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在學校發生超越人類理智的事,都是事後小奈美告訴我們。
上學第二天,小奈美真是一整個忐忑不安,因為又要面對一堆恐怖的黑煙。
不過就算這麼害怕不安,還是有一件讓她得以真正放心下來的事,那就是哥哥和姊姊她們明顯都看不見的胖貍貓真的又出現,再次像拉風神像那樣端坐車頂被載著走,明顯是真的要去學校。
半個多小時之後車子開到學校,阿呆姊姊沒有立刻把車門拉開讓大傢下車,而是很認真的開始向大傢說要好好跟同學相處,不能再打架之類的勸告持續好一會。
小奈美安靜的轉頭看著車窗外充滿人的熱鬧上學情景,不過學校還是一樣恐怖陰森,老師和學生們卻還是毫無感覺的逐一向校內走,完全的人氣鼎沸,真是讓小奈美完全不瞭解為什麼為這樣?
同樣的,胖貍貓也不瞭解,所以她才會親自跟來學校……
忽然有團東西從車頂跳下,嚇小奈美一跳,是胖貍貓。
胖貍貓非常專註的四腳站在車旁地上,抬頭看著眼前的學校,完全的堅立不定。
雖然小奈美隻看的到胖貍貓的背影,不過很明顯這隻傢神也非常吃驚,才會持續好一會都完全不動。
就在阿呆姊姊即將訓話完畢,胖貍貓終於轉回頭抬起看著小奈美。
胖貍貓什麼都沒有說,隻是完全嚴肅沉重的看著小奈美幾秒,然後就又重新看著前方的學校,並且果斷穿梭在所有上學的人腳邊向前奔去。
胖貍貓,真正奔進活地獄……
就小奈美的有意觀察,學校裡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有被黑煙纏上。
有的人比較輕微,有的人比較嚴重,小奈美還說不出為什麼,不過這件事的確引起她的註意瞭。
但是就算觀察到這件事,整個上午小奈美還是幾乎一直低著頭,害怕被黑煙纏上,尤其當黑煙淒厲慘叫著從面前滾動過去時更是完全把頭壓低。
胖貍貓則是整個早上都不見肥胖身影,完全不知跑哪去。
她還好嗎?
獨自在這麼恐怖的學校,會不會有事?
小奈美雖然這麼擔心,不過還是隻能安靜耐心等待,希望胖貍貓會平安無事。
上午迅速過去,大傢吃完午餐,午休時間,一起趴在自己的課桌上休息,頓時整個學校靜悄悄到幾乎什麼聲音都聽不見。
當然,如此安靜是對平凡人來說。
對小奈美來說,滾動黑煙的鬼哭神號加倍明顯,甚至可以因此確定整所學校幾乎都是黑煙,才會聲勢如此驚人。
趴在桌上安靜休息的小奈美真是不瞭解,如果這些黑煙真是人類亡魂,都已經死掉瞭,為什麼還要繼續留在世上糾纏人呢?
