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說的好:『所謂的粉紅色,切開之後往往是黑的。』瑪莉這隻粉紅蘿是真的很可愛,尤其當她對人呣來呣去時更是充滿強氣傲嬌力,但是一抓狂之後就整個失去理智變黑瞭,難怪我會在那個夢中看見她去賣軍火那種充滿破壞力的東西,完全不是沒有道理啊。
為什麼會這樣?或許是因為所謂的傲嬌本身就是一種強大的力量?
自從殺掉黃小姐兔女郎那天開始,我真的感覺很多事都不一樣。
我的心,也開始崩壞瞭。
雖然我一直裝做什麼事都沒有,尤其是不希望讓瑪莉擔心自責,不過阿呆還是敏感的發現瞭,並且私下問過我好幾次:「你還好吧……」
我還好吧?
我當然還好。
我隻是對於生命的存在一整個迷惘起來。
活將近十九年的我,第一次有這樣的迷惘。
一個人的生命就那樣被我奪走,讓我感覺人命其實跟其他生物的生命沒有什麼不同,很容易就會死。
不論是意外受傷。
不論是被其他生命傷害。
不論是因自然病痛。
甚至沒有什麼理由的就在睡夢中死瞭。
同樣生為人類的我,多麼脆弱又無能啊……
有這麼多錢又怎麼樣?
有高級別墅又怎麼樣?
有那麼多女孩陪伴在身邊又怎麼樣?
能天天做愛又怎麼樣?
或許下次吃飯,我就意外噎死。
或許下次出門,我就被喝醉的人撞死。
或許下次做愛,我就忽然馬上風而死。
生命的存在,究竟是為什麼?
我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
許多時候,當我開車載女孩們去學校,總會不由自主看著路上所有行人盲動的趕著上班上學,看著他們如無頭蒼蠅竄動。
許多時候,當我回到傢,總會不由自主爬到什麼都沒有屋頂上,坐在紅色的瓦片看著滿山的原始森林,看著蒼天的蔚藍憂鬱。
許多時候,當我開車載女孩們從學校前往餐館途中,聽她們講述今天學校發生的事,總會看著路上川流不息的車輛,看著他們就這樣又結束一天。
許多時候,當她們在阿呆的帶領下進到我房間道晚安,我總是皮笑肉不笑的沉默沒有多說什麼。
更多的時候,當我睡覺時,原本該跑來跟我索命的黃小姐卻從來沒有出現過,好像她也已經覺得什麼都無所謂的放過我瞭……
夢中的我,隻是身處在什麼都沒有的黑暗中,持續的向前走,想要給自己尋找一個出口。
但是我什麼都尋找不到。
我唯一能做的,隻是不斷在黑暗中前行,持續前行,直到開始奔跑。
但是不論我怎麼跑,跑的有多累,出口還是沒有出現。
黑暗空間,是我唯一擁有的場所。
我邊跑邊叫:「有沒有人!有沒有人啊?」
但是任何回應都沒有。
我就這樣恐慌的直跑到從床上驚醒,才得以離開那個地方。
我坐在床上,回想那場夢,真是心神不寧。
我搖搖頭,希望能把那段回憶甩掉,卻還是那麼明確。
這就是殺人嗎?
這就是所謂的殺人嗎?
殺人究竟又是什麼?
為何殺掉黃小姐會帶給我這樣的折磨?
我真的不知道自己為何如此,但是我知道從那個下午開始,除瞭體會生命的脆弱,我同樣失去瞭許多無形東西。
至於失去什麼無形東西?
不重要瞭。
真的失去什麼都不重要。
生命本身既然這麼脆弱,還會有什麼重要的事嗎?
我生命的天秤,真的已經傾斜。
我的靈魂,逐漸染黑。
我知道自己這樣不行,繼續下去的話某天一定會做出傷害到女孩們的事,但是我又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辦才好,應該怎麼辦才好……
這個晚上,也是六月初的晚上,阿呆再帶著女孩們和養瞭半年已經長成一隻中型狗的小咪前來我的房間跟我說晚安。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察覺我的心情的關系,所以萌萌艾莉絲這陣子特別黏我,想讓我開心點,自然我抱著笑嘻嘻的她用力寵。
夏美醬似乎有點察覺我的心情,若有所思。
小奈美抱著竹籃內正在睡覺的紅色小雞明顯什麼都沒感覺,依然可愛的羞答答。
隻有瑪莉決定正式把這件事搬上臺面,因為平時在我房間話不多的這隻粉紅蘿竟然開口瞭:「喂,哥哥?」
我露出平淡微笑:「嗯?」
「這陣子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瑪莉這一正式提出,所有女孩都盯著我看,尤其阿呆更是忍不住略微露出擔心的表情。
我故裝沒事的平淡微笑:「有嗎?」
瑪莉慢慢垂下頭,雙眼看向一邊,很自責的模樣:「是因為兔女郎的事嗎?」
我不希望瑪莉自責,隻能趕緊笑著說:「不是啦。」
瑪莉擔心的再次看著我:「那是為什麼?」
我很意外,真的很意外,因為感覺這隻強氣粉紅蘿真的改變好多,竟然會發自內心的關心我……
我依然平靜的說:「我沒有心情不好啊。」
瑪莉強氣擔心的直對我說:「哥哥騙不瞭我!明明就悶悶不樂的!」
「真的沒有啦。」
「要我怎麼做,我才能報答哥哥為我和藍老師做的這一切?」
「瑪莉啊,你想太多瞭。」
「我絕對沒有想太多!因為哥哥真的變的這麼不開心,我覺得很對不起哥哥啊!」
我抓抓頭發,想著要怎麼回答,這隻粉紅蘿就又開口……
「我聽夏美姊姊說過,哥哥是希望大傢成為你的小新娘吧?哥哥如果真的想要我成為你的小新娘,我願意成為哥哥的小新娘!我也隻能這樣報答哥哥為我和藍老師做的事瞭!」
我雖然有點意外瑪莉會說出這些話,不過我還是保持平靜的微笑看她,什麼話都說。
至於阿呆,她緊張瞭:「瑪莉?」
瑪莉依然堅強認真的看著我:「哥哥,我願意成為你的小新娘。」
我微笑的對這隻很認真的粉紅蘿說:「謝謝你,哥哥很高興。」
阿呆有點緊張又無奈的對著我說:「我說你啊……」
我完全沒有理阿呆。
瑪莉猶豫幾秒,又直率的繼續說:「哥哥,你為什麼真的願意為我殺死兔女郎,那麼的勇敢有勇氣?我現在回想起來,真的覺得當時真的好可怕……」
我又訝異瞭,因為瑪莉這隻強氣蘿竟然真的願意表示害怕。
除瞭對我們比較開放心胸之外,也應該是因為她在事情過後的現在也真正理解自己心境的黑暗有多可怕,這樣以後她應該會比較收斂瞭?
