嘿嘿”對面女孩兒咧嘴一笑,忽然晃著腦袋開始唱道:“我就站在佈拉格黃昏的廣場,在許願池投下瞭希望……”

  活潑女孩兒性格大多都是討喜的。

  和月婷在一起,沒有勾心鬥角,也沒有爾虞我詐,不必琢磨說這句話對方會不會想歪瞭,也用不著賣力去討好,我喜歡這種感覺,輕松愜意,就好像你在她身邊可以隨意的將最真實的自己展示出來,也不必顧及她會有什麼異樣的目光,便少瞭許多不必要的煩惱……

  “在國外省著點兒流量,沒看新聞說有個女孩兒在俄羅斯莫名其妙被扣瞭好幾萬電話費麼?”看著月婷有些放浪形骸,我輕聲提醒道。

  “不用擔心,我這兒機場租的無限WI-FI,流量基本用不完的!小清,可搞笑瞭呢,我跟你說啊,就因為周董的這首歌,我在這兒一通找許願池,結果你猜怎麼著?佈拉格廣場根本就沒有許願池,隻有許願墻!你看,就在這兒!”

  屏幕忽然一轉,我看到瞭一個青銅雕像,我並不知道這個雕像紀念的是誰,也不知為何月婷要給我看這個,隻是看著屏幕,輕輕皺瞭皺眉頭。

  “我剛問過當地人,這個是一個名為胡斯的人的雕像,是宗教改革的先驅……不過這不是我要說的重點啦,你看到沒有,這面墻!就是傳說中的許願墻!《佈拉格戀人》中的在希和英佑就是在這兒許的願!現在安瞭個柵欄,不讓人進瞭,特可惜……”

  月婷話語裡透著些許失望。

  我定睛一瞧,這哪裡是墻,分明是雕像的基座嘛!

  “估計是像你這樣要去許願的人多瞭,所以人傢才不得不設個柵欄的,既然許不瞭願,那就好好逛逛唄,就你自己麼,和你一起過去的其他人呢?”我記得月婷說邀請我沒成之後,她又問瞭兩個高中同學,三個人自由行的。

  “她倆逛小店呢,我逛膩歪瞭就過來隨便走走。這不看到許願墻差點兒鬧瞭個笑話,對啦,對這兒你要不要許個願?雖然不讓貼東西瞭,但試試就當玩兒瞭唄!我剛才就許瞭一個!”女孩兒聲音似乎很興奮。

  這個月婷,總還是免不瞭小女孩兒的心性,我也是服瞭……

  心中略有些無奈,可月婷特意打來電話,又不好讓她失望,我也隻能淺笑著,思索瞭片刻,隨即雙手合十,心中默默許瞭一個願望。

  我希望……

  “我許好願望瞭,謝謝你,月婷……”片刻後,我睜開眼睛,緩緩的說道。

  “許什麼啦,許什麼啦?”月婷似乎在跳腳問。

  “願望,怎麼能說呢,說出去就不靈瞭……”看著對方一副十分八卦的樣子,我心中又好氣又好笑,半開玩笑的說道。

  “小氣……”畫面切換到月婷的臉,她嘟嘴念道。

  “好啦,她倆電話催我啦,先不說瞭啊,明天我再打給你啊,拜拜!”女孩兒笑嘻嘻的說。

  “拜拜,玩兒的開心啊……”我擺瞭擺手,看著月婷關掉視頻信號,我臉上依舊掛著淺淺的笑容。

  床外天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黯淡下去,我沒有開燈,屋內昏暗,唯有點亮的手機屏幕增添瞭些許難得的光亮。

  想起適才那一瞬許下的心願,心中竟生出一股無力感,眼神茫然的盯著手機屏幕,在其變黑的剎那,我重重的將其握緊!

  居然還是他……

  可笑還是他……

  幸好還是他……

  是不是我上輩子欠他的,即便是簡簡單單許個願,都要為他而許!

  為什麼我就是忘不瞭他?

  為什麼我都為他受瞭如此折辱卻依然想著他、念著他,為什麼?

  我手掌顫抖,心思百轉千回,說不出的滋味。

  陸清,你能不能忘瞭他呢……

  已為他做瞭太多,犧牲瞭太多,應該兩不相欠瞭,對麼?

  電視裡那些壞人做瞭壞事之後,不都會撂下句“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之類的渾話麼?

  你陸清為什麼就不能這麼說?這麼做呢?

  反正那個男人已經不再想見你瞭,不是麼?

  對於這種負心漢,還有什麼好憐憫的呢?

  論樣貌、論身材、論氣質,你那點配不上這個種地的老男人,啊?

  他都已經不要你瞭啊,你還要替他堅持什麼呢?

  忘瞭他,忘瞭他,忘瞭他吧……

  求你瞭!

  心中一個聲音忽然出現,不停的在慫恿我……

  你是誰?是我麼?

  這人怎麼這麼壞?

  “壞?”

  心中那個聲音愈發的清晰,幾乎就象是再和我對話一般。

  “你是誰?你怎麼能在我心中說話?”我瞪大眼睛環顧四周,心中有些害怕,嘴唇未動,卻能聽到自己的聲音,這太奇怪瞭!

  “我,呵呵,我就是你啊……”

  “你說謊,你怎麼能是我?”

  “我怎麼不能是你?一直都是我陪著你,你忘瞭麼?”

  “你到底誰是誰?可笑,你什麼時候陪著我瞭?”

  “呀!記性還真差啊,不是我,你怎麼會去偷看爸爸的黃碟呢,當時看的多嗨啊,不記得瞭麼?”

  “你!你怎麼會知道這個?”我心中大驚,這是隻有我知道的秘密,她怎麼會知道?

  “這回相信我就是你瞭吧?”那個聲音笑嘻嘻的說道。

  自己和自己對話?

  這種感覺太奇怪瞭!

  以前不是沒有過心靈交鋒的時候,但是那也是我自己在猶豫,在權衡利弊,可這次完全不同,這新出現的聲音十分陌生,而且完全不受控制,我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將要做什麼,就好像體內另外一個靈魂……

  “我勸你別去想他瞭,那個老男人有什麼好?即沒錢,人又老,有什麼好的?你幹嘛為他跟丟瞭魂兒似的,為他什麼都敢幹,瘋瞭吧!”心中另一個聲音聽起來似乎極為不屑。

  “不要再說瞭!你根本就不懂,不懂!”我幾乎是嘶吼著將這句話說出,氣勢一點兒不弱,可嘴唇卻是在微微的顫抖。

  這是恐懼麼?

  我為什麼這麼害怕,害怕到都不敢去思考……

  “怎麼?被我說中瞭吧!你喜歡他,卻偏要借著報恩的幌子,真是可笑!這老頭是個好人不假,人也挺不錯,靠得住……這點我也承認!可你將身子給瞭他,我就不懂瞭,至於麼?不過這老男人的陽具還真是雄壯,而且還持久的可怕,難怪你春心蕩漾瞭……”

  女人笑聲鬼魅,任我如何按住耳朵,卻依然在我耳邊縈繞不止。

  “住口,不是你說的那樣!我喜歡他是因為他是個好人,他是我的恩人!根本不是你想的那麼骯臟齷齪!”我顫聲說道,胸口因為大口地喘息而一起一伏。

  “恩人,恩人,所以就以身相許瞭對吧?你自己相信麼?還有那個劉鳳美,你怎麼就這麼聽她的話呢?我看著心裡都堵得慌,要是我早就一巴掌拍過去瞭,看著她那張腫臉就討厭!當時你怎麼就沒聽我的話,把她給掐死呢?真是可惜瞭……”女人口中嘖嘖道。

  “那時候是你?不!是我要這麼做的,不是你!你不要胡說!”我臉色煞白。

  “是不是胡說你自己最清楚……”女人慢悠悠的念叨。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我不知道你是誰,為什麼要假扮我?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我緊緊捂住耳朵,腦袋像是要炸開瞭一般。

  “我就是你,是你最不願面對的自己,承認吧……”女人聲音漸漸變得平緩,經開始循循善誘起來。

  “不!我是陸清,我不是壞女人!”我拼命搖頭,試圖將這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聲音晃掉。

  “不是壞女人?和李德盛那個傢夥做愛的時候是誰叫的最歡?是誰歡喜的連尿都噴出來瞭?既然都做瞭,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壞女人有什麼不好?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想喜歡誰就喜歡誰,多自由!”女人聲音變得高亢興奮,在我腦中不斷盤旋。

  “我是被劉鳳美她們逼迫的,那是生理反應,不是我願意的……!求求你,不要說瞭,不要再說瞭……”我不斷的重復著這句話,不願自己哪怕有一點空暇去思考她說的話語。

  “逼迫的?算瞭吧?我最瞭解你,也最知道你在想什麼,想知道為什麼劉鳳美每次都能握住你的軟肋麼?呵呵!不妨告訴你,其實是因為你自……”

  “不是!不是!不是、不是、不是!”我大叫出聲,身子顫抖不已,忽然將頭狠狠撞向瞭一旁床頭的柱子,隻聽砰的一聲,我的頭頂傳來一陣劇痛,而後眼前一花,身子向左傾斜倒下,接著便什麼也不知道瞭……

  不知過瞭多久,我悠悠轉醒。

  嘶!

  頭好痛!

  右側頭頂傳來一陣沉悶痛楚,我立刻捂住瞭痛處,閉上眼睛,臉頰都有些抽搐。

  四周一片漆黑,唯有窗戶的方向有隱約月光投射進來,映照出屋內陳設的依稀輪廓。

  已經是入夜瞭麼?

  我竟然在這碰撞之下硬生生昏厥瞭過去!

  小心翼翼的晃瞭晃腦袋,我這才感覺到自己此刻竟是側臥在冰涼的地板上,右側的肩旁也隱隱作痛,應該是剛才摔倒的時候磕碰所致,左手撐著地板,稍稍發力將自己的身子支撐而起,頭仍有些暈乎乎的。

  我依稀隻記得自己進入屋內後接瞭一個電話,是誰打來的卻一時之間全然記不起來瞭。

  而後發生什麼事情我腦中居然一片空白……

  我是不小心頭撞到瞭床邊的立柱麼?

  怎麼會這麼不小心!

  失憶瞭?

  大概是吧……

  當雙腿不再麻木,可以稍微使力的時候,我艱難的從地上站起,隨即扶住一旁的桌子,大口地喘息著。

  身子果然還是沒有恢復好,幾天訓練下來竟然會累成這樣。

  我微微皺眉,心中微有失落。

  還好,明天不訓練,又可以再休息一天。

  洗漱完畢,我褪去衣衫,登上二層,繼而重重倒在床上,沉沉的睡去……

  ……

  微風和煦,天高雲淡。

  本是訓練的日子,林鬱卻莫名其妙的被邀請去一個重要晚會擔當主嘉賓,而且為瞭提前彩排,取消瞭今天的訓練計劃,想來那晚會一定十分重要,可對於是誰邀請的他,男人隻字未提,我也對此沒有半分興趣。

  想想這三周的特訓,也僅剩下最後的五天,心中沒來由的竟有些割舍不下。

  所以便想也不想,獨自拿著訓練包,走向瞭吾心樓。

  雖說無法得到他的指導,自己認真總結總結也是好的。

  周末就回傢瞭……

  我輕輕嘆瞭口氣。

  想起自己從未離傢如此之久,心中就有些不是滋味兒。

  再想想每次回傢爸爸都會做那道拿手的紅燜鯉魚,媽媽都會止不住的嘮嘮叨叨,我的眼圈竟是瞬間泛紅!

  傢永遠是心靈的港灣,無論在外面受多大的委屈,想想傢裡的一頓熱乎飯菜,就會覺得心裡暖洋洋的,幸福感也許就是如此簡單……

  今天天氣不熱,我穿著一件色的淺綠色的露肩上衣,與之搭配略帶橙色鍛裙垂到膝蓋,足下蹬著淺棕色的高跟鞋,不似平常那般學生氣,也不知怎的,近來開始喜歡成熟一點的風格,愈發覺得以前的穿著有些過於小女生瞭……

  可能是年齡略長,或者別的連我都說不清的原因。

  我並不排斥這種變化,在生活方面我向來由著自己的性子。

  興致所至、心之所安,

  盡其在我、順其自然……

  人生不過匆匆數十年,便也沒瞭理由過於為難自己。

  天空雲朵稀疏,陽光卻不刺眼,柔和通透讓人心曠神怡。

  道路兩旁翠綠的楓香樹高聳,兩側樹木頂端幾近連成一片,遮住瞭半片天空,陽光透過葉子呈現錯落有致的光澤,如同一幅恬淡清新的水彩畫,雖未如何濃墨重彩,確更加生動,少瞭些許浮誇,便也真實的可愛瞭。

  過些時日涼風一吹,這些翠綠樹葉便會轉為紅色,才是最美的時節……

  賞楓,便是春季新抽芽時的鮮紅和秋季的楓紅,顏色層疊交織,讓人仿佛置身童話世界,去年入學的時候就很是喜歡,待轉過年來看到新葉發芽,便更是喜歡瞭!

  隻可惜美景之後便是葉落,命運就像那小荷塘裡的蓮花,最美時節便也近凋零……

  我抬頭仰望,右手輕撫微微飄蕩的發絲,心中忽生唏噓感嘆。

  絢爛之後便是凋零麼?

  我口中喃喃自語,不知為何我忽而想到瞭王沛馨教授,曾經的她在舞臺上是那般的風華絕代,可歲月催人老,如今已退居幕後的她出瞭氣質猶在,卻也全然沒瞭年輕時的英姿。

  這便是舞者的宿命麼?

  姣好的面龐,曼妙的身材,兼具爆發力與柔韌性的體魄。

  這些是年輕的資本,可以任意揮霍,可隨著年齡的漸長便也會逐漸一一逝去,任你百般不舍,卻也無可奈何,就像這楓香葉,也似那清荷塘……

  畢竟世間萬千舞者,能夠像阿黛爾那般好似青春永駐的近乎妖姬一般的存在實在鳳毛麟角,所以才會在臨近五十歲之時依舊在舞臺上美到如此不可方物!

  想到此處,我神色變得有些黯然。

  現實往往是殘酷的,舞者的生涯短暫是事實,畢竟靈魂再是美好,也需要一副好皮囊去承載,可永葆青春說到底不過是大多女性的夢,是夢邊總有醒來的一天……

  真到瞭那個時候,我該何去何從呢?

  年輕的我本不該如此想,可近些時日的一連串打擊讓我明白很多事情自己不能把握,也讓我知道人究竟是多麼脆弱!

  拼盡全力去追求那漂渺的頂尖境界,可達到瞭之後呢?

  便是墜落雲間麼?

  倘若不能再跳,那空有這些虛名的意義又是什麼呢?

  這不是我一個人面臨的難題,這是所有舞者共同的難題……

  當初踏上舞蹈這條路就應當有這個覺悟,隻是到瞭現在卻仍沒有想明白。

  既然想不明白,那就暫時先不要去想瞭。

  或許將來在某一時刻自己忽然就想通瞭也說不定,我知道這種玄而又玄的感悟不能強求……

  轉瞬間來到瞭小徑的岔路口,我站在此處略有停留。片刻後,我抬足向左前行,前方便是那片荷塘。

  今日時間充裕,我想過來看看……

  行至荷花塘邊緣,對面似乎有一個背影匆匆閃過,一轉眼便消失在瞭視野裡,我眉頭輕皺,心中有些納悶兒是誰會出現在此地,怎麼我一到這裡對方就離開瞭?

  他是看到我瞭麼?

  隻記得那背影高大,卻很消瘦,應該是個男人……

  自己是怎麼瞭?最近開始變得神經兮兮的?

  我忽而自嘲一笑,覺得自己實在有些大驚小怪,以往這種小事根本不會放在心上的。

  將包放在石板地面上,我彎腰伸出右手輕輕拂瞭拂一旁石凳上的灰塵,而後左手攏住裙擺,緩緩的做到瞭石椅上,臀部肌膚剛一接觸椅子表面,方覺十分冰涼,在這暑季時分顯得格外不同,嘴角輕輕勾起,露出一抹會心微笑。

  所手支著下巴,手肘頂在一旁灰色石桌之上,入眼間便是滿塘的荷葉蓮花,耳畔蟬鳴不止,嗅間花香陣陣,忽覺此時此刻的閑情逸致殊為難得,當下許多煩惱在這一刻也好似不過庸人自擾罷瞭。

  偷得浮生半日閑……

  滿目青翠,鳥語花香,一時間我竟似癡瞭……

  這種感覺不就是我所追求的天人合一得心境麼,苦苦尋覓不得,竟在此時誤打誤撞體悟到瞭些許精髓,實在令人啼笑皆非,可若能將這種看不見摸不著的感覺融入舞蹈當中,不再受所謂諸多框架的束縛,徹底的融入自然,是否會有所不同?

  我深知這一絲靈感的難能可貴,所以此刻緊鎖眉頭,不斷的重復的回憶剛才那一瞬間的細微感受,記得林鬱上次在課上講舞蹈境界的攀升技巧訓練決定瞭下限,而悟性卻才是決定所能達到高度的關鍵,哪怕多想明白一分,在我的舞蹈之路上便多一分裨益。

  此刻微風輕拂,蓮花隨之搖曳蕩漾,轉瞬間一池蓮葉盡飄搖,其中一朵蓮花恰好在池塘中央,周圍竟隻有這一朵,遺世而獨立,飄飄然欲仙,隨風擺動似有一種天然韻律,說不清、道不明、卻很美……

  說出來自己的覺得有些酸,可我真覺得這顆綻放的蓮花好似在隨風舞動,就好像一個優雅的舞者!

  一顰一笑一招手,一荷一葉一回頭,取自污泥心不染,紅霓青裳自猶憐,風驟起,抖漣漪,縱使雨打風吹去,待得雲開見月明,卻見佳人花間笑!

  ……

  我緩緩睜開眼睛,心中一片祥和。

  伸手拿起訓練包的包帶兒,慢慢站直瞭身子,隨即轉身頭也不回的向吾心樓走去。

  沒有人看到,此刻的我嘴角勾起成一個醉人的弧度……

  推門走入熟悉的大廳,我沒有停留,徑直走向瞭樓梯口,隻是在行至一半時,下意識的向右望去,隨即轉頭看向前方。

  這已經是我不知多少次來到這裡瞭,可每次都會忍不住看像適才的那扇門……

  那個房間至少在我於吾心樓中訓練的這段時間裡,從未開啟過,倒是勾起瞭我的好奇心。

  那裡究竟是誰的房間呢?

  在這扇門後是否藏有什麼秘密呢?

  我沒有繼續想下去,而是收起瞭心神,拾級而上。

  本以為今天林鬱不在此處,也不過是簡單回憶一下過去幾節課他的訓練方法,可一想到方才在池塘邊的瞬間體悟,心中竟然隱隱有些期待,恨不能馬上換上訓練服將剛剛的體悟一一在實踐中加以驗證……

  鞋子踩在石階上發出輕微的腳步聲,在寬闊空間內悠然回蕩,此刻四下無人就更顯得寂寥,這棟建築一直以來都給我十分神秘的感覺,而我也隻是去過那間大的舞室,其餘的地方卻是從未探尋過。

  今天訓練之後可以到處轉轉……

  心中如此想著,我已經來到瞭舞室的門口。

  室內黑槭木地板在陽光的照映下泛起明亮光澤,讓人倍覺舒爽。

  我一直很好奇,諾大一個建築內我為什麼很少見到其他人,好像隻有我、林鬱和沈如雪三人,甚至連保潔都很少遇到,難不成這棟建築現今隻有我們幾個人在用麼?

  好奇歸好奇,可畢竟這事情與我並無多大關系,換好訓練服之後,我用心學的舞步緩緩走到瞭地板的中央,陽光照耀下周身溫暖,我閉著眼睛將剛才的情境在腦中再次如放電影一般過瞭一遍又一遍。

  良久,我慢慢睜開眼睛,開始輕輕舞動起來……

  從小我就喜歡在傳統的舞蹈風格和技巧上嘗試一些不同的東西,這個習慣一直沒有改變,今天隻有我一人,便更無顧及,口中輕哼旋律,腳下生根,身行如風吹蓮花搖曳不止,一動一靜,我在慢慢找尋著最佳的節奏……

  舞蹈用肢體傳遞真實的情感,所以也應該如同說話一般講究抑揚頓挫,美國現代舞有一種流派,講究的便是利用肢體不斷變化的節奏為主要基調,甚至看起來如同抽搐,我追求的風格卻有所不同,一樣用節奏,我更傾向於保持韻律的連貫性,如同投石入河,波浪層層疊疊,越是靠近中心便越是洶湧澎湃,隨著圓圈兒得擴大而漸漸歸於平靜,倘若將自己的腳尖節奏想象成踏浪而行,每一步皆點浪尖之上,便能生出無用變化,舞蹈也因此變得生機盎然!

  此時我雙腿跪於地面,雙手合十掌心相對,而後手腕緊貼一處,手掌緩緩打開猶如蓮花綻放,纖細手指比作花瓣,掌心向上花環舉過頭頂,好似先前那朵潔凈蓮花,不染一絲塵埃,身軀緩慢扭動,如同隨風搖擺的荷葉。

  緊接著,雙腿發力驟然間站起,一臂彎曲指尖點在脖頸處,另一臂伸直,指翹如蘭花,隨之輕點翻轉,進而身行輕輕旋轉,雙腿緊繃如弓弦,腰肢卻輕盈如巧燕,翩轉騰挪間,步步生蓮!

  ……

  這一舞隨性而起,盡興而終……

  我雙臂垂於一側,兩腿交疊站立,輕輕喘息間高聳胸脯一起一伏,汗滴沿著脖頸、鎖骨一路流淌至雙峰之間,而我仍處於一種奇妙感受中不久久能自拔。

  這一舞,似乎將我這些年的積累全數用盡,原本長期突破不過去的瓶頸在這一瞬間轟然碎裂,在這一刻我隱隱感到自己離夢寐以求的頂級舞者境界又近瞭一步,又怎能不讓我欣喜若狂!

  可惜,他今天沒有來……

  或者,該慶幸他今天沒有來……

  也許他真的來瞭,我就也不會如此隨心所欲的舞動,是否能就此突破也就未可知瞭。

  悟性這個東西,終究還是要靠自己……

  而就在此時,我忽而轉頭看向瞭門口的方向!

  舞室門口空蕩蕩,可我剛才怎麼會感覺有一道目光從那裡射來?

  隨即我自嘲一笑,大概是我眼花瞭吧……

  或許是最近太累瞭,神經也容易緊張。

  今天的練習就到這裡吧……

  我走到一旁的把桿邊拿起慣用的黑色水瓶,打開蓋子喝瞭幾大口溫水,頓覺神清氣爽,拿起把桿上的白色毛巾,我輕輕擦拭著頭發、臉頰和脖頸,拎著水瓶向浴室的方向走去。

  也隻不過練習瞭沒多久,身上便被汗液浸潤的濕滑粘膩,心想著趕緊洗個澡,好好清爽清爽,晚上抽空去Lisa的咖啡店坐坐,也不知她旅遊回來瞭沒有……

  一想到這位生活態度無比瀟灑的姐姐,我不禁會心一笑,Lisa是一個親和力超強的女人,和她一起聊天,即便是平日裡不怎麼愛說話的我,都會忍不住多說幾句,好幾次竟會不知不覺聊到幾近打烊的時間,想想還真是有些不可思議。

  熱水順著頭頂沖落,我伸出素手緩緩按摩著略有酸痛的肩頭,神情閑適放松。

  屋內隻有水聲潺潺,除此之外似乎就沒有別的聲音瞭。

  一個人,

  好寂寞……

  我低頭看向被熱水沖的有些泛紅的腳背,破天荒竟然生出如此想法!

  一直以為寂寞這個詞與我無緣,倒不是因為我有很多朋友,隻是我從小便喜歡獨處而已,所以盡管有時是一個人,但是卻總能找到一些生活的樂趣,譬如看看書、練練舞,也就不覺得有什麼好抱怨的。

  最近胸部似乎又大瞭一些……

  此刻圓潤白嫩如羊脂的雙峰高聳挺立,兩朵粉嫰蓓蕾點綴其上,看起來好似雪中寒梅,卻也一點兒也不顯突兀,水珠滑落其上,泛起晶瑩的光澤,更是平添瞭一絲可愛。

  忽然間,我右手緩緩抬起,似有意又似無意的將手指指尖抵住瞭右乳的下緣,再三猶豫之下,指尖慢慢發力將一整顆渾圓乳房整個托起來,不僅如此還用手掌掂量掂量乳房的斤兩,隨即手掌的輕輕一握,白皙軟膩的乳房嫩肉便從指縫中擠出來。

  胸脯十分沉重,而且似乎真的很有彈性!

  手指握住乳球的時候能感覺到明顯得張力,可入手間卻不顯一絲僵硬,而是柔軟細膩。

  男人為什麼都喜歡這兩塊肉呢?在我看來不過是突出在胸部的兩坨沉重脂肪,可那些傢夥們看這裡的眼神……

  臉頰微微泛紅,我呼吸變得急促。

  大叔他似乎很喜歡呢!

  每次愛愛的時候都會攥住我的椒乳,他的手好大……

  哎呀!

  我在想什麼呢?

  真不知羞!

  可心中雖如此想,手上卻反過來竟開始緩緩揉捏起來……

  手感好細膩!

  之前我很少觸碰自己的胸脯,也從未感受過揉捏乳球是什麼感覺,此番自己親自嘗試,竟是一種很特別的感受,好像小時候玩兒彈力球,觸感柔膩爽滑,欲罷不能!

  指尖劃過乳頭時,好似從乳頭處向裡有一根看不見的導線,微妙的奇異感覺從蓓蕾處迸發,沿著右側脊背下滑至腰部,而後是臀部變得一片酥麻,轉瞬間快感又蔓延至全身,甚至之後來身子都跟著不停顫動!

  這種感覺……

  我呼吸變得更加急促,面色潮紅,眼神迷離,白嫩如蔥的腳趾微微蜷曲,雙腿內扣,下體感覺有無數螞蟻在爬動,好癢……

  不知不覺間,我的左手竟慢慢伸到瞭雙腿之間!

  當食指和中指指尖碰觸到那條私密的縫隙之時,我瞬間猶如被雷電擊到,全身毛孔齊齊打開,身子劇烈的顫抖,一股強烈到讓人窒息的快感直直沖向頭頂!

  “嗯……”

  我嚶嚀一聲,而後急忙咬住瞭紅唇,止住瞭手上的動作,整個人嬌羞不已,恨不能找個地縫鉆進去,雙頰驟然一陣滾燙,心中不斷的罵自己,真是又恨又惱!

  可讓我接受不瞭的是,自己的手卻依然搭在雙腿之間生根一般不肯離去……

  陸清啊陸清,你怎的是如此齷齪的女子!

  此刻的我臉都紅到瞭耳根子,很想扇自己一耳光。

  可雙手竟似不聽我指揮一般竟沒有抬起,反而又開始緩緩的輕撫起來……

  怎麼會這樣?手怎麼不聽使喚瞭?

  第一次覺得如臨深淵,仿佛無形中有一個人在暗中操縱自己的身體,我整個人像是成為瞭一個牽線木偶!

  這,這怎麼可能?

  可……

  真的有一點點舒服……

  本欲什麼也不顧一頭撞向一旁的玻璃,但就在這一刻,我忽然感覺到一股讓人難以抗拒的快感直沖頭頂,隨即變得更加猶豫,甚至一時間連反抗的心都難以提起,隻是咬著牙站在原地,隻覺得身子顫顫巍巍,竟似越來越軟。

  好刺激……

  心態緩緩一松,我心中忽然想到。

  不!

  我剛才在想什麼呢?

  這可是吾心樓!當年沈吾心先生故居啊!我怎麼能褻瀆這個對於舞者而言如此神聖的地方!

  可令我積鬱吐血的是,當我想到這裡是沈吾心先生故居的時候,下體被指尖觸碰之處的快感竟然瞬間爆棚,變得更加的強烈,我忍不住又叫出瞭聲:“唔!”

  隨後我便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簡直如遭雷擊,繼而惱恨不已。

  不行,陸清,你不能這樣……

  心中如此不斷重復著這句話,可手上卻反而加大瞭撫摸的力度,身子越發的酥軟,脖頸連同雙臂,不知怎得變得十分麻癢,是不是感到一陣燥熱襲來,身子不由自主的又是一波顫抖!

  嘶!

  “好舒服……”

  我喃喃自語,雙目緩緩閉上,張開小嘴不住的輕輕喘息。

  這是夢……,一定是在夢境裡……

  意識開始有些遊離,我整個人都恍恍惚惚起來。

  右手兩根青蔥玉指伸直,緩緩夾住瞭已經開始挺立的粉紅蓓蕾,輕輕的搓動,瞬間癢意就順著右側脖頸直達右耳,就像,就像有人緊緊貼在在我右耳處輕輕的說著情話,這種感覺太強烈,乃至於激動到張開的朱唇到瞭此刻都未曾有一次合攏!

  更讓我彷徨的還不是這件事情,而是那漸漸變得不安分的左手。

  左手此刻所作的動作……

  我仰著頭,根本不敢低頭看向左手手指的方向,身子緩緩靠在身後的墻壁上,左側肩頭上下顫動,隨即咬住瞭自己的唇角看著天花板上因為霧氣略顯模糊的頂燈,脊背處一片冰涼,鑲著素雅花紋的白色瓷磚甚是滑膩,身子貼的緊瞭便隱隱有向一側滑動的趨勢,隻能雙腿加力方能維持身子穩定,一陣陣的酥麻快感又下體傳來,我不禁倒吸瞭一口涼氣,臉頰也已經麻木瞭,隻感到也不知是汗水還是霧水浸潤瞭整個額頭……

  我怎會……

  怎麼會?

  嘴唇顫抖不已,我終於還是低頭向那裡看去,可雙峰渾圓高聳,這個角度隻能看到側面彎曲的手肘,胸部肌膚純白如雪,氤氳燈光照映下竟也有些晶瑩耀目!

  即便不看,我也清楚的知道,此刻自己的左手食指和中指……

  竟在……

  不斷的撥動著纖薄粉嫰的陰唇!

  指尖劃過之處,快感就好似雨點打在樹葉上,不斷的,不斷的,跳動,好似能將我的整顆心都融化而一般,我雙腿漸漸發軟,開始顫抖不已!

  女人……

  這才是女人原本的樣子麼?

  “嗯……”

  忽然食指尖似乎觸碰到瞭一個異常敏感的地方,在陰唇上緣,我感覺瞬間大半身子都酥麻瞭!

  我緊緊閉上眼睛,露出一絲痛苦神色,可手上動作卻絲毫不減。

  倘若這便是女人本來的面目……

  倘若真的是如此……

  我胸口劇烈起伏,指尖顫抖不已,牙齒深深的嵌入瞭粉紅唇肉中,面色潮紅如醉酒一般,急促的呼吸聲被噴頭灑下的水流聲掩蓋,忽而身子向右一滑,右臂剛好碰到水龍頭開關將水流瞬間關閉,剎那間室內驟然安靜,落針可聞!

  我卻根本顧不上這些,心中不斷重復則先前的話語。

  倘若女人真的是如此……

  那便是如此又如何?!

  這個女人就是我,是我又如何!

  恰是此時,左手雙指彎曲成鉤,竟緩緩的伸進瞭那含苞待放的粉嫰蜜穴裡!

  “啊!嗯……”

  一聲酥媚到瞭骨子裡的呻吟聲在寂靜的浴室裡驟然響起,奇異暖流霎時間充盈四肢白骸,積鬱已久的快感瞬間被這一舉動崩碎,隨即又在腰窩炸開,我一邊呻吟,身子前後扭動數下以釋放突如其來如潮水般的快感,臀部已經不知道和墻壁碰撞瞭多少下,發出啪啪聲響。

  再試圖探入一節指頭,兩根纖細手指被蜜穴嫩肉包裹著難以存進,指尖但受到的盡是溫暖滑膩,那裡已經濕透,可深入還是異常費力,難怪那個混蛋人渣李德盛抱怨我下面太緊瞭……

  可畢竟伸入的是兩根手指,我極為溫柔的一探一縮,稍感疼痛便立刻停下來,所以雖然進展緩慢,但是卻是真的再緩慢推進著,隨著我手指的刺入,那種快感迸發的跡象反而有所減弱,隻是不斷的醞釀盤旋,這讓我稍稍獲得瞭些許喘息之機。

  此刻的我手上動作不停,但心中卻不斷的在天人交戰。

  我這是在做什麼?

  公共場合自慰麼?

  陸清,你是個好姑娘,不能這樣做,不能這樣做,對麼?

  拔出來吧?回去好好讀本書,哪怕好好睡一覺也行啊……

  你怎麼還在弄?!

  停下來啊,停下……

  指尖似乎碰到瞭一個很特別的地方,那裡……

  好敏感!

  兩根手指的指肚輕輕的摩擦著蜜穴內部的嫩肉,在接觸的地方能感覺到點點的突起,像是磨砂的屏幕……

  “啊!”

  我忍不住再次哼出瞭聲。

  對,就是這裡!

  下體好像被電流一下子擊中,裡面嫩肉不停的翻滾痙攣,也就在這一刻,我雙腿癱軟到瞭一個匪夷所思的程度,竟支持不住自己的身子,腿肚不斷微微顫抖著,脊背貼著墻壁緩緩滑下去,直到臀部著地,雙腿蜷曲在左側地面,另一之手扶著一側的玻璃幕板。

  浴室雖然是隔間,但是卻沒有安裝門板,此刻我面色潮紅,一手摳挖著下體,頹然的坐在冰冷的瓷磚地面,心中有種難以名狀的復雜情緒。

  為什麼明明不斷告誡自己不能如此做,可偏偏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行為……

  我什麼時候變成瞭這樣一個下流胚子?

  是劉鳳美麼?

  是他讓我這樣的?

  我望著對面的隔間,眼神茫然失措,瞬間覺得心灰意冷。

  這個時候如果有人進來,我的形象是不是就蕩然無存瞭……

  此刻又哪裡會有人來呢?

  我輕哼瞭一聲,嘴角泛起一抹生澀苦笑。

  指節似乎又伸進去一小段,剛剛才褪去的快感不知為何,又再度死灰復燃,在下體中肆虐起來,我情不自禁的夾緊瞭陰道內壁,手指也被緊緊覆著感受到瞭前所未有的壓力。

  那裡的力量真的好大!

  我不禁倒吸瞭一口冷氣,自己竟也被嚇瞭一跳。

  此時的我手指的末尾段也僅差一點兒就全部伸入到蜜穴裡瞭,好深!

  如此雙腿側疊,時間久瞭右側膝蓋略有些吃痛,隨即變坐為跪,身子前傾,右手撐地匍匐在地上!

  臀部高高撅起,反而更有利於手指的探入……

  我雙腳的腳趾同時緊扒著地面,足心繃緊與地面垂直,左手從腹部下面伸至雙腿之間,左側乳房因重力微微垂下,恰好碰觸到左側大臂,一番摩擦之下又是一陣的心神搖曳!

  此刻我雙腿大開,指尖隨著有節奏的用力已然盡數沒入體內,晶瑩的愛液順著食指和中指緩緩流下,在指頭最末端的骨節處拉成一條念長的透明細絲,我緊閉著雙眼,臀部高高撅起,腰肢在不斷的快感沖擊下左右扭動不已。

  那裡好癢……

  怎麼會這麼癢……

  下體蜜穴中傳來奇妙的麻癢快感,在腹部深處遊走不定,好像在勾引我去撓、去瘙!仿佛不這樣做,下體的瘙癢就會永無止境,直到將我徹底淹沒其中……

  我想停下來,想從這場荒唐的噩夢中清醒……

  可,可我真的受不瞭!

  此刻的我根本沒辦法去用理智思考,欲火燒的我雙頰一片酡紅,右手手指緊緊扣住地面,渾身顫抖不已,視線都開始有些模糊……

  罷瞭!

  既然自己根本阻止不瞭,那便就這樣隨波逐流又如何!

  心念及此,我深吸瞭一口氣,手指開始緩緩的勾動起來……

  伴隨著指尖的動作,快感也逐漸強烈瞭起來,下體欲火驟然如同被再次點燃,在股間紛紛炸裂,融化成一股滔天洪流,沖刷著我此刻本就脆弱的心靈!

  這便是肉欲的力量麼?

  仿佛可以將我所有的一切皆融化殆盡,而我就隻能這樣眼睜睜看著,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好可怕的力量!

  指尖不斷在下體抽插攪動,發出咕唧咕唧的聲響。

  此刻四下無人,唯有這極為淫靡的聲音回蕩在浴室之間。

  是啊,這個時候又哪會有人在這裡呢,這裡隻有我一人而已!

  隻有我一人……

  心中默念這這幾個字,我忽而嘴角微微翹起成一個神秘的弧度,繼而開始呻吟出聲!

  “嗯……,嗯!嗯……”

  很難相信如此媚態盡顯的聲音竟出自我之口,而且聲音越來越大,到瞭最後好像整個浴室甚至更衣間都能聽到我的嗚咽呻吟……

  我不得不承認,這種無拘無束的感覺,真的很爽!

  在這個空間內,隻有我一個人,不用去在意別人的眼光,不用去考慮別人的想法,更不用去抱有什麼羞愧,這裡就是我的世界,開心也好難過也罷,我可以盡情去流露自己的真實情感,想哭便哭,想笑便笑,這就是自由麼……

  “唔!啊!好舒服……”我輕哼出聲,額頭上盡是汗水,兩個膝蓋也因為久跪開始發麻。

  忽然,腦中閃過瞭一個極為大膽的想法!

  接著,我右手撐地,左腿向前,足尖蹬地發力,身子緩緩站起,我喘息著停歇瞭片刻,之後便邁步向前。

  嘭!

  左足剛一落地,便膝下一軟,要不是右手撐瞭一下玻璃幕墻,早就一個踉蹌,倒在瞭地上。

  糟糕,竟然透支到這種程度。

  我輕輕皺瞭皺眉頭,隨即釋然。

  噗!

  隨著一聲輕響,我拔出瞭原本伸入下體中的手指,身軀又是一陣戰栗。

  抬頭看向瞭浴室的門口,我稍稍頓瞭一下,隨即便向門口走去,一口氣走到瞭門外的更衣室,在鏡旁拿起一條白色的浴巾裹住身體,赤足散發竟,向著訓練室的方向前行!

  行至更衣室的門口,我略微猶豫瞭一下,接著便深吸瞭口氣,毅然走出瞭更衣室的門口!

  四面皆是落地鏡,一個高挑修長的身影,身上裹著白色的浴巾,正向舞室的大門緩緩而行,四面鏡子便是四個影像,鏡中人肌膚勝雪,纖細而筆直的一雙長腿晶瑩潔白,肌肉緊實卻沒有棱角,大腿渾圓細膩卻無一絲贅肉,端的是骨弱肌豐……

  我此刻面色潮紅不已,胸口處砰砰的跳動不止,甚至脖頸處都能清晰的感受到心臟的劇烈跳動!

  真的膽子太大瞭!

  居然就這麼幾近赤裸的來到瞭這個在我心中十分聖潔的舞蹈室!

  屋子很大,以至於我看不清對面鏡中那修長人影面龐,可我卻覺得這個人很陌生,似乎像我,卻好似不是我,可不是我那又能是誰呢?

  一種奇異的感覺出現在我的腦海,這種感覺似曾相識,好像與那晚在寢室摔倒後有些相似,仔細想想卻又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我輕輕搖瞭搖頭,將這個荒誕的想法擱置在一旁。

  快步走到訓練室的門口,我看到瞭門外樓梯扶手上的紅漆,略顯斑駁卻別具味道。

  還好,門口沒有人……

  心中悄然松瞭口氣,我神色平淡。

  面前的大門是兩扇對開,門上清晰可見的淡黃色木紋彰顯著原先主人的奢華和品味。

  我將兩扇門依次合上,發出咔噠一聲,伸手擰動把手底下的旋鈕將門從裡面反鎖,直到一聲清脆聲音入耳,這才放下心來。

  我轉過身來,背靠著大門,高聳的胸部一起一伏。

  這裡空蕩蕩的,隻有我一個人……

  此刻他又在哪?

  我赤足輕輕踩在黑槭木地板上,足底的水還未全幹,留下瞭一個個帶著水漬的腳印。

  “大叔……”

  口中輕輕呢喃。

  他的名字是王永年,可我已然覺得大叔這個稱呼更加親切,也許是習慣所致吧。

  雖然他和我講瞭他的故事,但我似乎仍是不瞭解這個男人,而他就更不瞭解我瞭,甚至或許他都不知道我是學舞蹈的,也更不知道我傢來自哪,是有多大年紀……

  他就這麼將我一把推開,到瞭現在他在我記憶中的影子都愈發的模糊,也許過幾年我連他的樣子都會記不得瞭吧?

  好想為他跳一支隻屬於他的舞蹈,可惜應該是沒有這個機會瞭,也許我們之間的緣分已盡,縱是強求也枉然,我雖然早已接受瞭這個現實,隻是心中仍有遺憾……

  也不知道如果他看瞭我的舞姿,究竟會不會喜歡?

  若是他不喜歡,多半以他的性子是不會說出來的,但若他真的喜歡,便勝過所有其他人的掌聲!

  他開心,我便歡喜……

  光著腳丫一路走到瞭對面的舞蹈鏡前才停下瞭腳步。

  鏡中女子一頭烏黑長發垂肩,肌膚白皙晶瑩,五官精致到瞭匪夷所思的地步,如同仙子下凡塵,不沾染一絲塵埃……

  這便是所謂的美麼?

  面對這張每次照鏡子都能看到的絕美容顏,我輕輕感嘆。

  可一直到現在,我都沒有真正弄清楚對於一個女生而言,什麼叫做美……

  似乎我的這張臉對男人有著致命的吸引力,讓他們著魔癡迷!

  我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孤芳自賞或是自我陶醉,隻是一旦我走入公眾場合,便有無數癡癡的目光望來,從小到大一直便是如此,到瞭現在連我自己都有些疑惑自己的直覺到底對不對,可惜沒人能給我答案。

  或者說我並不需要答案,因為這對我而言不過是一種美麗的負擔而已。

  何時自己變得這麼矯情瞭?

  鏡中女子輕輕咬住嘴唇,眼神有些惶惑。

  美麗的負擔……

  若是讓周圍人知道瞭我竟有這樣的煩惱,會不會惹眾怒?

  大概至少會罵上一句身在福中不知福吧……

  身上的水漸幹,我就這樣靜靜的望著對面的鏡子,原本幾近消散的燥熱感再次在身體中醞釀升騰,我高聳的胸脯不斷的起伏,眼神也變得迷離起來……

  突然,我右手抬起,攥住胸口系緊的浴巾瞬間向右一扯!

  呼啦一聲,浴巾驟然被扯離身體,我右手一松,將其仍到瞭一旁的地上。

  而我,一絲不掛!

  第一次這麼大膽!

  連我自己都有些震驚於自己的出格與瘋狂……

  鏡子中的我真的,

  好白……

  肌膚就好像冬天潔凈的雪,在陽光下綻放出晶瑩奪目的光彩!

  高聳渾圓的胸部傲然挺立,修長的身體看不出一絲贅肉!

  這便是所謂少女的身體吧……

  我向前再度邁出瞭一步,臉頰紅透,我有些不敢再看,隨即別過頭去,可又看到右側的鏡子中的自己,從側面看自己的胸部更是翹的誇張無比,就好像地心引力對我失效瞭一般,明明如此碩大的胸部,卻能夠絲毫不下垂,反而微微上翹!

  雙手輕輕抬起復又打開,慣常的舞蹈動作此刻做出來完全是兩種感覺,雙峰被緩緩的抻拉,我以右腳為軸,竟是按照芭蕾的方式旋轉瞭一圈,當我停下來的時候,乳房依舊微微顫抖……

  沒瞭裹胸的束縛,這碩大的胸部的確會一定程度上阻礙我動作的發揮。

  將手臂放下,身體也慢慢放松,我並沒有在這裡來一場裸跳的打算……

  也不知這樣的我,大叔會喜歡麼?

  可隻要他是一個男人,

  這副身體他應該一定會喜歡吧……

  我右手緩緩抬起,再次托住瞭自己的胸部。

  大叔,清兒的這副年輕的身體已經是你的瞭,可你為什麼舍得拋下我呢?

  我真的令你討厭到這個地步瞭麼?

  大叔,你看呢,你過來看看啊!

  我雙手輕輕揉搓著兩顆雪白乳球,眼神幽怨,吹氣如蘭。

  清兒好想你……

  手上的動作十分生疏,畢竟我從未這樣放肆過。

  乳房在揉捏之下漸漸生出奇妙感覺,就像剛剛在浴室中的那樣,腹部像是有一團火,反復灼燒著我僅存的理智,卻又無處發泄!

  開始有絲絲癢意從下體竄出,我微微翹起臀部。

  好想要……

  這三個字第一次出現在我的腦海裡,我忽地瞪大瞭眼睛,心中滿是震驚!

  可隨即我似乎想到瞭什麼,頃刻間釋然瞭,身子再度放松,眼神也開始恢復原先的迷離。

  右手抬起置於唇邊,我開口含住中指和無名指,不多時,手指抽出,其上沾滿瞭透明的津液。

  雙腿輕輕打開一個角度,左手按住陰部,緩緩將陰唇打開,右手雙指搭在陰道邊緣,緊接著便向裡一送,口水和愛液的雙重潤滑下,竟毫不費力的將手指伸入瞭蜜穴內部!

  “唔!”

  我再度失神,口中輕輕呻吟。

  快感襲來,我有些措手不及,隨即雙腿屈膝下蹲,左手則扶住瞭把桿的支架。

  我抬起眼皮,望向瞭對面的鏡子。

  鏡中的自己此刻雙腿打開,赤裸著身子,竟是一副平日裡排便的姿勢!

  好羞……

  我立刻低下瞭頭,不再看向鏡面,有些不敢面對此時的自己。

  右手中指與無名指輕柔探入,直至大半沒入。

  這個姿勢似乎可以將我的陰道更好的打開,比先前要順利許多,左手順勢抹瞭抹額頭上的汗水,接著輕輕搖晃著手掌,給已經憋悶到通紅的臉頰扇扇風。

  好熱……

  我記得舞蹈房平日裡通風很好,都是很涼爽的,怎麼此時卻完全不是這樣,身上已經被汗水再次浸濕,我感到渾身燥熱無比,如同置身於一個大蒸籠。

  手指不斷探入扣挖,刺激的感覺也開始一波接著一波潮水般沖刷著本已脆弱不堪的神經。

  下體的濕滑肉體纏繞在指尖之上,不斷的摩挲,像是在彈琴,演奏出不同旋律的音符,在我的身體中流淌,大腦開始放空,我漸漸失去瞭原本的理智……

  一直覺得人不該被肉欲所支配,哪裡知道自己竟然也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我想停下來,可真到瞭此時又怎麼可能停下來呢?

  “啊……,呼……”我再次哼出聲,卻沒有刻意壓低聲音,幾聲柔媚到骨子裡的呻吟瞬間在空曠的舞蹈室裡回蕩。

  好羞……

  萬一有人在門口聽到怎麼辦?

  我緊鎖著眉頭,手指緩緩的在陰道內不停抽插,心中開始有些擔心起來。

  可怎麼越是這樣,下體的感覺反而更強烈瞭!

  下體在手指的套弄下,就好像,就好像被電流不停的刺激,如若有萬千絲線纏繞其中,被無數細小電流打斷復又接上,而那些快感便也隨著這些絲線不停的向身體各處傳遞,到到指尖,到腳跟,到腳掌、腳趾乃至發梢,都縈繞在點滴的刺激之中,微微的戰栗……

  好舒服,自己弄怎麼會這麼舒服!

  已經持續瞭一段時間,伸入下體中的兩根手指、掌心連同右手的手腕韌帶都有些酸麻,我緩緩停下瞭手中的動作,輕輕喘息著,鏡中的女人雙頰一片酡紅有如剛喝過酒一般,眼神迷離透著勾人心魄的韻味。

  女人就這麼蹲著,好不雅觀的姿勢……

  我微微皺瞭皺眉,鏡中的女人好陌生,這是我麼?

  我開始變得有些惶惑,可隨即一陣莫名的快感從腰際襲來,心神又再度失守!

  手指歇息片刻後,酸麻感剛剛緩解,竟又開始不由自主的動瞭起來,我咬住嘴唇,心中羞愧到瞭極點!

  我知道這樣做很不好,很下流,可身體怎麼就像不受控制一般……

  此刻的我還是我麼?

  眼神中閃過一絲恐懼,可立刻被無邊的快感沖刷到不知哪裡去瞭。

  “嗯!嗯!……”我仰頭咬著唇角,呻吟聲透過口中的縫隙擠出,似嗚咽……

  腿已經開始發軟,堪堪撐住自己的身體,左手緊緊握住把桿的立柱,生怕一不留神就滑倒在地上,小腿肚子都開始不聽使喚的抖瞭起來。

  “嗯!”

  不行,下面好像是要爆炸一般的翻江倒海,我這是要丟瞭麼?

  快感伴隨著手指快速的前後運動而不斷的積蓄著,到瞭此刻已是極限……

  “啊!”

  我放聲大叫,這裡沒有別人,我可以肆無忌憚的發泄我心中的情緒。

  雙峰挺立胸前,在我手臂的前後運動下不停的小幅度搖動,身上滲出瞭細密的汗珠,脖頸處開始漸漸泛紅,酥麻感在後背上不斷的上下遊走,甚至臀縫裡都開始有瞭絲絲癢意。

  下面的確很緊,而且越是快感強烈的時候,陰道內壁的肌肉就會層層疊疊將手指裹覆的更緊,甚至到瞭此刻,手指都會感覺到隱隱的疼痛,難怪那男人會那般說,親自感受真的好強烈……

  隨著我手指的不斷撫摸,似乎快感也開始有瞭即將爆發的趨勢,一股奇特的感覺順著我的後背和手臂遊走,有些麻還有些涼,很奇特的感受。

  腳趾不由自主的緊緊蜷縮在瞭一起,身子也微微顫抖瞭起來。

  下面好似一個充滿水的氣球,還在不斷的將水灌註其中,氣球的表面此刻已經撐到瞭極限!

  這是什麼樣的感覺!

  呼!

  太刺激瞭!

  整個三角區的位置已經全都麻瞭,所有的肌肉、全部的細胞都好似繃緊瞭弦,好像在等待著某一時刻,某一動心心魄的時刻,等待著那久違的快樂!

  大叔……

  為什麼這個時候我會想起他?

  我怎麼還是忘不瞭他?

  陸清,不要去想他瞭,好不好!

  他是那個根本就不在乎你的人!

  給你那般的快樂,卻又如此無情的拋棄瞭你……

  你就那麼賤,就那麼不要臉麼?

  此刻我心中不斷的咒罵著這個涼薄的負心漢,刻身子卻像是不受控一般開始顫抖起來,快感如波濤般洶湧澎湃,在我腦中轟然炸裂,我繃緊瞭身體拼命的想抵禦這如潮般的攻勢,可根本就沒有任何效果!

  “嗯……!嗯……!”一聲聲呻吟在空曠的教室內響起,顯得如此放蕩。

  忽然間,我的手一滑,腿已經軟得如同無骨,腳趾扒在地上半分力氣也使不出,於是身軀頹然的向前傾倒,隻聽撲通一聲,我便如同浴室裡一般無二,上半身瞬間貼住瞭地面,而雙腿還呈彎曲狀,小腿緊挨著地板,臀部高高撅起!

  這個姿勢真的好羞……

  我臉騰的一下漲紅瞭起來,可手上的動作卻沒停,反而愈發的加快瞭起來。

  腦中閃過無數的場景,竟都是與大叔交歡的畫面……

  不行啦,簡直要羞死瞭!

  我瞬間閉上眼睛,不敢再去想,可頭腦中的畫面卻清晰依舊,仿佛就發生在眼前一樣,男人瘦削卻結實的身體,緊緊的貼著我,粗大的陰莖在我的身體中不斷的開墾耕耘,耳中都是肉體碰撞聲、喘息聲,空氣中彌漫著愛的味道……

  我們不斷的變換著姿勢,有時男人在我的身後,我的臀部被他的身體一下下砸出陣陣的肉體浪花,有時他又趴在我的身前,手裡把玩著我的挺立的酥胸,身子上下起伏,仿佛在宣告著這是他的領地,別人誰都不可以占有!

  “大叔……,真的是你麼?你終於肯見我瞭……”我神情渙散,眼前一片模糊,隱隱看到瞭那個令我又愛又恨的男人,隨即不管不顧的嘶啞哭喊著,好似憋瞭無數的委屈想要發泄!

  我大聲傾訴著:“我到底做錯瞭什麼?你說啊!你為什麼要離開我!你壞!你壞!你是最壞的大壞蛋!我不要理你,我這輩子都不要理你!嗚嗚……”

  眼淚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在我的臉頰流淌,我真的哭瞭,竟在這個地方,以這樣的方式,哭瞭……

  良久,我終於止住瞭抽泣,輕輕的對著眼前的模糊身影說道:“大叔,你,你能告訴我,你究竟,究竟愛我麼?你告訴我好麼?哪怕是假話……,不!你不要告訴我瞭,我怕……”

  我喃喃自語,自己都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就在此時下體的快感不知為何忽然再度襲來,我眼睛瞬間睜大,隨即深吸瞭一口氣。

  “啊!大叔,你好厲害……,嘶,啊……,我不求什麼,隻要你能在我身邊,啊!”我忽而大聲叫著:“用力!大叔,大叔!啊,好舒服!清兒好舒服!就這樣,不要停,使勁兒……!嗯!不要管清兒,清兒受得住,操我!啊!不行,要去瞭,要丟瞭!”

  我瞬間仰起頭,緊緊的咬住瞭嘴唇……

  我竟然說出瞭這樣放蕩不堪的言語!

  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真的是我麼?我竟會爽到瞭胡言亂語的地步?

  “嗯!不要!嘶……,啊……”

  即便心中是如此震驚於自己的失態,可下體傳來的無邊快感卻是真實的,我大口喘著氣,兩顆乳房緊緊貼著地面,擠出瞭一個平面,腳尖此刻早已沒瞭力氣,根本就蹬不住地板,隻能交心向上,腳背與整個小腿繃成瞭一條直線。

  眼神已經開始渙散,我心中隱隱感覺到自己已然到瞭極限。

  也許下一刻就會立刻繃斷那根一直撐著的弦……

  我不敢多想,好像最近把這輩子的傻事都試瞭個遍!

  大半夜在治安不好的街頭亂逛,還主動和大叔……

  今天竟然在吾心樓的教室裡,

  自慰……

  這難道真的是我本來的樣子麼?

  好討厭這樣的自己!

  可無論怎麼討厭,怎麼不喜歡,我也不得不面對這個現實。

  此刻這個渾身赤裸,撅在舞蹈室的鏡子前,不斷扣挖這自己陰道,口中時不時發出陣陣呻吟,臉紅的像是滲出瞭血,如同爛泥一般的女人,

  就是我……

  真的就是我啊!

  咚咚……

  額頭貼著地面,我希望自己能清醒一些。

  發絲紛亂,散落在我的雙頰,我的頭緊緊貼在地面,胸口劇烈的起伏著,眼神空洞不知看向哪裡,我嘴角忽而微微勾起,輕輕吹起瞭面前那一縷青絲……

  就在剛剛那一瞬間,我仿佛回到瞭當初在破舊屋子的時光,那時候我還是一個未經世事的女孩兒,可隨著身後一個被喚作阿彪的平頭男子身子向前一挺,我的最珍貴的東西,沒瞭……

  那一幕此刻就在我眼前重復,一遍又一遍,我的心在滴血,右手手掌緊緊的攥成瞭拳頭,可慢慢的我從起初的恐懼和悔恨漸漸變成瞭麻木,甚至到瞭最後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在表演著一場酣暢淋漓的活春宮……

  我想到瞭李德盛,那個粗鄙不堪的漢子,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想起他,我被他抱著,肌膚緊緊貼著其如何都稱不上上幹凈的身軀,用著羞恥到瞭極點的姿勢滿足著對方對於性愛的所有想象!

  啪啪啪……

  我抱著他的脖頸,胸口被男人每一次的突進擠壓的喘不過氣來,小腿架在男人的肩頭,抬眼便能看到自己的修長白嫩的雙足懸在空中,十根腳趾在巨大的刺激下不停的蜷縮又松開……

  我就這麼靜靜的看著這一幕,不知為何心情竟會如此平靜!

  接下來眼前一花,又換瞭一個場景,我披著浴巾兩個男人之間,這兩個男人好像很面熟,哦,我記起來瞭,他們一個叫茍雲,另一個被稱作黑子。

  我手裡我這的是……

  兩個人的陽具!

  瞪大的眼睛慢慢的恢復成本來的樣子,我沒有收回雙手,反而開始前後套弄起來,兩個男人閉著眼睛,齜牙咧嘴的仿佛在努力隱忍著什麼,可顫抖的身體分明在告訴我他們很爽……

  呵!

  我輕笑瞭一聲,媚眼如絲,望著兩個男人,仿佛知道他們的表現本該如此,仿佛此刻的自己本該如此,真的本該如此麼?

  此前經歷的一幕幕,如電影一般出現在我的眼前,我看著另一個我露出從未有過的陰柔媚態,那一聲聲銷魂蝕骨的浪叫,那一滴滴從交合處濺落的水花,都仿佛不斷的告訴我,我是誰,我究竟在做什麼……

  我究竟在做什麼?

  “啊!”

  一聲自己的尖叫聲將我從不隻是幻覺還是夢境中驚醒。

  眼前景物恢復清明,我睜大眼睛,沁涼的汗水濕透整個身體!

  我還在教室裡……

  臉色陡然間紅的發紫,胸口起伏不定,心中更是羞愧的一塌糊塗。

  剛才我好像,哦,不是好像,而是真的想到瞭阿彪他們,還有李德盛,茍雲……

  天哪!

  仔細算算,我竟然已經和這麼多男人都有過……

  遙想幾個月前我還是一個含苞待放的少女,忽而有種說不清的淒涼。

  糟糕,下面怎麼已經濕成瞭這樣!

  我眼神無意間瞄瞭一眼雙腿之間的地面,心中驟然一驚,更是羞愧得無地自容,脖子上的青筋一漲一縮,臉頰也開始憋得發麻,恨不得立刻找個地縫鉆進去才好。

  那裡已經成瞭一汪透明淺淡的小“水潭”,在正午的陽光下映襯得格外耀眼……

  這都是從我那裡流出來的?