就在小奈美趴著煩惱的這個時候,忽然有明顯的小動物腳步聲筆直走近。
小奈美小心的稍微抬起頭,轉頭看去,是胖貍貓。
她一屁股端坐到椅子邊,胖尾巴高高豎起搧風,抬頭瞪著小奈美看。
看傢神這樣老神在在端坐著,好像什麼事都沒有,小奈美終於放心的露出笑容。
『奈美,我已經知道這裡發生什麼事。』小奈美小聲的直接開口,打破教室的沉靜:「什麼事?」
這時班長直接開口:「午休時間不要出聲說話。」
當然,在隔壁座位休息的三位姊妹們也都稍微抬起頭,好奇看著忽然說話的小奈美,不知道她在跟誰說話。
小奈美隻得趕緊重新趴在桌上:「對不起!」
看這樣,隻有小奈美能看見的胖貍貓再說:『如果不能說話,那你就好好趴著,閉上雙眼,我親自帶你去看這個地方發生的事。』雖然不懂胖貍貓想做什麼,不過小奈美還是乖乖照做,趴在桌上緊閉雙眼等待。
幾秒後,忽然感覺全身好像被什麼東西從上方吸到,慢慢的好像整個人都要被吸到天空瞭。
『好,睜開雙眼看看。』小奈美睜開雙眼,竟然意外看見底下有一個明顯長發的女孩安靜趴著,身影非常熟悉。
眨眨雙眼,訝異一會,才發現那個人正是自己,她正飄在身體上空,半透明狀態。
胖貍貓說:『我把你的生靈叫出來。』她真是嚇到:『我死掉瞭嗎?』『隻是一部分的靈魂和精神,你不會有事。』小奈美終於安心:『嗯……』『跟我來。』簡單說完,胖貍貓就站起來,轉身向教室外的走廊走去。
就像在遊泳那樣的感覺,飄在空中的小奈美跟在胖貍貓後面一起走去。
隻是就在正要進入走廊的前一刻,忽然一團漆黑慘叫著越過,正正跟小奈美互看,真是讓她嚇的立刻停止移動。
果然,黑煙也註意到小奈美的存在,知道她看的見自己,立刻停止移動。
這瞬間,小奈美知道自己要被纏上瞭,心情真是立刻跌停板。
黑煙猶豫幾秒,好像對於生靈狀態飄飛的小奈美不瞭解,但幾秒後還是決定不管那麼多,開始興奮鬼叫著向小奈美沖去!
小奈美正要開始驚恐尖叫,胖貍貓立刻沖回,橫擋在小奈美身前,嚴肅瞪著這團黑煙。
黑煙就像平凡人,平時看不見胖貍貓的存在,這時忽然看見不知哪來的胖貍貓出現橫擋,明顯也充滿訝異的立刻停止移動。
胖貍貓兇狠露出整排利牙,語出威脅:『給我長眼點。』黑煙又開始騷亂鼓動,開始鬼叫,就像在給自己積氣那樣的鼓起勇氣。
胖貍貓開始發出動物低吼:『敢過來,別怪我把你煉瞭!』黑煙明顯接受挑戰,兇猛慘叫著向著胖貍貓和小奈美沖上前。
『嘎啊───!』胖貍貓豎起全身的毛,就連尾巴也高高立著,兇猛吼叫著張開嘴,然後開始吸氣……
如同超強力吸塵器,黑煙慘叫著被吸住,直往貍貓肚子進去,完全無法逃脫。
沒幾秒,這團黑煙完全消失,真的被胖貍貓『煉』瞭。
『真難吃!生前不知道幹瞭什麼骯髒事?呸!』胖貍貓苦著臉,吐出舌頭,整張貍貓臉更是開始左搖右甩,好像還有什麼討厭的東西圍繞在臉旁甚至充滿鼻腔內,為此打瞭一個大噴嚏。
至於小奈美,看著胖貍貓真的把那麼兇滿猛的黑煙大口吸進肚,真是目瞪口呆。
『這樣不行,我已經不是什麼都吃的時候,對垃圾食物隻能放棄……』終於把口鼻內的黑煙擺脫掉的胖貍貓抬起頭,對著校舍走廊外的天空高喊,『小咪!過來!』小奈美以為自己聽錯,不過約五秒後,忽然蔚藍天空某點一閃,一個東西立刻像疾飛的火箭那樣沖飛到胖貍貓面前,直到碰撞地面才停止。
