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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赤色義人

  約瑟夫一把搶過海倫娜在使用的紙張來看,發現居然是寫給娜塔沙的情信。

  約瑟夫不禁啞然失笑的道:“你這小淫娃還真是不要臉,居然敢公然背夫偷婦,在我的床上寫信給外面的野女人。”

  光著身子的海倫娜,尷尬地一手遮掩嬌軀,一手想搶回約瑟夫手中的情信,並且不滿的說道:“你管我和娜塔沙姐姐的事做什麼?她才是我的戀人。”

  高舉情信不讓海倫娜搶回去的約瑟夫說道:“那我是你的什麼人?”

  海倫娜不好意思的說都:“快還給人傢!你不過是我的床伴吧瞭,不要在這裡自鳴得意。”

  把信還給海倫娜之後,約瑟夫嘲弄的說道:“你這種女人我才稀罕呢!你也就給我打打炮發泄的分量。在情夫的床上寫信給戀人,還真有你的。”

  經不起約瑟夫的取笑,海倫娜罕有的紅著臉認輸投降說道:“算我怕瞭你,請你放過我好嗎?別再作弄我瞭主人。”

  海倫娜的心裡也很煩很亂,娜塔沙是把自己從父親的黑暗陰影中拯救出來的人,她相信娜塔沙對自己的關心是真心誠意的,自己也受到她的拜托要監視約瑟夫。可是和約瑟夫的偷情關系實在很愉快,他不隻瞭解自己肉體的每一個弱點和性感帶,也比娜塔沙更加瞭解自己黑暗和不能見人的骯臟部分。相比之下在娜塔沙的面前,海倫娜總是偽裝成乖巧可愛的少女。一方面是難舍難離的戀愛關系,另一方面是自由和滿足的肉欲關系,無論那種關系她都不願意輕易放棄。

  約瑟夫現在的收入有好幾個途徑,成為幫主後貝克的撥給他的派系經費,手下千名黑道分子控制賭場和青樓妓館的保護費,卡琳經營生意的投資所得。論財力他現在可說是僅僅夠作為踏入上流社會的門檻瞭。但是單純有錢也是不行的,上流社會的妓院、賭場、航海俱樂部、馬場、餐室以至浴室,大部分是采取會員制的,得要有名人推薦才能加入。而歐佈裡則成為瞭約瑟夫的介紹人,讓他能夠進出這些地方。

  高大健美的約瑟夫,穿起瞭時尚的名貴衣服,金發藍眼又年輕,說話動作都經過海倫娜的禮儀指導,所到之處往往引來瞭貴族婦女的註目,不過也有些叫人惡心的同性戀者的目光就是瞭。

  而今天歐佈裡就約瞭約瑟夫到一間露天茶座,艷陽普照著滿座的社會名流身上。雖然天氣還不算熱,還是早春時節,但已有瞭昂貴的冷飲供應。

  拿著歐佈裡叫給自己的冰茶,約瑟夫看著杯中的冰塊道:“多幾塊冰吧瞭!居然賣貴十倍。在一般餐室叫十杯都夠瞭,上流社會的人也真蠢,賺他們的錢真容易。”

  歐佈裡冷冷的道:“收起你那貧寒的賤民相!誰不知道這杯東西物非所值,可是一般餐室會雇用冰系魔法師來做冰塊嗎?再說定價比成本高幾倍,為的不是錢,是社會地位。”

  約瑟夫不為所以的說道:“願聞其詳。”

  歐佈裡說道:“收得這麼貴,就是為瞭拒絕那些中產階級進來。下流的賤民當然沒本事來這裡瞭,但這些小有錢人不同,偶爾來一次還是負擔得起的。但他們就像你這般一副窮酸相,斤斤計較那一點小錢,所以有錢也不會來。這裡的餐牌是沒有標明價錢的,因為來這裡的都是大富大貴之人,根本沒有在意這種小錢。”

  約瑟夫聽瞭十分不爽的說道:“你的用語真惡劣,就不能拿出面對選民時的笑臉和語氣來解釋嗎?元老大人你的態度很差啊!”

