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亂中把那三隻小動物趕進房間讓她們自己玩之後,我和天然呆趕緊把全身是血、並且已經陷入昏迷的大夏美搬到二樓的空房間,也就是天然呆房間對面的那間空房,以便就近照顧。
我和天然呆開始給大夏美檢查,發現不隻擦撞傷,肩膀上還有明顯前後穿越的彈孔,所以我趕緊打電話給那個組織,請他們立即派口風緊、醫術好的外科醫療人員過來。
一小時之後,一頭百發的老醫生帶著三位中年護士和一大堆醫療器材出現,他什麼都沒問,檢查完大夏美的狀況之後就跟我們要熱開水,開始治療依然處於昏迷的大夏美,直忙到傍晚才拿著支票離開,除瞭跟我們解釋夏美的情況之外依然半句話不多問,口風果然超級緊。
透過告知,大致上大夏美身上都是些爆炸引起的擦撞傷、割傷和燙傷,唯一嚴重的是左肩上的彈孔,不過幸好沒有傷到重要神經血管,子彈也直接穿透身體,所以清理傷口並且縫合包紮之後好好休息幾周應該就不會有事。
就這樣入夜瞭,一天在慌亂不安中過去,我搬張椅子坐在大夏美的床邊,看著高高吊起的點滴,看著雙手和額頭的白繃帶,看著疲累沉睡著的她,覺得心頭亂糟糟。
她真的是長大的夏美?
她真的把時光機發明出來瞭?
真的因為這樣導致世界大戰,更害我們全傢老少被殺光,隻有她一個人活著逃離?
先不管其它事,如果她真的是來自未來的大夏美,這至少已經說明一件事,胖貍貓用神通力讓我見到的未來已經完全改變瞭……
果然所謂的未來並沒有被決定,是會隨著人類的諸多行為持續改變?
我想到這裡,忽然緊閉的房門被敲響幾下,然後從外面拉開。
是穿著黑底白領女仆服的天然呆,拿著一盤用速食包調理的咖哩飯走進房間,重新關上房門,然後走向我,把這盤晚餐遞給我,再坐到我身邊另一張椅子上,好奇打量昏睡的夏美。
「你真的相信她是未來的夏美?」
我邊吃咖哩飯邊點頭。
「她真的作出小叮噹的時光機瞭?真的好厲害……」
我邊吃邊問她:「那三隻咧?」
「她們已經吃完晚餐,在我的房間陪小咪玩。」
「這幾天不要讓她們進來,尤其是夏美,直到搞清楚情況再說。」
「可是下午夏美已經問我好幾次:那個人真的是長大的我嗎?」
唉,如果今天忽然跑回來的是艾莉絲或奈美,我很肯定她們兩隻完全不會想到是未來的自己,偏偏是夏美這隻小聰明,擁有全世界數一數二的智商,太聰明真的也是很麻煩……
我隻能煩惱的繼續低頭吃咖哩:「反正先不要讓她們見面就是。」
「我知道瞭。」
我又吃幾口,這才想到:「對瞭,那臺機器?」
「已經照你說的,拿車庫裡的防塵罩蓋住。」
我點點頭。
「那真的是時光機嗎?不管怎麼看都像顆橄欖球,一點都不像小叮噹的平板時光機啊……」
「你小叮噹看太多。」
天然呆不好意思的笑著:「嘿嘿……」
我拿著咖哩站起來:「這裡先交給你照顧。」
「你要去哪?」
「我去後院看一下……」
幾分鐘之後,我把空盤子放到廚房洗碗槽,就拿著手電筒,打開鐵門,走向被大型防塵罩蓋住的時光機,掀開之後開始好奇的觀察。
時光機?這真的是時光機?人類科技文明的最究極結晶?
隻是說實話,是否究極我不知道,我隻知道它的外表的確像天然呆說的是顆躺在地上的橄欖球,約一輛汽車大小,具有銀灰色金屬外殼,看的出來密密麻麻許多明顯燒悍的痕跡,明顯數十排彈孔,還有一些長相奇特的插孔,讓我完全看不懂用途的奇怪插孔。
我觀察不滿插孔和彈孔的外殼好一會,然後好奇的開始尋找開口,相信一定有個可以讓人坐進去的地方,不過我小心的東摸西摸好一會都沒有反應,更沒有發現門把之類的地方,甚至爬到頂上去看也沒有,整臺機器更重到我完全推不動,至少有兩輛汽車那麼重,不知道外殼底下到底裝瞭些什麼?