  我癡癡的望著這一灘水漬,說不出的困惑迷惘。

  這本不該是我能做的出來的才對……

  我此刻已如被推至懸崖峭壁邊緣,進退兩難!

  兩根手指在陰道裡緩緩的勾抹著,時不時雙指打開,將下面的嫩肉撐成一個大圓弧,內壁表面產生陣陣的酥麻,同時發出咕唧咕唧的聲響,渾圓雪白的臀部不停的搖晃著,似痛苦又好像是在默默的享受……

  在某一瞬間,我忽然睜大瞭眼睛,我感到下面好像有一絲異樣,那感受並不強烈,卻直擊我心,就像小雞剛要孵出殼時的輕輕一啄,亦或是大壩決堤前的一點裂縫!

  此刻,一種久違的感受猶如從九天雲霄之外陡然傳來,我腦中頓時嗡的一聲,整個頭皮都開始發麻,接著自己好似要騰雲駕霧一般,整個身子都弓瞭起來!

  快要撐不住瞭!

  我心知肚明自己此刻的處境,隨即加快瞭手上的動作。

  既然要高潮,那何不讓其來的更猛烈一些!

  我腳趾緊緊的蜷縮在瞭一起,緊咬著嘴唇,雙腿根部更是死死的夾緊,身子搖晃不止,甚至到瞭緊要關頭連呼吸都好似停滯瞭。

  隻感到下體淤積的快感不停的在積累、膨脹,似乎這種趨勢永無止境,就像是即將吹爆的氣球一般!

  “啊!”

  我忍不住哼出瞭聲。

  要來瞭……

  我的心臟狂跳不止,所有的神經都緊繃著,如同在等在最後那一瞬間的爆發!

  可誰知就在此刻,一聲不合時宜的輕響竟從門口傳來……

  我甚至都懷疑這是否是我的幻聽!

  門口?

  難道?

  門口難道有人?!!

  不!

  一定是我聽錯瞭!

  一定是這樣!

  可入耳分明是鑰匙撞擊之聲,嘩嘩啦啦宛如金石相交清脆悅耳……

  聲音極有穿透力,我離得如此之遠竟也聽的輕輕楚楚!

  是誰?!

  隨著一聲隱約能聽到的鑰匙擰動的咔噠聲,我的心驟然間踢到瞭嗓子眼!

  砰……

  心跳瞬間加速到瞭極點,我幾乎能感覺到自己的血液順著動脈直沖頭頂而去!

  接著腦子嗡的一聲竟是一片空白……

  竟然有人在門口!

  完瞭!

  一切都完瞭!

  這一刻,我覺得天似乎都要塌下來瞭,身子發軟一點力氣都使不上。

  可唯獨伸入蜜穴中的那兩根手指竟然……

  竟然還在動!

  怎麼還在動?

  讓我幾近崩潰的是,我忽然發覺下體傳來的快感竟隨著門口的動靜開始成倍的增長起來,本不該如此啊!

  不是應當立刻緊張的快感全無才對麼?可我怎麼反而……

  “嗯!”我輕哼瞭一聲,讓我意想不到的滔天快感仿佛萬丈巨浪瞬間將我整個人都差點兒拍暈瞭過去,全身陣陣戰栗也不知是因為害怕還是因為著無邊的快樂,我漸漸感覺自己越來越輕,身子都覺得開始飄飄欲仙!

  吱呀……

  門!

  門好像被人緩緩的推開瞭……

  我要跑麼?現在就跑?

  這個姿勢簡直太糗瞭!

  不行!

  可我想直起腰來,卻完全提不起勁兒,甚至連腿此刻都抖得厲害,這種抖動根本就不受控,我懷疑即便是雙手將大腿一圈攥住,還是會止不住的顫抖。

  我盡力抬起頭,強忍著身體承受的巨大刺激,轉頭向身後望去,可眼前竟是有些模糊,身子酥麻到開始發冷的地步,我知道自己築起的這堅固堤壩已經馬上就要承受不住這滔天的巨浪,‘泄洪’的時刻就要到瞭!

  接下來的便會是洪水泛濫成災瞭吧……

  被緊緊咬住的唇角滲出一絲血跡,估計嘴皮已經被咬破瞭,可我此刻已經絲毫感受不到任何痛楚。

  眼睛死死的望著遠處被慢慢打開的門,大腦一片空白!

  吱……

  門移動的速度極慢,仿佛這一剎那竟是持續瞭一生的時間!

  也不知是初愈悔恨還是頹唐,這一霎那間我想到瞭媽媽過年時候包的蝦仁餡兒餃子,想到瞭爸爸生氣的時候拿著輕輕敲打我的報紙,想到瞭大學入學前小姨笑盈盈捧著的那雙即將送我的漂亮舞鞋,想到瞭每次看到我跳舞都會瞪大眼睛、紅著臉、笑成個小肉球的月婷,想到瞭平時不茍言笑、少年老成卻才華橫溢的林鬱,還想到瞭他……,那個至今都讓我魂牽夢繞,卻始終都沒說過一句哪怕‘喜歡我’的那個男人!

  我深深的吸瞭一口氣,好不讓自己哭出來,可此刻連嘴唇都開始微微的顫抖!

  門終於被打開瞭!

  模糊視線下,一個人影悄然立在門後!

  而我……

  就在這一瞬間,竟在這一瞬間,攀到瞭那極致的巔峰!

  別!

  我心中大喊!

  可全部身子卻在此時繃緊,而後如拉滿的弓弦瞬間從蜜穴的最深處陡然間釋放,好似所有的精氣神都隨之噴湧而出,我渾身戰栗著,顫抖著,每一個細胞都似乎飽嘗瞭瓊漿蜜液一般歡愉的跳動著……

  要飛瞭……

  我真的要飛瞭……

  眼前一片迷茫,我感覺自己身處一個玄妙的世界,周身被彩蝶環繞,它們成群結隊,不斷在我的身邊盤旋飛舞,我伸手欲碰觸卻什麼也感受不到。

  隨後,剎那間我身子一沉,瞬間復又落回瞭地面!

  接著陡然睜眼,這才意識到自己此刻面臨著什麼樣的窘境!

  我輕輕喘息著,慌忙向門口看去,視線這才漸漸的清晰起來……

  門口,一個身著保潔制服的瘦小女人此刻正睜大瞭眼睛,捂著嘴,一臉震驚的望著我!

  因為距離較遠,我也看不太清楚,隻隱約能看出來女人大概五十多歲的樣子,小臂裸露而出,黝黑而且很細,上面能看到細微的皺紋。

  女人另一隻手提著一個紅色的塑料桶,裡面插著一根銀色的拖把桿,其身側的地面倒著黑色的塑料掃帚,而她楞楞的杵在原地,卻也不曾有片刻想著將其扶起。

  而我此刻兩根手指依然插在蜜穴裡,大量的透明液體從手指與陰唇交匯處一股股的流淌而下,牽拉呈絲掛在我下體與地板之間,時不時從中斷開,復又接續而上,絲絲縷縷,好不淫靡……

  完瞭!

  我此刻頭腦一片空白。

  自己竟然做出瞭如此出格的蠢事!

  我怎麼能幹出這種事!

  讓我更加崩潰的是,本以為隻是行為荒唐,不會有人那麼巧經過此處,可怎麼?可怎麼就那麼寸!竟然真的被人給撞見瞭!

  我此刻的樣子會不會很醜?

  會不會像是一個欲求不滿的浪蕩女子?

  我忽然看向瞭一旁還開著的窗戶……

  幹脆就這麼跳出去,一瞭百瞭?

  不行啊!

  我身上一件衣服都沒穿,到時候傳出去,那豈不是要被笑話死!

  此刻無數的念頭在我腦海中一直不斷上演著,身子卻僵硬的無以復加,做什麼都不是!

  就在我感到無比尷尬的時刻,忽然站在門口的女人動瞭……

  她將右手拎著的塑料桶往地上一擱,發出咣當一聲,聲音很大,可女人似乎就如同沒有聽見一般,接著她指瞭指自己的耳朵,隨即搖搖手。

  我被其如此舉動弄得一頭霧水,可接下來女人手上沒停,突然張開嘴卻沒能發出任何聲響,她用同樣的方式伸手指向瞭自己的嘴,同時再次搖瞭搖手。

  這次我終於明白瞭。

  難不成她是聾啞人!

  我忽而意識到自己到瞭現在仍是撅著屁股示人,頓覺一陣頭昏眼花,簡直是丟人現眼……

  於是緊忙翻身靠著把桿的立柱坐著,兩條修長大腿死死的夾住,斜搭在地板上,左手小臂橫亙在胸前,將雙峰勉強遮掩瞭一下,同時右手捂住下體蜜穴,神情緊張的望向對面的女人,無意識的緊咬住嘴唇,心跳更是極快!

  女人見到我此刻的舉動,神情也略微放松下來,接著又用同樣的方式指瞭指耳朵和嘴,再搖瞭搖手,反復展示瞭幾遍,我點瞭點頭示意自己看懂瞭……

  女人也露出笑意,忙不迭跟著重重點頭。

  在我眼中,這個場景竟是無比的荒誕……

  誰能想到我居然光著身子,在吾心樓的舞蹈室裡,和一個保潔阿姨打著啞謎!

  這聽起來似乎是個天大的笑話,可確真真正正的發生在我的眼前,讓我覺得如黃粱一夢一般不真實。

  女人隨即又用雙手顫微微的捂住雙眼,遠遠的就能看到對面的阿姨竟已是滿臉通紅!

  不僅如此,她還悄然轉身,被捂住眼睛的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好一會兒她才再次轉身,瞪大瞭一雙兩邊佈滿魚尾紋的眼睛,捂住嘴不斷的點頭。

  她是在告訴我她會保守秘密……

  女人已經表示的如此清楚,傻子都能猜出什麼意思。

  我沒有說什麼,如果她沒有騙我,那我說什麼她也聽不見……

  緊緊的捂住胸口,我重重的點瞭點頭。

  既然對方表示能夠不將此事宣揚出去,對我而言怎麼說也不是一件壞事!

  女人看到我點頭,她也是慌忙點頭,而後也沒再做出什麼手勢,幹脆利落的將倒在地上的掃帚和腳邊的塑料桶小心翼翼用一隻手的拿起,另一隻手則握住門上的把手緩緩的將門合上,真個動作一氣呵成,能看出其幹活的熟練程度。

  隻不過在關門的過程中,女人依舊偷偷的看瞭我兩眼,與我目光相交,隨即緊忙避讓,望向瞭一旁,女人的臉更紅瞭……

  要知道對方可不是二八少女,而是一位近五十多歲的阿姨,竟也會露出此種小女人的嬌羞神態,令我錯愕之餘,未免也覺得自己此番舉止是有多麼的不堪入目!

  咔噠……

  隨著一聲清脆的關門聲,大門再次緊閉。

  這一刻世界突然安靜瞭……

  仿佛剛才發生的一切都是異常虛無的夢幻泡影……

  我重重的呼出一口氣,身子如同散瞭架般頹然的癱坐在地板上,抿瞭抿嘴,一時不知該幹些什麼,隻是就這麼靜靜地坐著,心中居然一絲想法都沒有。

  良久……

  我輕輕呼出瞭一口氣,看瞭一眼旁邊的窗戶,還是緩緩的搖瞭搖頭。

  剛剛怕得連輕生得念頭都冒出來瞭,沒想到自己竟是這麼的脆弱……

  幸好自己沒那麼沖動,否則此刻的我大概已經赤條條的摔成瞭一灘爛泥瞭吧!

  我還沒幼稚到這種的地步……

  左手撐著地板準備站起身,可當右足蹬地剛欲發力之時,腳掌似乎踩到瞭一灘的滑膩液體,腳下沒有站穩,剛抬起的臀部一下子又跌回瞭原來的位置,摔得我骨頭都跟著一陣的疼痛!

  這算是怎麼回事!

  算是對自己行為的惱羞成怒,我右腳使勁兒踩瞭踩那一灘透明的津液,啪啪之聲入耳,更是讓我心煩意亂,腳掌已經沾滿瞭愛液,我這才停下瞭發泄的動作……

  活該!

  我心中罵著自己,可又擔心萬一再有人來,不可能每次都如此幸運,發泄完情緒後,我也顧不上這許多,身子向後微微蹭瞭蹭,再次伸手撐起身子,略微用力站起。

  或許是先前緊張過度,起身時竟破天荒的感到有些頭暈!

  按理來講,經歷過無數次舞蹈訓練的我本不該如此,難道最近疏於訓練就退化到這種地步瞭?

  此時時間緊迫,我隻是略微皺瞭皺眉頭,便也顧不上這些,扶住身後的橫桿,略作休息,待頭腦恢復些許清明就再次向更衣室走去。

  可笑的是,先前過來的時候一路赤足,腳上沾的都是洗澡的熱水,可此刻回更衣室,足上還是踩出瞭濕漉漉的腳印,不過地板上印著的一個一個清晰的半透明印記卻是我身體裡流出來的蜜液……

  說出來,都覺得十分的匪夷所思。

  回到更衣室,我沒有拖沓,用很快的速度將衣服穿好,想到地板上那一灘透明液體,我豈能讓其這麼留在那,沒有找到抹佈,隻好拿起自己的毛巾,走過去蹲在地上緩緩擦拭……

  當我拎著白色的訓練包走出教室門口的時候,整個人還仿佛處於夢遊狀態,隻想著盡快回到寢室。

  那位保潔阿姨真的會替我保守秘密麼?

  對此我有些將信將疑,可轉念一想,便也釋然。

  女人的笑容不似作偽,更重要的是他沒有理由去這麼做,何況她連證據都沒有……

  可即便如此,我還是有些隱隱的不安,可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要這樣。

  不管怎麼想,事已至此,我又能如何。

  隻能祈盼著對方會遵守她的諾言……

  轉身拉住教室的門把手,緩緩將大門合上,門關上的那一刻,我背靠著門板,雙手按住門把手,咬住嘴唇神色略微有些復雜。

  噗嗤!

  不知為何,我竟是一時沒有忍住,一聲輕笑出口,連我都被自己的舉動給嚇得不輕,隨即急忙捂住嘴,心想著,陸清啊,你是不是失心瘋瞭?

  這都成什麼樣瞭,怎麼還有心情笑!

  可心中如此想,反而笑得更厲害,即便是捂住瞭嘴,可還是一點兒也沒有收斂的意思,到瞭後來幹脆也不管瞭,任由自己一個人站著傻樂,笑得彎瞭腰,直到笑得肚子都痛,確還是止不住,我就這麼笑啊笑,笑著笑著就笑出瞭眼淚……

  一個人的世界是寂寞的,一個人的世界也是真實的,不論是何種的喜怒哀樂,對著別人可能會帶著張面具,即便無所圖,哪怕隻為瞭保護自己也好呢,可對著自己,那些玲瓏心思就索然無味瞭。

  做人做到瞭圓滑,大多都是騙別人,可有些人做到瞭極致,連自己都舍得騙,這樣的傢夥可怕卻更無趣,我不願如此,也不屑入如此。

  問我為什麼笑?

  我也想知道……

  也許我會告訴你,我覺得這件事情很有趣,可說瞭你會信麼?

  有趣……

  這兩個字不錯,我瞇起眼睛任由自己胡思亂想。

  不知不覺我已經十九歲瞭……

  前十八年,你若問我什麼事情會讓我覺得有趣,我大抵隻能說是跳舞,這倒不是假話,隻可惜除瞭跳舞,我似乎也沒別的什麼可說的瞭。

  這究竟算是我的幸運還是不幸,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若是餘生也皆是如此,也隻能用兩個字來形容瞭,

  無聊……

  曾經的我覺得自己的人生像一個木偶,甚至連被誰牽著都似乎懵懵懂懂的,說不上討厭,如同一個隻喝過白水的人自然不知道汽水是個什麼味道,一個從未離傢走走的人,似乎覺得自傢的一畝三分地兒便是整個世界!

  可你說是就是麼?

  我的心卻告訴我那不是。

  所以我迷惑瞭,彷徨瞭,鬼迷心竅瞭……

  可這半年來,我經歷瞭此前十八年從未有過的人生!

  這好笑麼?

  不應該很難過才對麼?

  可我為什麼在笑?

  笑什麼?

  笑我被人強行奪去貞操?

  笑我居然成為瞭一個女人的玩物?

  陸清,你知道這件事情對於一個女人來講究竟意味著什麼?

  可你還在笑?

  真是個瘋女人!

  瘋女人!不可理喻!

  此刻我一個人站在教室的大門口,第一次懷疑這個叫做陸清的女人是不是自己……

  這是一個怎樣匪夷所思的念頭!

  靈魂與肉體是唯一的麼?

  人生中第一次去思考這樣一個問題,可答案沒人告訴我。

  下面怎麼又癢瞭?

  我雙腿輕輕夾住,緩緩的磨蹭著……

  又來瞭……

  近些日子每當我想這些事情的時候,總是會如此,我狠狠咬瞭咬嘴唇,似乎沒有什麼效果,左手擰著淺綠帶著些許淡橘色的裙擺,腳尖內扣的同時也在微微的顫抖。

  或許我天生註定是這樣的女人……

  我低下頭心中竟萌生出瞭如此的想法。

  呸呸呸!

  真不要臉!

  哪有人天生就是如此放蕩,我就更不是瞭!

  一定是哪裡不對,一定是這樣的……

  這不是我想要的,對吧?

  “陸清,對麼?”

  嘴唇微顫,我看著對面空蕩蕩的樓梯口呢喃著。

  ……

  年少便知愁滋味

  二八妙齡不思歸

  待得身破強人擄

  轉頭看,

  不識鏡中人

  ……

  淺棕色的尖頭平底鞋接觸青灰色的大理石地面發出輕微的響聲,我扶著環形樓梯的扶手拾級而下,偶爾伸手攏攏因為顛簸而散落在鬢角的發絲,沒有看向四周,卻始終盯著自己的腳尖,偌大一座吾心樓,此刻安靜的有些可怕。

  往日訓練想看到個人影都難,怎麼偏偏今日……

  就在我做那事的時候就被人給撞見瞭!

  或早或晚都不至於如此!

  哎……

  我輕輕嘆息一聲。

  也不知那位保潔阿姨現在在哪?

  眨眼之間又不見瞭,真應瞭那句話

  神龍見首不見尾……

  不見便不見吧,見瞭面還不知道有多尷尬呢!

  不知不覺間,我已沿著來時路走到瞭一樓的長廊邊。

  今晚,校門口咖啡店的女主人Lisa約我去她的店裡坐坐。

  Lisa說她前兩天結束瞭自己的假期,和老公回國瞭,也不知道這個三天兩頭就往國外跑的老板娘究竟是如何打理自己的店鋪的……

  我瞇起眼睛,嘴角含笑。

  都三十多的女人瞭,心態還和我們這些像大學的姑娘差不多,像個長不大的孩子,我與她大概也算是忘年之交瞭吧,有時候我也想著,若是我到瞭三十幾歲的年紀是否也會如她這般灑脫呢?

  又會不會是整日相夫教子,老老實實的做一個傢庭主婦?

  多半還是會將大部分精力都放在舞蹈事業上吧……

  前提是要擺脫那個女人……

  可能麼?

  這一刻,我默默停下腳步,陷入瞭沉思。

  我感覺自己的右手邊似乎有些不對勁,遂緩緩轉頭看去,隨即皺瞭皺眉。

  怎麼回事?

  平時從來都是大門緊閉的屋子,今天竟破天荒的被打開瞭一角!

  我心中猶豫要不要就此離去,可好奇心卻硬是將我拉住沒有挪動半分。

  這可是吾心樓,沈吾心先生的故居……

  中國近代第一位真正意義上的舞蹈傢!

  僅憑“沈吾心”這三個字,便足以讓每一個懷揣著舞蹈夢的年輕男女為之神往,而當年沈先生便是在這座建築中成長為一名現代舞宗師級別的人物,正所謂愛屋及烏,這裡的每塊地板,每一間屋子,大概都是充滿著浪漫故事的吧。

  想到此處我臉上陡然一紅,想到瞭剛剛在訓練室地板上的那一幕,右手攥緊瞭裙角,輕輕咬住嘴唇,繼而閉上眼睛,睫毛都羞得跟著輕顫不已。

  我的這不雅的舉動真的是玷污瞭這神聖的地方……

  左手抬起,用掌心狠狠的敲瞭幾下自己的頭。

  不過,沈吾心先生的生平事跡是有書立傳的,卻很少提及其母沈玉玲和戴波利·溫納的故事,如今想想倒是有些覺得奇怪,或許沈先生不願提及長輩的事情吧。

  我緩緩睜眼,側身向屋內瞧去,門隻開瞭一條縫,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隻覺得裡面好像有一個巨大的書架,上面擺著的都是書和一些擺件兒……

  我踮起腳尖向前輕邁瞭一步,想再湊近一點兒看看,卻也沒想走入,畢竟這是人傢的屋子,我不好就這麼無禮,單單在這兒偷瞧就覺得自己跟個做賊的似的,心中忐忑不安。

  “咳!”身後一聲輕咳響起,我嚇得身子一激靈,立刻站直瞭身子,眼觀鼻,鼻觀心,如老僧入定,可心卻跳得厲害。

  “怎麼不進去瞧瞧?”

  是個很儒雅的男子聲音……

  會是誰呢?我心中泛起瞭嘀咕。

  算瞭,何必去猜呢?我隻是看看又沒做錯什麼?

  如此胡亂給自己打氣,我緩緩轉身,望向身後一人。

  是他?!

  我驟然深吸瞭一口氣,眼眸中閃過些許詫異,神色復雜的望著對面一位神情冷峻的中年男子,輕輕道瞭聲:“沈會長……”

  隨即想起這是面前這個男人的“傢產”,隨即連忙補充瞭一句:“我隻是路過這裡,沒想到這個屋子的不門知被誰打開瞭,所以才看瞭兩眼,不是故意的,林鬱老師說這個屋子不讓我們進,所以我沒打算過去,也不是我打開的,所以請您不要誤會……”

  不知為何,在這個男人面前,我本能的有些心虛,於是很少見的解釋瞭許多,生怕對方認為我是個冒冒失失的人。

  男人神色如常,沒有想象中的出言譏諷或是嚴肅批評,一雙凌厲眸子帶著攝人的寒光直刺向我,我感到瞭一陣的脊背發寒,可隨即男子眼神中的陰霾一閃而逝,繼而嘴角勾起瞭一個細微的弧度,帶著些許玩味說道:“我聽如雪這丫頭說今天林鬱不上課,本以為你也不會來練習,想不到你還是來瞭,再看看我們傢如雪,難怪你比她強上半籌……”

  我瞳孔微微一縮,此前我僅和這男人近距離接觸過一次,上次他也是此般態度,可我怎麼也不會相信這個男人會是在誇我,可他這個大人物總不至於在我這個後輩面前如此尋釁吧。

  “沈會長真的說笑瞭,師姐師出名門,舞蹈技巧更是爐火純青,這方面我可是遠遠不及,您如此說我,學生哪裡受得起……”和這個男人我更是需倍加謹慎才行。

  男人瞇起眼睛看不出神色,沉聲道:“我不跳舞很多年瞭,可孰強孰弱還是拎的輕……,你小小年紀,可別學那一套精明世故,有一說一就行。你比她年紀小,也是該刺激刺激如雪這丫頭,否則到現在還總覺得自己行瞭!”

  第一次聽著男人一口氣說這麼多話,一時也有些不大適應,不知道他為何如此在我面前批評自己的女兒,不過男人神色冷峻,但是奈何聲音是在溫潤好聽,少不得十分的儒雅氣度,我的心也漸漸鎮定瞭下來。

  “我剛才的言語的確出自真心,並非有意恭維……”我輕聲道,隨即看瞭一眼對面的男人。

  記得初見這名在舞蹈界位高權重的男子,他還是坐在車中,整個人如同剛從冰窖走出,陰冷的氣質至今難忘,隻是我自知未來與這個男人打交道的不多,所以並不在意這些。

  隻是今天此人有些不大一樣,身上僅穿著一身灰色的polo衫,看面料就知到材質不俗,腿上的黑色褲子輕薄,足上蹬著一雙褐色的尖頭皮鞋,顯得更加成熟穩重。

  男子面容清單,卻不似初見那般充滿戾氣,顯得書生氣更重瞭些。方才對其的警惕和敵意也逐漸淡去,心想著,我一個初出茅廬的女孩兒對方又怎麼會樂意為難,興許是自己想多瞭,如今想想,倒覺得自己小傢子氣瞭些。

  適才對方說沈吾心先生是他的爺爺,我並未對此有什麼意外,上次在吾心樓恰好碰到沈如雪的時候便從其口中猜到瞭七八分,隻是沒想到沈傢幾代人竟然竟是薪火相傳,舞蹈天賦皆是不俗,而且成就也沒辱沒瞭沈吾心先生的名頭,讓我十分欽佩。

  本打算打聲招呼就離開這兒,我開口輕聲道:“沈會長,我今天已經練完瞭,這就回去,那就不打擾瞭……”

  “才中午,這就練好瞭?”男人眉頭一挑,看瞭我一眼,淡淡道。

  “身子不舒服,沒多練……”我不願與男人對視,隻是低頭回答。

  “哦,這樣。”男人輕聲道:“練舞是個辛苦活,我是過來人,知道天賦這種東西還需要不斷的練習來滋養,可即便如此,要是受個傷,就算是那些被認為是精彩絕艷的天才,也會瞬間摔落於塵埃,什麼都不是……,所以身子有恙,該休息就休息。”

  男人說話的時候面無表情,隻是自顧自說著,旁若無人一樣。

  可我分明在其眼神中瞧出瞭一絲黯然,卻也不知道為何他會如此。

  面對這個看起來有些許與傳言略有不同的中年男人,我心中有些感嘆,可又一時說不上來為什麼,隻能轉身邁步想門口走去,口中淡淡道:“有些事情需要親身經歷才能明白,可有一件事我懂,我們大多數人都希望控制自己、控制別人、甚至控制一切,可卻不知道,當你試圖用一種辦法解決眼前的問題,卻又會糊裡糊塗的又冒出一些新的問題,人力總有窮盡時,哪能事事順心如意,與我來講隻能盡人事、知天命而已,所以,我不怕……”

  剛剛男子的話語我心中雖不完全確定,但是總覺得是沖我來而來,心中也有些不悅,所以本就不願多說的我,今天破天荒說瞭這許多,而且還是當著沈長青的面兒!

  我剛走出幾步,隻聽身後男子聲音再次響起:“好一個不怕,既然不怕,那你想不想進這間屋子看看?”

  我心中驟然一跳,隨即回過神兒來,腳步竟停瞭下來。

  他似乎是認真的……

  我極力忍著自己想立刻轉身的沖動,語氣盡量保持平緩:“你說的可是真的?”

  “今天沒什麼事兒,過來看看,年紀大瞭,總是愛忘事兒,有些往事啊,不常常惦記著,怕是就忘瞭……”男子答非所問。

  我眉頭緊皺,思索瞭片刻也不知對方是何用意,若是我原先的性子,一定不願和這個性格陰冷的男子有過多交集,可近些日子終日在這裡練舞,此門都是緊閉不開,而林鬱又是說這個屋子不可隨便進入,我心下便更是好奇,每每從這裡走過都會多瞧上幾眼。

  這世間很多事情便是如此,大傢常說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我也不是不知道,可能我知道瞭屋子裡面是些什麼,也許會大失所望,可心中仍是心心念念,不勝自擾。

  我沒有去理會男人的碎碎念,灑然轉身,對著這個看起來陰鬱異常的男子展顏一笑:“不許反悔……”

  我輕輕仰起頭,臉上掛著隻有小女孩兒才會出現的古靈精怪。

  男子看著我的面龐忽而愣瞭一下,原本面無表情的臉男的出現瞭些許變化,可隨即便立刻消失不見,仿佛剛才那一剎那的失神是錯覺。

  而我也止住瞭自己欲出的話語。

  經歷瞭一些事情,我的性子也開始有所轉變,隻是這種改變很細微,大多數時間我自己都難以察覺,可剛剛那一下讓我自己都頗感意外,面對這樣一個陌生男人,我少有會如此調皮的狀態,而剛剛卻不自覺地脫口而出,好似故意挑逗一般,惹得我一時間耳根發熱。

  “隨我來吧……”男子依舊面無表情,甚至比先前還要冷漠半分,要不是我想瞧上一眼這間神秘屋子究竟是個什麼樣,才懶得搭理他呢!

  待對方轉身走向屋子大門,我在其身後吐瞭吐舌頭,做瞭個鬼臉兒。

  隨後自己都覺得好笑,是不是怕瞭這個男人瞭?

  也不想是如此。

  總之先跟上他再說。

  男子背影瘦高,沒有一般中年男子的啤酒肚和地中海,年近五十卻保養的不俗,看起來也不過四十出頭的樣子,聽說他早已不再跳舞,卻在官場上一路順風順水,如今更是一躍成為瞭中國舞蹈界說一不二的人物!

  而我此刻竟是和他如此近距離接觸,人生境遇當真有趣得緊……

  對方自不知我此刻的心思,隻是緩步向前,我也就順理成章的走進瞭屋子。

  才進屋子,便覺一股書卷氣彌散而來,其中帶著點點清香,半點不似老屋子那般有腐木的味道,不過想想便也釋然,怎麼說這棟建築是純正的歐洲方式建造,都是用石料砌成,木制地板似乎是舊物,但保持的很好,紅漆應該也是翻新過幾次,自然保持的相對更長久一些。

  屋子是套間,此刻我所在的位置應該是門廳,在此間屋子的盡頭又另設有一門,陽光從敞開的門口斜著射入,足可見裡面的屋子采光之好。

  我抬眼環顧四周,除瞭墻壁上掛著的數幅照片外,地上竟是空無一物,與我想象中的則是大相徑庭,心中雖有些詫異,卻是沒有說出口。

  男子走到廳廊中央,駐足而立,男子看著前方某處,順著其視線,我轉頭望去,看到瞭對面一張如A4紙般大小的相框掛在白色墻面上,因為光線原因,離著較遠,看不大清楚。

  此刻我站在男人身後,忽然不知為何,隻覺得這個背影有些熟悉,卻也說不上在哪見過,孤寂而淒涼……

  我忽然回過神兒來,使勁兒晃瞭晃腦袋,方覺自己剛才的恍惚。

  面前相框中似乎是一張合影,我向前邁出一步,繼而瞥瞭一眼身側的男人,他沒有任何反應,隻是靜靜的看著這張照片,不知在想些什麼。

  我張瞭張嘴,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有說話。

  我大著膽子又向前走瞭兩步,這才看清楚照片上的內容。

  畫面上是一對男女,男的是外國人,高鼻深目,儀表堂堂,即便在歐洲也是極為英俊的那一種,其身著白色貴族服裝,樣式與軍裝相似,一條絲帶斜挎在胸前,因為是黑白照片,看不清顏色,胸前佩戴著3枚樣式各異的勛章,十字或圓形狀……

  其身邊則是一位矮其半頭的溫婉女子,女人五官精致、眼眸似水,看起來端莊賢淑卻有著一般女子不具備的英氣,其穿著女子卦衫,與身邊的男人形成瞭鮮明對比,可整幅畫面卻不顯得如何另類,最主要的原因是二人中間的一名大約五六歲的幼童。

  男孩子生的可愛,眉眼有七八分像其父親,而臉型則像極瞭其母親,看起來十分聰明伶俐,長大瞭應該是一名俊逸的翩翩美少年吧。

  這一傢人不會是?

  我忽而想起什麼,不禁脫口而出:“戴波利·溫納和沈玉玲?這個孩子莫非就是大師沈吾心……?”

  轉頭,男子默然不語。

  我笑笑,沒有在意男人的視而不見,隨即轉頭看像瞭一旁墻上的幾幅照片,其中一張是一個中年女子在鏡前描眉,是京劇坤旦的手法,鏡後站著一人,由於畫面模糊,看不清容貌,女子大概是沈玉玲,是要登臺演出麼?

  看著約是百年前的泛黃照片,我此刻有些失神,仿佛整個人都回到瞭那個王朝崩塌,天地巨變的至暗時刻,以往隻是在文字中隱約瞭解那時的一些人和事,卻又哪及的上親眼看到彼時的照片來的震撼人心!

  看著這些書本上都看不到的珍貴照片,我難掩心中激動,腦中不斷想象著當時的場景,忽而似乎明白瞭一些事,想想又覺不明白……

  戴波利·溫納、沈玉玲、沈吾心……

  這幾個名字也許大多數人不知,可如我這般將舞蹈視作畢生追求的人又怎會不知,正是他們兩代人的不懈努力,現在舞才得以在中國生根發芽,同時正是因為戴波利和沈玉玲都是中西方藝術集大成者,而又極力促進技藝的融合,並不強調非黑即白,所以才使得西方舞蹈在進入中國的時候不至於一開始就水土不服,也沒有將中國的傳統技藝摒棄,這無疑是一件幸事。

  最右邊是這裡僅有的彩色照片,是一個年輕的俊雅男子在舞臺上,身形飄逸出塵,讓人一眼就被其所散發出來的宗師氣質所折服,我自然知道,這便是中國現代舞的鼻祖:沈吾心。

  這張照片我曾經在一篇介紹世界舞蹈史的書上看到過,當時便對沈吾心先生心生崇敬之情,照片已經泛黃,這累累斑駁就是那個逝去傳說的記憶,我癡癡的望著照片中超凡脫俗的年輕男子,眼角竟泛起瞭一絲淚花。

  “你認得他們?”身後男人聲音沙啞。

  “嗯……”我輕輕點頭,卻沒有轉身,不願讓身後男人看到我的淚水,我本不矯情,更不想讓其覺得我在裝模做樣。

  “沈吾心是我最敬佩的舞蹈傢,我自然認得……”對著照片我淡淡道。

  “他是我爺爺”男子聲音平淡,我回首望去,其立於陰影之下,顯得愈發的陰沉如寒冰。

  “我知道”我看著男人瞇起的眼眸,悄然道:“這一點,我很羨慕沈師姐……”

  “如雪卻很羨慕你……”男人不假思索應道。

  “也許吧,我和她都一樣,總覺得別人的東西好,卻不知珍惜自己眼下擁有的,對麼?”我嘴角勾起,望著這個給人莫大壓力的男子竟然反問瞭回去。

  “呵呵,沒想到你年紀不大,卻也想得開!”男人瞇起眼睛,看不出喜怒,隨即踏出一步向另一扇門走去。

  我沒有立刻跟著他過去,而是向其它幾張照片走去,關於沈吾心先生的生平,我總想多瞭解一些,按照現在流行的說法,我算是沈先生的迷妹瞭。

  說來也奇怪,我翻閱過所能找到的關於沈吾心先生的全部書籍,可是上面僅僅寫到瞭他創辦瞭國立舞蹈學院的事情,還資助瞭許多貧苦孩子學習舞蹈,可所有有關他的事情都在1963年戛然而止瞭……

  書上要麼就說他在那此事件中被清洗掉瞭,還有人說他遠赴瞭國外,可到頭來沒人說的清。

  對此我心中困惑已久,就算是在那個年代被迫害瞭,如沈吾心先生這般的人物,若是活著一定會被平反的,即便遭遇瞭不測,也不會如此悄無聲息的,更何況其後人現在也都功成名就,也麼就會如此不明不白的。

  我眉頭緊鎖,反復私聊也沒理出個頭緒,看來也隻能一會兒問一下眼前這個男人瞭。

  對方已經走入瞭那扇門有些時間,我背著包的肩膀有些酸痛,於是將其取下換瞭個肩膀搭著,同時右手抬起捋瞭捋耳後的發絲,也輕起步子,向另一間屋子走去。

  或許答案就在那裡也說不定……

  當我踏足裡屋地面的時候,第一眼瞧見的竟是一屋子的書架!

  上面擺的都是些似乎已經被翻閱過多少遍的書籍和許許多多的物件兒……

  可此刻我卻無心顧及這些,隻因為在我正對面的一男一女!

  男人非是旁人,正是沈長青,事實本該如此,根本沒什麼奇怪的,若不是他才覺得有問題。

  真正讓我臉色瞬間煞白的卻是在其對面站著的五十歲上下的女人……

  隻見其身穿淺藍色保潔服,其腳邊擺著一個紅色的塑料盆,還有一條似乎已經洗凈的咖啡色抹佈搭在水盆的一側。

  此時,女人還在用手語與沈長青交流些什麼……

  雖然不知道這女人究竟是誰,不過僅從表象上來看,女保潔員並未撒謊,我心中也頓覺一塊石頭終究還是落瞭地,也足可見其人品。

  至於他們之間的手語,我真的就不懂瞭,但願她不要將我先前的狼狽不堪告訴眼前男子。

  女人好似也註意到瞭我的出現,可也不過是歪頭看瞭我一眼,隨即便若無其事的繼續和男人打著手語,片刻後,女人點瞭點頭,雙手端起地面的紅盆,轉身低著頭向我這邊走來!

  望著對面這個恰好撞見我做那件羞人事兒的女人,我心中這是尷尬無比,表情也變得及其不自然,於是向右踏出半步,將門口讓出,眼皮低垂,輕咬嘴唇,看著腳尖。

  先前那件事兒實在過於羞人,現在想想自己還真是膽子不小,以後估計見到這位阿姨怎麼說也得繞道而行瞭。

  呼……

  當對面人腳步聲臨近,我不由自主地呼瞭一口氣,心跳也開始加速,為瞭讓自己不至於表現得過於拘謹,我隻好抬頭,裝作淡定從容的樣子,實則心裡已經緊張得一塌糊塗,女人也似乎與我同樣的心態,我二人竟是同時望向對方,目光交錯間,我們皆是不約而同的撇過頭去,尷尬到瞭極點!

  可我怎麼好像看到瞭對方臉色也是暈紅一片,這回她總算認識我瞭……

  女人從我身邊經過,我沒有去瞧上一眼,一則是不願再回想先前之事,二來則是覺得還要謹慎一些比較好,否則被沈長青發現破綻,怎麼說對我都是一件不利因素。

  女人在於我擦身而過的瞬間忽然腳步一緩,我沒有任何反應,她遲疑瞭一下,隨即腳步聲再次響起,女子這才走出瞭屋子。

  “她是這棟樓的保潔,好些年瞭,不能說話也聽不見,好在為人實心眼兒,我用的覺得放心,雖說這樓不再屬於我們傢,可人情還在,我也隻能說略盡綿薄之力而已……”

  沈長青拿起書架上的一本書,一邊翻閱一邊說道。

  我還停留在剛才的那一陣羞赧中,直到男人開口說瞭這句話才反應過來,急忙調整瞭一下呼吸,試圖讓自己的心境平穩下來,也不至於露瞭餡兒。

  我環顧四周,也無怪乎剛一進門就彌散著書卷氣,架子上的書籍竟都是我從未看過的樣式,大半兒都是英文原版,還有一部分則是用繁體書寫,沈長青手裡拿的那本封皮上寫著《中華舞蹈技藝志考》,封皮舊黃,看對方的閱讀方式,文字似乎還是豎著寫的。

  我踮起腳尖,背著手在書架前緩緩而行……

  “這些都是沈先生的藏書?”我忽而開口問道。

  “我爺爺生前最喜看書,也喜歡收藏書,你面前的大多數書早就不再版瞭,現在市面上想買也買不到!”男人將手中書放回架子上,淡淡回答。

  《Artofdance》

  《RiseanddeclineofOrientalDance》

  ……

  的確如沈長青所說,這裡很多的書名和作者我都是第一次看到,我隨後揀選瞭一本英文原版書,隨手翻看瞭起來。

  我隻是略微掃瞭一眼內容,主要闡述的是傳統芭蕾中基於基本核心動作衍生出的諸多變化和核心發力技巧。

  引起我喜歡註意的不是書本的內容,而是其一旁用藍色鋼筆寫的密密麻麻的批註,由於時間久遠,筆跡已經十分模糊,但依舊能看出那一手漂亮的英文字體,批註緊湊,排列卻是十分工整,可見此人是一個極為嚴謹的性格。

  “你手裡拿的那本書是爺爺最喜歡看的一本,是爺爺年少時在奧地利購得的,作者是個當時還濟濟無名的舞蹈教師,當時這本書出版的時候根本引起瞭一陣的非議,爺爺他曾說人大多喜歡崇古貶今,卻不知新人更勝舊人的道理,那時候爺爺還是一名學生,看到這本書猶如醍醐灌頂,仿佛在其舞蹈的道理上指明瞭前進的方向,甚至他還親自拜訪瞭那位教師,成為瞭他的一名親傳學生,隻可惜爺爺的老師生前一直聲名不顯,反倒是他這個學生繼承瞭他的衣缽聲名大噪……”男人說到此處神色黯然。

  “沈先生的老師是LeaElena Sandra女士吧?”我悄然接口道。

  男子眼神一亮,瞇起眼睛看像我問:“你知道Sandra?沒幾個人能說出她的名字,更不要說大學生瞭……”

  我沒有隱瞞,嘴角勾起淺笑道:“沈先生是我最崇敬的舞蹈傢,有關他的書我大多都看過,記得僅在一次采訪中,沈先生提起過他的這位老師,我便記住瞭這個名字……”

  男人聽到我的話之後先是有些愕然,而後漠然無語半晌,他望著我所在的方向說瞭一句:“想不到這麼多年過去瞭,還有人記著爺爺……”聲音極小,像是說給自己聽的。

  “如果Sandra對沈吾心先生如此重要,為何很少提起他的這位老師呢?”我忍不住問起瞭心中的疑惑。

  “其實我也不知,我也曾問過他,可他從未和我說過原因,也許老爺子一生不重名利,對此並不以為意吧。”男人如此回答。

  我將手上的書輕輕放回原先的位置,轉身走近瞭這個看起來高高在上的男子,盯著他深邃的雙眸,我看到男人眼神中一絲訝異一閃而逝,我忽而開口輕聲問:“我心中一直有一個疑問,可事情涉及沈先生的傢事,不知該不該問出口……”

  “無妨,既然我打算帶你進來,也就沒法算瞞你,你且說來聽聽,我盡量知無不言”男子似乎不以為意,如此說道。

  我沒想到對方會這般痛快就答應,遂思量半天才緩緩出口:“沈先生前半生輝煌,可之後卻杳無聲息,即便是在書上都看不到相關記錄,我想問……”

  我輕輕低下瞭頭,隨即又抬起:“這些年沈先生經歷瞭什麼?在哪裡?為什麼自始至終沒有任何消息?他是您的爺爺,您一定知道這些事情,對麼?”

  終於將心中疑惑說出瞭口,我雙臂垂下,攥緊的拳頭微微顫抖,看著眼前男人,已經忘卻瞭其顯赫的身份,隻是想得到那個答案。

  男人對我的疑問並未現出一絲驚訝,隻是原本站立的身體此刻顯得有些僵硬,他思索瞭片刻,看著我緩緩說道:“你真想知道這件事?若是我的回答不是你想聽到的,豈不是會讓你失望瞭……”

  “沈會長,您你多心瞭。我從沒有去自大到去妄加想象沈先生的生活,隻是單純的想瞭解沈先生的經歷,足矣……”我沒有躲閃男人投來的凌厲目光,將自己心中所想直截瞭當的說瞭出來。

  “既然如此,那就如你所願說上一說”男人莫名的笑瞭笑:“這件事情說來話長,我看你背著包很辛苦,隨我來吧……”

  男子說罷,轉身便走。

  我這才感覺到自己左肩上的酸痛,於是將訓練包摘下,提在手中跟著對方亦步亦趨。

  待我走過眼前的一排書架,眼前豁然開朗,沒想到這間屋子還有如此開闊的地方,靠著對面窗子,僅有一張桌子,兩側各一把椅子,顯得十分簡約,桌子上擺著一個精致瓷瓶,裡面則插著兩顆新鮮的馬蹄蓮,淡黃色的花瓣在陽光的照耀下更加的恬淡幽靜,好美……

  男人率先走過去,將一側的椅子拉出,示意我坐下,而後他從一邊的櫃子裡拿出兩個白色瓷杯,在另一側則拿起一個小瓶……

  我沒有再去看他,而是走向瞭一側的椅子,伸手將裙擺收攏,輕輕的坐下。

  午後的陽光很柔和,灑在我的身上暖洋洋的。

  我嗅瞭嗅面前的馬蹄蓮,花瓣散發出淡淡的清香,我嘴角也帶起瞭一抹淺笑。

  手背支著下巴,我靜靜的望著床外的庭院,幾棵銀杏樹分別栽種在院內的不同位置,翠綠的葉子隨風輕輕搖擺,一片生機盎然。

  “來,喝杯茶”男人一手拿著先前那兩個瓷杯,杯中放著數片淡綠色的茶葉,他將茶杯放到桌上,右手提著金屬水壺風別向兩個杯子中倒入熱水,隨之茶葉上裹著氣泡漂浮而起,帶著陣陣的清香。

  “這是福建松溪的白茶,味道清淡不膩,嘗嘗……”男人將水壺放到地上,動作十分熟稔。

  “我時常自己到這裡坐坐,所以也在這裡放瞭套茶具,這裡是個看書的好地方。”茶杯上漂浮著裊裊水氣,我拿起杯柄,吹瞭吹,但沒有立刻去喝。

  “很香……”我恬靜一笑。

  男子笑瞭笑:“既然你讀過有關我爺爺的書,應該知道解放前他沒有隨著我曾祖父和曾祖母去歐洲。”

  我點瞭點頭。

  “可他也沒有跟隨國民黨逃去臺灣,要知道他可是中央國立舞蹈學院的校長,是第一批可以乘船過去的人,可他呢,沒去!他曾說這個學校就是他的傢,人哪有拋棄自己傢的道理,而我那個癡情的奶奶也跟著留瞭下來,解放軍進燕平的時候,他們就在這棟樓裡,就在我們此刻坐的這個位置,等著……”

  “閆潔,民國最著名的女舞蹈傢……”我輕聲呢喃著。

  “奶奶一生隻愛爺爺一人,夫唱婦隨,從未說過後悔。”

  “我在一本書中看到過閆潔的照片,的確極美。”

  “民國的時候,爺爺和奶奶在文藝界可以說是神仙眷侶般的存在,爺爺總說在奶奶組織的沙龍裡,就屬奶奶最美,隻可惜,好景不長在……”男人笑容苦澀。

  “後來是發生瞭什麼事情麼?”我全神貫註的聽,手上沒註意恰握住瞭滾燙的茶杯。

  嘶!

  手心傳來一陣灼熱,我立刻縮瞭縮手。

  “水有些燙,加些小心”男人似乎註意到瞭我的舉動,輕聲道。

  我臉微微一紅,雙手十指交疊,沒說話。

  “記得爺爺說,解放軍剛入城的時候,什麼文物古董,史書典籍,能拿走的全都被國民黨帶走瞭,那些曾經的達官顯貴該逃的也都逃瞭,唯獨他覺得自己手上沒沾一絲血,行得端,坐得正,不該逃,也不必逃。那時候曾祖溫納和曾祖母沈玉玲在英國給爺爺打瞭無數個電話,勸他們夫婦帶著我父親趕快從香港飛歐洲,可我爺爺執意不肯,他說他的夢想在這裡,哪裡也不去……!”沈長青說到‘夢想’二字的時候眼中閃過瞭一絲痛楚,或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那後來呢,沈先生一傢發生瞭什麼?”我聽的認真,對方停頓的時候,我不禁接口道。

  “一開始的幾年啊,還好。除瞭中央國立舞蹈學院的名字去掉瞭國立二字,以及爺爺從校長變成瞭一個普通的教師以外,沒有像一些人那樣直接槍斃。隻是日子比以前拮據瞭許多,這吾心樓啊,也從自傢的地契充瞭公,當時一傢三口住在一間四合院兒裡,冬天冷瞭也得自己去弄煤燒火,這些事兒都不是他們擅長的,做起來十分吃力,可沒辦法,畢竟還得生活。不過那個時候啊,爺爺想得開,雖說地位大不如前,但好在沒有戰事,至少不是兵荒馬亂的,倒也過得安生。”男人端起茶杯,抿瞭口茶,娓娓道來。

  “爺爺那時候整天就想著將自己積累瞭半輩子的舞蹈知識發揚光大,可那個時候學校裡不是很歡迎爺爺教這些,學院裡的年輕人也都盼著能早日進入文工團當一名文藝兵,很少有人會願意學爺爺那一套。後來爺爺心氣兒也沒那高瞭,就想著自己這一身本事得有人傳承下去才行,就白天上課,晚上偷偷得教一些願意跟他學的年輕人。幾年下來,陸陸續續又加入一些新人。那時候跟爺爺學習的全都是基於興趣,而且爺爺講的也好,也就是這一批人,多數都成瞭後來中國舞蹈界的中堅力量。隻可惜這樣的日子也沒能持續多久,之後的日子左傾風潮越來越嚴重,陸陸續續有一些人不再跟著學習,甚至有學生將此事告訴瞭校方,好在那時候校長和爺爺是故交,便把這件事彈壓下來,但是芭蕾什麼的就不能再教瞭。”沈長青繼續道。

  一想到沈吾心所面臨的困境,心中就莫名的心痛,我輕抿瞭口茶水,輕聲道:“沈老先生在那個年代還能保有一顆赤字之心,值得敬佩,那閆潔老師呢?沒有和沈先生一起教學麼?”

  “沒有,因為奶奶傢曾是軍閥手下的將領,成分不好,就沒讓她繼續教書,而是安排到瞭食堂,給人做飯,奶奶是大戶人傢出身,不會做這些活,吃瞭不少的苦頭,後來為瞭傢裡能寬裕點兒,洗菜做飯什麼的也都漸漸學會瞭,逢年過節的還能有點兒葷腥,日子過得也還可以,可後來……”男子說到這裡沒有再繼續說,我能看到他舞者茶杯的手開始微微的顫抖。

  “後來怎麼瞭?”我急忙出言問道。

  “後來啊,左傾的風頭越來越盛,開始有人在校門口公然貼大字報,說爺爺教學生西方的糟粕,傳播資本主義毒瘤,包藏禍心。校長本想著再次將這件事壓下去,可沒想到第二天就有人貼大字報說校長包庇資本主義特務,是黨的叛徒,在那之後校長和我爺爺一同被所謂的紅衛兵帶走關進瞭牛棚,扣瞭個帽子叫做‘臭老九’,隔三岔五的就拉出來批鬥一番,爺爺的哮喘病就是那時候落下的病根……”男人說的緩慢,我的心情卻隨著男子的話語起起伏伏,首頁不足覺得攥起瞭拳頭。

  “那個年代的人都怎麼瞭?沈先生什麼壞事都沒做,為什麼要這麼對他?”我嘴唇顫抖,不禁問瞭一句。

  “那個年代就是這樣,奶奶也被這股風波及瞭,本來爺爺被關牛棚,奶奶就已經心疼得不行,可誰知道禍不單行,學校被迫關停,食堂有一個女人遷怒於爺爺奶奶,就告發奶奶出身軍閥世傢,平時還喜歡化個妝、彈個琴什麼的,生活作風奢靡,代表著資本主義腐化墮落勢力的抬頭,被扣瞭這樣一個帽子,奶奶也被牽連瞭進去,聽爺爺說那個女人平日裡嫉妒奶奶的美麗和氣質,以前就不少冷嘲熱諷,那此趁著人多勢眾,帶頭說要打斷資本主義的腐化風氣,竟讓紅衛兵拿著棍子把奶奶……”男人表情陰冷的可怕,他一字一句的說:“竟把奶奶的雙腿給打斷瞭!”

  “什麼!”我聽到這裡,忽然捂住嘴,卻也難掩心中的震驚和憤怒:“這些人還是人麼?”

  男子調整一下自己的呼吸,繼續道:“當時那夥人不讓我父親去看爺爺奶奶,奶奶斷著腿和爺爺在一個牛棚裡,因為沒有得到技師的醫治,奶奶傷口發炎感染,就在被扔進牛棚的第十天,在我爺爺的懷裡去瞭,據說奶奶走的時候,爺爺哭瞭整整一個晚上……”

  閆潔,中國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現代舞蹈傢竟是如此淒慘的結局,我大腦此刻一片空白,緊咬著嘴唇,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男子看瞭看我,也低下瞭頭,他說道:“奶奶走瞭,爺爺原本不想獨活,可他想到瞭我父親,那時他還隻有十幾歲,爺爺想看著他長大,另外我想爺爺還有那不可再與人言說的夢想吧,否則也不會在多年後,平反的當天就說要去這所學校,這棟樓看看……”

  我雙手輕輕握住茶杯,眼神茫然的看著杯中的淡綠茶葉緩緩的下墜,心口像被什麼堵住瞭一般,遙想當年那對名動四方的才子佳人,下場如此淒涼,對我的震撼是無以復加!

  “我沒經歷過那個年代,自我懂事兒起,就經常看到爺爺坐在傢裡的躺椅上拿著一隻老舊的芭蕾舞鞋看,我就問爺爺為什麼要看這麼一隻鞋子,他總是搖頭不說。那時候爺爺被平反之後,學校也在那時重新招生,從小就訓練的父親順理成章的成為瞭這所學校的老師,而後一步步的當上瞭教授、系主任,直到成為瞭學校的校長。父親說要給爺爺寫傳記,要把他曾經遭受過的那些虐待告訴記者,可爺爺說什麼都不同意,因為這個父親跟爺爺大吵瞭一架,可他終究還是聽瞭爺爺的話。記得爺爺走的那年,我剛上初中,病榻上爺爺說瞭他此生的兩大遺憾,一個是對不起奶奶,沒能保護好她,沒有和奶奶白頭偕老,另一個就是他親手播種瞭希望的種子,卻隻看到瞭種子生根發芽,卻沒等到其長成參天大樹的那一天,他一直盼著有一天中國的舞者可以站在世界的最高舞臺上,向全世界展示中國的最美風姿!”

  沈長青說道此處嘴唇竟開始微微發顫,這個在我眼裡一直帶著濃厚陰鬱氣質的男人首次露出心境的波瀾,反而讓我覺得他更加真實,不似之前那樣拒人以千裡之外,隻是我到此刻還不明白,對於我這樣一個之和他有過幾面之緣的女子,他為何會說這些?

  “沈吾心先生有後悔過麼?不該留下來,否則也不會如此……”我輕聲問道。

  男子沉默半晌。

  “或許吧,爺爺的世界對我來講是個謎,我到瞭現在也不能夠完全體會……”

  茶水已經從滾燙變位溫熱,我們二人皆是不語,拿起茶杯,聞著茶香裊裊,我輕輕喝瞭一小口,茶水清新,混雜著淡淡豆香,入口時微甜,慢慢又轉換成苦澀,品瞭一會兒又開始回甘,簡單一口茶,卻好似沈老先生的一生,大喜大悲,人情冷暖……

  “茶……很香”我將茶杯放下,淡淡說道:“謝謝你告訴我這個故事……”

  “不必謝我,是爺爺讓我這麼做的”男子起身說瞭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什麼意思?沈吾心先生去世的時候我還沒有出生,怎麼會有如此一句話?

  沈長青的話沒頭沒尾,我一時有些糊塗。

  男子笑瞭笑,說道:“這棟建築雖然早已不是我傢的,但這屋子裡的所有書籍,包括這些照片和物件卻都屬於沈傢,若不是當年他有先見之明,將這些埋於地下,也早都沒瞭,爺爺說藝術講究兼容並蓄,不能藏私,恰如活水死水相類似。他叮囑我父親,如若遇到驚艷才絕的後輩,就向其開放,沈傢也會不遺餘力地支持,林鬱是我帶到這裡的第一個人,而你則是第二個!”

  我豁然起身,手中茶水濺落道指尖竟不自知。

  “為何是我?……那沈師姐呢?”我難掩心中激動,可心中疑惑尤甚,繼而脫口而出。

  “既然你問,我也不瞞你。我何嘗不想如雪能夠繼承爺爺的衣缽,可她的性子我最瞭解,我是他父親,這裡的東西我曾要求她用心學,可試瞭幾年,她卻始終毫無寸進,舞蹈終歸是講究靈氣的,心中無我才能做到天人合一,而如雪卻始終做不到這一點,她太看重名利,在這條路上走得越遠反而對她有害無益,我最擔心她如若真的心氣太高,隻怕到時候會摔的更疼,到時候我這個做父親的也不願看到如此。這件事還請不要告訴她,不然她隻會更怨恨我這個父親。當爸爸當到此種境地,是不是很悲哀……”男人自嘲一笑。

  “如果我是她,大概也會怨你。”我直言不諱道。

  男子隻是搖頭苦笑,繼續說道:“我自從當瞭這個會長,便四處找尋最佳的舞蹈苗子,林鬱算是一個,他也不負眾望,肖爾娜·雪萊大賽上一戰成名,隻可惜還是沒能更進一步。我也不瞞你,你十二歲第一次獲得全國少兒舞蹈大賽冠軍的時候我就開始留意你,而這一路走來,你也的確沒讓我失望,不但舞蹈水平一日千裡,而且在上次和如雪的較技中,展示瞭最為難能可貴的‘勢’,這是成為頂尖高手最重要的一步,你小小年紀就能做到,如雪這孩子雖然嘴上不說,但實際上已經在心底承認瞭不如你,否則以她的脾性怎麼會是如此的表現……”

  我低頭沉吟不語,良久,抬頭看著這個我還不怎麼瞭解的男人鄭重其事的問道:“沈會長,既然您這麼看好我,那您打算怎麼幫我?”

  連我自己都沒有想到會問出這樣的話,若是在以前我是不會如此做,可如今我心態已經大有不同,既然這個男人願意出力幫我,那我為何不加以利用呢……

  男子眼中閃過一抹訝異,而後瞇眼笑瞭起來:“你就不曾懷疑我說的是假的?”

  “若是假的,您這麼大費周章的意義是什麼?又會得到什麼好處?有些事情不用說的太明白,道理我能懂……”我盯著對方的眼睛,一邊從容的回答,一邊看對方神色是否有什麼變化。

  沈長青神色如常,我也並未察覺有什麼異樣,他輕聲說道:“看來我還是小覷瞭你,我原本準備的那些說辭看來也派不上用場瞭。前些天我特意找林鬱,我故意用副會長的位子來試探他,看他會不會為此放棄你,有些出乎我所料,他還是選擇保你,原本我還擔心你和雪兒在一起跟著他訓練會不會相互影響,可我現在不擔心瞭,或許這樣並不是一件壞事。如雪近些日子有些轉性子,算是一個不錯的開始。”

  “您知道林鬱為何這麼做麼?”我忽而輕聲問,話一出口便有些後悔。

  “哈哈,這我就不知道瞭,這臭小子一向聽我的,唯獨這件事情例外,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沒想到這鐵石心腸的小子也有這一天!”能看到這個男人哈哈大笑,也算是殊為不易瞭。

  “沈會長,我和他之間沒你想的那種關系……”我有些氣惱,輕輕一跺腳,皺眉道。

  “有沒有我不關心,和他好好學吧,至少現在這個階段他對你技術的提升是有很大幫助的。另外不妨再送以你份大禮,這間屋子以後你可以隨意出入,要是先放你那裡保管……”男子說著從一旁窗臺上拿起瞭一把銀色的鑰匙,至於桌子上推向瞭我。

  他是要讓我隨時可以過來取閱書籍?