  歐佈裡毫不修飾的說道:“我的笑容可是看對象來施展的,笑得多也會累的。”

  每當餐桌旁邊有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婦女經過,歐佈裡和約瑟夫都主動的展現笑容,視乎對象還會主動跟對方攀談幾句,對極少數目標歐佈裡更會主動介紹約瑟夫。

  約瑟夫向歐佈裡追問說道:“關於元老選舉的事有沒有什麼眉目?”

  歐佈裡喝瞭一口紅茶之後從容自若的說道:“你心急什麼?等有人死瞭你自然有機會。”

  約瑟夫可不這樣想,心想要是沒人病死豈不是一直沒有機會,這樣到下次選舉可要等四年之久!

  約瑟夫追問道:“真的沒有別的方法嗎?”

  歐佈裡斬釘截鐵的回答道:“有一個方法,你願不願意試一試。”

  約瑟夫回答道:“試一試吧瞭!有什麼不行的,快告訴我是什麼方法。”

  歐佈裡說道:“在床上殺掉不就行瞭,元老院多的是上瞭年紀的老骨頭,不少人已經頑疾纏身,但到死一天都不願意退下來。你找幾個對你有興趣的上床,在床上弄死他們就行瞭,元老的空缺自然就出現瞭。”

  約瑟夫不爽的說道:“你這不是存心開我玩笑嗎?我才不要去找那些老太婆來上床。”

  歐佈裡回答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沒有犧牲又怎會有報酬。世界上哪有這麼多美女給你玩完,然後又有好處便宜你的。而且元老院內九成是男人,所以你要找的不是老太婆,而是好男色的老爺爺!”

  約瑟夫不再說什麼瞭,他原本以為歐佈裡有意作弄自己的,可是看他一臉認真的表情,說不定這傢夥年輕的時候也是靠賣屁股上來的。自己男子漢大丈夫可不能幹這種事。

  歐佈裡接著說道:“我再教你一點吧!為什麼官方要放任你們黑道作惡,在首都內駐有十萬大軍,雖然是為瞭防范奴隸叛亂為主。但專責治安管理的保民軍卻隻有兩個軍團一萬人。其實要增加兩、三萬人也沒有關系的,讓士兵學習一下法律就行瞭,為什麼就沒有這樣做?”

  約瑟夫說道:“為瞭做這種事啊!”

  手上則拿著一份歐佈裡要自己轉交給義父的地址。

  單看這些地址看不出什麼名堂,但上面全是政府計劃建設的公傢劇院、馬車站和浴室等地方。因此地點上的民宅會被清拆,居民就可以得到賠償,鄰近的地點也會因為這些設施的落成,而使房屋的價格提高。銀狼幫隻要用威迫利誘的手段,把這些地方買下來,自然就會有一大筆金錢進帳瞭。當然賺到錢以後,理所當然的要用來回報歐佈裡的情報瞭。

  歐佈裡冷酷無情的說道:“不隻是為瞭讓你們去做我們這些元老不方便出面的黑手,這也是為瞭國傢的長治久安。選民這種東西好逸惡勞,最好政府又不收稅,又提供各種服務。而這當然不可能瞭,所以就由你們這些黑道代勞吧!等黑道中人由民眾的身上榨取財產,保安局再逮捕拘禁你們這些幫會分子,定罪後再在利用罰款的方式,把錢由民眾經黑道轉移到政府手上。而且現在的年輕人越來越不願意去當兵打仗,像你這傢夥就是瞭。要是軍隊的新兵都經驗不足或者戰力低落,我們迦太基還憑什麼征服和支配兩個大陸。所以不願意當兵的人就讓他們去當黑道,黑道的戰鬥力總比普通平民強,而且犯罪之後被逮捕也可以用服兵役的方式代替監禁勞役。所以每當軍中人手不足的時候,保民局自然就會大舉出動瞭。這座美麗的都會要正常運作,是少不瞭你們這些必要之惡的寄生蟲的!”

  見識到共和制的黑暗一面,讓約瑟夫好一會兒說不出話來。等到他冷靜下來之後才再說道:“究竟是誰這麼規定的?執政官、元老院!這樣子我們當黑道的成瞭什麼?小醜!還有這不就和專制一樣黑暗嗎?”