苦找三十分鐘之後我死心的不再找出口,直接把防塵罩重新蓋上,回到樓上照顧昏睡的大夏美,等待她自然蘇醒。
就這樣直等到隔天早上四點,夏美終於恢復清醒。
在床邊地板打地鋪等待的我,是聽到斷斷續續的細微嗚咽聲才警覺醒來。
我趕緊爬起來,看到夏美用右手蓋著嘴,很明顯盡量不想讓自己發出哭聲,但還是沒有用,要完全擋住哭聲終究不可能……
我坐在床邊地板,看著她開口:「夏美?」
她終於轉頭看著我,充滿眼淚的目光跟我雙眼交接。
她的目光是那麼哀傷,那麼無助,那麼的絕望……
然後她別過頭,更轉過身背對我,放聲大哭。
「夏美……」
我爬起來,伸出手,才碰到她的左肩,她就重新轉過身,伸出雙手抱著我的身體,把臉貼在我的懷裡,再次放聲大哭。
然後在對面房間陪伴那三隻睡覺的天然呆聽到聲音,穿著睡衣也立刻跑過來……
※※※十分鐘之後,坐在床上的夏美接過天然呆遞上的溫開水,完全信賴我們的把幾顆消炎止痛藥吞下,更把杯中所有溫水喝幹,才把空杯子重新遞還給天然呆,微笑又親密的向她說:「謝謝你,大姊。」
身穿連身睡衣和運動外套的天然呆尷尬笑著,接過空杯,明顯不知道該有什麼反應。畢竟對天然呆來說,絕對還無法把眼前的女性跟房間那隻小聰明劃上等號,會這摩尷尬也是很自然的事。
她試探的問:「你……真的是夏美?」
「嗯,我是夏美。」
「真的是從未來回來的夏美?」
「是的。」
我接下去問:「你幾歲?」
「我二十三歲。」
難怪感覺沒有夢中我見到的夏美那麼穩重,反而更像清澀的大學生,因為已經年輕好幾歲……
不過才二十三歲就能制造出時光機,我真是難以想像她的智慧究竟有多高,更無法想像要是讓她活到老還會作出多驚人的東西,能進行超光速跳躍的星際驅逐艦?畢竟時光機這種超級驚人的機器都已經讓她做出來瞭……
總之,我還是先把這些問題丟一邊,迅速心算一下:「所以對我們來說,差不多是十五年後的未來?」
夏美點頭。
「到底發生什麼事?」
被我問到這問題,夏美的笑容立刻黯淡,低下頭,陷入痛苦的沉默……
天然呆伸手偷偷拉扯我衣服一下,明顯要我先別提這麼敏感的問題。
我抓抓頭發:「你會餓嗎?要不要讓你的大姊準備一些吃的上來?」
坐我身邊的天然呆配合我,友善的說:「昨晚有煮一鍋菜頭湯,電鍋也還有白飯,澆在一起就能吃瞭,不然也有一些咖哩速食包,看你想吃什麼?」
夏美隻是重新露出微笑,抬頭看著我們:「謝謝,我還不會餓。」
天然呆關心友善的繼續說:「昨天下午我們有請醫師來看過,醫師已經幫你治療好,也檢查過,說隻要有按時吃藥並且暫時不要讓傷口碰到水應該就不會有什麼問題,隻要記得一個月後縫合的傷口拆線就好。」
「謝謝你們的照顧……」
我笑著說:「說這什麼傻話,客套什麼?」
「哥哥,大姊,我這樣忽然出現,一定帶給你們很大的困擾吧?」
我爽快告訴她:「不會,因為這裡本來就是你傢,就算相差十五年也一樣。」
夏美看著我,再次露出微笑,充滿信賴的微笑,心血相系的親密傢人間才能看見的笑容。
這是最好的笑容,也是最無可比擬的笑容,不過這樣的笑容還是不由得再次黯淡,像是信賴有多深,此刻存在她心底的痛苦就也有多深……
很快的,夏美無法控制的再次淚崩,痛苦的低著頭,又開始一聲聲哭號:「因為我隻有作一臺,隻有作這一臺,沒有留下資料,所以他們威脅我……
威脅我……如果不停下機器離開,把機器交給他們……
就這樣真的……真的……當著我眼前……把你們一個又一個……
對不起!我真的隻能這樣做!眼睜睜看著你們……
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真的沒有辦法,隻能丟下你們離開!
對不起!對不起!……」
天然呆趕緊離開我身邊的椅子坐到床上,伸手摟著淚流不已的夏美安慰。
所以躲在時光機裡面的夏美寧願看著我們這些傢人一個又一個在面前被軍隊處決,也不屈服的進行時間跳躍吧?
時光機上那數排彈孔,夏美身上所有大小傷口,肯定就是這樣來的。
開始時光跳躍之後,軍隊全對著時光機開火,跳躍的子彈引發的一切碎片和火焰在座艙內造成的大大小小傷害,還有肩膀上的穿透傷……
大致上,這樣的答案還在我的預測范圍中,所以我並不會太訝異,隻是有一個問題我一直想不通:「夏美,為什麼各國政府會知道你制造時光機?」
夏美更淒厲哭喊著回答:「因為原子燃料來源被追蹤!因為除瞭原子能,我真的找不到打破時間連鎖性的更強大能量來源瞭!我真的找不到瞭!真的找不到瞭……」
天然呆好像沒有發現這個答案恐怖的地方,隻是心疼的一直輕拍她的背安撫。
至於我,聽到這個答案,一顆心真的完全發沉,差點沉到地心最深處。
他媽的!我傢後院竟然擺著一顆原子彈,而我剛才還在親手玩弄?子彈掃瞭近百顆,到底有沒有問題啊?該不會正在輻外泄吧?我可不想幾天之後開始說出這句話:「戰爭,戰爭從沒改變……」
然後大傢開始發光、發熱又發亮的喝馬桶水,人生完全掉出去瞭(Fallout)不過嘛……我迅速安定心神,夏美應該沒有蠢到會不對反應爐作嚴密的防護措施才對,否則她就不會懂的要把所有資料都銷毀,隻留下一臺時光機作為自己的最後籌碼瞭……
總之夏美痛苦又淒厲哭瞭好一會,肯定是全傢老少在她面前被凌虐殺害的打擊太大,太殘酷的印象,所以我隻能抓抓頭發之後再次張口安慰她:「夏美,振作點,我不管當時到底發生什麼事,現在的我們還活著,不是嗎?我們既然還活著,就不要哭的像我們全傢已經死瞭一樣,知不知道?」
夏美依然在天然呆的安慰下一聲聲淒厲哭著。
我再次煩惱的抓抓頭發,無聲站起來,沉默向房門走去,想回一樓房間上網查查哪裡能買的到輻射偵測器,確保萬一。
隻是我正拉開門,就意外看見以小夏美為中心,三隻穿著睡衣的小動物和一隻蘿莉犬聚在門口偷聽,並且因為我安靜的忽然拉開房間門而都嚇一跳。
我盯著小夏美看,踏入走廊趕緊關上門,嚴肅的向她們說:「不要在這偷聽大人談話,你們快回房間繼續睡覺。」
被我這樣說,女孩們才趕緊轉身走回背後天然呆的房間。
隻是小夏美才轉身就又遲疑的原地不動,然後回頭喊我:「哥哥?」
「嗯?」
「裡面的姊姊真的是長大的我嗎?」
「你先不要管,知不知道?」
「嗯……」
※※※可能是藥物有鎮靜劑成分,加上身體大小傷口不少,又受到那麼大的心理沖擊,所以大夏美整天幾乎都躺在床上昏睡休息,不過看起來應該休息幾天就沒事,不必太擔心,反而是嚴重受創的心靈比較麻煩。
此外比起夏美我還是更擔心核彈的事,所以天一亮我就迅速下山去專賣科學用品的商店買一個輻射偵測器回傢,仔細對著後院那顆核彈掃來掃去好幾遍才完全放心下來。
既然核彈沒問題,不必擔心輻射或爆炸問題,那問題真的完全隻剩下夏美瞭……
擁有時光機的大夏美一定有很多地方可以去,一定有很多可能改變悲慘未來的時間點,問題是為什麼她要回到現在這個時間點?