  這一切發生的過於突然,饒是我有所準備,可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沈吾心先生畢生的積累便都在於此,他真打算讓我在這學習?

  我心中的疑惑自然而然地流露在臉上:“沈會長,我隻不過是一名舞蹈學生,謝謝您對我如此看重,可無功不受祿,現在的我受不起您的和份‘大禮’……”

  對方提出的條件極為優厚,可以說已經超出瞭我的想象。

  可有一點我始終不忘,那就是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對方說得越好,可能我要得到這些便要付出的越多,他沒有說條件,我又豈會這麼輕易答應。

  “哦?不打算要?林鬱當年若不是來這裡學習,就算他再是天才,你以為就可以獲得雪萊大賽的亞軍?充其量不過前十的水平而已!你好好想想,考慮仔細瞭,在決定!”男人神色平靜,顯得胸有成竹。

  “若我來,是否有條件?”我開門見山的問。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當然有條件……”男人輕笑一聲。

  我就知道沒這麼簡單!

  “要我做什麼?”我問。

  “兩年後的肖爾娜·雪萊賽獲奪冠……”男人語氣平淡,可話語卻如同平地驚雷,將我震的說不出話來。

  奪冠?

  這是我夢寐以求的,可談何容易,對此我從不敢妄加奢求,可眼前這個男人竟會突然提出這個要求,簡直是匪夷所思!

  “沈會長,您是認真的麼?”我不禁皺起眉頭。

  “我從不說假話!”

  “若我無法做到呢?”

  “那你以後就不要再跳舞瞭……”男人表情冷漠。

  “你!你這個要求太過分瞭!你到底怎麼想的?”我聽到男人的回答,如同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惱怒至極的說道。

  “不瘋魔不成活,人若沒瞭退路,便會激發全部的潛能……,我這麼做也是沒辦法,老爺子心願這麼多年都沒實現,就算是我也等不及瞭,你是我目前見到唯一有希望完成他這一夙願的,我若不逼你一下,就再無希望,你可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我要是不答應你呢?”

  “這件事情由不得你!如果我真的要動手,你真以為林鬱可以和我抗衡?我不動他是因為惜才而已……”

  這些高高在上的人物似乎都是一樣,掌控一切的感覺一定很好吧……

  真是個混蛋啊!

  我心中默默罵瞭對面這個老狐貍一句。

  剛剛明明因為沈吾心先生的傳奇人生和所遭遇的事情心潮澎湃,對沈長清也產生的那一絲好感頃刻間蕩然無存!

  不過對於其強硬的要求,我並沒有立刻拒絕,這與劉鳳美不同,對方要求雖然過分,但畢竟開出瞭交換條件,而且除卻失敗之後不可以跳舞之外看似其他條件都對我有利,而所謂的不能跳舞對方說的模棱兩可,更像是虛張聲勢,要不要賭上一賭?

  心中權衡利弊得失,我陷入瞭沉思。

  好在對面男人似乎也沒有急於得到答案,一手端著茶杯,另一隻手托著端杯手肘,斜靠在一側的墻邊,微笑著看著我,十分從容自若,氣定神閑。

  片刻後,我緩緩抬起頭,眸子清亮如水,我輕聲說道:“好,一言為定!”

  男子嘴角微翹:“從今天起,鑰匙歸你瞭!”

  ……

  嗒!

  旅行箱的輪子落地之聲清脆,我穿著淡紫連衣裙,外面披著一件白色外套,精致黑色皮靴踩著踏腳走下瞭臺階,月臺人流攢動,我將身後背的書包輕輕放在旅行箱上,回頭望瞭一眼身後的列車,想著在車上逗弄的鄰座抱著娃娃的小女孩兒,不由得會心一笑。

  孩子隨父母出遊,提前一站下瞭車,我還怪舍不得的,捧著孩子精致的小臉兒,稀罕瞭半天,孩子父母似乎也很高興,似乎希望我這個他們口中不住念叨的“漂亮姐姐”能給這孩子帶來好運氣。

  回過神兒來,我輕巧轉身拎著箱子向地下通道走去,我行的不快,人潮漸去,身前不時有年輕男子轉頭,貌似四下張望,實則卻是向我所在之處偷偷瞧上一眼,我早已習慣此種情況,心中不起一絲波瀾,拿出耳機塞入耳中,手中手機播放著OlafurArnalds的《DayVII》,忽然覺得身邊空氣都驟然安靜瞭下來。

  時間如白駒過隙,轉眼間暑假已過,我也從傢中返回校園。

  記得月餘前沈長青將那間神秘房間的鑰匙借與我之後,隨後的幾天,我都在與林鬱和沈如雪分別之後都會返身再次折回,獨自一人悄然走入那間系沈吾心先生一生所藏的屋子,默默的讀著沈先生最為尊敬的老師LeaElena Sandra所著的《Foundationofballet》。

  一開始我對這本書抱有極大的期待,可當我讀到書中內容時,漸漸又轉為失望,手中書不給就是講述芭蕾的基本功,看起來就是一本入門書籍,並無什麼特別之處。

  可失望之餘,還是想著以沈吾心的水準又怎會如此推崇一本普通書籍,或許是自己眼拙,看不出這蒙塵之珠,沒有明白其中深意……

  於是一連幾天我都會默默坐在窗邊,反復閱讀手中之書,直到入夜時分。

  起初幾天我倒是沒有看出什麼,隻是自己慢慢覺得看書之時越發沒有初讀時的不耐,反而不知為何越看越有趣,每日不讀上數頁便覺渾身不舒服,直到暑假特訓的最後一天才猛然察覺,自己竟反反復復讀瞭此書三遍!

  竟是整整三遍!

  曾經我覺得舞蹈是一門實踐的藝術,書本上的純理論不能說是全然無用,卻對於舞蹈技藝登堂入室並無毗益,殊不知看到此書才覺得自己不過是井底蛙而已……

  書中內容言簡意賅,力求字字珠璣,起先讀來不過是如飲白水,沒有什麼滋味,可反復咀嚼才能夠漸漸體悟,原來舞蹈的本源來自哪,對於核心的要素或許我曾經的理解是錯誤的,細細琢磨書中要義如同一壺陳年佳釀,慢品才能體悟其中真正滋味!

  尤其是讀到其講到芭蕾舞的變奏技巧時,其強調芭蕾舞的一個很大誤區是求快求難,而忽視基本功,她強調芭蕾舞是一個外在東西隻能擋一時,卻是一個舞者站在把桿前準備Plie時便泄露一切機密的藝術。

  書中詳細地講述瞭十幾種變奏的方法,其中竟有多半是我第一次聽說!

  這讓我想到瞭白天學到新的舞曲LaBayadereshade2ndVariation中的三次變奏,Cabriole+Waltz+Attitudefront+Ending每一段都有核心的舞步,連接的橋段卻是讓整個變奏流暢的關鍵!

  記得高中學習VanessaZahorian的課程時,老師讓我們花很多時間去練習芭蕾舞的跑動,一開始不以為然,覺得這是最基礎的動作,誰都會,可到瞭如今才慢慢領悟到其中的奧妙之處,隻是一個簡簡單單的跑動,就能夠看出舞者的Demi-pointe,也就是半抬腳的位置在哪。更重要的是,平日練習芭蕾跑動,對於熟悉舞臺的空間至關重要!

  書中講到學習芭蕾猶如拼字,必須將一個個字母放好,才會出現一個別人能夠理解的字。而當一個舞者能夠將細節處理得幹凈利落,不但可以讓身體減少負擔,還可以讓觀眾的註目放在我們想要展現的部分。

  後面的幾天,每天訓練後我都會來這裡看到很晚,我答應瞭沈長清不會將書帶出這裡,自也不願食言。也是因為這幾天的閱讀,我讀到瞭許多原本不曾想到的知識,比如頭和手的位置,再比如呼吸節奏在舞蹈中的重要作用。

  這些理念都讓我覺得如醍醐灌頂,似乎將我多年所悟卻沒能總結出的話說瞭出來,對我而言就像一個嶄新的世界對我悄悄的打開瞭一絲門縫,雖沒有實質性的在上一個臺階,但是卻遠比先前不知去向何方的境地要強上太多!

  我也終於知道沈吾心先生為何如此推崇他的這位啟蒙老師,她所著內容並不強調華麗的詞藻和高深莫測的絢麗技巧,而是從小處著手,見微知著,對於基本功的理解是我所知最為深刻的舞者,尤以對於每個基本動作的深層原理和諸多變化見長,大多舞者容易忽略這些內容,然而到瞭一定境界反而對此深有體會。

  地下通道中,匆匆趕路的旅客絡繹不絕,我一個人緩緩而行,卻也不著急,原本以為遠在江南的傢鄉應該會比地處北地的燕平熱上一些,卻未曾想反而這裡更加悶熱,盛夏的酷暑持續到瞭此時雖沒瞭先前桑拿天氣的黏膩,倒多瞭些秋老虎來臨前的燥動……

  臨離開傢前,爸爸下廚給我做瞭他的拿手好菜-清燉蟹粉,不知為何我吃到瞭一半,竟撲閃撲閃的掉下瞭眼淚,惹得媽媽在一旁忍不住的抹淚,從小倔強的我從未如此脆弱,越是無法控制抽泣,心中越是惱怒自己的不爭氣,好好一頓晚飯的氣氛都被我的這一突如其來的舉動攪得很是沉重。

  小半年未見,爸爸的鬢角青絲又添瞭幾許,要是想看清東西,還要戴上老花鏡才看得清楚,女兒看在眼裡真是心疼。前幾日趁爸爸看書的時候,我湊過去偷偷給他揉肩膀、捶捶背,沒想到一個大男人竟也會淚眼婆娑……

  爸爸很少會表達自己的感情,隻是這一回不同,臉上洋溢欣喜的表情,口中不住念叨:“女兒懂事兒瞭……”,說的我心中慚愧。不出門不知父母心,經歷這種種變故,才知隻有親人才會不離不棄。而我做的這些小事兒,與爸爸媽媽對我的付出而言,顯然根本不過是九牛一毛罷瞭。

  媽媽向來溫婉淑德,絲毫看不出是財政局的一名領導,倒像是一個全職太太。在傢裡的這些時日,也難得和媽媽終日膩在一起,她休息的時候,我們就一起逛街,那感覺不像是母女,卻有些像姐妹瞭,第一次覺得媽媽將我當一個大人看待,這種感覺很好,也很陌生,我打心眼兒裡喜歡。

  而就在昨天,剛洗完澡窩在床上看著前些日子從網上買到的一本有關夢的解析的書,不僅僅是閑來無事,更重要的是想瞭解最近為何自己時常做一些奇奇怪怪的夢,這到底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還是女人直覺的未卜先知?

  我想弄清楚其中的關鍵,哪怕隻是解惑也可。

  就在我躺在床上百思不得其解時,門被推開瞭一條縫,竟是媽媽推門悄然而入!

  媽媽心細,我這些天雖然極力掩飾,可似乎還是被她瞧出瞭一些端倪。

  媽媽問我是否有心事兒,我說沒有,可她不信,說我看起來似乎有什麼事情瞞著她,希望我可以和她坦誠相見。我還能如何呢?把我面臨的困境與她言說?這些話我又怎麼可能和她說……

  索性和媽媽說我來月事瞭,心情不大好,希望能夠糊弄過去。

  從小到大,我從未對媽媽說過謊,突然如此說,我也不大自然,顯然,這樣的說辭也沒辦法說服她,媽媽開始旁敲側擊問我感情生活的事,之後她竟然提到找男朋友的事情,說什麼盡量不要婚前性生活,還兜兜轉轉的說如果真的忍不住,也要做好保護措施,以免懷孕或者被傳染上什麼難以啟齒的病,平日裡賢妻良母的媽媽從前哪裡會說這些話,怎麼我一上大學就開始傳授我所謂的“性教育”!我臉紅的叫一個通透,嘴上還不能反駁什麼,隻能抿起嘴唇時不時點頭,心中更是無語,恨不能找個地縫鉆進去才好……

  一邊走一邊回想,不知不覺間我已走到瞭出站口,把票投入閘門的時候,一旁的男檢票員似乎一直在盯著我看,我隻好低著頭,盡快從閘門口走出。

  再次來到這個繁華都市,心中卻沒瞭早前的興奮和好奇,還隱隱有一些難以名狀的恐懼。

  那個女人……

  已經很久沒有聯系我瞭,自從上一次在那間屋子裡被迫與李德盛那名粗鄙漢子交媾之後,她整個人似乎如同消失瞭一般,如此久的時間竟沒有任何的消息,讓我不得不懷疑曾經自己經歷的那些是否是一場噩夢。

  我是多麼希望這僅僅是一場夢!

  可每當我冒出這樣的想法,就情不自禁翻起瞭手機聯系人,看到那個令我恨到骨子裡的女人,我隻會淒慘一笑,也許是哀嘆自己的命運或是嘲弄自己的幼稚……

  “小清!”

  一聲清脆的女孩兒聲音在我側面乍起,頃刻間打斷瞭我的思緒。

  這聲音太過於熟悉,以至於僅是兩個字我就已經猜出瞭此聲的主人是誰。

  我心中驚喜,轉頭沿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一個身穿白色淡藍色T恤的女孩兒肉乎乎的出現在我的眼前。

  “月婷!你怎麼來瞭!”我驚訝叫道,說話之餘身子還不由自主向女孩兒跑去。

  她也亦如我一般,瞬間,我們兩個女孩兒在行人穿梭中雙手抬起,十指交叉緊緊握在瞭一起!

  女孩兒滿臉掛的皆是燦爛笑容,我們如久別重逢般蹦跳著,旁若無人……

  “我不是和你說,不用來接我嘛,你傢到這裡可不近!”許久不見這個可以稱得上是最好朋友的可愛女孩兒,我也很是激動,更多的是驚喜,想到月婷傢在城市的另一邊,到這裡少說也要一個多小時。

  “我們之間說這個幹嘛!多見外!一個多月不見,你怎麼好像更漂亮啦!你這基因,真是羨慕死我瞭……你在看看我,又沒控制住嘴,胖瞭一圈還不止!”女孩兒顯示一副滿不在乎的深情,繼而變做瞭驚喜,而後嘟起嘴一臉的惆悵,如同四川的變臉,讓我不禁莞爾一笑。

  小婷長相不算出眾,可就在我們中卻可以像小太陽一般,總能給大傢帶來歡聲笑語,似乎在這個女孩兒眼中沒有什麼事情是值得煩惱的,每天、每時、美妙都是開心的!

  其實,我很羨慕她……

  “哈哈,和我一起訓練吧,保證你一個月可以瘦十斤!”我看著對面的女孩兒打趣道。

  “別別別!我要是過去練,還不得被你那些同學笑話死!小清啊,可別為難我瞭,還是給你們編舞比較適合我……”女孩兒拍瞭一下我的肩膀,連連的搖頭說道,好像練個舞就能殺瞭她一樣。

  “那就不要總是這麼排斥練舞,大傢不是你想的那樣的,都快練瞭十年舞蹈,你真的說放棄就放棄?就算不再走專業路線,但是我想這對於你能夠排出更好的舞蹈也是有好處的,對麼?”看著月婷肥嘟嘟的臉蛋兒,和她眼中閃過的一抹黯然,我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可……,可我……!好吧,那我們說好瞭啊,我隻有你一個在的時候才會去練,而且等我減肥成功之後!”女孩兒琢磨瞭半天,支支吾吾道,說完還不忘有些欣喜地看瞭我一眼。

  我也不願看著她如此,因為我知道,在她整日大大咧咧樣子的背後,有一顆敏感脆弱的心,我也知道她因為身材日漸走形放棄瞭自己最愛的舞蹈表演專業,選擇瞭舞美專業,當她第一次看我跳舞時眼中綻放的光芒,我到此刻仍記得,那天晚上,她偷偷哭瞭,我也記得……

  “你呀……”我不想看到她的痛苦,急忙轉換話題:“我們別站在這兒瞭,沒吃飯呢吧?我們去吃壽比齋啊?他傢的日本料理我想吃很久瞭……,我請客,不許和我搶!”我拉著月婷的手向到達廳門口走去。

  最後一句話是我特意提前說的,不然她總是搶著買單,這次可不能讓她再請客瞭!

  “好啊,好啊!”月婷的的確確是個小吃貨,提到吃的先前的鬱悶就瞬間一掃而空!

  “對瞭,我姐姐來送的我,要不我們一起?”月婷跟著我一邊走一邊說道。

  “你姐姐?”一聽到她提起她的姐姐,我腦中就立刻想到瞭那位充滿英氣的女子。

  莫施琳……

  她怎麼也來瞭?

  我心中很是詫異,於是如此問道。

  “我姐姐,莫施琳!上次在寢室你見過的。她沒和我一塊兒上來,車停在瞭路邊等我們呢。我沒和你提,可不是有意不告訴你!昨晚上我們傢吃飯時候我想起你今天到,當時光顧著高興,就說出瞭口,被姐姐聽到瞭,今早我本來想坐地鐵來,誰知出門的時候姐姐硬是堅持說要送我,你也知道,我姐姐是說一不二的性子,我那拗的過她啊,這不,一會兒我們吃完瞭飯,她送咱倆去學校……”女孩兒吐瞭吐舌頭道。

  “離開學還有幾天呢?你怎麼也去學校?”我有些納悶道。

  “陪你啊!你一個人在寢室多寂寞啊!”月婷眨瞭眨眼帶著一絲狡黠說道。

  我笑瞭笑,沒有回話。

  莫施琳?

  我猜不透這個女人的想法,驟聽到一會兒要見到她,我竟有些緊張起來。

  不過這樣也好,莫施琳主動要接近我,我雖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可對我來講不算壞事,若是有機會真的可以通過她擺脫如今的困境,對我來講莫若於天大的好事,我必須要與這個女人建立更進一步的關系才行。

  想到此,心中便也不再排斥與此女的交往,隻是我也知道她並非那種為瞭正義不顧一切的女人,所以我也不會貿然將此事說與她聽,隻能走一步看一步瞭。

  我與月婷邊走邊聊,倒也不覺得孤單。路上說起瞭她去捷克佈拉格的見聞,她臉上依舊興奮,看來是真喜歡,或許下一次可以和她一起。

  我也與其聊起瞭前些日子和林鬱學到的新東西,與沈長青的約定自略去不提。其中一些新的舞法和理念讓身邊這個同樣對舞蹈癡迷的女孩兒感到十分新鮮,聽得十分仔細。

  而我,則想到瞭沈吾心先生的畢生感悟,於是七分真三分假,也將那本書中的內容也當作林鬱的教學內容講給月婷聽。也正因如此,我才發現月婷的理解能力之驚人,但凡說到沈吾心先生的體悟,月婷總是會隨之附和,對其推崇至極。

  一路走過去,我也算是知道什麼叫做真正所謂的兩眼放光,林鬱可能還不知道此時他無意間似乎又多瞭一位迷妹。

  行至北停車場,月婷拉著我的手向右手邊的方向走去,走過瞭起初頗有些混亂的路段,停車場深處卻秩序井然,不時有車輛進出其間,或許是空氣不太流通的緣故,空氣略為憋悶。

  “姐!”

  身前月婷忽而向著左手邊揮瞭揮手,大聲喊瞭一句。

  我向左側望去,遠處那一排車輛停中有一輛軍綠色的吉普車,車頭處一個身材勻稱修長的女人身著黑色緊身短衫和寬大軍綠帆佈褲,與身後車輛顏色相得益彰。女人臀部靠著車頭,結實的胸部在緊身衣的襯托下渾圓突起,手臂上小麥色的皮膚映出一種別樣的美。

  女人看到月婷向她打招呼,伸出右手向我們揮瞭揮,而後目光轉到瞭我的身上,旋即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月婷,你去接陸清,你怎麼不幫人傢拿行李?”女人向前走上兩步,眉頭一皺說道。

  “姐……,我怎麼不想拿,是小清一直不肯。剛剛我就說一和我一起麼,你卻偏要在這麼悶的地下停車場等,我可……”月婷還想繼續說,卻見對面女人一瞪眼,要說的話就立刻被吞進瞭肚子中。

  “沒事沒事,我箱子很輕的!真的謝謝你們來接我,這我已經很不好意思瞭……”一見她們姐妹二人因為我的事兒而拌嘴,我急忙圓場。

  “小清,你和我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多見外!再這樣,我可就不和你好瞭……”月婷偏頭看向我嘟嘴道。

  一旁的莫施琳看著這一幕無奈一笑,打瞭個響指:“上車!”

  說罷,上前一步拿起我的行李箱轉身就向車後走去。

  “不用,施琳姐,我自己來就行!”我跟著她,口中急忙道。

  身前女人動作極快,左手打開後備箱蓋,另一隻手十分寫意的拎起我的行李箱放入瞭後備箱之中,整個動作一氣呵成,十分瀟灑。

  我剛剛抬起的腳步一滯,心中震驚不已。

  雖說這箱子我一路推過來,但畢竟是靠輪子,並不需要很大力量,可若是用手拎起來可就完全另當別論,況且別人不知,我卻知道這箱子的重量,我也是需要雙手才能提起,莫不要說單手將其直接塞入車子裡瞭,這個女人力量真的著實讓人驚嘆。

  嘭!

  隨著車輛後蓋關閉傳來的一聲沉悶響聲,身後月婷伸出手挽住我的胳膊:“咱倆坐後面!”

  隨即還沒等我說什麼,女孩兒拉著我同時拉開後面的車門,就與我一同往車上走去。

  我架不住月婷的熱情,被已經坐進車子的她硬生生拉到瞭車子裡。

  此刻月婷的姐姐動作也不慢,打開車門瞬間做到瞭駕駛位置,隨後很自然的從前方臺面上拿起一副墨鏡戴上,擰動鑰匙的同時,左手搭在方向盤的正中,轉頭望向坐在後面車座上的我們嘴角一翹說道:“今天難得大傢聚在一起,一會兒想吃什麼,我請客!”

  “小清說想吃日本料理,咱就去大會門那傢新開業的店吧,據說口碑不錯哦!”月婷沒等我回答,立刻接口道。

  “不行不行!剛剛明明說好瞭我請客的,上次已經讓施琳姐……”

  可還沒等我把話說完,莫施琳立刻出言打斷:“這都是小事兒,不急!今天好不容易休息,可別因為這個掃瞭興致,對吧?”

  車子啟動,恰好掩飾瞭剛才莫施琳有些急促的話語。

  我看瞭一眼身前女人的背影,在我斜側面的女人並未流露出緊張的表情,我有些訝異於對方為何會出言制止我說出先前其請我吃飯的言語,可還是沒有點破,這讓我心中對其更加的猜不透,她的目的到底是什麼,為何要如此神神秘秘?

  “我姐最近可忙瞭,你不在燕平的這些天黑社會鬧瞭特別兇,看朋友圈瞭沒?兩夥人都打起來瞭,還有人視頻直播呢!一會兒我轉你啊……”一向大大咧咧的月婷似乎沒有註意到剛剛我準備出口的話,接著莫施琳的話茬說道,眼神中絲毫不掩飾心中的畏懼。

  “黑社會?”月婷的思路忽而極跳,我一時間有些不明所以。

  “對啊!這兩夥兒人都是黑社會幫派,可有名瞭呢,一個叫……,叫什麼來著?額,青龍幫!對對……,就是這個名,另一個是那個……”女孩兒眨巴眨巴眼睛,似乎自己都有些不信,十分臊得慌。

  “老虎幫和青竹會……”身前莫施琳忽然開口說道。

  老虎幫?

  劉老虎?!

  我心中一顫……

  難不成那個青竹會就是劉鳳美口中的朱老三的幫派?

  就在此刻,經過兩層旋轉通道,忽而眼前一亮,陽光透過面前廊道射入,車子已經到達瞭停車場的門口,面前橫桿攔住去路,莫施琳開窗交瞭停車費,車子順利駛出停車場。

  可我心中陰霾依舊。

  原以為所謂的黑社會都是小時候電影古惑仔裡才存在的,沒想到如今竟真的在現實生活中出現,雖然兩者名字起得確實十分的俗氣。

  “都是燕平周邊的勢力,現在產業都做大瞭,就算市裡如今也不消停。起初兩夥人就沒明確畫出地盤兒界限,現在兩夥勢力犬牙交錯,互相搶地盤兒,明爭暗鬥數年,現如今已經逐漸白熱化,一傢吞並另一傢是遲早的事兒……”車子已開到瞭大路上,一個向左轉彎之後,開始逐漸加速,身前女人神情淡定,卻不吝惜話語,和我們談起瞭此事。

  “姐,這事兒你們不管管?”月婷把著駕駛座椅的靠背向前湊。

  車子座椅很硬,遇到顛簸的時候沒有明顯的減震,臀部會感到明顯的震動。莫施琳手握的方向盤正中,是一個Jeep的標志,再想到此車的明顯的越野外形,似乎在一些電視劇中見過,可叫不上名字,心中倒是覺得這車的風格和眼前女子很搭,都是硬朗至極的性子。

  “局裡接到命令,這件事情不要插手,我就是想管,也不能管,總不至於抗命。況且隻要不傷平民,這兩個幫派的窩裡鬥,我倒是樂見其成……”女人很是坦誠,沒有因為有我這個外人在場說一些冠冕堂皇的話。

  “要是一傢獨大,是不是更不好?”我脫口而出說道。

  剛剛莫施說到和社會勢力相互爭鬥的時候我便想到一個很實際的問題。如果劉鳳美傢贏瞭,我的處境不會因此變得更糟,但她傢若是輸瞭,豈不是說我有很大機會可以擺脫這個瘋女人的控制?難怪這段時間她一直沒有聯系我,極有可能是因為這件事情……

  所以我才裝作好奇問出瞭剛才那番話,我其實想問的是究竟誰能贏。

  “呵!小婷,看人傢陸清的問題就比你有水平……”莫施琳說話間還不忘調侃一下月婷。

  “哼,我們傢小清本來就有水平,姐姐你的挑撥離間可不好使!”身旁女孩兒裝出一副自得的樣子,話語中賣萌意味多過反駁,是不是這對姐妹相處方式就是如此?倒是令我有些哭笑不得。

  女人沒有再理會月婷的調皮言語,頗為嚴肅地說道:“的確像你說的,以後一傢獨大對於我們維持治安而言難度更大,而且就目前形勢而言,輸贏可不是五五開,東郊縣的老虎幫實力更強,老大也更狡猾,贏面大很多……”

  驟聽女人此番言語,我的心不禁咯噔一下,心一下子沉到瞭谷底,就像打翻瞭五味瓶,全然不是滋味!

  “把他們都抓起來不就得瞭!”月婷忽而插口道。

  本以為莫施琳會出言教訓月婷,可出乎我意料的是,她沒有立刻駁斥,反而若有所思,神色顯得有些黯然。

  “原本應該如此,若能真正做到依法辦事,這些勢力根本就興不起風浪。之所以如此,根本上原因不在於是不是一傢獨大,或者這些勢力有多少實力。堡壘往往是從內部攻破的,真正的問題在於我們內部,這說起來就長瞭,一句話兩句話也說不清楚,水太深,你們最好也少聽這些社會上烏七八糟的事情,沒什麼意思……”

  “姐,你不總說我們在象牙塔裡呆久瞭出來不適應社會嗎?這跟你學習學習也沒什麼吧?姐……,再跟我們講講唄,我還沒聽夠呢!”月婷在我身後撒著嬌。

  而我此刻則坐在車子後座上,深色陰晴不定,反復琢磨著這女人剛剛說的話語。

  記得上次在房間浴室中曾聽到劉鳳美和阿雲的對話,似乎莫施琳所在警察局的局長和這夥人交情不淺,或許莫施琳所說內部問題就是指的這個?

  若真的是如此,那就顯然要棘手很多!就算是莫施琳再厲害,也不可能違抗上面的命令。即便知道瞭我的遭遇,她會不會出手都是兩說。所以此時和她說這些終究是一個好時機。

  可從她的言語中我也能感覺到,這個女人作為一個警察的正義感似乎沒有因為所處的環境而迅速地消耗殆盡,這顯然是一件好事兒,至少還保留一絲希望,我也想通瞭,就目前的情況而言,貿然行動隻能面臨著極大的不確定性,甚至會將這僅存的一點希望浪費掉,所以我必須暫時隱忍,繼續耐下心自等待,或許某一天真正的時機到來的時候,我能夠把握住!

  “快看,就是那傢店!”

  月婷的歡快喊聲在我耳邊響起,而我的心緒卻早已不知飛到何方

  ……

  面前,泛黃書本已經翻到瞭最後一章。

  Sandra的後兩章已經不完全在說舞蹈本身,更像是長輩在精神上的傳道授業。倒數第二章講述的是真正的舞者在舞臺上應當與觀眾深情對話,而非僅僅是技巧的展現,這一點我深以為然。

  每當我站在舞臺上之時,與臺下眾人眼光相接,一個表情,一個微笑,往往勝過千言萬語。這一點原本我以為隻是理念上如此,可書中卻坦言,從技巧上也可以更好的與觀眾交流,比如舞者所展示的角度,如同與人交流,我們大多不願意背對著對方,可有時跳舞的角度過偏,觀眾看到的是我們的側面,甚至是我們的臀部,一些舞者喜歡用crossed的概念,通過稍微側身的角度,譬如面對11點鐘或者1點鐘方向,來展示更多的身體線條。當然,這些都是新技巧層次的,更高層次的交流則更加難以掌握。一個舞者的呼吸,牽動胸膛的起伏,一樣牽動觀眾的心情。當下做一個平衡,專註的神情讓我們屏氣,當作一個跳躍,活潑的情緒也會感染觀眾,讓大傢跟著拍手,甚至是起身隨之舞動。同樣,當我們害怕或者對自己失望的時候,觀眾也會感受的到。

  但舞者不會永遠都是正面面對觀眾,偶爾由於編舞需求,我們要背對觀眾,舞者應當讓身體的每個部位都會說話,背部的線條展現瞭我們對芭蕾的熱愛,手連接到腳劃出一道美麗的線條,甚至我們飄散的頭發也會訴說我們如何看待彼時正在跳的作品。

  不要輕視一個舞者在舞臺上所散發的氣質,正是由於有瞭這種無形的勢,才能感染每一個註視你的人!

  翻轉書本,我輕巧得將手中書籍攤開放在桌上,順手從書桌邊拾起那片我用落葉做的書簽夾在書本之間,緩緩舒一口氣,目光也不由得柔和瞭幾分。

  這裡是個貨真價實的寶庫……

  我心中喃喃自語。

  看向面前書籍的眼神也由先前的欣喜變為瞭如今的崇敬。

  撇頭望向窗外,此刻已是夕陽西下,橙紅色太陽被院墻遮擋,隻能望見遠方一片魚鱗狀的紅色雲霞掛在天邊,映出一片別樣生動的畫面,忽而望見靠近院墻一顆銀杏樹上落著一隻黑色的鳥……

  我站起身微微仰頭,想看清那隻鳥究竟是何品種,天色昏暗,即便是仔細看也不過隻能看清些許輪廓。

  那是

  烏鴉?!

  我忽而心中一動,不知怎的竟想起瞭烏鴉這種飛鳥的樣子,仔細對比之下真的覺得那隻鳥幾位酷似印象裡黑色烏鴉的樣子,這種鳥我也是第一次見,怎麼會恰巧出現在此處?

  聽說烏鴉出現似乎是預示著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我的心也跟著一沉。

  陸清啊陸清,什麼時候你也變得這麼迷信?

  隻不過是遇到瞭大自然的一種動物,與自己又有什麼關系,真是大驚小怪!

  我極力安慰著自己,準備將目光收回。

  可就在這一霎那,那隻烏鴉就好像知曉我的心中所想一樣,突然轉頭一隻暮色中隱隱泛紅的眼睛瞬間盯上瞭我!

  我心臟狂跳,雙腿不由自主的一軟,雙手則立刻扶住瞭身旁的桌面。

  好可怕……

  那一刻,我心中陡然生出此種念頭,不由背後冷汗直流。

  這是否預示著些什麼?

  別呼吸亂想……

  面對此刻的慌亂,我本能的如此告訴自己。

  可心中陰霾竟是難以消散,以往的我不會如此脆弱,這種難以形容的感覺好像是來自我的直覺。

  我的直覺一向很準……

  但願隻是錯覺。

  心中的恐懼和躁動讓我坐立不安,端起桌上的一杯已經不那麼熱的茶,我小口小口地喝瞭起來。遂拿起桌上放置的那本書,右手手指撐著,緩緩在屋中踱起步子。

  室內地面光滑潔凈,陳設簡單素雅,白天應該是經常有人清潔才對。上次在舞蹈室恰好撞到我做那件事情的保潔阿姨,我今天早晨再次碰到瞭她,她眼神有些閃躲,我也裝作視而不見,現在想想當時的場景的確有夠尷尬的瞭……

  希望她能夠再也不提此事!

  我幽幽嘆瞭口氣……

  書上的最後一章,實際上講的內容已經超出瞭舞蹈的范疇,更多講的是做人的道理。

  舞蹈,是一門需要虔誠忘我的藝術,或者可以說大多數藝術皆是如此。燈光一打,喜歡或者害怕,都會赤裸裸攤在觀眾面前。裝,或許可以,但終究會被人識破。即便是再傳奇的舞者也是人,是人便會有七彩的靈魂,每個靈魂都是獨一無二的,所以每段舞蹈不同的人跳,感受都會有所不同,甚至一個人在不同時期跳同一支舞蹈也會賦予其全新的生命。

  書中所寫的一字一句讓我對舞蹈的意義有瞭一種全新的認知,這是我多年未曾叩開過的大門,如今就如此這般擺在我的眼前,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準備好瞭,可我覺得自己是時候應該邁出那一步瞭,作為一個勵志成為傳奇舞者的關鍵一步!

  輕輕合上書頁,我仍久久不能平靜,從未想過一本書一段話竟會給我帶來此般震撼。

  心底開始對於那位始終不茍言笑的沈長青多瞭些許感激,不管他的動機或者目的是什麼,至少它給予我的這些東西極為珍貴,至於其他的,我想那麼多又能如何呢?

  或許對我我而言,練習的不隻是芭蕾,更像是人生……

  因為曾經愛過,所以更懂得甜蜜,因為曾經流淚,所以更懂得心碎,因為這許多的曾經,讓我能夠在舞臺上訴說一個故事,隻屬於我的故事,我與角色重疊,就能展現出最真實的自我,這也是最能感動觀眾的時刻……

  這本書終於讀完瞭,我小心翼翼地將其捧起,走到書架上將其放入原本的位置。站在書架前,望著那本靜靜立在架子上的書,我忽而生出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就好像一場精彩的電影在結束之時久久不願離去,我愣愣地發瞭一會兒呆,回憶著書中的一字一句,就好像沈吾心先生就站在我的面前,親自講述著他精彩的一生……

  良久,我終於轉身向門外走去。

  關燈之後,整座吾心樓陷入瞭一片黑暗,唯有走廊盡頭,也就是大門口還灑入些許微光,我沿著通廊向前摸索,心中並為有一絲的害怕與慌亂。這些日子都是如此,我也習慣瞭在黑暗中前行,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行動不在單純依賴視覺,而是用手指,用腳尖,用耳朵……

  我走的很慢,感受卻很真實。

  就像另一個我,另留在黑暗中,不同於那個處於陽光下的我,她孤獨,寂寞,被陽光下我的光芒掩蓋……

  關上身後吾心樓的大門,我抬眼望向遠方,月光清澈如水,照映著眼前的幽靜小路,很安靜。

  已經開學一周瞭,生活依然如往日那般平靜無波,似乎月餘前的痛苦記憶不過是一場驚險的夢,沒有人再來驚擾我,恐嚇我,而那個男人也如同消失瞭一般,再未從我的生命裡出現,一切似乎又回到瞭正軌。

  我是不是應該感到高興?

  理應開心才對……

  可似乎不完全是這樣,我也說不上為什麼,近來情緒一直不高。

  也似乎隻有跳舞或者看書的時候才會暫時擺脫這種低落的情緒,開心的時候少瞭,笑容也少瞭。

  今天我特意穿瞭一件紅色連衣裙,還把和媽媽逛街時買的淺棕色高跟鞋也穿上瞭,希望這會給我帶來好心情吧。

  眼前這條小路不知是用何種石子鋪就而成,石頭不大,光滑細膩。

  我特意挑著這條小徑,總覺得曲徑通幽處,或許可以看到一番別樣景致。

  鞋子踩在石子小路上發出噠噠的聲響,鞋跟很細,有時會嵌入到石頭縫中,幾次都險些讓我歪到腳,後來我幹脆彎腰脫掉瞭鞋子,赤足踩在幹凈的石子路面上,居然不覺得硌腳,反而如同按摩一般很是舒服,這讓雙足異常敏感的我很是驚艷!

  右手中指和食指提著高跟鞋的後沿,我輕輕打開雙臂,雪白足尖點地,如同跳一支靈動的舞蹈,身體輕盈如羽毛,我行走的時快時慢,偶爾還會輕輕跳躍,竟有些陶醉其中,腦中不斷回蕩白天訓練時的那首歡快樂曲,整個人心情都好上許多。

  入夜,明亮的月光灑在小徑上,依稀可見柔滑的石子表面泛出晶瑩的光芒。

  小路雖然幹凈,但是卻十分崎嶇,不知拐瞭多少個彎,眼前忽而豁然開朗,是那片荷塘……

  以前從未走過這條小徑,原來這條小路竟直接通向瞭荷花池!

  那上次我看到的人影……

  會是誰呢?

  心中疑惑一閃而逝,我赤足如雪,踩在地上悄無聲息,地面微涼,而我卻渾然不覺,中央一株白蓮花瓣開始枯敗,我的心情也隨之低落,亦如這凋零的花朵……

  見花則喜,

  花敗而悲……

  我一直在追求花開盛放的絢爛,可花開有時終會落,倘若有一天自己的舞蹈生涯也如這凋零白蓮一般終究走向瞭那不可避免的謝幕之時,那時的我還會為瞭什麼而活著呢?

  時常去想人活著的意義,可卻總是想不通透,有如那鏡花水月,每當自己摸到瞭一個邊兒,到頭來卻發現不過是個根本就觸碰不到的影子,現如今已經不願再去想瞭,也知人力終究有限,而命運卻全然不是一句努力可以道的清的。

  輕輕嘆瞭口氣,我自嘲一笑。

  命運……

  單單在這裡傷春悲秋就可以左右麼?

  真是可笑至極!

  若是自己不努力握住那僅有的一絲機會,誰又會去可憐你!

  就在這一剎那,我腦中忽而閃過瞭莫施琳的身影……

  是她麼?

  我瞇起眼睛,左手緊緊的用力攥瞭攥。

  “怎麼有興致到這裡來瞭?”

  忽然,身後響起一個人男子溫潤而醇厚的嗓音。

  是誰?

  這一下可把我驚得不輕,忍住想要叫出聲的欲望,急忙轉身,輕盈向後跳瞭一小步。路上一顆石子微有尖錐,輕輕紮瞭一下我的足心,足弓處有些刺痛,不知道有沒有流血,我微微皺瞭皺眉,可此時全然顧不上這些,抬頭看向前方來人,對於面前的人眼中滿是慍怒。

  夜深人靜,居然一個男人從背後靠近都不自知,自己怎麼會如此大意!

  對面男人身材高大修長,面頰隱藏在陰影之下模模糊糊,我睜大眼睛極力想看清那人的面孔。

  “沈…是你!”

  待看清對面男人面容後,我著實吃瞭一驚,不過心中卻是大定,知道面前男人不會做什麼出格的事情,隻是奇怪於為何他會出現在此處。

  “怎麼,看到我很驚訝?”男人似笑非笑。

  “嗯,的確有些沒想到,剛才可是把我嚇瞭一跳……”我坦然說道,並未有所慌亂。

  隻是此刻雙足赤裸,自己一個人倒還好,但是在這個男人面前,就顯得有些失態,過於小女孩兒氣瞭。

  面色微紅,我還是彎腰將高跟鞋置於地上,右手捋瞭捋耳後青絲,悄然探足伸入鞋中,腳還輕輕擰瞭擰以便更好的適應鞋子。

  我極力保持優雅姿態,與此同時歉然一笑:“石子路滑,隻好脫瞭鞋子,惹您笑話瞭……”

  男子眼神微瞇,不經意間瞧瞭我伸入高跟鞋中的雙足,隨即視線移開,他輕咳瞭一聲,似乎在掩飾著什麼,而後沉聲說道:“舞者可是一定要保護好自己的足踝,穿這麼細的高跟鞋走石子路可不是明智之舉……這幾天天氣降溫瞭,你這麼走也不怕感冒?到時候耽誤瞭訓練林鬱這小子又得撒氣到我們傢如雪身上!”

  “沈會長說笑瞭,即便我缺席訓練和又怎麼會影響到師姐,恐怕您是誤會什麼瞭……”聽到沈長清話裡有話,我還是有些按耐不住,想要辯解上兩句。

  “你呀你,明知故問!”

  男人伸出手指點瞭點,搖頭笑道。

  莫非他覺得我和林鬱是那種關系!

  我咬著嘴唇,著實有些惱怒對方的胡亂猜測:“林鬱是我老師,可能過陣子就不是瞭,僅此而已。”

  “哦?這我還有一回聽說,我看他還挺信誓旦旦的啊!”男子豎起眉毛,似乎很是驚訝。

  “沒什麼,隻是和他有一個約定而已,我還沒答應他成為我的正式老師……”我低頭輕聲道,這些話本不該和他講,也羞於出口,隻是既然對方問起瞭,我也不願說謊,不如實話實說來的好。

  “哈哈哈,竟有這樣的事兒?想不到林鬱這小子也有吃癟的時候,以往都是別人求著他教,現在倒好,反過來瞭,他求著你來學!真是風水輪流轉,有趣,有趣啊……”對面男人難得開懷大笑,我站在一旁並未接茬。

  男人向前走瞭兩步,從我身邊擦肩而過,他輕聲道:“你喜歡荷花?”

  “嗯”我微微點瞭點頭,沒有多餘言語。

  每次和這個男人對話,我的精神總是難以放松,大概是先入為主的緣故,總覺得對方心思陰鬱,必須時時刻刻提防,這樣會不會過於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瞭?而且這些時日也正是因為他的慷慨,我才得以接觸到沈吾心先生的舞蹈體悟。

  “愛花的人吶,心思一般都不壞……”男人忽而沒頭沒尾的說瞭這麼一句。

  “您也喜歡花?”我轉身望著男人略有些落寂的背影輕聲詢問。

  “談不上,心靜不下來”男人如是說道,忽而他轉頭看向瞭我,我看不清男人神情,他輕聲道:“當年是她親手栽種這一片荷花,她曾說自己看著這片荷花塘就會笑出聲,她也像你這般大半夜也要來看上一眼,她說這些花就是她的命,可惜她如今再也看不到瞭……”

  “閆潔?”我不假思索地說出瞭這個名字,仿佛冥冥之中自己看到瞭那個輕衣飄飄的女子站在池塘邊的景象。

  男人瞪大眼睛看向我,忽而上前瞭一步,我心中並無驚懼,隻是隨之退瞭一步,男人眼神復又冰冷,可其中閃過一絲痛苦神色被我恰好看到。

  他停住瞭腳步,竟有些手足無措,男人隨即轉頭。

  他看向瞭荷塘,輕聲呢喃:“她說這些花就是她的命,可她不在瞭,這些花卻不也活得好好的……”

  男人似乎在極力壓抑自己的情緒,我不知道為何他會兩次像我這個幾乎算是陌路人吐露心事,這有違常理,可我卻不知為何坦然接受,就好像他本該如此。

  他也是名可憐人……

  我不知該如何寬慰眼前男人,隻是靜靜的站在他的身邊。

  不知過瞭過久。

  沈長青帥先開口瞭:“天色不早瞭,我送你回去……”

  男人眼神此刻早已恢復平靜,剛才的心緒起伏恍如雲煙般消散。

  我似乎不再怕他瞭……

  防小人不防君子,我含笑點頭,臉頰閃過一絲羞赧:“那有勞沈會長……”

  “以後叫我沈老師吧,一說沈會長我總覺得自己還在工作一樣”

  ……

  我們沒有再沿著石子小路前行,而是繞個彎,走到瞭對面的正路上。

  “看你這麼晚還在吾心樓前,是否在挑燈夜讀啊?”男子邊走邊問。

  “沈吾心先生學識淵博,在舞蹈理論上造詣深厚,隻看瞭一本書,我已經收獲極豐,這一點真的要謝謝沈老師慷慨提供資源,否則還不知要走多少彎路。隻是我的資質有限,到現在也不過剛剛初窺門徑,遠遠還談不上學到瞭什麼……”

  此番感激言語倒不是作假,的確發自肺腑。

  “過謙瞭,你要是才初窺門徑,那如雪成什麼瞭?倒是有一點你說的沒錯,有個好師傅,是可以少走不少彎路。這一點想必你也有很深的體會,若是看書看到瞭困惑之處,不妨來問我,或許我可以幫你……”

  “那我提前謝過沈老師……”我和他並肩緩步而行,鞋跟叩響地面,發出有節奏的清脆聲音,我目視前方,忽而輕聲道:“有件事而我一直不明白,還希望先生解惑……”

  “這麼快就有疑問瞭,好,你說說?”沈長青爽朗一笑。

  “學校裡的老師曾和我們講過,舞者的黃金十五年是20-35歲,可為什麼阿黛爾已經46歲,確依然能夠跳出那麼美的舞姿,好像年齡在她的舞蹈生涯中沒有任何局限,反而年齡越大,總能夠突破自己,我很好奇他是怎麼做到的?”

  我轉頭看向瞭身側的男人,道出瞭心中的疑問。

  男人眉頭一挑,似乎好奇我為什麼會有此一問,笑道:“你這麼年輕,怎麼會想到這個問題?你還有很長的路可以走,想這麼多,沒必要的……”

  路燈昏暗,前面的小路被樹蔭遮擋,小徑幽深,前面偶有微光透出,給人一種陌生的不真實感。

  我淺淺一笑,沒有覺得對方言語冒犯,隻是輕聲說:“或許是我杞人憂天,可是剛剛看到這滿塘枯荷,才想到這些。我熱愛舞蹈,甚至勝過自己,說來也可笑,最近時常想到如果自己年歲大瞭,再也跳不瞭舞瞭,那時候自己會是個什麼樣子呢?記得前些天和如雪師姐就站在池塘邊,她說她害怕自己有一天老瞭。那時候我勸她不要多想,可自打那之後,我心裡也時常在想,若是我有一天真的老去,當我跳步都已經無法做到的時候,我是否能夠面對那樣的自己?所以我才會問您這個問題……”

  說完,我緩緩停下瞭腳步,輕輕低下頭,我看著自己的鞋尖,有些不敢正視面前的男人。

  “如雪和你說過這些?這丫頭都沒和我這個做父親的說過……”男人也停下瞭腳步,靜靜地看著我,神色有些復雜。

  “或許您不像想象中那麼瞭解師姐,其實我和我爸爸也不說這些。有時間您可以好好找師姐聊聊……”這對父女誤解太深,我不知道如此做會不會幫倒忙,隻希望我說的這些可以略微化解一下這兩個人之間的隔閡。

  男人有些許沉默,他看著我瞇起瞭眼睛,似乎在思考著些什麼。

  接著男子輕輕用極小的幅度點瞭點頭:

  “阿黛爾……”

  男人微微感慨。

  “是個很特別的舞者……就像你說的,她的確是那種越老越妖的人。來,我們邊走邊說。”

  男子揮瞭揮手,見我再次向前緩緩而行,他也邁步跟上瞭我。

  “我曾有幸和她有過兩次合作,一次是中國國傢舞蹈團去意大利演出,她當時是嘉賓,另外一次則是法國巴黎,我作為中方代表受邀去觀摩當時的盛況。至於她的演出,我一共看瞭三次,最早的一次我還在法國皇傢藝術學校學習舞蹈。那時她不過也隻是一個初出茅廬的舞者,還沒什麼名氣。記得那時侯整個舞臺上很多芭蕾舞演員,壓軸的也不是她。但偏偏我們這些學生的目光卻都被這個女舞者吸引瞭過去,反倒是壓軸的那個舞蹈傢出場時,我們都沒有註意到!哈哈哈,想想那個時候啊,還真的是年輕……”男人幹笑瞭兩聲,看我目不轉睛地看著他,似乎有些尷尬,輕咳瞭一聲,繼續道:“這個女人就好像有魔力似的,明明動作還很生澀,可就是覺得很美,每一個動作都很美,可以毫不誇張地說,她的動作就像與自然能夠產生共鳴一樣,是我以前從沒感受過的感覺,很震撼,直擊心靈的那種震撼!”

  說到此處,男子意味深長的看瞭我一眼,而後收回瞭視線。我和其目光對視,瞬間眼神交錯,我撇過頭去。

  “她有哪裡讓您覺得很特別麼?”我急忙問道。

  “很難說清楚,要是一句話就能講清楚,那她就稱不上是獨一無二的當代舞蹈大師瞭!可還是有一件事是可以說清楚的,一般的舞者所能掌控的是技藝!舞蹈技巧是可以通過後天鍛煉磨練出來的,所以通常我們做評委的時候看的也是技藝水平。換句話說,技巧是可以掌控的,也是絕大多數舞者所面臨的終極瓶頸!可總有少數人不同,天生就具備一種才能,或者說天賦,阿黛爾就有這種天然的能力,我看瞭三次,她跳得一次比一次震撼人心,而我則一次比一次體會的更加深刻!她看起來一塵不染,是那種由內到外的純潔,就算是已經年過四十,仍舊像是不食人間煙火,似乎她的生命就是為瞭舞蹈而存在,她……,真的好像可以與我們的靈魂對話!……是不是像講故事?”隨著男子的講述,我也聽得如癡如醉,也許在他的看來,此刻的我眼裡應該閃爍著無數的小星星吧。

  “我曾側面問過她的助理訓練師,得到的回答也是很驚人的。阿黛爾的自律性是我瞭解的舞者中最嚴格的……每天標準訓練10個小時,強度極大!有專門的體能師,用獨特的方法保證她的身體運動能力始終維持巔峰水準,所以她到瞭這個年齡,依舊可以在舞臺上如此靈動。而在飲食方面,她每頓飯吃什麼,怎麼吃都是有詳細的計劃,據說她近20年,從未吃過雞胸肉以外的任何肉類,同時為瞭不看出明顯的肌肉線條,她還特意實用一種特殊的橄欖油。這些可能還隻是冰山一角。我想說的是,這些在普通人眼中神一般存在的大師,不僅在天賦上驚艷絕倫,同時付出的努力也是常人完全無法想象的!”男人說到此處頗為感慨。

  “您有她的訓練計劃和體能計劃?……還有食譜?!”我不假思索的問道,我是如此的興奮,以至於在這一刻忘瞭我們身份的懸殊,像個看到最喜歡玩具的小孩子向爸爸媽媽索要。

  “哈哈哈!好好,我可以幫你聯系她的助理,這次不收費!”男人看起來很開心。

  “真的嗎?您太好瞭!!”

  他竟然答應我瞭!

  我臉因為興奮漲得通紅,無意間雙手居然緊緊抓著男人的右手臂而不自知!

  直到對方眼神玩味的望著我,我這才意識到自己舉動的失態,瞬間放開瞭手,向後退瞭一步,臉上一陣滾燙。

  男子不知想起瞭什麼,表情忽而略顯痛苦,復又恢復冰冷。

  “有件事我必須要講清楚,我不想誤導你。阿黛爾的成功固然和她的堅持有關,可說穿瞭,真正讓她走到金字塔尖兒的,還是她百年難遇的天賦使然,既有身體上的天賦,更重要的是靈魂,她有一顆非凡舞者的靈魂……,這才是她真正的秘密!”

  男人說到此處沒有停歇,眼睛盯住我,用十分肯定的話語一字一頓的說:“我沈長青二十年前看到瞭一個舞蹈精靈,從未想到過能碰到第二個!可天不負我,竟然真讓我碰到瞭!陸清,你相信麼?你是我見過的唯一個在舞蹈靈性上能與阿黛爾比肩甚至超越她的人!這就是為什麼我會如此看重你的原因!我想林鬱也和我想的一般無二吧……”

  比肩阿黛爾?

  我被面前男人瘋癲的話語震驚的一句話說不出來,憋瞭好半天才勉強說出一句:“我……,能夠?不,您在開玩笑?我心裡的確一直將阿黛爾視為畢生追趕的目標,可她是對於現在的我隻能仰望的高山,而我根本還沒證明自己,更何談什麼比肩和超越……”

  我呼吸有些急促,胸部一起一伏竟有些微微顫抖。

  男人不為所動,嘴角卻在微微抽動:“是,你現在的確沒資格……天賦和結果之間雖是一線之隔,可若是跨不過,那就是天壤之別,可若是跨過去瞭,那就是一步登天!”

  男人竟有些激動,誰到最後一個字的時候聲音竟是極大,在這四下無人的林蔭小路上久久回蕩。

  “我們沈傢幾代人所做的事情就是要讓中國人到達到世界舞蹈的頂端,我爺爺沒做到的事,由我來完成。為瞭實現這一宏願,我連女兒都可以不顧,精心打磨你,你難道還沒有信心,你是對我沈長青沒有信心,難道對我爺爺沈吾心還沒有信心?!”

  男子此刻重重踏前一步,精致的面容有些扭曲,表情竟然看起來有些猙獰……

  執念!

  我腦中忽然冒出瞭這個詞。

  沒想到眼前男人執念如此之重,我心中微微嘆息。

  我輕呼出一口氣,看著眼前這個男人我輕聲道:“沈會長,我快到宿舍瞭,今天謝謝你送我,時候不早,你也早點兒回傢吧……”

  遠處宿舍樓的輪廓已清晰可見,我不知該如何面對這個開始歇斯底裡的男人,隻好悄然轉移話題。

  男人也意識到瞭自己的失態之舉,喉頭微微動瞭幾下,表情也恢復瞭平靜:“抱歉,是我有些激動瞭……”

  男人向後退瞭一步,言語間盡顯疲態:“年紀大瞭,總想著有些心願沒有完成,就總是不甘心。細細想來,總覺得對傢人虧欠太多,這麼些年都沒怎麼陪她娘倆兒。對如雪也過分苛責,連個笑臉都不曾給她,弄的現在我們之間的關系幾乎和陌路人差不瞭多少。今天是她生日,我想給她買個禮物卻不知道她喜歡什麼,這個父親當得有多失敗……你說,是不是我真的錯瞭?”

  男子神色盡顯頹然,搖頭嘆氣道。

  面對眼前這個忽然蒼老十歲的男人我竟一時間無言以對,他為何會忽然在我面前提起這些我不知,但他如此對我表露心跡,也讓我瞭解到這個男人並非如想象中那般無情,心中替沈如雪感到欣慰,之後可以找個機會和她講一講,或許可以幫助這對父女化解情感上的隔閡。

  “女孩兒心底都是希望爸爸寵著自己的,我就是這樣。我爸爸曾對我說,傢是講愛的地方,不是講理的公堂,多關心關心師姐,不要對師姐那麼嚴厲,比送禮物要重要的多,是不是?”我眼神溫柔,輕聲緩緩說道。

  面前男人唇角微動,卻沒有立刻回答,他深深的看瞭我一眼,十分安靜,隨後嘆瞭口氣:“今天如雪出門和以前的同學慶生,她媽媽也出差不在傢。我一個人呆不住就來吾心樓看看,沒想到遇到瞭你,還被你給好好教育瞭一頓,真是不虛此行啊!”

  “您說笑瞭,我哪敢教育您……”我眼眉低垂,看著地面緩緩吐出幾個字,也不想說太多。

  男人似乎已經從剛才短暫的失落中走去,看著我的臉嘴角勾起:“辛苦你願意聽我的絮絮叨叨,我也沒想到自己會說這麼多。既然你也快到寢室瞭我就不送瞭,若是被人看見和我這個會長走得這麼近,對你也不好。記住,我今天說的這些話不要和任何人提起,包括林鬱和如雪……”

  我點瞭點頭:“我不會和任何人說的……”

  “那就好。”男人沉聲道。

  “謝謝您願意幫我這麼多,我會記在心上,那我回去瞭……”看著男人清瘦的臉頰,我也有些感慨。

  即便到瞭這樣的地位,也還是有外人所不知的煩惱。

  “不用感激我,全力以赴提升自己才是正途……,好好休息,明天是周末,建議你別懈怠,再見!”

  說罷,男子沒有停留,轉身而行。

  我看著他有些孤寂的背影,心中不知為何竟有瞭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同情!

  自己真是失心瘋瞭……

  我自嘲的一笑,同樣轉身向寢室的方向走去。

  我點開瞭手機,看看時間竟已是晚上9點多瞭,想想為瞭看完整本書,自己連晚飯都沒有吃,也足以稱得上是廢寢忘食瞭。

  站得久瞭,踩在高跟鞋中的雙足也開始微微發麻,我緩緩停下瞭腳步,左右腳互換,試圖通過微微轉動腳踝讓自己的雙足放松下來,這對於從小便踮著腳尖學習舞蹈的我來講算是一個不小的打擊。第三次穿高跟鞋,雖然比先前那次要好得多,可還是有些不適應。

  記得白天的時候,在訓練室看著鏡中自己筆直修長的雪白雙腿配上高跟鞋的樣子,的確很美……

  曾幾何時,那個隻喜歡穿整潔素樸校服的女孩兒去哪瞭?怎麼也開始愛臭美瞭起來!