我想著這些事,苦笑著慢慢脫口而出:「勇敢……勇氣啊……」
瑪莉雖然感覺不太服氣,但還是很坦率的說:「哥哥真的很勇敢。」
「這件事其實沒什麼啦,傢人彼此幫忙不是理所當然嗎?」
「可是如果要殺人,如果沒有怨恨,我就做不到啊,為什麼哥哥可以這麼勇敢?」
我看著乖乖黏在我懷裡抬頭看我的艾莉絲,也看著阿呆身邊的女孩們,她們也都安靜看著我。
這時夏美醬主動開口:「哥哥?」
「嗯?」
夏美醬直接問:「我一直很想問,哥哥真的把兔女郎殺死瞭?」
阿呆可能是怕刺傷我,所以對小聰明說:「夏美?」
「是真的。」
夏美醬認真的問:「殺人不是不好嗎?」
我平靜回答她:「當然殺人不好。」
「那為什麼哥哥要這樣做?」
我知道唬弄這隻小聰明沒有好處,隻能直接跟她說:「因為我不希望讓瑪莉殺人。」
「可是哥哥還是殺人瞭,做出不好的事,不是嗎?」
「夏美醬,你現在可能還不能理解,不過等你長大之後就會這個世界不是隻有黑和白兩種顏色,不是隻有正確或錯誤兩件事,其實很多事人們是說不出對錯的。」
「可是如果殺人是錯誤,哥哥殺人不就是錯誤瞭?」
「那哥哥什麼都不做的讓瑪莉殺人,就是正確的事嗎?」
夏美醬很認真的問我:「我一直在想,難道真的沒有殺死兔女郎以外的其他方法嗎?」
這個話題再說下去可能會傷害到瑪莉,會讓瑪莉自責一切是自己的沖動與錯誤,所以我隻能幹脆給夏美一個她能接受的答案:「夏美啊,哥哥跟你說,這件事其實也能說是兔女郎的錯,藍老師因為她說的話去跳樓是事實,傷害到瑪莉也是事實,最後還一直不承認,不願意跟瑪莉道歉,所以哥哥殺死她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夏美醬隻是單純詢問,沒有其他意思:「所以哥哥殺人是正確的?」
「當然殺人不好,哥哥也絕對不準你們殺人,知道嗎?哥哥是因為愛你們和瑪莉這群傢人才會決定殺死兔女郎。同樣的,如果今天是夏美你遇到事情,哥哥為瞭保護你也會做出同樣的事,就是小奈美或艾莉絲也一樣。」
小聰明沉默的思考幾秒,然後又問:「為什麼?」
我想繼續回答她,但又覺得累起來,因為夏美醬不是那麼好說服……就在這時我忽然想到:「你們過來我的床邊,我給你們看一件事。」
夏美醬她們都不瞭解我想給她們看什麼,不過還是好奇起來的靠到我的床邊。
我拿起床頭櫃上擺放的記事紙,用抽屜內的黑色麥可筆開始書寫兩個大字,懷裡又香又暖綿綿的艾莉絲一直好奇看著我寫字,等我寫完之後才好奇的拿在手中看,夏美她們也都自然把身體湊過來看。
我問她們:「你們看,哥哥寫的是什麼?」
幾秒後,夏美醬毫不含糊的抬頭看著我回答:「勇氣。」
我很認真嚴肅的搖頭:「不對。」
夏美醬有點意外,其他女孩也同樣訝異瞭,她們又認真的重新看:「不對?」
我很認真的重複:「不對。」
夏美醬困惑的:「可是上面是寫勇氣啊?」
「你們都聽好瞭,這兩個字雖然哥哥寫成勇氣,其實應該讀做愛才對。」
小聰明雙眼盯著這張紙,完全困惑瞭:「愛?」
我肯定握拳:「沒錯!你們要記住,這兩個字寫成勇氣,讀做愛!哥哥就是因為愛,才會有勇氣,才會為保護你們而殺人!」
阿呆被我逗到,終於忍不住露出笑容:「你忽然熱血什麼啊?再說日文也沒有這種梗好不好?」
我沒有理會阿呆,繼續對被我唬的愣愣的女孩們說:「來,跟哥哥一起說:寫成勇氣,讀做愛!」
這四隻竟然真的都看著我開口:「寫成勇氣,讀做愛。」
我再次握拳:「對!大聲念:寫成勇氣,讀做愛!」
女孩們都乖乖的照著大聲說:「寫成勇氣,讀做愛!」
阿呆哭笑不得的對我說:「喂!不要一時興起亂教女孩們怪事情!」
我沒有理她,先從小聰明開始:「夏美醬,你念一次。」
完全愣愣的小聰明正乖乖的要開口,忽然房門口傳來熟悉的成熟女性聲音,愉快的大聲說:「寫成勇氣,讀做愛!」
忽然聽到這個聲音,大傢都訝異的轉頭看去。
二十三歲的大夏美穿著科學傢白袍,女性黑色窄裙,雙手握拳,很熱血的看著我再次說:「寫成勇氣,讀做愛!」
我訝異的看著她:「夏美?」
大夏美滿臉開心的走進房間,拿起小聰明手中那張紙看:「這一刻發生的事好懷念呢,我一直記得,因為長大之後回想實在很好玩……」
我直接問她:「你怎麼來瞭?」
大夏美開心問我:「哥哥,這張可以給我嗎?我要拿回去給未來的你看。已經忘記這件事的你,表情一定很有趣。」
換我又愣又不知所措:「喔……是可以啦……」
大夏美這才轉頭看著阿呆:「大姊,晚安。」
阿呆趕緊微笑回答:「你吃瞭嗎?要不要幫你準備宵夜?」
「我不會餓,來的時候已經吃過,我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想找哥哥商量才會回來,所以泡杯奶茶就可以瞭。」
就在這時,本來不見蹤影的狐貍妹妹也忽然在大夏美背後現身:「原來你就是那個傳說中從未來回來的夏美啊?我本來以為是賊,竟然有那個膽量直闖入別人傢而一直監視你咧。」
大夏美直率看著她說:「狐貍妹妹還是一樣機伶聰明啊。」
「嘻嘻,頂會說話的。」
我看著大夏美說:「你回來是因為什麼重要事?」
「大姊,先把大傢帶回房間睡覺吧,讓她們聽到應該不太好。」
阿呆開始對著女孩們拍手:「女孩們,回房間睡覺去瞭。」
女孩們就此領著已經是中型狗的小咪逐一跟我道晚安,然後一起乖乖的回到二樓房間睡覺。
十五分鐘後的客廳,我和阿呆坐在一起,大夏美和狐貍妹妹坐在一起,桌上有著一壺熱奶茶,阿呆也忙著拆餅幹。
大夏美依然看著那張我寫的紙,然後細膩笑瞭:「寫成勇氣,讀做愛啊……」
我尷尬的說:「你別再糗我瞭。」
大夏美又充滿趣味和懷念的看著這張紙幾秒,終於看著我問:「哥哥啊,現在的你真的知道勇氣和愛的關系嗎?」
我不解她為什麼會忽然問我這件事:「怎麼瞭?」
大夏美把那張勇氣折起來,收進白色外套的口袋內:「我直接跟哥哥說吧,我是為瞭改變未來才回來。」
我完全緊張起來:「喂!喂!喂!有沒有搞錯啊?」
「記得上次我回來,是讓瑪莉提早來傢裡生活瞭,結果真的讓未來產生很多改變呢,一回去我自己那個時代之後發現很多事都不同瞭。」
我擔心的問大夏美:「說到這件事,我一直想問你真的沒有問題嗎?」
「沒問題。因為好的改變比壞的改變多,我們傢的未來變的更好瞭。否則原本的瑪莉對這個傢可是一點向心力都沒有,因為藍老師在中間卡太久,本來的未來是要好幾年才能解決,所以瑪莉這樣的改變算是長痛不如短痛吧。」
我隻能若有所思:「是這樣啊……」
「不過改變未來當然也有壞處啦,就是哥哥你崩潰瞭。」
「我很好。」
「現在的哥哥還能嘴硬,不過再過個幾年,隨著哥哥對人生的迷惘越來越深,最後可就變成一點活力都沒有的行屍走肉瞭,因為你已經對人生完全失去目標和意義,好像過一天算一天瞭,我才想把這張勇氣帶回去,希望未來的你可以再次充滿活力,就是隻有勇氣也好啊。」
「那你回來是想幫我?」
「說真的,哥哥因為是對自己的人生目標和意義產生困惑,所以真的隻能讓哥哥慢慢的自己去找到屬於自己的答案,我能幫的有限。」