就合理性來說,我猜應該是因為昨天我對她說出要制造時光機的事,悲慘未來真正最根源的導火點,她才會決定出現在這裡吧?
當然我的智商比不上大夏美,不過我相信她會出現在這裡一定是為改變未來才會出現。
既然未來對她來說是個全傢人被殺光的地方,更是處在世界大戰的嚴重態勢,那她肯定已經不能回去,隻能留在這裡努力把未來修改上一條更好的道路。
可是就算她決定繼續留在這裡,本身又是很矛盾的一件事。
畢竟不同於胖貍貓讓我做的夢,那件事還有很多什麼神鬼妖魔靈魂之類的超自然靈異角度可以解釋,甚至隻是胖貍貓的單純神奇預測而不是真的讓我去到未來,現在大夏美本人是真的出現在這裡瞭……
因為大夏美的真實出現就已經證明瞭未來是被確定的,無法改變,為瞭搶奪時光機一定會引發世界大戰,我們全傢一定會被殺光,否則她就不可能出現在這。
舉個科學邏輯例子,就像一個人如果回到過去把自己的父母殺掉,這樣他還有可能進行時間旅行回去殺父母嗎?他的存在本身已經是邏輯上非常詭異的事,大夏美的情況就是這樣,沒有那麼悲慘的未來就沒有她,所以她真有可能改變未來?
從測完輻射之後我幾乎整天都在想著這件事,就是吃完晚飯把大夏美交給天然呆看護後,我回到自己房間休息還是隻能抱著頭:「不懂!真的不懂!所謂的時間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我一直坐在電腦前查網路,努力想弄清楚時間旅行的理論和可能,都查到深夜十二點瞭還是困惑的一頭霧水。
大夏美究竟是怎麼突破這些科學上的邏輯問題啊?因為她一定是已經突破瞭這些思考上的邏輯問題,才有辦法把時光機給制造出來。為此我對大夏美的智商,隻是越發敬畏……
就在我正想放棄的關掉電腦上床睡覺時,忽然房間門被輕輕敲響。
我主觀的回答:「天然呆啊?夏美怎麼瞭嗎?」
聽到我的回應,房門立刻被推開,一名成熟美女立刻站在門前看著我。
坐在電腦前的我訝異幾秒才出聲:「夏美?」
她的額頭和手臂綁著繃帶,穿著明顯是天然呆的白色寬大輕薄運動衣,以清淡微笑回應我,反手關上房門,朝我走來。
我趕緊站起來:「夏美,怎麼瞭?」
她站在我面前,身高差我半個頭:「我隻是想來找哥哥……」
我忽然不知該怎麼反應:「喔……」
「哥哥還沒睡?」
「正想休息瞭。」
大夏美堅定看著我,大方微笑的問:「今晚我可以跟哥哥一起睡嗎?」
「要跟我一起睡?」
她有點黯然的幽幽說著:「其實現在我不想要一個人……」
我困惑的遲疑幾秒,轉頭看向我的單人床:「是可以啦,隻是像你看到的,這間房間的床是單人床,我先去找天然呆在床邊鋪個毛毯───」非常忽然的,大夏美主動躺靠進我懷裡,雙手緊緊環抱我,讓我能直接感受到她的溫暖身體。
我訝異的無法動彈:「夏美?」
「這樣就可以瞭。」
我有點手足無措:「這樣?」
「單人床也沒關系,我想躺在哥哥身邊,感受哥哥的溫暖,可不可以?拜託你。」
「是可以啦……」
我完全的尷尬,雖然知道她的確是夏美,但畢竟不是小孩,是二十三歲的成熟女性,論身體年齡可是還比十八歲的我大上足足五歲,感覺就像姊姊與弟弟……
她一定是感受到我的尷尬:「哥哥很在意嗎?」
我老實的尷尬說:「是真的有點覺得孤男寡女的……」
她竟然大方又坦然的說:「人傢早就不是處女瞭。」
因為這句話,我的心跳開始七上八下的:「是喔……」
大夏美隻是靜靜抱著我,沒有回答。
經過幾秒的不安沉默,我終於忍不住小聲問:「是……是我嗎?」
抱在我懷裡的她,平靜的回答我:「當然是哥哥……」
這會,我真是不知道該覺得爽,還是該覺得尷尬的心情複雜:「是喔?」
大夏美以略帶笑意的語氣平靜說:「不然還會有誰?」
我讓自己冷靜幾秒:「這個啊,夏美,這件事說起來是很尷尬啦……」
「我知道,今晚我隻是單純想跟哥哥在一起。」
「你果然知道我想說什麼。」
她淡淡笑著說:「誰叫我是哥哥和大姊一手帶大的女孩?」
「是這樣沒錯啦……」
「再說哥哥一直是個有色無膽的好人啊。有那個色心,卻又害怕傷害我們而一直不敢真的對我們怎麼樣,隻是一直很溫柔的照顧我們長大,怕我們熱到冷到,怕我們生病,怕我們難過,更怕我們餓到吃不飽……」
我隻能苦笑:「有色無膽啊……」
大夏美在我懷裡,認真又溫柔的說:「所以我們這些女孩才會發自內心的愛上哥哥啊。因為哥哥就是這麼溫柔的好人。」
「愛上我啊……」
我感嘆一會,「說真的,我一直以為你不太喜歡我呢?要讓你喜歡我,看起來好像就很難。」
「因為小時候的我對哥哥一直很冷淡?」
「差不多吧?」
「這時的我還對哥哥有警戒心,也還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的感情,比奈美還笨拙,才會看起來好像冷冰冰的。另外也是因為媽媽不負責任,過去都是我一個人照顧奈美,一直覺得好像隻有自己才能相信,所以我才不敢隨便相信哥哥。」
「那我可以問嗎?你是什麼時候才真的喜歡上我?」
「……」
她忽然沉默瞭。
我打哈哈笑著:「要是不方便告訴我也沒關系啦。」
「我不告訴哥哥,害怕的是改變未來。不過應該沒關系瞭吧……」
果然她是為瞭改變未來才來的。
「其實十四歲的我,曾經把這棟房子整個炸掉。」
我有點驚訝的問:「把這棟房子炸掉?」
「是意外,因為當時的我正在摸索時光機會需要的巨大能量,所以開始親手測試一般的化學炸藥能制造出多大的強度,想用這些測試出來的爆炸力作最初步的參考,隻是怕大傢擔心所有我什麼都沒說,你們大傢也都不知道我在作化學爆炸實驗,就這樣發生意外引燃我的實驗室,更迅速延燒到其他化學品開始引發連環爆炸,根本沒有辦法控制……」
我打哈哈的說:「聽起來這棟房子好像炸的很壯麗?」
夏美輕輕笑瞭一會:「當時大姊真的很生氣,又哭又生氣的一直罵我,因為對大姊來說我已經把她最寶貝的這個傢炸掉瞭。」
「這個啊……我可以理解啦……」
我聳聳眉頭,果然是那隻阿呆會有的反應,「然後呢?發生什麼事瞭?」
「我看著消防隊的搶救,看著房子真的陷入火海,看著爆炸一直不停,聽著大姊一直在旁邊哭著罵我,我也真的嚇到瞭,完全不知所措,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最後也害怕的哭瞭……」
我直觀的說:「有什麼好哭的?房子再建就好啦。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她輕輕微笑的說瞭聲:「對……」
「什麼?」
夏美再次緊緊的抱著我,甜甜的微笑:「當時哥哥看我害怕哭瞭,就是這樣安慰我,抱著不安害怕的我很溫柔的跟我說:傻丫頭,不要哭,房子再蓋就好啦,你和大傢都平安無事最重要,不然哥哥也會很難過的……我就是因為這樣,才真的感受到哥哥的好,才真的喜歡上哥哥的。」
嗯,是因為這樣,我才會在胖貍貓的夢裡看見一棟完全不同的房子嗎?