  臉上微微泛紅,我有些懊惱自己的變化,因為在我心中,專註是實現自己夢想的唯一路徑,容不得半點兒分心馬虎,我心中暗自思量。

  時間不早,路上遇到的學生不多,偶爾能碰上三三兩兩的男女走過,卻大都不認識,也不甚在意。

  眼瞧著寢室就在眼前,我如平常一樣向宿舍樓的正門口緩步走去。

  今天早上出門很急,居然忘瞭帶手機,一天忙下來,到此刻才想起來這件事兒,自己是有多粗心啊……

  我搖頭自嘲一笑,心中卻想著這一天下來會不會有人聯系我,一個模糊身影在我腦中憑空出現,我呼吸變得急促瞭幾分,不,不可能是她,哪會總有這麼巧的事,念頭隻是一閃而逝,我隻覺自己想的太多,以至於如同驚弓之鳥……

  哦,對瞭,好像今天是沈如雪的生日,難怪她今天沒有來訓練,師姐對於生日看來是很看重的,和她不同,我性子隨意瞭許多,小時候父母還給我過過生日宴,長大瞭也就是找幾個好朋友聚聚瞭事,仔細想想還真沒什麼儀式感……

  師姐沒有告訴我,我嘴上不說,心裡多少會有些失落,可轉念再想一想,這也很正常,她怎麼會邀請我呢?對於她而言,我怎麼說也算半個情敵吧,雖然這種看法隻是她的一廂情願,或許在她眼裡我始終是那個試圖搶走她東西的討厭女人吧。

  原以為我們已經是朋友……

  也許是我想太多瞭。

  我才認識她幾天,若是要我過去反而才奇怪呢!

  想到這兒,才發現自己為瞭舞蹈好像舍棄瞭很多,真正的好朋友到現在也沒幾個,小學和初中同學,有些已經都差不多忘記瞭名字,隻有幾個人關系要好,到現在還有聯系。

  夏秋交替,晝夜溫差也愈發明顯,忽悠一陣冷風拂過,擾亂瞭我的耳邊發絲,我雙臂交叉在胸前,兩手抱肩。

  好孤獨……

  此刻,路上隻有我一個人在漆黑的夜風中獨自前行。

  人生中第一次覺得自己渴望被人溫暖和疼愛,這種感覺如此強烈,以至於站在風中的我身子微微顫抖,如同一旁被吹落樹枝的葉子,在風中搖曳,不知該去向哪裡。

  他,此刻又在何方?

  對那個男人,我僅存的記憶也日漸模糊。

  他那般出現在我的世界,給我從未有過的溫暖和踏實,可又如此匆匆的離開,徒留下一個人身心俱疲的我,連什麼是愛都已不知為何物,我的樣子,會不會很可笑?

  既然不打算相依,又何必要招惹……

  或許也就是就是一個錯誤,一段孽緣,一場我一廂情願的夢,如同愛上亨伯特的洛麗塔,年齡的差距是我們永恒的隔閡,這終究隻能是一場短暫的不倫之戀麼?隻可惜他不是亨伯特,他不愛我……

  寢室大門就在眼前,我一邊胡亂想著心事一邊踏級而上。

  天氣轉涼,明天是該把外套找出來瞭。我如是想著,踏入瞭宿舍敞開著的玻璃大門。

  呲,呲……

  呲啦!

  身後門口旁突兀的響起瞭幾聲打響動,一抹亮光閃爍繼而覆滅。

  我停下瞭向前的腳步,整個人失瞭魂一般站在原地,我沒有轉身。

  砰…

  心臟怎麼跳的這麼快?我開始有些慌張,直覺告訴我哪裡出瞭問題,胸口開始劇烈的起伏,甚至胸腔的肋骨都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來自心跳產生的有節奏的震顫,身子也好像開始沒瞭力氣,隻有繃直瞭雙腿才能勉強保證維持正常的站立姿態。

  這是……

  恐懼!

  我能感覺到似乎有一股陰霾罩在我的頭上,猶如黑雲壓頂一般!

  明明什麼也沒有看到,我竟然身子在發抖……

  身後那人是誰?

  要不要轉頭看?

  不!不能回頭……

  就這麼向前走,什麼都沒有發生……

  腿像是灌瞭鉛,抬一步都很吃力,我心中更是驚懼!

  …別跑啊…

  心中忽然劃過一個模模糊糊的聲音,怎麼好像是我的語調?

  …你是誰?…

  我竟也十分可笑的問起瞭自己。

  可接下來我的言語如投石入枯井,我屏氣凝神等待下文,卻沒能等到的任何的回應。

  幻聽……

  我不禁皺瞭一下眉頭

  最近時常一驚一乍的,可能是這些天訓練強度太大,過段時間應該找機會出去散散心才對。

  我沒有過多猶豫,徑直向門內走去。

  “沒看到我麼?”

  又一個女子聲音驟然在我身後響起,語調十分妖媚,和先前聽到的大不一樣!

  又是幻聽,我已經懶得再去搭理這些,身體的疲憊讓我隻想早些躺在床上進入夢鄉……

  我仍沒有向後看,向前再次邁出瞭兩步,隨後身後再次響起剛才的女子聲音:“呦呵,你最近脾氣見長啊!”

  才邁出的步子硬生生的停住瞭,此刻的我面無血色,腦中嗡的一聲,接下來便是一片空白……

  是她!

  沒錯,她真的來瞭……

  她來做什麼,這麼久都不出現,還要我幹什麼!

  我張開嘴想說什麼,可想要說的話卡在喉嚨中卻怎麼都說不出口。

  “多長時間不見瞭見,不想我麼?我可是想死你瞭呢……”女人對我的不理不睬並不以為意。

  寢室值班室中燈還是亮著的,隻不過平日裡值班的張阿姨卻沒在,而是換成瞭一個從沒見過的阿姨,女人坐在值班桌子前,頭發被燙成瞭卷發,戴著眼鏡正低頭看著桌上斜立著的手機,原本應該開著的窗口卻緊閉著,那仍舊能傳出來很細微的對話聲,這個阿姨很大可能性是在看看電視劇。

  女人聚精會神,似乎也沒註意到我這邊的動靜,我收回瞭視線,腳步一停,卻仍沒有說話。

  “喂!我跟你說話呢,姓陸的騷……!”

  她話剛說到一半,我猛然轉身,幾個跨步就跑到瞭她的身前。

  這一個剎那,我看到瞭那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女人嘴裡叼著已經吸到瞭一半的煙,臉頰看起來比先前瘦瞭一圈,隻是臉上一貫的濃妝艷抹,頭發也留到瞭脖頸處。

  女人一襲黑衣,粗壯的腿上緊縛著黑色絲襪上繡著螺旋花紋看起來讓人視覺上極為的不適,一雙白底的松糕鞋反而顯得女子腿部更短,她眉梢一動,右手夾著煙卷,吐出一口白霧,眼裡透出一絲意外神色。

  而我隻是瞥瞭一眼站在面前的女人,伸手扯住瞭女人黑色外套的袖口,毫不猶豫地向門外走去。

  “這裡人多,你跟我來……”我沒有多說廢話,兩句話說的簡短有力,面對錯愕的女人,我看也不看,手上發力一拉,對方沒有掙紮,腳步略顯凌亂的跟上瞭我的腳步。

  “哎哎哎?你…你手給我放開!”女人邊走邊說,言語之間卻沒瞭最初的盛氣凌人,反而有種被我反客為主後的茫然失措。

  我緊咬著牙關,心中憤恨之意噴湧而出,根本顧不得什麼涵養和形象,就是拉著對方向一側無人之處走去,還好此刻宿舍門口沒有別人,否則看到瞭我一副要與人約架的姿態,一定會大跌眼鏡!

  快步走到瞭宿舍樓一側的密林之中,我終於停下瞭腳步,松開瞭攥著對方袖口的手,原先還為瞭穿高跟鞋的事情煩惱,卻沒想到自己竟可以穿著高跟鞋如此快步的行走,轉身望著眼前這個雙手扶腰氣喘籲籲的女人,我臉色陰沉,死死地盯住瞭對方……

  “哎呀……我說你,剛見面……見面就跟我來這套,真是不念舊啊!”女人將煙頭取下,彈到瞭一旁的地上。

  面前女人仍是一副玩世不恭的嘴臉,這個女人的有恃無恐讓我覺得更加氣悶……

  “劉鳳美,你又來找我做什麼?信不信我現在就報警!”

  我嘴唇顫抖,看著對面來人的面孔,打心眼兒裡覺得惡心。

  女人眼睛瞇瞭起來,往前踏出一步,伸出右手沖我的肩頭就推瞭一把,我鎖骨處一痛,卻沒有退縮,眼神凌厲的看向瞭對面,也許是這個女人給我的痛苦記憶太過深刻,此時我整個人渾身都在輕微的顫抖,胸口氣悶得要爆炸,一想到我的人生本可以按照自己的設想一步步的實現自己的夢想,卻有可能毀在面前這個本和我全無瓜葛的女人手中,而且她的目的僅僅是為瞭報復另外一個和我毫不相關的女人,我就氣不打一處來。

  “報警?你報啊,去報啊!”女人仰起臉,言語很囂張:“告訴你,別跟我叫板,我會怕你?我不瞭解你?哈!你要是真想報,早就報瞭,還會等到今天麼……”

  這個女人以為拿住瞭我的七寸,我就得乖乖的任由其擺佈?真是可恨……

  我深吸瞭一口氣,望向對方帶著譏諷的眼神,唇角顫抖:“你真以為我不敢?你知道你都對我做瞭些什麼嗎?黑社會就可以一手遮天瞭麼?!我仔細想過,以前的事情,你對我、對永年的所作所為已經構成瞭嚴重的違法行為,事情既已發生,也無法挽回,我可以當做沒有發生,可你要是再得寸進尺、還要對我和他做什麼,我絕不會再忍!”

  這句話我在心裡憋瞭好久,我一直在思考如何應對眼前的難關,可思來想去卻始終沒找到沒有一個完美的解決辦法,可若是再被這女人糾纏不休,我的精神已經無法再承受如此的折磨,一定要想辦法擺脫!

  “呦……,說得好義正嚴辭啊,不能再忍瞭?”女人噗呲一聲樂瞭出來,她伸出右手,抬起蘭花指在我胸口拂過:“也沒看到你忍呢,倒是看到瞭一個騷貨在床上撅著腚爽的不要不要的,我想問問她是誰呢?”

  女人的話像是一把尖錐,戳中瞭我飽經創傷的心口,我胸口因為憤怒而劇烈起伏,一時間連呼吸都停滯住瞭,無論怎麼吸氣都覺得胸悶,若不是我極力忍住,早就一拳打在瞭對方的臉上。

  “這場鬧劇就到此為止吧,不要再來找我瞭……”我穩定瞭一下自己的心神,一字一句的說道。

  和這個瘋女人打交道,我知道成口舌之利占不到半分便宜,而且也沒有任何意義,如果想遠離對方,隻能做出行動,我知道如此做,對方根本不會善罷甘休,我現在處於一個極其不利的地步,更需要試探出對方的底線,才能想到應對之法。

  說完,我向後退瞭兩步,同時也在觀察對方的動作,我看到她隻是嘴角冷笑,沒有上前,一副穩操勝券的模樣,我眼角一跳,覺得對方肯定有後手,可不管怎麼樣,不能總被她牽著鼻子走,我需要掌握主動權。

  “喂!真要走?那些照片到時候保不齊可要印到哪傢賓館的小廣告上,或者幹脆直接發給你們同學,我可是很期待他們的反應哦……”女人歪嘴笑著說道,表情陰媚入骨。

  我面無表情,隻是冷哼瞭一聲:“我之前就說過,你要做這些便做,不必和我打招呼。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你要污我名聲,你覺得我會怎麼做?既然已經聲明破敗,我也不怕破罐子破摔,你都已經把證據自己抖摟出來,我也省瞭不少事情,到時候直接告你柳鳳美,我不怕把事情鬧大,更何況照片裡的我一看就是被迫的,也是你理虧在先,我也不過是個受害者,輿論一定會站在我這一邊,也許我這件事情告不贏,但是我想你們這些黑社會臟事兒一定做瞭不少,隻要被人盯上瞭,不死也要掉層皮!”

  我站在女人面前,將心中早已練習無數遍的話語一股腦的說瞭出來,說到最後聲音漸高,似乎身上充滿瞭無窮的力量,自從見到瞭這個女人後,自己還是頭一回如此暢快過。

  其實說這些話之前我的心還是很虛的,我曾無數次設想過如果對方真的這麼辦瞭我會面對什麼樣的情形,可無論我推出瞭哪一種結果,對我而言,赤身裸體暴露在大眾面前,而且是以那樣羞恥的姿態,都是一場災難無疑。如果上一次我和對方說我不在意照片,還是一時氣話,這次就完全不同。就在前些天聽到莫施琳警官說起兩個幫派爭鬥的事情,原本當做笑話聽,可當我得知其中一方是劉鳳美所在的幫派時,忽然一個奇特的念頭出現在瞭我的面前,我就如同抓住瞭救命稻草一般,我這才發現,原來這個死局仍有一線生機!

  接下來的日子,我不斷推演可能發生的情形和雙方的底牌,想法逐漸成熟。

  劉鳳美手中的牌很大,很多,她是黑社會,她有著常人不能有的勢力,有我的裸體照片,而且還能夠隨時威脅大叔的性命,似乎還和城西公安分局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就像一張大網,看起來似乎無懈可擊。

  而我,對比劉鳳美可以說弱到瞭可以忽略不計的地步。她要是想對付我,可以祭出的底牌太多瞭,隨隨便便都能將我拋入萬丈深淵,倘若她將我的照片發到網上或者直接在校園裡分發,這對於一個女孩子而言無疑是一個毀滅性的打擊,別人又會如何看待我,不但我的舞蹈生涯可能會斷送,甚至未來我的婚姻都會因此受到極大的阻礙,我不知道自己的自尊心將會收到怎樣的摧殘,這些我想都不敢想。或者對方也可以用大叔的生命安全威脅我,這個她已經成功過不止一回。或者她可以直接動用黑社會勢力置我於死地,雖然這件事的可能性很小,但和她接觸瞭這麼多次,我知道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這一局看似無解,那是因為恐懼蒙蔽瞭我的雙眼。我眼睛始終盯著對方的巨大優勢和我的劣勢,卻沒有去想對方有什麼弱點,以至於次次都在對方的威脅下經受巨大的折磨。

  上次聽瞭莫施琳說的那番話,我才恍然大悟,這些幫派看似隻手遮天,可也不是鐵板一塊,他們自己之間也有紛爭,而且上次劉鳳美親口承認李玉柱是她殺的,這說明她們做這件事已經輕車熟路,早已是罪行累累,而所謂的與城西分局局長熟絡,應該是利益輸送關系,早已是一個繩上的螞蚱,這些年他們之所以這麼猖狂,這個局長也脫不瞭幹系!

  所以這個女人所倚仗的黑幫看似猖狂的無法無天,實際上才是真正的危機重重……

  更何況對方和我本沒有什麼仇怨,這一切也不過是是想找個樂子,若是小打小鬧還可以壓下來。

  但若是這個瘋女人不依不饒,執意要折磨我到底,我也可以不管不顧!她想用照片,可我卻知道對方不到萬不得已不會使出這陰損一招,一方面這是她威脅我最重要的底牌之一,另一方面可能她真的怕事情鬧大。

  現在是網絡時代,一件事情若是足夠吸引眼球,可以在一瞬間全國皆知!雖然我不喜歡炫耀自己的美貌,但我也知道自己的裸照一旦傳到網上十有八九會引起很大波瀾,免不瞭會有好事之徒來人肉搜索。事情可能會遠遠超過她所能掌控的范圍。而這夥人最害怕的就是事情鬧大,一旦他們引起瞭有關當局的註意,極有可能會被這件事情拖下水。而那個城西局長,我想到瞭那個時候不但不會保護他們,可能還會第一個沖出來對付劉鳳美的勢力,以撇清和他們的關系,甚至可能會動用非常手段,堵住知情人的嘴。至於這種狗咬狗的假設,就已經不是我能夠假設出來的瞭。

  其實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推演,究竟事情能不能按照這個邏輯前進,誰也說不清,畢竟人是活的,我的對手也不會坐以待斃,而這個法子對我而言,也是下下之策,可以說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策略,所以我也不可能主動跳出來把事情鬧大。

  我今天說這些並不是想真走到這一步,我隻是想把這層窗戶紙點破,讓她知道我不是一個乖乖的小白兔,倘若真的把我逼到瞭退無可退的地步,我也會咬人,甚至會和她魚死網破,想來她如果還有一絲理智,便會投鼠忌器,最起碼做事之前會掂量掂量,不會把事情做絕,這也是我此時說這番話的一層意思。

  但我也不得不提防,萬一對方是那種食古不化的瘋女人,可能真的會把我們推到那個不死不休的地步……

  所以我這話的另外一層意思,就是要點破一旦對方胡來,她們將會面臨什麼樣的後果,這是整件事情的關鍵所在,我必須要確認她能夠理解我的意思,否則事情會更加棘手。

  我看著對方此刻陰晴不定的臉龐,心中極為忐忑不安。要知道,我此時能夠拿出來的的底牌太少,剛才的法子根本的目的在於震懾,而實際上卻不能力挽狂瀾,就如同核武器,生死存亡之際可以拿出來用,但是不到那一步,誰都不會傻到同歸於盡!而我,除此之外卻沒有什麼拿得出來的辦法。所以我知道,此番談話改變不瞭局勢的走向,對方依然占據上風,隻不過從完全碾壓變成瞭三七開,我還處於弱勢,但起碼爭取瞭時間,同時也劃出瞭遊戲規則的底線,我要讓她知道,一旦跨越瞭底線,她也絕不會好過到哪裡去!

  我沒有別的選擇,與對方周旋隻能等待時機,實力的懸殊讓我隻能采用以小博大的策略,為自己爭取時間,爭取談判權,是邁出這一步的不二法門……

  “你敢……!”女人面沉入水,話語再也無法保持原來的鎮定。

  “光腳不怕穿鞋的,我什麼都沒有,有何不敢?”我語氣平靜,輕聲道。

  “你不怕我把你那個喜歡的老頭打死?”女人瞇眼說道,似乎在試探我的底線。

  她說到要打死大叔的時候,我的心狠狠的一揪,好痛……

  可還是忍住心底的刺痛,裝作無所謂的樣子說道:“呵…,你真的以為一個糟老頭子的命我會在意?你莫不是瘋瞭?他能和我扯上什麼關系,你拿它來威脅我,哈哈哈,真是可笑的很……”

  我輕聲笑道,話語間充滿著不屑。

  對方顯然沒想到我是這個態度,神情古怪地盯著我,面色有些凝重。

  “你不在意他?切,蒙誰呢!你當初不是為瞭他什麼都願意做麼?你以為這麼說我就不會對付他?”女人看著我的眼睛,表情陰沉。

  “隨你便……,別打死瞭,否則再背一條人命也夠你受的!”我眉頭一挑,完全不以為意道。

  女人神色復雜,直直地盯著我的表情試圖找出哪怕一絲絲破綻。

  良久之後,她嘴角輕輕抽動瞭一下:“沒想到你比我還狠,既然如此那我就找人收拾一下這個姓王的糟老頭子,你應該也不會介意吧?”

  “我說瞭,隨你……那時候不懂事,以為找到一個真心喜歡自己的人,可他呢,根本就不把我當回事兒,連見都不願意見我,真是不懂什麼叫珍惜!和你鬥瞭這麼久,我也算是明白瞭,男人還得找個靠得住的,起碼能夠保護我,而王老頭那種窩囊廢,根本不值得我費什麼心思……”

  我微笑著看著面前的女人,說起大叔就好像在談論街邊的野狗,可誰也沒註意到,此刻我雙手背在身後,右手五指如勾,深深地嵌入瞭左小臂之中!

  說罷,我再也不瞧一眼面前這個一臉驚愕的女子,轉身就向宿舍樓走去。

  身後沒有動靜……

  難不成這女人放棄瞭?

  不,應該沒這麼簡單,這個女人絕不是這麼輕易能夠對付的瞭的!

  就在我略一猶豫的剎那,面前一個黑影突然毫無征兆的出現在我的面前!

  我瞬間被嚇瞭一大跳,差點兒就叫出聲來,隨後急忙捂住瞭自己的嘴。

  那黑影繼續向我身前一竄,來的迅猛至極,我向後連退瞭三步,直到對面黑影穩住瞭身形為止。

  我這才看清楚,對面竟是一個矮個子的壯碩男子,因為是背對著路燈,男人面部隱藏在陰影之中,隻能看清個大概輪廓,他穿著一件白色的寬大T恤,肥大的深色短褲長過膝蓋,腳下似是穿著一雙拖鞋,光著腳背站在路旁,一隻手抬著,手肘彎曲對著我,好像是在挖著鼻孔!

  面前男子給我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操!早就看那老雞巴登不順眼,真他娘的活該!喝,呸!”男子開口瞭,嗓音十分粗啞,說到一半還往地上吐瞭口濃痰:“我要是他啊,像你這種美到天上的大美女還不得天天在床上大戰個千八百回合啊!咋,咋的,他還他娘的嫌棄你?這老小子腦袋被驢踢瞭吧!真他娘的站著茅坑不拉屎!還是不是個爺們兒?”

  男人話說的粗鄙不堪,而我已經知道眼前這個看不清面目的漢子是誰瞭。

  李德盛!

  此刻我眉頭緊皺,沒想到這個棘手的傢夥也來瞭,現在就想宿舍跑麼?

  我看向瞭宿舍大門的方向,時刻準備啟動向門口奔去。

  “哈哈!占著茅坑不拉屎?李老二啊,你可真會拽詞,我算服你瞭!”身後女人捧腹大笑。

  男子向前走瞭一步,那張一臉橫肉的臉緩緩地出現在瞭我眼前,被劉鳳美如此一說,他似乎沒有任何的臉紅,反而撓著本已不多的頭發,點頭哈腰道:“嘿嘿嘿,上過幾年小學,有點兒基礎……”

  “去去去!當好話聽瞭是吧?”劉鳳美語氣透著一股子不耐煩。

  “不…不敢!你也知道我這肚子裡有幾斤墨水……”男人所以說這話,可眼神卻一直在我身上打轉個不停。

  “剛才的話你都聽到瞭?”女人問。

  “聽到瞭!我還擱手機錄瞭呢!”男人從短褲右側兜裡超出一個手機,對著我們倆晃瞭晃。

  “你們?你們為什麼要錄音?!”剛才太大意瞭,竟沒註意到旁邊有人,他難道躲在瞭樹後?

  男人對著屏幕點瞭幾下,接著帶著些許雜音的聲音響瞭起來“……連見都不願意見我,真是不懂什麼叫珍惜!和你鬥瞭這麼久,我也算是明白瞭,男人還得找個靠得住的,起碼能夠保護我,而王老頭那種窩囊廢,根本不值得我費什麼心思……”

  這是剛才我說的那番話!

  他真的錄瞭下來!

  “嘿嘿,啥時候給那個老雞巴登聽聽,看他還在不在我面前得瑟!誒?嘖,你這是要……?”

  還沒等對方說完,我看準時機向男子左側連邁瞭數步,當到瞭男人身側的時候,我伸出右手使勁推瞭一下這個極為敦實的男人,他由於措手不及,竟然真被我推動瞭!

  “李老二,攔下她,別讓她跑瞭!”身後女人忽而大聲喊道。

  “這玩意不用你說!老子哪能把到嘴的肥肉給吐出來……”男人沒等柳鳳美再說什麼,一個箭步也追瞭上來。

  此時我已經跑出約有五米的距離,按照我跑步的速度,對方應該沒可能追得上我……

  隻是這高跟鞋的確礙事,根本沒辦法全力奔跑。

  我回頭看瞭一眼,男人眼睛死死盯著我,看得我毛骨悚然,遂加快瞭腳步,高跟鞋在地上踏出一連串的清脆聲響,轉瞬間便奔出瞭大約20米的距離,而男人還在我身後保持著5米左右的距離。

  前面就是宿舍,到瞭那裡他也會拿我沒有辦法!

  可就在這一剎那,穿這高跟鞋的右腳不知踩到瞭什麼,踏上的東西發出清脆的咔喳一聲,我右足腳踝一扭。

  好痛!

  我右腳腳腕兒似乎是扭到瞭,下一步竟會無法支撐自己的身體,整個人瞬間向右倒去……

  不好!

  此刻我大驚失色,心中真的是叫苦不迭,怎麼偏偏這個時候崴瞭腳!

  身子向右傾斜已經到瞭一個很誇張的角度,我絕望地閉上瞭眼睛,等待身體磕碰到地面那一剎那的疼痛。

  而就在此刻,身側突然竄出來一個矮胖身影,在我即將倒下的時候用胸口生生抵住瞭我的肩頭,男人並沒有硬抗,而是在我身體撞上他的時候向後退瞭一步,而正是因為這一個細節,恰好卸去瞭我重心不穩倒下所帶來的沖擊力,我肩頭被重重一壓,同時纖細的腰肢被男子兩隻粗壯手臂瞬間抱住,我竟一下子躺到男子的懷中……

  “你!”我臉頓時如紅透瞭的柿子口中輕聲喝道,話剛一出口卻沒瞭下文。

  畢竟若不是對方出手,我一定會摔倒在地上,此刻剛被人解救,哪好意思開口教訓,說話的力氣都沒有瞭。

  “美人兒,這麼些天不見,我可想死你瞭,跟我們回去,哥哥好好再疼疼你……”男人一手壓著我的腹部,另一隻大手托著我的臀部一陣的伸縮揉捏!

  “流氓!誰會跟你回去!”此刻我大驚失色,心中的羞憤積累到瞭無以復加的地步,大聲喊道:“放開我!”

  我開始大力的掙紮瞭起來,也顧不得此刻身子倒臥在男人懷中的尷尬,腰部發力向兩側極力扭動,腰肢也在這一瞬間脫離瞭男人雙手的掌控,我這突如其來的反抗舉動顯然超出瞭對方的預設,在我掙脫的瞬間他竟愣住沒有馬上反應過來!

  天賜良機!

  若換做是常人,此刻一定免不瞭向後摔倒,可我學習舞蹈如此之久,在掌控身體平衡方面遠超一般人,就在這一霎那,我腰部猛然發力,在欲倒不倒之際,右腳一個後撤,踏在男人雙腿之間的地面,以其作為支點,腹部瞬間用力,上半身竟然沒有倒下反而向前卷去,瞬間掙脫瞭男人的懷抱!

  與此同時,我一手在後猛推瞭一下身後男人的胯骨,這一推之下,男子本欲穩住的身形立刻失去重心,向後倒去,而我則借勢向前一掠,這一剎那,我已完全脫離瞭身後男人的掌控!

  我心中一喜,心知這一切得益於自己學習舞蹈的基礎,往往一個瞬間,便可以決定整個舞蹈的成功與失敗!

  我沒打算有片刻的耽擱,身子剛剛恢復直立姿態,也顧不上腳踝剛剛受傷,下一瞬立刻發力前奔。

  嘶!

  右足踩地是腳腕一陣吃痛,我扯瞭一下嘴角,沒敢使出十成力量,腳下有瞭片刻凝滯,可還是因此慢瞭半拍,正當我要抬起右腳的時候,腳腕兒瞬間被一隻大手緊緊握住,好痛!

  “松手!”我喊道,同時忍住右腳的疼痛向後猛蹬。

  他竟能這麼快調整姿勢,變倒下為前撲!我臉色蒼白,心中驚訝之餘,也懊悔自己的大意。

  “放手啊!來人啊,這裡…!”男人五指緊握,就像個大鉗子根本踢不開,情急之下我高聲大喊。

  可就在下一刻,身側一個女人漆身而進心就在我喊出口的剎那,一隻手托著一個罐狀的物體在我面前一晃,我還沒等看清楚那罐子是什麼的時候,隻看到對方手指在瓶頂一按,聽到呲的一聲,接著罐口猛然噴出白色霧氣,白霧帶著潮濕的涼氣噴在我的臉上!

  “啊!你幹什麼?!”

  我尖叫一聲,本能地閉上瞭眼睛,可眼中還是被濺灑上瞭些許液體,頓時雙目刺癢,一下子被刺激出瞭眼淚。而鼻子則聞到瞭一股沉悶的香薰味道,這是什麼東西?

  我微微睜眼試圖看清楚眼前景象,可睜眼之時,目中一片朦朧,隻能看清楚似乎那個女人此刻展位我的面前搖晃著手臂……,而就在此時,男人原本死死握住我右腳腕兒的手竟然松開瞭!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對方回如此大意,可我又怎能放棄這大好的機會,抬腿就向前面光亮的地方跑去,雖然視線依舊迷糊,但是對這裡十分熟悉的我一下子就看出來那個方向就是我們的宿舍!

  轉瞬間,我已跨出兩步的距離……

  他們為何沒有追上呢?

  對此,我心中也是始終放心不下!恰就在我欲邁出第三步之時,忽然覺得頭頂一麻,邁出的腳步陡然歪斜,原本還是直線向前,怎就一下子打橫到瞭左邊!

  頭暈暈呼呼的,實現再度開始模糊,渾身開始變得無力起來,再度邁出的兩三步,皆是七扭八歪不成樣子……

  不對勁!

  難道是剛才的噴霧?

  剛想到此處,忽覺腦中一片空白,連思考的速度都開始驟然下降……

  眼前景象模糊扭曲,甚至開始有一些斑斕色塊在眼前閃現,我極力眨眼,可依然如天旋地轉,是幻覺?

  我搖瞭搖頭,可腦子愈發的混沌迷茫,我這是在哪?現在是什麼時候?我要做什麼?

  我似乎忘記瞭一些事情,又好像記起瞭一些事情……

  我記起瞭幼時第一次看到那些個美麗的小姐姐跳舞時侯自己一臉向往的樣子。想起瞭爸爸媽媽在我六歲生日那天送瞭我人生中第一雙舞鞋是自己驚喜到無以復加,那時起我便開啟瞭自己的舞蹈夢。想起瞭初中時候自己一心舞蹈,毫不猶豫拒絕瞭全校公認校草的追求,因此惹來瞭無數女生的暗自非議,若非無意間在洗手間聽到女生們說我把全校男生的魂兒都勾走瞭,也許我到現在都被蒙在鼓裡!想起瞭高中時在青島的那次比賽,人群中那隻不安分的手竟會那般公然深入我的裙擺,我記起瞭那隻手指在我後庭中的溫度,記起瞭自己人生中第一次的感受那銷魂蝕骨般的高潮,甚至記起瞭那個粗鄙的酒糟鼻漢子回頭咧嘴一笑的神情,有時睡夢中仍會記起這個無賴男人。我想起瞭與月婷的初次見面,瞬間就被這個無憂無慮的女孩兒給逗樂瞭。想起瞭第一次遇到瞭劉鳳美的那晚,那個讓我飽受摧殘的小屋,奪走我初夜時男人們的哈哈大笑。我想起瞭他,一個質樸的莊稼漢,遇到他時從未想到自己竟會愛上他,更不會想到自己會與其發生那樣的關系,這一切來得太快,太迅猛,以至於我連回味的時間都沒有就戛然而止。我想起瞭好多人、好多事,沈如雪、林鬱、沈長青、莫施琳、王沛馨、茍雲、黑子、甚至想起瞭門口的小保安和吾心樓裡那個負責清潔的阿姨……

  好像這短短一瞬間,我又重新經歷瞭一遍此前的人生!

  到瞭此事,我又忽然什麼都記不起來瞭,甚至都忘瞭自己到底是誰……

  我身子一軟,緩緩地倒下,一人接住瞭我,將我抱在懷中,我努力睜眼去瞧,可仍看不清那人的面容。

  不知為何,此刻的我竟是滿臉淚水……

  我輕輕探出手要去撫摸那人臉頰,可手剛剛抬起一半,頓覺沒瞭力氣,頭昏昏沉沉,腦中隻存有一些朦朧意識,迷糊間,我似乎被兩人夾著走右手臂扶著向前走著,路上我數次閉眼復又極力睜開,我好像走路走的七扭八歪的,可又好像不是……

  這是要去哪?

  這是宿舍門口麼?

  我望向瞭左側,想張口呼喊,卻怎麼也發不出聲音。

  聽到身旁有人說話

  “快…點兒…,趁…現…在…沒…人…看…到……”

  這人說話怎麼這麼奇怪,每個字都好像拖瞭很長的聲音,回音麼?

  我腦子已經幾乎不轉瞭,隻是潛意識還在運作。周遭的一切似乎都變慢瞭,我隻感覺到自己身子忽而輕飄飄忽而又沉甸甸的,被人攙扶著可還是腳下虛浮,走的歪歪扭扭……

  右側是一個抹著濃妝的女人,斜眼看瞧瞭我一眼,嘴角似是帶著冷笑,她,是誰?怎麼有一絲熟悉?

  左邊那個人又是誰?

  我試圖去回憶,可又想不起來,我為什麼會被這兩個人攙著,這是要去哪?腦中一片漿糊,思路就像卡在某一個彎路上,無論如何都拐不過來,類似的問題反反復復出現,問瞭一遍又一遍,可仍舊沒有答案……

  胸口?

  我迷糊間似乎感覺到瞭左邊的酥胸好像開始被一隻手緩緩揉捏瞭起來,是我的錯覺麼?

  我慢慢轉頭向左看去,這男人長得好兇!他怎麼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他的手,他的手放在我的胸口做什麼?

  “你……,不要……”我用盡全力張開口,可隻吐出瞭這幾個字之後竟是再也無力在說半個字!口中話語也就說瞭一半兒,後面想說什麼,自己夠給忘瞭……

  男子手掌依舊偷偷把玩著我的左乳,我想伸手推開他,可手臂上真是半分力都使不出來瞭!

  身子漸漸感到一陣的燥熱難耐,下體竟開始濕潤起來……

  我微微張開嘴,面色潮紅,胸口因為急促的呼吸而劇烈的起伏,觸碰我椒乳的手掌似乎極不安分,不斷握緊又松開,時不時還旋轉一下,我的乳房在其玩弄下不斷變換著形狀,絲絲縷縷的細微刺激傳遍四肢百骸,如同一個小型發電機,此時的我無力反抗,隻能任由其為所欲為,實在令人惱怒。

  不遠的距離,我像是走瞭好久,永遠無法走到盡頭一樣。

  眼皮開始緩緩變得沉重,即便那人仍舊上下其手,可我也開始感覺不到瞭,是覺得想美美的睡上一覺才好。

  好困……

  在我閉上眼睛之前,我隱約看到瞭那輛白色的寶馬車就在不遠處。

  接著,我閉上瞭雙眼,沉沉地睡去……

  嘀!

  不知過瞭多久,隨著幾聲喇叭響聲如從遙遠地方傳來,我感到身子猛然一晃,接著被什麼人給扶住,這才幽幽轉醒。

  “這傻逼喝多瞭吧,有這麼開車的麼!變道還不打燈,想想就來氣,剛才真應該懟他!”眼皮還略微沉重,我沒有睜開眼睛,隻聽聞身前傳來女人的破口大罵聲。

  一聽便是那劉鳳美的聲音……

  嘶!

  頭好暈……

  緩緩睜開眼睛的我我正欲起身,無奈感到一陣的眩暈,眼前一片眼花繚亂。

  剛才睜開雙目瞧瞭一眼,我似乎是在車裡,好像就是劉鳳劉鳳美那臺寶馬SUV,我此時躺在車子的後排座椅上,雙腳的位置似乎還坐著一個人,我瞇起眼睛低頭望去,隻見一個身著白色松垮T恤的矮壯男人坐在遠離我的那張座椅上,右腿晃悠著搭在其左腿上,黝黑粗壯的大腿上毛發叢生,男人此刻正彎著腰,右手握住自己翹起來的右腳,食指在自己的短粗腳趾縫間穿梭,男子腳指甲很長,裡面的黑泥清晰可見,看起來十分惡心,空氣中散發著一陣酸臭氣味,我不禁皺瞭皺鼻子。

  可更令我感到雞皮疙瘩都起來的是,我此刻恰好看到男人的左手正緩緩的在我側著的小腿上輕輕撫摸著,我這才後知後覺的感到腿上的肌膚傳來陣陣癢意,想立刻縮回腳,卻感到身子軟綿綿的不聽使喚……

  我怎麼會在這裡,剛才發生瞭什麼事情?我怎麼什麼都記不起來瞭?

  頭略微有些痛,我咬住瞭嘴唇,正想抬起手捂住頭的時候,自己瞬間愣住瞭,這……

  此刻,我才發覺自己的雙手背在身後,不知何時竟被膠帶捆住瞭手腕兒!

  “我說你李老二能不能講究點兒,在我車上摳什麼腳丫子,臭死瞭!”駕駛位子傳來劉鳳美的刺耳言語。

  “嘿嘿,老李我腳氣多少年瞭,腳趾頭縫刺撓,不撓撓扣扣的,忒難受!小美總,跟您說我來開車就行,你看你擱前頭開,我坐在後面,這不像話嘛!”男人扯瞭扯嘴角,漏出一個諂媚的笑容說道。

  似乎兩個人還沒有發覺我已經清醒瞭過來……

  “你開?別又給我這車撂半到上,我可不放心。”女人調侃笑道。

  男人有些惱火,立即答道:“有啥不放心的,上次還不是因為車胎爆瞭,和我有什麼關系!你這不是瞎操心麼……”

  “哈哈”女人莫名一樂,接著車身開始傾斜,應該是有一個急轉彎,我的身子開始不由自主的向車門的方向滑動,男人看到瞭我此刻的情形,原本撫摸我小腿和摳腳的雙手一起用力拉住我的腳踝,往他那個方向一拽,這才不至於發生腦袋磕到車門的窘境,我閉著雙目佯裝還沒有醒。可腳踝卻十分難受,覺得對方的剛扣過腳丫子的手就來碰我,真是難以讓人接受!

  “逗你呢……”女人嘻嘻笑道:“這女人醒瞭沒?”女人接著問。

  “沒!”李德盛立刻大大咧咧的接口:“咱弄的這迷幻劑可是正經好東西,別說是個妞,就算是頭母牛,也得乖乖給我服軟兒,這一時半刻的醒不瞭!”

  “呦,瞧你給吹的,你弄這玩意我咋覺得這麼不靠譜呢!”女人調笑道。

  “別介啊,我李老二長得雖然不大討喜,可做事牢靠著呢,這點您絕對要放一百個心,咱有一說一,不含糊!”

  女人沒接那人的話頭,忽然說道:“沒想到這女的一個多月不見,怎麼就變得開始難對付起來……”

  “對對!聽這妞的意思好像什麼都不怕,他娘的裸照不行,連王老頭都不好使瞭,女人還真是變臉比翻書都快!小美總,大美女的裸照能不能給我兩張?”男人隨口應和道,忽然提出瞭一個令我極為難堪惱怒的要求。

  “想都別想……,勸你別打這方面的主意,你要他裸照幹嘛啊?”

  女人的回答讓我如釋重負,隨即佯裝未醒的我瞭一陣莫名的悲哀。

  男子笑著撓瞭撓頭,咧嘴說道:“那還能做什麼啊,供著唄!這種級別的美女,揣褲兜裡沒事兒拿出來看上兩眼,多美的事兒啊!不光能養眼,還能拿出來吹牛呢……至於他們信不信,我就不知道瞭,我呀,還是那句話,愛信不信!”

  “你低調點兒啊,註點兒意,千萬別給我惹事兒!”女人笑問道。

  “哪能啊?”

  “她說瞧不上王老頭的話你聽到瞭吧?我還是不大相信……”女人語氣變得有些低沉。

  聽到劉鳳美提起大叔,我的心驟然一緊,鞋子中俏麗腳趾也輕輕蜷曲起來。

  “有啥不信的?女人不都那樣嘛!水性楊花,翻臉不認人,這可和長的好壞無關!再說,她說的我覺得一點兒沒錯,我一直就不信,一個都快進棺材板兒的老頭,這麼漂亮的女人能喜歡他,除非一時鬼迷心竅瞭,她現在這樣啊,我才覺得說得過去……”男人說著話,可左手居然偷偷摸摸的在我的腳上開始撫摸起來!

  本來吸瞭那霧氣之後,我整個人就渾身發熱綿軟,男人碰觸我的腳後,更是渾身燥熱,如同火堆裡平添瞭一把柴火,把我本就被撩撥起來的欲念燒的更旺瞭!

  迷幻劑……?

  我在腦海中搜索著這個詞,可翻來覆去還是放棄瞭,我不知道這是什麼,可也猜出瞭它的功能,一旦吸入,身子發軟無力,頭腦也會瞬間失去思考能力,隻能任由別人擺弄,到現如今竟發現還有催情的功效,劉鳳美真是陰損的可怕……

  女人沒有立刻回答,似乎陷入瞭沉思,男子喉頭一動,我聽到瞭他吞咽口水的聲音,對方手指變得愈發肆無忌憚起來,不隻是在我腳背上撫摸,竟悄然將我的高跟鞋偷偷取下,我將眼睛睜開瞭一條縫,恰好看到對方左手捧著我的淡棕色高跟鞋的深深的嗅瞭一口,一臉的陶醉神往。

  我感到一陣的頭皮發麻,心中不由得泛起瞭惡心……

  “咱一會兒怎麼處置這美人兒?您放心,咱今天可是有備而來,好些個天都沒找那些老相好瞭,憋的要死就等伺候這個大美人兒呢,這回我敢保證,就算不用那個什麼延時劑,也能幹她個把鐘頭的,不把這小娘操的哭爹喊娘,老子就不姓李!”男子忽然信誓旦旦的表瞭個態,繼而右手伸出在我的右足足心上拍瞭兩下,發出清脆的啪啪聲……

  呀!

  足心處猶如被瞬間電瞭一下,立刻向後一縮,那股子由腳心泛出的癢意順著足踝和小腿直沖膝蓋關節,而後沿大腿攀附而上,在臀部、腰窩等處不斷的徘徊遊走,甚至這一刻我的兩瓣兒屁股蛋兒都緊緊的夾瞭起來!

  眼皮不停的顫抖,我極力忍住要睜開眼眸的沖動,小腿狠狠繃緊,甚至開始微微顫抖起來,我感到雙腿之間的絲絲滑膩,就像抹瞭油一般,那裡竟然更濕瞭……

  “我也不瞞你,今兒晚上沒你事兒,我對她另有安排!”女人漫不經心的說。

  原本對面男人可能還想打我腳心一巴掌,可被這句話生生給噎回去瞭。

  男人有些怨氣,馬上反駁道:“你這不……這不玩兒我呢麼!我他媽好不容……”

  男人說到這兒,似乎想到瞭什麼,沒再往下說,而是輕咳瞭一聲,再次開口道:“這個……,小美總,咱幹嘛在這小娘皮身上玩兒這麼多花樣,您要是看這大美妞不得勁兒,您就交給咱哥幾個啊,兄弟們哪見過這級別的美女,保準全都是嗷嗷的,到時候在她身上插個千兒八百回的,直接把她給操廢瞭,不就完事兒瞭!何必搞得那麼麻煩呢?”

  說話間,我感到腳邊的座椅震瞭一下,隨之腳下一空,男人是不是站起來瞭?我心中暗自猜測。

  “李二狗!你他媽懂個屁!這裡你做我,還是我做主?敢跟我叫板?給你臉瞭是吧!”劉鳳美大聲罵道,車子也在這一瞬間急速剎車。

  “呀!”

  我尖叫一聲,整個人不由自出的向前滑去,我心中大急,也顧不得在佯裝睡覺,瞬間睜開瞭雙眼,可恨雙手背膠帶纏在瞭身後,隻能眼睜睜開著自己的頭距離前面的椅背兒越來越近……

  砰!

  隨著我的頭撞到皮質椅背發出沉悶的一聲響,我的上半身竟跟著滑落到瞭椅子之間的地板上!

  此刻我頭頂貼著地面,若不是肩頭硬撐著,整張左臉頰說不定都會直接杵到腳墊兒上,惱恨雙手背人綁著,根本沒辦法做什麼動作,面對此種境況,什麼都做不瞭,我才知道什麼叫做束手無策!

  我沒有大聲呼叫,這簡直太丟人瞭!

  “誒呦喂!這咋還掉下去瞭呢?”男人大聲喊道,像是有意在轉移話題。

  “咋回事,咋回事?”女人則要興奮很多,似乎剛才憤怒的言語根本就不是她說的,隨即聽到面前座椅上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哈哈哈!你醒啦?怎麼睡車座底下瞭呢?這哪像什麼女神呢,快,李老二,快給陸大美女扶起來,哈哈哈,你這樣兒太搞笑瞭……”

  其實沒等劉鳳美開口,我已經被身旁男人環腰抱起,男人似乎是有意的,動作特別緩慢,扶著我的纖腰,咧嘴笑望向我,嘴中臭氣噴到瞭我的臉上,我瞪向瞭對方,隨即再次合眼,心中憤怒已極!

  待被對方重新扶回瞭椅子上躺著,我自始至終都沒再睜開眼睛,眼皮輕顫,一滴不爭氣的淚水從眸中沿著眼眶滑落,我努力別過頭去,心中酸楚淒然……

  怎麼又落到瞭這女人手中?

  或許是我錯瞭,自己也許從來沒有逃離過她的魔爪,難不成就此做她的傀儡麼?

  不!

  這是我的人生,一輩子就這麼一次,就這麼一次……

  我心中黯然,悲憤復又茫然。

  “真是對不住呢!隻顧著教訓這不聽話的傢夥,咋就忘瞭咱陸大美女還在車裡瞭呢?磕疼瞭沒啊,我好心疼呢……”女人陰柔話語傳入我的耳中,如一場盛大的嘲諷。

  我眼皮輕顫,卻沒有答話,就當作沒有聽到,與其回應她再被變本加厲地挖苦,還不如直接裝啞巴!

  “小美…,劉總,咱是不是能商量……”身側男子此時態度恭謙的一塌糊塗,和剛才簡直判若兩人。

  “我說你李老二什麼時候能跟茍雲學學,知道什麼時候該耍橫,什麼時候又該裝孫子……,別跟我擱這兒擠眉弄眼兒的,告訴你,要是再這麼沒規矩,信不信我直接把你那玩意兒給剁瞭!”女人說到最後聲音一下子拔高瞭好幾個音,讓人脊背生寒。

  “別別別,老李我怎麼就管不住自己這張破嘴呢!”男人說話間,忽然一聲清脆的響聲,啪!

  “怎麼就管不住這張破嘴”

  啪!

  “怎麼就管不住這張破嘴”

  啪!

  接連幾聲脆響,男人是不是在抽自己的嘴巴子?

  我依舊沒有睜眼。

  此刻的我就像一隻把頭埋進沙子中的鴕鳥,荒唐的以為看不見就什麼都沒發生,何時變的如此幼稚瞭……

  “可以瞭,看你態度還算不錯,這次就這麼算瞭,你給我記著,不論我平時怎麼和你嘻嘻哈哈的,我這麼做那是我樂意,可你要是真覺得自己可以和我平起平坐,那我可就沒那麼樂意瞭!聽懂瞭沒有啊?”女人拉著長音說道。

  “懂瞭!懂瞭!您大人有大量,消消氣,咱老李不懂規矩,還得是您多多教導,嘿嘿嘿……”

  男人話語可算是諂媚至極,實難想象一個四十出頭的男人竟會對一個不到二十的女孩兒如此卑躬屈膝。

  “瞧瞧,你可是給陸大美女惹生氣瞭,人傢都不願意搭理咱倆瞭呢……,人傢好傷心的說,都怪你,趕緊給我們陸大美女賠禮道歉!”女人忽然如此說道。

  她竟會讓著男人道歉,太陽打西邊出來瞭不成?

  我微微睜眼,晚上車裡有些黑,也僅能看到車前座中央露出一個腦袋,女人嘴角勾起,看不清表情,更覺有些陰陽怪氣,我眼神冰冷的望著這個瘋女人,心中冷笑。

  道歉?

  鬼才會信你!

  “對…啊…對不住啊,咱是個粗人,毛手毛腳的你別…乃個別往心裡去!”男人開口十分猶豫,眼睛看著別處支支吾吾的敷衍道,說完還咽瞭口口水,似乎心中不情不願。

  我沒有看他,對於這個男人,我根本就不想說上一句話。

  “呦呵?您看看,你看看,把咱們大美女都惹的都不願正睜眼瞧你,道個歉一點兒誠意都沒有,害不害臊啊你!呵呵,要我說呀,你這樣可不行,得表現出點兒誠意來嘛……,對不對?”女人歪著頭看向我,眼神似笑非笑。

  這一瞬間,我感覺到自己好像是被毒蛇盯上瞭一樣,一種不妙的預感湧上心頭。

  “不……,你別……”我想都沒想脫口而出。

  “誒!你看看,連她都說別這麼沒誠意瞭,你還不趕快表現表現,啊?”女人說著說著,竟開始用舌頭舔瞭舔自己的嘴唇,看向李德盛的眼神也變得朦朧瞭幾分。

  這女人又在打什麼主意?

  太多次瞭,多到數不清,似乎她每每做這樣的表情的時候都意味著我又要遭受什麼不可言說的折磨!

  我還是忍不住看瞭一眼腳邊的男人,他一直站著,為瞭不讓腦袋貼到棚頂,始終弓著腰,看起來十分辛苦。

  他此刻依舊一臉茫然,點瞭點頭復又搖瞭搖頭,含糊道:“額,那個…那個什麼,我,嗯?”

  男人忽而像是瞬間明白瞭什麼,看瞭看我,又看瞭看駕駛座位上的女人,瞪大眼睛咧嘴樂瞭!

  “小美總,你要我…?”

  女人像是看笑話似的,捂著嘴樂道:“傻子……”

  “哈哈哈,我就說你對兄弟仗義,對……”男子忽而大笑,話說到一半半又自己給咽瞭回去。

  劉鳳美瞪瞭他一眼,翻瞭個白眼兒又轉頭看著我皮笑肉不笑:“看你氣色似乎”五行缺幹“呢……,是不是沒我在身邊沒地方瀉火,憋的難受啊?呵呵……前陣子幫派的事兒走不開身,不過你放心,現在都處理的差不多瞭,妹妹我有的是時間陪你,你不是被他們稱作女神麼?保準你啊快活似神仙,哈哈哈!”

  “對對對,五行缺幹!還是你有學問……”男人隨聲附和。

  “不要臉!每次都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有本事就把我松開!”面對這兩個無恥之徒,我恨得牙根直癢癢。

  “呦呦呦……,美女不是啞巴啊!嘿嘿,別總是一苦大仇深的樣子,咱們可是情同姐妹的呢,你這麼說,妹妹可真的委屈瞭……”女人一臉的嬌羞柔媚。

  “哎呀我去……”旁邊男人身子抖瞭一下,小聲嘀咕道。

  “嗷,別掐,別掐!”男人忽而大叫一聲,身子亂晃不止,一下子坐直瞭身子,頭撞到車頂棚,發出沉悶的聲響,接著他哎呦一下捂住腦袋齜牙咧嘴起來。我這在註意到,此刻女人正伸出左手狠狠地擰在男人的胳膊上!

  “你再給我說一遍……”女人猶不解氣,板起臉說道。

  “我也沒說什麼啊,誒!我錯瞭還不成麼?”男人叫苦連天。

  女人白瞭他一眼,沒有再不依不饒下去,松開手看向我,嘴角掛著一絲譏諷,她說道:“姐姐你呀,怎麼總是不長記性……!李二?”

  “啥吩咐?”男人一臉殷勤。

  “一會兒開到地方之前,好好伺候我陸姐姐,伺候舒服瞭,有賞……”女人自始至終都沒看他一眼,隻是眼神玩味的看著我,嘴角抽搐瞭幾下,看在我眼裡更覺可怖。

  “不行!我這兩天是危險期,不,不能……不能做……”

  不知為何,我腦中第一個念頭便是到這兩天差不多正好經期後一周,這個時候如果被……

  該死,我怎麼好意思說得出口!

  話說到瞭一半,我瞬間漲紅瞭臉,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好囧……

  “危險期?啥意思?”一旁男人捂著頭一臉疑惑。

  “就是女人的排卵期,這兩天操她有可能懷孕……”女人一旁淡然解釋道。

  我臉紅的更厲害瞭,轉過去不敢再看他們。

  男人聽完後眼睛一亮,嘀咕道:“那感情好啊!”

  女人輕蔑一笑道:“切!怎麼?你想要個大胖小子?”

  男人笑嘻嘻道:“行啊!有啥不行的!說不準這妞還能改良一下咱老李傢的基因……”

  “想的美……”女人扯瞭扯嘴角,冷笑瞭一聲。

  “無恥!我就算去死,也不會給你生兒子……”我氣的身子不斷抖動,面色蒼白如紙,咬著嘴唇冷冷的望向那個猥瑣的男人,隨即轉過頭,不願再看到那張一覽橫肉的醜臉,原本燥熱的身體也漸漸歸於平靜,心中竟是一片死寂……

  這些人對他人竟是毫無半點尊重,與我熟悉的那個世界截然不同,這不禁讓我陷入瞭深深的絕望之中。

  “陸姐姐,放心……,我哪舍得讓你這仙子一樣的人兒給這個蠢貨傳宗接代,呵呵,瞧給你怕的!”女人掩嘴一笑,顯得十分邪魅。

  此時,車外霓虹璀璨,車內人影綽綽,我眼神朦朧,有種不知自己身在何處的錯覺。

  可憐自己手被縛住,連最起碼的自保都力所不及,我用力抻瞭抻手腕,試圖看看能否扯開,可三番五次下來,還是頹然放棄,心中暗罵自己的弱小,也痛恨對方的卑鄙。

  “李二,既然人傢都這麼嫌棄你,我也不能強人所難,到時候陸姐姐怨我,那多難為情呀!可我剛才說要好好伺候姐姐的,你說這也不行,那也不是的,好為難啊……”女人抱著椅背緩緩晃動,說話間媚意如絲,雖然看不到表情,但是也似能感受到對方話語間的狡黠意味,讓人聽著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額……”男人轉頭望向瞭我,一副想上前又不敢上前的樣子。

  “要不這樣!”女人忽而一拍額頭,沖著我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牙齒,看起來似笑非笑。

  我竟是脊背泛起涼意,不知對方又要做什麼?

  “劉鳳美,你又要打什麼壞主意?我,我……,我這次絕不配合你!”

  臉色慘白,說出此番話語後,我毅然盯著對方,眼神冰冷。

  “嘖嘖嘖!好威風呢……,就喜歡你這樣!”女人搖著頭,似乎很是興奮。

  “你別陰陽怪氣的!你哪裡是喜歡我,分明是在羞辱我!我知道,你背後有深厚的背景和勢力,可我勸你不要得意忘形,一山更有一山高,沒有什麼是永恒不變的,等有一天你背後的勢力垮瞭,我一定……一定不會可憐你!”本想說“一定不會放過你”,可不知為何臨到嘴邊又改口瞭。

  一陣的沉默……

  “切!呵呵!哈哈哈!”女人先是幹笑瞭兩聲,繼而開始捧腹大笑起來。

  “你呀你,還真是……”女人想說什麼,可想想又沒說,隨即輕佻一笑道:“讓你失望瞭,我的靠山啊靠譜的很!姑奶奶不想和你廢話瞭。李二啊,一會兒呢,你好好伺候咱們陸大美女,路上還有點兒時間,要不要來點兒樂子?”

  女人說話間緩緩收斂瞭笑意,轉頭對著我腳邊的男人說道。

  “來呀!這事兒您說怎麼說咱就怎麼做,不含糊,嘿嘿嘿……”男人扯著粗啞的嗓門兒,怪笑瞭幾聲,聽的人心中發毛。

  “劉鳳美!你不要太過分!”我心中焦急,面對身子馬上再次要被玷污,我不想坐以待斃,可又無可奈何,心中明知道說這些不痛不癢的話根本不能對事情的走勢起到任何的影響,可還是忍不住要喝止住對方的惡劣行徑!

  “我的陸大美女,你就隻會叫喚麼?”女人低頭看瞭我一眼,略帶譏諷的說道。

  對此,我竟是無言以對……

  女人的話語再次打破瞭短短幾秒的沉默:“李老二”

  男人立刻答道:“誒!”

  “呵……”女人樂瞭一下,接著說道:“給你佈置個任務……”

  “都聽您的!”

  “一會兒呢,我來到地方還有二十多分鐘,你要是能把咱們陸美女弄瀉身一次,我給你一萬塊錢現金獎勵,如何呀?”女人輕笑著緩緩講出瞭她的主意。

  什麼!

  瀉身一次!

  虧這個女人能想得出來!

  我躺在後座椅上,雙手已經因為被緊緊捆住而有些淤青發脹,聽到此話胸口像是生生被大石頭砸瞭一下。

  男人一聽,忽然咧嘴樂瞭:“您沒開玩笑吧?哈哈,這還不容易!”

  “容易麼?對瞭,忘瞭告訴你,這可是有前提的,那就是她腳腕兒以上你不能碰!怎麼樣?還簡不簡單啊?”

  “啥?腳腕兒以上不能碰!那哪行啊,小美總,您這不是玩兒我呢吧?”男人差點兒就跳腳罵娘瞭。

  “怎麼?你不樂意啊?那就算瞭,這一路你就規規矩矩的坐著吧,哪也不許碰……”女人冷著臉。

  “誒誒!咱別呀,我不是那意思!我這不是擔心自己完不成任務,給您丟臉嘛……,您的意思我懂,不就是玩兒腳麼?這個我最在行,哪能不同意呢!隻是……,嘿嘿,隻是我有個請求,不知道咋說”男人低眉順眼道。

  “有屁就放!”女子有些不耐煩瞭。

  此刻男人看似忙著與劉鳳美說話,可左手卻不老實,竟偷偷在我裸露的右足足背上用指尖來回刮弄!

  我本來想再說兩句難聽的言語刺激對面的女人,可在他的撥弄之下,好不容易積攢下來的氣勢瞬間蕩然無存,右腿上像是有千萬隻螞蟻爬動,何況我已經被迫保持這個姿勢很久瞭,有些肌肉已經開始疲勞,更是加重瞭身上的酸痛感,與癢意糾纏在一起,別提多難受瞭,此刻唯一想做的就是站起身用最大幅度來活動自己的身體方能緩解這種讓人欲哭無淚的麻癢感,我隻能全力的繃緊身上的肌肉來稍稍緩解這樣的身體感覺,可這就如同飲鴆止渴,一旦放松下來,更大的一波酥麻痛感便會如山呼海嘯般再次襲來,我想叫又叫不出聲,心中惱恨自己的雙腳為何要天生如此敏感!

  “那我就鬥膽說瞭,您看能不能把一萬塊錢獎勵改成和她單獨弄一晚上?”

  “怎麼?不要錢瞭?”

  “錢是好東西,可我使使勁兒也能掙到!再說咱老哥一個也沒啥用錢的地兒,這麼好看的女的之前我尋思都不敢尋思。上輩子積德能遇上她,咋說都要多享受享受這妞的身子,到時候就算讓老子死也值瞭!”

  男人破天荒用極其鄭重的語氣說道,我側耳傾聽,心中不知為何竟隱隱有一絲悸動!

