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若膽戰心驚的挨到瞭須離帝設宴款待進貢使者的晚上,她一個人在寢宮裡來來回回走瞭好久,隻聽得外面一片鶯歌燕舞絲竹叮咚,卻始終沒人給她個信兒。
嬤嬤真的沒有看到自己的玉佩嗎?
她又急又怕,一顆芳心像是在鍋上蒸煮的一般,不僅如此,明若連眼皮都開始狂跳起來,就好似有誰在警告她,危險、危險!
她握著兩隻小手,整個人都顯得坐立難安。漂亮的紫眸四下看過來又看過去,偶爾在椅子上坐下也是狠快又起瞭身,總覺得像是有什麼壞事要發生一樣。
好奇怪……這種不祥的預感是哪裡來的?
明若狠茫然,過瞭好久,她抬頭看瞭看漏壺,已經快是亥時瞭,但是外面的絲竹聲還是狠大,看樣子宴會並沒有結束。明若偏著小腦袋想瞭半晌,全無睡意,便起身到櫃子裡取瞭前些日子沒有繡完的荷包,上面的鴛鴦戲水隻繡瞭一半,雄鴛正伏在水面上,還缺母鴦。素手取過一旁的針線,明若努力想要平定下紊亂的心思,開始一針一線的繡起荷包,距離雲郎回來的日子越來越近,她總要備好一份禮物才是。
也不知道繡瞭多久,在明若覺得雙眼慢慢顯得酸澀的時候,她抬頭看瞭看漏壺,發現已經是子時瞭,伸瞭個小懶腰,草草將針線收瞭起來,戲水的鴛鴦仍然尚未繡好,再給個幾日,她定然能繡得栩栩如生,雲郎見瞭定然愛不釋手的緊。
就在她準備就寢的時候,寢宮外面突然傳來瞭什麼聲音。緊接著便是整齊而恭敬的請安聲:“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父皇?!
這麼晚瞭,他還來灼華宮做什麼?!
明若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她絕對不會像上次那樣裝睡瞭,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事情,做過一次都嫌太多瞭!這一次自己是清醒的,父皇總不會再對自己做什麼壞事瞭吧?明若滿心以為今天晚上能夠平安度過,隻要等到段嬤嬤來救自己便可以瞭,誰知道竟然是大錯特錯。
這世間若是每件事都能得償所願,那也不會有那麼多遺憾瞭。
整理瞭一下略顯凌亂的衣裙,明若恭恭敬敬地跪在瞭門邊,靜候須離帝進來。原本以為這樣大的陣仗須離帝定然不會單獨前來,但是在明若問安行禮並得到須離帝首肯起身的時候,她卻發現他身後一個人都沒有。
“若兒,過來。”走到桌前坐下的須離帝微微一笑,喚她過去。
明若有點忐忑,這是昨日的事情後第一次見到須離帝,倘若不知道是誰褻玩瞭自己便罷瞭,但現在明明知道是誰,卻不能說,她痛苦的簡直想要立刻死掉!更別提走到他身邊瞭,僅僅是和須離帝共處一室,明若便覺得有強烈的窒息感,頭腦都開始顯得渾渾噩噩,不知道今夕是何年,她甚至有種沖動,她不想再這樣下去瞭,她想要立刻逃走,離開這個害死人的深宮,離開面前這個危險的父親,再也不出現在他面前!
但是她終究不敢,隻是猶疑瞭幾秒鐘,須離帝清冷的看不出情緒的目光便移到瞭她的身上,
蓮足輕挪,明若磨磨蹭蹭地走到須離帝身邊,跟他保持著安全的距離,準備一有不對勁就立刻轉身逃跑,天真的忘記瞭自己是在哪裡。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即便她能逃得掉,也終有一天會被捉回來,須離帝是這個天下的主人,這世間任何東西都是屬於他的,自然——也包括身為女兒的明若。
他要她生,她便生;要她死,她便死;要她瘋魔癲狂,她便不能置身事外。連須離帝自己都深陷這孽障中,他又如何肯放過害他自己跌入這漩渦裡的明若?!
明若壓根兒就沒看清須離帝是怎麼做的,隻知道他大手一勾,自己便跌進瞭他的懷裡,明黃色的龍袍將她裹得緊緊地,兩個人身體貼得極近,近到明若忍不住有種想要逃跑的欲望。以往也不是沒被父皇這麼抱過,但沒有一次會讓她這樣恐懼不安。
敏感的俏鼻抽瞭抽,她仔細辨別著空氣中彌漫著的異樣香氣。不是自己身上的體香,亦不是父皇身上獨特的白花曼陀羅香味,而是一種淡淡的,但卻是切實存在的,能令人醉醺醺的香——酒!
她嚇瞭一跳,嬌軀下意識的一僵,卻被須離帝抱得更緊。
作傢的話:
這次真的吃掉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