可是又不太對,那個未來的夏美是當政客,這個未來是當科學傢……
不論怎樣,房子重蓋事件終究都會發生就是瞭?
我想瞭一會,繼續說:「所以對你來說,現在這棟房子已經不在瞭吧?」
夏美溫暖的說:「現在回來親眼看到,真的好懷念,畢竟也是我小時候生活好幾年的傢啊……」
我猶豫一會,下定決心開口:「那個啊……夏美醬?」
她甜甜回答:「嗨。」
「我想問你一件很敏感的事……因為很多事我不瞭解,很想知道……」
她沉默幾秒,準確的回應我:「……是未來的事吧?」
「我也被殺死瞭吧?」
「嗯……」
「當時我到底是什麼情形?」
「哥哥你很害怕啊,抱著大傢一直哭又一直發抖……」
聽到這樣,我一顆心整個沉下去,因為好像非常不光彩……
「一定很丟臉吧?」
「不會啊。」
聽夏美這樣說,我有點訝異:「不會?」
夏美先是安靜一會,然後像是無法控制的開始啜泣:「因為……因為……」
「因為?」
「因為哥哥雖然這麼害怕,還是一直抱著大傢,努力想用身體保護大傢,還一直對坐在時光機裡面的我喊著:夏美!不要害怕!勇敢離開!不論怎樣隻要我能平安就好!
然後……然後……我……我真的……
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然後夏美緊緊摟著我,把臉貼在我的胸膛,哭的又是鼻涕又是眼淚,一聲聲的幾乎沒有止息。
我隻能抱著她,緊緊抱著她安慰……
「夏美,你這麼聰明,一定是為瞭改變悲慘的未來才會出現在這裡的吧?」
「對。」
「未來真的有辦法改變嗎?」
「有。」
「要怎麼改變?今天我一直查關於時間旅行的科學資料……」
她果然迅速察覺我的想法:「那些資料的觀念是錯的。」
「錯的?」
「大傢一直以為時間是支不回頭的箭,才會有那麼多邏輯上的問題,其實時間不是。」
「那是怎樣?」
「以簡單的比喻,過去、現在、未來、其實一直像是黏在一起的個體,像日本年糕那樣。」
「個體?」
「我做的時光機不過是像醫生開刀,用強大到剛好能破懷時間一致性的外力把一個完整的人體割開,再找出想要的目標點進行切入固定,這就是時間旅行。」
我知道詳細內容理論一定很複雜,不過夏美還是把這件事講的很簡單,開始讓我似懂非懂瞭。
「但是這樣真的有辦法改變未來嗎?」
「時間是整體的,並不表示時間隻有一個。」
我困惑的想瞭幾秒:「……這是表示?」
「時間的確是單數,可是從來都不是真正的單數,是單數型態的複數。」
「像多重宇宙那樣?」
「類似,可是不完全一樣。」
我忽然警覺到一個問題:「話說……你跟我說這些,沒關系嗎?」
「就算知道這些幹涉時間的基本理論,哥哥也不懂怎麼去制造那股強大到能破壞時間整體性的力量啊。」
「聽你這樣說,我想要你作出一個原子爐應該沒問題吧?」
「怎麼制造最強大、密集、準確又能隨意控制的力量去幹涉時間,是制造時光機的最基本知識,其實也是最難的部分,等進展到這個階段,其他關於時間怎麼運作理解的事反而變的很簡單瞭。」
「你是什麼時候開始發現這些關於時間的知識?」
「對哥哥來說,就是昨天的談話,我開始真正瞭解時間的事,覺得時光機或許真的是可能的。」
我有點訝異到:「我的昨天?」
「當時才八歲的我聽到哥哥說那場胖貍貓未來夢的事,還有未來改變的可能,我開始隱隱發現時間是個黏在一起的整體,不是一把不回頭的箭,就這樣找對方向,才能一直順利的真的把時光機做出來。」
才八歲的小夏美竟然能單靠我說的夢話把事情察覺到這樣的程度,並且在十五年之後真的制造出一臺時光機……
不得瞭!
真的有夠不得瞭!
記得曾聽人傢說過天才發明事物往往是七分的直覺加上三分不放棄的持續努力,看來是真的!
我懷裡的大夏美忽然幽幽的說:「其實……我能制造出時光機不厲害……」
我忍不住在心中暗喊:你這樣不厲害,要怎樣才算厲害啊?
