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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不怕

  半年後...4月10日

  車上的廣播響著Pink的Who knew...

  “喂?”

  “綠景山莊您好!”電話那頭響起一個輕柔的女聲

  “喂,琳琳,肚子餓嗎?柔育問你要吃甚麼,我們買過去”停著紅燈的我手上握著GTR的排檔桿,一手拿著電話對另一頭問著...

  “你們現在要買過來!?那我可以吃麥當勞嗎,哈哈”

  “對瞭,阿瑞、我跟你講哦!”

  “我已經把房間都賣完瞭耶!才中午耶!”

  “你說我厲不厲害!” 佩琳興奮地對著電話這頭的我講著...

  佩琳今天心情很好,當然不是因為這城市有著春天的好天氣,而是因為今天的房間、她早早就賣瞭個精光,她總算可以閑下來繼續看她的雜志。

  不然通常她都要一直到傍晚直到房間全賣完、或是今天訂房的客人都已進房、沒瞭她的事,她才會有空閑下來,而今天很快地在中午時間客滿,客人也都已進瞭房,這樣一來她今天的工作算是告一段落,也難怪她會有那麼好的心情....

  “你妹妹她說要吃麥當勞”我拿著電話,轉頭向坐在副駕駛座上的柔育笑著說...

  “那就買給她吃吧..呵”柔育笑笑,握瞭握我放在排檔桿的手...

  她已經三天沒回傢睡瞭,也該是去看看她瞭....

  If someone said three years from now

  如果有人說從現在起的三年

  You'd be long gone

  你要遠離後

  I'd stand up and punch them up

  我會站起來並揮他們個幾拳

  Cause they're all wrong and

  因為他們都錯瞭

  That last kiss

  這最後一次的吻

  I'll cherish

  我會好好珍惜

  Until we meet again

  直到再次相見

  And time makes It harder

  就算時間讓它變得困難

  I wish I could remember

  我希望我可以一直記得

  But I keep

  但我會一直保持

  Your memory

  你的記憶

  You visit me in my sleep

  睡夢裡都是你

  My darling

  親愛的

  Who knew

  誰知道呢

  車裡仍放著Pink那首輕快的歌,直駛向那棟被我們三人齊心改建成民宿的宅邸。

  “我當初的決定是對的嗎.....柔?...”我想起半年前的事,便問著仍舊握著我手的柔育...

  “不論對錯,我都支持你...”柔育撥瞭撥我的瀏海...

  我緊緊握著她的手..

  看著柔育吃力地挺著凸起的肚子、但仍舊美艷絕倫........

  半年前...

  在小舅的診間,我大喊著 “我養她...” ,在我那尊敬的小舅面前及在我最愛的柔育面前....

  我不知道我當時為何要如此熱血,就像那一天在山上對著柔育大喊一般,我隻知道,那是我該做的事、也是我應該做的事,她是我的責任.....

  隻記得,當時的全場鴉雀無聲,直把我嚇的有些漏尿

  “...我不怕....我養她.....”

  小舅稍稍遲疑瞭一會: “阿瑞...你知道你自己在說甚麼嗎...”

  “我知道...”

  “我說.....我不怕...我養她...”我看著躺在沙發上的佩琳,心裡又更堅定瞭些...

  “那柔育呢?你覺得柔育會接受嗎?” 小舅很平靜...

  我握著僅剩的左手拳頭,看瞭看我身邊的柔育,希望她給我點回應,但柔育隻是看著我、並且一付不知道該說些甚麼才好,欲言又止....

  “柔...我愛你...”

  “但她是我害的...要不是那天...我吵著要去...”我將拳頭握的更緊...

  “要不是那天....我...”我想起佩琳那天躺在地上的模樣,一股哽咽....

  柔育遲疑瞭一會,輕輕地握起瞭我的手....

  “嗯...”

  “我知道...”柔育看著我、輕輕點著頭...

  看著柔育支持我那突如其來的愛心泛濫,我將柔育的手握的更緊瞭些.....

  “好..既然柔育都點頭瞭”

  “那我也管不瞭你們那麼多”

  “你打算怎麼做!?怎麼養她?”

  “你又要怎麼跟她爸媽交代!?怎麼解釋?”

  “難道你要跟她爸媽也是這樣一句??你養她!?那你憑甚麼養她!?”

  小舅將很現實的問題一一提瞭出來...

  “我....我會把舅舅你給我的那棟房子改建成民宿,我們會一起經營民宿!我絕對養的起她們!...”

  “而...而且..我.....我也不會辜負柔育的、我愛她、我會娶她...一定會!.....”

  “我也會養佩琳養一輩子...直到她遇到對的人,在這之前,我會一輩子把她當自己妹妹一樣看待的!直到我死掉!!...”

  “舅...我...我也會這樣跟她爸媽講..我做不到的話....我...我出去被車撞死!...”