是頭兩側都綁著土黃色蝴蝶結的幼稚園小女孩。
她坐在走廊地上,茫茫然左右張望,明顯不知道發生什麼事。
小奈美看著她,真的是夢中出現的小咪,活生生的出現,吃驚到都用手遮在嘴上瞭。
這時小咪終於看見飄在上空的小奈美,立刻露出高興的笑容,然後像隻狗那樣四腳奔跑的繞著小奈美轉圈圈。
『小咪?你真的是小咪嗎?你怎麼會在這裡?』明顯的回應,小咪高興開口:『汪!汪!』胖貍貓接著說:『她正在傢裡睡覺,我把她的生靈召喚過來。』小奈美再訝異的問:『這是小咪的生靈?』『把小咪當作你的第一個式神和使魔吧。不論什麼時候,你要是遇到不正常東西的危險攻擊,也可以試著招喚她看看。隻要她的肉身在睡覺,應該都會聽受主人的招喚立刻出現。』『我的式神使魔?』『簡單說,就是你的靈獸護衛,對你這樣的靈能者很重要。小咪的資質其實不好,不是當式神使魔的料,不過對現在的你來說強過什麼都沒有。當然小咪現在還小,能力有限,也必須等她睡覺時才能招喚,不過等她長大,更強壯,或是你的能力更強,不論她在哪裡就都可以隨時把她召喚出來為你做事瞭。』『真的可以這樣嗎?小咪會不會受傷?』『所以你更要避免主動作出會導致小咪受傷的事。』小奈美擔心的回答:『嗯……』『再說使魔式神護主,天經地義,受傷也難免───』胖貍貓正要開始教導小奈美的這時,又一團黑煙註意到走廊上飄飛的小奈美,訝異幾秒,終於淒厲慘叫著猛滾過來。
小奈美再次被嚇到,本能的躲到胖貍貓後面,想等傢神再次現身把黑煙吃掉。
貍貓神卻揚起嘴角冷笑,非常壞心眼的看著滿臉傻笑的小咪:『看那邊,吃的來瞭。』聽見有吃的,幼稚園小咪明顯開始興奮瞭,立刻滿臉微笑吐出舌頭。
『奈美,命令自己的小咪吃掉她。』小奈美訝異瞭:『什麼?』『你是小咪真正的主,命令小咪為你吃掉這團黑煙。』黑煙終於纏上小奈美,開始激動的像颱風那樣邊慘叫邊轉圈。
胖貍貓等級太高,甚至都不知道已經幾轉,加上防數太高,也處於隱身狀態,所以完全無動於衷。
小咪則是怪物的怨恨值一直沒有建立起來,加上也像是沒有收到攻擊命令的寵物,而且對黑煙來說同樣是隱身狀態,所以隻是像隻小狗那樣一直好奇抬頭看著在小奈美身邊轉圈慘叫的黑煙,不時用鼻子嗅聞。
隻有小奈美明顯持續遭受黑煙的DOT攻擊而慘叫,花容失色的雙手一直對著黑煙揮動:『走開!走開!走開啦!』胖貍貓冷冷的說:『命令小咪吃掉不就好瞭?』被暴風慘叫包圍的小奈美邊抵抗的問:『可是小咪會受傷吧?』『小咪吃越多隻會越強壯。所以隻管放心讓她吃,盡量讓她吃。』聽到這句話,小奈美終於下定決心開口:『小咪!快吃掉它啦!』明顯聽的懂主命,小咪高興的:『汪!汪!』然後就張開嘴朝黑煙跳躍上去,立刻咬掉好大一片。
一直沒看到小咪的黑煙直到這時才註意到她的存在,淒厲叫著立刻凝聚成一團。
小咪繼續高興的在風暴中跳躍撲咬,沒幾次的攻擊黑煙體積就縮小到隻有一半。
黑煙發現情況不對,恐懼的開始驚叫滾離。
猛犬小咪兇猛追咬上去,很快的黑煙終於完全消失不見,小咪終於高興的轉身向著小奈美走回來,當然是苦著一張臉的吐舌頭,不過看起來卻是滿臉笑容,非常的滿足。
這時看著這樣的小咪,小奈美遭受的驚訝真是難以言諭。
因為自己一直無法真正對付的黑煙,小咪竟然這麼輕松就解決掉。