我單純好奇的問:「那你到底回來做什麼?」
大夏美沒有立刻回答我,而是抬頭看著二樓。
阿呆會意到,抬頭看著二樓走廊,有點生氣的說:「女孩們,不要偷聽,快回房間睡覺!」
二樓走廊才傳來急促腳步聲,躲著偷聽的女孩們才終於回到房間。
大夏美終於安心的繼續看著我說:「哥哥,你知道瑪莉提早來到傢裡之後,最讓我訝異的改變是什麼嗎?」
我隻是搖頭。
「最大的改變是艾莉絲姊姊。」
我有點訝異:「艾莉絲?」
「我把瑪莉提早帶來傢裡之後,回到未來一看,發現本來是可愛貓娘的艾莉絲姊姊竟然已經整個崩潰,更變成酒鬼瞭。」
我以為自己聽錯:「啥?」
就是阿呆也訝異瞭:「艾莉絲?變成酒鬼?」
「其中到底是哪個環節出錯,說真的我也搞不清楚。因為時間關系的複雜,前因後果很難定論。不過有件事我可以很肯定的問,哥哥你是不是把艾莉絲姊姊的親生傢人寫給她的信和錄影帶偷偷藏起來?」
大夏美這一提,我才想到:「啊,對啊,我都忘瞭……」
「就是因為哥哥已經忘瞭,幾年後粗心的讓艾莉絲姊姊發現那些信和錄影帶,才讓姊姊整個崩潰。」
「為什麼?」
「因為艾莉絲姊姊覺得哥哥背叛她對你的信賴,是惡意的。」
我訝異到:「就因為這樣?」
「哥哥一定不知道,其實艾莉絲姊姊的心比起奈美還要纖細脆弱,容易受傷,因為她跟我們這些已經沒有親近傢人的女孩不一樣,艾莉絲姊姊還有傢人在,她從來沒有遺忘過自己的傢人,隻是一直深藏在心底,一直希望還能有跟親傢人見面的一天跟我們生活在一起,所以當她忽然發現自己信賴的哥哥刻意隱瞞這件事才會受到這麼大的打擊。」
聽完之後阿呆也訝異瞭:「艾莉絲還有傢人啊?」
畢竟我沒有明說過這件事,隻有說夏美她們的事,所以阿呆也一直認為艾莉絲是被我收養的孤兒。
我理直氣壯的說:「反正她的傢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不聯絡也好。」
大夏美和身邊正在大吃特吃的狐貍妹妹一樣拿起餅幹,開始邊吃邊說:「我是可以理解,不過再怎麼說都是艾莉絲姊姊的親傢人……」
我抓抓頭發:「真麻煩。」
「哥哥會把錄影帶和信藏起來,是怕姊姊對這個傢沒有認同感吧?可是就這樣看下去,崩潰成酒鬼的姊姊對這個傢同樣也不會有認同感。」
我直接問:「你一定有想到什麼解決方法才會回來吧?」
「我是在想,如果由哥哥正式出面讓姊姊和她的親傢人再碰面,會不會是個解決辦法?」
我立刻反感:「搞什麼啊?這樣她一定會離開啦。我才不想把艾莉絲交回去給那樣不負責任的傢人!」
大夏美細膩笑著:「真的是因為覺得她的傢人不負責任?或者其實是因為哥哥對艾莉絲姊姊的獨佔欲?」
我趕緊回答:「當然是因為我對她的傢人反感!」
「那麼哥哥就更應該寫成勇氣,讀做愛啊。勇敢面對她的傢人,一次的好好把話說清楚,把事情處理起來,沒有什麼好擔心的,因為你終究是對姊姊的愛才做這些事。」
我嘮叨著:「還是不太甘願啊……」
「那哥哥覺得變成酒鬼的艾莉絲姊姊會比原本的可愛貓娘好?」
我忽然不知道該回什麼。
阿呆訝異的又看著我們問:「到底她的傢人對艾莉絲怎麼瞭?」
大夏美看著阿呆,然後看著我:「哥哥,可以跟大姊說嗎?」
我煩惱的抓抓頭發,嘆口氣,決定豁出去的看著身邊的阿呆。
「總之啊,艾莉絲的傢人很貧窮,非常的窮,住在西伯利亞那種整年下雪的鬼地方幾乎無法翻身,他們為瞭脫離這樣的貧窮生活就把艾莉絲當成物品賣給我。」
阿呆訝異瞭:「他們真的把艾莉絲當成物品賣掉?」
「所以我才不想讓她跟自己的傢人聯絡,知道瞭吧?」
開心狂吃的狐貍妹妹開口:「喔~~~原來是這樣啊?」
她身邊的大夏美繼續說:「可是終究是姊姊思念的親傢人啊?」
我肯定的說:「那種傢人竟然還有臉寫信給她,真是讓我反胃。」
「不管怎樣,這件事哥哥還是要出面解決比較好。」
「對啦,我忽然想到,如果我把信件和錄影帶清理掉,艾莉絲就不會發現瞭吧?」
「哥哥,其實這件事我已經在其他時間點試著這樣做過三次瞭。」
我聽不懂:「什麼?你做過瞭?」
「我試著說服哥哥你把東西銷毀之後,回到未來看,發現姊姊的情況還是一樣。雖然不是因為信件和錄影帶被意外發現而崩潰,不過某天艾莉絲姊姊還是因為全傢去歐洲旅遊時在路上意外碰到自己傢人知道整件事。我又跑去勸阻那個哥哥不要去歐洲旅遊,但又在不久之後碰到因為公司出差而來到的傢人,好像艾莉絲姊姊和親傢人碰面的這件事很難真正避免,所以看來看去最好還是由哥哥主動親自出面比較好?或許會有轉變?」
「等一下,你已經試過這麼多次都沒用,確定我主動出面就會有效?」
「我不確定,因為時間關系的奇妙,至少這是個我還沒試過的方法。」
我又想到另一個問題,立刻問:「那就算幫助到艾莉絲,結果又惹出更多麻煩問題或是她想離開我們傢,怎麼辦?」
大夏美微笑著說:「利用時光車把這個傢的錯誤一直往更好的方向修正過去,這就是我生活在這個傢的意義啊。傢裡會出現壞事,一定哪裡出錯瞭,重點是從錯誤的時間點或方法修正起來就對瞭。」
「這樣啊……」
「說到哥哥你,也盡快為自己的生命重新找到一個目標吧。」
看著大夏美充滿鼓勵的笑容,我同樣隻能微笑。
「那麼哥哥願意吧?讓艾莉絲姊姊和傢人見面?」
我煩惱的又抓著頭:「還是不太願意……可是又……」
「這樣吧,我帶哥哥和大姊一起去未來一趟。」
阿呆訝異瞭,我也訝異瞭:「要帶我和阿呆去未來?」
「讓哥哥和大姊你們親自看看艾莉絲姊姊的樣子,應該就會知道事情的嚴重性瞭。」
「喂?讓我們知道未來的事,真的沒有問題嗎?」
「反正這樣修正之後的未來一定又會有某種程度的改變,也可能改變的很大,所以就是讓哥哥看到也沒什麼不好。」
「喔……」
「那哥哥和大姊什麼時候願意出發?」
我看著身邊的阿呆,和她一起猶豫瞭。
「還是你們要再考慮一下?其實不論你們什麼時候下定決心出發,我都沒有問題。因為我隻是時光車開一開,幾分鐘而已,就能抵達你們指定的時間點。隻是我真的覺得艾莉絲姊姊的事,不要放著比較好。」
我看著大夏美,隻見她也堅定看著我。
我隻能再看著身邊的阿呆:「怎麼樣,去不去?」
阿呆有點猶豫:「未來喔?可是女孩們都在傢裡……」
「大姊,不必擔心,我可以讓你們離開和回來的時間隻相差一分鐘而已,這樣對你們來說有離開跟沒有離開其實差不多,我隻是想有許多事要讓你們知道比較好,才會比較堅持的要帶你們去我那個時間點。」
阿呆問:「艾莉絲的情況真的這麼不好嗎?」
「艾莉絲姊姊的情況真的很不好。」
阿呆又猶豫幾秒,終於跟我說:「如果隻是離開一分鐘,那我們和夏美一起去看看吧?」
既然阿呆都這樣說,自然我也看著大夏美:「好吧,我們就先跟你去未來看看艾莉絲再說……」。
約半小時後,換穿傢居服的我和阿呆一起走出客廳大門,隻見外面一片黑,並且有著山區明顯的冷。
大夏美從口袋拿出一個東西,按其中的按鈕,終於看到時光車從空中飛下來,準確停在我們面前的馬路上,兩旁車門更主動開啟。
她走向時光車:「好啦,哥哥和大姊都上車吧。」