「我覺得貍貓神才是真正厲害。」
「那隻胖貍貓?」
「我還要依靠外在的機器力量才能幹涉時間,貍貓神靠自己的意志就能涉入時間整體,還能把那些事透過夢的形式告訴哥哥你,那真的是人類智慧無法理解的神通力瞭……所以奈美其實也比我厲害太多……」
拜託,先不說那隻會整人的胖貍貓,一個是透過我的胡言亂語真的發明出時光機的超級天才,一個是能通天地鬼神的陰陽眼巫女,你們要是都推託自己不厲害,那我這樣的平凡人算什麼?蛆蟲嗎?
「說起來其實就是貍貓神的幫助,在最後出事時很生氣的忽然沖出來攻擊軍隊制造混亂,我才會有更多時間啟動時光機逃脫……她真的……也真的是……我們傢的……我們傢的……守護神……」
說著說著,靠在我懷裡的夏美又忍不住哭瞭起來。
我隻能無聲嘆口氣,輕輕回摟她,心中想著:好吧,明天準備幾隻烤田鼠犒賞那隻胖貍貓就是。
夏美就這樣又哭瞭好一會,終於再次恢復平靜,隻是靜靜摟著我。
我再次開口:「說到這,你和奈美都這麼不平凡,艾莉絲好像就跟我們一樣瞭?」
「艾莉絲姊姊?」
「是啊。」
「艾莉絲姊姊也很厲害啊。」
我忽然心驚:「你開玩笑吧?」
「艾莉絲姊姊也有很厲害的超能力啊。」
「超能力?」
「哥哥還沒發現艾莉絲姊姊的神奇能力嗎?其實已經很明顯瞭,隻是這時的艾莉絲姊姊一直很自然的表現著她的超能力,所以大傢才會都沒有察覺……」
別開玩笑瞭,為什麼我能領養到一堆具有特異功能的蘿莉啊?
如果神真的存在,這個玩笑真的開太大瞭……
我小心又緊張的問:「可以跟我說,艾莉絲的超能力是什麼嗎?真的有那麼明顯?」
「這時的哥哥真的都還沒有察覺?」
我很肯定的說:「真的還沒有。」
大夏美遲疑著:「我真的可以說嗎?」
「請一定要告訴我。」
「好吧,反正哥哥應該也很快就會發現瞭……艾莉絲姊姊有很強的讀心能力,所以在沒有專門教外國人說話的老師幫助下,她學習語言說話的速度才能這麼快。哥哥都沒有覺得艾莉絲姊姊隻依靠在傢讀書寫字和我們的交談,學說中文的速度還能這麼快很奇怪嗎?」
「這……」
我回想一會,訝異的恍然大悟,「是這樣沒錯……」
「我記得聽艾莉絲姊姊說過,小時候隻是很模糊的能感覺到他人內心想傳達的想法,模糊的察覺到對方說出口的話語到底會是什麼,她是這樣透過跟大傢的讀心溝通迅速把中文學起來的,長大之後就變的能直接讀出對方的心思意念,就像讀文章那樣把人心深處的對話想法直接讀出來。」
我感嘆說著:「讀心能力啊……」
「艾莉絲姊姊這個能力很厲害的,幫這個傢在投資生意時賺瞭很多錢。隻要讓姊姊和對方直接見面,對方有沒有在玩什麼小把戲,還是真誠的投資邀請,立刻就能知道瞭。」
「可以理解。」
「哥哥可是這樣迅速成為世界前五十名有錢人呢,還上過雜志。」
「我真的這麼有錢,還上過雜志?」
「還有美國的現場電視節目訪問。」
我備感意外:「連現場訪問都有?」
夏美很自然的說著:「有啊,那天是艾莉絲姊姊和蘿絲瑪莉陪哥哥上電視,不過最後也亂糟糟就是。」
說著說著,夏美好像覺得有趣起來,忍不住輕輕笑著。
「亂糟糟?」
夏美邊說邊笑:「那個美國主持人其實不安好心,談話中一直想在電視機的觀眾前揭哥哥的蒼疤,艾莉絲姊姊的讀心術很快就察覺到這件事,就要哥哥不再說話,開始跟瑪莉明嘲暗諷的揭對方內心深處見不得人的蒼疤,你一句我一句的讓那個主持人完全撐不住,紅著臉狼狽的趕緊讓節目進廣告,當時我和奈美在傢裡看著電視真的邊看邊笑,覺得他真是活該報應。」
我正式提出:「對瞭,說到這個蘿絲瑪莉……」
夏美訝異的警覺到:「啊,我說漏嘴瞭。」
「其實透過胖貍貓的夢,我已經知道蘿絲瑪莉的存在瞭,隻是我一直不知道她到底在哪裡。」
「哥哥先不要問瑪莉的事瞭,她一定會來我們傢的。」
「一定會來嗎?」
「不論怎樣,瑪莉一定會來,因為她的未來一直跟我們大傢綁在一起。」
我心悸的小心問:「她……那個蘿絲瑪莉該不會也有什麼特別能力吧?」
「……」
夏美沉默好一會,好像不打算回答,不過最後還是「……是有……」
我的心臟狂跳好幾下,「不會吧?」
「是……是什麼能力……」
「哥哥不要問瞭,反正哥哥最後一定會發現瑪莉的能力,也是很厲害的力量。」
「這麼厲害啊?」
「說不定瑪莉的能力才是真正最恐怖的力量。隻要運用的宜,想控制全世界應該不會是夢想,隻要她的個性別那麼大膽不怕死又任性的直往危險靠過去就好瞭……」
「到底是什麼力量啊?」
「哥哥還是先不要知道瞭……反正瑪莉的能力也幫瞭哥哥和這個傢很多忙,對我們大傢都是很大的幫助。」
雖然很想打破沙鍋問到底,不過還是隻能放棄:「好吧,那我不問瞭。」
「其實比起艾莉絲姊姊和瑪莉能給予哥哥的實際幫忙,我覺得自己和奈美隻會花哥哥的錢……」
「沒這回事,你們都是我最心愛的乖女孩,錢再賺就有,房子也一樣啊。」
她在我懷裡安靜一會,才暖暖的說:「……我就是這樣才喜歡哥哥啊……」
「那我和天然呆該不會也有超能力吧?」
「不,你和大姊都很正常,是我們這些女孩太不正常瞭……」
不對啊,要說正常的話,我年紀輕輕就這麼有錢(強運)又找到一堆超強的蘿莉回傢,天然呆則是死心塌地到這樣的阿呆程度被我包養,感覺不論怎麼說還是很不正常耶……
就多方面角度想,以人類來說,這個傢該不會沒有半個「正常人」吧?