  我連珠炮似的將心裡的話全講瞭出來,但仍有些結巴,畢竟這是我第一次這樣頂撞我尊敬不已的舅舅...

  “她...她是我的責任.....”

  “柔育是..佩琳也是...”

  讓三位醫界赫赫有名的大醫生、大權威,全擠在房間裡聽著我的熱血告白.....我想我也是他媽的全國第一人吧.....

  “學長..你外甥...很有趣啊...呵呵”張醫生笑著講

  “唉......”小舅嘆瞭口氣

  “學長,讓他放手去做吧,人生本就難得糊塗啊!....難得糊塗啊!”張醫生又接著說

  “孩子!你記得以後每個禮拜帶這女孩來我的醫院一次,張叔叔挺你...免費..哈哈...”

  張醫生站起身來拍瞭拍我的肩膀邊跟我講,然後給瞭我一張他的名片..

  “我先走瞭,有要幫忙的地方再跟我講吧,學長..” 說完便走出瞭診間...

  診間沉默瞭一陣,過好一會兒,小舅才開瞭口....

  “小簡...去安排手術吧,我們來把這該死的兩個字給去掉........”小舅邊看著我、邊對身旁的簡醫生講著...

  柔育捏瞭捏我的手,很小聲的講...

  “又是被車撞死...老梗...”

  邊說邊笑著......

  想到瞭這邊,我們已經到瞭被鬱翔、鬱蘋兄妹改建成民宿的宅邸前,掛著綠景山莊的柵門打開,我將車彎進早就停滿的停車場後方,停進我的專屬停車格,我和柔育繞回前面的鐵鑄大門,還沒按下電鈴,門就已經開瞭,一隻米黃色的小拉不拉多熱情地對我們搖著尾巴,並巴著柔育的腳,直撒嬌著要討人抱,挺著肚子的柔育一把將它抱起並以一種女生專有的可愛聲音叫著小狗的名字: “Moutain!媽咪好想你哦!”。

  “柔育!...”佩琳從大廳的櫃臺裡跑瞭出來,抱著柔育,人狗三個就這樣抱在瞭一塊...

  大廳被改建成接待客人的地方,全都走美式的溫馨路線,有著沙發、地毯、60吋的超大電視、還有著美國傢庭般的假壁爐,但其實是真的有暖爐的作用,也倒不是擺擺好看而已,全照著我們三人心中的藍圖構成、但更多的是他們兄妹倆在收納與光影上的巧思。

  二樓的挑高格局還在,並且被隔成瞭六間房間、而本來三樓要打通自住的樓層,也被重新規劃成瞭六間房間,至於其他樓層則都是每層兩間房,

  當初本來想帶著柔育和佩琳就住在這裡,一起經營著這間民宿,但小舅在和簡醫生幫佩琳動完除疤手術後,小舅他又再次詳細地問瞭我一次我的計劃,他聽完,隻說若將那間房子拿來經營民宿之後,人的出入會很複雜,他怕舊事重演,堅持要我將三樓也打成房間增加收入,又說要將他原本借我暫住的那棟大樓豪宅送給瞭我。我堅持不要,但可能牛脾氣是從我媽那邊傢族遺傳來的吧....小舅脾氣比我更硬....。我拗不過他,隻好答應,但他附上瞭一個但書,就是那間房子的產權是我和當時已經懷孕的柔育各半....

  “北鼻會踢你嗎!?柔育”佩琳將頭靠在柔育突起的肚子上..

  “常踢啊,我都覺得有怪物在我肚子裡...”柔育笑著

  “陳小妹..你要乖乖地待在裡面哦...最好長的像媽媽一樣!不要像你爸爸!...”佩琳又摸著柔育的肚子講

  “喂!像爸爸不好嗎!?”我說

  “當然不好!女生像爸爸幹嘛!”佩琳講

  “為什麼女生不能像爸爸啊!?”我反駁著

  “像爸爸一樣色嗎!?哈哈” 佩琳又講...

  “...................”

  “我哪裡色瞭....”

  “我有很色嗎!?....”我問

  “嗯.....很色...”兩個姐妹淘異口同聲並且點頭如搗蒜.....

  可能真的很色吧,忽然我腦海浮起我們三個人在床上不斷做著愛、並交纏在一起的樣子.......

  佩琳在接受著張醫師與多名心理醫生的多方會診、並且交叉地利用藥物、心理與催眠治療後,短短半年就已經恢復瞭近8成。

  我看著現在的佩琳美麗如昔、似乎當時的那件事情壓根沒有發生過,我也覺得自己能夠安慰瞭點。

  那時

  佩琳做完除疤手術後,我在佩琳父母的同意下擔起瞭照顧佩琳的責任,而柔育替佩琳辦完休學手續沒多久,我們為瞭照顧佩琳、也都跟著休瞭學,之後我和柔育每個禮拜都會帶佩琳去給張醫師做催眠治療,在張醫師的催眠治療的作用下,佩琳跟以往根本沒有差別,但還仍須靠藥物穩定心情,因為催眠治療必須要慢慢加重暗示,才能漸漸地讓她完全忘記過去的那件事,而且張醫師也建議我們多往戶外走、因為維持好心情會對她的病情有很大幫助。

  所以我們在這期間帶著她到處去玩、去散心,有時國內、有時國外,而這一切我們所做的都是為瞭要讓她拋棄過去,好彌補我和柔育心中對她的虧欠。

  而現在很顯然的,我們的努力沒有白費,並且進展神速。

  活潑、可愛的女孩...又回到瞭我們的身邊...