  歐佈裡則說道:“沒有人硬性規定,但這是所有元老,每一個執政官都不能改變的不成文規矩。我們總不能用盡全力打擊黑道,然後讓政府無兵無錢,等各個種族的反抗軍打到這座美麗城市的城墻下面。而且在專制國傢就不同瞭,像我的祖國就是,簡單直接得多,兵匪一傢!沒有人自願入伍就到街上隨便捉人拉夫,沒錢的時候就用收稅的名義進民宅強搶,有什麼搶什麼。”

  開懷大嚼的歐佈裡倒是毫不在乎的說道:“這個世界從來都沒有好與壞,隻有壞和更壞!迦太基城會黑勢力蔓延,也是民眾們自由選擇的結果。這個是弱肉強食的世界,人類也不能例外。百多年前的迦太基,可沒有這麼多黑道,但也沒有這麼多奴隸,民眾熱衷於當兵入伍,四處征服和侵略。現在奴隸多瞭,行省多瞭,政府的福利也多瞭,民眾自身不願勞動的結果,黑道自然應運而生,那也怪不得別人!”

  就在歐佈裡說得興志正高的時候,突然間連聲慘叫直傳天際,不遠處可以看到鮮血飛濺到半空上,座位上的紳士淑女們爭相走避。同時間這個建在離地十尺高臺上的露天茶座,也受到瞭來自大街方向的攻擊,襲擊者殺掉接待處的服務生一路踏著人血和屍體直奔上來。

  歐佈裡大驚失色的喊道:“有刺客!快保護我。”

  然後第一時間躲進瞭桌下。

  上流社會的日子雖然舒服,但約瑟夫卻不喜歡每天盡是平談無聊的日子,偶爾來一次這種血腥和刺激的危險場面正好。現在他身邊能夠作戰的隻有口袋中的小翠,欣裡希斯和兩名跟班。歐佈裡也帶瞭四個保鏢來。隻是不知道襲擊者究竟是誰?有多少人和實力如何?

  發動襲擊的人全部頭戴紅巾,並且以紅佈蒙面,總數超過五十人。襲擊對象的目標明顯指向在茶坐內的三名元老。而除瞭歐佈裡之內,另外兩個元老也帶瞭合共超過十人的保鑣,就連茶室內負責制冰的魔法師也參加瞭作戰。

  領頭的襲擊者一面殺人一面高聲喊道:“奴隸解放萬歲!各位備受壓迫的奴隸,讓我們一起反抗迦太基殘酷壓迫的暴政,讓所有被迫害的人都夠自由自在的回傢,不再代代受到奴役。”

  約瑟夫用木桌和木椅堆起來做成防禦陣,有美女走進來的話就收容到歐佈裡的桌下,其他不受歡迎的男人、老婦和小孩,就讓他們在圓陣外伏下作肉盾。自己則射出神偷臂的拳頭,把這些紅巾刺客抓進來,和其他保鑣聯手逐一加以格殺。

  戰鬥瞭幾分鐘之後,客人和服務生不是橫屍就地,就是躲在桌下,或者跳離高臺避禍。兩名元老當場被殺,讓約瑟夫再也不用擔心元老空缺的補選何時會舉行瞭。而其他殘存的保鑣,負責弄冰的魔法師,或者有戰爭經驗的退伍或休假軍人,不知不覺的聚集到約瑟夫等人的外圍。形成一個二十人對四十人刺客的戰局。

  雙方武功最高的領袖對決,似乎也是一種必然的結果。約瑟夫的對手是個三十多歲的中年漢子,甫一交手之後,無論技術和力量他都被約瑟夫壓制著,約瑟夫的神偷臂接連打中對方兩拳之後,使敵手當場吐血後退。

  這個首領捉著一個趴在地上的兒童作人質喊道:“殺瞭這些萬惡的奴隸主義者!”

  然後再一次和兩個同伴圍攻瞭上來。

  約瑟夫以一敵三打成瞭平手之餘,還稍占上風的他語帶諷刺的說道:“雖然我向來不認為自己是正義之士,但被用小孩作人質的人喊萬惡,還真是諷刺!”