小奈美開始朦朧的想到,也是真正的意識到:『我這樣就是哥哥說過的巫女、陰陽使嗎?』雖然認知還非常淺薄,不過小奈美已經開始真正意識到自己的天生才能和天命瞭……
胖貍貓對著已經回到面前的小咪說:『趴下。』小咪舔著舌頭,立刻滿臉笑容的乖乖趴下。
端坐的胖貍貓伸出右前爪,放到小咪的頭頂,像是在確認什麼,幾秒後就滿意的收回貍貓手。
『很好,剛才那團對小咪很補。這樣下去,小咪應該很快就會有和人類溝通的能力。』『溝通?』『就是和你說話。不過隻限你,其他人還是聽不到。』小奈美吃驚的看著小咪:『喔……』『等你再成長一點,我再教你怎麼確認小咪的能力和狀況。現在先繼續辦正事,順便教你,跟我來。路上要是再遇到不長眼亂糾纏的,繼續喂給小咪吃。』小奈美柔順的說:『好。』胖貍貓重新抬起屁股,在充滿恐怖外表的走廊上移動腳步。
飄飛的小奈美和依然用四腳走路的小咪,緊緊跟在她的後面。
小咪則是一有機會就高興對著黑煙撲吃,要是遇到太多團黑煙或是太強大的黑煙,胖貍貓就會幫忙一下,持續把小咪鍛煉上去。
胖貍貓就這樣邊帶領她們邊穩重開口:『我整個早上在這片土地到處查看,確定這裡不是陰陽交界處,沒有陰間黃泉的出入口,否則應早該成為死寂地才是,活物怯步,沒有誰敢久待,就是我也不想久留,所以清晨聽你說這裡人很多,我才覺得非常奇怪。』小奈美頗訝異,忍不住又看瞭學校建築佈滿恐怖肉團的墻壁:『這裡不是嗎?』胖貍貓嚴肅的說:『我親自查過之後,確定這裡沒有陰間黃泉出入口,不過這裡也是個不得瞭的地方,自認看過不少事的我也真的被嚇到。這個地方不隻百年難得一見,可說千年萬年也難得一見。你和我能親身涉入這個地方,也算天生好運氣。』『好運氣?』聽不懂為什麼胖貍貓這樣說的小奈美擔憂問,『這裡不是很恐怖嗎?』胖貍貓邊解釋邊教導:『這所學校的外貌看起來是很恐怖,不過這樣的恐怖不是黃泉境界那樣真正的恐怖,隻是一種保護作用的顯現。你要記著這樣的狀態,因為這樣的經驗和體會未來對你面對這樣的世界絕對很有用。』『保護?』『這片土地的主為瞭保護自己,才有意的讓大量怨靈聚集,希望讓怨靈們成為第一道防線,嚇退入侵者。當然對人類來說,尤其是個性太堅強的人類,自尊太強的人類,副作用就是大量怨靈的影響導致爭端特別多,特別容易脾氣暴躁,甚至是失常的動手殺人。』小奈美不懂的眨眨雙眼:『為什麼這裡的主人要這樣做?昨天姊姊都打人瞭耶。』『我不是說過?這片土地的主,是為瞭自保才這樣做。』『可是……好危險……』胖貍貓繼續邊走邊說:『就是因為很危險,才會讓生命察覺不對勁的想主動遠離,達成目的。』『要是有誰受傷瞭怎麼辦?』『生命活著就要有受傷甚至死亡的覺悟,這就是天理定律。如果有誰真的死在這片土地,也不會是突發事件,一定早已感覺自己的不對勁,卻還是強硬長久待在這裡,最後出事也算自找,誰叫他不早點離開?』『可是……』『要是有人受傷或死亡,不必為他們感到可憐,因為像我說的大半都是自找的,另外也把發生在他們身上的是當作天命吧,命中如此,這樣應該可以讓你感覺好過點。』小奈美隻能默默的說:『嗯……』胖貍貓繼續說:『話說回來,你有沒有發現這裡一件奇怪的事?』『什麼事?』胖貍貓繼續教小奈美:『為什麼沒死透的髒東西這麼多,人們好像最多隻有打架,沒有惹出什麼殺人的大事,至少最近幾年沒有,都是些存在好幾年以上的老舊怨靈,新魂一個都沒有?』