  不過這瞬間的心神搖曳也不過一閃而逝,甚至連我自己都沒有怎麼註意到。

  “為瞭幹她你願意去死?”女人說話間語氣卻變得愈發冰冷。

  男人猶豫瞭一下,還是一咬牙道:“願意”

  此時還躺在後座椅上的我有些愣愣出神。

  為瞭和我做那種事情,會願意去死?

  他說的是真的麼?

  我無法理解這個男人為何會有此種想法,還有什麼比自己生命更重要的事情瞭麼?

  我?

  為瞭我,值得麼?

  他究竟是是傻瞭還是瘋瞭?

  忽而在腦中冒出瞭這樣一個想法,他說他為瞭和我做那事願意去死。

  那究竟是為瞭我,還僅僅是為瞭和我做那種事?

  這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

  為瞭我?

  應該不可能……

  我們才見過幾面,而且我對他隻有厭惡和恨,他會為瞭我這個人去死?

  想想都覺可笑。

  為瞭和我做那齷齪的事兒?

  或許是吧……

  可真的值得去死麼?

  我的貞操已經失去,我真的很後悔,我也會為此偷偷地哭上幾回,可也就不過如此而已瞭,我不會想到去死,對啊,對什麼要這麼想呢?失去那一層膜之後就不要活瞭麼?值得麼?

  我厭惡和不喜歡的人茍且,一旦那樣做我會瘋狂的厭惡自己,現在的我不就如此麼?

  可又能如何呢?

  做愛……,如果從生物學的角度來講就是為瞭繁衍後代而發育出的功能,後世的人在不斷的賦予這項功能和行為更多的內核和外延,隨時而來的就是各種道德的綁架和束縛,我討厭這些,這也是為何當初我會獨自走在城西街頭,期待著有人可以奪取我的初夜……

  現在想想,那時的我怎麼那麼傻,但不是因為我覺得這個理念錯瞭,而是若換瞭現在,我也許會用不同的方式去做,而不是傻乎乎的將自己的命運握在瞭別人的手中!

  所以這個男人說到為瞭和我做愛願意去死,我覺得不可理喻,我不知道我和那些萬千女子有什麼不同,都是將男人的生殖器插入女子的生殖器中,換瞭別人又有什麼不可以?為瞭我這樣的女人做愛,難道就值得放棄自己的生命麼?

  隻能說這個男人要麼愚蠢,要麼就一定是在說謊!

  “好啊,既然你這麼堅決,我答應你……,不過還要加一個條件,你不可以討價還價,如果你沒能讓這女的泄身,以後不許再見她!怎麼樣?”女人說到最後一個音的時候,聲調向上一挑,如同挑釁。

  男人陷入瞭沉默,片刻後,他小心翼翼地問:“那,那還是算瞭吧,我還想再見她呢……”

  “晚瞭!你既然開瞭口,那還有收回去的道理!”女人言語中帶著狠戾。

  “這個……”男子有些急瞭,挺直身子差點再次撞到瞭車頂!

  “開始吧……,我隻有聽到這娘們兒的叫喚聲才算數!另外,你要是敢耍花樣,呵呵,我可是說話算話,到時候你別怪我翻臉無情哦……”女人面有譏諷。

  他這是把我當什麼瞭?

  測試手下是否忠心耿耿的工具麼?

  女人不是我心中所思,瞥瞭我一眼,淡淡道:“別用那種看仇人的眼神看我嘛,好好享受吧……”

  說完這一句轉身回到瞭駕駛位,隻聽一聲車子啟動的聲音,外面的霓虹再次開始緩緩倒去。

  面前,那個原本性情乖戾粗鄙的男人此刻正愣愣的望著我,身後窗外的燈光映照下,男子鼻翼兩側的深溝顯得格外醒目,我雙手縛於身後,隻能用雙腿蹬著本是他坐的椅子,腿部因為長時間的蜷曲開始發麻,我一點兒點兒的向後蹭著,眼神復雜的望著這個曾經占有過我身體的男人,說不上恐懼,隻是打心眼裡覺得厭惡……

  “請你不要過來”我語氣平淡:“你不會贏的,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瞭……”

  “操,這由不得你!”男人粗聲道。

  說著,他坐到瞭椅子上,準備身後似乎就要做些什麼。

  “慢著!”我再次喝道,男人果然手懸在半空沒有馬上落下。

  我心中微微一松,隨即輕聲說:“我的…我的身子你已經要瞭一次”

  說到這一句的時候我俏臉緋紅,可咬住瞭嘴唇,還是繼續道:“女人的身子是不是也就如此?我雖不願,可該給你的也都給瞭,不是麼?呀,你做什麼?”

  男人忽然伸手將我左腳的高跟鞋取下,我驚叫瞭一聲。

  可話還沒說完,我又豈能放棄,遂聲音顫抖不止道:“我!我的身子你遲早會膩,可我的……嗯……心你這樣是永遠得不到的……,對麼?”

  男人我住瞭我的雙腳開始撫弄起來,我說話間嚶嚀一聲,可還是堅持把自己的話說完。

  不管結果怎麼樣,起碼我試過,試過便不會後悔!

  “你!啊……,不要……你要是……你要是……嘶……你要是現在放……放瞭我,我不會……嗯……恨你!我會感激……感激你一輩子!不……輕點兒……求你……”男人改撫摸為揉捏,我雙足上傳來電流般的酥麻快感,說話也立刻連不成句子,如同在調情一般。

  “你不……不要這麼做!你在這樣我會恨…嗯…恨你,看不起……看不起你,你真的願……願意這樣麼?”

  我強忍著不斷傳來的刺激,用最快的速度將心中所想一股腦說瞭出來,到瞭此刻已是香汗淋漓,我雙手緊緊握在一起,腳趾在男人的玩弄下不斷蜷曲接著放松,左右腳各五顆玲瓏纖細的修長腳趾齊齊張開,我想用力蹬開他,可雙腳卻在男人的肆意揉捏下竟是不爭氣的綿軟無力,隻能任由這個男人予取予求!

  我是怎麼瞭?

  蹬開他啊!

  怎麼不踢呢?

  平時練舞蹈的氣勢呢?

  腿不應該這麼軟啊!

  陸清,你在猶豫什麼呢?

  我心中大急,瘋狂的問叩著自己。

  “這不就是你想要的麼?得瞭便宜還賣乖……”

  忽然一個女子聲音響起,我心中一震,令我壓抑的不是旁的,而是這聲音根本不是劉鳳美的聲音,此刻車內隻有我們兩個女人,那又會是誰?我腦子一片空白,神色從未如此慌亂,這聲音……

  這聲音好像是……

  好像是……

  我的?

  天哪!

  正當我想再去深思之時,身前男人不知什麼時候,雙手五指如勾,掌心對著我的足心,除卻大拇指之外的八根手指,竟是猛然間插入到我才張開的十根腳趾縫指之間!

  “呀!你!”

  我臉瞬間漲得通紅,再也忍不住一下子叫出瞭聲!

  腦子如同在剛剛那一剎那被硬生生轟開!此刻渾身更是戰栗不止,男人將手指插入我的腳趾縫間,恰好戳在瞭我最是敏感脆弱的趾窩之上,猶如毒蛇吐信,在我最敏感的命門上註入瞭致命的毒液,我做夢也沒想到自己竟在一開始,竟是這麼快,竟在這一瞬間深深的陷入這個漩渦之中,不可自拔,萬劫不復……

  男人壓著嗓子,掩飾著自己內心的極度興奮,他說道:“操!小騷娘們兒,明明自己爽的都快找不著北瞭,還跟我講那些聽都聽不懂的大道理?你以為我剛才反悔瞭是因為良心發現?你他媽是不是傻?老子唯一鬧心的是怕以後操不著你!我實話告訴你,老子不在乎你心中有沒有我,老子就看中瞭你這能把老子魂兒勾過去的身子!你剛才說什麼來著?女人身子就那麼回事兒?幹你幹膩瞭?哈哈哈,我看你是真傻,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有多勾人兒啊!”

  男人越說越是興奮,插在我腳趾間的手指頭已經將我十根腳趾撐到瞭極限,我感覺到腳趾縫間的嫩肉都快被扯裂瞭,可不知道為什麼,從雙足足尖傳來的快感反而愈演愈烈,我此刻盡要睜雙唇,不斷扭動腰肢,胸口不停的的劇烈起伏,下體更是濕的一塌糊塗,愛液似乎正順著我的內褲邊緣留到瞭大腿根部和臀部!

  我想保持冷靜,可怎麼都冷靜不下來,甚至剛才男人說什麼都已經完全記不得瞭……

  男人手指開始在我的趾頭縫間緩慢的抽動起來。

  “哈,呸!”

  我怎麼聽到瞭吐口水的聲音,我猛然睜眼,恰好看到瞭男人再次嗓子咕隆幾聲,從嘴中又吐出瞭渾濁的口水溫熱的液體滴到瞭我腳趾縫和他的手指之上,隨著男人手指的不斷抽動,接觸面開始變的黏膩濕潤,痛感逐漸減弱,而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絲絲快感卻迅速升溫!

  我此刻意識都已經開始有些模模糊糊,隨著男人手上的揉捏動作開始緩緩的哼出瞭聲。

  “嗯……,輕一些……,好舒……”

  僅存的一點兒意識讓我買是沒能把舒服兩個字說出口。

  我怎麼會這樣不濟事?

  不,一定是迷幻劑的作用!

  男人穿著粗氣,似乎極為興奮,說話也開始不管不顧地大聲起來:“大美妞,不怕和你說句實話!就你這長相身材,我看啊比那些大明星都強,隻是跳個舞可惜瞭……不過這些和老子沒關系,你說我會不會幹膩,哈哈,怎麼可能啊,我告訴你,就憑你這長相身段,就算你是千人插萬人操的妓女婊子,老子也願你把你娶回傢!就算一輩子隻操你一個女人,老子也心甘情願,隻要天天能操你,操到你七老八十,天王老子咱也不當!哈哈哈……”

  男子此刻狀如瘋魔,面目猙獰至極,看起來十分可怖!

  不經意間,男人雙手竟用上瞭真力,我的修長腳趾在其大力按壓下感覺好像隨時都會被其捏碎,這已經不是快感,而是忍受不住的痛感,背後的雙手死死地掐入身下的座椅皮中,雙腿開始顫抖,我還是喊出瞭聲:“不要!好痛!你用太大力瞭!”

  可讓我絕望的是,我竟發現自己雙腿之間在這一刻像是隱隱有決堤之勢!

  對方這麼對我,我竟然還會有快感?

  我的自尊在這一刻被撕扯得粉碎,我此刻真的想狠狠給自己一個耳光好讓自己更加的清醒。

  男人好似對我憤怒的話語充耳不聞,他握著我的腳趾向兩側猛然一分,隨即向前一探,我就這麼羞恥的張開雙腿看著面前這個表情微有扭曲的男人,慶幸自己此刻還有紅裙恰好擋住瞭下身的旖旎春光,給自己保留那一絲僅存的尊嚴……

  我面對神欽男人的漆身而進,反而先前心中的那種毫無著落的恐懼感漸漸消失。

  隻是下體不斷傳來如同渴望交配般的信號卻讓我臉色泛紅,我神色復雜的看著身前的男人,既有發自內心的厭惡,也有不能自已的恐懼,其中竟還夾雜著些許的秋波流轉……

  我眼神開始迷離,看不清對方,更看不清自己!

  男人盯著我的臉,眼睛通紅,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也不知是累還是因為興奮,他忽而扯起粗啞的嗓子說道:“好看,真好看吶!老天爺怎麼把你這種迷死人不償命的妖精生出來禍害人間呢!老子這些天睜眼閉眼,連他娘的做夢都是你,全都是你,你知不知道,全都是你!要不是碰到你,我的那些老相好,隨便找一個我就能樂呵樂呵,可現在,她們和你相比根本就是一坨屎!你他娘把老子魂兒給勾走瞭,你是來坑老子的嗎,啊?”

  “你瘋瞭,你這個瘋子!”我男人手越攥越緊,我吃痛的閉上瞭眼睛,大聲叫罵道。

  男子把臉貼近瞭我的臉,可他似乎想起瞭什麼,沒有主動碰撞我的臉頰,我暗自松瞭口氣,同時聞到瞭男人口中的吐出的臭氣,思緒竟在這一瞬再度混亂起來……

  “有一點你說的沒錯!老子根本不在意你心裡有沒有我,我要的就是你的身子,老子這些天隻要在床上一閉眼,腦子中全都是你那天光不出溜的身子,瞧瞧那臉蛋子,倆大長腳丫子,雪白屁股蛋子,胸脯子跟倆大饅頭似的,還有那屁眼子,粉嫩嫩的逼縫子!真的全都是寶貝,全都那麼漂亮!操,老子受不瞭瞭……”

  說罷,男子瞬間驟然松開瞭我的腳趾,開始去解自己的褲子!

  男人的話粗鄙到讓我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去反駁,我隻知道在他松開我腳趾的瞬間,我終於能稍微休息一下,適才被他粗壯大手緊緊握住的腳趾頭此刻已經隱隱有些腫起,趾縫間黏黏膩膩的,右腿彎曲著立在座椅上,而左腿則懸在椅子下面,腳尖點著地面,腳墊不知是什麼材質的,像是一圈一圈的小鐵絲,刺激著我已經泛紅發腫的趾尖……

  “李二,勸你麻利點兒,快到地方瞭啊!”駕駛座上,那個有段時間沒說話的女子竟在此時開口瞭。

  男人被此話一擊,手上的動作不由加快瞭幾分。

  此刻我有些失魂的靠著車門,面色潮紅、媚眼惺忪。雙腿想用力將對方踢出去,可就是無論我怎麼告訴自己,雙腿就是如同不受控制一般,軟軟的無力反抗。原本應該是痛苦的不是麼?

  可我怎麼會分明感受到一種不同尋常的舒爽和滿足,就好像終於看到瞭盼望已久的美食,吃瞭第一口,還想再吃第二口,欲罷不能,無休無止,我有些害怕,害怕的不是對方強硬粗暴的言語和威脅,而是…,而是害怕若是有一天自己愛上瞭這種感覺,即便沒有來自外部的脅迫,可我卻離不開這些人、這些事,到瞭那個時候,我該怎麼自處……

  我自認不是一個喜歡杞人憂天的女人,可在這件事情上,我似乎變成瞭一個陌生的我,站在我的對面把我所有人性的弱點都照的清清楚楚,繼而展示在瞭我的面前,我有些惱火,更多的是不知道去向何方的迷茫,我究竟要去哪,到底要做什麼?

  這個問題自從我那一晚獨自走在瞭城西區的小路上之時,就在我腦海中不斷的自我循環,有時我覺得自己想明白瞭,變得灑脫而又浪漫,可有時我又覺得這件事情根本就想不明白,於是我開始小心翼翼、自欺欺人,要知道很多時候理想中的我和現實中的我其實是兩個人,無論理想照進瞭現實,亦或是現實左右瞭理想,我都還是我,我都還沒想清楚我要什麼、愛什麼,又期盼著什麼……

  對面的男人如同惡魔,可我此刻卻變得不知所措,腳上的痛楚絲毫掩蓋不瞭我剛剛感受到瞭那種直擊靈魂的快感,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為什麼對方在侵犯著我,而我會這麼舒服……

  腦中不斷的重復著對方剛才說的那些粗鄙不堪的言語,可我卻把它說的每一個字都記在瞭心裡!

  他說我是迷死人不償命的小妖精……

  他說自此以後一生隻願我一個人做那樣的事……

  他說即便我是個下賤的妓女,他也願意把我娶回傢……

  他說縱使我七老八十瞭,也願意和我……

  他說那些他以前經歷過的女人相比於我,就像是……,我說不出口……

  他說他夢裡都是我……

  他說他喜歡我的臉,喜歡我的臀,喜歡我的胸,喜歡這裡,喜歡那裡,喜歡我的全部……

  似乎在我的記憶力,從沒有一個男人用這樣的口吻向我告白,他的言語是那樣露骨而原始,就好像盤古開天辟地以來,男人便是這樣看待一個女人的,我不停的告訴自己,這個男人說的話都是謊言,全部都是胡說八道!

  可當我看著他的眼睛,他那如同野獸一般瘋狂卻又極度真實的眼神,我開始迷茫瞭,直覺告訴我,也許他說的是真的,也許在他心中我就是這樣一個可以令他願意去死的女人!

  是不是從小到大,內心中永遠的那份不安全感在誘惑著我,誘惑著我駛入這無盡的深淵……

  我真的不知道答案!

  此時的他重重的喘著粗氣,我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這個男人顫抖著將自己的短褲甚至內褲向下扯到瞭膝蓋的位置,露出瞭那個黝黑、短粗、卻又異常堅挺的陽具!

  當對方將那物掏出來的時候,即便隔著如此之遠,我依然可以聞到空氣中忽然傳來的腥臭味道,他還是如上次見面那樣,不愛洗澡,不愛幹凈,而我卻驚訝的發覺自己對此不再那樣的排斥,甚是在看到男子陽物的第一眼時,心中隱隱的還有些難以說出口的悸動!

  恐懼或許掩蓋住瞭我敏感的直覺,看著對面熟悉而又陌生的男人,我心中五味雜陳。

  我將自己的雙腿緩緩抬起,大腿慢慢夾瞭起來,直至膝蓋相互碰觸。

  我用這種方式在我和眼前男人之間構築瞭一個緩沖地帶,也許這個地帶過於脆弱,脆弱到一沖就破,可我還是願意如此,因為隻有這樣,我才能覺得自己心中仍然存在著那樣一條底線,一個讓我還可以稱之為女人的底線!

  這一切其實僅僅時一瞬間的事情,男人一屁股坐下,伸出右手握起瞭自己的陰莖,開始當著我的面兒前後搓動起來,碩大的龜頭猶如毒蛇的三角蛇頭,高昂著頭,對我嘶嘶的吐著蛇信。

  人之所以會感到恐懼,其中一個重要的原因是對未知的不知所措。

  我不知道他接下來要做什麼,卻沒有說話,眼皮微微低垂著,緩緩的不斷顫抖。

  就在此時,他突然弓腰,抬起的右手瞬間握住瞭我搭在地上的左腳腕兒!

  “你!你要做什麼?你……”

  自己的聲音開始顫抖,我忽然大聲叫道。

  他沉默……

  男人抬頭看瞭我一眼,眼神中此刻隻剩下一種情感獸欲!

  我的聲音戛然而止,楞楞的看著眼前的男子咧嘴一笑,一口氣將我的左足扯到瞭他的面前,足尖依然因為腫脹兒有些痛,男人吐出的熱起擊打在我的足心,如同輕羽緩緩的撥弄,挑逗著我的心弦,不斷的試探我精心設計的底線。

  “求你,別……”

  自己最脆弱的一面,此刻就這麼赤裸裸的呈現在瞭這個男人面前,我感到似乎自己所有的秘密都隨著這隻懸停在他面前的左足而變的一覽無餘!

  不知為何,我竟然想到先前自己赤足走在小路上,是否足心已經沾上瞭泥濘,這樣臟兮兮的腳底就這麼擺在他的面前,他會不會很失望,他會喜歡麼?

  天哪!

  我究竟在想什麼呢?

  此刻的我怎麼會墮落到去思考對方是否會喜歡自己腳底這樣的事情?

  我是瘋瞭麼?

  可越是如此想把這樣的念頭從腦中揮去,似乎就越發的強化瞭這荒唐想法在心中的印象,就像陷入瞭一個死循環……

  而此刻的他,深深的嗅瞭一口氣,即便在開動的車子中,我依然聽的輕輕楚楚!

  他在聞我的腳?

  不知為何,我臉騰一下子漲紅瞭起來。

  踩瞭一天的高跟鞋,他會不會聞到一些異味兒?

  陸清!

  你怎麼還在想這些問題!

  對方還沒動作,而我自己卻陡然陷入瞭深深的自我懷疑之中……

  忽然,男子輕輕一扯我的足踝,白嫩敏感的足心竟在這一瞬間貼到瞭男子的臉上!

  “呀!”我嚶嚀一聲。

  足底能夠清晰地感受到男人的面部輪廓,扁平的鼻梁、突出的顴骨,濃密而堅硬的胡茬根根直立,刺激的我腳趾立刻蜷曲起來,而對邊的男人竟開始晃著頭,緩緩的感受起我的足心嫩肉!

  他的胡茬對我敏感異常的足底而言,簡直如同一把把小刀,不停的切刮著我僅存的理智,腳底傳來絲絲縷縷的酥麻刺激,順著腳跟一路傳導至膝蓋,而我的左腿隨之漸漸麻痹,隻感覺大腿越來越脹,越來越麻,我的後背仿佛有千萬螞蟻在亂爬,可我雙手背在身後,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漸漸淪陷在瞭從腳心蔓延而出的滔天快感當中!

  “嗯……嗯……”

  我仿佛聽到瞭我的呻吟聲中夾雜著從未有過的顫音,似乎在用這種方式告訴對方,我真的很爽!

  男子臉上滑膩,好像有一層油脂掛在其上。

  突然,一股濕滑軟膩貼到瞭我的腳心上,還帶著些許熱度!

  舌頭!

  我瞬間睜大眼睛,這一刻,連呼吸都變的凝滯瞭……

  他竟伸出舌頭在舔我的腳!

  我張開檀口,想叫,可這一刻連叫出來的力氣都沒有瞭,我感覺到一股風暴從男子舌尖與我的足心相交處爆發而出,原本用於抵禦的那道防線頃刻間土崩瓦解,甚至連殘渣都不剩!

  我此刻身上如同被電流不停的刺激,竟反弓起腰,視線也開始模糊起來。

  “嗯!……”我再一次哼出瞭聲。

  足心處如同一個湧動的漩渦,在我心中驟然間掀起陣陣漣漪,臀部好像被不斷撕扯一般刺激與麻癢攪渾在一起,我雙腿夾緊拼命的扭動著,可本應十分有力的大腿竟是半分力都使不上,似乎不停的晃動就是此刻我能做到的最激烈的反抗瞭!

  真是丟死人瞭……

  我別過頭去,不願再看這不堪的一幕。

  軟糯的舌頭在我腳心遊走不定,五根腳趾緊緊縮在一起,可還是抵禦不瞭對方小雞啄米似的舔弄。

  “別!哈哈哈,不行!好癢,哈哈哈……”

  我聲音輕顫,忍不住笑出瞭聲。

  噗呲……

  呲……

  男人的舌頭翻滾,時不時還看起來很享受的吸上幾口,就好像在享受一頓美味佳肴,他此刻正斜眼看著我,像是在觀察我的表情和狀態,看我還保持清醒,於是乎微微瞇起眼睛,吸吮得更起勁兒瞭!

  他難道不嫌棄我的腳臟麼?

  我皺著眉頭,極力忍耐著來自足上的絲絲快意,眼神愈發的迷離……

  “不就是一雙臭腳丫子,瞧你舔的那個香!啃豬蹄子呢?你們這幫臭男人啊,真是口味重,要不那天也幫姑奶奶我舔舔腳啊?”駕駛位子的女人竟是不甘寂寞的開口道,話裡話外透著一股子酸意。

  男子充耳不聞,女子裝作沒問……

  “我的,哈哈……,腳很臟……,你……你不要再弄……哈哈哈……,再弄瞭!”

  此刻的我,沒羞沒臊般又哭又笑,眼淚都快笑出來瞭,不經意間,下體竟然已經愛液橫流!

  原本我極其自信,如果對方隻是針對我的雙腳,我又怎麼可能泄身,到時候按照劉鳳美的說法,多半這個叫李德盛的傢夥就要永遠消失在我的生活中,可現在看來自己還是太幼稚瞭,難道真的是我太不瞭解自己瞭,僅是被侵犯瞭一隻腳就會如此動情?

  雙頰坨紅,我心中有些泄氣,忽然覺得自己是不是本性就是如此,否則明明已經想的很清楚,可我如何解釋自己為什麼會依舊任由他們擺佈,我如何解釋為什麼此刻的自己會如此快樂!

  是不是對方所做的一切都不過是推波助瀾?而我才是那個真正險入其中不可自拔的人……

  此時此刻,我已不想自欺欺人!

  對面的男人表情舒爽到瞭極點,我第一次如此正式而又認真的觀察對方,而他此刻卻隻顧著享受。

  他是個好人麼?

  顯然不是……

  似乎對面男人全身上下找不到哪一個點像個好人!

  可我為何會在這個男人的玩弄下變得如此濕潤?雖然我不想承認,但這種快感似乎不僅僅來自於身體上的刺激,就如同此刻我急促的呼吸……

  尤其是在男人說的那番另類“表白”之後,我發覺自己心中竟有一絲歡喜?

  怎麼會有一絲歡喜?!

  如果此刻我的手沒有被綁住,我會立刻給自己狠狠地個耳光,好讓自己清醒過來……

  片刻的失神,我突然感覺到右腳腳尖似有什麼溫熱堅挺的東西貼瞭上來,我這才猛然發現自己竟走神兒瞭!向右腳方向看去,我呼吸瞬間一滯!男人竟是拽著我的腳腕兒,將我的腳尖貼到瞭對方的黝黑挺立陽具上!

  這一瞬間我大腦嗡的一聲陷入瞭一片空白……

  “嘶!爽!”男人閉著眼睛十分陶醉。

  此時我的右腳五根青蔥腳趾猛然卷起,恰好包住瞭貼近我腳尖的陰莖龜頭!

  “啊!”我叫出瞭聲。

  我們兩個人在此刻身子齊齊一陣!

  雙腮緋紅,我感到腳尖握著的那物堅挺滾燙,用力之下極有彈性。

  此刻的我心神搖曳,對面男人不停小聲哼哼著,不知是因為痛苦還是快樂……

  這種感覺很奇妙,我沒有想到男子陽具與我敏感的雙足碰觸竟會產生出此般的化學反應!

  我緩緩放松瞭腳趾,極力保持鎮定,不讓自己顯得如此般窘態,可還沒等我腳尖與那物分離,男子驟然間放下瞭我的左腳,在我震驚的目光下,雙手握著我雙腳的腳腕兒,向中間一合,我的雙足一下子夾住瞭對方那根怒脹的黝黑陽具!

  他是要做什麼?!

  此刻的我如遭電擊,雙腿不停的顫抖著……

  我的雙足本身就比一般人要敏感數倍,此刻雙腳足心同時緊貼男子胯間陽物,以此為中心如同刮起瞭一陣旋風,我的雙足處於風口浪尖之上,像是生生將自己的整個心神貫穿一般,我仰起頭,發絲紛亂飄揚……

  此時男子哪裡會顧及我的此刻幾近失神崩潰的狀態,竟開始端起我的雙足緩緩的前後套弄起來!

  瘋瞭!簡直瘋瞭!

  平日裡隻要被別人碰到都會令我渾身戰栗不止的足部竟然在磨蹭著一個男人的陽具!我此時雙腿彎曲,大腿向外打開,到瞭雙足處又合攏在男人的下體前,雙手被束縛,雙腿更是無力到發軟,纖薄的後背在靠著車門,此刻的我隻能如此眼睜睜看著自己雙足淪為瞭男人的發泄工具!

  巨大的刺激從足心與男子陽具相交處瘋狂湧來,沿著雙腿直達雙臀,如同在胯部形成瞭兩個巨大的漩渦,臀部開始緩緩顫抖,繼而顫動的幅度越來越大,竟是一發而不可收拾!

  下體的愛液隨著臀部的顫栗隨之從內褲中流淌而出,我能感受到溫熱的濕滑液體沿著肌膚緩緩滑落,順著臀縫流到瞭肛門附近,刺激的我瞬間收緊瞭後庭,繼而將那些本不該出現的液體擠落到瞭臀部與椅子相交之處!

  “不……,你別……,啊……!嗯……,不可以弄我的……我的腳……,啊……”

  快感從足尖迸發至全身,我身上的雞皮疙瘩起瞭一層又一層,激動的甚至都說不出完整的一句話,隻能咿咿呀呀的,一開口便是止不住的呻吟,這令我幾近崩潰的邊緣!

  “大美人兒,沒想到操起你的腳丫子竟然一點兒不比小嫩逼差,太雞巴爽瞭!嘶……,唔……,帶勁兒!”男子雙目通紅,扶著我的腳腕兒玩的兒不亦樂乎,口中再次嘖嘖道:“自打老子在姓郝的診所看到你第一眼的時候就想這麼幹瞭!到現在我都還記得你這倆大白腳穿著紅拖鞋的樣子,操,當時老子都他媽以為是前一天擼管兒擼花眼瞭,這小縣城裡哪來的這麼漂亮的小姑娘,尤其是那腳白的……,當時我這個硬啊!偷偷踩你一腳,還挨瞭你一嘴巴,哈哈,行啊,能挨上你腳面一下子,老子怎麼都不虧!這就是天意!你這弄瞭一大圈,不還是落在老子手裡瞭,還他媽用你這大美腳給老子擼雞巴,哈哈哈,真他娘的解氣!解氣啊!”

  男人哈哈大笑,似乎如此說讓他格外的興奮。

  我強忍住下體泛起的陣陣漣漪,轉頭說道:“劉鳳美,剛剛你說的話還算數麼?”

  “算啊,當然算!”女人咯咯一笑。

  我轉頭看向瞭眼前的猥瑣男子,輕聲道:“她的話你聽見瞭麼?我不會配合你,你也……嗯……”

  男人立刻出演打斷瞭我的話語。

  “別看你是什麼名牌兒大學生,到老子手裡,你這腳丫子不還是我讓它,它咋樣就咋樣!老子大雞巴是不是很猛?來,給老子鼓鼓掌!”

  男子臉脹的通紅,拽起我的雙足竟開始相互拍打起來!

  啪啪啪……

  我的白嫩腳底顫抖著相互撞擊,相互碰撞的瞬間,足心傳來一陣沉悶的痛楚。

  身體上的疼痛還多少可以忍受,可這一近似於徹底羞辱的舉動卻幾近令我立刻崩潰!

  “你!一點兒都不懂尊重女性的人渣、敗類!”我此刻心神蕩漾,咬著牙聲嘶力竭的喊道:“你……嗯……你若是真的……嗯!真的喜歡我,就,就不會……不會……強迫我做這些下流……骯臟的事情的……!今天你怎麼做,我沒辦法阻止,可……啊!你別這麼……,啊……!”

  男人眼神炙熱,似乎我的話沒起到任何作用反而刺激瞭對方更加的瘋狂。他竟拉起我的雙足,雙腳並攏在一起,張開大口一下同時含住瞭我的雙腳足尖!

  兩根修長的母腳趾和各自旁邊的腳趾頭都被一團溫熱包裹,我趾頭不斷蜷縮又張開,腳腕兒在男人的大力握壓下已經開始發麻,男人這種行為這對於腳部如此敏感的我而言簡直不可想象,我的全部自尊在這一刻被撕的粉碎,雙腿乃至臀部都在這一刻不斷的如被電擊般顫抖不止,根本就控制不住,以至於我的身子都因此開始在座位上微微跳躍起來……

  “松手!你……你……大壞蛋!你……你不會得逞的……,我討……討厭你,我……我再也……再也不想……啊……見到你!這是……這是……你們的約定!我聽……嗯……我聽到瞭,要是……要是出爾反爾……我……我一定看不起你們!”

  此刻的我已經幾乎不能思考,趾尖的刺激來的如此迅猛,我似乎是在用潛意識將心中所想喊出,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仿佛都已經有些沙啞,我都不知道自己的話還是否能夠連成句子,跟不知道他能否聽到,我隻是拼命的喊,拼命的喊,好再給自己一些信心,再給自己一點勇氣……

  因為……

  我就在剛剛驚恐的發現,自己的下體已經隱隱有痙攣的跡象,難道說我真的要……

  真的要在這種囧態下,高潮麼!

  “哈哈,你……麼……信啊!小……嗚……總就……是……嘶……逗你玩……”男人口中不斷吸吮著我的足尖,口中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

  這一剎那,男子的舌頭驟然劃過瞭我的趾縫之間,我甚至能夠感受得到舌尖上的小小突起在我趾丫間滑過所產生的異常奇妙的麻癢,就好像……就好像自己飛到瞭天上,飄忽間驟然天旋地轉!

  炸裂……

  還是炸裂!

  趾縫間像是經歷瞭一場核爆,巨大的刺激從這一點噴湧而出,剎那間快感四濺!

  從不知道我的趾尖竟然敏感到瞭如此匪夷所思的地步,瘋瞭,我快要徹底瘋掉瞭……

  砰!

  就在這一刻,我手腕上的膠帶竟然被我一瞬間爆發出來的力量扯斷,可我第一時間的動作居然不是起身去阻止對方的舉動,而是一手捂住嘴,另一隻手按住瞭自己雙腿之間的裙角,不讓對方看到此刻我那裡愛液橫流的尷尬景象……

  此時的我被滔天快感淹沒,居然沒有註意到自己這荒唐到瞭極點的舉動,隻是拼命地捂住嘴,不讓自己喊出聲來!

  怎麼會這樣!

  下體就像被註入瞭興奮劑一樣,起先微弱的酥麻感已經變成瞭如今積鬱在我小腹間不停盤旋而生的暴風驟雨,我單靠拼命的夾緊雙腿,已經完全不足以抵抗這種感覺的不斷攀升,像是一株小樹苗即將破土而出,隻等那千鈞一發的時刻!

  “李二,我讓你拿我的臉去裝大爺瞭麼?我告訴你,無論對她、對你、還是隨便什麼人,我從來都是說話算話!你要是不信,大可以試試啊!別怪我醜話說在前頭,在我到地方之前,你若是沒按我的規矩把她弄泄身,呵,可別怪我不仗義……”女人聲音突然想起,我聽在耳中,第一次感覺這個女人的話還挺有道理。

  足尖上原本肆意亂舔的舌頭忽然停瞭下來,男人似乎被女人的認真給嚇到瞭,口中含著我的腳趾楞楞的看著我,渾濁的口水順著他的嘴唇流淌,沿著我足尖一路行至足心,之後在白嫩腳跟匯聚,偶爾滴落一滴到椅子上,發出嗒一聲輕響……

  我悄然松瞭口氣,可心中的這種難以形容的悵然若失又是怎麼回事兒?

  他怎麼不動瞭?

  我輕輕咬瞭一下自己的紅唇,好讓自己清醒一點,然而下體積攢的快感卻如同一個即將被撐爆的水氣球,隻要再稍稍註入一點兒水,便會砰一下爆開,而就是這欲碎不碎狀態卻最是折磨人……

  小腹已經不再是麻木,而是開始有絲絲的刺痛感覺。仔細想想,似乎距離上次做愛已經一個多月瞭,甚至連自慰都未曾有過,以前的自己不就是這麼過來的麼,可如今怎麼慢慢變成瞭這般的女人?

  欲念,像是困在牢籠中的野獸,一旦放出,便會勢如瘋魔,摧毀一切前路的障礙,直到整個世界變為虛無!

  而我此時終於慢慢體會到瞭欲望,對性的欲望,是如何一點一點的改變著我,這種改變看不見、摸不著,可卻似乎又實實在在、真真切切的改變著我的身體、靈魂、乃至周遭的一切,我還是我麼,或者說還是以前那個我麼?

  我看著眼前臉色蒼白的男人,忽然感到一陣莫名的恐懼、彷徨……

  我開始明白原來自己最害怕的不是對方的脅迫和威逼,最害怕的不是面對這些人無恥行徑的無能為力,甚至不是赤裸身體曝光或者大叔被無辜牽連!

  我靜靜的看著他,忽而深深吸瞭一口氣,雙峰俏麗的胸口隨之起伏,我輕輕閉上眼睛,長長睫毛輕輕顫動,腦中閃過一個極其瘋狂的念頭,雖然我不想承認,可

  我似乎……

  開始喜歡上瞭這種狀態!

  天哪!

  陸清,你怎麼能……怎麼能這麼想!

  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我緊緊咬住唇角,心中充滿瞭無助和彷徨,我陷入瞭深深的自我懷疑之中,我不想如此,曾經那個自詡為豁達大度的女孩兒去哪瞭?何時變得如此糾結迷惑?連自己想要什麼都不知道瞭麼?

  無數問題在我腦中盤旋,壓得我喘不過氣來,仿佛全世界都在與我作對,甚至連此刻的自己都仿佛變得如此陌生,我忽覺自己如同站在瞭一個人生的十字路口,過去的自己在身後輕輕拉扯著我的衣角,默默的看著我嘴角帶著溫暖笑意,仿佛在說“回來吧,這才是你的傢……”,我回頭沖她笑笑,可剛欲轉身,路的另一頭忽然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話語響起:“你真的想好瞭?那樣的生活真的是你想要的?無聊、枯燥、日復一日的單調訓練你是不是也煩瞭?沒關系,你有選擇的權利!想去哪?問問你的內心……想想吧,這些日子你是不是覺得比以前所有時光加在一起經歷的都多?很有趣,很刺激是不是?這隻是剛剛開始,以後你會經歷更多更、好玩兒、更刺激的事兒!你難道不興奮麼?人就這麼一輩子,多少人的一生能夠真正轟轟烈烈地活著?你很幸運,因為你見過瞭完全不一樣的風景啊!過到以前的生活,你還能經歷這些麼?誰會給你機會經歷這些?成為一個美麗端莊的學姐?和那個自以為是的林鬱談一場所有人都期待的郎才女貌的戀愛?還是無止境的練習,最後成為一個登上瞭舞蹈巔峰的隻會在鏡頭面前假笑的女人?這些你轉身之後都會有,可一旦回瞭頭,你這一輩子中唯一一次可以真正做自己的機會就溜走瞭……你真的甘心?你真的願意回到那樣無聊的生活?別傻瞭,人這輩子不是為別人活的,你管其他人怎麼想呢!人生得意須盡歡,可別……”

  “夠瞭!住口!又是你,都是你!為什麼你要和我說這些?你又是誰?”我大喊出聲,打斷瞭對方的話語。

  雙手在顫抖,我害怕……

  “我上次和你說瞭,我就是你啊。”對面女人模糊的面容漸漸清晰,撥去迷霧,竟然是和我一般無二的面容!

  而身後默默攥著我衣角始終不肯松手的的女孩兒此刻輕輕說瞭一句話,猶如和煦春風:“不要被她迷惑,人生總會起起伏伏、潮起潮落,短暫的歡愉不過都是虛妄,也許那些無數比賽冠軍的獎杯和頭銜讓你覺得有壓力,讓你覺得自己好像活得不夠自我,可想想曾經的你第一次穿上舞鞋時候的樣子,你還覺得這些堅信付出不值得麼?人和動物的區別不就是可以暫時壓抑自己眼前的欲望去追求更加長久和有意義的快樂麼?現在她所說的那種放縱的生活真的可以稱之為追求麼?你真的願意讓自己像是一個動物一樣隻去追求欲望的快感麼?那真的是你想要的?不要急,冷靜一下,好好想清楚究竟什麼讓你快樂,想清楚人生的意義是什麼,你自會有答案……”

  此刻我回頭終於看清瞭女孩兒的樣貌,那是一張絕美的臉龐,竟然也是我的樣子!

  一前一後兩個我,那此刻站在十字路口中心的人又是誰,是我麼?

  “別聽她的,她呀就是見不得別人好,整天跟我講大道理,我聽得耳朵都起繭子瞭,你看她整天跟個木頭人兒似的,一點兒鮮活氣都沒有,這樣的生活多無聊,你要是聽她的呀,這輩子可就這麼過去瞭,女人最好的時候就這麼幾年,不好好體驗各種各樣的風景,將來你肯定悔青腸子!聽我一句勸,別管那些該死的規矩,大膽向前走吧!”

  “你莫要說那些歪道理,你整日這樣,難道真的就快樂瞭?一時的歡愉難道就能掩蓋空虛的內心?我們之所以走到瞭這一步,還不是拜你所賜,若不是不慫恿她去做出那種荒唐事,你又怎麼能夠站在這裡興風作浪,口口聲聲說是為瞭她,實際上還不是為瞭你自己!”

  “你不說我還不想提,你說我是為瞭自己,那你呢?這些年,不都是你在外頭呼風喚雨,讓她做什麼就做什麼,你可曾為她想過!十八歲的女孩兒,連戀愛的滋味都沒嘗過,連知道什麼是真正的歡愉的權利都沒有,花季雨季就這麼過去瞭,有多可憐啊,你還想綁住她多久?你口口聲聲說為瞭她,可我自打有意識起就被你關在幽暗的最深處,和她說句話的機會都沒有,每天面對的隻有孤獨、寂寞,你是她,我難道就不是她瞭麼?我以為一輩子就這樣瞭,可沒想到你也有疏忽的時候,哈哈,就在你以為可以完全掌控她的時候,她趁你不註意竟然偷偷找到瞭我!她問我爸爸的電腦視頻裡那對男女在做什麼?當時你知道我在想什麼麼?我唯一想的就是要狠狠的扇你一耳光!她已經快上高中瞭,竟然連做愛都不知道是什麼,後來我才知道,她竟然連男生的手都沒牽過!你難道不知道我們長得有多美麼?我不信你不知道!可你從來都不告訴她,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有多美,對那些男孩兒有多麼致命的誘惑力!你妄圖操控一切,可你還是大意瞭,因為人性本就復雜……!之後我就和她聊天,我發現她很喜歡我,可卻不敢違逆你,自那時起,我就發誓,一定要把她從你手中解放出來!當我從她口中得知那次去青島被那個蒜頭鼻老頭體驗到第一次高潮的快樂時,我就知道機會來瞭!我開始教她自慰,開始讓她慢慢體會女人的快樂,我喜歡看你那時的樣子,你越來越管不住她,越來越氣急敗壞,那時你才想起在幽暗的最深處有一個我被你關瞭整整十八年,對麼!哈哈哈,我還記得你是如何在那裡折磨我的,我到現在還記得!直到那一天,當她和我說城西區治安不好的時候,我突然發現她眼睛裡有瞭一種我此前從未見過的決絕,你知道我有多興奮麼,她終於知道什麼是快樂瞭,我不過是說瞭幾句話,推波助瀾而已,真正做出選擇的是她,不是我!直到那天晚上遇到瞭劉鳳美,呵呵,接下來的事情我都不好意思說瞭……怎麼樣,我現在自由瞭,你再也無法束縛住我,而你,我要讓你嘗嘗我曾盡力過的那種絕望、痛苦,而這一切不過都是她的選擇……”

  “你!你卑鄙!不要聽她的,她是惡魔,她在誘惑你走向深淵,她……”身後女人再也無法保持平靜,我神色平靜看著她,而她竟開始顫抖起來,原本緊握著我衣角的手臂也漸漸松開,她眼神中透著難以置信,低聲道:“不可能,不可能!我的力量,我的力量怎麼……,你,都是你在搗鬼是不是?”

  女人臉色蒼白,松開的手又再次抬起,想要抓住什麼,可我卻輕輕的抬手擋住瞭女人的手,我沒想到會抵擋的如此輕松,看著對方臉上寫滿瞭驚訝的的神色,我平靜轉身,向著另一個方向,緩緩地邁出瞭十八年都未曾跨出的那一步!

  ……

  眼前的模糊漸漸消失,我晃瞭晃腦袋,頭好痛!

  剛才發生瞭什麼,我好像見到瞭兩個和我一樣的女人,好像說瞭什麼話,怎麼都記不清瞭,剛才是做夢麼?恢復意識之前我記得身前男子臉色蒼白,口含我的足尖,而後我就迷迷糊糊的直到現在,究竟過去多久,我竟是一點兒也不知道……

  眼前男人依舊維持先前不變的姿勢,似乎剛剛我的失神不過是剎那之間。

  他面沉似水,鼻翼兩側深痕也隨之微微翕動,男人默默的將我的雙足足尖從口中拿出,腳掌前端與口唇交界處的口水已經變成瞭渾濁的泡沫狀,腳趾間更是晶瑩一片,像是剛剛從水裡撈出來一般,我緊是看瞭一眼便羞紅瞭臉不敢再看,於是微微低下瞭頭,看見瞭自己手腕上那隱隱的淤痕,和還粘在右手腕一側的銀色膠帶,我微微瞇起眼睛,沉默不語……

  “你不是在說笑?這怎麼可能!哪有人隻碰腳腕兒就……”男人右手突然松開,任由我濕漉漉的左腳落在座椅上,他的手則在副駕駛椅座靠背上種種一拍,車裡發出沉悶的聲響。

  女人輕點瞭一下剎車,我和男人的身子不約而同的向車頭方向微微傾斜,我們看到他的身體在不住地晃動,在車外霓虹的映襯下,粗鄙的面龐變得愈發的晦暗不明……

  “呵呵!你才反應過來啊,蠢貨……,你真以為我們劉傢的便宜這麼好占?你始終都給我記著,這女人是我劉鳳美的!我想怎麼欺負她是我的事兒,可若是有別人沒經過我同意想要動她,就看他有沒有這個本事瞭!你李老二除瞭幫我找到這女人之外,對我們劉傢有什麼功勞?上次你的功勞我也兌現瞭,這麼個天仙美人給你操的昏天黑地的,怎麼還不滿意?剛才你說什麼?喜歡她的身子,還要到七老八十?我看你是想把尾巴翹上天瞭啊!你算個什麼東西,你也配!今天讓你玩兒她的腳丫子也就是看在你今天幫瞭我一把,也算是讓你在她身上最後爽一把!你呢,也別做夢瞭,和你打個賭不過就是讓你死瞭這條心,多少能舒服點兒,也別回去以後在幫裡頭亂嚼舌根子,我想你若是聰明點兒,也不敢!至於說玩兒腳能高潮……,我隨口說說罷瞭!隻怕我們傢這些場子裡最下賤的婊子都做不到吧!你呢,趕緊用她腳丫子打打飛機,趕緊射完瞭拉倒,麻利點兒,姑奶奶沒心情和你幹耗著!”

  女人忽然話鋒陡然一轉,從原來的調笑變為瞭疾言厲色,聲音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陰狠。

  眼前男人猛的站起瞭身,嘴唇青紫,身子也氣的直顫,哪裡還有半分先前意氣風發的樣子,可咂巴瞭半天嘴,竟是一句話都說不出,顯然啞巴吃黃連,有苦隻能自知。

  我看著男人此刻錯愕驚懼的神色,心中忽然暢快瞭許多,讓他這個粗鄙男人把我當作玩物對待,此時被劉鳳美一頓破口大罵,多半以後是再也見不到這個混世魔王瞭……

  永遠都見不到瞭啊……

  怎麼回事啊,你是不是應該高興啊,可怎麼連個笑容都不舍得露出來呢!

  略作思量,我還是緩緩地翹起唇角,擠出瞭一個僵硬的笑容,我默默的看著他,沒有說任何話,也隻有到瞭此時此刻,我才突然的醒悟,原來這個男人此前說的那番話,真的讓我想……

  可還沒等我將這件事徹底地想清楚,對面男人喉嚨一動,繼而發出瞭像是野獸般的嘶吼,他看著我,紅瞭眼睛扯著嗓子對我喊道:“好!既然以後玩兒不到你,老子今天就徹徹底底好好享受你這對兒腳丫子!”

  說罷,男人竟抬手脫掉瞭自己的白色T恤上衣,向我身上一扔,我伸手接住,隨之將其撇到瞭地上。

  “呀!不行,你放手啊!”

  男人右手向下一探,再次握住瞭我的左腳腳腕兒,雙手猛然一扯,將我整個身體都拽向瞭他的方向,到瞭此刻,我的後背竟是全部已經貼著椅子,我眼前就是車的頂棚,心中慌亂一閃而逝,我不斷告訴自己要冷靜,可我的整顆心還是砰砰地跳的厲害!

  他雙手上撩,不再握住我的腳腕兒,而是改為按著我的腳背,似乎還有一根手指插入到瞭我左腳拇趾與第二根腳趾之間,縫間的滑膩細密的刺激著我本已脆弱易碎的神經,不知不覺間,一聲淺吟從我捂住嘴的指縫間飄蕩而出,引來又一陣的失神……

  足心再次貼合對方滾燙堅硬的陰莖,雖然先前已經有過經驗,可再次感受腳底傳來的那種猶如沸水開鍋般不停襲來的快感,我還是忍不住一陣的心神搖曳,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瞭,隻是足心貼到瞭對方陽具上,竟會產生如此莫大的興奮感,而我不經意間察覺到似乎自己原本精心武裝起來的心理防線竟然悄無聲息的冰解消融瞭!

  這是怎麼回事!

  我開始不知所措,於是輕輕咬牙準備提起一口氣,來抵禦這種即將肆虐無忌的欲念。

  可當我嘗試這麼做的時候,忽然發現自己竟然調動不起自己的抵禦情緒!我開始慌瞭,難道說精神一旦懈怠,再想聚集起所謂的精氣神就這麼難瞭麼?

  我面色蒼白,一遍又一遍的嘗試去讓自己討厭、反感此刻男子的舉動,心中無數次罵著對方無恥、下做、混蛋,可這些情緒就如同飄在空中,似乎我隻是在心中默念這些字符,如同小時候背誦課文,可這些詞句背後的那種與之契合的情緒我竟然慢慢的感受不到瞭!

  讓我幾乎崩潰的是,我開始覺察到瞭一種似乎稱之為“開心”的情緒,這種情緒開始彌散,開始融化在我身體的每一個處肉體、骨骼和關節,我不知該如何形容這種從未體驗過的感覺,我忽然想笑,不是因為此刻男人開始不斷用我的足心去撫慰他早已碰到到極限的陰莖時傳來的酥麻癢意,而是真心的想笑,由內而外的想笑,如同激活瞭我身體裡一口口快樂的泉眼,讓我渾身舒暢通透,此前腦中的一切煩惱壓抑就像是突然消失瞭一般,消失的那般徹底,我仿佛感覺到自己置身於高聳雲端,隻要伸出手,便可以觸碰到那原本虛無縹緲的雲……

  身心從未如此放松過,曾經的擰巴變為瞭如今的渾然天成,我不知要喜還是要悲,我竟然連驚慌這種感受都沒有瞭,隻剩下一個陌生的我,一個身子不斷在椅背上有節奏的震動的快樂女人……

  “操!操!操!”

  男人嘶吼著,手指用力攥緊我的纖細雙足,力量十足的姆指嵌進我的腳掌,柔軟的足弓被按壓的微微扭曲變形,男人手指尖與我腳掌貼合處已經全然麻木,伴隨著輕微的刺痛,我開始輕輕呻吟……

  “嗯……,嗯……,嗯……”

  聲音顫抖著,顯得遙遠而又飄忽。

  我隻能心裡告訴我,這是因為男人將我弄疼瞭,可此時早已因為男人口水浸染的滑膩足心傳來層層疊疊的酥麻快感,不停的攪動著我心中那早已紛亂不堪的一池春水,此刻腳底皆是口水被研磨出來的渾濁泡沫,足心處早已泥濘不堪,隨著男人不斷的前後動作發出噗呲噗呲的聲響,原本扶著裙子的右手不知何時已經松開,在這巨大的刺激下不得不捂住自己的頭,甚至是扯住自己的如瀑秀發,才能讓自己不至於瞬間崩潰……

  我微微睜眼,瞧著對面早已失去理智雙目泛紅的男人,心中升騰出出一種從未對其有過的感覺,我不知道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感,很復雜,難以名狀,可我分明感受到瞭自己心跳的加速,猶如與大叔在……

  這個男人愛我麼?

  我知道這個想法有些喪心病狂,可我就是忍不住去想,雙足上傳來一陣陣的刺激如同狂暴龍卷奇襲我身體的每一處角落,我向咬緊牙關,可居然連咬住牙的力氣都沒有瞭,整個人處於一種恍惚失神的狀態之中……

  “美人兒!老子從沒見過你這麼漂亮的女人,嘶!嘿嘿,咱這輩子混的的確不咋地,這點兒出息都沒臉去見死去的爹娘!但是啊,遇到你,老子不這……唔!不這麼想瞭!哎呦呦,這小腳,爽,真爽……!以前覺得自己點兒背,哈哈,現在我想明白瞭,老子所有運氣全落你身上瞭,哈哈哈,能幹著你這仙女兒,老子是祖上積德,哈哈,這輩子值瞭!”

  男人面部扭曲,一臉橫肉不斷顫抖著,大叫著將手上的速度又提快瞭幾分……

  山呼海嘯!

  我一手扶著頭,一手死命的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讓這滔天的快感轉化成自己的婉轉呻吟,全身肌肉都已經繃緊到瞭極致,乃至於有些部位都開始隱隱出現瞭痙攣的跡象,我盡力瞭,我真得盡力瞭……

  我眼前開始出現重影,整個人暈暈呼呼的,意識也慢慢變得模糊,眼前男子大汗淋漓,順著下巴滴到瞭我的腳上,融入到我的雙足和男人陰莖的交合處,緩緩被搓熱,我默默的看著他,忽然一個瘋狂的想法在腦中閃過……

  對面的他似乎是第一個如此在意我的男人!我從未有過如此的感受,仿佛對方的所有心思,對方所有的關註全部都在我的身上!他是如此粗鄙不堪,他的一切似乎和我的追求完全格格不入,可就是這樣一個男人,他願意如此待我,他都已經氣喘如牛,可卻從未想著放棄我,這算不算是一種別樣的關心和愛呢?

  小時候爸爸媽媽都很忙,忙到連我參加的第一次全國大賽都顧不得觀看,我就這麼一個人孤獨的練習著即便是老師都覺得嚴苛到瞭極致的舞蹈動作,關心和愛似乎成瞭一種奢侈品,而我隻需要在意的事就隻剩下自己屋子裡那一個個冰冷的冠軍獎杯……

  “劉鳳美!”男人扯著嗓子嘶喊,脖子上青筋畢露:“你說我沒什麼功勞,不配她!那要是老子沖在最前頭,把命拴在褲腰帶上給你幹事兒,你怎麼說?!”

  空氣中彌散著唾液和男子下體腥臊混合而成的獨特荷爾蒙的味道,我的雙足上泥濘不堪,對面男子每一次都會將我的雙腳狠狠的向後砸在他的三角區上,啪啪的肉體撞擊聲,噗呲噗呲的足心與陽具在泥濘中開墾的摩擦聲有規律的回蕩在車內,與發動機的噪音交相呼應,演奏出一段充滿激情與浮躁的協奏曲……

  男子的陽具堅硬如鐵,與之相比反倒是我的雙足柔若無骨,腳下像是踩在一個溫熱的滑膩水管上,每一次雙足被他帶著遠離對方的身體,都會感受到男子陰莖頭部的那圈環繞著的驚人突起,碩大的龜頭有著極其深厚的冠狀溝,每一次幽深溝壑滑過我的足心,我的敏感腳底都像是被刀片貼著肌膚抹過,身體與心靈在那一刻交疊撞擊在一起,像是對靈魂的一次次拷問,而我則在這一次次的沖擊下難以自持、意亂情迷,一次次由內而外用指縫中擠出的淺吟低唱吐露出著自己的心聲……

  我的身體像是被融化瞭,融化在男人的怒吼中,融化在男人的鋼鐵般的身軀下,融化在自己無盡的情欲中,我漸漸的迷失瞭自己,我把自己搞丟瞭!

  這個男人為瞭我,難道真的不要命瞭麼?

  理智喪失前,這個問題在我腦中一閃而過……

  “你真的願意?這可不是過傢傢,這些日子裡幫中死傷瞭多少弟兄應該不用我告訴你吧?聽說你打架一般啊?我怕你到時候真和對面互砍起來,嚇的腿軟一個照面兒就掛瞭……我勸你還是惜福惜緣,別因為美色把命給交代瞭!”女人平淡的聲音似從天外飛來,一字一句在我腦中慢放,我的意識還是模糊不清……

  “隻……幹到她……什麼都願意……!……殺人放火……說一句……老子……二話不……行不行?”男人的話語我已經開始漸漸聽不清楚,隻能偶爾聽清楚幾個字,卻也在腦中反應不過來是什麼意思。

  “哈哈……,真他……膽包天……,你替我……事兒……,……可以給你……她,看你……現……”女人哈哈大笑,好想說瞭些什麼,可此時的我已經全然無法再理性思考瞭…

  “……命是你的瞭……,我……”男子大聲狂吼。

  此時的我仿佛置身於另一個世界,與車裡的其他人平行的時空裡,那裡的天空湛藍,青草嫩綠,我踩在柔軟的沙灘上,一側是一望無垠的潔凈海洋,我獨自前行,細膩軟糯的沙子被我的腳丫踩出一個接一個的纖細腳印,細沙隨著我每一次抬腳,從我腳趾縫中滑落,如同媽媽的手撫摸著嬰兒的肌膚般舒適溫暖。海浪陣陣,清風拂過我的臉頰,將我一頭烏黑秀發吹起,發絲輕輕飄揚,我轉頭看向瞭遠方……

  那是一條銀白色的絲線,橫亙在天地交接處,我目不轉睛地望著它,似乎感受到瞭無與倫比的力量,我有些茫然,不知道那是什麼,可自覺卻告訴我那東西卻對自己有著致命的吸引力,我看著遠方貫穿海天愈發清晰的白線冷冷出神,漸漸的腳下細沙開始如靈蛇般舞動起來,在我的腳下快速流淌,而我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看著海天一線邁出瞭一小步,足下細沙流轉不停,無時不刻都能從足心傳來一樣的酥麻快感,我沒有猶豫,繼而踏出瞭第二步,接著是第三步……,隨著步子越來越大,頻率越來越來,我開始緩緩地跑瞭起來,向著碧藍無比的大海奔去!

  奔跑的雙腳帶起白色的沙子,腳掌不斷的與地面接觸,每一次落地都會在足心濺起一陣密集的刺痛,隨後則是不斷積累的酥麻快感,這些細微的刺激開始逐漸成為瞭我快樂的源泉……

  海風拂面,對面海天一線漸漸逼近,竟是那一線潮!

  呲啦!

  天空驟然間風雲突變,如同平地驚雷,原本萬裡無雲的天空頃刻間陰雲密佈,遠方白現此刻已經化為瞭不斷翻湧的滔天巨浪,攜帶者閃電、雷鳴,以萬鈞之勢想我頃刻間襲來!

  此刻的我沒有恐懼與慌亂,而是滿懷著一種對天地的敬畏,面對著眼前遮天蔽日的滔天巨浪奔跑著,如同黑暗中唯一的光芒,如同翩然起舞的精靈,腳下已經是冰涼刺骨的海水,我每踏出一步都會濺起水花無數,漸漸的我的身子越來越輕,足尖開始踏波而行……

  巨大的潮水攜萬鈞之勢呼嘯而來,在它的面前我是那般的渺小,可我依然高昂起頭顱,看著眼前的天地奇景,凜然不懼!

  此刻,那滔天巨浪已經行至眼前,山呼海嘯,咸濕的水氣撲面而來打在我的臉上,我忽而笑瞭笑,感覺自己在這一瞬間竟然清晰地感受到瞭好似可以操縱自然力量的無上法門!