  對方雖然負傷吐血,卻一步也不肯後退的奮力死戰,並且悲壯的喊道:“你們的小孩是人,難道我的小孩就不是人。我和孩子一起被捉來迦太基為奴,結果我兒子因為奴役過度和營養不良,才一年就病死瞭。我們赤色義人,定要流盡你們這些迦太基惡魔的血。”

  目現兇光的約瑟夫放出口袋中的小翠,讓她飛躍而出,用袖珍的弩箭,把毒針近距離射進對手的太陽穴。將之當場射殺後,約瑟夫再閃電出手,左右揮動神偷臂打死兩名刺客,救出瞭被挾持的小孩。

  踩著刺客屍體的約瑟夫說道:“你的小孩會被殺就是因為你這個父親沒有力量,勝者支配敗者和弱者是理所當然的。這個世界上有力量的一方就能支配一切!”

  對於從小就被佈拉哈捉去受訓作殺手的約瑟夫來說,小孩也好大人也好,沒有力量而被殺,就是這個殘酷的現實世界。再不合理不悲傷也是現實,當年直到潔西卡和貝克消滅佈拉哈,又有誰人救過自己。人類並沒有因為擁有文明,就能不受弱肉強食物競天擇的法則支配。

  雖然失去瞭首領,但這些刺客依然奮勇不退,拼死地一再強攻,讓地上的死傷者不斷增加。直到遠處的大街上出現大批保民局的官兵,他們才四散而逃。

  面對這些兇悍的殺手,大街上的人群反應截然不同。奴隸們為他們歡欣鼓舞,還有少數人挺身協助他們逃跑。至於迦太基人的反應則是拾起地上的石頭擲向刺客們的身上。

  等到刺客們離去之後,約瑟夫發現刺客中的傷者不是自殺死瞭,就是被同伴們補上一刀已經斃命。整個露天茶坐上橫七八豎地倒下瞭過百具屍體,到處都是傷者的哀鳴和生還者的哭泣聲。

  約瑟夫的死人見得並不少,但像現在這樣,不是軍人也不是黑幫,而是普通男女老弱婦孺的情景並不多見。同樣是人,總覺得比平在戰場上或幫會廝殺時多瞭幾分傷感。

  歐佈裡由桌下爬出來後,發現情況已經平靜下來之後,拿起一瓶還沒有破的酒瓶打開大灌瞭幾口壯膽,然後大聲無恥的說道:“各位不用擔心,我是元老院的元老歐佈裡·科庫蘭。挺身保護民眾是我們公職人員的責任!那邊那位名叫約瑟夫的,是我派系中的有為青年,他的功勞就是我的功勞,我的功勞也是他的功勞。”

  一番慷慨陳辭之後,歐佈裡就指揮起在場眾人救死扶傷,並且派人去找醫生和牧師來治療傷者。

  政治是現實的!在場的人非富則貴,他們的感恩和報答,對自己有利無害。約瑟夫一面幫忙,一面到處介紹自己。

  還認識瞭一個以餐刀抗敵的退役老將,好幾個政府官員,以及富商二名。當歐佈裡怒叱來得已相當迅速的保民局官兵時,約瑟夫站在他身旁,那種感覺真爽快。要知道作為黑道中人,平日見到保民局的官兵,可是避之則吉。

  事後約瑟夫打聽到行兇者是個叫赤色義人的組織,成員皆有逃跑的奴隸組成,專門策劃奴隸逃亡,以及暗殺襲擊迦太基的軍民。目標對象的身份自然是身愈高愈好。

  兩名元老被殺,可是震動整個迦太基城的大事。官兵大舉出動緝兇之餘,街頭巷尾的報紙上也盡是報道事件的消息。在歐佈裡的大幅繪圖旁邊,還有約瑟夫的小幅繪圖。因為做紙昂貴,而報紙又是每天的消耗品,所以迦太基的報紙都是貼在報社買下的墻上,向觀看的途人逐一收費。收費的人還兼任解說。

  事件結束之後,歐佈裡認定主謀者一定是漢尼拔或黑帝,至於赤色義人不過是被利用的奴隸解放組織。約瑟夫問他有什麼證據,他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隻因為受害者是元老院內三個派系之一,黑斯的父親,克拉科夫一派就作出此推斷。