『唔……』『照理說,充滿怨恨的亡魂最終總是想讓人充滿痛苦,甚至把人逼死,直到它滿意為止,它們才會滿意的前往黃泉陰間,或是奴役被它逼死的亡魂成為更強的鬼王,但是為什麼這片土地沒有這樣的情況?』『唔……』『當我一確定沒有黃泉出入口,放心的開始在這裡閑逛一會之後就發現這件事,並且這個察覺立刻向我說明此地不是無主狀態,祂依然繼續控制著這片土地,讓怨靈們做事有節制,至少不能做出真的出人命的事,所以對我來說剩下的問題在於祂在哪裡?你覺得呢?』『我不知道……學校某個地方?』『當然是在學校某個地方。問題是什麼樣的地方,機關陷阱會特別多?』『啊,有寶物想保護起來,不想讓別人靠近的地方?』『你覺得這所學校哪裡最陰森?亡靈特別多?』『我不知道,我還沒有學校都去過……』『我逛整個早上,發現花園水池是這所學校最陰森的地方,也是下流髒東西最多的地方,這片土地的主肯定就在那裡,果然就在那裡被主動邀去見面瞭。』胖貍貓說著,邊把她們帶領進花園。
小奈美再次大吃一驚,因為整個水池幾乎整片黑,滿滿都是咆哮慘叫的黑煙,至少十來個。
如果不是胖貍貓和小咪也在,小奈美肯定立刻轉身就想跑。
胖貍貓轉頭看著小奈美:『奈美,今天清晨來找你的那個女孩亡靈,其實是這片土地的主派來邀請你過去談話的使者。當時我沒有察覺,以為是單純心懷不詭的髒東西從學校追到傢裡,是我的錯。現在,這片土地的主再次邀請你見面,所以我才會帶你前來這裡,知道嗎?』『嗯。』胖貍貓繼續嚴肅又認真的說:『要記住,你和姊妹們隻是這片土地的過客,隻是客人,千萬不要沒有禮貌,對這塊土地的主言行作出冒犯。』小奈美乖巧點頭:『好。』『那就跟我過去,參見這片土地的主。』胖貍貓再次邁出腳步,小奈美卻猶豫瞭。
傢神停下腳步,回頭看去:『怎麼?』小奈美猶豫看看貍貓,再看著眼前大群黑煙:『……』『別擔心,他們是被看管很緊的看門狗,不會隨便傷害我們。』『嗯。』小奈美終於帶領開始流口水的小咪再次跟著胖貍貓向前去。
他們就這樣去到水池前約三公尺之處,不再移動。
胖貍貓說:『奈美,小咪,恭敬下跪行大禮,晉見此地之主。』雖然猶豫,小奈美還是趕緊回到地面雙腿跪地,和身邊吐著舌頭的小咪一起屈膝伏地,恭敬行跪拜大禮。
忽然間,一陣強風由水池吹來。
先是骯髒的臭風,幾秒後風忽然整個清爽,然後減弱許多,最終隻剩溫和微風吹拂。
此外,原本陰森黑暗的校園,也好像整個明亮起來。
黑煙恐怖的鬼哭神號,不再聽聞。
小奈美困惑稍微抬起頭,發現自己竟然身處一片翠綠美麗的綠草地,伴有美麗花朵的盛開,不再是學校那種恐怖又充滿鮮血的泥濘草地。
為此完全的轉變,小奈美訝異的完全抬起頭,愣愣向前看去。
原來聚滿黑煙的水池,黑煙完全消失蹤影。
水池的水既清澈又明亮,如仙露般晶瑩剔透。
水池正中央,盛開各式華麗又神聖的千草百花,並且明顯是個窩。
窩內有兩隻龐大的華麗鳥類,看來體長約兩公尺,站起來應該會高過兩公尺,五彩羽色華美艷麗,明顯是超然神獸,或者該說神聖鳥禽比較正確,一公一母,在窩內相依為伴。
體型比較小的母禽正趴在窩上,緊閉雙眼,一動不動。
體型比較大的公禽趴臥在她身邊,高高抬著頭,安靜凝視小奈美她們。
小奈美也單純凝望著這隻公的神獸。