  我閉上雙目,輕輕張開雙臂,在巨浪拍打在我身上的瞬間與之緊緊相擁!

  水乳交融、萬物靈犀、與天地共鳴!

  “啊!……啊!……啊!”

  ……

  不知過瞭多久,意識逐漸恢復清明,我緩緩的睜開眼睛,車內的射燈不知何時已經被點亮,我抬手想要去遮擋這刺眼的燈光,可雙臂癱軟無力,怎麼抬都抬不起來,甚至連動一動手指都覺得乏累……

  發生瞭什麼?

  我輕輕晃瞭晃腦袋,剛剛我好像做瞭一個很奇怪的夢……

  車子裡很安靜,似乎已經停瞭下來。

  我好像剛才隱約聽到瞭一個極其妖媚的女子呻吟叫喊聲,仿佛一直在我腦中回蕩,也不知道究竟持續瞭多久,那是誰?算瞭,應該是一個夢而已……

  我輕輕嘆瞭口氣……

  忽而看到瞭主駕駛一副駕駛之間,一個女人正用一種極度震驚的表情看著我,劉鳳美!

  隨即我轉頭看向瞭後座的另一側……

  男人赤裸著上半身,左腿踩在座椅上靠著車門喘著粗氣癡癡的望著我,可讓我感到一陣不安的是,此刻的他嘴角上揚,著瞭魔一般咧嘴笑著,看起來,看起來就好像剛剛打瞭一場勝仗!

  此刻我才註意到,自己下半身竟是在持續的微微震顫,大量的蜜汁從下體私密處汩汩湧出,浸潤瞭我臀部下面的車座……

  我記得睜大瞭雙眼,難道說!

  剛剛我在對面男人的玩弄下,高潮瞭!

  我這才回過味兒來,掙紮著欲起身,可當我踩在椅子上的又腳剛一發力,就感到腳底出奇的滑濘,這是?

  我皺緊眉頭,這才感覺到雙足的足背上、足心還有趾縫間皆是黏黏糊糊一片,輕輕動一下腳趾就能感受到足尖像是被什麼黏糊的液體粘在瞭一起,空氣中隱約可以聞到熟悉的獨特腥味兒,雖然很淡,可我已經猜到,此刻我腳上的液體可能是,可能是對方的精液……

  “李老二,你怎麼弄的?牛逼啊!”女人看瞭看我還在震顫不已的身子和滿是精液的腳,口中嘖嘖稱奇道。

  男子扯瞭扯嘴角,壓低嗓音說道:“嘿嘿,我算是長見識瞭,第一回見過玩兒腳都能噴的!極品吶,極品!老子的願望就是把一泡精射在她的小腳上,沒想到這次他娘的還真給幹瞭!還是你出的主意好啊,小美總,你說你一個丫頭,怎麼比我們老爺們兒還會玩兒?當個女孩兒真他娘可惜瞭,要不咱倆還能一塊來個前後開弓!”

  我躺在座椅上,聽見男人如此放肆言語,本想說一句反駁的話,可張瞭張嘴,卻忽然又不想說瞭……

  女人忽然身子前傾,伸手在我遍佈粘液的腳上輕輕抹瞭一下,接著拇指與食指並攏在張開,晶瑩液體在其指尖黏連成絲,在後座頂燈的映照下泛著光澤,她瞟瞭我一眼,嘴角上翹笑道:“這女人的腳比一般人敏感的多,上次我就覺得可能是這麼回事兒,索性就讓你試試,也沒想過真能試出什麼,沒想到被你這麼橫沖直撞的到給她玩兒成瞭這副德行!哈哈,我劉鳳美說話算話,她這一晚啊陪的不冤枉!但今晚不行啊,我呀已經有安排瞭……”

  “晚兩天沒事兒,我能等!”男人搶著說道。

  “猴急什麼?有我在還怕她跑瞭不成?早晚給你一晚上,心急吃不瞭熱豆腐,你呀知足吧!”女人白瞭他一眼道。

  “行行行,你說話我放心!至於我說的那個事兒?”男人又變得支支吾吾。

  “回頭你找米叔還有驢猛子,就說我讓你過去的,剩下的事兒我來安排……,你不用太著急,倒是你要註意一點,給我做是膽子要大!但是光膽子大還不行,還得靠腦子……,單就這一點而言,你就去學吧,多根他們幾個混混!對你有好處……”

  “米叔?不認識。倒是驢猛子那老小子我熟!你就把心揣兜裡,老子也不是第一天出來混,規矩都懂!”

  男人拍瞭拍自己的胸脯,顯得極有自信。

  而我此刻的我嘗試著用手肘數次掙紮著起身,直到剛剛才終於硬撐起自己的身體上半身靠到瞭車門上,即便到瞭此時我的腿還是微微有些麻木,我看瞭看座椅子上自己露出來的兩條白皙的修長雙腿,雙足側著貼在座椅皮子上,腳背上幾處渾濁的白色黏液還帶著些許的溫度,一部分已經開始變成瞭半透明的液滴緩緩順著我的肌膚向下滑落,帶出幾條水漬般的痕跡,又些稀疏的地方已經慢慢開始幹涸……

  男人也笑嘻嘻地盯著我滿是精液的腳看,好似在看自己的戰利品。我微微地皺起眉頭,緩緩蜷曲起自己的雙腿,將腳掌遠離眼前這個男人。隻是讓我惴惴不安的是,自己心中居然對此沒有多大厭惡之情,反而默默接受瞭對方的這種下作舉動!

  我輕輕咬瞭咬自己的嘴唇,極力用憤怒的目光盯著眼前這個無恥的男人,雖然我不知道為何自己會如此,但至少不能讓眼前這對男女看出來自己此刻的心虛,至於自己身上究竟發生瞭什麼,也隻好之後細細探尋瞭……

  “小美人兒,足交的滋味如何啊?”

  男人扯著粗啞的嗓子對著我笑著說道。

  我紅著臉,扭頭躲過瞭對方的熾熱眼神,沒有回應他的問話。

  “嘿嘿,別繃著瞭!剛才的你多歡實啊,那一聲聲叫的,大馬路上的人說不定都能聽著!一直以為啊,像你這種高高在上的大美人,都應該是那個誰說的來著,我還特意記瞭,哦,對,‘不是人間煙火’,恨不得放屁都的是香的,哪知道你還挺樂意玩兒的……,老子算是撿到寶瞭!”

  “誰樂意玩兒……”我實在受不瞭對方的言語羞辱,雙手攥著裙角出言反駁道。

  “別跟我在這兒裝什麼清純玉女瞭,好不好?你自己看吧……”

  劉鳳美忽然嬌笑一聲,說著伸手將將手中的粉色手機屏幕對著我戲謔說道。

  隻見對方展示的手機屏幕上,此刻正播放著一段視頻,畫面很不清晰,隻有位於屏幕中間的位置是被照亮的,應該在黑暗中開瞭閃光燈所產生的效果。

  視頻即便不清楚依然能夠看到兩隻粗糙的大手正握著一雙纖細白嫩的腳掌夾住瞭一根黑乎乎的東西!這是,這是剛才我被對面男人……?我瞬間意識到瞭畫面中的那雙腳是我的!

  雙腳不斷的與男子胯部的黑色東西摩擦,視頻中能夠清晰地聽到噗呲噗呲的聲響,女人將手機的聲音開到瞭最大,因在口水泡沫中摩擦所產生的呲啦呲啦的聲音毫無保留的刺入我的耳膜。

  隨之鏡頭一轉,對準瞭這雙白皙腳掌的主人,手機中傳來瞭一陣噪音。此刻鏡頭中的女人一襲紅色連衣裙,頭發散亂,一部分還遮住瞭面容。因為畫面本就模糊,再加上女子右手捂住瞭嘴,根本看不清長相。

  視頻中的女子呼吸急促,隔著屏幕都能感受到其砰砰跳動的心臟像是要蹦出來,女孩兒表情也不知是痛苦還是享受,始終閉著眼睛,時不時口中還會傳出來輕微的嗚嗚呻吟聲……

  看到這個畫面,我頃刻間面紅耳赤,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可惡!

  她竟會把剛才那段錄瞭視頻!

  “你,把視頻刪掉!”我伸手要去搶置於我面前的手機,可就在此刻,女人將手瞬間收回,我撲瞭個空。

  “哈哈,好戲還在後頭呢,不看完怎麼行……”女人哈哈大笑,再次端起瞭手機對準瞭我。

  好戲?

  我不明白對方的話,可心中卻開始不由自主的惴惴不安起來。

  屏幕上,女人不斷前後晃動的雙腿開始慢慢的夾緊,身軀也開始扭動起來,似乎在承受著異常強烈的刺激。

  我檀口微張,右手捂住胸口,以緩解自己此刻緊張到極點的心境。這個女人是我麼?我目不轉睛地盯著屏幕,甚至都忘瞭還有一對男女就在我的身邊……

  就在此刻,我瞳孔突然微微一縮!

  “啊!……啊!……啊!”

  畫面中的女人在這一瞬間竟毫無征兆的一手捂住胸口,另一隻手扶住頭,瘋狂的叫瞭起來!

  那聲音酥媚入骨到瞭極點,就好似,就好似正在經歷人生中最激動、最快樂的時刻!

  屏幕一黑,車內瞬間歸於平靜……

  男人的口水吞咽聲,和女人起伏的呼吸聲交織在瞭一起,構成瞭一幅詭異的畫面,我面色蒼白如紙,竟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良久,我終於還是硬生生從口中吐出瞭幾個字:“那不是我,不是……”

  ……

  人生最晦暗之時莫過於自我認知崩潰的那一瞬間,或許此時此刻的我的確有資格說這句話,因為我正在經歷著這輩子前所未有的一次自我懷疑!

  我的時間仿佛被定格在瞭劉鳳美手機屏幕熄滅的那一瞬間,沒有得到想象中的嘲笑,我身邊的兩個人隻是將那樣陌生的我就這麼不加修飾的呈現在自己的面前,二人默契的相視一笑仿佛在說這便是真實的我,這一刻我忽然感到命運之輪被一隻無形大手撥弄到瞭另外一個方向,我的內心變得無法自洽……

  過去的自己在這一刻與我漸行漸遠,而新的人格卻還遠未完成自我接納,我遊走在理想與現實之間,甚至連搖擺的權利都顯得無比奢侈,當一顆純粹的心靈被玷污,還有資格做一名舞者瞭麼?

  我頹然的倒在椅背上,望向窗外閃爍的霓虹,和街上川流不息的車輛,漸漸陷入瞭一種飄忽的狀態,仿佛靈魂慢慢飛出體外,隻留下一副茫然到不知所措的軀殼……

  恍惚間,我的眼睛似乎被不知是誰用黑色佈條蒙上,佈滿還未幹涸精斑的黏膩腳掌也再次被人用很粗魯的手法套上瞭高跟鞋,足心的肌膚伸縮間可以感受到幹涸液體黏連所帶來的微微刺痛,此刻的我無論是心靈還是軀體皆是麻木的,我沒有任何反抗,任由車內的一男一女對我隨意擺佈,所謂的心如死灰大概便是如此瞭。

  迷迷糊糊,踉踉蹌蹌,我再次被人夾著胳膊扶著腰走入瞭某個地方……

  蒙著眼睛的我不知自己身在何處,四周突然安靜瞭下來,想想是走入瞭一個通廊,自己高跟鞋的聲音踩在光滑的地板上發出噠噠的清脆聲響,雙腿依然有些發軟,夾著我胳膊的手此刻已改為扶住我的腰臀,並且還在其上開始肆無忌憚的揉捏……

  我想推開他,可手剛一伸出便又縮瞭回去,似乎彼時的藥力還未散去,我走的有些狼狽,歪著頭想要的搭在誰的肩膀上,可身旁的人個子不高,隻是下巴碰到瞭對方的頭頂,堅硬的頭發刺激著我下顎的肌膚有些刺痛,我瞬間清醒瞭幾分!

  “劉總好……”

  一個年輕女孩兒恭敬的聲音響起,話語裡帶著濃重的南方口音。

  路上似乎已經聽到不止一次有路過的人如此向身邊的女人打著招呼,這裡是那我現在都還沒搞清楚,或許是藥力的副作用或者是自己真的不願意面對眼前的現實,我始終都是暈暈乎乎的,因為我怕一旦自己清醒過來,或許自己真的會瘋掉吧……

  “人都來瞭麼?”

  身旁女人語氣隨意問道。

  “嗯,都來瞭。點瞭好些酒,喝的五迷三道的,姑娘們都些吃不消瞭!”

  這裡的人似乎都很懂規矩,看到被蒙上眼睛的我沒有出聲詢問。

  “這幫人就這德行……”

  身前女人輕聲笑道,對女孩兒所說的話不以為意。

  “小美總,這是哪啊?咱幹嘛順著小門兒進來?”

  身旁男子扯著嗓子低聲到,原本揉搓我臀部的手因為有其他人在收斂瞭許多,隻是手心仍隔著裙子貼在我的臀部,我心中無奈,卻也沒再說什麼。

  “你覺得我們帶著一個蒙著眼睛的女人從正門口光明正大走進來很不顯眼是麼?”女人譏諷說道。

  “這個……”

  “動動腦子,什麼事兒都得我操心,想累死我麼!你,是叫小玉兒是吧?走,帶我們去包房。”女人話鋒一轉,對那個女孩兒吩咐道。

  “好,跟我來吧”

  女孩兒嗓音清脆。

  隨後我被扶著再次前行……

  說來也奇怪,我明明可以將臉上的眼罩取下,卻沒有這麼做,一路上安靜至極,就像在當一個聽話的玩偶!

  今天,隨她……

  我心中頹然想著。

  眼前並非漆黑,眼罩留有的縫隙透出瞭些許微光,可我仍分辨不清方向,不知是誰打開瞭一扇門,驟然間感受到瞭前方的嘈雜,我喉嚨動瞭動,輕輕咽瞭口口水,心中那一絲若有若無的悸動又被撩起,更多的則是緊張……

  對手是一個詭招不斷的女人,天知道她葫蘆裡究竟賣的是什麼藥!

  可不論是什麼藥,對我而言卻一定是毒藥,就是不知這藥是何種滋味……

  “劉總……,之前我在雲頂做過……”女孩兒怯怯的試探問道。

  “哦?”女人應瞭一聲。

  “那時候我做前臺,常聽雲姐說起您的事跡,說別看您年紀小,但是做事情有大將風范,可厲害瞭呢!打那時候起我就開始崇拜您瞭!今天終於見到您,我……”女孩兒越說越激動,說到這一句的時候,忽然被劉鳳美打斷。

  “拍馬屁的功夫也是和你雲姐學的?看來他沒傳授你精髓啊……”女人話語不咸不淡,氣氛相當的尷尬。

  “不不不,我是真心的,不是在拍您的……那個什麼”女孩兒聲音漸低,越說越沒底氣。

  “哎呀,怎麼這麼經不起玩笑!哈哈,以後啊,學著臉皮厚點兒……!”劉鳳美竟又變瞭個語調笑道。

  看來這女人的反覆無常也不單單是對我如此……

  “咱們快到瞭,就在前一個包廂!”女孩兒聲音大瞭幾分。

  此刻,就在我身側的房間內隱約傳來瞭女人的歌聲,聽旋律似乎是王菀之的《我真的受傷瞭》“窗外陰天瞭,人是無聊瞭,我的心開始想你瞭……”

  女孩兒的聲音很好聽,也很動情,不知道她都經歷瞭什麼?

  女孩兒的憂傷大多因為太認真,才把自己至於一個最易受傷的位置……

  雖被蒙著眼睛,可能從聲音中聽出來對方的傷感不似作偽,我自嘲一笑,覺得自己都已如此,怎麼還有閑情逸致去擔心一個毫不相關的人,想想都覺自己十分的可笑。

  “李二……”

  劉鳳美略顯興奮的聲音此刻響起,我愈發的忐忑不安起來。

  手掌從臀部上移開,與此同時,我的雙手竟是突然被人握住,手腕被拉扯到瞭一處,而後被一類似膠帶的東西纏繞在一起,我聽到瞭呲啦呲啦的聲響,這難道又是要?

  “你要做什麼?”

  我的聲音裡透著些許迷茫,手輕輕的拉瞭一下,竟是沒有用力反抗!

  身側包廂內的女孩兒已經唱到瞭結尾,氣氛也算是稍稍安靜瞭下來,我緩緩地呼吸,並沒有過於驚慌,我雙手伸直置於身前,輕輕甩瞭甩頭發,心中早已想到瞭最壞的情形,我不是不在意,而是學會瞭什麼叫做隨遇而安的道理。

  頭頂被什麼東西裹住瞭,似乎是一個佈罩,接著什麼人將那輕薄的東西順著我的頭頂一直拉到瞭脖頸處,大概是個頭套吧,我輕嘆瞭口氣說道:“你很喜歡玩兒……”

  我的右手小拇指被人輕輕勾住,對方貼著我的脖子笑道:“陸姐姐這麼美,誰不愛玩兒上一玩兒,就當為社會做貢獻瞭!”女子呼氣吐在我的頸上肌膚,微微有些酥癢。

  “總會有膩的一天……”

  我語氣平淡,心中忐忑情緒稍有平復。

  “到瞭那天那說那天的事兒,眼下可不是擔心這些的時候,姐姐喜歡玩兒,妹妹就幫你玩兒得徹底點兒!”

  “你指得就是屋裡的那些人?”我破天荒的直面自己的命運,開口輕聲問道。

  “哈哈,去瞭你不就知道瞭?”

  對方似乎是走到瞭我的身後,在我腰間輕輕一推,同時說道:“小玉兒,你先給他安排個地方,等我……”

  “小美總,能不能……”

  “等著!”

  而此刻,我被推著向前走瞭兩步,腳上的精液早已幹涸,因為雙足用力,即便是穿著高跟鞋,卻仍舊感受到瞭足背肌膚上精斑殘液所帶來的牽拉感,我輕輕皺瞭皺眉,面部被罩在黑色頭套下,本以為會讓自己變得更加恐懼,卻沒成想反心中安定瞭幾分,好似這一層黑紗將我和外界之間形成瞭一個虛擬的保護傘,即便這層保護傘不過是一個假象,可我依然願意相信……

  不知何時起,面罩下的我嘴角竟是微微勾起,隻是身邊的劉鳳美不知罷瞭。

  管它面前是刀山與火海,我都要闖它一闖!

  約是走瞭十幾米,身側女人停下瞭腳步,原本扶著我腰窩的手掌也離開瞭原本的位置,或許是因為直覺,我突然感到自己呼吸開始急促不穩起來,也不知是因為自己似乎開始變得無動於衷還是因為對方層出不窮的下作手段。

  陸清,就當今晚的自己是一個陌生人,好麼……

  身前的門似乎被推開瞭一條縫。

  “卡路裡,卡路裡,卡路裡”

  “卡路裡我的天敵”

  “燃燒我的卡路裡!”

  撲面而來的快節奏音樂瞬間將我從先前一刻的緊張感中拉出,回歸到瞭此刻我即將面對的現實。這首歌曲調有些另類,我也從未聽過。在門被打開的之後,原本唱著歌的女孩兒似乎因為註意到瞭我們,停下瞭繼續的演唱,室內隻剩下瞭還在跳動的歌曲旋律……

  “操他媽,這些妞妞質量不行啊,去……,把紅姐喊來,我得……我得那個什麼……和她好好說道說道!咱可是為瞭幫裡頭拼瞭老命的,就那這些糊弄老子,我看她……,誒?”

  一個話語粗鄙不堪略帶些公鴨嗓音的男子滿是酒氣,說話時不時打個酒嗝,醉醺醺的說道。

  “那個誰,李坤!把音樂趕緊停嘍!”

  我右側另一個聲音渾厚的男人忽然搶過話筒大聲喊道。

  片刻後,原本嘈雜的音樂停瞭下來,與此前的喧鬧形成瞭鮮明對比。忽聽對面傳來一聲玻璃瓶子與桌子磕碰的清脆聲響,那個拿著麥克風聲音的男人訝異道:“小美,快來快來,坐叔邊上!剛才我們還念叨你呢,誒?你這後面的……,咋回事兒啊?”

  我心中一緊,站在原地有些局促不安,雖然眼睛被蒙上,看不見周圍的狀況,但還覺得自己這個樣子必然會引起眾人的註意,心中依然猜到瞭接下來自己將要年的的事情,有一種馬上想奪門而出的沖動!

  “哎呦,米叔!今兒可是咱幫的大喜日子,多虧瞭有在座的各位兄弟,我看那個豬頭三啊也蹦躂不瞭幾天瞭!來,我代表我們劉傢敬各位功臣!”我聽到液體倒在杯子裡的聲音“來來來!哥幾個都拿瓶子啊!這場仗咱小美是總策劃,不說別的啊,單說把茍雲那小子弄到咱們這邊來,拿兩個場子和他下面是幾個兄弟納瞭投名狀!咱是不是也得表示表示!啊?咱都幹一瓶啊”那個被喚作米叔的粗啞嗓音男子大聲道。

  “米叔,你都這麼說瞭,妹妹我可也得對瓶吹瞭……”劉鳳美嫵媚道。

  “誒……,你又不是男人嗯,無所謂……”男人滿不在乎。

  “呦!米叔,可別瞧不起咱們女人,要論酒量啊,你們幾個男人可不一定有誰喝得過我呢!”

  “哈哈哈,米哥,小美啥…啥酒量,你不知道?來吧就!”另一個悶聲悶氣的男子聲音響起,說話的時候還有些結巴。

  “老米,大奎!別他媽廢話瞭,小美拿酒瓶子都多長時間瞭,咱幾個大老……大老爺們能不能頭快點兒!”

  先前在我正前方的公鴨嗓男子尖聲細氣的說道。

  “幹!”幾個男人隨聲附和,頓時屋內觥籌交錯、酒氣沖天。

  數聲酒瓶砸在桌上的聲音依次響起,劉鳳美開口道:“猛子哥,你這頭上纏的……,被人給打瞭?”

  “操!別他媽提瞭,本來今天朱老三在二橋那幫人都已經被我給收拾瞭,沒成想剛幾把轉身,被一個傻逼那棍子給陰瞭一下,他也沒他也沒討著好,腿被我給打折瞭!真他媽點兒背!”男人罵罵咧咧。

  “那你別喝瞭……”女人言語頗為關心。

  “也就看著嚇人,其實沒啥事兒!喝點酒還能止痛!”男子絲毫不把此時放在心上。

  “誒!誒!驢猛子!這妞……這妞身材真他媽好啊!咋的……咋還把臉蒙上瞭呢?”

  我聽到此刻有人小聲嘀咕,被縛著雙手的我局促不安,因為臉上被蒙上一段時間,口鼻呼出的哈氣浸潤瞭覆在其上的黑色佈料,嘴邊變得有些濕乎乎的,讓人覺得十分不舒服……

  “我一開始就看著瞭,小美不吱聲我也不好問吶,她的脾氣……”

  “你們兩個臭男人在那嘀咕什麼呢?別當我沒聽見啊!有話不能當面說麼?”女人沒好氣的說道:“驢猛子,我剛才聽你說咱們傢的姑娘你沒瞧上眼兒是嗎?那我看你手伸到人傢上衣裡做什麼呢?我可和你說,你在外面咋得瑟都行,可別撒野在咱們這兒……”

  女人的話語毫不客氣!

  “就是!小美姐說的對!你們這些臭男人臟兮兮的,還嫌棄著嫌棄那的,真……”忽然一個媚意盡顯的女子聲音突兀響起,話語酸氣十足,似乎剛剛劉鳳美的話語給瞭她莫大的底氣。

  “阿琴,別……”另一個女子在此刻勸瞭一句。

  “給你臉瞭是吧……,我們談事兒,你唧唧歪歪的算個什麼東西!信不信,把你個臭婊子扒光瞭給你扔到大街上,好知道知道咱們哥幾個究竟是不是好惹的!”那個叫驢猛子的男人氣急敗壞吼道。

  “都別吵吵瞭!聽聽小美怎麼說……,這女人怎麼回事兒?你給她綁上還罩上面罩,難不成是你這場子搞的新花樣?嘖嘖嘖,這妞的身材真是絕瞭,頭回見,啥時候弄的貨色,牛啊!”渾厚嗓音男子話語聲竟是越來越近,隨後似乎繞著我身子轉瞭幾圈,口中嘖嘖道。

  “是啊!是啊!腿真長,又白,可比這幾個婆娘強上百倍千倍!我猜想這女的是不是小美送過來犒勞咱兄弟幾個的……,嘿嘿嘿”那個叫大奎的男人也湊近瞭悶聲悶氣的笑道。

  被這幾個陌生的男人漆身而近,而且是在蒙面的狀態下,這讓我又驚又怒,遂向後退瞭幾步,可剛退後兩步,後背竟是貼上瞭一個人的身體,我慌忙止住步子,卻不料被男人一條胳膊環住瞭腰間!這還不算結束,我脖頸處有一縷溫熱微風吹拂而過,男人是在嗅我身上體味道?

  我下意識躲避,可腰間被男子的胳膊緊緊抱住,居然一時間無法掙脫!

  被捆住雙腕兒的手臂想要去拉開男人的臂膀,可男人胳膊似乎力大無窮,而且在我脖頸處的微微呼吸讓我身上發軟,手上原本可以用上十分力,此刻隻能發揮出兩三分,竟然營造出一種欲拒還迎的感覺!

  “你還別說,這妞身上還挺香的!”

  “嗯!真的誒!主要還是這身段,咱奎爺還沒見過這麼麼好的!你看這要要屁股有屁股,要胸有胸的,尤其是這雙美腿,真不得瞭啊!就是不知道腳長得咋樣!哈哈……”

  “差不瞭!腰可真細!”

  身後男人環住我腰際的胳膊緩緩動瞭起來,手掌輕輕貼著我的肚臍位置開始慢慢撫摸……

  我下體又開始滲出愛液,腰肢也跟隨著男人的動作小范圍扭動起來。

  該死!

  怎麼變得這麼敏感……

  心中所想和身體感覺呈現出瞭截然相反的狀態,這讓我備受折磨。

  “這是我的朋友……”

  忽然角落裡傳來瞭女人慵懶的話語,一聽便是劉鳳美,她又要說什麼?

  “啥朋友,還把腦袋罩上?我幫她解……”身後男人不以為然說道。

  我感到脖頸處的臉罩像是被水扯住,我心中大驚,就要抬起雙手阻止。

  “猛子哥!我勸你別這麼幹……”

  忽而,角落裡劉鳳美略帶威脅的話出口,雖不大聲,但極有威嚴。

  而後,我脖頸處感受到的拉扯感微微一松,似乎男人有些猶豫要不要這麼做。沒想到劉鳳美這個和我一般年紀的女孩兒在這幫惡徒面前依然有如此威信,不由得我更忌憚她身後的那個男人,所謂狐假虎威,亦不過如此瞭。

  “怎麼的,妹妹,你這朋友到現在一聲都不吭,臉也不讓看,是幾個意思啊,逗咱兄弟幾個玩兒呢?”我身後男人雖然沒敢擅作主張,但是口中的話卻明顯帶著實打實的不滿情緒,似乎很是不以為然,男人說話的時候,我脖頸間又是一陣的酥麻,不由得縮瞭縮脖子,身子也向左躲去。

  “逗你玩兒?那你可想多瞭,我這個朋友啊,跟我認識時間不長,性子特別靦腆,現在還沒對象,我替她著急啊,你說這大好年華的,怎麼能沒個男人好好疼她呢,你們說對不對?”

  這女人真的是語不驚人死不休!我被她的信口胡謅的能力震驚瞭,想出言反駁卻又不想他們聽到自己的聲音,現在這樣被蒙上面罩,已經對我而言是最好的狀況瞭,我可不想弄巧成拙。

  “是這麼個理兒!呵呵呵”

  手臂被不知哪個人的粗糙大手緩緩的摩挲著,身前那個被喚作米叔的男人笑著說道。

  “就是說嘛,你說這女孩兒生下來不就是給男人操的命,隻要肯躺下,哪有找不著男朋友的道理,小妹妹不怕啊,其他男人不疼你,哥哥疼你,哥哥保證讓你好好做一回女人……”身後男子扯著嗓子淫笑到,說不出的猥瑣!

  “呦!想不到你驢猛子這一糙貨還懂得憐香惜玉瞭?”一旁粗鄙漢子接口笑著說道。

  “誰說不是呢?我就跟你們說實話吧,我這個朋友啊找不著男朋友,性格內向是一方面,主要原因還不是這個。”女人買這關子故意在此處停頓瞭一下。

  “那是啥?不想找?”身後男子忍不住接口。

  “不是……”劉鳳美隨後說道。

  “她是個拉拉吧?”另一個嬌媚的女聲突然在屋內響起。

  “有想法!但也不是……”劉鳳美似乎沒打算說出那個連我都不知道的答案,我皺著眉頭默不作聲。

  “那是啥?”

  “算瞭,也不跟你們賣關子瞭,真沒意思!”女人不耐煩的說道。

  接著她有開口瞭:“我這個朋友啊,你們也都看見瞭,這身材可不是一般的好,別說你們沒見過,我都沒見過呢!”女人如此說道,可我一點兒想謝謝她的心情都沒有,隨即她有開口瞭:“隻是可惜啊,她長得太醜瞭,歪嘴斜眼,滿臉疙瘩痘,嘴唇子這老厚,根本就沒法見人!你要是把這頭套摘下來啊,保準你嚇得能做噩夢!所以我是為你好,不信你就試試……”

  她在說什麼呢!

  我腦中嗡的一下瞬間空白如紙,這女人把我說成這樣,這不是信口開河麼!

  “哎呀臥槽!”

  身後男人叫瞭一聲,立刻將原本貼著我腰部的手臂驟然間縮瞭回來,像是被嚇得不輕。

  “你看,我就說你別問嘛!”劉鳳美若無其事的說道。

  “真他媽倒胃口……”身後男人罵瞭一句。

  對方這麼做,我原本緊張的心情反而放松瞭幾分,這劉鳳美想出一把損招,沒想到卻適得其反,聰明反被聰明誤,也許今天就不必要做哪些齷齪事瞭。

  “誒……,猛子,這話可不能這麼說!這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要我說啊,這女的可能長得不咋滴,但是這身段兒我可是敢保證,是我這輩子裡見過最好的!小美把她臉蒙上不就為瞭咱們嘛,我跟你說啊,這身材的你今兒個錯過瞭,以後可就沒這機會瞭!你自己看著辦吧……”姓米的男人此刻竟說出瞭這麼一番話語,我眼皮一跳,心中暗叫瞭一聲不好。

  隨即我雙手被什麼人猛的一扯,一下子投入瞭另一個男人的懷中!一股酒氣傳來,我隔著佈料都可以清楚聞到,心中更是一陣氣悶……

  他們看不見我的樣子!

  我心中默念,以化解心中的愧疚感……

  “你們也別窩裡鬥,她呀,醜歸醜,把臉一蒙,眼不見心不煩,你就當是大明星。她不好意思說這些,隻好求我來說嘍。我這個朋友這次來的目的隻有一個,就是爽!除瞭不能看她那張醜臉之外,今晚你們想怎麼玩兒就怎麼玩兒,不過僅限今晚!想要上她機會可僅此一次!這可是她自己要求的呢……!總之一句話!今晚她是你們的,至於幹不幹,隨你們的便!”

  劉鳳美心情似乎極好,話語中透著一股子興奮和得意,讓人恨不得上去給她兩個大嘴巴!

  此刻的我尷尬到瞭極點,被男人摟在懷中,反抗也不是,不反抗也不是,若是顯示出不情願,那就與劉鳳美的話語相悖,如果惹惱瞭這幫傢夥,哪個不知道輕重的男人真的把我的面罩扯下來,那豈不是糟糕至極!可若是就這麼被這些人折騰,連反抗都做不到,我又有些心有不甘,真是左右為難……

  我該如何做?

  面罩下的我臉色蒼白如紙,緊皺著眉頭,人卻咬著嘴唇不發一言!

  以前總覺得自己可以有能力控制自己的想法,可經歷瞭這些,卻發現其實根本不能,思想我們的潛在意識和主動意識合二為一的產物,可若是在二者不能統一的時候,潛在意識往往占瞭上風,此刻在我便是如此,雖然心中不斷告誡自己不能接受,可腦中卻似乎不聽指揮的漸漸形成瞭一個念頭,一個很可怕的念頭……

  隻要能瞞過這些人,或許今晚我可以變作另一個人的身份,今晚在他們面前的女人不是我!

  一旦某個念頭在潛意識中形成,便會一發而不可收拾,此刻的我就是如此。我身子軟軟的趴在男人的懷裡,因為長時間被掩住口鼻,竟開始感覺有些缺氧,頭暈暈的,意識也慢慢的模糊……

  男人身上的酒氣很重,講真話,我並不反感這一點,反而經過面罩過濾的淡淡酒氣讓人迷醉,此刻的我被滋養的有些許微醺,我臉色由蒼白轉為坨紅。

  若我真的是劉鳳美口中所言的醜女人,此刻的我該是什麼樣子的呢?

  或許該表現的渴望一點兒……

  對!

  我這麼做是為瞭讓這出戲演得更像一些,所以我必須要把自己當成她才行!

  這是一出戲,一出戲而已……

  男人的粗糙手掌順著衣襟探入,碰到我文胸的中段輕輕向下一壓,胸罩的邊緣向下移動瞭小段距離,絲滑佈料磨蹭著我的胸脯肌膚,恰好露出瞭我兩顆已經略微脹起的嬌嫩乳頭!

  我沒想到男人動作這麼快,緊張的瞬間身子顫抖著吸瞭一大口氣,心臟在此刻砰砰砰的狂跳,一股熱流直沖頭頂,乃至我的這個後背都開始酥麻起來……

  這就要開始瞭麼?

  我輕輕咬住嘴唇,不讓自己叫出聲來。

  “哈哈,小美都這麼說瞭,我恭敬不如從命!哈哈,我老米從來都不在乎臉長的啥樣,身材好就行,何況這妞的身段兒是極品中的極品,更是不能錯過!你們要是嫌棄,那我這老兄弟就買也不介意吃獨食!哦!這妮子這兩團子胸脯好大,真他媽大啊!嘶!還別說,這肉還真滑溜,好啊……”

  男人的手指開始在我裸露的胸脯上撫摸起來,指尖的粗糙死皮刮蹭著我胸前的肌膚微微有些痛楚,我倒在他的懷中,雙手緊緊地握在一起,忽然左胸的蓓蕾感到一陣刺痛,男人竟是在此刻用雙手指頭狠狠掐住瞭我的乳頭!

  我身子在這一刻瞬間繃直,上半身開始扭動起來以躲閃對方放肆的舉動,可下體卻在這一掐之下不由自主的開始產生瞭異樣的感覺,有些麻,還有點兒癢,要命的是雙腿之間竟然開始變得滑膩起來!

  就便是一出戲,是不是自己有些過於投入瞭……

  我頭腦開始變得有些混亂,很多想法交織在一起,此刻理都理不清楚。

  “米哥,咱大奎也不嫌棄,咱可忍不住放著這塊肥肉不吃。這女的腿真長,對我的脾氣……”

  身側那個嗡裡嗡氣的男子開口瞭,說罷,我又腿的腿彎被什麼人給扳起來,接著裸露大腿上的某處肌膚被一團溫熱包裹,像是被什麼人深深的吻住瞭。

  “米叔,嘖……,你說的……沒錯誒!這妞皮膚……嘖……太滑溜瞭,是打粉兒瞭麼,真個……舒坦啊!”

  男人在我腿上一邊吸吮著一邊嘖嘖稱奇道。

  “你管她呢,話說這小娘皮胸脯子是又挺又翹,你一會兒也來試試!”

  把我抱入懷中的男子打趣道,兩根手指搓動著我的左側乳頭,從其尖端傳導出的感覺異常強烈,就像有一根引線,順著我的乳頭尖端引燃,由外而內刺激著我左側椒乳裡的每一根神經,而且隨著他手上的動作不斷的變換,我的乳房內的嫩肉像是一把琴,在男人不斷的撥弄下,勾起不同琴弦,演奏出隻屬於我的獨特韻律……

  “這娘們兒有感覺瞭!”身後男子有些興奮的笑道。

  “嗯!這大長腿……嘿,尼瑪又長又白,不是親眼見到都不信!乖乖咧,猛子,你不來?”

  一側,男子口中含糊不清,我的右腿被整個抬起,男人似是一手拖著我的大腿裡側,另一隻手則在我垂下的小腿上摩挲,弄的我腿上一陣陣的酥麻,高跟鞋還沒有甩掉,隻是鞋子中的腳趾在這兩個男人急躁的玩弄下反復的蜷縮起來。

  隻要他們不動我的腳就行……

  此刻,我心中所期盼的唯有這個而已。

  “別管他!這種極品貨色還不趕緊玩兒上一玩兒,真他媽是個傻缺!”米姓男人啐瞭一口罵道。

  “米哥,沒這麼埋汰人的啊!這女的長成……長成……那樣瞭,你倆也下得去嘴?我是真佩服你們的口味,反正我是說什麼都不來!誒!你!剛才說話埋汰我們的那個!別瞅別人,說你呢,過來,撅這兒,麻溜的!”男人扯著公鴨嗓,似乎是對著先前那位反駁他話的女人吼瞭一句。

  “你當你是誰啊!別以為有幾個臭錢就……,誒!你幹嘛,呀!憑什麼打人啊,你!”那女人一開始依舊保持著原先的尖酸,可還沒說上幾句話,突然就改為尖叫,似乎被人用強力拖拽,說話聲音也開始顫抖起來。

  “小美姐!你看這個挨千刀的臭男人!”女人急忙像劉鳳美求救。

  “沒規矩……”女人冷冷的說瞭一句。

  “你看,小美姐說瞭,你沒規矩,還不放手,小心我……”

  “我說的是你!猛子,這女人我看著不順眼,你幫我好好調教調教,這麼對客人,我怕再慣著可會砸瞭咱們店的招牌!”劉鳳美冷冷道。

  “操!放心吧,這娘們兒我早就看不順眼瞭,出來賣的,算個什麼雞巴東西,在老子面前裝根蔥!”

  啪!

  隻聽一聲清脆響聲,女人嗚的一下哭出瞭聲。

  接著,便聽到衣衫扯碎的聲音,而後竟是有沙發晃動的吱呀吱呀聲傳來,他們難道現在在?我心中驟然一緊,這些男人是禽獸麼?我瞪大眼睛,被身邊的這些男男女女豪放的做派徹底震住瞭!

  “你們幾個……,想看就湊近點兒看,我這個朋友身材的確好,錯過瞭這場好戲,損失可大瞭呢!尤其是你們幾個,不用問你們米叔,聽我的!瞧瞧你們自己的鳥,都翹到天上瞭,男人吶得膽兒大,想動手就動手,這才像話……”劉鳳美慵懶的聲音響起。

  屋裡還有其他人?!

  在男人懷中的我不禁打瞭個寒顫,這一瞬間整個身心竟有一絲恍惚,這是真實的世界麼?

  我心中哀嘆……

  接著,我聽到不遠處似有幾人站起身,而且其中還夾雜著高跟鞋的聲音。

  “小美,這幾個小子是你米叔我的心腹弟兄,都是這兩年加入咱們幫的,那個光膀子的胖子,是趙老三的兒子,這些年都在城裡逛蕩,我猜你可能都不認識瞭!”身後男人說著話,手竟然伸到瞭我的背後,拽著我的文胸後面用力一扯!

  砰!

  胸前肋骨劇痛無比,男人竟是沒耐心將我的胸罩解開,用力之下直接將胸罩扣子直接崩斷瞭!

  “咳……,咳咳……”我胸口收到重壓,忍不住一連咳嗽瞭幾聲。

  對方竟然會如此粗魯!

  本以為李德盛已經是我見過最粗鄙的男人瞭,沒想到這幾個人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這讓我立刻想到瞭最初在那個破房子裡,周圍是光頭男人、阿彪還有那個已不在人世的黃頭發男孩兒……

  痛苦的記憶不堪回首,當再一次經歷相同情形的時候,真的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隻是此刻在我周圍的換瞭人而已,唯一沒有換的,就是那個讓人永遠都捉摸不透的瘋女人!

  這一驚徹底打亂瞭我的陣腳,以至於我沒有聽清那個被稱作胖子的男孩兒和劉鳳美的對話。

  聽那幾個人腳步聲,正是向我這個方向走過來,其中一女人還對同伴說著:“還有這樣的人,真長見識瞭!”

  “女人要得快樂有嘛子錯嗎!不過這女娃的身材是真的好,看沒看過那個網上的視頻?”另一個四川口音十足的女孩兒頗有些神秘的反問。

  “啥視頻?”先前女人一頭霧水。

  “叫維多利亞的秘密大秀!我跟你說,那裡的女模特身材都可好瞭!我看這女的和她們都有的一拼!”

  女子信誓旦旦。

  “那你說她得醜成啥樣,才沒男人要啊?”

  “別說瞭,別說瞭,想想那滿臉的痘痘我就渾身難受!”

  ……

  聽著這些人對我的風言風語,面對著自己即將面對的不堪狀況,我開始慶幸自己是蒙著面的,至少今夜之後,他們不曾記得我是誰,而我也不曾知道他們是什麼樣子,這也算我能想到最好的結果瞭吧。

  我依舊一言不發,我不想哪一天這裡的人會憑借我的聲音猜到這個屋子裡的人是我,我的身份不能暴露!

  這是我今晚唯一的底線……

  什麼時候自己到瞭這樣可悲的地步瞭,我自嘲一笑,或許這便是我應付出的代價吧……

  誰叫自己心中依然有那一絲的不安分呢……

  胸罩不知道被男人扔到瞭哪裡,我靠著他,感受著他雙手的握力在我胸前施展,體會著自己渾圓挺立的雙峰在男人手中蹦跳著,擠壓著,變幻出一個又一個形狀,白嫩的乳房如同一個永遠不曾停歇的能量場,吸引著對方所有的註意,攪動著我本就不安穩的內心,我微微張開嘴巴,不斷地大口喘息著,唯有雙臂緊緊的夾著腋下,可男人的手掌是從我鎖骨的位置斜叉向下伸入,夾緊的手臂根本無力阻止對方肆意的動作,反而將原本挺翹的雙峰襯托得愈加的高聳。

  我心中忿忿然……

  下體竟然更濕瞭!

  可惡!

  撫摸我雙腿的那隻手掌此刻慢慢上移,趁著我將註意力放在胸前風光的時候,竟不知何時偷偷溜進瞭我的裙擺之間,待我反應過來,想要蹬出右腿之際居然隔著內褲按到瞭我的下體上!

  “嗯!”

  終於,終於我還是忍不住哼出瞭聲……

  “哈哈,這女的真是個騷貨,下面呲出瞭不少水兒!”似乎是那個叫做大腿的男人得意笑著說道。

  積累瞭太多的渴望,這一刻我雙腿幾近痙攣,我仰著頭,腳趾在鞋中瘋狂的扭動蜷縮,全身的肌肉都在繃緊,這簡直太瘋狂瞭!

  “水多好,幹起來帶感!”米叔應瞭一聲。

  好在被蒙著面,別人看不到此刻我臉上已是紅的如同能滲出血來……

  沒有太多的準備,男人竟是瞬間扯住我的內褲直接向下一扯!我下體一涼,雙手急忙擋住瞭雙腿間的那一抹旖旎風光!這些男子和以前遇到的不同,他們根本就是純粹將我當做瞭發泄欲望的工具!

  我感覺到自己的內褲沿著右腳被褪下,此刻靜靜的躺在我的左腳踝的位置,我的心怦怦直跳,顯然緊張到瞭匪夷所思的地步,一想到自己的下體竟然在這眾目睽睽之下就這麼公然的被這些年輕的男男女女看個通透,簡直比殺瞭我還要難受萬倍!

  還沒等我適應這個狀況,男人的一隻手便頂住瞭我的雙手,另一隻手的兩根粗壯手指竟然撥開瞭我的陰唇,試圖強行擠進我的下體蜜穴之中……

  這人是禽獸麼!

  我拼命夾緊下體的肌肉,試圖阻止對方這一無禮的舉動,可男人根本就是不管不顧,指尖粗壯,竟是采用野蠻開路的法子,直接硬生生用手指的蠻力貼著我早已被淫液浸潤的蜜穴直接就捅開瞭我倉促佈置的防線,一插到底!

  “啊!”

  下體像是被撕裂瞭一般,隨著男子接下來輕輕的一勾手指,我的身子就不由自主的瑟瑟發抖。

  “嘿!這逼可真緊!老子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才媽逼摳到地方,隻可惜,不是個雛兒!”

  “雛兒?你傻啊!這騷娘們兒怎麼可能沒破瓜,到時我真想知道,誰第一個吃下這醜妞的,哈哈哈!”

  胸部被男人兇狠地揉搓著,很痛,同時又夾雜著異樣的麻酥酥的感覺,配合著陰道裡男人開始緩緩抽動的手指,混成一股難以名狀的奇妙體驗,我緊緊閉著眼睛,身子微微弓起,兩個男人接連不斷的刺激著我的敏感部位,我身子開始微微戰栗,胸前的兩顆紅梅更是傲然挺立,如同含苞待放的玫瑰!

  啊!我心中開始輕輕的喚著,渴望和怨恨兩種情緒交融在一起,讓人精神錯亂……,男人們不再如我曾經歷過的那些人一般循序漸進,我感受到的隻是獸欲!

  或許他們都一樣,而唯一改變的是我……

  口鼻處的黑佈已經被我的呼氣浸透瞭,濕漉漉,潮呼呼,從空氣中吸取氧氣這種很很平常的動作,此刻竟變得愈發的費力,蒙著面的我開始眼冒金星,而更可怕的是,這才是剛剛開始……

  男人的手指動瞭!

  我的心跟著揪起……

  “喔!緊到不行啊!嫩逼還知道自己動彈呢……”

  指尖在陰道內壁裡緩緩滑行,開墾著我久未開啟的神秘地帶,我能感受到自己的嫩肉在激烈的包裹著對方的手指,就像嬰兒叼著心愛的奶嘴兒,而這一切卻完全不受我意至的控制,仿佛天生就是如此!

  我想夾緊雙腿,可是左腳卻必須點著地面才能支撐自己的身體,而此時對面的男人已經用身體壓住瞭我彎曲的右腿,大腿前面幾乎壓到瞭我的胸膛,而小腿則緊緊貼著對方的身體與大腿疊成瞭一條平行線……

  虧得此刻腳上的鞋子還沒有被擠掉……,我輕輕咳嗽瞭兩聲,試圖將自己胸中的濁氣緩緩吐出來。

  雙腿就這麼被大大的分開,我隻能靠拼命地收縮陰道來抵禦對方的進攻,守的毫無章法,可面對這樣的狀況我又能怎麼樣?難道說我要咬舌自盡?我沒有這個勇氣……

  更讓我倍感羞辱的是,此時不知又是哪個無恥的男人,在兩個男人先前的前後夾擊下還覺不夠,竟是不知何時開始,我感受到瞭第三個人的手掌慢慢攀附上瞭我支撐著身體的左腿上,這個人的指甲似乎很長,指尖像小刀子一樣剮蹭著我的小腿後側,並且沿著我的腿部一點一點向上滑動,尤其是到瞭腿彎內側的時候,真的是奇癢無比,隱隱還有些痛楚,我幾乎就在那一刻覺得自己像是要跪下去瞭!

  該死!

  這又是誰?

  “這姑娘的腿好長的啦,我記得原來咱店裡來的那個俄羅斯大洋馬都沒她長,按我師傅的說法啊,那屁股蛋子都長到腰上好瞭不!咱國內的姑娘還真沒見過這種的。哎呀,真是讓人不嫉妒都不行……”

  一個說話慢悠悠中帶著酸味兒的女人忽然開口瞭,聽起來似乎像是江浙一帶的口音。聲音恰是在我左腿的位置發出來,難道此刻撓著我左腿的人居然是一個女孩兒?這讓我不禁懷疑是不是劉鳳美周圍的女子都是這樣的肆無忌憚!

  她們究竟喜歡什麼,在追求著什麼,怎會如此的低級趣味!

  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原本的迷惑更深瞭,像是個無底洞,吞噬著我曾經艱辛的那些堅守的價值觀,我漸漸找不到方向,什麼是對的,什麼又是錯的,我的堅持還有意義麼?她們又在堅持著什麼?

  重重的一切都像是一團團剪不斷理還亂的迷霧,我在其中走失,卻沒人告訴我正確的方向……

  所謂三觀盡毀,此刻我應該是最好的詮釋瞭吧!

  “盈盈,你嫉妒她做啥子嘛?身材再好有個錘子卵用!就算腿再長,長的那幅鬼樣子,出來玩兒還得蒙個臉,要我是她啊,還不如一頭撞死算嘍,省的出來再把別人給嚇著瞭!”另一個操著四川話的女孩兒一旁開口瞭,言語竟是十足的惡毒。

  雖說知道這是劉鳳美故意玩兒的一出把戲,可是對方這麼說,我心中還是有些不舒服,這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如此形容我的外貌,一時間竟有瞭想露出真實容顏給他們看看的沖動,自己莫不是失心瘋瞭!

  到瞭此刻我才意識到,原來自己對容貌不甚在意的原因或許是這美麗的容顏得來的太過容易,反而不知珍惜,清高隻是假象,真實的自己不過也是蕓蕓眾人之中的一個普通女子,誰也不能真正免俗……

  “別聽那女的這麼說,我看吶說不準這女的沒那麼醜……”被喚作盈盈的女子忽然壓低瞭嗓子說道。

  “小美姐都說瞭,你還不信!我和你說撒,有些女的就是這樣,那些啥子淘寶上的手模腳模看著手和腳都好看的不得瞭,可長得不一定啥個鬼樣子,所以小美姐說的我覺得八成是真的!你想啊,要是她長得但凡能看的下眼兒,幹嘛給她蒙個面,幹都幹瞭,還怕看?我看就是長得太醜,怕倒瞭大傢的胃口!否則她怎麼半句都不敢反駁?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女孩兒依舊不依不饒的分析著,我聽瞭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我感受到左腿上女孩兒的手指開始再次向上,接著在我的大腿中段似是將雙手張開圍著我的腿部還成瞭一個圈!她在做什麼?我心裡開始有些緊張……

  男人的手指已經加快瞭抽動的速度,我緊閉著眼睛,死死的咬住牙,不讓自己哼出聲,而身後的男人則開始用舌頭挑著我的脖子,發出一連串沉重的喘息聲,我此刻上下失守,進退失據,不知該如何是好瞭!

  “哎呀!你可會講道理瞭,我說不過你!可是你看看,她的腿多細,我手這麼一掐都有富餘,你再看看我,又矮又挫的,光長得好看有什麼用,連這幫人都嫌棄,真氣人!要是她這身材再配上我的長相,那我還在這裡幹什麼,早就出去傍個大款,當上富太太瞭!”女人用很小的聲音竊竊私語。

  “還大款?哪個大款看得上我們姐妹這種出來賣的,你就做夢吧!有力氣好好幹活,多掙兩個錢才好耍!”

  “出來賣怎麼啦?你以為我願意啊!還不是傢裡窮嘛!哪像這女人,不要錢主動出來被男人搞,活該找不到男人!”叫盈盈的女人忽然聲音高瞭八度,也不避諱別人能夠聽得見,似乎是惱羞成怒瞭!

  啪!

  我的左腿被人重重一拍!我吃疼的急忙閉上眼睛,她不痛快為何拿我出氣?

  我心中憤懣,卻又無處發泄,而那個罪魁禍首劉鳳美到瞭此刻竟然消失瞭一般不發一言!

  “大奎!別他媽拿手指頭捅瞭,你要是不幹那就我先來!”

  身後男人似乎已經急不可耐,忽然說瞭這麼一句後,雙手竟是各握住我的兩個乳房向下拉去!

  “啊!”

  我忍不住叫出瞭聲。

  “操,搞半天終於知道不是個啞巴,聲音還挺好聽!”背後的男人譏笑道。

  男人手上的力氣很大,我雙乳像是要被捏爆瞭一樣不得不隨著他的動作弓起身子,可前面的男人並未退讓,反而手指深深的插入我的身體接著向上一勾!

  “你!”我不禁痛的叫出瞭聲。

  “米叔,我在下面鼓搗瞭半天,要上也還是我先上才對吧,就算你入幫比我時間長點兒,可賬不是這麼算的!”身前的男人不甘示弱,悶聲悶氣的說道。

  “呀?誰給你膽兒瞭?老賈?你別以為跟瞭他就怎麼地瞭,他最開始也不過是老子的小跟班兒,現在出息瞭,連他媽你一個不知道哪來的臭小子都敢跟我叫板搶女人瞭?識趣的話就給老子讓開!”

  怎麼還沒如何就竟是他們內部先掐起來瞭?原本用手抽打著我左腿的女人不知何時已經躲開,我被夾在兩個男人中間,一人用手拼命的攥著我的乳房向下拉,另一個人則根本不顧我的感受用手指勾起著的下體向上牽拉,似乎二人的戰場除瞭嘴上互相謾罵之外,就全然用在瞭我的身上!

  我沒有別的辦法,隻能雙臂死死的夾著身軀以緩解疼痛,身體使勁兒前傾,左腳則不停的點著地面用力向上,試圖緩解這突如其來的身體摧殘,被夾在兩人中間的我尷尬到瞭極點!

  下體和胸部傳來的已經不是快感,而是撕心裂肺的痛楚瞭,我終於忍不住大喊瞭一聲:“住手!你們夠瞭!”

  沒想到我的喊聲竟真的起到瞭作用,這兩個人手上的力氣居然小瞭幾分,我這才如還瞭神一般仰著頭輕輕的喘息著,胸部裡面的嫩肉仍舊隱隱作痛,可見男人究竟用瞭多大的力量!

  “哎呦!你看看你們這個樣子,跟沒玩兒過女人似的!我朋友喜歡男人,也不至於像你們這麼弄啊,再給搞壞嘍!你們之間的過節我不管,隻要別耽誤瞭我們的事兒就行,可別欺負瞭我的朋友嘛。再不我替你們想個辦法……?”

  就在此時,不遠處角落裡一個女孩兒的聲音響起,話語裡充滿著看笑話的味道。

  原來這個劉鳳美還在這屋子……

  此刻我竟有些盼望這個女人的出現,起碼可以讓這些男人做事有個底線。可轉念一想,我面臨到這個境地不正是對方一手造成的麼,怎麼到瞭此時此刻還念起瞭她的好,真是糊塗瞭……

  腳步聲漸近,我無力的倒在身後男人的懷中,男人的手指已經離開瞭我的蜜穴,從中緩緩的流出溫熱的液體,沿著我開始有些發麻的左腿緩緩的向下流淌。

  面罩被輕輕扯開,似乎用什麼東西將佈料劃出瞭一個口子,而後聽到幾聲佈料撕扯開的聲音……

  這聲音離我很近,似乎又很遠。

  我胸口起伏不定,腦中不斷的嗡鳴著,對方在做什麼我也無力再去理會瞭……

  我感受到面罩挨著嘴唇的地方像是被打開瞭一個口子,新鮮的空氣瞬間湧入,我大口呼吸著,驟然暢快瞭許多!

  “都是自傢兄弟,可別給旁人看瞭笑話!諾……,我就說這麼多,你們看著辦!”

  女人撂下句話後又緩緩地走回瞭原位。

  “大奎,小美可是給你臺階下瞭啊,這麼著,你要是不服氣,咱倆輪流來,咋樣?”背後的男人沉聲道。

  “靠!還能咋辦……”

  緊接著,我的右腿終於被放瞭下來,而身後的男人也放開瞭我的乳房,繼而雙手從我的裙子中抽出來,在我背上輕輕一按,我不由自主地向前傾倒,在上半身快接近地面的時候,雙肩被人用手接住!

  二人一前一後,動作行雲流水,十分的默契。

  與此同時,男人雙手竟順著我的肩膀一直滑到瞭我被膠帶綁住的手腕兒,最後我竟是雙手高舉過頭頂被男人握著拎瞭起來,整個身子與地面平行,形成瞭一個詭異的反弓姿勢!

  “嘿!這女的練過的誒!胳膊能直接從前面彎到背後!乖乖呀,瞭不得!”

  此刻,那個帶著四川口音的女孩兒突然叫瞭起來。

  “小美,你這朋友幹嘛的啊,身子夠軟的。”米姓男人訝異道。

  “呵呵,這才哪到哪啊,你要是想到什麼牛逼姿勢啊,大可以試試,我都很好奇呢……”女人開懷大笑道。

  而我哪顧得上這些,因為此時我身後的男人正撩起我的裙子,雙手握著我渾圓緊翹的兩片臀瓣兒向兩邊緩緩掰開!天哪!臀縫中隱藏著的最私密的部位就這麼赤裸裸的呈現在瞭男人面前!

  我面色潮紅,裸露在外的雛菊一緊一緊的不斷地收縮著,下體一片晶瑩滑膩,巨大的羞恥感伴隨著男人的下流動作變得愈發的洶湧澎湃,真的好緊張,心臟在狂跳不止,我再一次將自己最寶貴的東西如此羞辱的給一幫陌生人觀看,這種巨大的心理落差簡直能令我瘋掉!

  而更令我感到發自內心的恐懼的是,面對這種情況,我竟然在心中開始感覺到一絲絲的興奮!

  蜜穴內的癢癢的,酥麻的感覺以私密處為圓心不斷地擴散,像是不斷的在發出渴望的信號,希望有什麼東西,有什麼東西能夠進來,能夠填滿我身體的空虛感……

  這是我人生第一次感受到來自下體的空虛感,即便是與大叔在一起都不曾有過如此強烈的渴求!

  我這究竟是怎麼瞭?

  我是不是瘋瞭?

  我是不是無可救藥瞭?

  “哈哈,看著沒?這小菊花真他媽逼太嫩瞭!看著就來興致,哈哈。沒被人走過後門兒吧?一會兒老子一定要試試!”

  男人說完,竟用一根手指在我的臀縫中間慢慢的刮蹭起來!當指尖劃過我的後庭時,我如遭電擊,瞬間雞皮疙瘩起瞭一身,腦子嗡的一下,一片空白!右腿無意識的情況下連續抖瞭好幾下才止住,腰間就如同有無數的螞蟻在攀爬,我肛門劇烈的收縮瞭一下!

  這邊男人手指在肛門處慢慢畫圈撫摸著,而身前的是另外一番景象。

  先是聽到瞭面前男人脫褲子時發出的腰帶金屬碰撞的聲響,接著便是一股騷臭味道傳來,我立刻摒住瞭呼吸,心臟已經跳到瞭嗓子眼兒,我猜到瞭他要做什麼瞭!