跟在我們後面的狐貍妹妹好奇的在車旁盯著看:「這就是傳說中的時光車啊?」
我則是說:「我和阿呆坐上去的話,不會自暴吧?」
「我當然已經設定過,不會有問題。隻是座位隻有副駕駛座,所以你們要稍微擠一下瞭。」
聽她這樣說,我自然跟阿呆一起走向坐進副駕駛位。
我先坐進去,再讓阿呆的胖屁股側坐到我的大腿上,就像我在給她公主抱一樣。
我們隻見眼前都是一堆儀表和電腦類面板,一堆螢光亮的數字在跳動,一看就知道是超高科技產物,真是讓我們完全看傻瞭眼……
一直跟著我們的狐貍妹妹站在車門旁對我說:「玩的開心。」
大夏美微笑說:「那我們要出發瞭。」
狐貍妹妹笑嘻嘻的說:「別忘瞭帶點未來禮物回來啊。」
車門終於自動關起,然後一陣搖晃,開始行駛,並且開始出現噴射般的聲音,好像是飛上空中瞭。
阿呆緊張的小叫一聲:「啊?」
因為窗外一片黑,所以我依然盯著眼前一堆儀表和數字看。
幾秒後,看到大夏美轉身在背後的儀表板上不知道按些什麼東西,這時我才驚訝的發現:「喂!你開車踩油門雙手不握方向盤啊?」
坐在我大腿上的阿呆也嚇到。
「握方向盤?」
正在按背後按鈕的大夏美眨眨雙眼,然後才忽然想到這件事的笑著回答我:「時光車我不開也沒問題啦。」
我完全緊張的:「你不開那要誰開?」
大夏美笑著回答我:「電腦啊。」
車子就在這時開始狂猛加速,沖力導致阿呆整個壓在我身上,我幾乎承受雙倍的壓力,差點被壓扁的就想叫苦連天。
幾秒後隻見眼前窗外開始噴出雷光,時光車開始制造出足以沖破時光的超高能量。
沒幾秒整個車窗外都是電光,接著一聲『碰!』整輛車明亮起來,因為已經是白天瞭,周圍都是翠綠的高山,車子的速度也迅速慢下來,不再有沖力壓著身體……
我和阿呆一起看著窗外,然後我驚嘆的說:「真的穿越時光啦?」
大夏美愉快的回我:「是啊。」
阿呆感嘆的說:「好奇妙……」
大夏美隻是微笑,沒有回答。
我問:「現在是什麼時候?」
「對你們來說,是十五年後的未來。」
阿呆感嘆的說:「十五年後的未來啊……」
接著時光車就像在走下坡路那樣開始下降,然後慢慢的又好像原地不動瞭,隻是感覺像電梯那樣開始原處下降,周圍的高山也開始往上升。
我邊看邊問:「現在怎麼回事?」
「要停進車庫。」
不到一分鐘,一陣搖動,時光車終於重新回到地面。
整個過程我和阿呆都親眼看著這輛時光車沒有停在房子前的馬路上,而是降進一個明顯被高大圍墻包圍的用地內,充滿戒備感。
我們好奇看著這個用地內有好幾棟別墅房子,還有一大片的空曠草地和花園……
忽然間又一陣搖晃,地面開始下降,把這輛時光車降進地下,然後兩側鐵門開始合起,至此又是什麼都看不見的一片黑。
所以停放這輛時光車的車庫是在地下吧?
阿呆看著大夏美問:「這是哪裡?」
「我們傢啊。」
阿呆訝異的問她:「我們傢?」
夏美微笑著回答:「一點都不像嗎?因為重建過,不過位置還是沒有變。」
我是知道房子早晚會重建,不過我還是訝異的問:「我們傢有這麼大?剛才看那用地,不止吧?」
「因為哥哥把周圍所有土地都買下來瞭。」
忽然又是一陣搖晃,起降機停止晃動,眼前鐵門開啟,是個明亮寬敞的地下車庫,看來至少有一個棒球場那麼大,當然中間有數根主柱支撐。
墻邊擺滿電腦或伺服器之類東西,還有各式汽車零件,要說是車庫看起來更像是大夏美的大型工作室。
時光車自動開進內部,背後通往起降機的鐵門自動關上,時光車這時才主動熄火,開啟車門,儀表版也完全暗掉。
「哥哥,大姊,下車吧,到傢瞭。」
阿呆總算下車,不再把大屁股壓在我的大腿上。
我也跟著雙腳踏在地面,跟阿呆一樣好奇的四處觀望,順便詢問:「這裡多深?」
夏美走到我們身邊:「差不多地下十樓吧?」
「這是你的工作室?」
夏美伸手向一扇黑色的門比去:「沒有錯,我做研究的時候都在待在這裡,另外傢裡的自用發電機就在那個鉛門裡。」
「發電機?」
「小型核融合發電機,我們傢專用的,提供這棟房子所有發電,還有我的實驗所有需要用電。」
我又是一驚,真正的吃驚,忍不住大起音量:「有沒有問題啊?」
夏美微笑說的很肯定:「沒問題,很安全。」
阿呆好像還搞不清楚狀況,看著我問:「怎麼瞭?」
我忍不住對著阿呆大聲起來:「聽到傢裡放顆核彈,你還能這麼鎮定?」
阿呆總算知道該緊張瞭:「核彈?」
夏美趕緊解釋:「不會爆炸啦!這個核融合爐跟一般的核分裂反應爐不同,安全性很高,一有問題會自動停止核反應,所以不必怕自爆。另外也因為在地下十樓深,周圍也都是鉛墻鉛門,上面也有好幾層裝滿水的隔間,有問題會把反應爐灌滿,所以完全不必怕。」
聽到這樣,知道夏美把一切都考慮好瞭,雖然多少還是有點擔心,不過總算是稍微能放心點:「這樣喔……」
「哥哥大姊別擔心,我也不想把自己傢炸掉啊,再說我們已經這樣生活三年瞭,會出問題也早該出問題瞭。」
至此,我和阿呆隻能看著彼此苦笑。
夏美總算也微笑著又跟我們說:「走吧,前面的電梯可以直通房子內部。」
阿呆期待的問:「房子喔?不知道新蓋的這棟房子怎麼樣?」
夏美微笑回答:「很豪華寬大喔,大姊親眼看過就知道。」
我們就這樣聽著大夏美講述建造過程發生的一些趣事,包括大傢對於是不是要建室內遊泳池的爭吵,邊和她一起走進電梯。
另外就此看來,大傢的未來好像過的都很開心啊……
在電梯內,我忽然想到,並且提出一個問題:「對瞭,未來的我們也在吧?」
「哥哥你說不太想看到自己,感覺很奇怪,就下山去瞭。」
我直接說:「應該沒差吧?因為未來要是改變,就整個改變瞭吧?」
大夏美微笑著,並且有點落寞的:「總之,等一會哥哥就會知道為什麼要下山瞭。」
聽她這樣說,我也隻好暫時先不問。
電梯終於停止運動,然後電梯門打開,大夏美帶我們進入一樓。
這是個長方形走廊,淡黃色壁紙,深紅色地毯,充滿生活品味,聞起來也香香的。
走廊盡頭一扇門,通往客廳。
左右兩邊墻壁正中處也各有一扇門,大夏美說分別是客房和倉庫,客房目前空著沒有人住。
不過比起這些東西,更吸引我和阿呆註意的是地毯上的玩具……果然是個孩子到處玩耍的傢庭吧?
夏美拉開通往寬大客廳的門,立刻聽到電視的聲音,還有女性說話的聲音。
可能是因為傢裡人多吧,所以客廳中央一張大圓茶桌,至少能坐三人的沙發共七具,還有一處沒有擺放沙發但卻有電動輪椅在,這七具沙發和那張電動輪椅都圍饒著中央的大圓桌。
那七頂沙發雖然款式都一樣,可是上面鋪套巾的或坐墊的花樣都不同,看來是一人一具專用的。
大夏美邊帶領我和阿呆邊高興開口:「各位,我把年輕的哥哥和大姊帶過來瞭。」
坐各自坐在沙發吃下午茶邊聊天的所有女孩們都轉頭看過來。
有成熟許多的阿呆,依然戴著眼鏡穿女仆服,完全是個好媽媽的模樣,她的沙發鋪著英國古典風味的佈套。
有長大的小奈美,穿著白色的樸素巫女服,非常的輕靈優雅,她坐的沙發隻套著簡單的白巾。
長的成熟性感又美麗的瑪莉,則沒有坐在屬於她的華麗時髦沙發上,而是穿著粉紅色的運動服,在墻邊擺放的慢跑機慢跑,整體氣質充滿大明星架式,好像一出手就必定會撼動舞臺。
此外還有兩名……
兩名……
嗯……
她們誰啊?