我再把話題轉個彎:「聽起來,好像未來的我一直在各方面受到你們這些女孩的照顧幫助啊,感覺真是丟臉……」
「哥哥不要這樣想,能幫助哥哥,讓哥哥過的更好,我們都很高興的。」
「是這樣說沒錯啦……」
夏美堅定又溫柔的說:「因為我們大傢是夫妻啊,是最親密的一傢人啊,要是我們都不能互相幫助,又能依靠誰的幫助?」
「是啊……」
我不禁露出淡淡微笑,這就是後宮的最大好處吧?
另外,看來她們姊妹長大之後也都相處的很好,感情非常親密,不會因為一同分享我這個老公的關系而關系不和,我放心瞭。
我再次緊緊的摟住夏美,已經不再覺得她是今天才見面的陌生人,已經是發自內心的認同她是這個傢不可缺的一份子瞭。
這就是所謂的傢人吧,不論距離多遙遠,不論別離多少年,傢人永遠都是傢人,絕對不會改變……
我就這樣摟著懷裡的夏美,彼此都沒有說話,近一分鐘之後,夏美忽然離開我懷裡,在床上慢慢坐起來,我也趕緊坐起來看著她。
夏美收起溫暖笑容,認真又嚴肅的對我說:「哥哥,其實我有一件事想要求你。」
「要求我?」
她沒有直接回答我,而是忽然轉頭看著房門:「不過在那之前,大姐,請你也進來吧。」
什麼?大姐?天然呆在門外?
我正懷疑,房間門真的被推開瞭,穿著連身睡衣和運動外套的天然呆很不好意思:「哇,你竟然發現瞭?」
夏美意味深遠的溫暖微笑:「因為我們都是女人嘛……」
天然呆很不好意思的迅速解釋:「我不是故意想偷聽啦,隻是剛才忽然發現你不在房間,著急的過來找,就這樣意外聽到你們在談話。」
「沒有關系,大姊,我一直很想告訴你,謝謝你把我們這些女孩親手拉拔長大,還一直這麼容忍我們跟你搶重要的老公。」
天然呆紅起臉趕緊客氣的說:「不會啦!不會啦!男人就是這樣,他要花心我也沒辦法啊。」
夏美走下床,微笑的往天然呆走去,然後伸手抱著她:「總之,謝謝你,大姊。」
天然呆隻能也慢慢舉起雙手,環抱著她:「夏美……」
這兩名女孩就這樣在我房間裡抱著對方幾秒,夏美才慢慢放開天然呆,前後轉頭看著我們:「哥哥,大姊,我有件事想拜託你們,請讓我跟小時候的自己說話。」
「你要和自己說話?」
「我要改變未來……」
然後天然呆就這樣幹脆把小動物們留在二樓房間睡覺,她自己也在我的房間打地鋪,和大夏美親密躺在一起,一直小聲又高興的分享許多女人的小心事,躺在床上的我則是聽著她們的交談,沒多久就昏昏睡過去瞭……
※※※※※※※※※早晨來臨,全身包著繃帶的大夏美來到客廳和大傢一起吃早餐,開心的摸摸小咪,在房子裡懷念的到處走走看看,天然呆泡壺奶茶,準備一些糖果點心,談話時間就此到來。
客廳沙發上,小夏美坐在我身邊,對面的大夏美則是和天然呆坐在一起。
大小夏美互看對面的彼此,艾莉絲、奈美和小咪,則是坐在一邊的地毯上,好奇又安靜的眨著雙眼看這裡。
大夏美先開口:「你一定知道我是誰吧?」
小聰明直接說:「你是長大的我,搭小叮噹的時光機回來。」
大夏美露出笑容:「那麼你一定知道我想對你說什麼吧?」
「因為未來會發生很可怕的事?」
大夏美肯定的點頭:「沒錯。」
「為什麼?一定會發生不好的事嗎?不可以讓這些壞事不會發生嗎?」
大夏美微微開口,明顯想說句什麼,不過最後還是閉上嘴,隻是以沉痛又哀傷的表情看著對面的小聰明。
小聰明看著對面的大夏美,也安靜的隻是凝望對方,一直眨著雙眼。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這對夏美隻是安靜凝望彼此,我忍不住看著對面的天然呆,她也安靜看著我,無言中我們真的都有種不要輕易開口打擾她們比較好的感覺。
這段時間,真的安靜到能聽到任何人的呼吸聲,還有時鐘秒針慢慢走下去的滴答聲。
好不容易,經過一分鐘沉默又嚴肅的凝望,她們終於再次開口。
小夏美率先打破沉默,認真嚴肅點頭:「我知道瞭。」
大夏美露出淡淡的微笑:「我就知道你一定會懂。」
咦?
咦?
咦?
你們已經溝通完畢瞭?
半句話沒說,你們到底是怎麼溝通啊?
難道你們的大腦真的能直接發出無形的溝通電波?
無法理解!我真的完全無法理解!超級天才的大腦到底是怎麼運作的?(抱頭呻吟)這時,大夏美竟然露出惋惜的笑容:「可是你雖然懂瞭,你的心還不懂。」
小夏美又困惑思考瞭好幾秒,才恍然大悟:「因為你,也就是長大之後的我,還在這裡?」
「沒錯,因為你的心還不能接受,還想嘗試制造時光機,會導向跟我同樣的未來,所以我才會還在這裡。」
「如果我真的下定決心不制造時光機,你真的會消失?」
大夏美坦然又有點難過的微笑著:「是的。」
我和天然呆都訝異到,因為大夏美如果消失瞭,不等於死瞭嗎?