  約瑟夫雖然不至如此妄斷,但也認為不無可能。元老院的五百名元老之中,漢尼拔一派占瞭三百三十人,克拉科夫派一百人,歐佈裡一派有三十人,另外無黨無派的獨立元老占四十人。而一些重大方案和決策,往往要求有三分之二的大多數人支持,而不是一般本的過半數,由此看來漢尼拔和黑帝的陣營,隻要多得到三個元老席位,就可以獨霸元老院,無視反對派。

  但事情真的這麼簡單嗎?約瑟夫很懷疑。獨立元老有四十多人,要拉攏其中三個人加入支持也不是什麼難事,用不著大動戈幹的出手暗殺。

  元老被殺可不是一件小事,這件事嚴重刺激瞭餘下四百九十八名元老的神經,強烈要求保民局盡快緝捕兇徒歸案。其他反對派基於動機和利益的推測,多多少少都和歐佈尼一樣,懷疑漢尼拔的陣營是幕後真兇。

  在接下來的七天內,再有多八名元老被刺殺。而且是各個派系的元老都有,包括歐佈裡的陣營一人,漢尼拔陣營的四人,和獨立元老五人。

  迦太基城一時之間風聲鶴唳,官兵們日夜出動。餘下的元老不是躲到外地,就是深居簡出,即使公開活動,保鑣的數目也往往超過一百多人。

  實質上掌管著情報局,兼幕後支配調動保民局的慧雲李,發出瞭雷霆之怒,認為這一連串襲擊不隻是對迦太基的挑戰,還是對漢尼拔政權嚴重威脅。嚴令各個部門動員一切力量,盡快破案緝兇。

  為此梅玲也自然的被派出去調查瞭,同時熟悉黑道活動的紫蘭則負責支援她。

  二人率眾進入一間被襲擊的元老府邸之後,發現連護衛和傭人在內,數百人被殺竟然沒法及時發出求救和聯絡。宅第內外都是行兇者和受害者的屍體,血流遍地情景觸目驚心。

  一身帥氣畢挺軍服的梅鈴,看著兇手連五十歲的老女傭,年僅幾歲的傭人小孩都殺無赦,感到無比的悲痛和憤恨。同時忍不著用手巾掩鼻,阻擋撲鼻而來的濃烈血腥味。太殘忍瞭!有必要做到這種程度嗎?

  紫蘭看著一個十歲小女孩的屍體,不禁觸動瞭過去的痛苦回憶,不自覺的跪下來替剖腹被殺的小女孩蓋上死不冥目的雙眼。並且沉痛的緊握粉拳說道:“這已經不能說是單純的政治暗殺瞭!根本是牽連無辜的大屠殺,我們一定要把兇手抓出來繩之以法。”

  踩在血脈之中的梅鈴說道:“看來很兇者必定是赤色義人,不然不會大廢功夫把所有的奴隸都帶走,卻把迦太基人一個不留都殺光。”

  紫蘭點頭同意梅鈴的意見,有能力在迦太基十萬大軍的眼皮底下,發動如此規模的襲擊決非易事,赤色義人無疑是最可疑的行兇者,因為他們可以獲得占這座城市一半人口的奴隸們的暗中支持。

  紫蘭反來覆去地研究死者的傷口,從而分析行兇者的手法和實力的同時說道:“我會說服貝克動員銀狼幫的人手介入協助調查的,結合官方和黑道的力量一定可以很快就找出赤色義人的據點。”

  梅鈴嘆瞭一口氣無奈的說道:“做為官兵的我們居然要利用黑道的力量,說來真是諷刺!”

  紫蘭苦笑說道:“就是為瞭這種時候,我才花瞭那麼多辛勞去嫁給法比安的。一旦銀狼幫找到瞭線索,除瞭懸賞的金額外,恐怕還得釋放不少囚犯來回報銀狼幫的支持。”

  雖然不清楚實質的情形,但梅鈴相信慧雲李一定也有派其他情報局的人潛伏進另外四大黑道,隻差在地位高低。官方平日縱容黑道,為的就是這種時刻嗎?雖然不喜歡這種做法,但是為瞭維持迦太基的社會秩序,無可否認這是一種有效的手段。

  就在此時,紫蘭留意到一聲微弱的呼吸聲,由一個半倒的木櫃之下傳出來。她做好戰鬥準備之後,就示意梅玲一腳踹開木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