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癱瘓

  從離開上海,到回到自己的傢鄉,飛機總共花瞭不到兩個小時,當王野和娟子出現在老傢的機場時,時間才不過是下午三點多。

  “哥,還是飛機快,估計蕭阿姨也是剛到傢裡沒有多久,你看咱們也到瞭省城瞭,哦!咱們現在應該怎麼走啊?”娟子問道。

  “先上長途汽車站,咱們打車吧?要不然到市裡肯定太晚瞭,咱爸在人民醫院,估計到那裡也差不多晚上瞭”王野一邊說,一邊隨人流朝機場出口而去。

  出瞭機場,到處是出租車,王野一揚手,一輛白色出租車噶然而至,司機探出頭來問道,“上哪裡?”

  “省長途汽車站?我們回安陵市,能趕到末班車嗎?”

  王野問道。

  “沒問題,回安陵市的汽車便一直到晚上7點還有呢!”

  司機說道。

  長話短說,一路無話,晚上六點,王野和娟子總算到瞭安陵市,一下車,她們再打瞭個車直奔市人民醫院。

  到瞭醫院,兩人顧不得吃飯,一直往裡走,到瞭醫院問訊處,王野對裡面坐著的阿姨問道,“阿姨,重癥監護室在哪裡?”

  “是什麼原因住進來的?”阿姨問道。

  “車禍,掉進瞭深溝裡的”王野說道。

  “哦!在東樓四樓,到瞭那裡你再問問”阿姨應道。

  王野道完謝,拉起娟子的手就往東樓方向走去。

  “哥,你別急,咱爸不會有事的,他身體那麼好,不會出事的,你別害怕啊!”

  娟子安慰著王野。

  在護士的指引下,她們倆到瞭重癥監護室門口,王野的心開始怦怦直跳,他實在太擔心老爸瞭,畢竟,他和王翰林相依為命這麼多年,父子倆感情特別深。

  王野剛要敲門,就聽後面有人喊道,“王野,丫頭,你們怎麼就回來瞭?”

  王野和娟子回眸一看,二寡婦手裡提著一個包裹扭著水蛇腰地過來瞭,“你們咋這麼快就到瞭,飛回來的?”

  娟子笑道,“嗯!媽,我們還真的是飛回來的,是坐飛機回來的”

  “喲!那不是要花好多錢?你們可不能亂花錢,你們的爸爸這次住院要花很多錢的,媽都擔心死瞭,你爸爸一直到現在也沒有醒過來,還沒有度過危險期,我也不知道你們傢的錢在哪裡?我自己的錢也快用光瞭,你們不回來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瞭,村裡也派人來瞭,有幾戶人傢也湊瞭一些過來瞭,要不然住院都住不起”二寡婦瞅著王野和娟子,嘮叨著。

  “媽,我帶錢回來瞭,不用擔心錢,我爸到底啥情況?”王野問道。

  “來,我們到那裡坐下來,媽告訴你們,反正現在我們急也沒有用,又不能進去看他”說著,二寡婦拉著王野和娟子的手往一旁的椅子上坐瞭下來。

  然後,她開始敘說道,“一開始,你爸爸和四根是被村裡人上鎮裡趕集時路過陰溝谷發現的,當時,四根已經死瞭,你爸爸還會說話,但是送到村衛生所時就昏過去瞭,後來用摩托車送到瞭鎮衛生院,鎮衛生院又說不行,就直接送到這裡來瞭,急救室的醫生說,晚來10分鐘就沒有救瞭,媽當時看到你爸爸渾身是血,差點沒嚇死”

  “媽,那我爸現在是什麼情況?”王野問道。

  “王野,你要有心裡準備,你爸的要看他的造化,醫生說,如果他意志堅強或許能活,如果意志力不行,就這樣過去瞭,而且,就算是活著,也是癱瘓,他的下半身已經不行瞭,以後根本就動不瞭,哎!太可憐瞭,老天爺真是捉弄人啊!”

  說道這裡,二寡婦美麗的眸子裡湧出瞭淚水。

  王野更是情不自禁地抽泣瞭起來,娟子見王野哭,她也跟著哭,二寡婦擦瞭把眼淚,繼續說道,“王野,你也長大瞭,如果你爸爸真的癱瘓瞭,我看這個學你也上不瞭瞭,那你就和娟子早點結婚吧!娟子也別去瞭,不管你們這個傢變成啥樣,媽都不會後悔把娟子給你,這點你就放寬心,不上大學照樣能有出息,媽知道你會是個有出息的孩子”

  “不,媽,我哥一定要上大學,即使我不上,我和你一起供我哥讀大學,我哥不讀大學太可惜瞭,老師都很喜歡他,我哥還是班長呢!又是學校文學社的主編,他的前途很光明”娟子說道。

  聽瞭娟子的話,二寡婦瞅著英俊帥氣的王野,更是喜上眉梢,她知道,自己的這個女婿日後決不是一般的人物,可以說,她對王野的感情和蕭眉有些類似,又有些不同,她是即把王野當自己的孩子,又把他當成夢中的男人,從她親眼見到過王野的雄性十足的身體開始,她對王野的情感就發生瞭變化,從某種程度上她已經把對王翰林的愛轉移到瞭王野的身上,她的內心裡充滿瞭對王野的渴望,隻是沒有找到適當的機會讓她的這份渴望得到釋放。

  “媽,你不用擔心這些,我和娟子都不會輟學,我可以去邊打工邊上學,上海是經濟很發達的地方,有的是機會賺錢”王野說道。

  “是嗎?哦!你剛才說你有錢,你哪裡來的錢?你爸爸給你的錢又不多,你怎麼會有錢呢?”二寡婦狐疑地問道。

  “是同學湊的,還有我認識一個老板,我幫過她,這次她聽說我爸爸出事瞭,給瞭我一張卡,裡面有十萬塊錢,她說我用得著想取多多少就取多少”王野大致地跟二寡婦說瞭一下。

  這下,把二寡婦驚呆瞭,“啊!十萬?想取多少就取多少?你不會是哄你媽的吧?”

  二寡婦根本就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媽,是真的,人傢可都是求著我哥收錢的,我哥還不要呢!”

  娟子驕傲地說道,然後,娟子把王野第一次幫蕭眉追扒手,王野當上瞭英雄等經歷跟二寡婦敘述瞭一遍,把個二寡婦聽得驚訝不已,她的內心裡更對自己的這個瞭不起的女婿多瞭幾分的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