  我們三人進到瞭在2樓的房間吃飯,平時我們將這間房間拿來給員工用,算是一間員工休息室、也是寢室,並沒有拿出來賣,平時民宿都會有三個打掃阿姨在整理房間和打掃內外,櫃臺除瞭佩琳、還有另外請兩個女生上班,隻不過另一個女生這次放假放瞭三天,所以佩琳也就乾脆在這住瞭三天,三天沒回我們在藝文中心那的住處,柔育便將我們剛養幾個月的小狗讓佩琳帶瞭過來陪她。我們三人就這樣生活著,我們沒有貸款、也沒欠債,所以靠著每個月出租民宿的可觀收入倒也過得很愜意...

  問我是否坐享著齊人之福!?我不能說沒有,但齊人之福卻也沒那麼容易享受.....

  話說那天...也就是事情將近過瞭兩個月以後...

  12月3號,柔育的生日,我從養狗場抓瞭一隻小拉不拉多給柔育當生日禮物,但沒想到、她送給我"她的生日禮物"卻更大...

  那天晚上,我從正在施工的宅邸監工結束回到傢,而柔育則陪佩琳去瞭聯合醫院看張醫生的門診、也順便去看瞭婦產科,因為...她的"那個"已經兩個月沒來瞭..

  而被蒙在鼓裡的我,也沒有幫柔育大肆慶祝生日,隻是買瞭蛋糕,關著燈,帶著新抱來的傢庭成員"一隻小狗"在傢裡等著她們倆回來...

  晚上8點

  門打開,我趁著柔育和佩琳打開燈的那時候,抱著小狗在她們面前出現。

  “生日快樂!”我抓著正吐著舌頭的小狗遞到瞭她們的面前....

  柔育一見到我抓著小狗,先是一陣驚訝、才慢慢從我手中接過小狗,將小狗揣在懷裡摸著它的頭邊說:

  “好可愛!..”一向愛狗的柔育對著小狗一陣又親又摸...

  “好可愛哦!它是柔育的生日禮物嗎!?”佩琳問我

  “對呀!有沒有很可愛!?”我看她們倆似乎很開心,便問

  “超級可愛的..”佩琳說

  “謝謝...”柔育抱著小狗說完,便對我的臉頰親瞭一下

  佩琳見我將小狗抱給柔育之後便說

  “阿瑞..我們也有一份禮物要送你哦..”佩琳一付神神秘秘的樣子,身後不知拿著甚麼東西...

  “噗哧..”柔育邊笑,但仍抱著小狗,舍不得放下

  “送我!?”

  “又不是我生日幹嘛送我禮物!?”我挑著眉、疑惑著

  “可是厚..不知道你會不會喜歡耶”佩琳還是不肯將答案揭曉

  “你們送我甚麼我都嘛喜歡,到底是甚麼啦!?”我問

  “哈哈”

  “你很想知道對不對!?”佩琳依舊把手放在背後

  “快啦!你們送我甚麼!?”

  “你猜!” 佩琳依然不肯讓我知道

  “吼!我不想猜啦”說完我便伸手抓向佩琳..

  “啊....哈哈哈..”佩琳為瞭不讓我看到,背對著我並將身上的東西抱的緊緊

  我邊環抱著佩琳 ,便要去搶她手上的禮物。

  “哈哈...好啦!給你啦!...大色鬼..偷吃我豆腐....哈哈..”佩琳背對我被我抱著邊講

  “啊...抓到胸部瞭啦...噗..大色鬼!..”佩琳為瞭保護那東西被我抓到瞭胸部

  “噗哧...”柔育則隻是在旁邊笑打鬧著的我們兩個,邊摸著小狗...

  “好啦...真的給你瞭啦!...一直亂亂摸!..噗哧”佩琳把東西放到我手中 ..

  我一拿到那被禮物紙包裝著的東西,便放開瞭佩琳,我一拿到隻感覺手上沉甸甸的,像本書的厚度,我一打開來看,不是本書卻又是甚麼...

  隻是我有一秒鐘不懂為何要送我這本書....“好爸爸育嬰手冊!?”...

  “這甚麼東東!?”我拿著那本厚的像是迷你辭海般的"手冊"!? ..邊問她們兩個...

  “育嬰手冊!?...育嬰手冊!?....育嬰手冊!?...” 我看著封面上滿臉笑容燦爛的嬰兒....

  我這才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