反而是我身邊的阿呆訝異的開始認親:「哎呀,真的是我自己?」
長大的阿呆坐在沙發上苦笑著說:「我看起來好年輕喔。」
我身邊的阿呆繼續訝異的笑著問:「你就是小奈美吧?」
奈美有點不好意思的笑著:「姊姊。」
阿呆繼續高興的認親:「你一定就是瑪莉瞭?」
慢跑中的瑪莉嘟起嘴:「呣?不然還有誰啊?」
阿呆很高興的樣子:「是瑪莉!果然是瑪莉!長大之後變的好漂亮!」
瑪莉漲紅起臉,明顯不好意思起來,但還是倔強的說:「謝謝大姊你的讚美啦。」
大夏美就這樣把我們帶到鋪著樸素黑色坐墊的沙發,讓我和阿呆坐在一起,並且幫我們各倒一杯奶茶,才回到她自己的藍色套件沙發坐著。
所有女孩看起來都二十三歲左右,都一直安靜看著我們,我和阿呆也安靜看著她們,尤其我們更是看著從沒見過那兩名女性。
其中一名女性看起來就很有傳統的中國女性美,正穿著合身旗袍,淡淡的微笑。如果阿呆是具有現代感的中庸女性,小奈美是日本風味的大和撫子,那這名女性就是中國傳統婦人。自然她的沙發鋪著感覺就很高貴的中國式坐墊。
至於另一名女性,感覺非常顯眼,因為不是東方人,輪廓明顯是歐美人,有著一頭長長的銀灰色頭發,穿著……嗯……暗灰色的二戰德國軍服?好奇妙啊……此外坐在電動輪椅上的就是她,明顯不能自由行走,要靠這個輪椅才能行動。
我註意這兩名生面孔幾秒之後,終於忍不住看著夏美開口:「在這裡的,都是自傢人吧?」
夏美笑著說:「當然大傢都是自傢人啊。」
驚人!我竟然多瞭兩個老婆!到底從哪裡冒出來的啊?
我感覺到身邊的阿呆正想對我發難,這時一直盯著我看的大阿呆充滿懷念的開口,順便解救我:「哥哥真的好年輕。」
正訝異的我立刻瞇起眼,看過去:「什麼話?難道現在的我變老瞭?」
大阿呆笑著說:「是沒有啦,隻是比起現在真的年輕很多,感覺就像高中生一樣,」
然後她看著我身邊的阿呆充滿瞭感慨,「說來我們也有這樣的歲月啊……」
我身邊的阿呆聽到未來的自己這樣說好像很驕傲,還故意伸手摟著我的手臂:「就是說啊……」
在慢跑機上的美麗成熟瑪莉也圓睜雙眼直盯著我看:「哥哥這樣看真的好像高中生,我小時候看哥哥根本沒有這樣的感覺。」
大阿呆立刻說:「因為當時的你還小。」
瑪莉立刻強氣的說:「呣!當然那時的我還小啊!」
我和身邊的阿呆都淡淡露出微笑,果然瑪莉沒有什麼改變……
大阿呆接著說:「因為是十五年前的事瞭,我不太確定那天的事,你們晚餐吃飽沒有?還會不會餓?今天我煮咖哩,廚房還有一大鍋。」
我又瞇起眼瞪著這隻大阿呆,然後再看著坐我身邊的阿呆:「你啊,過瞭十五年還是沒變,沒幾句就問人吃飽沒,想把每個人都當豬養啊?」
女孩們都忍不住笑瞭。
這兩隻阿呆竟然都不好意思的笑著說:「關心一下───」她們都發現自己要說同樣的話,立刻住嘴,看著彼此,然後又都笑瞭。
這時,忽然有個肥胖的東西往桌上一跳,然後一屁股坐下,尾巴開始像仆役給女王搧風。
是那隻胖貍貓。
「嘎啊!」
大奈美笑著為我翻譯:「哥哥,貍貓神說:這年紀的你看起來果然乳臭未幹,小毛頭一個。」
女孩們又都笑瞭。
如果這就是她的打招呼,自然我雙手抱胸,看著眼前桌上端坐的這隻拉風傢神,不客氣的對她放大絕:「過瞭十五年,你好像更肥瞭點?」
承受如此大絕招,胖貍貓明顯生氣瞭:「嘎啊!嘎啊!」
大奈美隻是親密笑著,沒有翻譯,不過也不用翻譯啦,想必不會是什麼好話。
呵呵,反正先生氣的輸,我贏瞭……
自然我的嘴角撇出勝利者的微笑。
胖貍貓生氣的不想理我,立刻轉身跳下桌子,消失不見。
這時狐貍妹妹忽然從我的沙發背後冒出來,還伸手親密環抱我的脖子:「嘻嘻,哥哥說的好,明明就越吃越肥,還一直否認。」
我和阿呆轉頭看去,狐貍妹妹環抱我的脖子爽朗笑著。
就算過瞭十五年,狐貍妹妹還是一個模樣,半點都沒長大啊……
獨自坐在一張沙發上的大夏美繼續開口:「哥哥,大姊,你們應該不認識這兩位吧,我幫你們介紹,這位東方人是雅玲。」
雅玲立刻滿臉親切溫柔笑容的跟我問好:「哥哥,大姊。」
我點頭回應:「嗯。」
我身邊的阿呆推推眼鏡,充滿訝異:「雅玲?」
阿呆好像已經訝異發現她是誰,不過我嘛……
雅玲?誰啊?好像有在哪裡聽過,加上這張似曾相識的臉……
我正開始回想,夏美就又繼續細膩笑著說:「因為知道年輕的哥哥你要來,雅玲昨天還特地跑去美發,更特別把旗袍拿出來穿喲~~~」雅玲不好意思笑喊:「夏美!」
「好啦!好啦!不捉弄你就是瞭,」
大夏美又繼續向我介紹:「那麼,哥哥,大姊,另一位坐在輪椅上的歐洲人是───」這名外國女孩打斷夏美的介紹,以堅定的態度,且流利的國語,主動開口:「我就不用介紹瞭,反正哥哥和大姊還不認識我,再說我從一開始就反對這樣做。」
大夏美沒有理她:「哥哥,她是莉貝亞。」
我和阿呆自然都看去,莉貝亞竟然俐落的對我們舉起右手到眉尾,行軍隊的敬禮。
我和阿呆都愣住,然後我點點頭,莉貝亞才把手放下。
夏美繼續告訴莉貝亞:「這樣做是為瞭艾莉絲姊姊,也是為瞭這個傢。」
莉貝亞轉頭看著夏美,冰冷的說:「艾莉絲需要的是自我振作。她不自己振作,任何人都幫不瞭她。」
看來這個莉貝亞不隻是個軍事狂,脾氣好像還不太好?
大夏美平靜微笑:「隻要從最根本改變就好瞭。」
莉貝亞表示不滿的拍一下輪椅扶手:「時光機根本是新時代的核子武器,你輕易的想改變這個世界的行為太亂來,你忘記瞭跟我們說過的上次為瞭幫瑪莉而提早讓她來傢裡結果發生什麼事?」
大夏美沉默幾秒,才回答她:「我當然沒有忘記瑪莉的提早到來怎麼改變我們傢,因為我記得很清楚其中的不同,隻是現在你一定還不知道一件事吧?」
莉貝亞冷冷的問:「什麼事?」
大夏美平靜的說:「艾莉絲姊姊快死瞭。」
這句話一出口,忽然所有氣氛都不同瞭。
年輕女孩們都為這受到動搖,就是我和身邊的阿呆也訝異到。
什麼?
不是變成酒鬼嗎?
怎麼快死瞭?
那個萌萌艾莉絲,那個孩子們喜歡的貓咪媽媽,那個貓娘……快死瞭?