小聰明卻不給我們開口的機會,直接反問:「但是對我們來說,長大的你還是曾經存在過,也就是你經歷過的未來還是存在過,不是嗎?」
的確,這真的是時間邏輯上的一個大詭異……
大夏美認真又嚴肅的說:「我不會回答你,所以你也不要再去想時間的事瞭。」
小聰明安靜瞭:「……」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所以我知道研究時間的事對我們來說很有趣,所以我們才會這麼著迷的一直研究下去,一開始就難以停止,可是時光機的研究真的太危險瞭,會害死很多人,你知道嗎?」
小聰明困惑的低下頭:「我還是不懂,為什麼不能躲開這些危險?」
大夏美認真又嚴肅:「看著我。」
小聰明終於再次抬起頭,認真看著未來的自己。
「隻要你還不改變心意,還會把我經歷的痛苦未來帶出來,我就會一直出現在這裡,這就是最真實的事實。」
「為什麼不能避免?」
「我不跟你說瞭,等你自己想通,下定決心放棄吧。你隻要看著我,知道你固執的研究會把大傢都害到,這樣就夠瞭。」
大夏美微笑的沒有任何不愉快,直接站起來,走去艾莉絲身邊蹲下,然後開始跟萌萌微笑的這對姊妹一起摸小咪,跟倒在地上高興打滾的這隻蘿莉聖伯納玩。
小聰明則是看著遠方的大夏美,然後轉頭看看我,再看看天然呆,最後再回頭看著大夏美……
這樣看來,要讓這隻小聰明放棄時光機,是真的需要一段時間?
我和天然呆互看一會,還是覺得自己不要再對小聰明說話比較好,於是我也站起來,向大夏美走去,蹲到她身邊。
艾莉絲立刻主動撲抱住我:「哥哥主人!小咪萌萌又可愛!」
我輕輕摟著她:「對啊,小咪萌萌又可愛。」
艾莉絲忽然又說:「哥哥主人,夏美姊姊很傷心難過喔。」
大夏美隻是看著艾莉絲,露出淡淡的微笑。
我嚇瞭一跳,天然呆也嚇瞭一跳,都一起看著艾莉絲。
如果是昨天以前,我們都會以為這是單純的察言觀色,不過現在隻讓我們覺得這肯定是艾莉絲超能力的展現吧,畢竟才八歲的小女孩,認真想的話再怎樣都不可能察言觀色到這樣的程度……
我微笑的看著艾莉絲說:「是啊,艾莉絲好萌喔。」
被稱讚的艾莉絲,開心的在我懷裡一直嘻嘻笑。
「夏美,」
我擔心的呼喊身邊的大女孩,「你真的會消失嗎?」
「哥哥,我不會死的。」
「可是消失不就是死嗎?」
「那是不同的,隻是那樣的時間和未來發展整個消失瞭,世上所有人都一樣。」
我皺著眉頭:「聽起來好像是大屠殺?」
大夏美對我微笑:「哥哥,不是這樣的,我是指因為世界大戰而死的所有人都會因此獲得一個全新的美好人生。雖然我消失瞭,那樣的痛苦未來消失瞭,不過無數人的生命都能獲得新生,這麼痛苦的未來對他們來說同樣都消失瞭,這樣的轉變絕對值得。對我們來說,隻是像記憶被洗掉,重新輸入更好的記憶,這樣而已。」
忽然依然坐在沙發上的小聰明開口:「真的會更好嗎?」
大夏美回頭看著小聰明:「世界上還有比研究時光機更有意義的事,那就是帶給更多人幸福快樂,另外也有很多很有趣的事可以研究,你懂嗎?」
小聰明又低下頭遲疑一會,好像非常痛苦掙紮,然後終於像是下定決心,非常認真的抬起頭:「我知道瞭,我絕對不會制造時光機。」
大夏美認真的詢問:「你真的下定決心瞭?」
小聰明再次嚴肅又認真的說:「我一定不會制造時光機。」
大夏美正想說什麼,忽然她察覺到什麼,露出訝異的表情舉起自己的雙手看。
大夏美看見自己的雙手慢慢變的透明,我們所有人則是看見她整個人慢慢變透明瞭。
所有人都訝異的發出聲音:「啊?」
蹲在她身邊的我更是非常訝異:「夏美?」
大夏美看著自己的雙手逐漸變的透明,沒有訝異恐懼,反而露出微笑,真正發自內心的微笑,然後她哭瞭,喜極而泣的淚水,為瞭一個痛苦的未來真的就要消失,一個更好的未來就要來臨……
她慢慢轉過身,看著我,然後主動環抱我:「哥哥。」
「夏美……你真的要消失瞭?」
「哥哥,謝謝你給我們這些女孩的愛,是那麼溫暖真誠……」
「夏美醬……」
然後跟我緊抱在一起的夏美,又哭又笑的對天然呆伸出手:「大姊……」
「夏美……」
天然呆趕緊跑過來,蹲下來,跟我一起抱著大夏美。
夏美哭笑著說:「大姊,也謝謝你從小到大對我們的包容照顧……」
「夏美,你不要這樣說……不要這樣說……」
天然呆說著說著,竟然真的哭瞭起來,肯定是因為淚腺發達的她知道要永遠跟這個大夏美別離瞭。
「哥哥,大姊,謝謝你們,真的謝謝你們給予我們這群女孩的愛和照顧……」
天然呆隻是因為別離的難過而哭著,隻有我開口:「傻丫頭……」
大夏美轉頭看著依然坐在沙發上微感訝異的小聰明:「要相信哥哥,要體會哥哥對你的真心關愛,知道嗎?」
小聰明回過神,木訥點頭:「嗯。」
大夏美就這樣再次緊緊抱著我和天然呆,哭笑著:「啊……太好瞭……太好瞭……悲傷的未來不會出現瞭……太好瞭……」
很快的,大夏美終於完全消失,連同她的出現一起帶來的衣物和後院那臺蓋著的時光機,隻留下我和天然呆,還有天然呆借她穿的衣服。
我和天然呆慢慢放開彼此,看著地上留下的衣服,看著對方。
我轉頭看著小夏美,看著奈美,看著艾莉絲,看著小咪,然後看著那隻胖貍貓正端坐在走廊內,與我互望幾秒,諸事塵埃落定的放心站起來,朝車庫的方向走進去,消失不見……
消失瞭……
大夏美真的就這樣消失瞭……
曾與我們生活一天多,是那麼有血有淚,那麼真實的大夏美,真的消失瞭……
天然呆又忍不住傷心的哭瞭起來,一定感覺就像忽然失去一位傢人的難過吧,因為就是我也有這樣的迷茫感。
我嘆口氣,站起來,走向沙發,把一包衛生紙丟給坐在地毯上哭泣的天然呆,讓她盡量哭個夠,然後看著依然坐在對面的小夏美:「夏美醬,就是這樣,所以哥哥絕對不準你發明時光機,聽懂沒有?」
小聰明認真的點頭,然後又困惑的問我:「那我要發明什麼?」
「我不知道,反正時光機以外的發明都好啦。」
小聰明困惑的低下頭思考:「喔……」
「不然你不要當發明傢,去當醫生好瞭。」
「醫生?」
「對啦,就是醫生,以人類絕不生病死亡作為努力目標。」
她低下頭,陷入認真的沉思:「嗯……」
忽然間,我的眉頭開始跳躍,一股惡寒竄上心頭。
不吉利!真是太不吉利啦!