  一個堅硬濕潤的東西碰觸到瞭我的嘴唇,我閉著嘴別過頭去,不讓其輕易得逞,我感到男人的那物隔著面罩杵在我的臉頰上,讓我倍覺莫大的羞辱,我咬著牙堅持著不敢有片刻的放松!

  而就在此刻,肛門處竟是感覺那根原本遊走不定的手指恰在此時向菊花裡面狠狠一按!

  “啊!”

  我防線瞬間失守,一下子叫出瞭聲!

  身前男人看準時機順勢直接將陽具捅入瞭我的口中!

  腥臭之氣在我口中彌散,我瞪大眼睛,竟是一陣的失神……

  “操!這才像話嘛!喔!小嘴不錯,滑滑溜溜的。怎麼樣?哥哥雞巴大不大?哈哈哈……”面前男子狂笑道。

  “咳咳,咳……”

  男人的陽具不小,剛才更是直接插到瞭我的嗓子眼兒,我不斷的幹咳著。

  “你個醜逼,有男人願意幹你,你是不是應該說聲謝謝,還他媽不讓我插?你當你是誰啊?大美女啊?操!”

  隨著男人的一聲怒罵,其陽具再次向前用力一送,竟是直接強硬的鉆進瞭我的喉嚨中!

  他的陽具竟是其根而入!

  男人小腹下側拍打在我的臉上,我腹中更是翻江倒海,差點就直接嘔瞭出來……

  “咳咳咳,咳咳”

  我大力的咳嗽,可是男人似乎不著急將其拔出,我連呼吸都開始不順暢起來。

  男人似乎很享受這樣的狀態,而我則是苦不堪言,臉頰因為窒息迅速漲成瞭紅色,喉嚨裡嵌滿瞭因為刺激而分泌出大量津液,嗓子眼兒裡發出咕嚕咕嚕的響聲,因為缺氧,肺部像是要爆炸瞭一般……

  我想一口咬下去,可想想對方的陽具在我口中噴血的場景,我自己就已經接受不瞭開始雙腿發軟瞭。

  當我變得意識模糊,幾近崩潰邊緣的時候,對方終於還是將陽具向外緩緩抽出,我趁此間隙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也顧不得什麼形象,將口中存積的津液全部咽進瞭腹中!

  男人的龜頭滑倒我口腔中段,又是猛然向前一挺,龜頭再次釘入我的喉嚨,我的臉被男人陰莖根部拍的很痛,眼前瞬間冒起瞭無數金星……

  身後的男人也沒閑著,伸進我後庭裡的手指輕輕的旋動,我的心跟著緊繃起來,男人動作很輕柔,肛門處產生瞭異物嵌入的奇怪感受,卻並不是很痛,隻是微微有種要排便的感覺。

  他為什麼對我那裡這麼感興趣?

  污穢之地被赤裸裸的暴露人前已經讓我羞的無地自容,當著大傢的面竟被如此羞辱玩弄,我此刻簡直連死的心都有瞭!

  好在男人的手指沒有繼續探入的打算,在逗弄瞭幾圈之後便緩緩抽出,誰知這時候我的便意更勝,我大驚失色,生怕一不小心真的便瞭出來,豈不成瞭一場災難?我隻能用力夾緊肛門,可越是這樣感覺越是強烈,真的要瘋瞭!

  啵……

  一聲輕響傳來,男人的手指拔出,我微微的松瞭口氣。

  將命運交到別人手上的滋味真的是不好受……

  “很軟很幹凈,還極有彈性!聞起來,沒什麼味道……嗯!這妞的菊花底子真的好!感覺沒怎麼開發過啊,剛好適合我……多給我些時日,我保準可以將這妮子的菊花開發成極品神菊!”

  噗!

  似乎是有人忍不住笑出瞭聲?

  隨即我聽到瞭那位四川口音的女人開口笑道:“大哥哦!你地口味兒好重喏!這女子地屁眼兒都能玩出這些道道,我還是頭回聽說,真地笑死人嘍!”

  口中,那根粗長陽具依然威風八面的不斷突進拔出,每一次都深入喉嚨,我似乎已經開始適應這節樣得節奏,即便是這樣,還是能夠在拔出的瞬間進行換氣,不得不說,此刻的狀況較之最初還是好上許多。

  男人陽具甚大,我隻能張大嘴巴才能將其裹住,津液順著我的唇角流到下巴,繼而牽拉成絲,隨著我頭部的前後晃動不停的搖擺,某一時刻,我的舌頭忽然向上挑瞭一下,面前男人嗯瞭一聲,動作反而變得更快!

  “啊……,啊……,啊……!大哥,我錯瞭!你輕點兒捅啊,媽呀,受不瞭瞭!”

  我這才聽見,在離我較遠的那處角落,被喚作阿琴的女人在不停的大叫著,那邊驢猛子的戰鬥顯然還沒有結束……

  “別他媽叫喚瞭,跟殺豬似的!剛才那屌樣呢?操,真雞巴沒勁,下面松的跟破棉花一樣!”

  男人似乎很不解氣的罵瞭一句,接著他又高聲喊道:“誒!那邊那川妹子,你說的真他媽對!這老米頭就是個雞巴變態,不喜歡走水路,就喜歡走旱道!被她看上的姑娘,哪個不是屁股開花!上次跟一縣裡的姑娘搞一晚上,第二天你們猜怎麼著?那妞就撅著個腚坐都不敢坐,哈哈哈!老米,別的不敢說,就這點兒佩服你!”

  口中被男人的陽具塞滿,隨著口中津液越攢越多,喉嚨裡不斷發出咕嚕聲,臉被對方下體拍的生疼,我也顧不上這些,一聽到對方說什麼“菊花”“旱道”之類的詞語,心中驟然一沉。

  今晚自己究竟要面對什麼樣慘絕人寰的羞辱?

  我絕望的閉上瞭眼睛,心中恐懼尤甚……

  “呵!你們懂個屁!等你們嘗過瞭嫩菊的滋味,就知道什麼才是人間美味,那才是頂級的享受!”

  男人對己任的冷嘲熱諷絲毫不以為意,冷哼瞭一聲說道。

  “拉雞巴倒吧!還人間美味呢,我看是人間臭味兒吧!哈哈哈,臭屁眼子我可不想碰,別再嘣出屎來……”

  驢猛子哈哈大笑,說的話竟是不堪入耳,我臊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那是你沒這個福氣,我隻個人獨享最好!”

  “啊!……哎呦!……快點兒,快點兒,快!太爽瞭!啊!要丟瞭,要丟瞭啊!”

  女人瘋狂的叫喊聲瞬間淹沒瞭先前的對話,聲音中充滿著淫靡的氣息,讓此刻場中的我也微微失神……

  “讓那娘們小點兒聲!吵死瞭!”

  在我我口中進出著陽具的主人忽然罵道。

  “呦呵?她爽的要叫,我他媽有什麼辦法。大奎,別在老子面前得瑟啊,有能耐讓給你口的那個醜八怪叫的聲大過我的小母狗啊,我看她還沒咋地啊,你們倆到底是不是男人啊?哈哈哈,咱繼續,好好叫!”男人得意洋洋道。

  “放你娘的狗臭屁!這女的叼著老子的雞巴,咋叫?老米,你聽到這小子的話有多氣人,咱可別輸給他嘍!”

  “淡定點兒,這有什麼好比的?幼稚!我仔細觀察瞭,這妞的確是個正經八百的良傢,下面幹凈的很,漂亮的不像話!和猛子幹的賣屁股的婊子完全不是一碼事兒……”米姓男人隨口說道。

  隨即,他的手指開始緩緩下移,最後滑倒瞭我的蜜穴的位置停住,我心也跟著懸在瞭半空。出乎我意料的是,男人手指沒有如大奎那般直接強行插入到我的私密處,而是緩慢的在我的陰道口輕輕的來回撫摸。

  讓我極為尷尬的是,私密處此刻已經如洪水泛濫一般,濕漉漉、黏膩膩,他如此做豈不是一下就能夠摸到我下面濕成瞭這樣!他會不會嘲笑我?看不起我?認為我是一個淫蕩的女人?

  他若是再和那些人一說,我豈不是要被笑話死?

  我都不敢再往下想,可等瞭半天,男人卻始終如此,並未說什麼難聽的話,我有些詫異。

  隨即他將手指再次上移,滿是晶瑩液體的手指輕輕拍打在我的菊門之上,發出輕微的聲響。

  接著他的手指再次在我的陰唇邊上打轉,而後一根滿是愛液的手指輕輕刺入我的後庭,緩緩的旋瞭一圈後再次拔出,又蘸瞭蘸我的下體,如此反復數次!

  期間,遠處的男人扯著公鴨嗓喊道:“我操的這是婊子不假,可你們那位可是個醜妞,老子寧願幹松逼爛婊,也不他媽願意上一個醜八怪雛兒!這就是老子的道,你們,呵……”

  啪啪聲響徹整個屋子,剛剛高潮過一次的女人再次浪叫瞭起來。

  “呦!想不到猛子哥很有原則呢,我喜歡……”許久沒出聲的劉鳳美忽然在此刻開口瞭。

  “小美,你別拿我開涮,我可知道你,哈哈,準沒什麼好話!”

  “哥哥怎麼這麼看我,我可生氣瞭呢……”劉鳳美言語間充滿著媚意。

  “小美,不是我說啊,這妞下面太松瞭,幹瞭這麼久,連點感覺都沒……,嘶!”男人話說到一半兒,忽然硬生生抽瞭口氣:“小美?你他媽……,喔!”

  “嘖,猛子哥,嘖,這樣…嘖…是不是就爽多瞭?”

  女人口中含糊不清,似是在吸吮著什麼。

  “小美,你咋給這兒王八蛋舔屁……那個,嗯,啊?驢猛子!你不怕老大給你扒皮抽筋啊?”

  身前大奎似是極為驚訝,大聲喊道。

  “死大奎,本小姐心情正好,你搬出我爹幹嘛?猛子哥,別聽他的……”

  “不是,小美啊,咱別開玩笑!別人都行,可你,咱老大那脾氣……?柱子啥樣你也不是不……,嘶!”

  “別說話……”女人嘬著嘴,含含糊糊的說道。

  “嘿嘿,猛子這莽貨也有著扭扭捏捏的樣,哈哈哈,小美啊,真有你的!猛子,你不是說不樂意幹屁眼兒,哈哈,既然不願意,那就反過來被玩兒吧!”身後男人得意的大笑道。

  而我,此刻後庭已經不知道被男人手指伸入過多少次,漸漸感覺他手指進入越來越輕松,後庭內部也越來越潤滑,此刻雙手被男人握住吊起的我,心裡竟生出瞭一絲莫名的期待!

  這太出乎我意料瞭!

  當這種念頭剛一冒頭,我立刻警覺起來,隨即馬上閉上眼睛,心中不斷地默念著:“我不可以這樣……”

  漸漸的,先前大腦中出現的那一縷可怕的念頭漸漸的消散,我這才稍稍放松瞭下來。

  可沒等我完全回過神來,兩片臀瓣突然被人雙手掰開,一個溫熱的東西就這麼突如其來的頂到瞭我的肛門上!我身子霎時間劇烈的顫抖,大腦中本就繃著的那根弦一下子猛然斷開,繼而嗡的一聲,腦袋一片空白!

  他難道真的要……?

  我想伸手去阻止,可雙手被縛根本無法做到,眼睛被蒙上即便是轉頭也看不見對方的舉動,更何況此刻有一根粗大的陰莖卡在喉嚨裡,哪裡能真的轉過頭來……

  這就太尷尬瞭!

  我本能地用力夾緊肛門,先前男人手指進入奇特感覺還沒有消散,我哪裡肯讓對方的陽具真的進入我的身體!

  無論怎樣,我都要死撐到底!

  可身後的男人卻不在此時“痛下殺手”,龜頭在我的菊花邊上緩緩的磨蹭著,時不時還用力挺動一下,陰莖順著我的臀縫滑倒瞭尾骨的位置,可就是來來回回的試探,並不急於發起進攻……

  這對我來說就折磨瞭,我猜不透對方哪次是真哪次是假,隻能一直用力的縮緊肛門,以防止男人的突襲,一段時間過去,我也開始吃不消瞭,肛門周邊的肌肉因為發力太久變的隱隱作痛,此刻竟微微抖動起來,臀部也漸漸麻木,甚至連雙腿和腰部也開始輕輕的顫動!

  力竭的跡象逐漸顯現,我開始撐不住瞭。

  汗珠順著我的額頭緩緩滴落,我微微放松瞭肛門的力量,隨即忽然清醒,再次夾緊!如此反復下,對我的精神也是一種極端的折磨,可我必須要堅持才行……

  那裡真的不願被人碰……

  幾次下來,我也掌握瞭規律,一旦感到男人陰莖微微脫離瞭菊花的周圍,我便可以稍稍放松一下,接著馬上就用力收縮,這樣至少可以緩解持續的疲勞感。

  一來一回之間,我發現這招真的奏效!

  此刻,我感受著男人陰莖的節奏,龜頭剛剛與肛門分開時候我照例稍稍放松瞭菊門收縮的力度,享受著這片刻的輕松,正當我覺得可以開始收縮肛門的時候,男人龜頭竟似閃電一般,一下子頂在瞭我的菊門上,間隔時間比原先提高瞭一點點!

  而竟是這電光火石的瞬間,註定瞭我的一敗塗地!

  碩大的龜頭趁著我放松的間隙,竟是用著摧枯拉朽的力道硬生生擠進瞭我的肛門口!

  “嗚!”

  口含陽具的我嘴裡發出撕心裂肺的嗚咽聲,肛門像是被撕裂一般,痛徹心扉!

  “喔!嘶!真他媽牛逼啊……”

  男人發出一陣舒爽至極的呼喝聲,雙手在這一刻同時抬起復又重重拍到瞭我的臀瓣上,發出啪的一聲,我渾圓白嫩的臀部隨之輕輕震顫瞭一下,可也痛不過此時菊門裡幾近慘烈的劇痛!

  男子的龜頭堅硬如鐵,像一枚釘子般狠狠地嵌入瞭我的最隱秘的洞穴,肛門口被撐的火辣辣的疼,吊在空中的雙手緊緊握在瞭一起,腳尖踮起,狠狠的撐著地面,兩腿不斷地發抖,雙膝一軟,差點兒就要向前跪在瞭地上……

  天哪!天哪!

  本以為曾經經歷過一次這樣的事情能夠適應,可真到瞭眼前才發現原來自己仍是如此的脆弱不堪……

  與上一次不同,雖說疼痛感相差無幾,可卻沒瞭那次肛門口撕裂的那種慘絕人寰的感覺,感覺菊門是被硬生生擠開,被狠狠撐著無法合攏,卻又沒有造成實質性的損傷,肛門內部滑嫩無比,緊緊的包裹著對方的龜頭,竟然有種完美契合的錯覺!

  難道說是一開始他不斷的用手指蘸著我的愛液在後庭中反復研磨的緣故?

  我不禁生出瞭此種略顯荒謬的念頭,可轉念一想對方被形容喜歡……,喜歡做那種事,說不準真的有某種獨門方法,可以即讓他插入我的那裡,同時還不破壞我的身子……

  剛想到此處,對方再次發力,碩大的陰莖又擠入瞭半寸有餘!

  我拼命的想收緊肛門,可到瞭此時早已是強弩之末,菊門括約肌已經無力再夾緊,甚至整個臀部的力量都用上瞭,卻隻感到瞭後庭一陣的酸麻,竟是半點兒都無力再進行什麼有效的抵抗,任由對方一點一點的緩緩突進,我甚至會能夠清晰地感受到肛門直腸的通道被一點點的擠開,在男子龜頭處滑至四周,一股難以名狀的飽脹感充溢在我的後庭內部!

  無法形如此刻的感受……

  羞辱與痛苦交織纏繞,卻隱隱蘊含著些許的興奮,就像一株幼苗,在貧瘠的土地上生根發芽,或許有那麼一天,在雨水的澆灌下,也能不經意間長成瞭參天大樹!

  “哈!這娘們兒小嘴開始吸起來瞭,呦呦呦,舒坦!老米,你這屁眼兒捅的把這妞捅開竅瞭!可以啊!”

  男人挺著鼓脹到瞭極點的陽具在我口中前後突進著,興奮不已的說道。

  我這才發現自己的舌頭不知何時竟纏繞上瞭對方的肉棒!

  自己究竟在幹什麼呀?

  我羞臊到瞭骨子裡,眼前一片黑暗,我不想在這裡沉淪……

  “嘖……,你們兩個別杵在那傻站著瞭,下面……嘖……都硬得跟個鐵棍似的,一塊兒過去玩嘛!”不遠處,女人依舊咂著嘴舔弄著什麼,口中含糊不清的繼續說道:“還有你們兩姐妹,姐姐在這裡爽,你們不覺得寂寞?呵,也過去一起玩玩兒,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他們都說我的這位朋友身材比你們好得多,想不想親自驗驗真假?啊?哈哈哈……”

  “誒!呵呵,以前我爹說女人是禍水,在城裡都不讓我碰女人。今天他卻讓米叔叔帶我來玩兒,說是見見世面,也不知道啥叫玩兒,就是覺得這個蒙著頭的姐姐看起來好舒服,忍不住想親親她,嘿嘿嘿,也不知道這樣是不是就算個男人瞭……”

  一個說話嗡裡嗡氣的男孩兒忽然說道,聽起來有些傻乎乎的。

  “小趙兒,你爹跟我說瞭!原先不讓你在城裡認識姑娘,是怕你被騙!現在你剛過十六歲生日,老趙啊覺得你也該懂點兒男女之間的事兒瞭,以後還的給趙傢傳宗接代呢,放心啊,這事兒你米叔今兒就教你!你小子走運,第一次就他媽能攤上這樣一個極品妞!想想你米叔第一次,操,都他媽不好意思說……”

  “哎呦!這男女的事兒還用教啥子嘛!都是天生就會的!”

  “那可不一定的啦!我上一個男朋友就什麼都不會,還得處處我教他,煩都煩死人瞭!話說回來,聽小美妹妹這麼一說啊,我倒是手有些癢癢的咧,嘿嘿嘿,來到這裡還真沒搞過這麼刺激的事情!”

  被另一個女孩兒稱作琴琴的女人笑道。

  “你還真別說,這個醜女娃沒想到身材還真不錯嘍,你曉不曉得,在我們四川,都曉得川妹子白,可想她這樣白的女人真滴沒見過!也不知道是抹瞭粉咧還是咋弄滴,我倒也想耍一哈!”

  另一個女孩兒用一口濃重的四川話戲謔道。

  “還耍一哈!來瞭燕平這麼久,口音還是一哈一哈的,能不能學學普通話嘛。川妹子瞭不起麼?”

  先前說話的女孩兒一時興起突然調笑道。

  “還說我咧!你不也是?整天‘好的啦’,吱吱吱就好聽啊?咱倆半斤八兩,誰也別說誰!”

  “你倆他媽有完沒完,在這兒聒噪個屁,要不是小美在這兒,我他媽早削你倆瞭!”大奎一邊挺動一邊怒罵道。

  “兇什麼兇嘛!屁眼兒都玩兒不上,還裝……”盈盈開口反駁道,話剛說到一半兒,似乎就被人打斷瞭。

  “盈姐,莫的激動嘛,來來來,那個什麼小趙是吧,想學男女之間的事啊,姐姐教你啊……”

  “不用!不用!爹讓我和米叔學……”男孩兒一些交焦急的急忙說道。

  這些人都在說些什麼啊?

  此刻的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些話我似乎都能聽懂,卻又都聽不懂,正常人怎麼可能說出這樣放肆的話,可這幫人怎麼……,他們瘋瞭麼?我根本無法想象怎麼會有人要讓另一個男孩兒那種事兒,而且還是完全陌生的人,我徹底懵掉瞭。

  “真他媽緊啊!好菊,好菊啊!”

  經過數次突擊,男人的陽具已經沒入我的肛門很深處,我已經沒瞭力氣,隻能緊閉著雙眼默默的獨自承受,系列的痛楚漸漸化為瞭麻木,繼而竟是有一絲絲若有若無的快感縈繞!

  身體開始發熱,肌膚表面也滲出細密的汗珠,此刻我的整個下巴上都是濕乎乎的津液……

  “小趙,人傢願意教你,你就跟她學吧,叔叔現在忙著呢,沒時間管你啊……”

  就在此刻,後庭中的陽具驟然向前猛的一送!

  啪!

  清脆的肉體撞擊聲瞬間傳來,男子竟是在此刻齊根沒入!

  “嗯!不嗚……”

  我忍不住再次叫出瞭聲,說道‘不’字的時候,男人陰莖剛好抽出,整個字也算吐的清楚,可再要說什麼的時候,陽具又再次頂瞭上來,接著又成瞭一陣的咕嚕聲。

  “哦……”

  男孩兒應瞭一聲便再無其它話語。

  “誒!誒!咱這麼幹,奎哥,米叔不會不樂意吧?這舞舞喳喳的哪有咱的地兒啊?不過這女的的確好身材,就不知道是個姐姐還是妹妹,我倒是喜歡熟女類型的……”

  此刻,忽然又傳來另一個男孩兒的話語聲,到底這屋子裡有多少人!

  我越想越絕望,到瞭此時就想變成一個沒有知覺的木偶,起碼也不至於感到到如此強烈的羞辱……

  “我說這位小哥呀,你看那兩個老總哪有功夫管我們幾個人的啦,沒的事啦,反正小美妹妹發話瞭嘛,我們就聽他的好瞭呀,想那麼多東西幹嘛呢,不是自尋煩惱?我可是等不及瞭,你們看啊,隨便……”

  帶著江浙口音的盈盈如此說著,便聽到光滑的地板上傳來幾聲高跟鞋撞擊地面的清脆聲響。

  聲音越來越近,直到我的身邊方才停止,接著又是兩聲……

  她要做什麼?

  蒙著面的我心情極為復雜,心中愈發的恐懼!

  面對未知的事物,人都會有天然的害怕,此刻的我便是如此。

  “哇塞!這女人離近瞭看果然身材不一般吶,一點兒贅肉都沒有呢!我看看……,呦,皮膚好光滑……”

  此刻我的腹部上傳來瞭指尖輕柔的撫摸,好癢!

  我感到刺撓的想笑,可最終還是憋住沒有笑出聲來,隻覺得肚皮上像是有什麼東西在爬動一樣的感覺……

  “真的假的?我也試試……”

  另一個女孩兒驚訝道。

  接著我再次聽到瞭高跟鞋點地的聲響,而後我裸露的右腿同樣被一個人的手撫摸起來!

  “呀!真的!好滑溜……好像,好像沒抹粉,是天生的咧!好羨慕!一會兒我想問問她是怎麼保養的……”

  “問什麼問吶!人傢這玩意兒天生的,咋學?”大奎忽然冷哼瞭一聲,隨即罵道。

  “好什麼呀!身材再好,長得不也讓人看著想吐麼?呵!真的可憐啊,白生瞭一副妖精一樣的身子,給我多好!”我腹部位置傳來瞭那個盈盈的嘲弄聲。

  “姐姐,你怎麼蹲下瞭?”

  被稱作小趙的男孩兒憨憨的問瞭一句。

  “閉嘴!好好學著女人該怎麼玩兒?”被喚作盈盈的女人一副不耐煩的樣子嘟囔道。

  女人手指劃過我的肚皮,我繃緊小腹去抵禦腹部肌膚上傳來的麻癢刺激,尤其是當其手指滑過我腰部側面的時候,那種癢癢的感覺更是難以承受,此時恰好身前男人的陽具深入我喉嚨,我呼吸的節奏立刻被打亂,一個勁兒的咳嗽。

  “咳咳…咳!”

  胃裡翻江倒海,要不是晚上沒有進食,恨不能現在就將所有吃的東西一股腦兒全都吐出來才覺好受些……

  女人的手指緩緩順著我的腰肢一路向胯部撫摸,在我的胯骨位置緩緩地打著旋,我的天!這個舉動更加刺激瞭,我身上如同有萬千螞蟻爬過,下體更是不斷的分泌著愛液,止都止不住!

  “衣服真礙事兒,小李,你去把這妞的衣服給扒嘍……,你不是總嫌你馬子胸小嘛,這妮子的好,又大又挺,這種極品貨色可別浪費瞭,玩兒去吧!”

  身後男子猛的將陰莖拔出瞭將近一半!

  我菊花驟然一緊,就好像排便一樣,絕望的閉上瞭眼睛,雙手用力握在一起,開始使勁兒地搖頭……

  “醜女人!給老子老實點兒,操!也就是你把臉給擋上,不然你以為老子樂意插你的臭嘴!”

  面前,男人咒罵瞭一句,腰部竟是向前不管不顧的使勁兒一撞!我的臉像是被重重地拍瞭一下,撞的一時間都有些失神,我此刻眼冒金星,雙肩因為吊得太久已經開始隱隱作痛……

  “米叔,那……,那真我上瞭啊……”

  男子帶著輕微的東北口音,小心翼翼的問道。

  “操,老米讓你上你就上!媽的,磨磨嘰嘰怎麼當黑社會!還怕我們倆說話不算話啊!”

  身前那個叫大奎的人罵罵咧咧道,說著再次拔出瞭我口中的陽具,與此同時,身後的男人有時雙手在我撅起的臀部上重重的一拍,啪!碩大的龜頭摧枯拉朽一般再次擠入瞭我的肛門深處……

  我的天!

  此刻的我雙頰幾乎是由紅轉紫,身子不停的震顫著,根本不能自已。

  我這算是什麼!

  一個滿是孔洞的工具麼!

  我深深地感受到瞭自己在這些惡徒面前是多麼的無力和卑微,人性的醜惡在這一刻暴露得淋漓盡致!

  瘋狂到瞭極致便成瞭魔……

  對面是瘋子,可在我眼中,更是魔鬼!

  背後,或許是那個男孩兒的手,攀到瞭我的身後,就這麼無情的拉開瞭背後衣衫的拉鎖。

  滋……

  這一聲輕微的響動,在我聽起來卻是無比的緩慢,就好像時間停止瞭一般。我沒有想到,此刻這件外套竟成瞭我身上最後的遮羞佈!而馬上,這僅存的一絲絲尊嚴也將蕩然無存!

  這是我的宿命麼?

  拉鎖已拉到背後中央的位置,我感受到背部的衣衫似乎被人用力的扯動,緊接著,隨著呲啦一聲,我的後腰一涼!

  衣服竟被他撕開瞭!

  這件紅色的連衣裙是暑假裡和媽媽逛街的時候她特意給我挑選的……

  或許我不該這麼想,可如果此刻媽媽看到瞭我遭受如此對待會不會傷心到瞭極點……

  這樣的我又該如何面對對我期望那麼高的爸爸媽媽呢?

  臀部和肩頭傳來幾聲衣衫被扯碎的聲音。

  顫栗中,衣衫盡除……

  “嘶!”

  “靠!”

  ……

  屋內同時傳來瞭幾聲沉重的吸氣聲,就像看到瞭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切!有什麼瞭不起……”

  身下那個江浙女孩兒冷冷從鼻中哼瞭一聲說道。

  “臥槽!盈姐,這還不牛逼?這女的身材簡直好到爆炸啊!”

  聽到呼啦一聲,似乎是我的衣服被隨手扔到瞭遠處的地面,而那個始作俑者此刻大聲感嘆著,甚至我都能聽到他激動的顫音。

  沒等我反應過來,忽然我垂下的右胸被人緊緊的握住,而左胸上更是好像被什麼人用嘴裹住瞭!

  左胸的乳頭感到一陣堅硬的擠壓,他在咬我!

  “嚒……嘖……嘖”

  乳頭周遭被靈活的舌頭瘋狂的舔弄著,癢癢的感覺就像小錐子不斷的一下一下敲打在我的乳頭上,隨之勾起一陣心神蕩漾!我甚至懷疑難道說女人的胸部最中間有一個敏感的水球,聯通著乳頭四周是那傳導刺激的絲線,倘若不是如此,為何他隻是用舌頭在我的乳暈上勾抹,乳房的最深處怎麼會有如同被真實摩擦在最核心位置的那種無法形容的電擊快感!

  可這種感覺還沒來得及深入體會,身後男人的陽具便又狠狠的猛然一插到底!

  瘋瞭瘋瞭!

  屁股要被搗爛瞭!

  男人陽具抽插速度越來越快,我的那裡像是慢慢的滲出瞭一層油一樣的東西,原本艱澀的觸感慢慢變成瞭潤滑軟膩的感覺,隨著男人每一次抽插,發出若有若無的咕嘰咕嘰的聲響,我的天!簡直讓我無地自容得恨不得立刻去死……

  口中的陽具似乎也因為興奮變得更加的堅挺,龜頭比之前大瞭接近一圈,是不是對方已經到瞭極限?!

  好吧好吧……

  我已經別無所求,請快些射出來,我也好能夠輕松一些。

  此刻的我自己都不願相信,我居然可以破罐子破摔到這種程度……

  真是可悲啊……

  一步步淪落至此,甚至連我已經都不敢相信心機能夠逃出生天,還會有奇跡麼?

  右乳被人用手大力的揉捏著,像是一個飽滿的面團,而那個人則是興奮的面點師傅,企圖將其揉搓成最美味的佳肴,刺激的感覺從雙乳上齊齊傳來,卻又彼此不同,一種詭異的氣氛在空氣中彌漫……

  “胸那麼大!吃木瓜長大的啊!”

  身下撫摸著我纖腰的女人酸溜溜地說瞭一句,竟是狠狠的在我的腰上掐瞭一把!

  好痛!

  可這種痛與後庭上被人像使用打樁機碾壓的痛相比,卻是小巫見大巫……

  啪啪啪!

  後庭裡的陽具開始到瞭抽插速度的極限,在我的肛門中進進出出、翻江倒海!

  痛……

  真的好痛……

  肛門的薄膜像是被扯爛瞭,每一次抽插都會覺得好像整個後庭都要被硬生生扯出體內!

  我想拼命夾緊,卻根本力不從心!

  誰……

  誰能救救我……

  我快要崩潰瞭!

  忽然,兩根尖尖的東西順著我的腰際慢慢地滑到瞭我三角區的部位,是那女人手指甲!她這是要幹嘛!?

  “哼!這女的的確是個騷貨,還剃毛呢……”女孩兒戲謔著說道。

  “嗯……,她呀,天生的白虎!”

  不遠處,劉鳳美滿嘴油膩的妖媚聲音忽然傳來,而後接著道:“好哥哥,來嘛,人傢下面都癢死瞭……,來操我,操我嘛……”

  女人淫蕩的聲音在屋子內響起,真的是酥媚到瞭骨子裡!

  這女人在這麼多人面前竟然能夠如此豪放作態,實在是刷新瞭我三觀的下限,我怎麼會落在這樣一個不要臉的女子手中!心中有無限的委屈想要訴說,可此刻有那裡有人會聽呢……

  “小美啊!不是哥哥說你,這些年你越來越富態瞭啊……,有時間減減肥!”驢猛子肆無忌憚的笑道。

  “啊!哈哈,就喜歡猛子哥你天不怕地不怕的樣……人傢那裡是肥,說的可真難聽,小心人傢拿小拳拳砸你哦……”我是頭一回聽到劉鳳美用這種腔調說話,感覺十分的匪夷所思!

  “噗……”

  身邊突然有一個女子樂出瞭聲,然後馬上止住。

  “盈姐,這小美啥子人噥?為哈你們都怕她?”剛才不小心笑出聲來的四川妹子忽然低聲對我身下人說道。

  “幽妹,小美姐可是劉董的千金!”

  “劉董?”女人有些疑惑。

  “劉董,就是這裡的老大的老大,是咱們的天……,你說話小心點兒,可別惹惱瞭這尊大神,到時候小命都可能不保!你忘瞭前陣子59號被車撞的瞭事兒瞭?聽說啊,就是小美……”

  那個叫盈盈的女人正說到這兒,忽然我的臀部被重重的一拍!

  啪!

  聲音清脆,響徹整個屋子!

  “你們兩個臭婊子,別他媽在哪嚼舌根子!說話都給我註意……點兒!”

  說到最後一個字的時候男人似乎事實上瞭吃奶的勁兒,用力向前一頂,整個陽具再次全根沒入我的肛門!好痛!我吃痛的整個臉都在顫抖,而且身子也在這一撞之下向前一探!原本口中剛剛抽離到一半的陰莖一下子又頂瞭回來,我毫無準備之下,正欲吸氣的喉嚨口緊緊縮住,一瞬間我便有瞭像是溺水般的感受!

  “我操!太緊啦!爽死啦!要射,要射啊……”男人大叫著,聽起來竟是舒爽至極!

  我絕望的攥起拳頭,等待著男人瘋狂噴發的一幕。

  “嘶!啊!……”

  男人在這個狀態下居然不動瞭,雙手緊緊抓著我的手腕,似乎要將骨頭都碾碎一樣!

  這男的是怎麼回事兒?!

  “大奎,又來你那一招啊?哎呦,我以前就跟你說瞭啊,總那麼憋精可不好啊!傷身……”

  身後那個可惡的男人笑道。

  “嘿嘿!老米啊,跟你喜歡走屎洞不一樣,老子靠的是真本事!這能耐是咱傢祖傳的,我才練個皮毛,就能操上一晚上金槍不倒!老娘們跟我玩兒,哪個不是嗷嗷叫!嘿!那滋味,爽著呢!”男人得意洋洋大笑道。

  “吹吧你就,今晚上你就試試?”

  “試試就試試!隻可惜,這妞長得太醜,臉都不讓人看,蒙個黑頭套,看著就膈應!”大奎抱怨道。

  “總這麼舉著太雞巴累,小李啊,你別顧著玩兒大奶子啊,幫忙托著點兒!”男人粗啞的嗓音再次響起。

  “誒!嘖……,奎哥,您放心!嘖……”

  吸吮著我乳頭的男孩兒咂麼著嘴極為興奮的應道,而我的雙乳在男人的不斷挑逗下,幾乎是像生瞭根須一般,胸部的一股一股的刺激在乳房內的“水球”中不斷積累,如同涓涓細流最終匯聚成波濤洶湧的大海!雙乳上的刺激不斷的傳遞到腋下,後背上,甚至是雙臂間!

  乳房要爆炸瞭……

  我快要瘋掉瞭……

  “小李啊,和你那小女友比,這娘們兒胸滿不滿意?”

  身前男人嘿嘿一笑道。

  “滿意!太滿意瞭!真是又大又圓,還特別白凈!最牛叉的是,明明這姿勢,還愣是不往下垂!真是厲害啊!”

  男子興奮至極,隨即又裹我的乳頭。

  “這女的胸不會是假的吧?”盈盈忽然插嘴道。

  “不假!不假!這個我有經驗!裡面是真肉,軟乎還Q彈……肯定沒有什麼矽膠假體啥的!嘿,你看看,這乳頭完全挺起來瞭!多粉嫩,肯定被玩兒的次數少,嘿嘿!撿到寶瞭呢……”

  男孩兒嘿嘿笑道,手指跟這個機會輕輕彈瞭一下我突起的乳頭,我吃痛的閉上瞭眼睛。

  乳頭怎麼會……

  真是丟死人瞭!

  我心中暗罵自己的不爭氣,同時感到對方手掌按住我乳房的力道更大瞭,像是在向上頂著一般。

  “誒,這就對瞭!會來事兒啊……”大奎笑道。

  “應該的……,應該的……”

  “不就是乳房麼?我也有啊!論大小,我也不一定輸她呢!看你們男人那樣,一個個跟見瞭寶貝疙瘩似的,有什麼瞭不起的呀!哼!剛剛被我們姐妹幾個當成塊兒破抹佈一樣,倒是對這個醜女人挺上心……我看琴姐姐說的對,你們這些男人呀,根本就是有眼無珠!”

  身下女人不止是怎麼瞭,忽然轉瞭性子竟是矛頭直指向我,我心中咯噔一下子覺得有些不妙!

  “盈盈!你抽哪門子瘋啊!這妞長啥樣我也沒見過,估計也不咋地,萬一看瞭還倒胃口。可身材的確比你們強瞭太多!你要是覺得胸大想比比,嘿嘿,那就露出來給咱們瞧瞧,到時候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一看不就知道瞭!”大奎哈哈大笑。

  “你以為老娘不敢呀!”

  說著女人的手指突然離開瞭我的身體,接著傳來瞭男人的口哨聲。

  “哈哈,你這胸還真挺大!就是奶頭太黑,還他媽有點兒垂,被男人玩兒多瞭吧?”

  大奎操著粗鄙的話語諷刺道。

  “我可是咱姐妹裡面公認的第一美胸,你居然這麼說我!去死吧!”

  女人說著說著便急瞭,竟帶著有些哭腔狠狠說道。

  “我滴好姐姐!咱跟她比個啥子嘛……,這女的雖然說胸大,但是沒你漂亮啊!咱得這麼比嘛……”

  川妹子打瞭個圓場。

  “就是嘛,還是你會說話……”女人聽到這話總算有瞭個臺階下,緊忙如此回應,說話也輕快許多。

  這女的心態竟然和劉鳳美有些類似,若不是聽聲音有所不同,我還以為就是她呢……

  “猛子哥,你好棒啊!插的妹妹好爽!”另一邊忽然想起瞭劉鳳美淫靡的喊聲,她在和那男人做愛?

  “小美,下面有點兒松啊!跟你哥說實話,之前和多少男人叫哥哥啦?”

  啪啪啪之聲不絕於耳……

  “哥!幹嘛提這些呀,妹妹下面都使勁兒夾瞭嘛!哪裡松瞭啊!你要多緊啊,要緊的話,我朋友可緊瞭,你去幹她啊!”劉鳳美忽然話鋒一轉,竟是矛頭直指我!

  該死的女人,還嫌麻煩不夠多麼!

  啊……

  姓米的男人用力拍打著我的臀部,陰莖進出之間,肛門都快被他幹爛瞭……

  那裡已經不是疼,而是麻木,甚至開始有瞭一絲若有若無的快感!

  我真的不是一個好女人麼?居然後庭都能被弄出快感?

  “別別別!老子看女人第一看的就是臉,要是真好看,讓老子幹什麼都行!可要是磕磣,老子恨不得在她臉上狠踹幾腳!真的,要不是你說她是你朋友,我真的非得對著她臉狠狠踩上幾腳才解氣,還他媽出來想找男人?別他媽出來嚇唬人就謝天謝地瞭!告訴你們啊,誰也不許吧她面罩揭開,老子可不想做噩夢!”

  男人言語雖然刺耳至極,反倒是讓我放寬瞭心……

  要是真的全程都不摘面罩,他們永遠也不會知道我是誰!或許他們會永遠以為今天侵犯的是一個誰也不喜歡的醜女人,或許今夜之後便會形同陌路,以後回憶自己的人生,是否還會記住有這樣一個奇特的夜晚呢?這樣的夜晚,或許一生隻有一次,不是麼?

  要不要學著去享受……

  陸清!

  想什麼呢!

  你之所以還能在劉鳳美面前保持平等的姿態,靠的不就是無論如何玷污自己的身體,但是心理絕不屈服麼?要是連自己的心都沉淪瞭,你還有什麼底氣去和她說“自己不願意”,那樣的你和禽獸有什麼區別?那樣你就輸瞭啊!

  我不應該這麼看重輸贏的……

  也許我真正在意的是尊嚴,尊嚴不可侵犯,對麼!可真的到瞭這樣的境地,才明,白尊嚴和體面是自己掙來的!倘若受制於人,還談什麼尊嚴和體面,甚至此刻的我都不能算是一個人……

  從小一路優秀到今天,我是怎麼到瞭這一步瞭呢?或許半年前的自己做夢都想不到吧……

  “聽沒聽到!你個醜逼……,人傢看一眼你都會嚇著呢!”身下女子忽而拍瞭一下我垂著的右乳,譏諷的說道:“看你憋的難受,我就勉為其難幫幫你,省得到時候小美姐說我們幾個姐妹怠慢瞭你……”

  說罷,我感到似乎有幾根手指開始觸碰到瞭我下體的敏感部位,我開始嗚咽起來,拼命扭動著臀部,想要遠離對方的手指,可我心裡也清楚,這麼做就是徒勞,但我不能接受自己什麼都不做就放棄!

  啪!

  臀部被男人下體重重的砸中!我竟是一陣的失神……

  “菊花殘,滿地香!哈哈!這首歌我喜歡!這妞的屁眼兒真給力!漂亮,緊致,包裹性極佳,彈性特別好,一嘬一嘬的,跟小嘴似的!老米自認閱菊無數,這妞絕對不誇張,穩坐頭名!”背後男人忽然開口,說瞭這麼一番驚世駭俗的話語,還不忘來回的大力抽插……

  “老米,別吹牛啊!一個屁眼兒都被你吹上天瞭!”面前大奎不以為然。

  “嘿嘿,你們這些凡夫俗子自然不懂啥叫人間至味!跟你們說也是對牛彈琴……其實啊,除瞭這些好處之外,此菊還有一巨大優勢,你們想不想聽聽?”男人忽而神秘的說道。

  “想聽,想聽!米叔叔,俺爹說你懂的多,讓我好好學,嘿嘿嘿……”那個姓趙的憨傻男孩兒忽然接口瞭。

  “哈哈,趙傢小子,你是該好好學學,學著東西之後,去欺負村裡最漂亮的小姑娘!”米姓男人哈哈大笑,似乎心情極佳,他接著道:“這女的的菊花還有一個神奇的地方,我一看便知”

  “米叔,您倒是說呀,別跟咱幾個娃兒買關子嘍!”四川女孩兒急道。

  “哈哈,你個女娃娃著什麼急啊!嘿嘿,也想試試?”

  “哎呦!幹那裡?好臟的……,呀!羞死啦,羞死啦,米叔欺負人!”女孩兒嬌羞道。

  “哈哈哈,演技不錯嘛”

  “哪有!”

  “我也不跟你們賣關子瞭,這妞菊花有一個一般人都發現不瞭的特點,那就是,耐操!”

  “拉雞巴倒吧!啥玩意,剛他媽幹多長時間吶,還耐操?要不要我再給你鼓個掌,再送幅錦旗掛上?哈哈!”大奎似乎有意和米姓男人對著幹,一時間有些劍拔弩張的意思。

  “你懂什麼?幹過菊花麼?我告訴你,老子玩兒過的屁眼兒比你幹過的逼都多!跟老子叫板,你配嗎!”男人雙手緊緊握住我的雙臀,大聲的喊道。

  “老米,你懂!那你說說看啊,說不出個一二三,我怎麼服你!”大奎針鋒相對直接回懟,隻是氣勢上弱瞭幾分。

  “嘿,你小子……你們還沒發現麼?”男人呸瞭一口,繼續道:“這妞身體看起來很柔弱,其實特別結實!無論是臀肌,還是大腿的肌肉,雖然看不出來,但是我一摸就知道,爆發力極強!老子三歲習武,什麼苗子沒見過!這妞要是被我師傅看到,肯定死皮賴臉拉著她做關門弟子!這樣的女人,無論體力還是耐力天生就遠勝一般女人……再說這肛門,我剛才用手試瞭試,別看非常緊,但是彈力是我玩兒過女人中最好的,別小瞧這一點啊,怎麼說呢,對,就舉這個例子,就像個橡皮筋兒,怎麼抻都不斷!能夠承受幾倍於一般女人的張力,俗話說就是耐用!幹多久都不容易松!”

  男子口若懸河說瞭一大堆。

  而此刻的我真的是羞到瞭骨子裡……

  這倆人就這麼公然點評起瞭我的肛門?!我沒聽錯吧,還有比這更荒誕的事兒麼?

  “行啊你!老米,你這一套一套的用詞兒都跟誰學的啊,還挺有文化的……,有的我都聽不懂!”

  大奎似乎故意要緩和氣氛,隨口說出瞭這一句話。

  “老子也是上過高中的人,和你這大字不識的文盲可不一樣!”男人話語毫不客氣。

  “對對對,你厲害……”

  大奎不想辯駁,直接說瞭一句很隨意的話,米姓男人聽對方這麼一說也覺得索然無味,沒繼續接話。

  “你說這妞屁眼兒牛逼,我覺著她的口活也不錯!一般給咱幹過小嘴的女人這個時候早就暈菜瞭,尤其是咱也沒留手,直接幹他娘的嗓子眼兒裡,嘿,還真能挺啊,一直在用勁兒吸著咱的雞巴,一沒吐,呼吸還沒亂,你還沒說,之前沒註意,這麼一看哈,確實有兩下子!”男人此刻驟然松開我的雙腕,也就是下面還有姓李的男孩兒托著,否則我非得下巴撞到地上不可!

  雙臂落在後背上的同時,男人也雙手接住瞭我的雙肩……

  “呦!你看來很受歡迎嘛……,能聽到我說話麼?不會是聾子吧?呵呵,不管怎麼說你都是咱的客人,我們可不敢怠慢,得好好服侍呢……!他們說你屁……,呵呵,那個地方緊,我很好奇啊,你別的地方緊不緊呢?”

  說著,她的手指竟開始在我的陰唇周圍輕輕滑動。

  “都濕瞭呢……,呵呵。小美姐,你這個朋友多大瞭呀?”女人笑問道。

  “嗯!……,哥哥雞巴好大!”遠處劉鳳美沒有回應,隻顧著自己反復地呻吟。

  “這邊沒功夫搭理你!”驢猛子的聲音隨即響起。

  “十九!別再來煩……,我操,煩我!”

  女人浪叫道,竟是聽到瞭這邊的問題,難道說她即便是在最愛的時候也在關註我這邊?

  “原來是妹妹呢……,都這麼濕瞭,好淫蕩的說!”女人輕笑道。

  此刻,我的肛門,口腔和胸部皆被玩弄,根本就顧不上這個女人的冷嘲熱諷,隻是拼命的堅持和忍耐,就像第一次和教練訓練體能,最後考的全都是意志力……

  蜜穴被緩緩撐開,堅硬的指甲劃過我私密處被包裹著的嫩肉,像是瞬間撥開瞭我的隱藏著的小秘密,下體驟然間用力收縮,刺激感如電流般瞬間有下體傳遍全身!壓抑著的情欲在這一刻有瞭宣泄的出口,我身子開始抖動,下面似乎流出瞭更多的液體……

  “呵!有什麼好的,不就是一個騷貨麼……”女人譏笑著,一根手指在此刻毫無征兆的一下子插進瞭我的下體當中!

  好刺激!

  這一瞬間,我的腰一下子挺直瞭,雙腿死命的夾在瞭一起,可女人手指已經插瞭進來,這樣的抵抗根本無濟於事。濕潤的下體讓女人手指的進入變得出奇的輕松,一根,接著是第二根!兩根手指伸入瞭我的蜜穴!

  天哪!

  想到對方指甲若是向劉鳳美那樣,我豈不是又要面對那種非人的摧殘?

  不!

  手指緩慢深入,指尖擠開粉紅的嫩肉,而且還打著旋兒,時不時的在裡面做出剪刀手的姿勢,將我的下體撐到開,偶爾還會勾起,劃著圈兒不斷的打磨深入,我的整個胯部都酥麻到瞭極點……

  “怎麼樣啊?小妹妹?是不是很舒服?放松一點兒嘛,明明是一件很開心的事兒,幹嘛那麼緊張呢!夾的我手指都好痛的說……”女人笑嘻嘻說道。

  “真滴嗎?他們說啥子特別緊啊,又耐用啥子的,我咋就不信噥!不就是個肛門口子嘛,神神叨叨沒滴毛病吧!”一旁女孩兒嘀咕道,我感到左腿再次被人撫摸。

  “小幽,你也別閑著嘛,一起玩兒好不啦!”女人咯咯笑著說。

  “對啊,姐姐,剛剛你可是說要教我的,既然你都說瞭,可不能說話不算話!”另一個男孩兒悶聲說道。

  “啥子地方好嘛?那就這兒哈!”

  我眼睛看不見,不知道對方要做什麼的感覺更加沒底,忽而感到左腿膝蓋處被人用手搭上,接著另一隻手托住我的左小腿,向上抬起!這是要做什麼?

  我左腿繃緊,高跟鞋踩住地面,不讓對方有機可乘,可沒有想到那個叫做盈盈的女人此刻忽然將第三根手指也插入到瞭我的下體中!接著手背一旋,竟是開始在我的下體裡攪動起來!

  下面如遭電擊!我雙腿一軟,根本無力阻止另一人的舉動,左腿被這樣隨意的舉瞭起來……

  蜜穴裡傳來嘩啦嘩啦的水聲,肛門中也密集的爆發起噗呲噗呲的油膩膩的摩擦聲,伴隨著口中咕嚕咕嚕的嗚咽以及身下男人對著我乳房吱吱的吸吮聲,我意識開始渙散,眼神也愈發的空洞無神,這不是真正的我,對麼?

  這是一個夢……

  隻有在夢裡才會出現如此荒誕的場景,不是麼?

  “小弟弟,幫姐姐抬著這條大腿哦,教你玩兒個有意思的東西……”女孩兒笑嘻嘻道。

  “好啊,好啊!俺爹說男人就要壞一點兒,這樣女孩兒們才會喜歡,可怎麼才叫壞我…我也不知道……”

  男孩兒說到一半一些沒瞭底氣,聲音越來越小。

  “為啥子總似你爹你爹的,這個樣子哪像個男娃子!姐姐和你說哈,女人吶,好處多滴很!你看看哥哥姐姐們都在耍哈子?這兒!這兒!還有這兒!沒滴啥不能玩兒……,你先把這個抬著!”

  “哦……”男孩兒應瞭一聲。

  隨即我的左腿似乎被另一個人接過,這個人手很大,而且極有力氣,僅僅是握著我的大腿,就隱約能感覺到一點痛楚。與此同時原先托著我小腿的一隻小手則慢慢的用手指敲打著鼓點兒一樣沿著我的小腿後側的跟腱不斷向腳踝挪去。

  “誒!她的這根筋好長啊!”女孩兒嘖嘖稱奇道。

  “早就說瞭,這女的看起來柔弱,實際上身體結實有力!你說的這根筋是跟腱,長短都是天生的,我師父當年就說過,小腿的這根筋越長,說明天賦越高,明白吧?”身後男人得意洋洋道。

  肛門已經麻木,我放松再放松,到瞭此時竟然已經不感到痛瞭……

  一絲絲快感像是一根根透明的絲線,在每一次男人陽具進出之間產生,慢慢纏繞在我整個肛門的內壁,慢慢積累,漸漸醞釀,匯聚成細密的薄紗,然後滲入光滑的黏膜,溫溫熱熱的,好舒服……

  不知何時,左腳上的高跟鞋被輕輕取下,掉落在地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音,我這才從剛才的失神中驚醒,她脫我的鞋子做什麼!我腳上還有那個男人的……

  “呀!她的腳好好看!”女人忽而開口贊道,我愈發的緊張,期盼著這屋子的燈光昏暗道看不清我腳上的那污濁之物,對,都這麼久瞭,她怎麼會看的清楚……

  “咦?這是啥子?”

  女人指尖撫摸過我的足心,在某一處停住,接著傳來細密的吸氣聲。

  她在聞?!

  她難道發現瞭?

  “喂!這女的腳上是……”

  不!

  不要說啊!

  不能說!

  我心中大急,腳上被那人弄上他的……

  我臉漲紅,太羞瞭!

  “精液!”

  女人竟然真的說出這兩個字,我瞬間腦袋像是被重重的一擊,嗡的一聲後竟是一片空白……

  “喂!你們看這女的腳上都是精斑耶,誒呦好惡心喏!”女人譏諷道,接著將我的左足一甩,似乎很嫌棄。

  “精斑是什麼?”趙姓男孩兒迷迷糊糊的問。

  “精斑……,精斑就是你小弟弟射出來的白花花的東西幹瞭之後的樣子!哎呦媽呀,讓我解釋這玩意,累死人嘍!”女孩兒話雖這麼說,但笑意不減。

  “呦!我就說他是個騷貨嘛!在來這兒之前還不知道跟哪個野男人搞呢,腳上都射上精液瞭,說不準身上,逼裡,哦哦,還有屁眼兒裡被人射瞭不知多少回瞭呢!”身下女人酸溜溜的說著,手指在我蜜穴裡攪動的更劇烈瞭。

  “嗯……!”

  我閉著眼睛,身上各處傳來迥異的快感,卻殊途同歸般讓我意亂情迷……

  我根本就無力去思考這女人在說什麼,潮水般的攻勢早已將我淹沒其中!

  這些人都瘋瞭麼?

  全都是瘋子!

  我不知該如何去形容此刻的感受,大概所謂的生不如死便是如此瞭。

  “盈姐,話讓你說的好惡心……”

  四川女孩兒嘟囔著,隨即聽到啵的一聲,似乎是酒瓶蓋被打開的聲音,我正有些納悶兒的時候,嘩啦一下,徹骨涼意襲來,冰冷的液體直接沖到瞭我的左腳面上!咕咚咕咚聲不絕於耳……

  腳上像是被針紮瞭一般,好刺激!

  一隻手在我的足心來回抹動,似乎是在借著啤酒液汁沖刷著我腳上的污垢。

  整整一瓶倒完,女人的手在我足心一抹,接著一拍,啪!她笑道:“臭腳丫子洗幹凈瞭!”

  “來,小帥鍋,把褲子脫嘍!”女孩笑著說。

  “不不……,嗯,不好意……意思……”男孩兒憨憨的說。

  “脫褲子都不敢?!還混啥子黑社會哦!快著些好嘛……”女孩兒有點兒不耐煩。

  “哦,哦……”男孩兒始終唯唯諾諾。

  此刻,伸入蜜穴中的手指忽然再次向深處用力擠去!

  嗯!

  我輕哼瞭一聲,隨即被口中的陽具堵上。

  “呵!”女人輕笑,整整三根手指忽然想三個不同方向用力張開!我感到下體一陣前所未有的緊張!接著手指用力一屈!手指成鉤狀勾住我那裡的嫩肉,再向後緩緩以扯……

  “啊!”

  我情不自禁的叫出瞭聲,原本被男人捧住的左腿使勁兒向後一縮,瞬間掙脫瞭對方的掌心,隻覺腳腕兒瞬間被人雙手握住,任由自己如何掙紮對方竟也死不放手!

  是那女人麼?

  “哦!哦!……再使點兒勁兒!……使勁兒啊!哦!……好爽,操死我瞭,操死我瞭!”

  那劉鳳美的叫喊聲再次憑空響起,簡直如鬼哭狼嚎……

  “操!受不瞭瞭!都給老子起開!”面前大奎忽然一聲怒吼,陽具從口中毫無征兆的瞬間拔出。

  啵!

  龜頭牽拉出一長條唾液掛在唇角……

  他這是要幹嘛!

  我驚訝之餘急忙趁此機會深深的吸瞭一口氣!總算不至於連呼吸都無法順利進行。

  “奎哥!我……”

  乳頭一松,男子的嘴離開瞭我的左乳,他驚疑道。

  “去你媽的,吸奶子還沒完沒瞭瞭!滾一邊兒去!”男人如瘋魔降世一般大聲吼道。

  蜜穴中的手指也在這一聲吼中緊忙抽出,我身子劇烈的顫抖瞭幾下,握著我腳腕兒的手也同時松開,我的腿無力的垂下,腳尖磕碰在地面上,竟是因為那一大灘啤酒滑瞭一下,我吃痛的皺緊瞭眉頭……

  “大奎!你這臭小子抽風瞭不成!”身後男人將陽具深深插入我的肛門中大聲喝道。

  我臀部像是一下子被扯成瞭兩半兒一樣,仰起頭有進氣卻半天沒出氣……

  男子上前幾步,胸口貼著我的雙峰擠成瞭兩個厚實的圓餅,他嘿嘿一樂:“好東西別吃獨食,你喜歡走旱路,可俺就稀罕走水路,咱們倆是井水不犯河水,有啥需要商量的?!”

  “怎麼著?想來個前後夾擊肉夾饃?!哈哈……”男人哈哈大笑。

  男子沒有回答,我感覺到兩條大腿忽而被人用雙手握住,而後順著大腿的後側一點兒點兒像膝蓋處挪動,就在手掌即將碰觸到膝蓋彎兒的時候,向上用力一拉,我的雙腿竟是這樣被懸空抬瞭起來!

  “你都玩兒瞭這半天,自然老子也要操她的騷逼才行啊!”說著話一個碩大的龜頭便頂在瞭我的蜜穴口上!

  身後是米姓男人,此刻他的陽具插在我的肛門深處並未拔出,雙臀被其托著,雙腿則被那個叫大奎的莽漢拉著彎曲著懸在半空,我上半身挺直被兩人死死的夾在中間,被纏上的手腕兒隻能背在身後,雙手此刻向後推去,剛好抵住瞭男人結實的腹部!

  我適才幾乎所有敏感部位都被玩弄個遍,此刻身體還處於極度亢奮之中,身子彼時還有股股涼意順著脊背直沖大腦,可片刻過後卻變成瞭絲絲熱流傳遍全身,身軀忽冷忽熱,竟好似知覺都開始變得混亂起來。

  蜜穴口被男人頂住的那一刻,我渾身打瞭一個激靈!

  剛剛被女人手指肆意玩弄的痛楚還未消散,下半身聚集的快感好似瞬間被打開瞭一個缺口,我的心砰砰的劇烈跳動,麻癢感緩緩從下體傳出,傳至被男人按變形的臀瓣兒和反弓的腰窩……

  難不成他們兩個人要一起?!!

  這太瘋狂瞭!

  “不可以……,請別這樣……,求……”我終於忍不住開口瞭,話語聲顫抖不止!

  “小妮子聲音好聽!”身後男人竟這麼說瞭一句。

  “醜妞,終於開口瞭啊!哈哈,老子雞巴好不好吃?”男人哈哈大笑,話語裡極盡嘲諷。

  我立刻別過頭去,對男人侮辱性的話語不予理睬。

  “怎嘛!不理我?嘿嘿嘿,既然上面那張小嘴不說話,那就隻好問問下面那張小嘴兒瞭……”

  男人語氣一變,忽而笑嘻嘻的說道。

  “呦!大奎啊,要來二龍戲珠啊?”忽而那個我最不願意聽到的女人聲音憑空出現在包間之內。

  劉鳳美……

  我心中念起瞭這個令我恨之入骨的名字……

  她那邊做完瞭?

  “小美,剛才這位姐……,哎呦!”趙姓男孩兒憨憨的話語響起,可剛說到一半兒就聽他大叫一聲,接著咕咚一聲,就聽到一個身軀重重摔到地面上的聲響!