恐怕這時沒有被動搖到的隻有大阿呆、夏美和表情若有所思的奈美瞭。
驚訝幾秒,一直在慢跑機上跑不停的瑪莉慢慢停下腳步,甚至直接離開慢跑機重新踏在地板上,向眾人坐著的沙發走來,然後坐回她自己的時髦沙發:「這是真的嗎?」
夏美看著瑪莉回答:「上個月艾莉絲姊姊不是忽然吐血叫救護車送醫院嗎?哥哥、大姊和我一起帶忽然吐血的艾莉絲姊姊去醫院,檢查出是急性肝硬化末期,不是單純的腸破洞,這樣你瞭解嗎?因為哥哥說先不要跟大傢提這件事,等找出解決方法再說,所以我和大姊才會暫時什麼都不說直到現在。」
莉貝亞雖然明顯也訝異瞭,不過她很快就恢復冷靜:「改變過去就是你們想出來拯救艾莉絲的方法?」
夏美肯定的說:「這是最好的方法。」
「你們有沒有想過,要是改變過去又出瞭什麼差錯,結果大傢各奔東西該怎麼辦?」
「不會的。」
「你這麼肯定?」
「因為在跟大傢說我要把哥哥找來之前,我已經私下改變過去三次瞭,每次都失敗,可是大傢還是像這樣好好的沒有分離。至少就我的記憶來說,沒有人消失。」
莉貝亞訝異瞭:「已經改變三次……」
夏美繼續對她說:「再說就是真的改變瞭我們這個世界,導致大傢會分離,我也相信哥哥和大姊不論再困難都一定會把我們所有人找回傢。」
安靜聽到這,我終於瞭解為什麼夏美要把我和阿呆都找來:「原來如此,夏美你是在買保險吧?」
夏美直接回答我:「是的,所以我才會把哥哥和大姊你們都找來。」
我身邊的阿呆還搞不清楚狀況:「保險?」
我看著她回答:「因為夏美打算讓我們做的事不是小改變,是我們要主動跟艾莉絲的傢人見面認識,這樣萬一未來的改變搞到全傢分裂,我們還會知道這個傢本來有誰在,我們要去哪裡找人回來,不會就這樣分離。」
夏美平靜的說:「是的。所以如果哥哥決定主動跟艾莉絲姊姊的傢人見面之後,如果我在幾個月內都沒有主動過來找哥哥,一定是未來又發生什麼重大改變,甚至重大到時光車可能不會做出來,到時就要請哥哥和大姊想辦法瞭,隻是我想應該不至於到那種程度就是。」
我輕輕點頭:「原來如此……」
莉貝亞又忍不住拍輪椅扶手:「都知道這麼危險,你還要做啊?」
夏美回答她:「這隻是保險,不一定會這麼嚴重。」
「就算不一定會變的這麼嚴重,你把哥哥和大姊帶來我們這個時代,這種行為本身就已經很危險。」
夏美嚴肅起來:「莉貝亞,讓我問你一件事。」
「什麼事?」
夏美認真的說:「醫生說艾莉絲姊姊的情況最久隻能再拖一年。要是真的過世瞭,她留下來的那個孩子愛娃你覺得有誰可以取代艾莉絲身為媽媽的地位?這個月艾莉絲姊姊都住在醫院,她就已經哭不停瞭,要是艾莉絲姊姊真的不在,要怎麼辦?」
莉貝亞明顯跟夏美爭辯起來:「如果你真要用時光機,怎麼不把艾莉絲帶到未來,或許未來的醫療技術會有辦法治療她的問題。」
夏美平氣回答:「就算這樣,艾莉絲姊姊還會是個沒有用的酒鬼。所以從最根本改變,才是最有效率的辦法。這不是為瞭私利,也不是想要多嚴重的改變世界歷史,完全是為瞭我們自己不可取代的傢人,你能瞭解吧?」
莉貝亞張開嘴,明顯想說什麼回辯,不過還是重新閉上嘴,隻是瞪著夏美不再說什麼。
我身邊的阿呆看這氣氛知道不應該開口,卻還是忍不住:「那個,不好意思,我想問一下……」
夏美露出微笑看著她說:「什麼事?」
阿呆好奇又期待的問:「艾莉絲真的當媽媽啦?生下一個叫做愛娃的小女孩?」
女孩們都忍不住露出笑容,剛才嚴肅緊張的氣氛也彷彿一掃而空。
未來的阿呆感慨的回答:「這裡的女孩,都當媽媽瞭。」
我身邊的阿呆訝異瞭:「真的?」
未來的阿呆逐一說:「艾莉絲隻有生愛娃這一個,夏美生瞭兩個,奈美生瞭三個孩子,瑪莉隻有生一個,雅玲生三個,莉貝亞生一對雙胞胎。」
坐在沙發上的瑪莉,拿起餅幹不高興的開口:「大傢到底生那麼多孩子做什麼啊?懷孕隻會讓身材走樣,生一個就夠瞭,我才不想再生。」
我訝異瞭,我身邊的阿呆更是幾乎目瞪口呆:「哇,總共十二個孩子耶……」
未來的阿呆有點無奈的對年輕的自己苦笑著:「是啊,煮每頓飯都是大陣仗,幸好雅玲和奈美都會來廚房幫忙,不然就慘瞭。」
我身邊的阿呆總算想到:「那我呢?」
未來的阿呆笑著故意賣關子吊她胃口:「你說呢?」
瑪莉完全無法理解的說:「大姊可是前後生六個,真是一點都不怕身材走樣,完全不懂你的想法,當自己是生孩子機器吧?」
我身邊的阿呆訝異瞭:「我竟然生六個……這樣傢裡不就十八個孩子?」
未來的阿呆微笑回答她:「是啊。」
我真是訝異瞭,竟然總共生十八個,我這麼能生啊?
我身邊的阿呆同樣訝異一會,然後默默轉頭看我。
我忽然一陣寒意竄起:「什麼?什麼?」
一直親密環抱我的狐貍妹妹忽然放開,好像故意火上潑油:「哥哥本性風流啊,身邊的女人哪有放過的道理,要是我也能跟人類生育,恐怕也要生幾個出來瞭。」
阿呆立刻對我揮出鐵拳:「還真的每個女孩都不放過,真是大淫魔!」
我趕緊彎身閃過:「別鬧瞭!」
所有女孩都笑瞭。
阿呆總算放過我,期待的說:「對瞭,孩子們呢?」
未來的阿呆回答自己:「剛才都哄回房間睡午覺瞭。」
「我可以看看嗎?」
一直安靜的雅玲總算微笑開口:「還是等孩子們都睡醒吧,不然可是好不容易才全都哄睡。」
阿呆充滿期待的說:「這麼多孩子,這個傢一定變的很熱鬧吧?」
夏美苦笑起來:「熱鬧?他們吃起飯的時候,玩起來的時候,吵起來的時候,還是開始打架的時候,都像在打戰一樣,根本不是熱鬧瞭。」
我看著雅玲,總算再開口:「你是雅玲吧?」
她微笑回答我:「嗯。」
「我一時想不起來,好像在哪裡看過你……」
夏美有點吃驚的笑瞭:「哥哥說這話好狠!」
雅玲也苦笑起來。
我完全一頭霧水:「怎麼瞭嗎?」
我身邊的阿呆開口:「你真的沒發現啊?」
「發現什麼?」
夏美開口:「雅玲,你告訴這沒良心的哥哥,你爸爸是誰?」
雅玲終於微笑回答我:「我爸爸是張冠容。」
我真是完全吃驚瞭:「啥?張冠容?你就是那個學生會長啊?」
夏美故意笑喊著:「哥哥現在才想到,真的好過份,完全沒有把雅玲看在眼裡,記得那時放學我都會對哥哥報告學校的事,你到底有沒有認真聽我說話啊?」
我心虛的:「有啦,隻是忽然想不起來……不過雅玲到底怎麼會來傢裡啊?」
瑪莉不高興的接口:「還說咧?雅玲還未成年,哥哥就給她霸王硬上弓,你讓雅玲這樣的女孩還能怎麼辦?」
「我?我給雅玲霸王硬上弓?」
夏美笑著直接伸手指過來:「罪魁禍首!侵犯未成年少女!」
我更吃驚瞭:「不會吧?我知道他爸難惹啊!」
我身邊的暴力呆又發作瞭,對我揮來拳頭:「所以你不管自己對未成年少女做瞭什麼,隻在乎她爸好不好惹啦?」
「別鬧瞭!」
雅玲終於笑著說:「沒關系啦,而且我來到這個傢之後也一直過的很快樂啊。」
莉貝亞這時冷冷的開口:「我要去圍墻巡邏一圈,然後回房間休息。」
她說完之後,就果斷的握著電動輪椅的操控握把離開客廳。