因為我立刻想到自然人完全消失,一堆生化人在路上到處走的嚇人景象。
測出來的智商一百五十?
別開玩笑瞭,那個智商測驗絕對是因為數字瘋狂破表而隻能亂數跑出一百五十的不準確,這隻小聰明真正的智商其實是已經聰明到抓不住瞭……
※※※※※※※※※隔天早上,我正慶幸這件事結束瞭,正在回味這一切,但是咧……
正聚在客廳吃早餐的我們,聽到正門外的道路忽然有爆炸悶聲:「碰!」
接著,忽然出現汽車的強烈引擎聲,並且是急煞車的刺耳聲音。
「飆車族?」
我正納悶想著,坐在沙發的那三隻也好奇看著窗外,隻是沒幾秒就沒有動靜,所以我聳聳肩的回過頭,繼續帶著沙發這三隻吃早餐。
叮咚~~~叮咚~~~叮咚~~~忽然大門的門鈴被按響,正從自己狗碗高興吞食狗罐頭肉的小咪立刻跑去門前聞來聞去。
本來應門是天然呆的事,不過因為現在她還在廚房忙,我隻好放下碗筷,懶懶的親自跑去拉開客廳大門。
不開還好,我一拉開門,竟然看到……竟然看到……
「夏美?」
健康又開朗的大夏美,穿著科學傢白袍,黑色窄裙和絲襪,看著我甜甜笑著,接著忽然就是親密的緊緊抱住我。
「年輕的哥哥!我來瞭!」
我正極度混亂困惑,這時忽然註意到她背後的馬路上,停著一輛汽車DeLoreanDMC-12,正微微冒著煙。
我立刻察覺,非常驚訝的張嘴大喊:「啊……啊……那臺車該不會是……」
大夏美放開我,快步走回車旁,很溫柔的伸手拍拍車身:「沒錯,這就是我剛發明出的時光車成品,我的心血寶貝喔,等不及的立刻開回來讓哥哥看。」
瞬間,我體內所有血液像是沖到大腦,就要成為狂戰士瞭。
這時,雙手拿著一鍋蔬菜湯的天然呆從走廊走進客廳:「怎麼瞭?是誰?」
我氣急敗壞的回頭大喊:「是夏美啦!大夏美又搭乘時光機來找我們瞭!」
天然呆也深感訝異:「咦?」
然後快步把蔬菜湯放到桌上,領著女孩們走到我背後訝異看著。
我繼續對站在車旁的大夏美吼:「夏美!未來那個痛苦的你和我(昨天)不是都說過不能發明時光機嗎?」
「哥哥,我沒有發明時光機啊。」
我瘋狂對著這輛車叫喊:「那這是什麼?這到底是什麼?」
「利用廢棄物當燃料的單人座環保時光車。」
我原地抓著頭發拼命又叫又跳:「不是都一樣嗎?」
大夏美很無辜的說:「是時光車,不是時光機啊。就像狗和熱狗完全不一樣。再說它絕對沒有核能問題,世界各國政府不可能知道,不會來搶,就不會發生嚇人的問題,沒什麼好擔心瞭。」
我嘶聲吶喊:「都一樣啦!」
她故意看著這輛時光車,以後悔惋惜的態度看著車子,開始顧左右而言它:「我以為哥哥會喜歡車子的造型,果然還是該造時光火車?」
我更瘋狂瞭,幾乎原地雞飛狗跳的:「問題不在這裡啦!不在這裡!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有沒有在聽我們的勸告啊?」
大夏美完全充耳不聞,甜蜜又淘氣的對我拋瞭媚眼:「哥哥不用擔心,你一定會喜歡的,因為不論是車子還是火車,我都有辦法讓它飛喔~~~(心)」
我的魂的確都快被她嚇飛瞭。
「夏美~~~~~~!」
我瘋狂拉開喉嚨對這隻裝傻的大夏美喊,並且立刻轉身,看著我身旁和天然呆站在一起眨眼的小夏美吼去,「你們都給我去客廳罰跪!」
淘氣吐著舌頭的二十三歲大夏美、非常無辜(?的八歲小夏美、相差十五歲的她們就這樣一起跪在客廳,聽我抓狂的猛訓話。
「你們啊!你們這兩隻啊!是真的聰明到抓不住,下一步打算飛天啦?」
大夏美無辜的看著我說:「可是已經能飛瞭耶……」
小夏美竟然雙眼開始發亮,轉頭看著身邊的大夏美:「那臺汽車真的能飛?」
大夏美很得意的笑著:「真的可以。」
「為什麼?」
「原理很簡單,就是用中心能量制造出的噴射氣流這樣那樣(中間省略)」
小天才的雙眼開始完全發亮:「喔……」
看著這兩隻天才開始「學術交流」,我又一股血往腦袋猛沖。
我終於無怨無悔的成為超級碎碎念的狂戰士瞭……(默)總之,避開全傢被殺光的悲慘未來,不再有世界大戰的發生,大夏美就這樣開始三不五時開著「會飛的環保時光車」回來找我們瞭……
隻是啊,一隻大夏美能作出時光機,這對大小夏美聚在一起,你覺得能作出什麼咧?我看幹脆要求她們合力做出剛彈戰隊來讓我們全傢征服世界吧?
另外,如果未來有朝一日我跟這個大夏美上床瞭,這樣能算我自己給自己NTR嗎?未來的我會因為被戴綠帽而跑回來跟我打架定生死嗎?時光效應可是真有趣咧……