  “地上怎麼這麼多啤酒?”女人淡淡問道。

  “沒事兒沒事兒!”男孩兒掙紮起身連聲說道。

  片刻沉默,那個四川女孩兒還是開口瞭:“劉總,我剛剛瞧見這女滴腳上沾瞭點兒……精液,所以就想著哈給她洗幹凈,就用……用嘍啤酒試試,是我沒滴做對,您……”

  女孩兒越說越緊張,到瞭最後聲音竟是低到瞭幾不可聞的地步。

  可就在此刻,抵住我穴口的那顆碩大龜頭竟是在這個時候突然發力,趁我註意力還在身旁突然出現的女人時,居然想著一鼓作氣,要直刺進我的蜜穴之中!

  噗滋……

  隨著一聲輕響,男人堅硬如鐵的肉滾猶如摧枯拉朽之勢撥開我所有可以用作防禦的嫩肉,直搗黃龍!

  “啊!……”

  我忍不住大叫出聲,身子像是陡然被一根鐵矛刺穿,全身的血氣都跟著瞬間翻騰起來!雙足腳趾使勁兒的蜷縮再蜷縮,足心都要抽起筋兒來瞭……

  “哈,有創意,該賞!”

  忽而一旁劉鳳美拍掌笑道,這話似乎是在誇贊先前的在我面前表現的唯唯諾諾的女孩兒?

  我的!

  我的前面和後面竟然……

  竟然都被插入瞭?!

  仰著頭,我微微張著嘴,大腦一片空白……

  “劉總啊,這屋裡空調很冷的呀,我去給您拿件衣服披上好不啦?”另一個女人聲音驟起。

  “那就你的吧……”劉鳳美心不在焉的說。

  “我的?”

  “對啊!你不是覺得自己胸脯子挺大麼,來要不咱們倆比比?”劉鳳美譏諷一句道。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其實……”

  “讓你脫就脫,廢什麼話!”驢猛子的聲音也忽然響起來,似乎極為的不耐煩。

  就在此刻,我身後站著的男人竟是將陽具緩緩地拔出,萬籟俱寂時猛然向前一刺!

  啪!

  我如遭電擊!

  腰瞬間反弓的更加厲害,肛門死命地收縮,卻根本無濟於事!

  與此同時,面前的男人則開始緩緩將陰莖拔出,接著照葫蘆畫瓢一般也是向前用力一捅!

  噗……

  我承受不住此種貫穿之力,整個上半身搖搖欲墜,而後便不由自主的癱倒在身前男人的身軀上,下巴剛好抵在男人肩頭之上,雙手背在身後用力地向後撐著。

  隨即,後庭裡的陽具再次後撤,接著,帶有一絲呼嘯的又一次全根沒入!

  瘋瞭……

  亂瞭……

  我緊緊咬住嘴唇不讓自己哼出聲來,可從下體迸發出來的快感卻絲毫不顧及我此刻的囧境,在蜜穴與後庭裡不斷的雀躍著、蹦跳著,像是第一次見到外面世界的孩子,充滿著好奇與沖動,而我則深深的陷入瞭這種未知的漩渦中越發的不可自拔……

  啪!

  隨著男人陽具從我後庭裡向外扯出,身前男人的陰莖再次挺入!

  啪!

  而後拔出,身後男人陽具又一次進入我的身體……

  兩個人就如同有默契一般,一前一後,一進一出!

  啪…

  肉體撞擊聲傳來,好淫靡……

  刺激著屋內所有人的耳膜,如同一場永無止境的夢!

  而這場夢境的女主角是我……

  我開始不知所措……

  我開始懷疑這一切究竟是不是真的?

  我什麼都看不見,卻什麼都好似可以看見,男人的喘息聲、吞咽口水聲,女人的嘲笑聲,都在不斷提醒著我這是真的!這不是一場夢!天哪……,誰能告訴我我該怎麼做,我該怎麼做?!

  就在此刻,忽然在我頭頂上,冰冷刺骨的水澆下!

  嘩啦……

  咕咚咕咚……

  我身子顫抖不已!人也幾近瘋癲!

  赤裸的身體遍佈冰涼液體,我蒙著頭,浸潤的佈料讓我難以呼吸,隻能微微張開嘴,口中輕輕舔過,是啤酒的味道……

  是誰?

  噗呲!

  啤酒沫打濕瞭臀部和蜜穴,肉體的撞擊聲慢慢變成瞭噗呲噗呲的響動,水花蔓延濺射……

  “小夥子,沒試過女人?呵呵,走,姐姐教你好玩兒的……”劉鳳美的聲音若隱若現。

  又要做什麼?!

  此刻的我被潮水般的沖擊淹沒,心頭唯有一絲清明在掙紮著不願渙散……

  好累啊……

  噗呲!

  下體不斷被兩個男人的陽具接連的侵入,肉體發出分明的噼啪脆響,好像這兩個男人在較勁,而我的身體便是二人的練武場,誰都不願示弱,都使出瞭渾身的解數,好似誰慢一點,誰沒有跟上節奏,甚至誰拍打在我身上發出的聲音小一點兒,便會先出局一樣,沒有一絲喘息的機會……

  蜜穴和肛門在男人的攻勢下漸漸的好像要融化瞭,我甚至已經開始分辨不出什麼是前什麼是後,也分辨不出什麼是痛什麼是快感,如同將痛苦與快樂的感受合二為一,我人生中第一次體驗到這種讓人無法言說的極致體驗!

  這世間竟然還可以如此!

  我從未想到會這樣,會有兩個男人一前一後,如同漢堡將我夾在中間……

  瘋狂的世界!

  瘋狂的人生!

  “嗯……!輕些!”

  我終於還是忍不住哼出瞭聲。

  男人們哈哈大笑,似乎我的一句話讓他們心情大好。

  不知什麼時候,我手腕上的膠帶被人緩緩地扯開瞭,我身子一滑,就此抱住瞭身前的男人,男人也赤裸著身體,汗水讓肌膚相交處變得異常滑膩,我緊緊的抱著他,指甲鉗進瞭男人的後背!

  太刺激瞭!

  陽具的每一次進出,都帶來一陣的眩暈,好像隻有在其中一根拔出和另一根還未進入時才有那短短一瞬間的清醒,接著又是一陣的目眩神搖!快感從交合處迸發爆炸,歡騰的像個精靈,一前一後完全是兩種迥異的感覺,痛楚與美妙交織,匯成一曲蕩氣回腸的戰歌,將我的整顆心吃個通透!

  天哪!

  這就作為女人的快樂麼?

  此刻的我是不是該什麼都忘卻?

  什麼都不要去管?

  隻看現在?

  隻看自己?

  隻要……

  我的身子此刻像是一艘小舟,在一望無垠的大海上獨自航行,周圍驚濤駭浪,我無法自已的搖擺跌宕,仿佛隨時一個大浪就可以將我掀翻,我隻能緊緊的抱住他,抱住身前的男人,我需要安全感,我真的需要安全感!

  “啊!你要?”

  就在此刻,我蜷縮腳趾的腳掌被人緊緊握住,我驚訝的叫出瞭聲!

  是誰?是誰還在打我腳的主意?

  此刻的我已經承受不住再次的加碼,已經到瞭瀕臨崩潰的臨界點!

  “小趙,來……”

  是她,是劉鳳美的聲音。

  不知為何,當我聽到這個女人的聲音時,我竟然忍不住開始有瞭一絲尿意!

  兩次瞭!

  我已經當著她的面失禁瞭兩次,記得上一次小便還是在吾心樓,已經隔瞭好久的時間……

  難道這一次又要重蹈覆轍?

  不行!

  我不想再這樣瞭!

  可我剛想到此處,女人又說話瞭:“呦,看不出來你還挺有貨的!呵呵……”

  女人說著將我的腳緩緩抬起,另一隻手則握住瞭我的另一隻還在的高跟鞋向下狠狠一拉!

  鞋子落地,我的心也跟著沉入瞭海底……

  “過來呀!小弟弟都立得這麼高瞭就別跟姐姐裝瞭,好麼?今天吶,姐姐教你什麼叫女人的身上全是寶……”

  她拉著長音用騷媚到骨子裡的語調說道。

  “俺隻聽爹說過,俺傢豬身上全都是寶,有豬肉、豬頭、豬耳朵,豬心、豬肝,哦,還有豬蹄……”男孩兒憨憨道。

  “對!今天咱就來嘗嘗母豬蹄子的味道!”女孩兒妖媚笑道。

  左腳被用力一扯,左腿被迫伸直,而且是在此種羞人的姿態下!溫熱而又堅硬的東西貼上瞭我的足心,左足像是被瞬間打開瞭開關鍵,奇異的美妙感受立刻順著我的腳心、足踝、小腿、膝蓋、大腿一路傳導至胯部和臀部,與兩個男人此刻的瘋狂抽插迥異卻又完美契合,形成瞭一個互補的快樂漩渦,彼此呼應卻又毫不重疊……

  我睫毛輕輕顫抖,心中唯一感激的是我的樣子還沒有被他們看到。

  女人的手抓著我的腳腕兒開始緩緩地上下移動起來,好癢!

  男人的龜頭順著我足心的那根筋來回的移動,好似在撓癢癢,我五根腳趾張開不停地晃動來躲避,可根本無濟於事,接觸的地方像是個發電機,此刻電流攢射,整條左腿都開始抖動瞭起來……

  我想笑,真的想大笑!

  太丟人瞭,對不對?

  我絕不能這麼做!

  這一瞬間我竟是失心瘋瞭一般一口咬住瞭男人的左肩頭!

  隻有這樣才能緩解我瘋狂的笑意,他會打我的吧……

  顧不瞭這麼多瞭!

  可出乎我意料的卻是,男人居然沒有我預想之中的反應,他沒有勃然大怒,也沒有出口成臟。我的牙齒已經深深地嵌入瞭男人的肌膚之中,隻差毫厘便會滲出鮮血,他不疼麼?

  啪!

  嘶!

  蜜穴中男人的陽具勢大力沉……

  忽然我有一種錯覺,難道我這個舉動反而刺激瞭對方男人的血性,激發瞭他的戰鬥欲望?

  漸漸的,身前的男人開始加速,抽插的力度也越來越強,隱隱竟有蓋過身後之人的趨勢!

  啪…

  肉體拍打聲清脆悅耳,蜜穴已經完全積累不起任何力量直接放棄瞭抵抗,就像在對面的瘋狂沖殺下無力的丟盔卸甲,對面的戰士在戰場上插上瞭他們的旗幟,蜜穴已經成瞭他肆意撒歡兒的領地!

  天哪……

  男人的每一次抽插都濺起水花無數!

  天哪……

  男人的每一次沖殺都讓我身心戰栗!

  天哪……

  這就是單屬於女人的無上快樂!

  這輩子無悔做女人!

  迷迷糊糊間腦中竟是忽然有瞭如此般的瘋狂念頭……

  雙腳被人捧住,足心朝內夾住瞭一根怒脹到極致的陽具!那物熱得發燙,灼燒著我的足心肌膚,刺激的我的十根腳趾不斷的蜷縮舒張、蜷縮在舒張!

  握住腳腕兒手掌的主人已經換瞭人,那雙手掌大而有力,我根本無力掙脫,任由對方用我最敏感的雙足為其釋放著無限的欲望,每一次龜頭的刮過,都在我心中產生出陣陣的莫名漣漪,而這種微妙的不易察覺的快樂感受竟與另外兩個人如狂風暴雨一般的進攻毫不沖突,就像無論這邊如何驚濤駭浪,總有那麼一個地方、那麼一處空隙,是為瞭那雙無論如何都無法忽視的白嫩腳丫準備,那是我最敏感的地方,就如同快樂的催化劑……

  有瞭它,這所有的一切才能轉化成快樂無邊的美妙體驗!

  男人汗如雨下,我的手幾乎無法把住男人的後背,他真的很拼……

  不知何時開始,我輕輕松開口,他一定很痛吧?我不想傷害任何人,可偏偏他們都要來欺負我,我隻能如此……,可到瞭此刻,我反倒是心軟瞭起來,他太累瞭,雖然這些人對我並非出於什麼好意,可他們真的在乎我……

  學校裡我是一個永遠的尖子生,很多人看得起我的目光大多是嫉妒和仰望,我無法在他們面前展現真我,他們或許也不願看到一個真實的我,我慢慢成瞭一個別人口中優秀到沒朋友的傳奇……

  真的是優秀到沒瞭朋友……

  這麼算算,似乎月婷是我少數幾個真正的好朋友之一,也隻有她們願意看我真實的樣子,也可以在我面前展示他們真實的樣子,仔細想想這算不算是一種悲哀……

  屬於一個想要朝著頂尖舞者行列前進的人的悲哀……

  訓練占據瞭我大部分的生活,一間舞室,一個音響,一雙舞鞋,一件舞衣便是我生活的全部!

  這樣的人生真的值得麼?

  這是我人生第一次懷疑自己的信仰……

  可沒人能夠告訴我答案。

  此刻,著些圍著我的男男女女又算是什麼?我人生中的過客?可這些人比月婷都還要瞭解我的身體,他們欺辱著我,卻又給我帶來無盡的快樂!他們到底是誰?

  究竟是把我打入無底深淵的惡魔?

  還是將我從無聊乏味的訓練生涯中解脫出來的救世主?

  依舊沒人給我答案……

  我隻知道,此時此刻,這些人把他們全部的時間、精力和熱情都用在瞭我的身子上!

  我知道這樣的想法很扭曲很荒謬……,他們隻不過是在滿足自己的肉欲而已。

  可我就是忍不住去想,這些人會不會,有沒有可能,在某一刻,哪怕隻是一瞬間,是真心為瞭我呢?

  我知道,我知道我是瘋瞭才會這麼想,可以前我那樣的狀態就真的好瞭麼?若是真的好瞭,我為什麼還要冒險去城西區做那樣的事?我又為何癡迷於那個年齡幾乎可以當我爸爸的大叔?

  以前的我的生活是黑白的,而我現在想將她變成彩色的!

  這就是我想要的!

  在我無限糾結的時刻,忽然這個念頭瞬間出現,一切便豁然開朗……

  不論他們究竟是為瞭什麼,可不可以當做這些男女在拼命的“伺候”著我!

  是啊,就是在伺候,不是麼?

  這些人不求回報,也不要我的承諾,或許今晚過後再不相見,可他們依然願意如此賣力,如此拼命的讓我舒服和開心,傾盡所有來滿足我對男女之事的一切想象,甚至超出瞭我的期待!這難道還不夠麼?!

  今夜,我是主角!

  這屋子裡的女人裡,我才是那個永恒的中心,她劉鳳美不是,叫阿琴的女人不是,小幽不是,盈盈更不是!

  這難道不值得感激麼?

  不值得我有一點哪怕一絲絲回應來感謝一下這些在我身上拼命耕耘的男人們麼?

  為何永遠抱著那個陳舊的觀念不放,就好像男女做愛吃虧的永遠都是女人!為什麼不能反過來考慮一下,這些男人也是人,他們也有父母,兄弟姐妹,也會為瞭朋友兩肋插刀,我又比他們高貴到哪裡瞭呢?在這場不知何時才會謝幕的盤場大戰中,我真的很快樂……

  或許占便宜的是我……

  在我這一生之中,若不是遇到瞭他們,還是否有機會經歷如此常人難以想象的性愛體驗?或許在我生活的圈子裡不會再有人像這些人一樣放得開,這樣肆無忌憚地展示著自己最原始的情欲,不是麼?

  或許我真的是個被命運眷顧的幸運兒……

  此刻,我的頭昏昏沉沉的,各種念頭紛至沓來,讓我頭昏眼花,應接不暇。

  男人的陽具在我的蜜穴裡、肛門中甚至雙足間快樂的進進出出,我隻是抱著身前這個連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的男人,緊緊的抱著他,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此昏死過去……

  我有些迷茫。

  剛才我在都在想些什麼?

  那些念頭過於匪夷所思,連我都覺得自己怎麼可能會這麼想?

  會不會由於緊張而導致的心神錯亂?

  會不會因為自己太過痛苦,來給自己找這麼一個連自己的難以相信的奇葩理由來自我安慰?

  我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

  “啊……,嗯……,嗯……”

  一聲聲女子酥媚到骨子裡的呻吟忽而響起,我心中巨顫!

  不是因為別的,而是這女人聲音,這女人聲音竟是我自己的!

  “操!這娘們兒第一次浪叫,嘶!下面更他媽緊瞭,媽的,有點兒撐不住瞭!”大奎扯著粗啞的嗓音叫道。

  “嘿嘿,你小子還是不行,這麼快就繳……,哎呦我去,啊,快要繳槍瞭!”

  身後男子也同樣吼道,隻是笑聲十分的勉強。

  “老米,當我看不出來啊,別裝瞭!這妮子,嘶!這妮子的屁眼兒快把你那老鳥給夾斷瞭吧?要射就射吧,憋著太久啊,傷身體!哈哈哈……,我去,好緊!”身前男子說著說著忽然哼道。

  “姐姐,姐姐,豬蹄好香、好軟、好好吃……”

  哪位在大奎身後的男孩兒聲音顫抖,因為隔著人,模模糊糊根本聽不清楚,我覺得對方已是強弩之末,馬上就要爆發出來瞭!

  “操!你小子別他媽射我身上!滾!”大奎忽然吼道,似乎急眼瞭。

  “姐姐,奎叔好兇……”男孩的聲音中透著畏懼。

  “呦,大奎,長本事瞭?跟個孩子兇什麼兇!來,咱不理他!”劉鳳美難得像個媽媽一樣安慰著男孩兒。

  “不哭不哭,姐姐幫你啊……”

  我的雙足腳踝一松,瞬間垂瞭下來,而後左足又被一個女人的小手握著腳背抬瞭起來。

  “你就不要動瞭!姐姐幫你擼出來哦!”

  左腳腕兒傳來不停的抖動,那女人再給男孩兒……?!

  “姐姐,我好喜歡她的腳……”男孩兒口中像是含著口水道。

  “好啦好啦!不就是個臭腳丫子嗎,喜歡就射在上面啊……”女人笑著譏諷道,手向前一抻,滾燙的陽具正好抵住瞭我左腳的五根蜷縮腳趾之間,這樣的姿勢就好像我故意用腳趾攥著男人的龜頭一樣!

  太敏感瞭!

  真的太敏感瞭!

  當龜頭碰觸到我腳趾的瞬間,腳上像是炸開瞭鍋,快感頓時爆棚到無以復加,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下體積攢的尿意再次襲來,我一忍再忍,整個陰道連帶著陰唇都開始顫抖……

  噗呲!

  身前身後兩個男人生猛的將幾乎所有的力氣都用在瞭每一次抽插之上,男人之間在比拼著體力和耐力的極限,而我也在這一次次的抽插中展示著自己承受力的極限,尊嚴在每一次進出之間消散殆盡,體力也在拼命抵抗之後彈盡糧絕,從未有過的挫敗感襲上心頭,我感到無力回天……

  這一切已經遠超我預設的軌道,在脫軌的路上漸行漸遠,下體一片泥濘,水花濺射,我甚至都不知道究竟是愛液還是血水!蜜穴與後庭一片狼藉,如同大型事故現場,而此刻,我全身的肌肉都在緊繃,腳趾拼命的蜷縮著,快樂的音符在身體中來回遊走,腦中嗡響不斷,就好似來自遙遠的呼喚,呼喚著我去感受和體驗什麼叫做無邊快樂……

  一股奇異的感覺自交合處升騰而起,兩個男人如同打樁機般的辛勤勞作終於換來瞭來自我最為徹底的回應!量的積累換來的是質的變化,淤積的快感在交歡之地的深處徘徊,擁堵著、咆哮著、不斷推擠著向那已經搖搖欲墜的大門沖鋒,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期待,期待著大門倒塌的那一刻,一是從未如此清醒,我輕輕抬起手臂,眼前漸漸出現瞭一絲光亮,我伸手想觸碰那溫暖的源頭,雖都沒有察覺到,這一刻,我嘴角微微的翹起……

  我笑瞭……

  “姐姐,再讓我舒服一會兒,啊,她的腳趾頭力氣好大……,受不瞭瞭,我……啊”

  滾燙的精液如同沸騰的巖漿一般,瞬間噴發,擠入我腳趾間的每一條縫隙,包裹著我的腳趾,灼燒著我的足尖,黏液順著我的足尖流淌到我的前腳掌,繼而滑落到我的足心和腳跟,整條左腿都開始顫抖不止!

  沖鋒的號角已經響起!

  我左腳尖上的大潰敗就像一根導火索,如同瞬間引燃瞭身體內所有的快樂細胞,大門在這一刻

  轟然倒塌……

  擁擠的“人潮”呼嘯著從大門湧出,與外面的蜂擁而至的歡呼者會師,宣告著屬於它們的勝利!

  尿液從下體中噴發,打在瞭交合處改變瞭原有的軌跡四散濺射,在我和男人的腹部形成瞭一個小型噴泉。

  原來人的尿液如此溫熱……

  我全身劇烈的顫抖,終於在這一刻肆意地叫出瞭聲“啊……,我的天!啊……啊……!天哪!”

  高潮的感覺如此美妙,我整個人像是飛上瞭雲端,與天空來瞭一次短暫而美好的親密接觸。

  這一次的爆發相比於先前在車中要更加的真實,我知道我在哪裡,我在做什麼,在和誰做,這一切如此的瘋狂而震撼,以至於我差點兒在這個時刻以為我愛上瞭在我前後的兩個男人,這樣的感覺讓人欲罷不能,一次哪夠!

  身前的男人竟然在此刻停下瞭抽插的動作,似乎驚訝於我此刻的反應。

  “操!這妞爽的噴尿瞭!”

  男人大聲叫道,興奮的如同見到瞭什麼匪夷所思的景象。

  “呦,真臟的啦……”

  “哈哈,噴尿可是她的常規操作……”

  “乖乖哦,爽成啥個鬼樣子嘍!”

  “大奎,你小子可以啊!”

  “真的假的……?”

  “姐姐,姐姐,她是怎麼瞭?”

  那人女人的聲音在這一刻同時響起。

  嫉妒…

  興奮…

  疑惑…

  得意…

  譏諷…

  幸災樂禍……

  無數情緒交匯在一起,如同宅開瞭鍋!

  而此刻,漩渦中的我卻沉浸在這前所未有的極度快樂之中,清晰的聽到瞭這些人的言語,卻根本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好似這些都與我無關,我當下隻想好好體驗並記住這個令我此生難忘的美好瞬間!

  “不!……求你……”我全身顫抖著輕聲嗚咽道:“不要……不要……不要停!用力……讓我快樂!好麼?”

  男人嘿嘿一樂:“這他媽還用你這個醜逼廢話!”

  說罷,男人奮力將陰莖再次狠狠插入到我的體內!

  “嗯……!”

  我緊緊的抱住男人的身體,咬著嘴唇大聲呻吟。

  好充實……

  男人用碩大的陽具填補著我無盡的空虛,隨著這一次的重重插入,我的身體竟然再起波瀾!

  又一次高潮瞭!

  怎麼會來得這麼快,這麼猛烈!

  身子幾乎被汗液浸透瞭,我身子開始止不住的抽搐,那感覺

  銷魂蝕骨……

  “大奎!嘶!別他媽以為這妞爽成這樣就是……啊……就是你一個人的功勞!操!老子在她菊花裡忙活瞭半天,難道他媽的是彈棉花呢?媽的,要不是老子這麼玩兒命幹,她能這樣?”身後男人一聲大吼,隨之碩大的龜頭撕扯著擠入我的肛門最深處,觸碰著我身體最脆弱和柔軟的部位……

  我沒有叫出聲。

  不是因為他說的不對,恰恰相反,是他的話語真真地戳中的我的軟肋!

  我不想也不該承認,在最初的痛楚之後,男人在我後庭裡的每一次抽插、每一次肆虐都加深著我對於肛交的理解。

  原來那裡也可以這麼做……

  原來那種要排便卻又被硬生生頂回去的感覺竟是這樣的……

  原來這樣做並非想象中那般痛苦,也可以很快樂……

  肛門中的黏膜發熱滾燙,漸漸研磨出瞭油狀的黏液,潤滑著肉棒和後庭相接的部分。

  括約肌在小范圍的極速震顫,整個臀部都已經酥麻到瞭極限,肛門在不知羞恥的雀躍著歡迎不速之客的每一次全力突刺!這就是此刻的我麼?一個不知羞恥的婊子!我想哭,又想笑……

  “一個屁眼兒,也就你老哥喜歡,這玩意爭起來沒意思!誒……,小美啊,你這朋友……醜歸醜,可他娘的……蒙上臉咋覺……得跟個大美女做愛似的呢!操!也他娘最近沒碰上啥好貨色,看母豬都能看出朵花來!”男人喘著粗氣道。

  “你很爽……?”

  劉鳳美輕聲在我耳邊呢喃,是她……

  “呵呵,還是第一次看到你這樣呢,果然是個騷貨!”女人對著我耳語。

  我沒有回答。

  她也沒有再問。

  片刻後左足被一隻柔軟的小手輕輕握住,那是女人的手……

  “姐姐……”男孩兒憨憨的笑。

  “噓!”女人輕聲道。

  那隻手緩緩的抹過我的足心,將還未幹的精液慢慢從足尖撫平,接著揉搓到腳掌各處……

  我嚶嚀一聲,縮瞭縮身子。

  右手輕輕搭在面前這個叫做大奎的漢子肩頭,左手按在身後男人托著我臀部的臂膀上,我依偎在兩個人精壯漢子之間,身子隨著兩個人前後的套弄上下起伏,心中漸漸生出一種被疼愛憐惜的奇妙感覺……

  紅唇被男人吻住瞭!

  厚實的舌頭撬開我的薄唇,在我的口腔中肆意,我意亂情迷,輕輕的嘗試吸吮著男子的舌尖,小巧的舌頭也靈活與其纏繞在一起,霎時間津液四溢……

  “大奎,這醜八怪幹幹就夠惡心的瞭,你他媽還敢親嘴,操,不怕長瘡啊!哈哈,你個傻屌……”

  驢猛子的尖厲聲音忽然想起,話語裡極盡嘲諷。

  “蒙著……嘖……臉,眼不見……唔……心不煩……”

  男人裹著我口中的小舌含含糊糊道。

  “傻逼!小美啊,哥哥下面又硬瞭,咋樣?給哥口口啊?”男人呸瞭一聲忽然笑著說道。

  “瞧你那死樣……,真是個大色狼!”女人極盡妖媚的應諾道。

  而恰巧,在我腳上反復揉搓到幾乎將精液都磨出泡沫的手也在此刻瞭!

  我更加確信這隻手就是這該死的女人的。

  高潮餘韻未曾停歇,身前男子抽插的速度卻慢慢的減弱瞭下來……

  啪…

  不再如先前那般聲脆明快。

  “嘿嘿!大奎啊,要射就射吧……!你說你這樣慢慢騰騰的,丟人不丟人……”身後米姓男人得意洋洋。

  男人默不作聲,舌頭緩慢地從我的口中抽出來,喘著粗氣,氣體熱流噴在我臉上的面紗上,潮呼呼的。

  就如你的陽具依然堅挺如初,還在不停的在我肛門中進出,啪啪的肉體拍打聲不絕於耳!

  麻木到歡喜……

  疼痛到放縱……

  肛交原來是另一種神奇的體驗!

  “老米,你跟我……跟我說實話,是不是吃藥瞭?”男人心有不甘說道。

  “小子放屁!你以為我是你啊!倒是你能撐到現在,也算不錯瞭,別跟我比就行……”

  男人五指如鉤,指尖嵌入我的肌膚,顯得更加賣力瞭。

  “今天這局……算你贏!但老子不服,下次再比!”

  “好啊,隨時奉陪……”

  二人一唱一和,就在這種場合下來瞭一番約定!

  “醜妞,老子不知道你叫啥。你這麼欠幹,咱也閉上眼不嫌棄,就當做好事兒瞭!都說好事兒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今兒個咱的子子孫孫就送你瞭!張開你的大騷逼給老子好好接著,這是你這輩子修來的福氣,一滴都不許給老子浪費!”男人大聲吼著。

  不許浪費麼?

  我輕輕點瞭點頭……

  陸清!你瘋啦!點什麼頭啊!

  我此刻心中陷入瞭極端的恐懼困惑之中,竟不知自己怎麼會這樣做,就好像身體已不受思想支配一樣!

  “呵呵,呵呵呵!這醜女人居然點頭瞭!哈哈哈,笑死我瞭!我操……”

  身旁,是驢猛子肆意的笑聲,像敲著一把破鑼。

  “驢猛子!嘖……別動……,嘖……!剛才卡到我嗓子啦!”隨即似是劉鳳美的吸吮聲音響起,難道她在給他……?

  “口活不錯啊,你跟哪學的?”男人飄飄然問道。

  “還不是……嘖……跟你們這幫臭男人!”女人言語無忌。

  “小幽,別拍瞭……,小美姐也在呢!”就在此刻身子右側不遠處盈盈忽然低聲說道。

  “你不說我都沒得註意!這女人身材未免也太好瞭吧,同樣作為女人都忍不住要多瞧上幾眼才值得!盈姐,你說滴對,要是把小美姐拍上,到時候我幾條命都不夠賠滴……”女孩兒舒瞭口氣,慶幸道。

  可此時我的註意力根本不在此處,因為身前男子雙手托著我的雙腿,身體劇烈前後擺動,開始發起最後的沖刺瞭!屋內想起瞭快節奏的肉體拍打產生的噼啪聲。

  啪…

  啪!!!

  在某一瞬間,這聲音竟是突然放大瞭數倍!響徹整個包間……

  是音箱!

  有人竟然把麥克風放到瞭我和男子交合處附近!

  太羞瞭!誰想到這麼陰損的招數?

  “哈…哈,阿琴姐,你…有創意瞭!這才…正的…啪啪啪啊……”

  女人聲音在密集的清脆撞擊聲中穿插響起,聽不大清楚。

  “放嘴邊,放嘴邊兒!”劉鳳美像是發現瞭新的玩兒法。

  下體被男人的狂暴攻勢打得七零八落,已經開始有些痛瞭!而這卻絲毫不影響蜜穴中不斷翻騰的稠密快感,在男人的極速抽插中泛起一陣陣浪花……

  天哪!

  難道是第三次高潮來臨的跡象?!

  “嗯,嗯……”

  我忍不住哼出聲來,可這聲音怎麼?

  怎麼會這麼大!

  音響中傳出巨大的呻吟聲,她竟然將聲音調到瞭最大!

  我臉漲得通紅,原本按著身後男子手臂的手掌立刻抬起,死死的捂住嘴,不讓自己的聲音透出分毫!

  身前男子似乎被刺激到瞭,下面更是怒脹,抽插的速度還在加快,就像一個全力沖刺的馬達,在我的下體中不斷的測試者自己身體和力量的極限!

  “啊……,不……”

  指縫間溜出一絲呻吟,在麥克風和音響的放大作用下根本掩飾不住,我狠狠地咬住舌頭,才止住瞭繼續叫出來的沖動,可男人的就像是拼命要試圖讓我露出最為難堪的那一面,拼命的沖刺,拼命的加碼,我止不住的喘息著,混亂的呼吸聲響徹整個屋子!

  男人的驚奇聲,女人的嘲笑聲不時傳來,讓人倍覺羞恥不堪!可無奈,身體就像是個不聽話的孩子,無論我如何心中勸阻,都在不斷的吵要著,吵要著更多,更多……

  快樂的感覺再次充盈身體,我就像是一個永不知疲倦和滿足的機器,用身體的每一寸去拼命的榨幹對方所有的精氣神,這不是我,這不可能是我!

  淚水肆意流淌,不是因為痛苦,

  而是在哀嘆著自己逝去的純情年華……

  男人也開始哼出瞭聲,手指掐著我大腿的裡側,痛楚隨之傳來。

  抽插的速度快到瞭一個匪夷所思的地步,噼裡啪啦、噼裡啪啦的肉體爆鳴聲如同最後的戰歌,預示著我和他的這場酣暢淋漓的盤腸大戰到瞭收官一刻,戰場雙方拼到瞭最後的一兵一卒,就看誰最先倒下!

  他到瞭強弩之末!

  而我,又要來瞭……

  我要忍耐,絕不可以在他之前再丟瞭魂兒,話筒遞到嘴邊,一旦自己控制不住,那將會是多麼難堪的一幕!

  汗水浸潤瞭我們三人的身體,肌膚相交之間黏膩油滑,我們像是在水中撈出來一般,面罩早已濕透,汗水順著下巴低落到我高聳的胸脯,豐滿的胸部在歡快地跳動,每一次身體下墜,乳房都會高高躍起,甩出成串兒汗滴,而隨著身體的上升,乳房的飽滿下緣輕輕接觸肋部的肌膚,整個結實而飽滿的胸部發出軟糯的肉體揉動聲,活色生香……

  此刻我的內心糾結到無以復加,我嬌喘著,卻又不敢發出聲音,內心就像長草瞭一般,畏懼卻又期待!

  陽具在陰道中大力的進出,每一次都像是砸在瞭我最脆弱的命門之上,還有什麼比這更瘋狂的呢!

  下體的快感愈來愈強烈,我死命蜷縮著懸在空中的腳趾,我心中近乎於哀求,時間過得再慢點,再慢點兒好麼?

  毫無征兆間,一絲奇妙感覺從蜜穴與後庭之間的位置漸漸泛出,像是尿意又好像是便意,仔細體驗卻又都不是,好似兩個通道之間的薄膜在兩個男人的共同努力下慢慢的灼燒殆盡,漸漸融化在瞭一起,彼此再也不能分割……

  再堅持一下,陸清,再堅持一下,好麼,你可以的,可以的!

  我不斷的在心中默念打氣,我告訴自己不能再這樣放縱,因為

  因為在遠方還有一個他在等著我……

  大叔……

  我默默念著這個似乎已經很久都未提起的稱呼,不知為何,在這樣一個連我都無法面對自己的尷尬時刻,我竟會在內心的最深處默默想起瞭他,他還好麼?應該沒人再會欺負他瞭……

  他和那個阿姨是不是已經開始交往瞭呢?她的身子怎麼都不如我吧……

  他還記得有我這麼一個女人麼?

  或許早就忘瞭……

  意識開始錯亂,我到瞭即將崩潰的邊緣!

  一根手指忽然輕輕的刮過瞭我的足心,隨即一個熟悉的女子聲音輕輕響起:“呵,看你憋的難受,妹妹就幫你一把,不用謝我,誰叫咱倆感情這麼好呢……”

  “你管他做什麼?老子正爽著呢……”驢猛子扯著公鴨嗓啐瞭一口。

  “急什麼……,倒是猛子哥你還挺厲害呢,本小姐就不信憑我的口技搞不定你!”女子話語聲落,吸吮聲再次響起。

  女人不經意間的小動作在其他人眼中看似無關緊要,可對於我而言這無異於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與其周旋瞭這麼久,我的弱點她幾乎都掌握,我想到瞭一個多月前在雲頂房間裡的那一幕,千不該萬不該,我還是暴露瞭自己雙足超強的敏感度,想想來時路上他故意讓李德盛隻能碰觸我雙足,剛剛又讓那趙姓男孩兒就那樣過分的射到瞭我的腳趾縫間,再到之後將其精液塗抹至我的整個腳掌……

  這一切的種種我不相信隻是巧合,一定是這女人真對我的雙足敏感的弱點刻意為之!可令我想不到的是,我明明猜中瞭她的伎倆,卻仍舊沿著她指明的道路蹣跚前行……

  我腦中忽然一動!

  難道今天我這些奇怪舉動都與此相關?!因為雙足被侵犯就變得如此放縱與自暴自棄?

  這可能麼……

  此時的狀況經不起我仔細的琢磨,腳心被女人輕輕抹過的時機恰好與我忍耐快感的極限重合,在此時此刻,這輕輕一撓所產生的連帶效應即便連我自己都震驚瞭,就像大型多米諾骨牌被推倒瞭第一塊牌,接著是第二塊兒,第三塊,視線所及的有所骨牌一個一個倒下直至最後的骨牌倒下……

  還要堅持麼?

  還能堅持麼?

  此刻,周遭的世界忽然安靜下來,心中一直懸著的那根已經剛剛接好的絲線再次繃斷!

  接著我全身的肌肉瞬間痙攣抖動,強烈的興奮感從下體發起,攜摧枯拉朽之勢迸發而出!

  好開心……

  好快樂……

  我竟然又丟瞭!

  “啊……!天哪……!啊……!好舒服……!嗯……,嗯!”

  巨大的呻吟聲從音響中爆發而出,每一個吐字都極盡顫抖,甚至都有些變瞭聲調……

  這一切竟是那麼不真實,我寧願相信這是在夢境之中,這個在男人操幹下如同失瞭魂魄的女人不應該是我!

  不應該是我才對……

  淚水奪眶而出,我想不顧一切的大罵這些無恥的混蛋!

  可身體卻在誠實的告訴著我,這感覺真的很爽,很美妙……

  我潛意識中竟然冒出瞭一個滑稽可笑到無以復加的念頭!連我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我竟然在想象,這每一次男人的插入都像一個專屬於我的禮物,此刻的我享受著拆開禮物的快樂,內心興奮、期待,甚至是欲罷不能!我難道還要對這些人說聲謝謝麼?

  可笑……

  真可笑……

  似乎是我的如此淫靡而羞恥的“回應”刺激到瞭面前已經興奮到頂端的男人,他的手忽然用力地掐住瞭我的大腿內側,接著用一種匪夷所思的速度大力而快速的猛烈抽插!

  難道他已經到瞭極限……

  “操你媽瞭個逼!”男人大吼出聲,音響轟鳴不止,這一瞬間音響裡發出一聲巨大的尖鳴,好刺耳!

  此刻男人處於爆發的邊緣,而我則依舊在體驗著高潮的快樂,男人的每一次抽插在這一瞬間都將快感放大瞭數倍、數十倍、甚至百倍!我大聲的喊叫,盡情地抒發著自己瘋狂的一面……

  “嗯……,嗯……,嗯……!”

  “醜逼,唔……!給老子好好接著吧!”男人大吼一聲,聲音刺破耳膜。

  他用盡全力極速抽插瞭數下,接著向前一挺,陽具竟然延伸到瞭一個匪夷所思的深度,好似頂開瞭我神秘的花芯,蜜穴最深處微微一痛,竟然在其中還有一個柔軟的地方將男人的龜頭死死的包裹住,我們的交合處此刻已不留一絲縫隙!

  蜜穴中感到一陣滾燙,男子的精液帶著迷人的溫度呼嘯著如同決堤的江河沖入瞭我身體的最深處!

  我的身體不斷的戰栗,水乳交融,天人合一!

  不知過瞭多久,男人終將疲軟的陰莖緩緩的抽離瞭我的陰道,男子的龜頭冠狀溝摩擦著我蜜穴的內壁,我雙腿發軟,後腰靠近臀部的地方感受到瞭莫名強烈的刺激,比癢更熱烈,比痛更溫柔……

  當如蓬龜頭終於脫離我陰唇的那一刻,我終於如釋重負,松瞭口氣。

  溫熱的液體順著我的穴口滴落,我隱隱發現自己好似無法完全收緊自己的蜜穴口,那裡一陣麻木,我甚至感覺不到或者說自己的意識已經暫時控制不瞭那裡肌肉的動作,如同其不再是我身體的一部分,從未有過的體驗……

  不知何時,麥克風已不知被什麼人拿走,我的雙腿也被男人一把放下,當我的腳尖觸及地面的時候,才陡然發現自己的雙腿竟是已經麻木到根本撐不住自己的身體!光滑的地面上,啤酒液到處都是,或許還有我的愛液……

  我站立不穩,雙足在地面滑瞭幾下,兩腿軟的像兩根剛出鍋的面條,由於焦急的想要支撐住身體,幾次雙腿強行發力,讓我本就麻木的雙腿更是雪上加霜,劇烈的疼痛感遍及大腿各處,腳下一滑,身子一歪,整個人就要向後倒去!

  我絕望的閉上雙目,等待著自己下一刻無力地倒在濕滑地面上的窘態,心中竟是一片平靜。

  而就在此刻,身後一個男人伸出雙臂,將我環胸抱起!結實的臂膀擠壓我的雙乳,我有些呼吸困難。男人陽具因為剛才自己的胡亂動作差點兒褪出我的後庭,肛門火辣辣的痛……

  他雙臂一抖,滑到瞭我的腋下,接著小臂捋著我的大臂,直至我臂彎處方才止住,兩隻大手鉗住我的肘彎,接著用胯骨頂住我翹起的臀部,雙手向後用力一拉,我就這樣被迫擺出瞭一個反弓姿態!

  “大奎,你小子要想跟老子拼耐力,再等幾年吧……”身後男人得意洋洋。

  說罷胯部發力,將肛門口的肉棒生生的再次插入到我的後庭深處!

  “啊!”我痛苦的叫出瞭聲。

  接著,男人便開始瞭一番驚世駭俗的性愛表演,抽插的速度之快,力量之大,幾近野獸妖魔,肉體撞擊之聲如同竹筒倒豆子,劈劈啪啪不絕於耳,好像這個米姓男人在用我的身體來展示著他性愛大師的權威!

  可想而知,此刻已經是幾乎力竭的我在承受著各種巨大的折磨!

  不同於陰道性交此時的我感覺自己的肛門連同整個身體都被貫穿撕裂瞭一般,疼痛感猶勝快感,我緊咬著嘴唇,豆大的汗珠順著身體肌膚傾瀉而下,我感覺自己的整個後庭都似乎被玩兒壞瞭,男人的陽具像一根巨大的鐵棒,將我的肛門嫩肉鼓搗的稀爛……

  暴風驟雨還將持續多久……

  我咬牙堅持,心中不斷的數著數字

  一,二,三

  …

  一百八十六,一百八十七,一百八十八!

  我隻能用這樣的方式盡可能轉移註意力,還不讓自己陷入這巨大的痛苦中無法自拔……

  我無力的夾起雙腿,雙臂被男人拉著無法動彈,兩顆柔軟渾圓的椒乳在空中上下起伏,勾勒出美妙的弧線,我劇烈的喘息著,心中不斷哀嘆,怎麼還沒有結束,我已經受不瞭瞭!

  此刻,我已經幾乎因為屏息的緣故大腦開始缺氧,痛楚感讓我感到全身都是滾燙的,血管中充盈著澎湃的血液,我仰著頭,全身肌肉已經繃到瞭最緊,隻怕自己一不小心就立刻要爆炸瞭一般……

  “求你……,求你別在弄瞭!求你,射……射進來,射進來吧……”

  我轉頭幾乎用我能夠接受的最卑微的姿態哀求著,希望對方可以施舍哪怕一點點可憐。

  這樣的我還不如死瞭……

  哀莫大於心死!

  就在此刻,我的左乳似乎被什麼東西給輕輕托瞭起來,那是一隻手?一隻大手,男人的粗糙的手掌……

  “剛才沒仔細看,你這醜婆娘胸脯兒挺大啊!這沉……”

  是那個被稱作大奎的男人。

  我感覺到那隻攤開的手掌上下掂瞭掂,男人笑嘻嘻道:“嗯,這胸脯子得有好幾斤瞭吧?誒,你還別說嘿,別看這妞胸這麼大,還能這麼翹著,你們也瞅瞅?頭回見著這樣的,厲害啊……”

  “翹起來瞭不起嘛!大奎!你是不是在笑話我呢呀!”一個聽起來氣鼓鼓的女子聲音驟起,是那個先前將手指伸入我下體的女孩兒?我還記得是不是她將自己的上衣脫瞭想要展示自己的胸部,聽聲音,我能感覺到她此刻站的離我似乎有些遠……

  “和你有什麼關系,你胸脯是不小,可跟人傢的一比啊,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呵,還根她比?邊兒拉帶著去!”

  “你!”女人氣急敗壞道。

  “盈盈,好啦……”另一個女子聲音響起。

  “阿琴,你看這幫男人,真氣人,把咱們姐妹當成什麼瞭,街邊兒的垃圾麼?!”女人撒潑道。

  “你聽我說嘛,這男人啊就是這樣,分不清好賴!咱們姐妹如花似玉的,卻把我們當空氣,在看那個醜女人,還爭著搶著要,你看看這女的都快被米叔玩兒廢瞭,這是個什麼世道啊……,沒辦法啊,誰叫咱們是大傢口中的的小姐呢……!那咱就祝福他好瞭,祝大奎哥哥能夠把這位嫁不出去的醜八話怪給收瞭,如果哪天把她娶過門兒,哈,我們姐妹第一個過去道喜呢……”

  女子輕輕一笑,話語裡極盡譏諷挖苦。

  “拉雞巴倒吧!可別咒我啊!給米大哥,我看他挺喜歡,讓給他!”

  男人扯著嗓門兒叫道。

  “咋樣?老米!你看咱這主意不錯吧!我看這姑娘就挺好,不是還…還什麼來著?極品……對,極品神菊!操!也就你老小子能想出來這麼有創意的名字!就是不知道你傢那母老虎會不會把你那第三條腿給削折嘍,哈哈哈!”男子說罷,頓時四周傳來一陣哄笑。

  身後並未傳來男人任何的話語,隻聽到他再愈發沉重的呼吸,肛門中已經痛到瞭無以復加的地步,我身子像是要散瞭架,臀部承受著男人下半身的巨力,每次拍擊都泛起一陣臀浪,蜜穴裡不停流出溫潤的愛液,沾濕瞭我夾緊雙腿間的縫隙……

  “米哥,這是咋瞭,咋不說話瞭呢?別這麼瞅我啊,咋瞭,要射啦?射啊,忍著幹雞巴毛啊?”男人吊兒郎當的說瞭這麼一句,似是要把輸得瞭場子一並找回來!

  “奎子!別逼逼瞭,老米喜歡走肛,你咋總看不慣,在這兒逼叨叨逼叨叨,沒完沒瞭的幹毛線啊!”

  一旁忽而想起瞭尖細的的公鴨嗓音,此刻那個混混頭子被喚作驢猛子的男人就站在我的身邊!

  “猛子,人傢小美給你裹瞭可是有半天瞭啊,還他媽有閑功夫管閑事兒?咋的呀,嫌乎咱小美口活不好啊!”

  大奎竟是口無遮攔,如此調笑道!

  啵……

  就在我左側很近的位置,傳來瞭一聲肉棒彈出口唇的聲響。

  “死大奎!你喝多瞭吧!煩不煩人吶你!”劉鳳美的聲音傳來,似乎有些怒極反笑的意思。

  “啊……”

  身後傳來男人的低吼,他貼近我開始加速起來!

  好痛!

  腰好似要被其撞斷瞭……

  開足馬力的男人如同一頭野獸,我根本無暇再顧及其他,雙腳緊緊扒著地面,結實的臀部在一下下承受著男人搏命般的攻擊,我想叫,可聲音剛到瞭嗓子眼兒,就被硬生生痛的止住,我連喊叫的力氣都使不出來瞭……

  “爽啊!嘶!啊!操你媽!這是老子操過的最給力的屁眼子,我去!太牛逼,太牛逼瞭!”

  男人幾乎是失心瘋般大吼著,下體的撞擊產生的劇痛讓我差點兒以為自己快要立刻昏死過去……

  四周哄然大笑!

  “哈哈哈,老米,虧你還自稱是咱幫裡頭號軍事,平時看你都……,嘿嘿嘿……,一副裝逼的屌樣!咱們還是頭回看你能雞巴爽成這樣,哈哈哈,逗死我啦!”大奎不依不饒繼續笑罵道:“這醜娘們兒看來還真對你口味!這麼著吧,今兒個咱幾個做媒,給你老哥撮合一個新媳婦,嘿嘿嘿,剛才就算咱給你老兄弟鬧洞房瞭!小弟我自告奮勇啊,這就幫老哥你‘掀起新娘子的蓋頭來’!哈哈哈……”

  男人說著說著竟開始唱瞭起來!

  此刻我已經被身後男人的瘋狂沖刺弄的幾近失神的狀態,男人的話每一個字我都能聽得很清楚,可連在一起,竟然都沒有精力去想這究竟是什麼意思!天地之間,仿佛隻剩下瞭我和身後那不知疲倦的瘋子……

  腦中嗡嗡作響,時間仿佛都開始變慢瞭,慢慢的我開始聽不到周遭的雜音,仿佛身處一個靜怡的世界中,五感開始變得異常敏銳,外面的每一句話我都能聽得清,可卻一點兒也不雜亂,就好像周遭的雜音被過濾器一同濾掉,一邊是安靜到落針可聞,而另一邊卻能盡數聽到所有的聲音……

  “我他媽不都說瞭別給她揭開頭套惡心人嗎!!聽不懂人話啊!”

  驢猛子的聲音在我耳邊乍起,此刻我忽然意識到他們所說的究竟是什麼意思,難道說……!

  “大奎!給我住手!你瘋啦!”

  劉鳳美終於發飆瞭……

  與此同時,我感到頭頂的面罩一緊,竟是在這千鈞一發的瞬間被人連同蒙眼黑紗一把扯下!

  發絲飄揚……

  燈光如此刺眼,我瞬間極不適應的閉上瞭眼睛!

  這個男人究竟在做什麼!

  此刻的我整個人都傻掉瞭,大腦一片空白……

  接著,先前的玄妙感覺如同鏡面被一錘砸碎,此刻,以我為圓心,竟是爆發出瞭無數回響!

  “嘶!”

  “臥槽!”

  “好美!”

  ……

  迷惑,贊嘆,

  喃喃自語……

  我緩緩睜開瞭眼,模糊的視線逐漸清晰,身後男人一下下的將堅硬的陽具砸入我的身體,我眼神迷,幾縷發絲遮住瞭我的眼,隨著身體的抖動不斷地上下起伏,我眼神飄忽搖曳,朦朧間看到瞭對面的魁梧身影……

  男人赤裸著雄健的上身,皮膚略黑,雖然身上沒有那棱角分明的肌肉線條,可以感受到一層脂肪下的身體絕不是虛胖,反而異常的結實!他的胸口有一處明顯的刀疤,糾結在一起看起來十分猙獰!

  眼神掃過男人的臉,他是典型的國字臉,方方正正,板寸頭顯得精明強幹,男子眉毛粗重,卻有著兩顆圓眼睛,多少給人一種超現實的違和感。他此刻張大瞭嘴,目光呆滯,整個人如同泥塑……

  我臉上一紅,立刻低下瞭頭,卻看到瞭男子赤裸的下半身,那原本疲軟的陰莖如同打瞭雞血一般,一下子就變的雄赳赳起來,不但瞬間翹瞭起來,而且還一跳一跳的!

  啪…

  男人還在沖刺,我臉現痛苦神色,急忙別過頭去,恰好看到在我右側的兩個穿著暴露的女子,其中一個女人穿著黃色的露肩吊衫,其中好幾處已經被撕扯出瞭大口子,女人手裡拿著一個黑色的麥克風,臉上的濃妝有些花瞭,抹成白色的臉頰上泛起一層油光,半邊的睫毛掉瞭,看起來非常狼狽,她眼神飄忽,看我望來竟然躲開瞭我的眼神,偏過頭去神色有些不對勁兒。

  其身邊站著的女孩兒看起來更為年輕,女孩兒個子不高,過肩的長發配上圓圓的臉蛋兒,十分可愛,此刻的她右手抬起,掩住嘴,瞪著一雙大眼睛看著我,口中不斷呢喃著:“好美……”

  “呀!驢猛子!你咋不吱一聲……”

  左側忽而傳來劉鳳美的叫聲,我忍不住轉頭看去,正好看到一個精瘦的男人赤裸著全身,上半身密密麻麻刺著紋身,男子長得尖嘴猴腮,頭發染成紅色,正呆呆的望著我,仿佛看到瞭一個不可思議的景象,而在他的對面,一個女子蹲在他的面前,額頭和鼻子兩側掛著乳白色的黏液,而在女人面前的那根陰莖還在跳動著不斷噴出白漿,他竟然在此刻射精瞭!而這女人我再熟悉不過瞭,就是那個讓我恨到骨子裡的劉鳳美!

  兩人身後一個袒胸露乳的女人正在桌子上拿起一個裝著爆米花的塑料筒,筒身傾斜,不少的白色米花順著筒壁掉到瞭玻璃桌上,而她卻並未發覺,女人眼神復雜的望著我,嘴角微微顫抖……

  在左前方的角落裡,一個胖乎乎的男孩兒褲子褪到瞭一半兒,右手握著自己胯間的寶貝正前後的套弄著,上半身則穿著繪有卡通圖案的紫色T恤,似乎小瞭一碼,看起來有些好笑,他抬著頭,沒有看向我的臉,而是望向瞭我踩在地上踮起來的左腳,嘴角流出成串兒的哈喇子,如癡如醉……

  我沒有看到那名姓李的男孩兒,記得他之前還親吻瞭我的胸部。

  忽而身後男子將我的雙手放開,而他的手則握住瞭我的胯骨兩側,用手的力量前後推拉。

  我此刻沒瞭束縛,竟也如同沒瞭支撐,上半身前傾,一下子趴下去,瞬間雙手觸地,屁股高高撅起,如同一條母狗一般,這樣的姿勢讓我倍覺羞恥,雙乳在胸前晃動,發絲凌亂垂在眼前,我心中隻有一個念頭!

  我的樣子被看到瞭……

  被他們看到瞭……

  以這樣一個姿態……

  “你們……都怎麼啦?這女……女人長得有這……這麼醜麼,見瞭鬼啦?”

  男子氣喘如牛,聲音竟有幾分顫抖。

  我被看到瞭……

  怎麼辦?

  怎麼辦!

  難道要一直這樣被這些男人折磨羞辱?

  不!

  我不要這樣!

  恰巧在此刻,我的右手指尖似乎觸碰到瞭什麼……

  “醜?!你自己看看吧……”身前大奎楞楞說道。

  “看……看個屁!老子,老子先射瞭再說,別……別看瞭臉再軟瞭!操!”男人低吼著,忽然向前一挺!

  我抬頭看瞭一眼,魁梧男人嘴角扯動,註意到我在看他,癡癡地望著我的臉,男子怒脹的陽具就在我眼前晃蕩,一股腥臊氣味兒傳來,男子右腳向前一步,手伸向瞭我的下巴……

  滾燙精液在我後庭裡噴發,男人仰天長嘯,右手拍打在我的臀部上,發泄著極度的興奮,我雙腿顫抖不已,劇痛襲來,臉色蒼白如紙,我緊緊咬住嘴唇……

  就在男人手掌即將碰觸到我臉頰的剎那之間,我猛然起身,將手中攥著的東西高高舉起,對著身前的男人的腦袋狠狠地砸瞭下去!

  此刻轉在我手中的不是別的,正是那個清洗我腳丫或者是將啤酒倒灌在我全身的的酒瓶!

  喀嚓……

  玻璃酒瓶應聲脆裂!

  男子捂住頭,大叫瞭一聲:“我操!”

  借這個瞬間,我強忍著劇痛,向前一步邁出,男子陰莖脫離瞭我的肛門,我一把推開面前的男子,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下,毅然的跑向瞭包廂門口……

  我沒有回頭,我怕一個回頭的瞬間就會被他們追上,我隻能拼命的跑!

  屋子不大,轉瞬之間我就來到瞭門口,我轉過身子,左手拿著剩餘的半個酒瓶,右手去試圖拉開門,這時候我最害怕的就是門被反鎖,我的心砰砰的狂跳,右手用力一拉,沒鎖!

  我心中狂喜!

  而此刻屋內的人都反應過味兒來,尤其是那個精瘦男子,更是雙目通紅的喊道:“劉鳳美!你不是說他是個醜八怪麼!結果卻是個大美女!你玩兒我啊!我居然沒有上……”

  “讓你上,是你自己不上,幹嘛怪我呀!”劉鳳美神色悠哉道,眼神看著我充盈著奸計得逞後的笑意。

  “大奎,看你幹得好事兒!要是讓她跑瞭,今兒我跟你沒完,都給我上!”

  劉鳳美話鋒一轉陰狠說道。

  魁梧男人捂著頭,鮮血順著其額頭流下,染紅半邊臉孔,血液滴落到地面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響,十分可怖,可此時的他竟是眼神炙熱,絲毫不管自己的傷勢,虎視眈眈就要像我沖來!

  其身後站著一個光著身子,肌肉棱角分明的大胡子高大男人,他看著我的臉,眼神中滿是震驚和驚喜,他臉頰顫抖,剛剛因射精而疲軟的陽具竟有有抬頭的跡象,可我哪裡有時間再去看他,右手發力就要拉開屋子的門……

  “你敢!”

  大奎一聲大吼,捂著頭的手掌松開就要想我跑過來!

  我心中一沉,心臟砰砰狂跳,在此刻將門拉開瞭一條縫……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我的左手腕兒竟被什麼人給握住瞭,這裡怎麼還有人?!難道是那個姓李的男孩兒?我極速想左瞥瞭一眼,一個穿著橫條紋背心的瘦削男孩兒瞪大眼睛看著我,右手正兀自攥著我的左手腕兒!

  “米叔!奎哥!我抓著她……”

  我不知那裡來的狠勁兒,還沒等著男孩兒一臉興奮的將話說完,左手發力,將手中破碎的一半兒酒瓶橫著一劃!他顯然沒有想到我會這麼做,頓時整個小臂被劃出一個口子,鮮血湧出,我也愣住瞭……

  自己居然一連傷瞭兩人!

  “啊!疼!”

  男孩兒瞬間松開瞭我的手臂,抱著左臂一聲慘叫。

  而此刻氣勢洶洶向我沖來的大奎,居然鬼使神差的腳下一滑,整個人向右一下子橫摔瞭出去!

  原以為我根本逃不出去,卻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居然被我硬生生搏出瞭一線生機!

  此時,所有人都反應瞭過來,他們一個個大呼小叫的向我沖來,男人們帶著十足的熾熱欲望,女人們則是燃起瞭熊熊的妒火,我就像是一個待宰的羔羊,面對這樣一群野獸,我真的能夠僥幸逃脫麼?

  這一系列的狀況不過短短一瞬……

  手中的碎裂酒瓶從掌心滑落,我輕巧地轉身,看著那敞開的一條門縫,輕輕地吸瞭一口氣,我赤裸著雪白的身體,下體的泥濘依舊沒有幹涸,修長纖細的雙腿還在輕輕的顫抖著。

  這扇門外是公共的空間,我不知道這樣的我真的走出去會面對什麼樣的狀況,這一瞬間,對未知的恐懼在我腦中一閃而現,接著復又消失不見,因為此時此刻有一個聲音在心底的最深處輕輕的呢喃著

  逃吧……

  遠離這些人,

  遠離這些是是非非……

  勇敢一點!

  回到夢開始的地方……

  逃離這裡吧!

  這一瞬,我用盡全力打開瞭那扇門,淚水暈濕瞭眼眶,我沒有回頭,一步跨瞭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