胖貍貓恭敬開口:『奈美啊……我們已被邀請進入主的領域,或許也能說是仙境瞭。』『這就是仙境……』小奈美環視周遭,感覺一片祥和,甚至校園建築恐怖的覆蓋物都已不見,取代的是大自然的翠綠藤蔓花草。
胖貍貓繼續恭敬的說:『隱藏在這片兇惡土地背後的仙境,正是鳳凰窩。』陪伴在凰身邊的鳳,抬起頭,看著高天,發出如簫笙、如鐘鼓的高亢鳳鳴。
小奈美愣愣聽著,看著,完全呆傻。
『鳳與凰,能主導生與死,自然能輕易把這片土地變為死地,為瞭保護自己,不輕易讓外在生物闖入。』天真的小奈美愣愣的問:『我看過龍在天空飛,沒有看過鳳凰……他們真的是鳳凰嗎?』『眼前的雙主正是鳳凰。奈美,我教導你這件事,也是因為此地雙主願意讓你知道,為什麼鳳與凰要保護自己?因為凰正處在生產的痛苦中。鳳為瞭保護正在生產痛苦中的凰,就此把這片土地變為兇狠亡靈地。』『……』胖貍貓發自內心感慨的說:『奈美啊,能經歷鳳凰生產時刻,千年萬年也難遇。能受邀進入神域,更是可遇不可求,我們天生好運氣……』『……』『既是鳳凰窩,又是學府,會聚集一堆女性甚至出現人中龍『鳳』,絕對一點都不讓我意外。不論是學府還是什麼,越有能力的女性,在這裡隻會更出頭,絕不會錯。同樣的,鳳凰地屬火地,女性間的爭執也特別多。因為這就是這塊鳳凰地的宿命。』『所以姊姊才會動手打人嗎?』出於無心,但卻隱含指責之意,胖貍貓正想開口勸導……
這時,鳳忽然開口,簫笙聖潔之音:『你就是奈美?』小奈美趕緊恭敬低頭拜去:『是!』『來者貴客,恕內者身體不適,我們無法好好招待。』小奈美趕緊搖頭:『不會。』『數百年來,像你這樣能通我們的人類,真是越來越少見。』『……』『對於聚集亡靈,並非我們所願。不過我們也已經盡力阻止傷人生命的惡事發生,你能理解?』小奈美隻能輕聲回答:『嗯……』鳳繼續以鐘鼓之音說著:『當然我們也曾疏忽,導致害人生命憾事發生,不過自那以為我們也已經盡力彌補,確保不再有此類兇惡憾事發生,隻是爭端紛吵難免,人類天性如此。』『嗯……』鳳轉過頭,看著窩的後側邊:『紫兒?』一名穿著老舊水手校服的清秀女孩現身端站,好像她本來就一直站在那裡,直到聽受主命召喚才現身:『在。』『今後貴客在這塊土地,如有需要,務必好好招待,不得怠慢。』『是。』小奈美呆呆看著紫兒,因為發現她的輪廓身影正是出現夢中求救的女孩。
幾乎想也不想,立刻開口問:『你真的需要我的幫助嗎?為什麼在夢中向我求救?』被這樣問,紫兒露出尷尬神情。
鳳立刻看著她,溫和的問:『紫兒,你想離開我們,歸入黃泉陰間,真正的去處嗎?導致你父親傷你生命,我們很過意不去,才讓你留在我們身邊就近照顧。如你真想歸去,放心直說,我們會把你被藏匿在深處的遺骨歸還,使你得以直往它界繼續生命的旅途。』『不是的!不是這樣!』這時,一直不舒服趴在窩上閉眼的凰,也慢慢抬起頭,看著緊張的紫兒。
鳳再問:『那是為何?』『我隻是希望奈美小姐可以有辦法幫助痛苦的你們。』鳳溫和的說:『傻孩子。』凰重新趴回窩內,閉起雙眼。
小奈美再次眨著雙眼,敬畏看著眼前這對鳳凰的超然神聖,覺得祂們真正跟天上的飛龍一樣,氣勢既神聖又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