狐貍妹妹也跳著跟上她:「我也陪你一起去,順便呼吸點戶外空氣。」
等狐貍妹妹和她一起離開,我才小聲開口:「莉貝亞?她又是誰啊?我認識她嗎?」
夏美回答我:「沒有,現在的哥哥還不認識她。就你的年代,這時的莉貝亞還在德國,應該還要再兩年才會跟哥哥你碰面。」
「我沒看錯的話,她穿的是二次大戰的德國軍服吧?」
夏美直接回答:「對啊。」
「剛才她是進行軍事敬禮吧?」
「是啊。」
「她是什麼軍事狂嗎?感覺有點危險啊……」
女孩們又都笑瞭。
夏美說:「哥哥說話真的好過份。莉貝亞要是聽到,可能會鬧彆扭的待在房間好幾天,就像把自己關禁閉一樣。」
「我真的不認識她啊,怎會知道她到底怎麼回事?」
「總之啊,哥哥和莉貝亞的關系很深就是瞭。」
「很深?怎麼個關系深法?」
一直安靜的奈美開口:「因為哥哥和她兩世之前是戰友,她還有些當時的記憶。」
「戰友?」
奈美繼續說:「簡單說,哥哥你是莉貝亞景仰愛慕的長官,是你的副官,哥哥你對她有大恩,更為瞭保護她而戰死,就這樣她也追著哥哥來瞭。」
我充滿訝異:「真的假的?」
坐在時髦沙發上的瑪莉,邊咬餅幹邊說:「誰知道啊?反正她是這樣說的啦,說什麼為你戰死也願意……」
夏美很有興趣的說:「她好像說過曾跟哥哥一起開戰車打過波蘭,然後入侵荷蘭、比利時和法國,接著入侵蘇聯,最後在搶高加索油田的最前線為瞭救她而一起陣亡?」
雅玲充滿好奇的看著奈美問:「靈魂輪回轉世,真的有可能嗎?」
奈美回答:「我不知道耶,我問過貍貓神牠也不知道。」
雅玲又看著夏美說:「要不要找些專傢調查一下,把莉貝亞說的事和歷史資料比對一下,就知道是不是真的瞭?」
「其實我待在研究室做研究的時候,已經私下找時間比對過瞭。」
所有女孩都好奇看著她:「結果怎麼樣?」
「莉貝亞說的那個裝甲部隊蕃號的確打過波蘭和法國,我本來也很訝異,但是那個部隊就一直留在西歐沒有去過蘇聯,所以我也搞不清楚到底是不是真的。」
瑪莉訝異的問:「真的有那個部隊喔?」
「真的有。隻是詳細軍官名就查不出來瞭,無法進行名字比對。」
女孩們開始好奇討論起輪回話題。
我聽她們說著說著,終於忍不住抱頭沉思:「聽你們談這些,我怎麼覺得這個傢真的越來越奇怪,也越來越超自然……」
夏美直接笑出來:「這個傢不是從一開始就很超自然嗎?」
女孩們也都笑瞭。
總之,先不管超不超自然,我從頭看到現在,真的感覺這個傢的氣氛真的很溫馨,不會有我最怕的傢族不和發生。
如果這個傢庭未來就是這樣,也真的很不錯啊……
就在這時,我和阿呆的沙發背後忽然傳來小女孩的聲音:「媽媽?」
我和阿呆都轉過頭,是個約八歲的女孩,留著長發,五官和雅玲非常像。
雅玲轉過頭:「雅惠,什麼事?」
「愛娃醒來又在哭瞭,一直哭著要找貓咪媽媽。」
雅玲離開沙發:「我去哄。」
我身邊的阿呆充滿期待的站起來:「我也去,想順便看看孩子們。」
未來的阿呆竟然也站起來:「我也一起去吧。」
雅惠訝異看著兩個阿呆一起向她走去:「兩個大媽媽?」
夏美竟然故意惡作劇的對她說:「你在作夢啦。」
雅惠眨眨雙眼:「我在作夢喔……」
「對啦,快跟兩個大媽媽回房間繼續睡覺吧。」
雅惠竟然乖乖點頭。
當然所有女孩又都笑瞭,因為捉弄雅惠很有趣吧。
兩個阿呆就這樣高興的一人一手牽著雅惠,邊跟混亂搞不清楚狀況的雅惠說話,邊跟雅玲一起消失在走廊。
這時客廳隻剩下我和夏美、奈美和瑪莉。
我安靜看著她們三名女孩,尤其是奈美和瑪莉,她們也都看著我,以充滿信賴的雙眼……
正要拿起桌上一塊餅幹吃的瑪莉,被我盯著看到最後,終於忍不住停下動作,還打破沉默:「怎麼瞭?一直盯著人看?」
我微笑的說:「我隻是很感慨。」
瑪莉眨眨雙眼:「感慨?」
「剛才我看到的還是三隻可愛的小蘿莉,現在好像你們忽然在一眨眼之間就都長這麼大瞭,自然很感慨啊。」
瑪莉嘟起嘴,感覺還是像個孩子一樣:「因為你坐時光車啦,再說就算當時的我還是個小孩,不也是天天看到嗎?」
「因為你真的變的很美麗呢……」
「呣!小時候的我就不美麗啊?」
我微笑說:「小時候是可愛,長大是美麗。」
夏美故意笑著說:「好啦,瑪莉幹脆過去讓哥哥抱抱撒嬌啦。」
瑪莉激動起來:「呣~~~!誰要過去啊!再說我們這個長大瞭的哥哥要是知道瞭一定會不高興啦!」
夏美故意激她:「喲?你還會怕啊?還以為哥哥一直被你踩在腳下?」
「誰怕瞭啦!隻是哥哥會不高興!」
我直看著瑪莉這麼有精神,加倍感慨瞭起來:「好啦,好啦,哥哥沒有要勉強你過來……隻是瑪莉啊,說起來你也平安長這麼大瞭,哥哥能親眼看到你這麼有精神真是太好瞭,本來我因為藍老師的事很擔心你的……」
瑪莉不好意思的紅起臉,轉頭不再看我,隻是看著圓桌拿起餅幹塞進嘴裡:「說什麼啊?我又不可能永遠都是小孩,當然會長大啊,再說藍老師也沒有遺憾的去到另外一個世界瞭,不是嗎?」
我微笑的說:「是啊。」
瑪莉低著頭,又拿起一塊餅幹塞進嘴裡,然後小聲叫我:「哥哥?」
「嗯?」
瑪莉很不好意思,但又很認真的:「謝謝你為我和藍老師做的事。」
我看著她微笑,感嘆的說:「真的長大瞭……」
說到這,瑪莉又倔強起來,雙手交抱胸前,還傲嬌的抬頭轉開:「呣!不過後來我也幫你生一個孩子出來,我們已經扯平瞭!再說我也不會永遠都是孩子啦!不要再把我當小孩看瞭!」
我繼續關心又有點擔心的問:「瑪莉,哥哥還是有點擔心的想知道一件事,你現在有在做什麼事嗎?」
她聽不懂:「你在問什麼?」
「我是指工作。」
她才瞭解我說的話,又強氣的拿起一塊餅幹吃:「擔心什麼啊?我沒有在賣軍火啦!我現在可是大明星!」
至少不是賣軍火,我放心瞭,發自內心微笑起來:「是明星啊……」
這時我又想到,「咦?你怎麼知道這件事?」
瑪莉很嬌的說:「呣!幾年前哥哥說過啦。所以努力維持健美好身材也是我的工作。」
夏美故意取笑她:「那就不要一直吃不停。」
正要再拿起一塊餅幹的瑪莉漲紅臉:「這是低熱量的高營養餅幹啦!你以為傢裡幾十箱健康餅幹和零食都是誰買回來的啊?」
夏美對我說:「對瞭,哥哥,瑪莉除瞭演藝事業之外,哥哥的公司也是瑪莉實際掌管運作,她是傢裡的重要支柱喔。」
瑪莉強氣的說:「呣!知道我很重要就好!」
我好奇的問:「公司?」
「哥哥出資當董事長,大傢一起經營的電腦設備公司。賣一些主機板、中央處理器、顯示卡、能源供應器之類。我負責研發,把制造時光車之後順便發明出來的東西或概念留給公司的設計研發部,瑪莉負責整體營運和用她的知名度拍廣告宣傳,雅玲算是副總經理那樣負責世界各工廠聯絡和協調,莉貝亞負責傢裡和全球所有廠區與公司的安全維護。」
「原來是電腦配備公司啊?」
瑪莉強氣的說:「沒有錯,現在市面上的電腦,我們公司的主機板和中央處理器幾乎有一半市佔率,全球光是員工人數就有三百萬人。另外除瞭制造電腦主機設備的公司之外,哥哥在各領域也都有公司或是投資,隻是規模都沒有做到這麼大就是。」
「聽起來好像很賺錢?」
「哥哥的公司根本賺錢賺到成為世界公敵,去年的聯合國貿易大會的會議還把這間公司提出來討論挖苦,好多人都想打垮你,不過我們也不是好欺負的。」
夏美說著說著高興的握拳舉起,很有幹勁的模樣。
我看著這麼有精神的夏美微笑一會,忽然想到:「原來如此,所以剛才我才會看到這個傢的外圍有那麼高的圍墻,怕入侵者闖入吧?」
「莉貝亞也是那樣想的,她說如果勢力這麼大,那麼住傢的戒備做的嚴密一點總是比較好,不過對我來說其實隻要能把時光車保護著就夠瞭,不論出什麼問題都隻要開動時光車就能及時回去修正錯誤瞭。」
「對啦,瑪莉又是總經理,又是大明星,到底有沒有問題啊?」
夏美立刻知道我問的重點是什麼:「當然很多人努力揭哥哥的蒼疤,主要是我們之間的關系,不過我們傢又沒有人當政治傢,也沒有法律上的重婚登記,反對我們的人也沒有辦法怎樣啊,最多也隻是新聞報一報而已。」
「但瑪莉終究是演藝人員那樣的公眾人物,真的沒有問題?」
夏美很肯定的說:「沒問題,瑪莉可是實力派明星,支持者一直很穩定,跟那些隻會賣單身、賣清純、賣臉孔身材的偶像完全不同。」
又開始吃起餅幹的瑪莉繼續率直的說:「要是有誰不想支持我,就不要支持啊,我又沒有求她們一定要支持我。」
看起來瑪莉是真的很堅強呢,我真的放心多瞭……
我慢慢轉過頭,看著一直保持安靜的氣質清新天生巫女:「小奈美,你也長大瞭。」
奈美雖然看著我,也已經是個媽媽瞭,但還是有點害羞內向的回我:「哥哥……」
看她這樣,好像真的一點都沒有改變啊……
我故意張開雙手:「要讓哥哥大熊抱嗎?」
奈美忍不住害羞笑嘻嘻:「才不要……」
「哎喲,會拒絕哥哥瞭耶?小時候的你都不會拒絕。」
奈美笑嘻嘻的說:「本來就想拒絕瞭……」
「可是你很開心不是?」
「因為哥哥很好玩啊……」
我開心張開雙手,好像要撲上去:「那就再來大熊抱吧!吼啊~~~」奈美忍不住又嘻嘻笑著。
「對瞭,你的護衛小咪呢?已經十五年瞭,還在嗎?」
奈美文靜的回答我:「還在啊。」
「應該很老瞭吧?」
「沒有,小咪還很健康,在孩子房間陪他們睡覺。好幾個孩子都要跟小咪擠在一起才願意睡覺,可能是小咪的毛摸起來很舒服?」
我聽到這樣忍不住吃驚:「不會吧?該不會小咪也要跟狐貍妹妹和那隻胖貍貓一樣,變成動物精瞭?」
奈美微笑點頭:「嗯。」
我又問:「那兩隻紅色小雞呢?」
「在哥哥腳邊走來走去啊,一直好奇看著你,好像不瞭解你為什麼變年輕瞭?」
我立刻低下頭,但是除瞭地毯什麼都沒看到。
八成隱身瞭?
另外就這樣看來,這兩隻小雞也長大瞭,不會一直對著小奈美啾啾叫?
我再次抬起頭:「小奈美,你過的很好吧?」
「為什麼哥哥這樣問?」
「因為你是小奈美啊,感覺就很需要哥哥照顧。」
「人傢已經不是小時候的小奈美瞭,都已經是媽媽瞭……」
雖然她這樣說,不過感覺還是很開心的模樣。
是因為我對她的關心吧?
我發自內心的對她說:「小奈美,不論你多大瞭,生瞭幾個孩子,在哥哥心中永遠都是那個可愛的小奈美喔。」
她害羞的笑著點頭:「嗯……」
「夏美醬?」
「是的?」
「你也辛苦瞭……」
夏美笑瞭:「真是的,哥哥怎麼忽然變的這麼多愁善感?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插大事旗或是插死旗嗎?應該平安活到現在的哥哥可千萬不能死在這個時代啊,到時我真的會不知道時間的因果關系將要變成什麼樣?」
換我苦笑吶喊:「我不會死啦!」
「那就好啦,沒有必要這麼多愁善感吧。」
我笑瞭一會,然後改而問她:「你說要帶我看艾莉絲,她在哪裡?」
夏美原本開朗的表情稍微黯淡下去:「艾莉絲姊姊在醫院,長大的哥哥你在醫院陪她,才會不在這裡。」
「那什麼時候我們也去醫院?」
「等吃過晚飯吧。瑪莉正好要去跟哥哥交班陪伴姊姊到明天早上,到時再載你和大姊一起去。」
看她這樣,我忍不住問:「艾莉絲真的很不好嗎?」
「雖然表面上是對哥哥你沒有怨恨啦,可是從她跟親傢人見面之後開始狂喝酒也是事實,才會肝硬化啊……」
「這樣啊?」
夏美欲言又止:「再說……」
「再說?」
夏美沉默一會,忽然又露出開朗微笑,轉而問我:「哥哥會累嗎?要不要先去客房躺一會?因為我帶你們過來的時候正好大傢都要睡覺瞭不是。」
「是還不會累啦……」
「這樣啊……本來這件事我想等哥哥你去睡覺再說啦,不過我還是忍不住要說瞭,」
夏美說到這,忽然竊笑起來,「呼呼呼~~~」正在咬餅幹的瑪莉吃驚說:「喔!笑的好邪惡!」
夏美繼續竊笑著:「因為啊,我可是拿到一個至寶喔~~~」奈美完全被她勾引起興趣:「什麼至寶?」
「還記得十五年前的某天晚上,哥哥在房間內用一張紙寫字,然後要我們跟著她一起念嗎?」
奈美和瑪莉陷入回憶模式。
我立刻察覺夏美的意圖,緊張起來:「喂、喂、喂……不要糗我!」
瑪莉第一個想到:「啊~~~!該不會是?」
奈美也想到瞭:「是不是那個什麼愛與勇氣?」
夏美笑的更邪惡瞭:「沒錯,沒錯,就在我手上喔,嘻嘻嘻嘻~~~」瑪莉趕緊興致高昂的離開自己的沙發,坐到夏美左邊:「原來那晚你是因為這樣才出現啊!快拿出來給我看!」
奈美同樣也高興的坐到右邊:「我也要看。」
「現寶時間到啦,鐺鐺鐺~~~」夏美慢慢的從口袋拿出那張紙,還真的像在展示什麼寶物那樣的充滿趣味攤開。
瑪莉看去,終於忍不住邊看邊大笑起來:「哈哈哈───!勇氣!勇氣!就是這一張啦!我都忘記那時被你拿走瞭!」
奈美也笑瞭,但卻是充滿感觸的微笑:「好懷念……」
夏美繼續炫燿:「我可是故意悶不吭聲的等在房間外,等哥哥帶領大傢呼喊才跑出來跟著喊喔。」
瑪莉似乎勾引起更多回憶,忍不住又笑瞭:「啊~~~!對啊!那晚你的確是忽然跑出來喊!」
「當時可是超好玩的,尤其看大傢那時候都傻愣愣的很認真一起陪哥哥喊,真的很有趣。」
瑪莉幾乎笑個不停,更直接伸手拿過這張紙:「是啊,那時大傢真的都傻傻的呢,現在真不敢相信真的會跟著喊,有夠蠢的啦!」
我忍不住嘀咕:喂!你可是也有跟著喊啊!
大夏美忽然看向我,雙眼開始閃閃發亮,一定有什麼事要發生瞭:「我說哥哥啊?」
我緊張起來:「什麼?什麼?你想做什麼?」
夏美充滿期待:「再帶大傢喊一次嘛:寫成勇氣,讀做愛!」
我鐵口直言:「不要!」
夏美竟然開始煽動群眾:「你們也想要哥哥帶著喊吧?很好玩喔。」
瑪莉竟然充滿期待的滿臉笑容看著我:「我才不想喊,有夠幼稚,可是我想看哥哥喊。」
奈美竟然也充滿期待的說:「我也想看。」
我隻能尷尬的對這三名充滿期待的女孩哀嚎:「你們饒瞭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